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光道:“可是你可以让花妹妹开心啊?只要你想。”
李瑟道:“早晚她会伤心次,何必呢?早伤心,早痊愈,让她去吧!”
楚流光道:“不样的。花妹妹外柔内刚,你去挽留她,她也不会留下的,但是你去哄她,她的伤心就会减轻许多。”
李瑟听了,知道楚流光聪明绝顶,又是女孩子,定然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忙道:“好,我听你的。”
李瑟跃出房门,往栖香居奔去,料想花如雪就算想离开,也必会先回去收拾东西的。
李瑟才到半路上,忽然人从道旁跃出,拦住了李瑟。李瑟见了,奇道:“梁弓长,怎么是你?不是叫你不要到处跑吗?我要不是有要事,就带你们离开京师了,你们等我就是,何必着急?”
梁弓长嬉皮笑脸,在李瑟耳边耳语了几句。李瑟吃惊地道:“什么?你们又把薛姑娘给掳去了?你们失心疯了不成?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的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梁弓长道:“玉大,是这样的啊!我们要炼味丹药。”
李瑟脸色沉,道:“炼丹药?你们要把她……你们糊涂啊!快说,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李瑟心急之下,伸手就抓住了梁弓长的衣领。梁弓长连
忙挣扎道:“玉大别急,她可是好好的呢!您要是不答应,我们怎么敢胡乱行事,和您抢女人?再说她可是关乎您的大计啊!”
李瑟暗怪自己鲁莽,松开手道:“那你快带我去,把她放回。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大计,还是不听话,真是不晓得你们怎么想的!”
梁弓长道:“玉大请和我去玄武湖就知道啦!”
李瑟怔,心里叹,暗道:“花姑娘,对不起你了,我要去救薛姑娘。你恨我好了,那样对你恐怕更好,你早忘记我,就能早得到幸福,我因为喜欢你,才不能害了你。看来天意也是让我们早日分离,连最后面都不让我们见。”
梁弓长见李瑟忽地发呆起来,心里暗笑,道:“玉大,您这么担心薛姑娘,看来您很爱她啊!”
李瑟把花如雪的事情抛在脑后,道:“爱她?你怎么这么说?走吧!我去瞧她,你们老是给我惹麻烦,真是不晓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心里想:“爱?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可能对香君是爱,希望辈子在她身边,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丝的遗憾?炼心之道,真是非常困难之事。”
梁弓长见李瑟着急的样子,便随他去了。心想:“老大泡妞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了,让薛瑶光魂不守舍,神魂颠倒的,害了相思病,老大却还不知道呢!今天成全他们,老大到时心里定高兴。”
梁弓长洋洋得意,把李瑟带到玄武湖上的小舟,其余三大淫贼铁鼎等三人都恭候多时了,见了李瑟自是番亲热。
四人绝口不提薛瑶光的事情,只是陪李瑟饮酒,谈天说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李瑟此时心里也是定了,晓得薛瑶光无恙,既然来到这里,薛瑶光也就没什么危险了,索性陪四人饮酒。
李瑟胡说八道了番,胡乱吹嘘,又察看四人的意思,暗中劝他们改邪归正,四人对李瑟的话倒也很是听从,李瑟不由安慰,心想:“假以时日,说不准可以让他们脱离蝴蝶派呢!”
直到月上林梢,五人尽兴而罢,梁弓长笑嘻嘻地把微醉的李瑟拉起,道:“玉大,该您入洞房啦?”
李瑟本来就没喝多少酒,听了这话,立时清醒了,心下虽狐疑,却假意大着舌头道:“什么洞房?”
“南荡”杜开先大笑道:“玉大,我们为您找来了个绝美的小姐啊!让您享用,我们做兄弟的能为您效劳,真是高兴啊!梁老大还说有什么别的用处呢!总之,玉大快用些真本领,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杜开先边说边是狂笑。接着四人不由分说,就把李瑟拥进船舱里。船舱里灯光明亮,布置的豪华艳丽之极,打磨光滑的地板,发出微黄色的光,床帏曼妙,床上铺的是艳红色的床单,极是喜庆。
李瑟瞧见地板上伏着个穿着红衣的美貌少女,容颜之美,在灯光的掩映下,更是使人不敢逼视,正是风华绝代的薛瑶光。
李瑟看了惊,连把四人拉出,在舱外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都把我弄糊涂了。”
梁弓长神秘地笑,道:“玉大,您是不晓得啊!其实这薛丫头早迷上您了,我偷偷听她说话,知道她在想您呢!这不,我们做兄弟的就把她给掳来了,既帮了您,又帮了她,真是两全齐美的事情啊!”
李瑟听得眉头紧锁,道:“这丫头会喜欢我?不行,我还有几个女子没迷倒呢!要是先被她缠上了,岂不是碍手碍脚的?那可是很麻烦的。你们不晓得我的计划,还是不要再自作主张帮倒忙啦!”
梁弓长奇道:“玉大,不会啊!女孩子要是被弄上了床,就会越发的爱你了,到时您予取予夺,不是更加的得心应手吗?岂会是您的障碍呢?”
李瑟心想:“这家伙看来还真有些见识。”便道:“你说的是有道理的,不过这薛姑娘的脾气你就不了解了。她可是个聪明人,再加上被我迷住了,爱上我了,岂会不嫉妒?女人如果爱上个人,那是没有不希望意中人只爱她个的。不过因为我先有了妻子,她没有办法,自不会找香君的麻烦,可是如果我再要接近别的女孩子,那是再也休想了。她聪明又干练,看管起我来,那还有什么难的?如此来,我们的大业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李瑟说的四大淫贼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李瑟见了,有些得意,见效果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说话,静看这四个家伙如何收拾局面。
好会儿,铁鼎摸摸肚皮,皱着眉头道:“玉老大,您说的确实是大道理。可是您是我们蝴蝶派的门主啊!您要是用上了我们门派的功夫,那女孩子被您用过之后,岂不是什么都会听您的?何来嫉妒之说?”
李瑟微微笑,心想:“几个家伙原来太笨啊!世上哪有这样的功夫!”道:“你们说的是小乘功夫,如果以情欲夺得女子时的身心,倒不是难事,可是我要的乃是她们的心。女人旦爱上,就不会轻易改变,这才是最宝贵的。我行的乃是大事业,因此不能不慎重,务必让她们全心爱我,方能助我成就大事业。”
四人听了,齐声赞叹,大夸李瑟高瞻远嘱,深谋远虑。过了会儿,梁弓长忽地把李瑟拉到边,有些忸怩地道:“玉大,我要炼制些丹药,需要资质极佳的女子的红丸为药引,薛瑶光是极好的鼎炉,您要是觉得她有些多余,不如把她让给我好了,我盗了她的处子之身,她定会爱上我,于我们蝴蝶派是样的大有好处。我用其落红炼制丹药,可以延年益寿,增加功力,不过如果玉大要是改变主意,亲自用了薛瑶光,属下会更高兴的。我相信门主的功夫,嘿嘿!如果能亲眼目睹门主的功夫,属下可是荣幸之至呢!”说完脸奸笑。
李瑟听了惊,道:“你这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是不要用好了。以女子的红丸炼制丹药之说,乃是虚妄无稽之谈,你岂可当真?”
梁弓长奇道:“什么?难道师父传下来的法门是不中用的?那我更要验证啦!如果玉大觉得薛瑶光还不是破身的时候,那么我去找别的女子好了,虽然资质差些,也没有办法啦!”说完摇头叹气。
李瑟听了,脑筋转,道:“好啦!这样好了,我去把薛姑娘迷倒吧!至于以后的计策,我想会有办法解决的。”
梁弓长听了大喜,说道:“我就晓得玉大的功夫可是非常高深的。”
在李瑟走进船舱前,梁弓长笑呵呵地递上来了块白色的纱布,李瑟知道他的意思,笑了下,拿着走进船舱。
梁弓长望着李瑟的背影,忽地露出狡猾的笑容,不过随即皱眉,面现愁容,心想:“怎么我计策得逞,却有些不开心呢?难道我……”梁弓长对他想到的事情有些恐惧,忙压下想法,摇了摇头,走了开去。
船舱中烛影摇曳,流光闪烁,映在华丽的船板和屋中的摆设,煞是眩目。但更迷人的是船板上的个美人,其明眸皓齿,在灯光中迷人魂魄,任是柳下惠到此,也怕要失心动意。
李瑟盯着眼前的美人足有好会儿,然后忽地转身出门,对着门后的四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真要看我表演蝴蝶派的御女心法?”
四人也不觉尴尬,齐声说好。李瑟不觉莞尔,道:“你们放心好了,我日后自会传授你们本门高深的心法。不过这御女之法却不是最上乘的,你们学来也没什么用处。若要光大我派,可不是凭藉这些东西就可以做到的。如果你们听我的话,请摆上桌酒宴,然后下船去吧!我要和薛姑娘把酒言欢。”
梁弓长怔道:“玉大,那我托您的事情?”
李瑟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必会做到的。”
第八章视同仁
玄武湖中叶小舟,在夜风中自由飘荡,船上透出的微光,在夜色的包围中,宛如萤火,忽闪忽灭。
此时,李瑟把薛瑶光的穴道解开,然后端坐在椅上,微笑注视着薛瑶光。
薛瑶光轻轻扭动了下身子,让麻木的身体舒展开来,然后缓缓站起,在李瑟的示意下,轻轻坐在摆满各种食物的桌旁。
薛瑶光秀目盯着李瑟,道:“李大哥笑什么?莫非瑶光有什么可笑之处?”
李瑟鼓掌大笑道:“不是,我是佩服姑娘的大将风度呢!你被人劫持,又突然见到了我,应该满腹都是疑问才是。可是你平静如常,又什么也不问,就是大好男儿都做不到像姑娘这样的镇定自若啊!”
薛瑶光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笑道:“不是呀!我其实是很怕的,不过我信任李大哥,所以见到了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哥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有困难,大哥就及时出现。”
李瑟苦笑道:“姑娘真会说话,你不揭穿我和那几个人是伙的,真是给我留了好大的情面。”
薛瑶光嫣然笑,道:“那大哥定是有苦衷,是也不是?”
李瑟道:“嗯!实情确是如此,不过姑娘这么说出来,我都觉得我好似在说谎样。这事说来话长,姑娘半日没吃东西了吧!请边吃边听我解释好了。”
薛瑶光笑,道:“嗯!我是有些饿了呢!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伸出白玉样的小手,拿了块糕点吃了起来。姿态之美,又让人出乎意料,李瑟看得呆。
李瑟等薛瑶光吃了会儿,才道:“我初出江湖,就遇到古怪的事情,如今的些纠葛误会都是由此而来,因此我不得不从头说起。”
李瑟见薛瑶光微微点头,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便把他的来历说了遍。
说完之后,李瑟道:“或许花蝴蝶前辈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因此不惜死在我的手上。他的确是位高人,做事真是天马行空,我起初迫不得已,学了他的些功夫,哪知越学越觉得他的功夫不像外人想的那样卑鄙、龌龊和下流,他的心法,其实也是大有用处的。我想,是不是花前辈想让我改造蝴蝶派呢?他知道我是正派的人,可是仍把他的功夫交到我的手里,大有深意啊!”说完凝神思索。
薛瑶光听得红晕上脸,心想:“这淫贼……淫贼的功夫,能有什么用处?古香君她们……她们……”薛瑶光越想越羞,不禁捂住了脸。
忽听李瑟又道:“薛姑娘,我的事情,如今你都晓得了。你以前对我的种种误会,我想你现在定也都了然于胸了。你放心,今日我会让你平安地离开此地的,不过请你相信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觉得这几个淫贼人还不错,虽然误入歧途,可是看他们前些日子的表现,我相信如果我开导他们的话,他们定可以改邪归正。姑娘菩萨心肠,必不会为难我的。”
薛瑶光“嗯”了声,然后俏皮地道:“不过那可不定啊!看你给我什么好处啦!否则我三番两次的被这四个坏人戏弄,这口气叫我如何咽的下?”
李瑟心想:“薛姑娘怎么和公主样的脾气?难道女孩子都是样的想法?”笑道:“好,姑娘想要什么好处,如果我能办到,定照做。”
薛瑶光心想:“他的经历原来是这样的,他必不会骗我。不过他说古香君和冷如雪她们是因为误会才喜欢他的,定是骗我的,他若没有特别的才智,她们岂会下嫁?再说,无双公主也和他关系密切的很,他可没说这件事情。”
见李瑟凝神望着她,目光澄清如水,面目大是英俊,不由心里怦地跳,连忙低下头,支吾道:“什么好处,我还没想到,等想到再说。”
李瑟大喜,道:“姑娘果然通情达理,来,你我痛饮几杯,因缘际会,我们能单独地起在湖上饮酒,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我可不想错过。人生走上遭,得该快乐的时候,可不要错过才好。”
薛瑶光见李瑟豪情满怀,从不曾见他这么高兴过,欣喜地道:“大哥愿意见到我吗?为什么这么高兴?”
李瑟笑道:“姑娘才智卓绝,令我大是钦佩。其实我是很愿意接近姑娘的,不过男女有别,以前没有见姑娘的理由,如今得此机缘,和姑娘泛舟湖上,岂不是大快乐事?来,饮酒。”说完干了杯。
薛瑶光听了李瑟的话,也是高兴,就陪着喝了杯。
李瑟有意叫薛瑶光高兴,便着意哄她,薛瑶光又是才女,聪明伶俐,二人谈天说地,好不开心。薛瑶光原来就属意李瑟,如今得与之独处,不免情意浓浓。
要知男女之情才开始的时候,不免带有功利色彩,或爱其才、其财、其貌等等,旦爱上,这些也就不重要了。至于别的什么日久生情,被某件事,或某种环境下打动等等,也都是如此。个人爱上别人之前,都是百般挑剔的,但突然发现爱上了之后,以前的那些缺点也就不在意了。
薛瑶光眼高于顶,可能是先对李瑟好奇,之后突然发现李瑟像自己的父亲,便在不觉间爱上了他。因此即使现在了解了他,但既然爱上了,岂会那么容易不爱呢?何况李瑟还有许多事情让薛瑶光不解,所以薛瑶光对李瑟仍大是着迷。
二人谈笑甚欢,直到月过中天,李瑟忽地想起梁弓长交代的事情,因和薛瑶光熟了,宛如老朋友般,便笑道:“姑娘,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呢?”
薛瑶光嗔道:“不是叫你唤我瑶光吗?你又忘了,该罚酒杯。”说着举起杯酒。
李瑟笑道:“不错,我该罚酒。”就着薛瑶光的手,把酒喝了。
薛瑶光酒气上脸,脸颊早布满红晕,灯下更是妩媚,含笑道:“大哥有什么事要我帮你?”
李瑟拿出块白布,道:“请你把腮咬破了,在此布上帮我涂上些血迹吧!叫你受苦,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请你原谅。”
薛瑶光任是聪明绝顶,到底是个姑娘家,时不晓得李瑟让她这么做之后,李瑟有什么用处!
薛瑶光想了会儿,实在弄不清楚,便道:“李大哥,你让我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我点也不知道啊!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李瑟支吾起来,最后脸色通红,也没说出个字来,后来干脆道:“你照做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啊!”
薛瑶光听了,脸色沉,道:“那好,这件事情你自己做好了,我睏了,想睡了。”说完之后,薛瑶光便走到床前,睡了下去。
李瑟暗怪自己鲁莽,不过难道真要告诉她实情?
李瑟踌躇不已,走到床前,堆笑道:“瑶光,我知道你怕痛,不过我也是为你好……”
薛瑶光背向着李瑟,也不转身,道:“我才不怕痛呢!哼!为我好?我怎么不知道?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地领你的情。”
李瑟见薛瑶光生气了,知道若不让她清楚原因,她是不会帮忙的。如果要是用他自己的血,那些家伙精明的很,定能瞧出破绽。
李瑟越想越气,怒道:“这几个家伙,真是叫人厌烦,若不是看在花前辈和我刀君派有些渊源的份儿上,我真想杀了他们。梁弓长那死家伙说处子血可以炼制丹药,说你资质绝佳,定要你的红丸。姑娘冰清玉洁,岂可受他们的侮辱,因此我想要姑娘骗骗他们算了。如若要我用自己的血,原无不可,可是多半骗不过他们……”
薛瑶光忽地用蚊子样的声音道:“那……那如果我不答应,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做到吗?”
李瑟失声道:“什么?”隐约猜到了薛瑶光的深意,不过立即暗骂自己卑鄙,忙道:“这个……别的办法我可不知,姑娘还是按我说的来吧!或者你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不成?”
薛瑶光道:“我不知道,不过要我咬自己,我可不干!”
李瑟怔住,柔声道:“瑶光,你不要因小失大,请帮我这个忙吧!”
薛瑶光却道:“你才因小失大,你不用再说了,我定不会那么做的。”
李瑟呆住了,见薛瑶光背着他,也不理他,似乎生气了,就道:“莫非你生气了吗?”
薛瑶光道:“是呀!你才知道吗?”
李瑟奇道:“那为什么啊!你可是聪明贤慧,知书达礼的姑娘啊!你定是生那四个淫贼的气,我答应你,以后会替你报仇,整治得他们死去活来的。”
薛瑶光嗔道:“我才没生他们的气,他们几个粗人可不值得我生气。”
李瑟“啊”的声,道:“那是生我的气了?”
薛瑶光道:“我可不敢,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李瑟奇道:“那为什么?”
薛瑶光道:“我气我自己丑啊!又没有魅力,点也不吸引人。别人宁可作假,也不想睬我!我真是没用,难过的要死。”
薛瑶光的最后几句微不可闻,不过李瑟听了,可是宛如巨雷在耳边响起,下惊呆了。
孪瑟颓然坐在椅上,可再不敢理会薛瑶光了,心里感慨万千,实在想不通薛瑶光如何会说出如此情深意重的话。女孩子若不是心甘情愿,情之所钟,断不会说出这样番会带来严重后果的话。可是李瑟却如何处之?他已有两位爱人,就觉得每天忙碌不已,如果再沾惹上位姑娘,那他可是生不如死了。这倒也罢了,李瑟是个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会负天下人的人,如果娶了薛瑶光,可是却没时间陪她,那他可是会内疚死的。再说薛瑶光那么聪明美丽,李瑟在她面前都觉得配不上她,因此是绝不想沾惹,兼且他和古香君两情如,别的女子就算再美,他也不会动心。
李瑟想了会儿,便不敢再搭理薛瑶光,心里只想着如何应付那四个淫贼的事情。渐渐地,屋中再无声息,薛瑶光似乎睡着了样。
天渐渐亮了,曙光初露,李瑟跃而起,把船划到岸边。四大淫贼早已等候多时,见船靠上岸来,无不欢声雷动。
李瑟让他们在外面等候,回到船舱,正想把想好的主意悄悄告诉薛瑶光,忽见那块白布已沾了血痕,不由大喜,见薛瑶光坐在床头,脸若冰霜,看不出是喜是忧。
李瑟见了薛瑶光的行动,就晓得她原谅了他,配合他的行动,当下笑道:“瑶光,得罪了。请你还是再委屈配合我下吧!『嫂溺援之以手,权也』,请不要在意。”说完不等薛瑶光回答,下把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就往外走。
薛瑶光个冷不防,不由嘤咛声,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待到了外面,忽然见到了外面的人影,更是害羞,把头埋在李瑟的怀里,再也不肯抬头,在李瑟宽阔温暖的胸膛上意乱情迷,至于李瑟何以前倨后恭,更是想不透了。
李瑟把那块白布丢给梁弓长,也不说话,抱着薛瑶光径直去了,只听四人道:“恭送门主。”
到了处僻静的地方,李瑟把薛瑶光放下。薛瑶光脸上的红潮未褪,坐在树下的石椅上,只是喘气。
李瑟道:“我怕那几人看出破绽,因此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姑娘和妇人走路的姿态有些不同,般有经验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四大淫贼是此中老手,自然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李瑟便把薛瑶光抱着离开了。至于以后会否被发现,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薛瑶光到底是女孩子,又沉浸在情欲之中,对李瑟的解释半懂不懂,心想:“他……他到底还是喜欢我,故意抱我呢!”如此想着,便害羞不说话。
李瑟见薛瑶光不说话,味害羞,还欲再说,忽地林后转出人,抚须朗声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说完之后哈哈大笑。
李瑟见来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眼如日月,声若雷霆,鼻额如山岳,留着三寸短须,身材高大修长,其气度风韵,扬扬威势,大是迫人,如许英雄人物,李瑟看得呆了。
却听薛瑶光含羞叫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李瑟惊道:“薛冠带?”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李瑟自从前几日被他师叔道衍点化之后,心志定力非先前可比,不说坚强如铁石,也是相差不远。可是薛冠带气势实在惊人,李瑟心志被其所夺,竟然惊慌失措。
薛冠带对李瑟微微笑,然后回身招了招手,远处走出两个婢女,搀着薛瑶光走了。薛冠带见薛瑶光频频回头观望,笑道:“乖女儿不必担心,我知道你的心事,还会把他怎么样不成?”薛瑶光这才含笑放心去了。
此时李瑟也是恢复了冷静,见薛瑶光去的远了,欠身行礼道:“薛伯伯安好,小子无状,请您海涵!”
薛冠带扫了李瑟眼,笑道:“方今天下,少年英才无数,不过你的确是个很特别的人物,我观察了你很久,发觉你虽纵意鲜花丛中,但的确毫无动心,这点出乎老夫意料,就算我年轻时面对美女,也是不能毫不动心的。”
李瑟见薛冠带说话和蔼可亲,浑身舒服多了,不禁暗自佩服。薛冠带是名闻江湖的代宗师,武功修为高深莫测。他开始时运足气势,力压李瑟,逼的李瑟惊讶出声,测出李瑟的修为深浅之后,便突地变换气势,又让人如沐春风,真是掌控自如,如此本事,果然叫人心惊。
李瑟暗自警惕,道:“前辈是代宗师,能得见尊颜,小子真是三生有幸。小子做事糊涂,又颠三倒四的,前辈不治罪已属万幸,您的夸赞,可是万不敢领受。”同时心想:“薛冠带的威名绝不是凭空得来的,难怪薛瑶光两次轻易地被擒都有恃无恐,原来薛冠带都在暗中窥视,我要是真有什么异动,定会身首异处。京师高人甚多,几个淫贼还能平安无事,那都是多亏了我,他们真要做出什么坏事,此刻说不定性命已是不保。”
薛冠带道:“你行事颠三倒四也好,乱七八糟也罢,和我却没甚干系!只不过我是为了我的乖女儿才找上你了。否则就算你把京师闹了个底朝天,我也懒的瞧上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