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过人吗？”贺婉欣小心翼翼地问道。

“杀过很多。”张文海丝毫不隐瞒，“回国前天我还杀了十七个。”

“那……杀人是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开始感觉很糟，慢慢就习惯了。”

“习惯？”

“你是想说我其实是个冷血杀手对吧。”张文海无奈地笑了笑，“我无法否认，但你知道杀手的仁慈吗？”

“没听说过。”

“下手要干脆，减轻目标死前的痛苦；不能当着亲友的面杀人；不杀儿童、孕妇和哺乳期妇女。”

“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如果有人犯下的罪行足以被法庭判处死刑，但警察抓不住他，而且他还会威胁平民的生命安全，那么这个人我该杀吗？”

“为民除害，当然应该。”

“如果这个人有很多手下，他们犯的罪不足以判处死刑，但会阻止我杀死这个恶贯满盈的头目，那么这些人我该杀吗？”

“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我不是很懂这些成语，但我知道这些手下有可能只是生活所迫，他为了给孩子挣口吃的，必须去做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或者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被我取走了性命，这又该怎么说呢？”

“这……”贺婉欣不知怎么回答。

“我们在评价个人的时候，经常会不由自主地贴上个『好人』或者『坏人』的标签，但实际上人是很复杂的。”张文海说道，“你认为我是冷血杀手，他认为我是无名英雄，虽然各有各的道理，但实际上还是张标签而已。”

“你今年多大？”

“三十岁。”

“这些话……我爸也对我说过。”贺婉欣说道，“他说如果想要客观地了解个人，应该如实地记录这个人的行为，而不要试图总结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聊到这方面来了？”张文海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快吃吧，东西都凉了。”

徐城驾车离开别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永兴酒吧，他没有理会迎上来的服务员，直接上到三楼ＶＩＰ区，摘下墙上个隐蔽的电话说道：“我要见李老板，急事。”

两分钟后，墙壁缓缓打开道暗门，徐城侧身走了进去。暗门里是家地下赌场，巡场的保安看见徐城，直接将他引进了另间屋子。屋子里只有个中年男人，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盯着面前的监视器。

“徐少怎么有空过来了，要不要我叫两个荷官过来陪你玩玩？”

“免了，你这的女人都被赌徒玩烂了，我没兴趣。”徐城说道，“我刚接到消息，贺婉欣留了个男人在办公室里。”

“怎么，这个骚蹄子耐不住寂寞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徐城说道，“我怀疑她想趁着杨叔出国的机会对付我们。”

“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疯子查了半天也没个眉目，我怀疑这是贺婉欣专门请来的帮手。”

“她仅仅是个暴发户的女儿，什么背景都没有，上哪儿去请帮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徐城说道，“以咱们在硕渠的势力，就算她能请来人，咱们不可能连点风声都没收到。”

“还有别的消息吗？”

“我到这儿之前，贺婉欣和那个男人正起吃饭，就在她常去的那家德克士。”徐城说道，“我的人正在里面盯着，怕暴露还没联系我。”

“在起吃饭……难道是保镖？”李老板神情凝重，“不管怎样，定要查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要是查不到呢？”

“查不到就是查到了。”李老板说道，“这说明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咱们得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来对付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