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炼心(情色版)(46)(3 / 3)

仙道炼心(情色版) 小强 16935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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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饿了半日,加上背着杨盈云全力奔跑了很远的路程,早就饿坏了,不过还是挺身拱手,连声道谢。那丫鬟扶起杨盈云坐起吃饭,饭菜香气扑鼻,李瑟顾不上客气,便大吃起来。

杨盈云慢慢吃了点东西,好像感到莫大兴趣的注视他进食,李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饭菜上,根本不暇理会她的动静。稀里呼噜的吃个精光,连汤水也点滴不留,吃完之后,才转眼看,只见到杨盈云很感兴趣地望着他。

李瑟忽然想起古香君也这样的望过他,心里甜滋滋的,忽然想到杨盈云的恩情,以及她追求仙道的目标,暗骂糊涂。

李瑟摇头笑,道:“姐姐定觉得我很可笑,像是饿鬼般。而且觉得我粗俗不堪,点也不文雅。”

杨盈云摇摇头,道:“点也不可笑,反而衬托出你这路的辛劳。你和白笑天的场激战,然后又背着我千里奔波,也够你受的了,多谢你了!”

李瑟听到如此温柔体贴之言,不知道怎么说好,见杨盈云深情望着他,似乎眼含情意,心里虽然觉得是自己多疑,但为了消除这种温柔弥漫的气氛,便开玩笑地道:“姐姐点也不重,背着和没背样,要是个大胖子,压也把我压死啦!”

杨盈云璞味笑,道:“瞧你说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你这下可威风啦!打退了天龙帮,从此名震天下,我又被你救了,以后要欠你个大人情,这下你开心坏了吧?”

李瑟道:“若不是姐姐筹划,我哪能打退天龙帮啊!我只不过是姐姐手下的棋子而已啊!姐姐受了伤,应该早点休息,别想这么烦心的事啦!”说完让那丫鬟把杨盈云扶到床上,丫鬟然后便施礼出去了。

李瑟见杨盈云在床上还睁着眼睛,心想:“姐姐定是因为担心伤势。她为江湖上的事费尽心思,这次受伤不轻,她向刚强惯了,现在定是心里很难过。”

而杨盈云在床上,心中思潮翻腾起伏,也是越想越乱,竟理不出个头绪来。这等情形她还是自从修行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以来的第次,以往任何复杂奇怪之事,到了她的脑子中,总是很快就弄得清楚明白。

她不由得皱起黛眉,轻轻叹息声,心里想道:“大概是我武功丧失,觉得失去了依靠,所以心里很不安宁吧?”斜眼看见李瑟在桌上发呆,英俊的面庞很是可爱,心里忽然动。

杨盈云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盼间便明白了,“原来我内伤很重,失去了以前的道行,成了个普通的女孩子,因此看见男子便不由心动啊!可是为什么会对他呢?是啦!现在我没用的很,就算是此时遇到别个男子我还是会动心,并非只因为对他?可是师父自小就和我提过他,我算是从小就认识他啦!他和别人不同。”

杨盈云胡思乱想,不能自己,她遇到了参研上乘剑道的大阻难和难关,她将如何面对呢?慢慢地,杨盈云困累已极,终于睡着了。

长江,浩然坦荡,气势惊人,其沿途美景更是有口皆碑,世人皆欲亲睹为快。而游长江的最佳方式莫过于乘船顺水而下,两岸景色如画,坐卧由之,亦可伫立于甲板,在江风浩阔、横波无忌之下观赏。

李瑟在房里发呆,等到杨盈云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想起孤男寡女,大是不妥,便走出船舱。只见江面开阔,盯嘱无碍。几缕江风策衣,令人精神振。

李瑟欣赏起景色来,陶醉了会儿,慢慢便坐下运起功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杨盈云慢慢醒来,她推开篷窗,向外望去,但见条白练,望无涯,那水光帆影,如诗如画,极是宁谧恬美。这等景色,实在可以使人涤虑忘俗,胸襟开朗。杨盈云也似是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放目领略这怡神悦目的景色,暂时抛开了心中烦恼。

杨盈云正倚窗闲眺,忽然有人轻叩舱门,那个丫鬟走了进来,道:“姐姐,有人追来了。发现了艘形迹可疑的快船,巡遗四下,似是想赶在我们前头拦截之势,我们百般躲避,但情况危急,因此特地向您票告,请您裁夺。”

杨盈云沉吟下,心想:“张玄机来的好快啊!”道:“李公子呢?”

丫鬟道:“本来在运功调息,现在在船上散步。”

杨盈云沉思地道:“你们能不能躲避敌人的追逐,直涯到晚上?那时黑暗中就容易逃避啦!”

丫鬟道:“恐怕不能够。那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担心我们失手。”

杨盈云微微笑,那丫鬟顿时感到心头平静异常,心里也不紧张了。只听杨盈云道:“那好吧!这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杨盈云轻轻走出房间,来到甲板上。见李瑟正在甲板上巡视,十丈外艘小船紧紧的跟着,但是船到哪边,李瑟便跟在哪边,原来在防止张玄机跃上大船来。

李瑟见杨盈云走了出来,道:“姐姐请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小弟能够应付。”

杨盈云点点头,对那艘小船喊道:“张左使穷追不舍,到底意欲何为?难道是不甘心被小女子打败,要来报仇吗?”

小船上的张玄机见大船上出现个黑发飘拂的少女,淡雅如仙,眉目如画,正是极其渴望见到的杨盈云,这几天他无时不在想着见到她,但突然看见她,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沉吟了下,才喝道:“姑娘你知道老夫千里追踪到底为何,我只想请问姑娘个问题,姑娘答后老夫便任姑娘离开,再说姑娘伤势很重,老夫不才,或可能够救你。”

杨盈云轻轻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想见你,请你走吧!”说完走进船舱。

张玄机脸悲戚,李瑟看了都有些不忍,柔声道:“前辈,请您还是先回去吧!杨姑娘有些心烦,您要问什么话,等她伤好之后再问吧!”

张玄机叹道:“若是不问她这些话,我刻也活不下去。说不得只好使用武力了。”

李瑟道:“好吧!那就看前辈本事了。”说完招手,艇上的水手,无不精神抖擞,卖力地划水。李瑟也突然拿起船桨,使劲配合着水手划了起来,那船登时快如闪电,飞驰起来。

张玄机个不防备,登时小船被落在后面好远。张玄机大喝声,也催舟增加速度。他的声音洪亮雄壮,凛凛生威。只见小船猛冲,也飞快向大船追去。

追了阵,两船始终维持段距离。这时忽然大风刮起,大船速度陡增,急窜疾冲。初时还不觉出怎样,慢慢小船距离大船越来越远,如若情势继续不变,张玄机就被甩开了。

此时夕阳已被天际山影所掩,满天霞彩,益形绚烂。当此之时,江面上有几艘渔船经过,然而两船上的人全都无心欣赏景色,局势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李瑟运功喊道:“天色转眼便黑,到时前辈也将徒呼奈何,何不趁早鸣金收兵,留下点情份,将来也好相见。等杨姑娘伤好之后,说不定会回答你的问题。”

张玄机仰天狂笑起来,从丹田发出声音,答道:“纵使天色已黑,就能难倒我吗?老夫是迫不得已,今日看来只有冒犯得罪了。”

话音落后,江上忽然起了漫天大雾,什么也看不见。大船在这等极度劣势之下,视线完全受阻。数十丈方圆之内,尽是浓厚白雾,迷漫笼罩,大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慨。船上的水手摸不清形势,船速顿时慢了下来。

这时李瑟感觉个人影向船上扑来,李瑟手如刀状,发出凌厉击,有劈天裂地之威,那人不敢迎起锋芒,闪消失在黑暗中。

李瑟道:“大家不要怕,放心划船,由我来指挥,决计不会撞在岩石上的。”

这时,忽然雷电轰鸣,大雨倾盆而下,只听张玄机道:“杨姑娘,我就算不能登舟,难道不能让船毁掉吗?在这宽阔的水面上,李瑟纵然有万人莫敌之威,但旦掉在水中,那时还不是束手就擒么?我不想这么做,如果你非逼我如此,我也只好这样了。”

杨盈云点点头,道:“你不肯罢手,亦是理所当然,我岂敢怨怪于你?不过不得不声明句,我现身说了这些话,你肯信吗?”

张玄机欢喜地道:“你的话,句句深信不疑。”

杨盈云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外孙女,不过你的确有个外孙女。你是只在此山中,啊!你若想弄个清楚,何不赶往天山?难道你真想此生再也不去了?”

声叹息声出来,便再无声音。会天气好转,虽然天色已黑,但还能看清很近的水面,张玄机早就消失不见了。

在黑夜中,大船迅疾进发,只有船头破水时的阵阵轻响,才打破了岑寂。

第四章情关易过

四天以后,天刚黎明,大船停泊在岸边。李瑟、杨盈云二人起上岸,脚踏实地,顿时感觉大不相同,有种舒心的感觉。

杨盈云道:“还有不远就可以到家了,你千里相送,又帮我抵挡强敌,这叫我如何才能报答你呢?”

李瑟道:“姐姐对我的恩情不小,我还没都说报答的话呢!”假装生气地道:“若是姐姐再提到什么恩德这样的见外的话,我们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杨盈云微笑道:“是我不对。”可心里想:“我就算不说,恐怕也要永别啦!”

她静静看着李瑟,在她眼中,李瑟给她的印象大有改变。以前的印象中,虽然他资质很好,但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现在他可贵为六大门派的盟主,武功又臻化境,是新代“刀君”,只觉他自然流露出股豪气和凛凛雄威。

这等气概,出自个年轻俊美男子身上,便生出种奇异的魔力,使她心波荡漾,那滋味无法表达诠释。何况她是剑后传人,和刀君有着莫大的关系。以前李瑟积弱不堪,现在能和她武功高强时相匹配,而现在她虚弱不已,自然对她产生了股强大的吸引力。

李瑟见杨盈云微笑注视着他,哪里知道她的心思,道:“姐姐是不是因为快回家了,是以开心?”

杨盈云道:“也不尽然。我在江湖浪荡,已经快四年了。我入世遨游,便是因为上乘剑道微妙奥秘,骊珠难得,才有浪迹人间之举。这次回来,虽然有些欣喜,但还有羞愧,因为我修为到底没有什么大的突破。”

李瑟道:“原来如此,世间人事纷扰,足以动心乱性。至高无上的剑道,从尘俗而超脱出来,原非易事。说不定你回去之后,闭门修炼,便会发觉有大进步了呢!”

杨盈云道:“隐湖虽然闻名江湖,但敝师门闭关自守,只有极少人出世,已历数代,但仍然得窥大道之人无几,可见此事之难。我师父和你师父渊源深厚,她修为那么高深,仍旧不能再进步,我资质差师父很多,看来是不能够有什么进步啦!真是辜负师父的教诲。”

李瑟道:“姐姐多心了。现在便下结论为时过早啊!我也在人间经历了这么多,感觉收获颇多,只是没有时间去修炼。我很热切希望能得有那么天,摆脱了世间上切爱恨恩仇,全心全意的去寻求至高无上的刀道,进而进军天道。江湖上的奔波,以及些缠绵刻骨的情意,都是攀登颠峰中的阻碍物,不可少,但不可留恋。现在姐姐可以回师门修炼,在人间全无点牵累,有静修隐参的机会,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杨盈云道:“虽然我要离开江湖了,可是我就也要离开你了,你不想念我吗?”

李瑟笑道:“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姐姐这是为了永恒的快乐和幸福,我祝福姐姐,替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句实话,我内心觉得姐姐直和我是在起的,无论你在天涯海角。知己贵在知心啊!如此的话,我们岂不是超脱了凡俗的滞绊,少去了很多的烦恼?”

杨盈云讶道:“你的话实在是有很多玄机,我暂时参不透。”

李瑟道:“我胡说八道,姐姐不要见怪才好。”

杨盈云道:“可是我想到点,那便是修炼仙道,定须斩断世缘,无思无虑,即使是任何亲朋的音容笑貌,最后都不会留存在心中,那时我会忘了你,你想到了吗?”

李瑟下呆了,忽然有些心烦意乱,难以自持了。

李瑟呆呆望着杨盈云,心里纷乱。杨盈云忽然见他虎目之中,射出无限柔情,在她面上流动转拂。

杨盈云也为之怔,芳心大乱,许许多多被她从心田上抹去的痕迹,都泛现于心田脑海之中。她深知李瑟眼中的柔情,并非纯粹因自己而发,而是他忽然想到如果他追求仙道,最后也会要忘记世上所有的事情,他感念起平生足以忆念的和古香君她们的情事,每宗每件都令他难能割舍,是以化作无限柔情。

杨盈云淡恬的性情竟也突然沸腾骚乱起来,于是急急忙忙用力抑制。

耳中却又听李瑟道:“是啊!别的人物事情不用说了,可是拿姐姐来说,如果到最后要你忘记我,或者我忘记你,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杨盈云更是意乱情迷,自制的堤防崩溃了大半。

李瑟轻叹声,道:“姐姐定怪责我言语放肆,可是我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姐姐要是生气,尽管责骂,我绝不敢生嗔起怨”。

杨盈云深深吸了口气,面色沉,冷冷地道:“李瑟你听着,你这些话虽然本无他意,但却足以妨碍我们的修为!如果我们无法自制,互相倾心爱慕,我想我们生休想得窥至高无上的剑道刀道,近而失去了追求仙道的机会了。你会辜负你师父的期望,而我也背弃了师门,我们应该互相提醒,共同提防啊!”

杨盈云的话虽然很严厉,可是她已透露出有向李瑟倾心爱慕的可能,但话中之意,却严肃之极,关系之重大,也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得失成败,而是牵涉到她师门的期望。

李瑟目瞪口呆,叹道:“唉,对不起,真太对不起姐姐了,其实我心中对姐姐是种亲人之间的关爱,从见到你的第眼,我便当你是我的唯的亲人,所以刚才放肆说出心中的感受,却没想到什么后果。我从小和姐姐样,以追求仙道为最终的目标,怎么会阻碍姐姐的修行呢?我希望姐姐能早日脱离苦海,像我师父样。如果那时,我还在人间私混,我会从心里祝福姐姐的。”

他这些话出,杨盈云忽然间感到芳心酸楚,柔肠欲断。只因她已知道她此生唯的,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的机会,已经消逝无踪了,有如春梦秋云,鸟迹鱼落,永无痕迹。纵令是得窥大道,红颜永驻,却也不可再得到爱情了。

她深深的叹息声,仰首望住夜空,那黑沉沉的片,正如她的前途。虽然也有些星月微辉点缀,正如她得道之后,生涯之中方有些起伏,激起点欢欣喜慰之情,但哪里能与白昼之时,碧空万里、烈日高悬的情景可比呢?

男女间的爱情,宛如太阳,发散出眩目的光辉,以及无穷无尽的热力,但杨盈云却永远失去这些,她的生,只是漫漫长夜而已。但她为何不肯放弃她的努力师门的期望,她自小便幢憬的梦想,难道比得上太阳般的爱情么?

她的思想如巨浪翻滚,些人事的影子,掠过她的心头。她的思潮奔流不息,从前种种,今后种种,她以剑心空灵般的慧心,竟已洞悉无遗。

李瑟默然不语,他虽然也有份失落,但却不致达到悲感的地步。他望住这个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的美女。但觉她如云间仙子那般飘渺迷幻,使他无法生出占有之想。

二人都沉默了良久,最后杨盈云伸出手来,道:“我们走吧!”

李瑟背起杨盈云,按杨盈云的指点走去。二人虽然肌肤相亲,但是都觉得隔了座山样,非常遥远。

日暮时分,二人在处山洞住下,杨盈云茫然喃喃道:“明天我就可以回到师门了,不知道这是幸或不幸?”

李瑟今天才明白杨盈云的心思,知道她对于成仙还心怀疑虑,或者说她对世间还有留恋之处,这是修道的大忌。

李瑟劝道:“姐姐,我很羡慕你,经历世情之后,可以回山潜修。成仙是最快乐的事情,你此刻还有疑惑,等到你内心体会到那些非同人间的快乐之后,你就知道好处了。我暂时还摆脱不了人间的事情,只能混迹其中,也许我修为不够,老天还在磨练我,可是姐姐就不同,如果你能再进步,锦绣前程可期,为什么不加把劲呢?”

杨盈云露出笑容,道:“是呀!多谢你的提醒。”心里却想:“他这么劝我,原来他对我当真没有爱情!这是个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她默默想起从前的种种:为了撮合冷如雪,她所做的事情;为了让公主更加爱李瑟,她教训公主,让她知道什么是爱……所有的切,都是希望李瑟幸福,能有更多的女人喜欢他。但是为什么这样做呢?原来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所以给他找更多的女人来强迫自己忘了他啊!

杨盈云终于有些明白过来,心里念道:“原来我和古香君样啊!她让他娶尽美女是为了不让他成仙。我呢?是让自己忘记他,但都是因为爱他的缘故啊!”

杨盈云忧伤地白了李瑟眼,李瑟见杨盈云眼含深意,摸不着头脑,不敢贸然说话,只好发呆。

杨盈云忽然又想:“李瑟虽然是个好男子,但是才华容貌比的上他的就算不多,但总有几个,我为什么偏偏喜欢他呢?是啦!刀君剑后是注定要互相纠葛的,我从小练剑的时候便知道世上有个他,原来这是老天的安排。世人都有情侣,并不是因为好与坏的缘故,因为比你的爱人强很多的人有很多,但为什么你只喜欢他呢?那是因为缘分的缘故,这都是老天的安排啊!”

杨盈云越想越乱,面色潮红,李瑟望见,终于忍不住关心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势重了?”

杨盈云转过脸去,道:“不是,我累了。我们休息吧!”合衣睡下。

李瑟不敢多问,自行走到离她远点的地方,打坐练功。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李瑟忽然觉得不对,连忙睁开眼来,果然杨盈云芳踪杳然,不知去向。

李瑟非常震惊,如果是敌人把她抢走,能神不知鬼不觉,那敌人得多强大?如果是她自己走的,那到底是为什么?

李瑟先不想这些,运功搜索,可是毫无感觉,他和杨盈云因为武功渊源的缘故,就算远离千里,也有感觉的,但此刻杨盈云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李瑟大惊,惊慌之下,在附近四处飞奔寻找,又喊又叫,状若疯狂,可是哪里有杨盈云的踪影呢?

李瑟颓然坐地,泪

流满面,仰望苍弯,但见广大神秘,心里点杨盈云还活在世上的感觉都没有,他们就像是天人永隔了样。李瑟仰天大啸起来。

原来杨盈云睡不着,越想越不是滋味,悄悄走出,微风吹来,她冷静下来,心想:“我何不神游番,让他知道我们人天隔断的滋味,看看他是否对我无情?”

杨盈云找到处破庙,便断绝人气,神魂出壳,看到了李瑟以为她消失人间的切情状杨盈云心中顿觉欣慰,心想:“他还是在乎我的,可惜他顾忌太多了。”

杨盈云忽觉有些不妥,连忙回到庙里,只见个乞丐来到了她的身体边。

那乞丐见个美女睡在庙中,呼喊了几声不见动静,只见她樱桃小口,红艳欲滴,脸上皮肤白中透红,润腻无比,吹弹得破,头乌黑的青丝,显出无限风姿,身上套着玄色花绸裙子,妩媚之极。袖中露出的手腕,细腻白嫩,乞丐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女,美艳端庄得让人不敢近前,他在旁边守了好久,见没有任何动静,慢慢地色胆终于大过了理智,他走到跟前,先轻轻触动,最后终于动手解起衣裳来罗衫半开的时候,杨盈云回到身体,起身推,同时惊叫。

那乞丐吓的趴在地上好久不敢动弹,只是嘴上道:“小姐饶命,我时头昏,我没做什么啊!”

杨盈云道:“你还不快走?”那乞丐连滚带爬地望外奔。

这时李瑟已呼啸而至,喊道:“姐姐,你还好吗?”同时发招打那乞丐。

杨盈云连忙呼道:“放了他吧!他没做什么事!”

李瑟飘然来到杨盈云身边,帮她把衣服合上。

杨盈云投身到李瑟怀里,道:“我怕!你抱紧我!”

李瑟这才从惊魂中苏醒过来,觉得怀中的杨盈云有种别样的风情,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可是李瑟却无法生出邪念,只是紧紧抱着杨盈云,怕失去她样,怕松手,她就会如空气般消失。

杨盈云轻轻呢喃,道:“你若是放我回师门,便是永远不能再见了,你可知道?”

李瑟不由得目瞪口呆,杨盈云的情谊还用再说别的什么话吗?他良久无法作答。他知道她说的对,如果她回师门,他和她之间就算从此不人天永隔,但近在咫尺,却远比天涯。

因为他们既然要上窥仙道,定须割弃切世情,尤其是他们二人之间,更不容情缘滋长,是以也就等于阴阳分界,人天阻隔了。李瑟直对杨盈云念念不忘,印象至深。天地间异性相吸乃是不易之理,特别是他们的年龄才貌都旗鼓相当,李瑟生出好述之心,实是人情之常。虽说他妻妾成群,又都人上之人,可是和杨盈云比起来,还是大大不如。

而且心中此情,却绝不因她们而消淡。

他在刹那间想了很多很多,假如他是个放纵不羁的浪子,或者是个自私的小人,他就不会如此艰于决定了。那样就算杨盈云对他不是情意深厚,他都可以涎脸赖皮的向她死缠,说出心中的情意,说不定她忽然软化,投入他的怀中。但李瑟自然不是这种人,他所要求的切,尤其是涉及男女之情,定要水到渠成,纯出自然,决计不肯有丝毫勉强才行。

而且杨盈云要追求仙道,如果个回答不好,反而害了她,那如何是好?

他的转念间,句话,即将决定他们终身的命运。杨盈云见他退退不曾作答,领悟到他必是对自己大有情份,才会如此。因此之故,她芳心中有如倒翻了五味醋,酸甜苦辣咸都齐全了。

她暗暗想道:“他将如何回答我呢?是不放我,从此双宿双飞,还是任我离开,让我独自追求仙道?现在已开始向命运之神挑战!从种种迹象来看,老天在我们出生的刻就有意安排我和他邂逅相逢,再发展下去。可能我和他结为鸳盟而放弃了至高无上的仙道!古往今来,谁能毅然弃绝了爱情,谁能击破这进修之路上的障碍?”

她摇摇头,又想道:“虽然古往今来,极少大智大慧之人,看破了世情,跳出红尘。但他们在跳出尘俗之时,必定遭遇到很有利的环境条件,才办得到。李瑟的师父,遇到了离奇的遭遇,等到七十岁,才追求仙道,才有成仙的机缘。而我和他硬是与命运抗争,在青春年少时,要克服种种遐思和欲望。”

李瑟在叹息了好多声之后,忽然沉重地道:“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想到姐姐是在追求很多人生都没有机会触及的大道,我就会欣慰,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来强留姐姐。”

经决定,杨盈云反而立时恢复了平日的恬淡冷静,这个恼人的问题,起码暂时不会再困扰她了。她的勇气,实是举世罕有匹俦。

她淡淡笑,道:“好极了,我总算没有牵挂啦!”说完依偎在李瑟怀里。

二人起走在通望隐湖的台阶上。

杨盈云道:“个人的性格养成以后,很难改变。就算他能洞悉切世情,可是做起来还是会被性格所制约。男子汉要有担当,想要的事情就要去做,这也顾及,那也顾及,到头来不免场空,空留悔恨。”

杨盈云微笑对李瑟道:“请你止步吧!我就要到了。敝师门还从未请外间男子进去过,请你原谅。”

李瑟道:“那姐姐慢走。”

李瑟眼看着杨盈云缓慢地消失在眼前,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李瑟心中片惆怅。

正是:情关易过,恨海难填。

第五章风月无边

天龙帮和六大门派在华山战,出人意料的以和平的结局收场,都各自回去重整旗鼓。

李瑟送剑后杨盈云回到隐湖,怅然而归,和六大门派的掌门商议之后,又听了楚流光和薛瑶光的建议,决定率领众女去京师办理盐务的事情。

李瑟到了京师之后,在薛瑶光和楚流光的帮助下,加上公主朱无双的鼎立支持,先是疏通了各种环节,最后面见皇上。永乐皇帝朱棣听了李瑟关于盐务的番言论,又见杨士奇等大臣也是赞同,虽然汉王反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李瑟去做,但是朱棣决心已定,没有什么波折,李瑟似乎轻而易举地便拿到了这个世上最肥的差事。

李瑟虽然得到了这样件天大的喜事,可是点喜悦的意思都没有。

王宝儿见了奇怪,道:“李郎,现在我们都平安地在你身边,江湖上又没人和你作对了,如今你得到了这么好的差事,眼看就可以成为天下最有钱的富翁了,我们遇到了这么大的喜事,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李瑟爱怜地摸着王宝儿的头发,笑道:“傻丫头,你只看到了钱财,我看到的却是责任。这个差事交到我手里来,我就要把事情办好,既要让朝廷多收赋税,又不能让百姓吃苦头,而我们又要有好的收入。我答应天龙帮改造六大门派,让他们自食其力,他们要是跟着我办好盐务这个差事,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可是这里面的学问也很大,定要办好,不能出什么纰漏。”

薛瑶光笑道:“你放心好了,这里的事情有我和楚姐姐,郎君大可放心,只要六大门派的人听从你的命令,就切都好办。现在大运河已经初具规模,我们要把潜船组成船队,先将粮食沿大运河从南方运到北方,船回航时,便将盐运上

潜船,运来南方,这样来,便可以赚很多钱。”

楚流光嫣然笑道:“不错,这粮食的生意,赵家最是拿手,和他们合作的话,他们肯定会巴不得,而且赵家和咱们关系还不错,这生意定做的来。”说完微笑看了王宝儿眼。

王宝儿脸上红,忙道:“是啊!有两位姐姐这么聪明的人,自然做生意不用发愁啦!”心想:“四哥哥对我片痴心,真是世上难得,起蒙难的时候,他不惜性命地来维护我。可惜我今生只爱李郎,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定和他做亲兄妹,好好的待他。”

却没想到如果真的有来生,她的四哥哥岂会愿意和她做亲兄妹呢?

六大门派在李瑟的改造下,把大部分的人都归到盐帮的名下,精简六派的人数,只留些人马。盐帮又大肆招收人马,这样来,人数超过了天龙帮,以人数而论,盐帮顿成江湖第大门派。

李瑟可不想这么多人成了乌合之众,便严明纪律,约束部下,请梁弓长和杜开先执行纪律。梁弓长聪明绝顶,自然胜任这个差事;而杜开先因为心想要几个和他样的太监,怂恿别人大犯门规,被传为笑话,也出了名,众人都晓得他的用心,便都小心从事。

不过到底有几个忍不住犯了门规的,都按规处治了,尤其人也被阉割,杜开先高兴得手舞足蹈,先是高兴地说这下可有人做他贴身的手下了,然后又大叹他管家的行业后继有人,前途光明,可以发扬光大云云,这下人人震惊,都小心谨慎,由此盐帮纪律大好。

李瑟率领这些人,令行禁止,专心于生意,在短短的三个月内,便收获颇丰。薛瑶光又是经济大家,把回春堂在各地的分号也都经营的红红火火,眼看着李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虽然薛瑶光主管生意,但是钱财等家务事还是由古香君把持,古香君眼见生意越做越大,不由满心欢喜,其余众女眼看着家业越来越大,钱财越来越多,也都很高兴,更是觉得自己的眼光高明,能找到李瑟这样个有前途的好丈夫。

李家的前景大好,如此才刚刚安定,众女的心思便都活了起来,个个都想尽办法讨李瑟欢心,偏巧还又发生了另外件事,更是惹得众女蠢蠢欲动。

原来,在杭州品玉楼的老鸨被薛瑶光带到身边,原是看中了她做生意的头脑,不仅没有听李瑟的盼咐惩治她,而且还对她加以重用,让她经管些重要的生意。这老鸭经过大风浪的人,什么没经历过?眼界自然不凡,见李瑟和“四大淫贼”关系亲厚,而铁鼎又和王宝儿关系匪浅,对王宝儿极是喜欢,待其如亲生女儿,便打听到其中的原因,了解了铁鼎的身世,不由心生同情之心,而她年纪也颇大了,早想安排她的后路了,千思万想,心里打定了个主意。

这老鸨此后便处心积虑接近铁鼎,对他关怀备至,他们年纪差不太多,她这使上手段,便和铁鼎勾搭上了手,并且怀了他的孩子,这下可不得了,铁鼎老来得子,把她当做了心肝宝贝样,宠着哄着,这事如何能瞒得了人,众女都听说了,大是眼红,便都打着样的心思,想为李瑟也生上个男半女。

老鸨虽然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表面上众人都大是不屑,可是背地里在李府她可成了红人,众女都向她请教如何生孩子的密法。这老鸨原来是有些道行的,巴结众女还来不及呢!如何肯会隐瞒?便五十地教给众女些秘方和些讨好男人的方法。

古香君因有花蝴蝶的秘籍在手,倒不怎么留心,冷如雪也是深谙此道,可是其余众女就不同了,表面上虽然个个都大是不屑为之的样子,但背地里还是含羞掩怯讨好李瑟。

李瑟边忙着生意以及盐帮的事情,边还要应付众女,这些女子个个都花容月貌,又聪明伶俐,李瑟难免顾此失彼,因此是加倍了小心,惟恐个不小心,伤了这些个对他往情深的好女子。

渐渐又是几个月过去了,众女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都怪老鸨的秘方不对,又各自去找各法了,不过众多方法试过后,人人都没什么成果,最后众女得出个结论,那就是:定是李瑟不用心,对她们敷衍了事,否则以他的英明神武,岂会生不出孩子?李瑟见众女忽然都埋怨他,心下吃惊,只好小心哄着她们。

这日恰逢薛瑶光生日,夜间李瑟留宿在她房间,见薛瑶光淡扫娥眉,靓丽清纯,柳眉杏眼,端庄大方,便称赞道:“宋人有词云:”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若问行人哪边去?眉眼盈盈处。『妹妹此刻的淡装,真有出水芙蓉的意味,真是美丽极了。“

薛瑶光见李瑟夸奖,心中欢喜,不由眉眼盈盈生春,添人间春色,笑道:“那么你说我化浓装就不好看啦?”

李瑟道:“不是,你淡装有淡装的美貌,浓装有浓装的美艳。每次你的眉毛用不同的化法,都让你有不同的味道,真是各有千秋,都很好看。”

薛瑶光道:“郎君真会说话,那你说我到底怎么样才是最好看呢?”

李瑟为了哄薛瑶光开心,便笑道:“那好,来,来,我给你描眉,保管是最漂亮的那种。”

薛瑶光心里欢喜,可嘴上却嗔道:“哼,尽哄人,我才不信。”把李瑟拉到梳妆台前,让爱郎给她描眉。李瑟哪里干过这个,粗手笨脚,在薛瑶光的指挥下,也总算描完了。

二人番打情骂俏,心思也不全在描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