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门,个电话打进来,是妻子的。
深深做了个呼吸,将生理上的不适忍耐下去,我接了电话。
“什么事?”般我这么问的时候,是说明我这边有事。
“你怎么了?”那边担心地问道。
“才睡醒,有点烦躁。”
“哦,等我晚上回家……”
“打电话有什么事?”我不耐烦道。
“刚才温霁过来了,事情有点……尴尬,带着那个男孩来的。”这是我没想到的,都哪儿跟哪儿?
“所以呢?”
“你先让她把东西拿走吧,她说她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妻子的语气有些无奈。
“还有?!”我故作愤怒地道。
“就当他不懂事儿吧,别跟他着急了,你还得养着呢。”那边劝解道。
“行吧,你跟她说,她刚按门铃呢。”
我阵头大,但放下电话以后,转身看,笔记本还在我这里放着。开着依旧是开机状态的本子,我当时就有将它砸掉的冲动。
拿到手里,正准备关机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个东西不能被她拿走,哪怕是删掉也行。可这么来也说不清,倒不如丢了的好。
门铃果真又响了起来,我只好拎着这个东西去给她开门。从楼门口进来,再到通过电梯进入家门,我正好可以将笔记本放回原处。
“姐夫……”
或许是在妻子那里没少遭罪的缘故,这次来的时候她的脸显得肃静了许多,连衣服都换成了短裙加套衫的样式,就像个女学生样。可不么,她大学还没毕业,就是个女学生。
“就你自己?”我的语气很不善。
“那个……”
“小军是吧?”
她的眼神分明是惊异的样子,看来妻子是跟她说了,那张光盘我没有看过。我也是脑子糊涂,平白无故怎么就知道对方的名字了?
“都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吧?”我指指自己的脑袋,保持着贯的严肃。
她点点头。
“赶紧找,然后拿好了东西走人!”
她小跑着进了妻子的房间。
自然什么也没有。
“又怎么了?”
客厅里,我坐着没有动,因为知道她会回来问。
“有个U盘……”
“什么玩意儿?”我直起上身,显得很不耐。
“没找到。”她说,两手的手指交缠着,很紧张的样子。
“我还给你看东西?”按照常识也不该来问我,这个她难道不明白?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不在预计中,我只是想把她惊走。等我删掉视频找到借口以后,或许会换个方式再归还给他,但绝不是现在。
我站起来,才转身,就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向前迈了步,但不敢靠近,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后。纠结在起的两手越发地用力,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涯,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以后,其实我们不是被磨砺得更坚硬了。队员们学会了适度的宽容,而不是老好人那样的没有原则,这是我们珍惜人性的方式。于是我有些不忍心起来,但原则上此时给她是不可以的,于是我迂回了下。
“我给队里打个电话,看是不是他们帮我收拾的时候放到别处了。”
说完以后,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