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因为内腑的伤势而显得异常虚弱,但面对商夏的询问,他还是忍不住苦笑道:“大家主动走散了,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寨主的情形恐怕也不太妙,我们之所以主动走散,便是因为她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与我们汇合。”
“什么意思?” 商夏忽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目光开始变得俯视。
黄九苦笑一声,道:“我们曾经是纵横冀州的大盗马匪,所以很清楚,当你的猎物不肯就范的时候,猎物的亲友或者他最在意的人,便会成为突破口!”
“所以你们才会故意走散掉,为的就是不被人抓来胁迫我姑?”
从商夏说话的语气当中仍旧听不出喜怒。
黄九因为长时间开口说话而变得越发的萎靡,但面对商夏的询问仍旧强打着精神回答道:“云水涧极其怪异,我等就算聚在一起也迟早会各自走散,与其如此还不如各行其是,只要不被追杀寨主的人找到,成为胁迫寨主的筹码就好。”
黄九的解释非但没有让商夏释疑,反而让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既然在云水涧中迟早都会走散掉,那你们之前又是怎么聚在一起,还能在约定的时间与我姑汇合?还有,听说你们在云水涧中立有幽燕寨,难道立下山寨就不会让人彼此走散了吗?”
黄九沉默了一下,才涩声道:“寨主的手中有一件异宝,似乎是一枚印玺,至于怎么得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便是凭借这件异宝立下了寨门,且不会受到浓雾和地势地貌改变的影响。”
“但这件异宝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的行动,既然是要离开它所影响的范围,也须持有它所盖下的印符,而且这枚印符还是有时效限制的。”
商夏也跟着明白了过来:“你们之前聚在一起便是因为手中持有印符,而我姑没有在限定的时间内与你们汇合,那么便意味着你们手中的印符即将时效。”
黄九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我们最终做出自行走散决定的时候,实际上距离印符失效还有一段时间,但常年刀头舔血的生涯,总能让我们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有所感应,若是一两个人如此也还就罢了,可每个人都这么心惊肉跳的时候,那就非比寻常了。”
“印符”让商夏微微一动,但现在显然不是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商夏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我又该如何去找到她呢?”
“用这个!”
黄九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摸出了一张盖有一枚奇特印章的印符。
商夏接过来一看,皱眉道:“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印符?不是已经过期失效了吗?”
黄九解释道:“印符失去的是避免陷入云雾迷宫,以及受地形地势改变的功效,但因为印符与寨主手中印章之间的联系,当两者间的距离接近到一定范围内的时候,还是可以循着印符的指引找到印章所在的。”
商夏恍然道:“这应当也是你们敢于在云水涧自行走散的原因之一吧?”
黄九点了点头,道:“印符感应印章难,但印章感应印符却相对容易一些。”
商夏点了点头,开口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黄九有些愕然问道。
商夏面无表情道:“以你目前的状态,一个人还能在云水涧中撑多久?”
“啊?”
黄九有些不知所措。
商夏冷声道:“你以为我在这里和你啰嗦半天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给你一些恢复的时间?难不成还指望我带着你这个累赘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