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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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她穿成这样去开会,省裡的那些大员与其他县市分局的负责人裡头,又得有多少人对着夏雪平的身板偷偷流口水了。

于是,现在在我的心裡头又徒增了一丝顾虑,即便我知道,夏雪平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对她有任何对其不轨的苗头出现。

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夏雪平穿警服了,实际上在我小的时候,她每天上班穿警服的次数要比穿西服的次数要多。

在现在的我看来,穿着西装的夏雪平,让我着实有种想要找到一片花海,把她推倒后彻底扒光、撕烂她的外套和衬衫的冲动,而穿着警服的夏雪平,则是让我特别地想把我自己脱光,然后就这样趴在穿着警服的她的怀裡,沐浴在阳光下,枕在她的大腿上安静地躺着。

「哎、哎!做什么白日梦呢?我走了啊!」夏雪平连叫了我两声。

「哦?……好,好!」我连忙回过神。

「什么就'好、好'的,你听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你就答应?」夏雪平睁大了眼睛,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我:「何秋岩,你这样可不行啊!告诉你,在我的手下做事,可不允许有任何开小差的。

我发现你这几天总这个样子!你要再这样,我可要以组长的名义对你提出严厉批评了啊!」我悻悻地看着夏雪平,心说我开小差,还不是你这个大美女害的么?但我看着她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生怕她恼羞之下又不理我。

「——我再跟你说一遍:徐远和沉量才今天都不在局裡,局裡有什么大事,就去找邵处长;如果是咱们组裡的事情,你就去找艾立威。

」——艾立威,又是艾立威,怎么老是他?「……组裡的事情,我不能自己决定么?」「瞧你这话说的,是一名刑警该说的话么?无组织无纪律,像个什么样子!」夏雪平对我训斥道。

「那我直接去找邵处长总行了吧?」「那是越级汇报!同样是违反纪律的!」夏雪平想了想,直接下了车:「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跟我任性了,我真得走了!……路上回去注意安全。

」「那晚上我要不要来接你?」「不用了,今晚徐远的车应该会送我回去。

你明早按时接我去上班就好了。

」说着,夏雪平便关上了车门。

回到了局裡,大老远在走廊就嗅到了一股美式快餐特有带含盐黄油烹饪的味道,一进办公室,但见夏雪平的办公桌上放着二十多个英式煎蛋火腿夹饼、三十多个芝士汉堡和差不多同等数量的黄油炒蛋捲饼,十几包薯条、薯饼和咖啡、奶昔,还有一堆摆在办公电脑显示屏后面的酸甜酱、番茄酱、照烧酱、四川甜酱和白醋、胡椒、盐。

看着这一桌子的食物,嗅着香味,刚才只顾着给夏雪平开车、一口东西都没吃的我,已经食指大动。

「哟,秋岩来了!快嚐嚐,都是刚出炉的!」胡师姐手裡已经捧着一个煎蛋夹饼了,看了我一眼打了声招呼,又拿了一捲饼,几袋子番茄酱,咬开了其中一袋番茄酱后,往夹饼上挤着。

我看着胡师姐笑了笑,对她问道:「这么多吃的,发福利啊!谁买的?」「艾立威啊,他今天不是代替咱们组长的班么?」我手指头已经放到了一块薯饼上了,一听到那三个字,我直接抬起了手,从口袋裡拿出了一张纸巾,当着胡师姐的面擦着刚刚碰到薯饼的那根手指。

胡师姐嚼着嘴裡的夹饼,看了我半天没说一句话,舔了下嘴唇,便又要转过身。

「胡师姐,您等会儿。

艾立威今天他代班,那现在他人呢?」「不知道,他可能出去了吧?」胡师姐说完,咬着那个就剩一口的夹饼回到了自己桌上。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总跟胡师姐和王大姐聊天的师兄跟胡师姐擦身而过——字面意义上的「擦身」:师兄故意用自己的下身紧贴着胡师姐的西裤,他凸起的部位在胡师姐的胯骨上蹭了下。

胡师姐脸红了一下,微微扭了扭自己的胯骨,迎合地动了动腰,接着立即笑着低下了头走开了。

我倒是对他俩之间的那档子事、以及原本王大姐怂恿她跟自己儿子做爱、又为什么会跟这个师兄产生这么亲暱到出格的动作,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这个师兄跟胡师姐「擦身」而过以后,伸手去拿一杯奶昔的时候,他的视线却完全逗留在胡师姐的领口露出的「事业线」上。

然后他用力一抓,直接捏碎了奶昔上的塑料盖子,半冰半奶还有果酱的混合物,立刻撒了一桌。

「哟……这……」师兄碰了一手凉,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一着急,又冒失地碰到了旁边的一杯中盃可乐。

看着这副场景,我忍不住爆发了:「干嘛呢!白浩远?我说你能不能看着点啊?这是夏雪平的桌子!你当是你家餐桌呐?咱们这是警察局,不是烹饪专科学校!」白浩远被我这一吼更是吓到了,一时间缓不过来神,胡师姐一见,赶紧拿了几张纸巾跑了过来,递给了白浩远手裡几张:「没事、没事!……秋岩,你也别生气,小白也不是故意的。

擦擦不就完事了么。

」「擦擦就完事了?不招蚂蚁啊?万一顺着缝儿淌进抽屉裡呢?——夏雪平抽屉裡要是有什么重要文件,被弄髒了怎么办!局长、副局长还有省厅到时候可是不批评你们了!」这些话我骂出口,我自己其实都心虚……——说起来,我才进一组多长时间啊,我还没跟这帮同事们把关係搞热乎呢,我就站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但也不知道是心裡有一股热血作祟、是肾上腺素作祟、还是其他的什么别的这素那素的作祟,我越是心虚,就越是亢奋,然后就越是想吵架,就彷佛故意想把这件事搞大似的。

白师兄看了我一眼,胡师姐有赶忙给他使了个眼神,白师兄抿了抿嘴唇,对我摆摆手:「我错了秋岩,我错了!……我拿湿抹布擦,对不起啦!」说着,白师兄赶忙把桌上其他的饮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这个当口我冷静了一会儿,指着白师兄的手说道:「……算了、算了!你放我桌上吧,反正靠着也近。

」白师兄没理我,还是把饮料都放到了地上。

我想了想,走出了办公室门,对着走廊吼了一句:「艾立威,你在哪呢?」我这么一吼,艾立威没出现,别的组处课室的人员倒是全都探出头来了。

按理说一帮人围观,我也差不多就得了,该闭嘴就闭嘴,息事宁人算了;但在我当时的脑子就只有一根筋:我必须得跟他说叨说叨。

「艾立威!艾立威!你在哪呢?你出来!」我一边走一边到处吵嚷着。

于是,当我走到二楼至一楼的楼梯间的时候,便看到他在跟着苏媚珍说着话。

「艾立威!」我也没多想,我就叫了艾立威一声,打断了他和苏媚珍的对话——可我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当时艾立威的表情可是一脸的严肃,甚至有些愤怒地看着苏媚珍;而苏媚珍的脸上,则是十分得意的,她上翘的嘴角里,似乎还蕴含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但当时,他俩在聊什么,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情。

「艾立威,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我怒视着艾立威。

艾立威见了我,神态中反而有一种自己得救了的意味,他没理会苏媚珍,直接上楼朝我走了过来。

「哟,秋岩!你这风风火火的,找你艾师兄有啥重要话啊?」苏媚珍一见我,笑吟吟地对我问道。

「没您事,苏姨……」我想了想,还是得跟苏媚珍问候一句:「您今天没去跟着开会啊?」「我去开什么会啊?……哦对,你可能不知道:向来这个例会,各个分局和大局的总务处长需要在局裡坐镇,网监处、鑑定课、机要处和财务处负责人,因为涉及信息保密,均不能参加会议。

」「哦,这样啊……那您忙吧。

」我接着横眉冷对艾立威,指着办公室的方向说道:「来,你过来!」之后苏媚珍好像去了三楼。

当然,我也不是很关心她今天要做什么。

「怎么了?」艾立威先朝我笑了笑。

我便还了一嘴,「你跟我回办公室你就知道了。

」他听了以后点了点头,接着便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

——我总觉得他心裡有事,但是至于什么事情……哼!我才懒得管呢,他遇到灭顶之灾才好呢!「喏,你看看!给夏雪平的桌子搞成什么样子了!」我指着那块被可乐混合菠萝奶昔的桌面,对着艾立威质问道。

艾立威瞧着那块污秽,又看了看正在赶忙擦桌子的胡师姐和白师兄,扬了一下下巴:「多大点事啊,用湿抹布擦乾淨不就结了么。

」「嗬!你说的可真轻巧啊!这可是夏雪平的办公桌、组长的办公桌!」「但是她今天没来啊。

」「没来,哦!没来你就可以带着头闹?没来你就可以带着全组的人开party?」「我们年年这样啊。

最起码我来局里以后就是这样——上峰省厅开会,咱们一组的大傢伙在过一个轻鬆工作日,有什么不好?又不耽误工作。

所以,每年这一天,我都会给同事们买一些吃的让大家放鬆放鬆,怎么啦?师兄师姐们,平时跟你一起出生入死,为局裡卖命;他们每个人,差不多也都是携家带口的,要么就是有男女朋友、未婚妻、未婚夫的,赶上国庆週了,全国人民都在放假,但是局裡不放,大家都没办法去度假、陪伴家里人、陪着另一半,咱们就趁着这么一天,放鬆放鬆,吃吃东西、喝喝饮料、享受享受生活,这有什么不对的?」艾立威毫不顾忌地看着我说道,「秋岩,这件事雪平也是应允了的,局长也是知道的!饮料洒了是个小意外、小插曲,快擦乾淨不就结了?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秋岩,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就对我有很大意见,咱俩同在雪平手下共事,有摩擦免不了的,我都理解;但请你别因为我一个人,扫了大家的性质,好不好?」艾立威这一席话,弄得我哑口无言。

我再转过身看着满屋子的师兄师姐,他们一个个手裡还都端着饮料、快餐,但是这帮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有一个人敢动嘴了。

这下子,我倒成了恶人。

「算了算了!」白师兄把抹佈在水盆裡拧乾淨,然后对着艾立威说道:「立威,你的话也别说的太重。

秋岩年纪小,人家也是关心夏组长!——毕竟,人秋岩跟夏组长,还有那么一层关係呢!」说完,白浩远转过头,睁着两盏灯看着我。

「没事,没事!你看我不也没说什么,只是讲道理么?咱们大家在一起么,就得讲道理!」艾立威对白师兄笑了笑。

听了这话,我脸上更是挂不住了。

「秋 岩,喏,你看!擦得够乾淨吧?」白浩远转过身,瞟了夏雪平的办公桌一眼,又对我问道。

我没答话,转身往办公室门外走。

「你要去哪啊?」艾立威对我问道。

「我下楼抽口烟,」我瞪着艾立威说道,「你不是说今天是轻鬆工作日么?我节食、不吃垃圾食品,我去抽口烟放鬆放鬆,还不行么?」艾立威看着我,乾笑了两声便转过身,对全屋子的人说道:「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吧!沉福才和高澜的命桉还没结呢,大家再加把劲!go!go!go!」我正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却听见白浩远对艾立威悄声说道:「……立威,那今晚的事情,还弄么?」「弄。

该弄还得弄……」「你俩要弄什么啊?」我又转过身看着艾立威和白浩远,「怎么着,你俩还有密谋?」「我说秋岩,组长平时都对我们不是什么都管的;就算你是组长的儿子,你也不应该管这么宽吧?」白浩远对我质问道。

我咬着牙看了白浩远一眼,又看了看艾立威。

艾立威正冲着我微笑着——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张欠揍的连,「哼」了一声就下了楼。

坐在大门外的雨挡下大理石台阶上,几口烟过肺后,我便开始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刚才我做的事情着实是太冲动了点,本来我只是想玩一出指桑骂槐,没想到一下搞得大发了,弄成了火烧赤壁了,甚至这东风吹得太勐,自己都被火给烧了。

但是说起来,艾立威收拢人心的招数还真够厉害的!平日里,那些同事私底下无论怎么看他不爽,关键时刻居然还都挺他。

高手啊!——今天这个事情过后,若是以后在局裡我跟艾立威再有什么不对付的事情,搞不好,帮他说话的人会很多……我真是因为自己为图一时口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真有点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了。

不过这么一看组裡可真够乱的:胡师姐之前看着是多贤淑纯情的人,这才距离上次被我听到她和王大姐关于自己老公无法满足自己、自己儿子对自己伸手摸下体的事情过了多久,今天居然就用自己的胯骨跟白浩远的阳物蹭上了……而且,那白浩远到底跟艾立威在密谋什么?若是艾立威心中有鬼,白浩远无条件地帮他,那么他会不会再利用自己跟胡师姐的秘密让她帮忙,若是再加上一个风流的王大姐,那咱们一组可是能串联成一大片的。

——唉,想一想还是在警校的日子舒服,那时候人人都没这么难搞,各个活得快意恩仇:遇到喜欢的人就肏、遇见讨厌的人就打,根本没有这些个乱七八糟耍嘴皮子、玩心眼的事情。

想我何秋岩在警校裡也是一人物,怎么一进了市局以后,我就什么都玩不明白了呢?要不是每天都为了跟夏雪平见面,我打心底里更怀念之前的校园生活:把我送回警院或者警专,把校园大门一关,跟那帮无节操的学警们混在一起,那日子别提多舒坦。

不过也的确讽刺得很,之前上学的时候天天想着怎么翻牆、伪造请假条,天天想往外跑,现在跑出来了,反倒还想回去了。

我眯着眼睛,透过从嘴裡吐出来的烟雾,看到了一个个子高挑、身形婀娜的高中製服女孩,女孩高耸的胸脯撑着制服西装的领口和衬衫的釦子,修长的双腿保守地套了一层过膝盖的黑色底裤,遮盖在整齐的黑色迷你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