作者：mingczj字数：30301

（1）

通往卧室的门摇晃的开着，发出吱吱呀呀尖锐的声音，刺激着着索菲。半个小时前她就醒了。她默默的看着这个小空间。这个由4个梳妆台组成的小空间里有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东西，这里有她想要的一切，这是她的小世界。她现在的位置，仅可以看到小梳妆台和凳子。远处一个充满东方气息的屏幕占据了房间的其他地方，而被遮挡的小型淋浴器和马桶，则是她视线里的一个盲点。地毯给他的手掌带来的感觉远比冰冷的瓷砖要好，她用手掌撑着地面，爬向屋内的凳子上。

她双腿一用力，整个人坐到凳子上。她腾出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腿。她抚摸了一小会后，凝视着自己的肩膀，她为自己感到高兴。然后，她需要在关门前检查一下，防止她的尾巴留在外面被那个整天发出钝响的门给夹到。索菲侧身躺在地上，把尾鳍最末端挂住垂在门后的一个索套，做好这些后她翻过身来趴在地上，然后将尾鳍往上一甩，索套被尾鳍带动，把门关上。

终于独自一人了。稍停一会后她开始翻寻梳妆台底部的抽屉。翻寻了一段时间后，她开始咒骂自己手指间的蹼，因为这让她很麻烦。她的手指间的蹼让她两次把从抽屉里翻找出来的东西（香烟）掉落地面。她生气的把勉强拿着的香烟丢了出去。然后她拖动她的尾巴和下臀，弯曲膝盖直到尾巴末端以及尾鳍正好在臀部附近，然后她用手撑着桌面将自己撑起坐到椅子上，然后花了几分钟调整自己的身体直到自己舒服的面对占据了整个梳妆台的镜子。然后她低头看向排列整齐的化妆品开始给自己画一个适合外出的妆。在她的手移向梳妆台上的众多化妆品前，索菲盯着镜子并像看第一次陌生人那样欣赏镜子里的自己。

她抚摸着垂到肩膀的秀发，深棕似红的秀发就像要着火一样。她盯着自己浅棕色的眼睛然后再自己精致的面部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一只手移向自己的胸部，一些鳞片点缀在胸部上，就像是尾巴上众多的鳞片一样蓝。她的手继续向下移动到无法在镜子里看到的腰部，手指弹动着点缀在肚脐周围稀少的鳞片，向下几乎没有弧度的肚子上鳞片越来越多直到她的肌肤消失在密布的鳞片中。随着索菲抚摸她腰上的鳞片，不久另一只手也加入进来，感觉就像是她在寻找必须找到的东西。最终她的手在肚脐那里将手指滑向她隐藏在尾巴里的缝隙，然后掀起鱼尾巴套的末端，将自己挪向右侧。那条尾巴非常的紧贴她的身材，她的皮肤和鱼尾巴结合的非常完美，完美到可以愚弄肉眼并制造一种视觉冲击。终于她找到了拉链的头，然后将拉链拉开并让鱼尾巴套缓缓地从她的腿上落下。随着鱼尾巴套的褪去，她的膝盖随着脚重新出现，但还是被弹力紧身袜束缚在一起，依然能让人产生一种实际上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神话中的生物的错觉。

她小心翼翼地把鱼尾巴放在椅子背面。索菲无法忍受尾巴受到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微不可见的伤害，随后她把袜子褪去，欣赏了一下。像平常一样，袜子被她自己的汗水浸湿了，她把袜子扔向其他类似袜子堆积的地方，然后感受摩擦脚的感觉。之后她迅速的扯下点缀在皮肤上的鳞片，她轻微的在椅子上抽动，因为随着她每移走乳房上的大鳞片她都会抽动了一下。之后用梳妆台上的溶剂除去妆容。最后她一片一片的除去手指间的蹼，每除掉一片就疼得她几乎停止呼吸。

解除完毕后索菲只剩下一条内裤，索菲走向房间里的一小块地方，消失在她洗去汗水和污垢的镜子前。穿戴整齐后，索菲站在俱乐部后门看着破晓之前的灰色天空。在烟灰掉落之前她看着自己的雪茄然后扔在地上用鞋踩扁。

“你在想什么？”

她瞥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看到一个在巷子里的吸烟者。

“我这次做什么，道格？”她切中要点。

“没事”，他回复，“除了你从来不将你的袜子送去洗衣店，还有你这几个月不断的纠缠着向我示爱，同时劈腿追求一个美国佬几个星期之外，没有其他事。”他的语调是轻佻。

“你在那里，你看见了！！！”，她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我知道，我知道……这仅是一个玩笑”，他停了一会，“只是因为今晚你给我一种整个世界都压在你的肩膀上的感觉。”

或许对道格来说好的事情就是他被选择来这个至少他喜欢的行业工作。他秃头、有一点超重，肩膀看起来有点圆，穿着就像是从低成本电影里出现的那种衣服。关于他的任何事都只能用抱歉形容。除去那个他无法阻止自己去关心员工的福利的事实，虽然他也很痛苦。

当索菲首次为他工作，道格隔了她一个热力的握手和友好的拥抱，而她也知道，这为他制造了一个能够笨拙的摸索她的机会。但是当道格打消她的勇气并且更多的恐惧感升起时，她推开他并感受着他的幽默感。经验告诉她，她总是会用一些或大或小的问题接近他。

“像平时一样？”，他点燃了雪茄，“还是卧室里有问题？”

“不，是其他事。”

“啊，是钱”

“正确，”她给自己点燃了一只雪茄，“他们昨晚把电停了。”

“为什么你不早说”，道格本能的把手移向钱包，“你需要多少？”

“什么？我不能……不管怎么说，有电确实是比点蜡烛要好，这是每个月的常事，在停电后是停水、停机，老同学也向我要债。我进入了一个可怕的循环，我需要什么东西在我发疯之前把我从这个怪圈了踢出来。”道格在说话之前沉思了一会，“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支付你更多的酬劳，但这样一来其他人也要涨工资。我担心以我现在的条件还承担不起，没办法。或许你可以再找一份工作。你看了最近的失业率统计指数吗？”

索菲沉默了。

“或者你可以去找一个纳米基因博士，我给你足够的钱，你看怎样？”

“身体改造！”

在二十世纪，基因改造仅仅是一个传播于媒体中的术语，仅仅就是对农作物遗传和为解决人类疾病的『危险食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它开始代表了所有人类已经学到的技巧来进行基因改造，不仅是对低等的动植物，也包含人类自己。

刚下完雨，地面还很湿，空气弥漫着闷热。索菲的思绪就像是雨一样贯穿伦敦中心，落在她的秀发上。索菲看向自己的膝盖，她忍受了如此之久，就像是它从来没有从这个圈里（美人鱼表演）离去。作为表演者，她可以忍受在客人的腿上扭动屁股，甚至下车回家后穿着工作服和卫生巾与男人们一起放纵。从上世纪以来，更多更丰富多彩的主意使得人们逐渐的疯狂。一些SM俱乐部逐步出现，在那里，人们穿着异国情趣的服装，人们可以通过付钱来看那些仅能在动画或者其他神奇地方看到的东西。在那里面女孩们穿着日本女学生服来吸引过路的人们。

另外还有一些俱乐部是新概念和新想法的产物。他们会严格的使用一个主题并雇佣一些演员来表现当中的某一个部分，例如女修道院、女子监狱或者甚至是拳击学校等等。俱乐部的装饰是夸张的，越是暴虐的主题，装饰也是越暴虐。但道格的俱乐部是更另类的，它主要是由员工打扮成一些神话中出现的生物进行表演。

除了不给员工提高工资，道格似乎成功的聚集了足够的资金到俱乐部里用以保证进入俱乐部的客人看到异乎寻常的东西。

这个迷幻的地方（道格的俱乐部），是一个离河岸不远的一个古堡。一旦进去，幻觉就会在你的脑海里产生。喝多了的客人会认为是他们在一个温暖的夏季夜晚坐在希腊广场上，拥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并坐在一个角落里吟诵诗文。在俱乐部的远处一场神话中的表演正在上演，但从感觉上来说这实际是一种放纵。道格的女孩们每一个都表演着自己喜欢的生物，顾客的花钱绝大部分都被他用来布置这个幻想的舞台上。半人羊、半人马、四元素女神、甚至蛇女娜迦也在内，当然也包括索菲自己，她表演的是美人鱼。

她们穿着各式各样奇怪的服装扮演成神话中的生物，为客户跳舞、缠绵，然后脱掉衣服回家，然后就是金钱交易，甚至肉体交易。疯狂过后，顾客和演员就算在街上遇见，也不会认得。但是人体改造则改变了这个规则，通过它你可能不能够简单的脱掉表演道具衣服回家，借由纳米科技的帮助，你会变成你所表演的那个东西。

当提及金钱时道格没有撒谎，人们对“真实的东西”有更多的意愿花金钱去看，这意味着可以通过支付一笔金钱让他的女孩们作出一定的牺牲来达到这个目的。索菲也确信如果她选择他的建议的话他会给她不错的报酬。道格也清楚的表明了改造身体的花费可以通过俱乐部的开销来填补。她回忆起了道格的第一个（迄今为止仅有一个）雇员（基拉）考虑接受改造的情景。

基拉从非洲的长假中回来，然后仅仅在俱乐部里露了一下脸，就消失在其他同伴的眼中。最终，道格确信他在基拉身上的花费是值得的。道格穿着滑稽的外袍以及凉鞋登上舞台，向热情的观众们宣布他从遥远的黑暗草原捕获了一个稀有的生物。他命令两个穿着相似的男人拖出一个盖着昂贵红布的笼子到了舞台上。道格抽走盖布展示笼子里的东西，索菲惊叫起来，笼子里不是基拉，但有着和基拉一模一样的脸，尽管其他地方不再是人的形状，但基拉的笑容没变。她穿着乳胶和黑织物的束腰，十字形的黑色和白色的条纹几乎覆盖了她的肌肤。黑色和白色的鬃毛从头上开始蔓延，并沿着她的脊椎生长，鬃毛狭长的长着直到消失在尾巴的上方，而那条长长在脊椎尾部的尾巴，则前后的摆动着。在前方，鬃毛涨到了她头的左侧，遮住了一只眼，而另一只眼则顽皮的眨着。随着她从笼中走出然后走向舞台末端，索菲把视线集中在她的腿上，发现她的膝盖以下弯向后面，最下面是黑色的蹄子，随着她在木板上走动而发出踏踏的声音。

基拉现在是新的红人，她现在的薪水已经超过了两个同事的总和，她是来自神话中异域的生物，但她无法回家，也不能在街上走动，不能在人群里骑车，只能无精打采的走进那个了无生气的小公寓。这是她给索菲留下的所有印象。

随着拥挤的人群挤出地铁，索菲走向月台，走上电梯然后走向街道，她拨打了道格的号码。第二天，一个急促的敲门声把索菲从床上惊醒起来。尽管她没有看向床后的闹钟，但从百叶窗中露出的光线提示着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默默的诅咒了一下她的工作，然后她在屋子里悠悠荡荡的找一件衬衫来裹住自己。这个衬衫大的足以覆盖她一半的大腿，因为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当她通过混乱的房间走向大门时敲门声仍在响着，她从门上的窥视孔看到一个邮递员，脸上有点扭曲。带上门链，索菲打开门看着指关节离木板门只有一英寸的快递员。

“是海森小姐吗？”他用一种深沉的语气问。

“是的”

“有一个你的包裹”，他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邮单，“请你签字。”

索菲从她的外套口袋里拿出自己的ID卡，从门上的缝隙了递出。她快速的在门缝里击打着邮单，快递员回她以一个奖励的微笑以及一个小厚纸盒，然后点击的屏幕，记录着投递结果。

“邮费已经付了，”在他临走之前说，“如果你准备好要寄回请拨打票上的号码，然后附近的收件员回过来拿的”。

索菲关上门然后带着盒子回到起居室，然后坐下在桌子上清出一块空间。信上的地址当然是她自己的，但是绑在盒子上的塑料袋里有一个说明，上面写着另一个寄回地址。

在她读说明之前，索菲打开盒子看里面的内容。在盒子里，她发现貌似有两个盖着塑料盖子的试管以及一本小书。她旋开试管发现第一个连向盖子，而第二个在相同的地方藏着一个迷你注射器。放下这些后，她翻开书看着上面的彩色频谱。每一页都有不同的频谱，从一个紧张的色调到另一页的苍白色调。所有的一切都让这本是留下一个样本的印象，每一页上的书脊上都有孔使得它能被从书里移走。

索菲疑惑了，仅仅大概的扫了一下说明：使用提供的收集器，请提供一份血液样本以及皮肤细胞样本来做基因分析。花点时间浏览附送的色素目录，请通过撕扯穿空闲移走选择的颜色，然后在把其他的丢弃后和样本收集器一起附在盒子后面。然后封上盒子，贴上提供的标签然后寄回。一旦我们收到盒子返回的收据我们会联系你做进一步交流。谢谢你的合作。

索菲已经想到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她会收到执行基因改造的人的消息。

道格简单含糊的回答了细节的问题，他坚持说他们是隐秘的并且是唯一的，他们对客户提供一对一的服务并且采用他们认为最合适的方法。基拉也没有给索菲任何帮助，当索菲问她详细情况时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基拉仅仅告诉她那个在医学博士的地址。

打开包裹，随着注射器也刺入她的胳膊，在她把盒子封上之前他撕扯了那本书的一页。随着书页被撕扯下来以及盒子的封装完毕，她粘上标签然后拨打了哪个号码。不到一小时就有人来拿走了包裹。

两周之后。

道格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就给了她假期，并且给了她一笔钱。信上的指示让司机充满怨言的走在乡村狭窄的小路上，直到他们到达那些很高的铁质门前。路上没有任何标记表明这就是她在寻找的地方，但是附近几英里也没有路通向其他地方。

司机很惊讶的发现门上们有对讲设备，但是门柱上的摄像机转向他们所在位置的声音随着大门的打开，就像是他们预料到了一样。随着出租车开到角落，呈现在索菲面前的是一个庄严地维多利亚屋子。

就像是车道一样，房子被树木环绕，呈现出一种看起来就像是世外桃源的感觉。

司机帮索菲拿行李箱。这个箱子整个是帆布做成的，很快，他收了钱，抱怨了几句，把索菲独自留在房子的阴影中就消失了。

索菲背起自己的帆布背包然后走进门后的大厅。大厅里的两个楼梯通向了一楼。墙上挂着的风景画大的足以覆盖住整个空间，在边界处则是很平淡的因而不会吸引太多的注意力，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除了楼梯外，索菲看见一个长沙发和一对皮椅放在一起，一对门通向房子后的花园。她匆忙的穿过走廊，但突然一声咳嗽顿时让她吓了一大跳。索菲转过身发现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子坐在黑木桌子后。隐藏在右门后，索菲甚至没有发现这个女子，她窘迫的意识到女子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她转过身。

索菲拉着自己的行李到达桌子前然后从口袋里把已经皱巴巴的信得给女子。女子边笑边接过信，对着索菲真诚的微笑。她迅速的看了一下信然后敲击着桌子上的电脑，索菲尽可能的看着女子。她带着的名牌很简单，写着名字：吉莉安。在桌子下面，吉莉安穿着一件短领的黑色礼服。礼服有着长长的袖子，描绘出吉莉安的身材：比索菲稍胖，一个大概40岁的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桌子下的暗处隐藏着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紧身裙。

“海森小姐？”吉莉安问，用一种能让索菲想起某个地方的口音问。

“是我”

“欢迎你的到来！我叫吉莉安，在你入住期间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打1”，她指了指桌子前的索菲和电脑后的电话，“我会派人去的。”

“好的。”索菲心想。

“你预约在明天12点在第二资讯室与皮克福德教授会见，你的房间号码是27号，在二楼，”吉莉安递过去一把老式钥匙，“需要叫搬运工吗？”

“不需要了，谢谢。”索菲拿起行李再次向楼梯走去。

“饭菜会送到你的房间的，我们这里没有餐厅”

“非常感谢。”吉莉安笑了一下。

在楼梯上索菲停顿了一下向下朝吉莉安看去，她坐在桌子后面再猜轻轻的敲打着电脑。从索菲站着的地方，可以看见之前被桌子遮住的吉莉安的腿，如果说她穿着的礼服在胸部那里有点紧的话，那么她的下半身可以说是完全紧贴皮肤的。索菲确信她如果穿着这件贴身礼服的话，她的步伐绝对无法一次迈出一英寸。她摇了一下头，不再看这个穿着紧身衣的神秘级接待员去找她的房间。

第二天。

“睡得好吗？”

索菲点头，从她在俱乐部工作几个月以来她是第一次享受了一次美好的睡眠，她还发现了一些新奇的东西。她的房间更像是一个走廊，设备齐全，但是上面却没有应有的东西。只有一张双人床，沙发，套房浴室，电视，这些东西全部都没有。

但接待室却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相当让人惊讶。她原以为会是一个大暗室，里面有一个大桌子，墙上挂满证书，但实际上她却像走进了一个铺着小麦形状的棕色厚地毯的房间，唯一的家具是一对扶手椅，角落里的一个木架以及一个放着咖啡机和陶器的餐具柜。

皮克福德的出现也让索菲有些惊讶，这个站在架子前面转身朝她问候的同时扶着着一张空扶手椅的男人，比她认为的是一个隐藏在一个暗室里的黑灰单调的男人说一堆医学术语来让她感到温暖。他穿着一条牛仔裤和黑毛衣，深棕色的头发稍微有点乱，但是鬓角处没有任何灰色，索菲发现他看起来应该不会超过50岁。一副眼镜架在头上，就好像是它们被遗忘在那里，而这个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当他从架子上拿下一分文件然后用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直到他发现眼镜然后迅速拿下来架在鼻子上。因此，索菲想到，这就是那些头发掉光、皮肤变皱的疯狂教授的原始样子。

索菲刚坐下，皮克福德就把文件放在椅子扶手上然后给了她一杯咖啡。接着他给自己也弄了一杯，询问起她是否睡得很好。

“好，非常好……”

“大脑需要每晚的睡眠来休息……如果它无法得到充分的休息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崩溃……”他暂停了一下，就好像突然发现自己跑题了。把咖啡递给索菲、坐回椅子上后，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他自己的杯子放在双腿间，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索菲发现她自己对皮克福德的友好反应出由心的微笑，尽管她已经离开学校很长时间了，甚至已经忘了那些学术殿堂里那些行为古怪的人。皮克福德应该是那种无法再正常世界生存的人，但实际却是用他的瑞典家具和咖啡，礼貌的与他可爱的病人（即索菲）交谈着。

“我希望当你到来时吉莉安给你一种你受欢迎的感觉，有没有给你一种愉悦感？”皮克福德微笑发问后，呷了一口咖啡。

索菲点头。

“吉莉安是个热心的人，”皮克福德继续说，“她对人们都很好，”他考虑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补充了一下，“是我的客户中的样板，又沉静又活跃……对你来说可以放心，嗯？”

一个客户样板！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喜欢展示自己的曲线。如果他能对一个奔五的女人做到这样，那么他也可能对一个年轻的模特做出奇迹。但是这次不仅仅是去除特定地方的皱纹，这里也没有其他皮克福德创造的极端生物在走动来供她做参考。

皮克福德点了一点，打开文件并翻阅的内容，偶尔停下来仔细检查一个特定的点，然后继续直到他看完整个文件。然后他抬起头盯着苏菲的眼睛，他的脸上充满着奇诡的关注和热情。

“你就是那个我想改造成美人鱼的女孩？”

“我想是的，”索菲回答，这些话从皮克福德嘴里说出来是如此奇怪以至于她无法说更多的话。

“好吧，”他说“我不得不承认你是这一方面的顶级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