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儿嘟哝着小嘴道:“花姐姐,那你说,大哥哪里偏心了?”
花如雪开心得正在咯咯地笑,此时见王宝儿在问,立时也噘着嘴道:“你给人家起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样,你偏心,我不要这讨厌的名字了。你再给我起个好听的名字。”
王宝儿听了,立时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姐姐想叫什么名字?我叫宝儿,你叫贝儿好了,我们是大哥的两个宝贝,呵呵!“
花如雪道:“不好。什么宝儿贝儿的,肉麻幼稚的很。”
王宝儿听了微怒,道:“你说我的名字不好听?”
李瑟见了,心想:“我的姑奶奶,再让你们闹下去,不定会闹出什么结果呢!”连忙道:“不是,宝儿的名字好听的很,不过这样好听的名字只适合宝儿妹妹,花妹妹的姓就不用改了,名字嘛!我想好了,你看行吗?”
二女齐声道:“是什么?”
李瑟道:“花妹妹花容月貌,如此美丽出众,有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不如就叫花想容好了。大家以后就呀你小名容儿,可好?“
古香君直在关心看着楚流光,微微听得李瑟几人的些话。此时凑趣道:“哇,郎君果然是天才,这么快就想出这样个好听得不得了的名字,花妹妹真是幸运。”
王宝儿没什么主见,也跟着大赞。
李瑟望着古香君洁白滑腻的面庞,心里满是感激,心想:“多亏香君行事机敏,这次能把花姑娘请回来,她出力不小。若不是她宽宏大量,心地善良。我不知道要面对多少矛盾呢!新起的名字再好听,因为听不习惯,也感觉没原来的好,幸好她及时忙着解围。”
花如雪虽觉新起的名字有些别扭。但看大家都很赞叹,念了几通,也便接受了,心里欢喜起来。
几人正在研究名字的事情,忽听楚流光大声叫道:“李大哥,拿刀跟我来,金叔叔、袁叔叔护法行功助我。”
李瑟闻言忙到楚流光身前,道:“去哪里?”
袁珙把宝刀递给李瑟,道:“请坐下专心运气。”
李瑟坐下才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轻点他的眉心,然后听袁珙道:“走!”
李瑟感觉像是腾云驾雾样,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会儿睁开眼晴,但见四周云雾缭绕,茫茫然无边无际。在不知所措时,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道:“李大哥。”
李瑟闻言见楚流光在离他几十丈处招手。连忙赶了过去。只觉身体轻飘飘的,在云雾里好像会飞似的。
楚流光玉手轻轻拉住李瑟,李瑟到此奇境,原本大是好奇,但被楚流光拉着,只觉得那手滑腻异常。鼻中又有香气袭来,瞬时阵迷醉。
忽听高空处有人大声喊道:“小丫头,你独力支撑到了现在大是厉害。现在终于请来帮手了,不过小道本以为你拉的帮手是金忠、袁珙那两个老家伙,没想到你却拉来个毛头小伙子,这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难道你是不想活了,特地拉情郎来陪葬?哈哈!”
楚流光也不动怒,道:“等下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李瑟抬头见空中个红袍道士,长得倒很端正,似乎不像坏人。
楚流光轻声道:“他叫张懋丞,是龙虎山的道士,记住,千万别得罪他。”
李瑟话还没等听完,便听道人张懋丞道:“嗯!你说他厉害,我怎么瞧不出,让我试试。”说完口里念念有词,接着空中雷电大作。把雷电软发着耀眼的光芒,破空向李瑟打来。
李瑟正不知如何是好,楚流光抬玉手,念了个神木诀,根小木棍飞出,把那雷电戟击飞。
张懋丞大笑道:“好个古怪的小丫头,弄个不会法术的家伙来做什么?不管你用什么玄座了。看我阴阳大阵,困死你们。”说完又语,把怀里的阴扣镜柱天空打去,大喊道:“天雷动,日月轮转,阴阳反覆,天地倒转……”
吼声方起,天空轰然声阵巨响,但见云雾变黑,如乌云又恰似洪水倾泻而下,越来越快,黑雾千奇百怪,变化莫测成种种怪影,时如骷髅猛吼,时如魔鬼獠牙,厉鬼缠舌,极尽恐怖。
那些黑云眼看要罩住二人头顶之时,猝然砰砰裂蹦出不少冤魂幻影,个个面目可憎地向二人逼杀过来。李瑟因为见过楚流光和道士勿用大战过,以为这些又不过是幻影而已,也不害怕。
楚流光却面目凝重,口中念咒,祭起宝物乾坤伞,宝伞在空中发出道金光,二人在金光的沐浴下,得以安然无恙。
可是四周却是片玄黑,无边无际。宛如进入地狱,四周黑暗笼罩。其中附有无数的魔鬼时时逼近,虽然近不得二人的身,但两人感觉全身发冷,像被冰水淋过样。
李瑟见楚流光也是瑟瑟发抖,便伸手抱住她,道:“怎么了?敌人很厉害是吗?”
楚流光展颜笑,当真是如花开放,心想:“得你怜借,纵死也是值得了。”道:“大哥不必担心。”
楚流光说完之后,从怀中抓出些宝物,朱砂红、符咒、鸡血、红糯米等等,然后展开轰向那些黑雾,然而似乎作用不大。黑雾照样滚滚通来,其中掺杂鬼哭狼嗦般的狂笑声,四面仍是昏天暗地。
楚流光眼看档不住,娇叱声,然后口里不停念叨,手里无数法符丢出,然后化做万千的宝剑,飞向那些妖魔鬼怪。那些被刺中的怪物都是怪吼连连,化做水滴流下。
可是尽管楚流光的法术起了作用,然而鬼怪太多,杀了批又有批,似乎没有穷尽样。这时空中传来张懋丞的戏谑声:“我这些鬼怪都是以水为核,附上怨死的魂灵,你只能破解我的水珠,可是我的水珠无数。我看你能有多少道灵符可用?”
楚流光听了,也不答话,对李瑟道:“李大哥,这要你帮忙。”
李瑟概然道:“妹妹尽管吩咐,为兄定不负所托。”
楚流光道:“那好。”顿将舌头咬破,吐血于符纸上,双掌阵猛挥猛抖,化成火光,疾速往黑云打去。顿时打出道光亮,就如黑夜刚开的白光窗,火亮光束直直照射过去,亮光处处可见,形成道光洞。
楚流光掌把李瑟托起,大喝道:“大哥,你定要把宝刀送到出口处,然后亮出来。”
李瑟还没等应诺,就觉身子犹如离箭射出,顺着亮光飞起。
李瑟越飞越快,心想这也没什么难的啊!忽然就觉浑身开始又冷起来。接着见无数的鬼怪飞来,虽然在光亮处有些嚎叫声便破了,可是仍旧有些不惧光亮,眼看要扑到他的身上,李瑟急忙握刀准备迎战,突然见飞来无数飞刀,把那些鬼怪杀掉。
李瑟还没等欣喜,就又见狂风大起,迎面吹来,李瑟立时便再也前行不得,脸皮被风吹的欲裂。
李瑟大惊,忽听楚流光道:“大哥别怕。给你颗定风珠。”
会儿果然飞来颐珠予,落在李瑟身边,李瑟忙把它拿起,放在嘴里,那风便吹不到李瑟了。
风是止住了,可是接着便有巨大的火焰朝李瑟扑来,李瑟又听楚流光道:“避火袋。”
个大袋子从后飞来,李瑟连忙钻进去。进去之后,会儿觉得外面极热,可是恰好能够忍受,慢慢觉得外面不热了,便钻了出来,果然火焰已经过去了。
只听得空中有人大叫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瑟眼见出口已经离他不太远,大概已经飞了超过半的路程了。看来楚流光占了上风。
李瑟正在欣喜,忽听声闷哼,个浑厚的声音道:“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接着李瑟就觉有急变,低头见忽然大群僵尸团团把楚流光围住,楚流光变化出万千的刀剑砍杀,可是仍然杀之不绝。逼得她举掌劈砍如伐树般猛杀,看起来情况大是危急。
李瑟凛,知道时间紧急,只有冲出这阴界,到达阳界,发挥出宝刀的威力,才能解救楚流光。他连忙奋力向出口飞去,眼看就要到了出口,可是不知怎地,旁边的那些黑云忽然似被戮伤的野兽,登时翻腾滚掠。沉流如雨丝之妖魂幻景猝然嗔怒起来,幻化成千角怪兽和巨大的猛龙,咆哮怒吼、肆无忌惮地翻腾狂掠,张张血盆大口副像要吞掉切般冲噬过来,血盆撩处,黑云暴涌而至,好像附着魔怪鬼魂的诅咒而幻化在阴魂般的清冷、澈冷、浑黑。登时裹得李瑟通体生寒,刹那间像掉入万丈深渊之冰窖地洞之中。
楚流光虽然奋力迎战,忽见黑雾卷向李瑟,李瑟避之不及,猝然被淹没下半身,那黑雾似乎有魔手般,将李瑟猛往里拖,李瑟奋不顾身地抓住宝刀拚命挣扎,可是仍旧没用,转眼间给黑云吞没。楚流光见了大惊,心知敌人有厉害的帮手助阵。虽然这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可是敌人之强,大出她的预料。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此刻气虚体弱,更出乎她的预料。不禁暗恨自己过于托大,此时有心无力,局面再也不是她完全掌握的了。
楚流光心如电闪,立时有了行动。她口中念诀,方念完毕,便打出两道灵符宛如飞箭直往天空射去,就在黑雾中引燃,然后从怀里拿出面梳妆用的小镜——八卦镜照往灵符,灵符碎而火光四射,像烟火般炸开,飞往外面的青天光亮处,其亮丽夺目,在黑暗中闪烁银红,每道银红亮光有如把利刀,愤怒地想划去丑陋黑暗的虚空,在黑暗里如指引人的灯光,又好似普照人间的太阳。
李瑟感觉好像滚落巨龙内腹之中。在里头煎受着冷腥粘腻胃壁搓残,更有无数饥俄而疯狂的毒蛇猛兽撩夺撕咬着他,纹得他身心又痛又苦。而四周的黑暗世界血腥片片,烂肉残肢通地,极是恐怖。
李瑟又感觉像掉入地狱枉死城,只只青面撩牙掠在身边,有的撩,有的吼,有的更撕碎脸面往他脸上丢。那去了皮的血骷髅速转着眼珠,青筋血管宛如蛆叫般蠕动,像腐肉中的蛆堆,钻爬得要扭断什么。还有些血骷髅在他面前狂笑,嘴巴张,蜈蚣毒蛇全呕出来。李瑟在黑暗里除了见到鬼怪之外,四周都是阴冷,黑暗带着死亡气味的虚空。李瑟又恶心又疼痛,渐渐感觉身体越来越沉,似乎在慢慢下沉,只想睡去,就这样死了算了,就可以摆脱这样非人的折磨了。
正在最危险的时刻,李瑟忽然看见虚空中出现了道亮光,似乎像盏明灯样指引着他,在灯光的尽处,李瑟见到了光明的出口。李瑟浑身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急忙向出口奋力飞去。
第四章人刀合
楚流光陷身在危局,身体越来越弱,这还罢了。精神更是疲惫,只想躺下来休息,别说还在凝神斗法,就是连说话都是不想了。
楚流光知道自己旧伤发作,再不能抵挡了,现在能够抵挡,那是因为金忠和袁珙做法支援她的缘故,可是再要使出更厉害法术的后果就是心力衰竭,最终心脉断裂的下场。
可是现在是最危急的时侯,李瑟被困,危在旦夕,如果不能及时解救他,别说不能发挥宝刀的巨大威力,获得胜利。恐怕李瑟陷进阴界,连性命都要不保。
楚流光本以为合金忠和袁珙的法力,能够护送李瑟飞出阴界。可是敌人太过厉害,超出了楚流光原先的预先判断,居然把二人困住了。
楚流光心里暗叹,天意如此,看来只能放手搏了。至于输赢成败,已不是能掌握的了。楚流光银牙咬,玉指往心口点,随即从怀里取出两道纸符,盘膝坐好,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口鲜血喷出,激射在符咒上。与此同时,楚流光脑海里听见有人大叫道:“不可。”可是楚流光已经听不见了,她瞬时昏了过去。
而那两道灵符,箭如流星般又亮又直地蹿出去。顿将黑暗撕成两半。那光亮直投向黑暗的天空,犹如个火球撩过。那光过处,好像带着巨大魔力,像烙红的利剑般,每触及的黑暗两边,都传来妖魔的厉声尖叫声,接着化成乌虚片。
李瑟原来昏昏欲死,似乎有个声音在心里叫道:“这困苦的人生,太多的痛苦和磨难了,不如放弃了,了百了,不知睡去,就什么烦怕都没有了。”
李瑟心里似乎也慢慢认同了这个想法,正要睡去时,忽然眼前亮。只见天空道光亮划破黑暗,在不远处形成了个光洞。光洞尽处,就是青天白日。那里离李瑟很近了,不过几丈的距离而已,李瑟见了大是振奋,奋力向洞口处爬去。
可是这短短的几丈,李瑟却觉得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每移动寸,身休的每寸皮肤都像被千刀万剑刻划样,有着极大的痛楚,同时个声音温柔地对他道:“人生在世,何必争名夺利,到头来还不是大梦场。洪武皇帝的诗说的好:”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披被。『纵使做到皇帝又如何?还不是羡慕自在逍遥!阁下这么拚命做什么?不如躺下来好好休息,待明日回头来看今日的种种努力经营,不过是笑话场罢了。“
李瑟听了不由呆住,想起以往的种种经历,苦心努力了又如何?还不是被命运支配,不正是所谓的场辛苦场忙吗?李瑟不由迷茫起来,虽觉此时这种想法大是蹊跷,浑身都不自在,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李瑟忽然想道:“我和楚妹妹起来的,她人呢?”李瑟想到这儿,连忙四周查看,忽见虚空下,黑暗的深处,隐约漂浮着个人。那人通体宛如透明,隐约发出亮光,在黑暗里闪灭。李瑟惊,忙定神细看,只见她眉目如画,异常美丽,恬静自然,正是楚流光。在黑暗中,她就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样,开灭,似乎还发出阵阵香气。
李瑟突然见到了这幅奇景,心里下清明起来,大喝声“咄”,眼里精光四射。再不管身边的遭遇,奋力向光亮处前进。
可是这时的感觉再不是隐约和似有若无,犹如在梦中了,李瑟清楚地感觉每向前寸,就受到各种各样的痛苦。火烧、电击、水浸、夹气……这些种种折磨,越离出口处越是强烈,饶是李瑟心境大开,忍耐力非凡,也是要忍受不住了。
李瑟心中默念:“心体澄漱,常在明镜止水之中,则无可厌之地;意气和平,常在丽日光风之内,则天下无可恶之人事”眼前受的这些苦楚,李瑟都浑然不在意,心中恬静自然,不沾染丝怨恨,抵抗之心,可是再坚强意志的人,遇到巨强的非人受的难关的时侯,也会沦陷的。
在离出口处还有步距离的时侯,李瑟停住了,巨大的痛苦哀伤,人类的悲欢喜乐种种感觉,袭上了李瑟的心头。
眼前的步。就像是个红尘的浊浪。迈进去,就只能承受人生的生老病死,离别和痛苦,这感觉在李瑟的心头是那么清晰和强烈,就像他原来是个有着千年修行的老僧,从来没有苦痛和悲伤,可是忽然天心里像是着了魔,他来到山门前,犹豫不决。往前迈步,就是困苦的俗世人生,他能放弃原来的如神仙般的大快乐,去休验那带有太多悲伤别离痛苦的人生吗?
李瑟停住了,呆住了,痴了。李瑟有记忆起的过往遭遇被唤醒了,从幼时的点点滴滴,到遇到古香君、杨盈云、冷如雪等等的片段,都在脑海里浮现,这步,能迈吗?李瑟不能动。
可是人生面临选择的时侯是不能不选择的。有时不选择也是种选择,这时侯。李瑟似乎是失去了感觉样,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光柱渐渐被黑暗所掩没,眼看就要全部被吞噬了。黑暗里,有人抹了把汗,舒了口气,同时,四周全部成为黑暗了。
李瑟察觉不到四周变化,可是他心里忽然欢喜起来,有了变化。他身体微徽动,在他心里被唤醒了种感觉,就好像是亲人重逢。
不过也许这是他的本能,或者是习惯,他的手轻轻放在腰间,李瑟做出了个做过千百,甚至是几万遍的动作,拔刀,把心神贯于刀上。
李瑟大喊声,接着出刀。
黑暗的天空出现了幅奇景,瞬间有处大放光明,就像是暗夜里的盏灯被点燃,发出光亮,把人形的巨刀发出巨大的光芒,慢慢放出光线,向四周扩散。
光线每到处,那黑雾就像是被蒸发了样,发出白气,其中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哀号。
光线慢慢投向黑暗天空的深处,照到楚流光的身上。楚流光宛如透明的水晶,在光线的照射下,似乎也发出别样的光芒,那光芒圣洁无瑕,令人不由心生顶礼膜拜之念。
楚流光似乎被光源吸引,慢慢飘起,闭着双眼,双手张起,如痴扣醉般。似乎在聆听亲人的呼咦,其姿容艳丽绝世,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上前去怜惜呵护。
那光刀划破黑暗,天空越来越亮。这时个巨大的冰球向冰刀飞去,光刀光芒大盛,迎着冰球,刀劈去,随着声惨叫声,那冰球被斩的四分五裂,然后化做个道士,狼狈地去了。
那光刀也化显出个人形,正是李瑟。带着夺目的光芒,威武如天神降世般,黑暗渐渐散尽,李瑟凌空飞下,把楚流光抱起。
此时切都清晰起来,李瑟见此时在皇宫的上空,便抱着楚流光飞身投进皇宫。
李瑟浑身震,像是从梦中醒来样,睁眼见王宝儿、古香君和花想容都关切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都欢喜异常。
李瑟推开王宝儿捧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只觉得浑身真气流转,充满了力量,直想长声傲啸。李瑟大喜,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在身上搜索。王宝儿和花想容齐声道:“你在找什么?”
李瑟喃喃道:“我的宝刀呢?”舒展了下身体。道:“难道……”忽见古香君不在身边,扭头看,见古香君和袁珙、金忠三人围着楚流光,楚流光躺在地上,不知情况如何。
李瑟忙拉着王宝儿和花想容赶过去,轻声道:“楚妹妹怎么样了?”
袁珙和金忠脸严肃。却不答话,古香君脸戚容,道:“恐怕……”
李瑟惊道:“什么?刚才她不是好好的,这是为什么?”
李瑟正想有所行动,楚流光忽然微微动了动,古香君连忙去搀扶。楚流光勉力坐起,对众人徽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幸好敌人被打退了,不过还没完呢!还要有所布置。”
袁珙道:“楚姑娘,你别想那么多了,快点进屋里去,让我和师兄给你……”
楚流光打断道:“两位叔叔别着急。让我把事情做完。否则可能会前功尽弃。你们放心好了,我说过我自有主意了。”
金忠道:“不错,我们说不定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切看你的造化了,说不定你真有什么好办法。不过那可大出我们的意料了。”
楚流光微笑不答,先要来了水,借用了袁珙的法力,用刀汤禁咒,过了会儿,在水中出现了个道士,身高才到寸,背着个口袋,拉着个棍子,穿着红色的道袍正在行走,众人往水中看,全都看到了那个道士。
楚流光笑道:“这可能是我最后次用法术了。”众人除了金忠和袁珙,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楚流光取出根做衣服用的针,伸进水中刺那个道士的左脚。众人看到那个道士瘸拐地走,楚流光对李瑟道:“这个人容易追赶,只有十多里地,大哥你去把他追到。”然后又吩咐了李瑟番。
李瑟带人就向北去追赶道士。追了十几里地,果然看见那个红袍道士正瘸拐地向前走,与水中看见的那个道士的姿态相貌相同。李瑟喊道:“张真人,请留步。”
那道士恶狠狠地回头道:“臭小子,你赶来做甚?那死丫头莫非想赶尽杀绝吗?”
李瑟练成了人刀合的境界,张懋丞正又逢新败,对李瑟大是忌惮。
李瑟笑道:“不敢,不过楚姑娘说了。她不知道阁下是什么门派,以后还要交手呢!却不知道阁下来历,是以特地要我跑来问问。”
张懋丞听了,叹息了会儿,知道楚流光此举的含义,是不揭发他出身于龙虎山的事情,使龙虎山免遭殃及,但有个前提是要他从此退出江湖。心想,『这个丫头大厉害了,有她在此,我不退出江湖又当如何?“想起以往的雄心壮志,更是心灰意冷,道:”你回去告诉那丫头吧!只要江湖上有她在天,我便永世不出江湖,让她大可放心。她要有命能活下来,我还有什么本事在她面前逞强?不过以我之见,你还是快些回去见她面好了。“
李瑟笑道:“甚好,那么在下就不送前辈了。”心想,楚妹妹来时好好的,她法术那么高明,岂会有什么意外?这贼道士害怕我要杀他,让我赶紧回去,连这个主意都想出来了。“
张懋丞叹息了下,再不答话,瘸拐地去了。
再说楚流光等李瑟走了,对王宝儿道:“请你拿这副对联贴往门口,然后站在门前好吗?”
王宝儿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对联写的是什么。见楚流光脸色苍白,明白不是追问原因的时侯,便应命去了。在门上贴上对联,看上面写道:“滴水恩,涌泉报;旧时恩。今日毕。”
王宝儿心里纳罕,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楚姐姐吩咐的时侯非常郑重,只好暂且忍耐,等以后再问了。
王宝儿在门前左顾右盼,很是无聊,却不知在她身前个极小的小人,在石缝里呆呆地瞧着她。
那小人年纪很老。看着王宝儿喃喃道:“晃十年了。这丫头长这么大了,我自然也老了,当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老头陷入了沉思。
这施展法术变作小人的,就是方才帮张懋丞和楚流光斗法的人,他本是建文帝的旧臣,建文帝兵败出逃,他便隐居江湖,寻机暗杀永乐皇帝,自称为飘渺风尘。建立了扛湖上最机密最厉害的杀人组织缥缈楼,十年前他行刺皇上,事败受伤。无意中逃到王家,被当时五岁的王宝儿所救,如今他看到对联,想起往事,不禁浮想联翩。
缥缈风尘想起永乐皇帝以下犯上,谋夺了仁义宽厚的建文帝的皇位,如今风流云转,已经坐稳了江山,就算是把他杀了,也只能由他的儿子承位。可是只要能杀了朱棣,就是替建文帝报了仇,也好了却他这桩心愿。因此当汉王朱高煦派人找到他请他刺杀永乐皇帝时,他便口答应了。
张懋丞自持本事高强,又极爱面子,拒绝和他合力与楚流光斗法,直到危急的时刻,缥缈风尘才无奈出手襄助,可是已经晚了,李瑟人刀合,破了他们的法术。张懋丞也受伤潜去了。如果二人团结心,必能取胜,便可以杀了朱棣了。
如今他想趁楚流光伤重不能再战,独立去暗杀皇帝,可是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王宝儿。
缥缈风尘喃喃道:“难道这真是天意!朱棣命不该绝?”此刻就算不顾王宝儿的恩情,杀将进去,可是袁珙、金忠也是法术高强之辈,以前就曾败于他们手里,虽然现在他法力大进,可要说必胜,也是没有把握,何况楚流光这个丫头诡计多端,神秘莫测。就算重伤了,也未必不能使出什么奇谋。胜负更是难以预料。
缥缈风尘寻思了半响,叹了口气,飘然自去了。
李瑟赶回皇宫。见古香君几女围着躺在床上的楚流光哭作团,袁珙、金忠在旁摇头叹息。忙赶到床边,道:“怎么了,你们哭什么?”
王宝儿泣道:“他们说楚姐姐心脉断了,伤重去了。”
李瑟脑里嗡的声,道:“不可能,她那么聪明,法术又高强,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你们定是在骗我。”
花想容道:“不错,楚姐姐法术厉害的很,是我的十倍不止,就算是伤很重。可她怎么可能医不好自己呢?”
这时古香君擦泪道:“郎君,你们不晓得原因。郎君记得第次我见你带楚妹妹回来时的事情吗?她对我说,她因为救治郎君,施展了逆天的法术,导致她心脉裂了,最多不过三年的寿命而已。”
李瑟跌坐在床上,悲声道:“原来如此,我说我那次伤重而死,以为是幻觉呢!原来是楚妹妹用她的性命来换我的。”
李瑟转头对袁珙、金忠道:“二位大人,楚姑娘当真是没救了吗?”
二人缓缓点头。李瑟呆了半响,起身把楚流光抱起。楚流光的身休还有余温,身子又轻又软。
李瑟忽地笑道:“我真傻,原来有人这么对我。我还像瞎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就向外走。
花想容道:“郎君,你要去哪里啊!”
李瑟顿了下。没有回答,大踏步去了。
古香君喃喃道:“从来没见过郎君为个人,这么伤心过。”
王宝儿哭道。『楚姐姐人那么好,大哥这么难过是应该的。“
花想容咬着嘴唇,道:“郎君辈子也不会忘了楚姐姐了吧?”
古香君道:“岂止是不忘记,是会魂牵梦系的呢!”
花想容道:“为什么?难道他最爱的人是楚流光吗?”
古香君道:“以前不定,以后定是了。”
花想容道:“为什么是以后?”
古香君道:“其实郎君最爱的是谁,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楚妹妹死了,那么永远在他心里有个完美的印象了,而且失去的东西才是宝贵的东西。楚流光以后不在他的身边了,那么她的缺点就永远不会被郎君发现了。其实楚妹妹再好,也是个女孩子,肯定也会有女孩子的缺点。可是郎君不知道,便会永远记得她的好。最重要的是楚妹妹为郎君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郎君心里感激,又没有报答的机会了。所以他会永远的在心里记住她,爱她的。”
花想容听了,不由痴了,喃喃道:“不可以,我才不要郎君最爱的人不是我。”
忽然,花想容旋风样的冲了出去。
古香君大惊,喊道:“花妹妹,你去哪里啊?”
可是花想容像没有听见样,转眼间不见了。
这时袁珙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她是去救楚姑娘了。这下楚姑娘有救了。”
古香君惊异地道:“您是说楚妹妹死不了了?”
金忠肃穆道:“花姑娘是狐狸修炼成人的,有颗内丹,如果她肯将内丹舍弃,放弃不老的容颜的话,便可以救的活楚姑娘,不过楚姑娘法力尽失,她能否想的开,还是疑问。”
古香君道:“花妹妹失去了内丹,就不能青春永驻了,是吗?”
袁珙道:“不错。花姑娘施展法术,让楚姑娘体温不变,不至于完全死去,以致不能救治,说明她还在犹疑,还没下决心救不救。只是刚才夫人说的番话,我料来她必会去救治了,夫人的话,不是楚姑娘死前嘱咐你说的吗?”
古香君道:“不是。”心里却大是不舒服,心想:“难道楚流光这丫头在利用我吗?”
袁珙吃惊地道:“我明白了,原来楚姑娘是用性命在下赌注,她把切都交给上天了,李公子见到花姑娘,若是应答不对,楚姑娘也许便要糟糕。”
古香君听了,把所有怀疑都忘记了。道:“那我们快去找李郎,他不知道原委,别把事情弄糟,害了楚妹妹。”
金忠叹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相遇了。”
李瑟抱着楚流光,脑里不知在想什么,切的发生,于他像虚幻样,他人刀合,武功和道行大进,可是突然间失去了个身边的亲人,个平时不曾留意和关心的人,等到发觉时,切都来不及了。
李瑟心中大痛。看着怀中的女子,安详平静。美丽无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可是这样如花的美人儿,却失去了生命。她对他那么好,可是却没有得到丝的回报。甚至他对于她的天大的恩情,点都不知道,这样善良美丽的女孩子,怎么会死了呢!上天何其不公?
李瑟悲痛欲绝,抱着楚流光,心想:“妹妹,我把你安葬在茅山,你母亲的墓旁吧!也许这是你最后的心愿。那次你甘冒生命危险救我,若是不成功,我们二人岂不是要起死在你母亲的墓里,也许那样也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而我可以永远陪伴你了……”
李瑟胡思乱想,茫然地走着,忽然眼前道人影挡住去路。</fr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