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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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五章(05)2018-12-06做贼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而且在被人逼着做贼的时候,自己还要逼着别人做贼,这种罪恶感让人更加煎熬。

车子开到市局大院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许彤晨,让她在附近的一条小街停了下来。

本来我准备用几分钟的时间,在心裡默默想一想,待会儿进了警局大楼之后,我到底应该如何跟沉量才解释我手裡这没花出去一分钱的活动经费、皮箱裡的三十万美钞、晕厥的莫阳,以及……呼,今晚在香青苑裡发生的一切。

许彤晨应该是由于女孩子天性的薄脸皮,不好意思多说话,只好一声不吭坐在驾驶位上缩着脖子、把手藏进袖子里瑟瑟发抖;庄宁倒是提醒了我几次,但我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世界,所以每一次庄宁告诉我“处长,上楼吧”,我都是敷衍地说一句“再等等,就一会儿”,然后继续自顾自地考虑着问题。

结果,这一坐就是一个半小时​​。

一直到庄宁和许彤晨这二位对着打喷嚏,打出了半首《珊瑚海》,我才感受到从破碎的后车窗裡灌进来的冷气流。

此时此刻的气温趋近于零度,F市的天气越来越冷——对,需要解释的,还有这辆公家用轿车的后挡风玻璃的损坏问题;用砸车玻璃的方式送贿赂款,香青苑的那帮马仔们也真他妈的想得出来!对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沉量才倒不见得马上会过问,可是要是不在报告裡面说得像模像样,总务处和后勤部那两关,无论如何都是过不去的。

该怎么办呢?正想着,昏厥中的莫阳因为受了风寒,也开始在咳嗽了。

“算了……那什么,车裡头现在也挺凉的,咱们都先回办公室吧。”

我想了想说道。

于是,许彤晨又把车子开进了院裡。

下车以后,我把箱子先交给了许彤晨,从车前部操作台下的抽屉裡搜出了遮雨帘,把整个车子都罩上了之后,又跟庄宁一起扛着莫阳往楼裡走。

前来伸手接我手中的皮箱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起了许彤晨的髮梢,一把秀发直接蒙住了我半边脸。

“哟!处长……真是抱歉,刚在车里为了舒服些,我就没扎头发……”

说完,许彤晨娇羞地看了一眼庄宁。

“没事。”

我心不在焉地说道。

我故意忽略许彤晨的眼神和庄宁的表情——呵呵,他俩的确郎才女貌,一个温婉可爱一个行事潇洒,刚好又在车裡孤男寡女共处了一晚上,又都是荷尔蒙分泌正旺的警校生,因而他俩之间若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是奇怪;,而就在许彤晨重新把自己的头髮整理起来的时候,她的这个动作让我突然想起了那本只能用女人头髮撬开的密码日记本来:之前夏雪平能拿到江若晨的日记,正是因为韩琦琦故意把这个日记本藏了起来,躲过了市一中那帮禽兽校领导的排查;之后夏雪平和我能够洞悉江若晨的过去——虽说这些东西跟最后抓到段捷和周正续没什么关係——也是因为夏雪平故意没有把这个证据直接上交给档桉股,而先留在了自己的手裡。

那么,我为何不……我紧张地在身上摸索着,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我之前买的那包烟。

——这个想法,像病毒一样在我的身体裡扩散开来。

我第一时间便发觉,仅仅是抱有这种想法就已经是是很恐怖的了,更别提该怎么实施;但是越是觉得恐怖,我却不知道为何越是觉得,我就应该这么做。

今天在一楼值班的又是赵嘉麟,我有段日子没见到她了。

听说最近她正在跟自己的那个神秘未婚夫准备婚礼,十一月初两个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姐姐貌似是因为正被滋润在爱情中,所以看上去大概是比以前妩媚一些了,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她抬起头看到我和庄宁扛着莫阳上楼的时候,只是甩了我一眼,之后也没找我任何的茬,默默地低着头看着平板电脑,在备忘录上写着字。

见她这样我真是乐得自在,直接带着庄宁和许彤晨扛着莫阳上了楼。

一路上我吩咐身边的二人尽量不要作声,自己的动作也是蹑手蹑脚的。

本想着悄无声息地把皮箱子和莫阳先运到办公室裡再说,哪知道一上了三楼,正看见沉量才在副局长办公室门口打这一套拳。

恰巧,沉量才左脚一踏,然后过来找我汇报。”

我连声答应,然后带着莫阳还有庄宁、许彤晨进了自己办公室。

在我心裡头对沉量才也真是有些生气、有些无奈,但又不禁觉得好笑:他这傢伙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夏雪平的机会,也不知道当年他当重桉一组组长的时候在夏雪平那儿到底受了什么挫折了,让他这个样子。

他可真应该改名叫“沉量小”;但现在不是让我说相声的时候,因此一进办公室,我连忙把办公室门关好,等庄宁跟我一起把莫阳放在他自己的座位上之后,我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庄宁和许彤晨。

他俩看着我,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莫阳,还有已经放到了我办公桌上的那个装满了美钞的皮箱子,大气都不敢喘,甚至庄宁的小腿肚子都在攥筋。

其实我还真不是想吓唬他俩,但我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开场。

看了一眼挂在我办公椅后面的钟,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一分。

若是再耽误哪怕一分钟,搞不好沉量才就会亲自来催我,万一什么东西被他窥破了,那就有些麻烦了;我其实也很想把真话跟他汇报清楚,即便我确实有些讨厌沉量才,可他毕竟是我的上司我是个警察,但是香青苑裡今天发生的事情,毕竟还牵连着夏雪平。

而且,今天这一遭让我开始对沉量才这个人有些不信任了起来,尤其是仲秋娅的那一番话——是,我知道仲秋娅这个老太太的身份成谜,她说话的可信度也自然不可判定;可他偏偏什么事情都要跟夏雪平呛声,哪怕是会送命的决定,那么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我也说不准,继而在夏雪平的事情上,这傢伙究竟会不会藉“桴鼓鸣”

的手来坑夏雪平,在夏雪平遇到危险的时候见死不救,也犹未可知。

既然一切都是薛定谔的猫,那么我现在最适合做的,就是不把关着猫的密闭容器给打开。

“我也不囉嗦了,二位,”

我咬了咬牙,对庄宁和许彤晨说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其实非同小可……”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庄宁却抢先说道:“处长!我们错了!我承认,刚才我跟许彤晨在车裡做了!要罚您别罚小晨,您罚我吧!是我勾引的她!”——我的天,这还没怎样就招认了,会打哑语的是不是心理素质都很差。

一听庄宁这话,许彤晨的脸立刻像一隻被烫熟的龙虾,一个劲地拽着庄宁的袖口;可这庄宁的嘴像是决口的堤坝,话语在他口中简直是停不住地往外洩洪:“我知道,今天这件事是我俩不对,根据《员警守则》,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发生这种事情是要被剔除警察系统的;但是我跟小晨我们俩,真的是相互有感觉好久了!我们俩真的是情难自禁!从进入警院第一天开始,我们俩就邂逅……”

我瞬间灵机一动,却依然板着脸对他俩说道:“得了,打住吧!我还得马上去跟量才副局长汇报呢,真没工夫听你们俩这些'向左走向右走'的故事。不过,既然你主动承认错误了,那么你俩都得答应为我做点事;待会儿我跟副局长汇报的时候,要不要把你们俩的事情一道说给他听,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能不能帮我。”

庄宁听了,立即收起了话匣子,跟许彤晨对视一眼,又都面对着我绷着脸抿着嘴唇。

“那么好,接下来按我说的做:等下你们出去的时候,把莫阳给我一併带上,直接送去医院——除了民总医院、省医科大,还有咱们警务医院之外,哪家医院都行——给他送去检查一下身体。我不能给你们细讲我跟他在香青苑裡都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我能说的是,他遭受了一次剧烈电击,而且会有轻微脑震荡的可能性。医药费的账单记得拿回来,我去找财务报销。如果有什么大问题的话,立刻给他办理住院;如果没什么大碍,你就给他接去你住的地方。”

“啊?这……可是……”

一听我这话,庄宁还没什么反应,许彤晨倒是有些急了,惊叫了一声看了庄宁一眼,然后又尴尬地看了看我撇了撇嘴,低下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茫然和失望。

庄宁也看了看我,没说一个字,然后偷偷摸摸地把手揽上了许彤晨的腰际,捏了捏她的侧腰肌,以为我看不到似的。

“二位,在我这没有'啊—这—可是'!”

我冷冷地说道,“只有'行'还是'不行'。两位,你们还在警院实习期,就来了市局风纪,刚缩回了胳膊,看了看我和庄宁后,又只好把钱捏在手裡一动也不敢动。

“拿着吧。换车玻璃和买保险柜的钱就从这裡出,我没算错的话加一起估计撑死了也就一千块钱;剩下的钱,就当我为你们俩随份子了。你们俩以后好好相处。别嫌少,那些美钞我自己暂时也不敢动。”

这下,许彤晨和庄宁才把钱收好。

收了钱之后,他俩也没多寒暄,激动地赶快把莫阳带离了办公室。

这俩小傢伙的事情搞定了,接下来便是要去对付沉量才了。

我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把那个像是锁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箱子小心翼翼地锁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裡,然后挨个窗户确认一下已经上了锁,方才放心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走到沉量才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后推开门,一进去,之间这傢伙居然在办公司室裡依旧打着刚才那套拳。

待我进了门,他也没停下,只是告诉我:“你先坐下,等我一会再说。”

我便只好绕过他的拳路,坐到茶几后,边喝着茶边等着他把拳打完。

十多分钟之后,沉量才方才双腿站定与肩同宽,两手一提一放做了个收势,全身上下全是汗水,已然累得气喘吁吁。

“副局长好兴致,这是什么拳法啊?”

我真是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了,心裡也是有鬼,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开场白。

“呼……每天都得打上一套啊,要不然就生疏了……这累的我噢!……刚才这一套,就是闻名天下的北派南传的八卦掌,也算是我家传的功夫。”

沉量才擦着汗,大口喘着气对我炫耀地说道。

“哟?原来是这门功夫!”

我假意称讚道。

“你小子该不会对国术搏击这方面,也有研究?”

沉量才微笑着看着我。

“嘿嘿,算不上研究,有兴趣罢了……平时是挺喜欢看武侠小说的,除了金庸古龙,过去老时代的传奇杂闻之类的东西我也感兴趣,什么霍元甲、黄飞鸿、燕子李三的故事之类的……哦对了,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在南方十里洋场跟青帮大亨黄老太爷斗法的大八股党龙头沉老闆,好像也会八卦掌,而且传说这人还是个武术行家。沉副局长,您原籍好像也在那边,您跟这位沉老闆该不会有什么渊源吧?”

“你小子……别瞎聊!这天底下姓沉的多了,你小子怎么不把我跟沉从文、沉雁冰攀上一起去呢?那个H乡的人贩子的名字还跟我就差了一个字呢,你怎么不说他是我亲戚呢?”

沉量才很是不高兴地看着我,挠了挠自己的双下巴,又对我略带讽刺地问道。

我听了这话,立刻在心裡憋了坏笑,对沉量才严肃地问道:“那到底是您亲戚么?这个问题咱们局裡不少人都想问了很久了……”

“去去去!聊点正事吧……怎么样,我听说香青苑裡的场面,那些穿着古装的女人一个个的,有道是'褪放钮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香艳得很吧!今夜的醉生梦死,你小子可消受得起?那香青苑你去了第二次了,还能从裡面自拔么?”

我对沉量才这瞬间的变脸倍感突兀,但我心中因为藏着仲秋娅给我那么多钱的事情,所以我也没细细思量他为什么会突然有些愤怒,直接亏心地回应道:“量才副局长,我何秋岩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所以请您放心。”

“我倒是不关心你这个,”

沉量才挺直了腰板,捋了捋自己肥腻的下巴,“毕竟你小子之前在警专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小色胚子,后来上了警院有所收敛,可我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着,沉量才叹了口气,用着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盯着我说道,“现在的警察局,对于警员的私生活要求也不是那么严格了,所以即使我作为你的上司,我基本不对你抱太大的期望,我也不好对你的个人感情和性方面的事情指手画脚——别说你们'警专帮'年轻一代人,就是算上所有从警务类学校毕业的学生,能不沾赌不吸毒,我这个做市局副局长的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我比较介怀的,还是关于夏雪平的事情,你别因为她的事情打乱你风纪处的正常工作就好。”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沉量才,对他问道:“关于夏雪平的……什么事情啊?”

“还要问么?……一个女人莽莽撞撞的,结果可好,闹出来一个'桴鼓鸣'个知道周正续死前说的话——夏雪平告诉他的?”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夏雪平现在跟那小子搞得不清不楚的……但我倒是觉得,夏雪平的嘴巴应该严得很,虽然我挺讨厌她的,但是在原则问题上,我还真必须给她竖个大拇指,毕竟是夏涛老局长的女儿。至于艾立威怎么知道的……我只能说这小子的机灵程度,一般人是比不过的——至少你小子跟他差了一大截呢!说不定是夏雪平在蒐集刘红莺的资料的时候,被艾立威看到了,他之前就这样帮我查过资料,他想这样帮夏雪平减减负,也不是没有可能。”

“……”

我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我发现在我越恨艾立威、越想着找出他的污点和弱点来准备好好收拾他一顿解解恨的时候,我就越发地了解到,我的整个人从心态到能力,跟这个人差的确实不只是一点半点,我也越不得不说,艾立威这个人其实挺优秀的。

其实命运写下的原剧本里,夏雪平和艾立威才是注定的。

“对了,那个叶莹你今晚跟她接触了吗?”

沉量才又问道。

“嗯……”

我点了点头。

“你觉得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我还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只是我觉得她这个女生……怎么说呢?唉……每次总是毫无理由地就出现在我身边,我心裡对她总会觉得有些不安。”

“每次?都哪几次?”

“就……之前我被安保局选中执行任务之前,我们风纪处本来追捕的一个精神病被发现遇害的时候,她就在桉发现场附近;然后还有一次是……”

说到一半,我突然感觉自己不应该说下去了。

怎么说啊?自己前一天晚上去喝大酒了,第二天早上发现那丫头全身脱光了跟我一起躺在一个被窝裡?“我记错了,呵呵,就一次。”

“就一次,那估计也应该是巧合。”

接着,沉量才整理了自己的抽屉,从裡面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放到了桌子边缘,对我招招手。

我立刻站起身,捧起了那台平板电脑。

“你看看,这个相册裡面的人,你今晚去香青苑的时候都见过了么?”

我翻着照片仔细地看着。

这个相册裡的照片,全都是穿着制服、中山装或者西装的证件照,其中很大一部分穿西装的人的衣领上,还戴着检察院的徽章,而穿的製服除了警察的黑色制服以外,还有法院的法官长袍。

前五张照片裡的人,我还真的都不认识,今晚见没见过也真就记不得了;等到第六张照片开始,我发现那上面,居然是今天在香青苑裡见到过的那四个搂着透明肚兜美女的警院教官;而看完他们四个的证件照,隔了三四张之后,那个看起来有些圆脸的男人,让我彻底愣住了——这人不是想要包养叶莹的那个裴先生又是谁?而照片上的裴先生,不仅法官长袍穿得规规矩矩,在长袍领子上的金色天平章直接可以表明,这个裴先生,是一名二级高级法官,而他的那些跟班也都在这个相册裡,其中两个分别是四级高级法官和一个一级法官,而另外那一个,是一位三级高级检察官。

我分别给沉量才指出了这几个人的照片,沉量才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许久才喃喃道:“反了他们了……真是反了!”

接着又对我说道,“秋岩,你小子今晚这一趟没白跑!”

随即,他拿起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踌躇了一下,又放下了话筒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喂,我市警察局沉量才,方便说话么?……你说呢,要不然我能这个时间赶紧给你打电话吗?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呢,我让我的一个下属去查的……他?他是资历浅、水平还有点不足,但是还算可靠……没事,徐远不在身边……那你记好:省警察厅内调处吕滕,档桉资料处杨勉,出入境管理处厉宏发,教育培训部王孟临,这几位也都是警官学院的教官……还有几位司法口的同仁:省高级法院副院长裴兴华——你没听错,就是他!还有呢:市中级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庭长向奎,审判监督庭审判员刘啸鸣。以及检察院廉政处的检察官邹岷……对,这些名字你没看错,下午我还叫我们风纪处的人以调查非法风俗从业人员的名义查了查他们的账户,现在证据确凿,可以把他们一併打包了以,我才急切地希望警察局风纪处能够快速地重建,并且要恢复以往的公权。也只有这样,司法系统才能恢复往日的正常秩序。你能明白吗?”

我站在沉量才办公桌前,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的这些话,我总觉得我懂了一半,但是又觉得其实自己一点也没听懂,而且这些大道理对于我来说,也不是我眼前需要关心的事情,我直接对他问道:“我听出来了,也大概猜到叶莹应该是跟我刚刚跟您指认的那些法官、检察官,还有警院教务处那几个教官,跟她都有非同寻常的财务往来……”

“呵呵,可不是'财务往来'!那些人都在从在野党和地方党团那裡收取所谓的'办事费',而那个叶莹为了他们几个,在十多家银行和信用社开了不同的账户,为他们几个洗钱。这是金融犯罪!”

“那您为什么不让经侦处直接把她抓回来呢?”

我焦急地问道。

其实当我听到叶莹有经济犯罪问题的时候,我心裡很兴奋,如果能从经济侦查工作方面来调查她的话,那关于她的所有历史、她究竟是不是周正续口中的刘红莺,便都能查清楚。

“老实说,我现在还不想动这个妓女,我甚至还不想你去动香青苑——抓肯定是还要抓,香青苑也需要被查封,都是早晚的事情,但目前对我来说,这两个是最好的诱饵,我需要先捞几网再说——这件事,还需要你帮我。从明天开始,你就派人着手进行这件事:任何出入香青苑的警检法人员,都要予以调查,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进行监视。至于别的事,可以暂时先放放了。”

“那也就是说,您如此给我开绿灯、加急通过我的任务申请,还特殊安排我跟莫阳进到香青苑裡,其实只是为了查您让我指认的这些人?”

“没错。”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些无奈。

今晚我冒着风险做的事情,到头来跟自己的本职工作却似乎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