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湖心拥吻苏含情
碧波殿内,此刻已炸开了锅。
“这么大的个人不见了,你是怎么当差的?”苏含巴掌扇在小夏子的脸上,整个人气得咬牙切齿。
“苏总管请息怒,娘娘最近经常悄悄溜了,但是没过多久自己会回来。”小夏子慌忙跪下,捂着脸直掉泪。
“你还敢说,若是让王知道了,你们个个都别想活。”苏含抓着拂尘指着跪成片的宫女公公,走来走去,气得直发抖,“这么多人,连个娘娘都照顾不好,要你们何用?”
“好了好了,都快去找吧。”亦心话出,他们窝蜂似的慌忙跑了出去。
扶过苏含坐下,亦心端上杯茶,温柔劝道:“你也知道咱们娘娘脾气,她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围着,跟着,若她想躲起来,谁去敢拦住她呢。”
“你也任由着她,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她遭了多大的罪吗?”苏含不是不明白,她心委屈着,既没法跟别人说,便只能自己闷着。可越是懂得,这心里越是急啊,因而口气便无法温和,“小宫女小公公也就罢了,你是领头管事,得多留心着点啊。”
亦心笑容微僵,垂眸应道:“是!”
“这会若不是王让我送些解渴的果子来,怕是娘娘丢了你们都不会去找,真不知道养你们干什么的?”苏含急急地喝了口茶,“得了,我也去找吧。”
“哎,这会大老远的,又正值午时最高温的时候跑来,想必累坏了,要不歇会再去找吧!”亦心抓住苏含,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关切。
苏含在心中叹了口气,轻轻地拉开她的手,“奴才的命,是娘娘的,对你来说也是样,她若出事,别说咱们,也许天下人都得遭殃。”说罢,提着衣摆急急地跑了出去。
“苏总管,池边的小木船不见了,想必是碧漾娘娘个人划去了湖中心了。”小夏子急忙迎了上来。
“哎哟,天啊。”苏含急得恨不得再给他几巴掌,“你去,先把他们回来召回来,别走漏了半点风声,若传到王的耳中,咱们这些奴才都得死。”
“奴才明白,奴才已备好了船,是否……”
“我去找就行了,人多口杂,你们都在宫里呆着,该干嘛干嘛,若有人问起,便说娘娘午休歇下了。”苏含爬上小船,仔细察看着荷叶被分开的痕迹,快速地划了过去。
“碧漾娘娘……娘娘……”哗啦啦的水声混着了尖细的呼唤声,令唐碧悠悠醒了过来,不自觉摸了摸唇瓣,温热而湿润,还有些丝丝痒痒的酥感,仿佛刚被人亲吻过般。来不及多想,划着小木船的苏含似乎眼瞧见了她,欣喜地低呼了起来,“娘娘,可算找到您了。”
他手脚麻利地划了过去,正欲上船,唐碧冷冷地喝住了他,“你来干嘛?”
苏含这会又热又急地喘着气,脸红扑扑,讪然笑,“适才王让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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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点果子到碧波殿,没见着您,怕……”
“现在见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唐碧漠然地下令,不管他眼中仓皇的伤痛,继续躺了下去。苏含被她的冷漠刺得心疼,还记得国师曾说过,这碧波莲池中的荷花快开了,兴许会好了。水面的风很凉爽,满池的荷花也开得妖娆,可娘娘似乎更不好了。站在小船上,望着眼前连绵的荷叶在夏风中起伏,朵朵荷花在风中摇曳,而船上的人,却冷得叫人心疼。
更心疼的却是自己,她对自己,眼中除仇恨与淡冷,再也没有其他了。
“可是……”苏含的眼神扫过离这不到丈的人工小假山,“这儿太过隐藏,若有坏人躲在后面暗算娘娘,奴才怕……”
“除了你,还会有谁在背后暗算我?”唐碧冷“哼”地笑了声。
苏含汗颜,自知她直记恨着那碗羹汤,“今日听娘娘与王争吵时说媚欢丹自己曾吃过……怎么跟那碗莲子羹……”
“呵呵,赖到你头上是吧。”唐碧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跟王说的,王若怒之下杀了你,我上哪抓你背后主子,这媚欢丹月次,我会等着你下个月到手,再网打尽,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去告密,让他想别的法子下药而不被我抓着。”
“看来,娘娘是知道那背后主子是谁,可否说出来看娘娘是否说对了?”
唐碧像看白痴样瞪着他,呵笑了两声,“你还真聪明,我偏不说,我倒要看看你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怎么联系的。”
这话又苏含又无奈又心惊,眼前的女人真是又聪明又敏感,可这对于王宫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像艳妃那样,暗处明察秋毫,表面装着糊涂,才是生存之道啊。
可若像艳妃那样,王会爱上她吗?自己会如此魂牵梦萦又无计可施吗?
“好了,千错万错,算奴才的错,娘娘请先回吧,这儿不安全。”他再次瞄了瞄假山,虽然气息没了,但搁她在这儿,他心里总是不安。
“你再哆嗦,小心我……”他如此卑微又关切的话,唐碧的心差点又软了,虽然她并不是十分肯定就是他做的。但这次媚欢丹带来连串的伤害,叫她恨意无处消解,唯有拿他出气。
潮红的脸蛋因气恼而变得更加漂亮,含怒的美眸秋波荡漾,嫣红湿润的唇瓣抿咬着仿佛在娇嗔,这切叫苏含看得忍不住心神愉快地笑了。
然而苏含笑了,唐碧却恼了,俊俏的脸蛋因甜笑竟生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几近苍白的脸变得有些潮红,微眯的眼眸看起满是的柔情,看起来恍若虚情假笑时的莫凡,再加上那熟悉的青衣青帽,雪白拂尘,叫唐碧陡然忆起了第眼看到他时,这根拂尘柄上还沾惹着晶莹的液体,那不正是她体下的……
前尘仇恨,今生羞辱,与前不久的背叛,叫唐碧恼羞成怒,且又情欲涌动,体内的噬情毒瞬间便响应而动,刚撑身而起的唐碧陡然倒瘫在船板上,低低地痛呼出声。
“娘娘……”苏含见势不对,顾不上许久,个跃身跳上了木船,望着蜷缩成团的唐碧,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抱起她,却是不敢。
“滚……”唐碧疼得直哆嗦,叫苏含仿佛明白了,“娘娘,是不是噬情蛊发作了。”
“我……恨你……这张脸……还有这根……拂尘……”
拂尘?苏含不解地看着手中的拂尘,脑中的记忆快速飞转,突然定格在这根拂尘的把柄,被他推入眼前人儿下面那娇嫩处的情景,顿时又惊又羞又惭愧,慌忙抛了出去,“对不起……对不起……”
他跃回了旁边的小船,却是不敢真的划走,只能心焦火燎地看着她在痛苦下挣扎,却是无计可施。眼前不到十步的人儿凄惨的低低哭叫,声声地仿若尖刀般绞碎了他的心,疼得他累水直流,心中
只能不停要哀求,“老天,求求你,让娘娘快点痛过去……快点好起来。”
许久,大汗淋淋的唐碧仿佛再次经历了生死磨难,终于从极大的痛苦中缓过气来。
“苏含!”
“娘娘……”苏含听到呼唤欣喜若狂,“娘娘您好些了吗?”
“第次是你把我抱回去的吗?”唐碧喘着气低低地问。
“第次?”苏含不懂她的第次是什么时候,他总共也就抱过次,就是在大殿上当着众臣的面,他被迫把她用木梭弄晕过去,而后确实是他抱回去的。也许就从骤然睁开的那眼,惊恐、羞耻、愤怒……便叫他震摄得失了心神。此刻她提起,令他羞愧极了,“是奴才抱回去的,奴才糊涂,做了那些对不起娘娘的龌龊事,恳求娘娘……”
“我浑身好痛……过来……抱抱我……”唐碧打断了他的话哀声求道。
苏含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娘娘她……她说让他过去……抱抱她……
“还不快过来……要我求你吗?”唐碧低低道。
苏含惊过神来,只觉得心如鹿跳,可以吗?可以抱抱她吗?王……她可是帝王最宠的女人。龙胤风那张冰冷而阴狠的脸陡然出现在面前,叫他浑身冰冷。但是,眼前疼得缩成了小虾米的人儿,叫他的心都快揪成团了。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此刻,她在唤他,如此单纯的,只因疼,求个温暖。他此刻便是死,也要去做。
身形快如闪电般跃在了唐碧面前,他低下了身子,伸出了颤抖的手,缓缓地,先碰到了她湿透了的手臂,凉得叫他心寒。再者,慢慢地用力拉起点,另只手从她的头下伸了过去,终于,她的上身落入了他的怀中,接着,便是她小巧的头,再缓缓地起身。佳人已在面前,娇躯已入怀,这种又小心又快乐的感觉叫他整个都恍惚了。
“呃……疼……你的脚踩着我的头发了……”唐碧烟眉纠结,苏含这才惊觉,慌忙退后步。唐碧陡然顺势出手,小手推着他的胸脯,猛然用力推。
苏含整个人的心神已被眼前的人儿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深深吸引着,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出这手,整个人陡然朝水面倒去。这会苏含才明白过来,敢情她根本就不是想要他抱她,而是恨极了他要将他推入水中置于死地。原本是可以弹身而起的,但此刻心中的无尽的绝望与悲凉令他想成全了她。
但是唐碧忘了,这儿不是地面,这可是船上,苏含那边斜,唐碧整个人也跟着扑了过去,惊得手舞足蹈,两个人抱在了起,“扑通”声掉入了水中。
“啊……唔……”苏含从来没想过自己敢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来,当两个人倒入水中时,抱在起往下沈的时候,望着怀中人儿又惊又怜的人儿,他竟忍不住地吻住了她。动作生涩而粗鲁,情深热切得几乎要将她灼烧,微红的唇急切地吮含着她娇软的唇瓣。
“唔……放……”唐碧羞恼地努力推开他,却挣不过他的力度,纤腰被他的略显瘦弱的手搂得死紧,小脸被搂在脑后的胳膊挤得动弹不得。
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唐碧懊悔不已。只是他也太过分了,若不是他抓着她,她早游跑了,还会被他吃豆腐吗?上身被抱得死紧,现在唯能动的便动只有腿了,因而两条腿在水下拼命地磨蹭踢打着苏含的身子,苏含的身材虽然不比龙胤风高大,却也如龙胤墨秀颀长,以他与唐碧的身材,唐碧的膝盖每下都撞在了他的重要部位上。
原本作为公公,他虽然因爱而吻了她,却并不是欲求,然而这会的拼命磨蹭,加上唇齿间第次品尝到如此美好的心爱之人的甜蜜气息,又怎能叫他不心动。大腿夹住了唐碧不听话的双腿,唐碧陡然惊了。他这是要……要……
虽慌,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那熟悉的顶撞之物,反倒只感觉到个小小的硬挺隔衣磨蹭着。呵呵,她忆起来了,他到底是公公,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但他却仿佛着了魔似的,唇吻移向了她白皙的脖子,大手滑向了她的俏臀,而在这个转换中,唐碧猛地推开了他,身如灵巧的鱼儿般快速滑了出去。
几乎是瞬间,他便感觉到怀中空,手上的人儿已溜出了数米远。水下人儿如美人鱼般恍惚,虽是美极了,却叫他清醒了过来。天啊,他对她做了什么?他方才……方才若不是自己没有那物,他恐怕会……
浑身的热情骤然化成了寒意,他飘浮出水面,仰望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唐碧也憋不住了,只好浮出水面呼了口气。
“对不起……娘娘……”唐碧的长发凌乱地飘散在水面上,身下的衣衫只浸透而变得几乎透明,紧贴着凹凸有致的娇躯,诱人极了,可苏含却闭上了眼,不敢再看眼。
“你先上去……”唐碧气恼地命令,苏含身影跃而起,快得叫唐碧惊讶极了。这身影,与小墨比起来,竟然毫不逊色,天啊,这是在众人面前惊惊兢兢的苏公公吗?
唐碧游了过来,抓着船舷,却是爬了几下也没力气爬上来。方才被他惊吻,再加上拼命踢他,整个人的力气几乎都快用光了。而且这船太小,抓翻的,明明好几次都快上去了,却怕船翻了而不敢太用力。
“娘娘……要不奴才拉你上来……”苏含的请求让唐碧觉得有些丢人,却也无计可施,忍不住讽刺笑,“你不怕我把你拉下水……”
“只要娘娘喜欢,奴才……”苏含自觉这话太过暖昧,方才那胆大的幕叫他又羞怯又惭愧。倒是唐碧,见他含羞带怯像小女人样,忍不住心里发悚,这公公还真是娘娘味十足。
细长的手抓起唐碧的小手,苏含免不了去搂抱她的纤腰才能将她带起来。
上船,他便接收到唐碧娇恼的眼神,“还不放手,要抱到什么时候?”
“呃……”苏含这会似乎胆子也大了些,既然坏事已做,再厚颜点吧,“娘娘这会身子湿透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碧陡然觉得他指的怎么是床上那回事,气恼地狠狠踩了下他的脚,“闭嘴啦。”
苏含吃痛,却是仅皱了皱眉,这脚令他心中竟然奇异地感觉到种幸福的快乐感。“娘娘,奴才嘴笨,是想说虽然现在是热季,但湖面风大,怕娘娘受寒了。”
“那还不快划回去换衣裳,啊切……”唐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头撞向了苏含的胸膛。苏含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搂住腰的手上却是抱得更紧了。
“你坏蛋……”都湿成这样了还只顾着吃点干豆腐,这人是猪脑袋还是色欲熏心了?
“嘘,别动!”苏含温柔地低声,唐碧恼然抬头,却对上了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从张美得像女人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叫人怎么都觉得怪异。然而更怪异的上,身上的湿水竟然像似有生命般,快速地流向了他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仿佛海绵样,不仅吸光了唐碧身上的水气,连他自己衣服上的水都吸得干二净。
“这……这是什么妖术?”唐碧瞪大了双眸,小墨的雷炎秘法以火热烘干水气,她勉强可以理解,但他这个方式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
“这不是什么妖异,这是灵雨,奴才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施展的。不过对娘娘,奴才不怕。”苏含笑呵呵道。
灵雨,还淫雨呢?看来这个公公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也许不仅仅只是个棋子那么简单。
“你能不能教教我?”唐碧伸手划在水面上,脸期盼着望向划着船的苏含,他差点点头说好。但突然想到什么,为难地摇头道:“不行,这个是只有……”
“不愿意就算了。”
他顿时委屈地张了张唇想解释又说不出来,脸可怜兮兮。娘的,这种小受样的男人,比小墨的俊逸中多了几分娘娘柔弱样,太让人想欺负,唐碧美眸转,坏笑了起来,“你不仁,我有义,这样吧。我教你学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是什么?”那个“不仁有义”苏含没空理会,听唐碧说教他,兴奋得恨不得丢掉手中的船浆,爬过来跟她坐块,细听她的教诲。
“葵花宝典就是……”响在唐碧脑中的也就八个字,嘿嘿笑,“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不过你嘛,就不用自宫了。”
“自宫又是什么?”她笑,苏含也快乐,只恨不得这幸福能直下去,因而划得也慢些了。
“自宫就是挥刀自宫啊,就是……你个公公问怎么人家这个词,难道你不知道吗?”唐碧说得有点绕舌,跟个公公解释“自宫”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因而眼睛瞄向了他的大腿中间。“总之葵花宝典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练得成功,欲练此功,挥刀自宫,懂吗?”唐碧做了个切的动作。
她的话苏含原是不懂的,但顺着她的目光瞄去,刚开始是脸红,瞬间便懂了,顿时又羞又恼又屈辱。她的意思是那个什么什么宝典只有公公才能练的,这分明就是在笑话他,羞辱他啊。
见他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白,到最后眼中满是哀怨的泪水,唐碧便知自己这玩笑开过火了,原本只是说笑逗他玩玩而已,“别这样啦,人家没别的意思,这宝典人家也只是听说,又不能真的给你练。”
苏含抽咽了几声喉咙的酸楚,别过头去。心里的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于她来说,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好了啦,这武功呢,博大精深,但凶险至极,修习起来残伤身体,难关很多,人家也舍不得你练嘛。”唐碧讨好地解释,和个公公开这种玩笑,更何况是对自己有那种意想的人,实在是伤人了。却见他仍然不愿意再看她眼,自己也觉得自讨没趣。
平时见惯了他的卑微,这会如此冷傲,心知他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爱也好,恨也罢,只是这会真叫唐碧心中十懊悔,望着傲然冷立在船头,青衣被湖风吹得飞扬的苏含,唐碧的脑中陡然浮现了个人来。
“其实,我以前超喜欢个公公的,他的武功好厉害好厉害,而且他长得好帅好帅的。”
“谁?”此话出,叫苏含终于忍不住嫉恨地问道。
——下章预告:077。艳妃的小惩大诫——艳妃提起她的过往,令唐碧心痛不已,并被她推下了湖中……吴少南挑拨苏含,苏含被龙胤风质问。龙胤风来到了碧波殿,却看见小夏子坐在门口哭……——接下来:078。含情涌动禁宫行——敬请期待——
第077章。艳妃的小惩大诫
他终于开口了,看来他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嘛,唐碧脸陶醉道:“雨化田,明朝西缉事厂掌印督主,位高权重,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心思缜密,绝顶聪明,武艺高强;面容俊美,雍容华贵,倾城之姿;心狠手辣,冷酷残忍;唯的缺点就是挑剔,有洁癖……”
“我……怎么没听说过?”连串如鞭炮般的好词儿叫苏含急得忘了自称奴才,想起时话已冲出了口中。
“切,你没听说的事情多了,这天下事情你都听说了,那我还当什么娘娘啊。”唐碧挥了挥手,却不小心挂上了荷叶杆,速度太快,手背被细刺刮出了好几道细痕,疼得她皱眉娇喘,苏含慌忙丢掉船桨,捧起她的手将以唇舌将小刺舔吮了出来。那怜惜心疼的目光叫唐碧的心软化得无力反抗。
直到最后根细刺被他舔光,才羞红了脸放下了她的手,“娘娘小心些。”
“那个雨化田,娘娘可否再讲些!”
“嗯,他啊,可威风了,长臂挥,围捕侠士千里之外;马鞭指,追杀妃嫔大漠之间……”
“呵呵呵,这个人怎么会是公公,应该是帝王才是啊。”苏含笑呵呵说着,顿觉唐碧脸色变,方知自己说错了话,“奴才该死……奴才……”
“好了,到了,扶本宫上去吧。”唐碧伸出了手,目光片阴冷,苏含心中又悔又痛。已经到岸了,小夏子慌忙赶上前来搀扶唐碧,苏含冷冷瞪了他眼,将唐碧交到亦心手中,番千叮万嘱后,便心急火燎地赶回金龙殿去了。
碧波殿前,苏含刚离开,亦心扶着唐碧还没走进正殿,艳妃携着洛雪来了,“本宫与碧漾娘娘有几句话要说!”
唐碧见她这脸色,且领了个新面孔,看来是来者不善,心中冷然笑,面不改色地微笑道:“亦心姑姑先领这位姐姐去正殿,本宫与娘娘出去走走。”洛雪闻言脸色绯红,张了张口却句话都没有,随亦心进去了。
荷花池面的古香古色的红木桥上,夏风习习,幽香扑鼻。近处荷叶迭起,远处波光鳞,置身其中,仿若人间仙境。
“妹妹这碧波殿,胜过天上人间啊,令姐姐羡慕不已。”艳妃赞叹道。
唐碧微微笑,“姐姐那艳冠阁,艳冠群芳,俯视众生,才真是令人景仰。”
“景仰有什么用?没有王的恩露,没有男人的体温,再高也是寒冷的。特别是到了晚上……”艳妃的伤感与失落全显露在言语中。
“这话,姐姐该去金龙殿和王诉说,跟妹妹说,怕是没什么意思。”唐碧怎么样也不觉得艳妃找她,单单是为了争宠?不过既然她喜欢装糊涂显聪明,不成全她,倒显得她唐碧太愚蠢了。
艳妃着实面色有些微微变化,却仍然含着笑容,叹道:“别人不知道,妹妹还不清楚吗?王已经有个多月都未曾踏进过艳冠楼了,想当初,还常与本宫在艳冠楼上……哎,说出来怕妹妹笑话。”
“姐姐倒也可以不必说出来,揣在个儿心里乐呵乐呵便行了。”艳妃美眸眯,心中抽痛。唐碧这话看似自然,却是极具讽刺。画了半天的圈套,她就是不往里面钻,看来这女人,真的不是般的狠。此刻却见唐碧秀靥如含笑,面若桃花,幅悠然而幸福得令人嫉恨的样子。心中压抑的火气扑腾燃烧了起来。但她不是霸权惯了的帝王,更不是暴躁无脑的丽妃。她是艳妃,越怒,越是明艳动人。
“唉,本宫现在是想乐呵也乐不起来了。”艳妃长长地叹了口气,脸心疼,“昨日去见王,他那又漂亮极了的琉璃眼晴活生生渗出血来,伤得不轻啊。”
他眼睛受伤了?唐碧心中陡然抽,她是听到苏含尖叫了,可怎么是伤了眼呢?脑中陡然浮到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威严的,杀气的,冷笑的,讽刺的,含情的,期盼的,痛苦的……最后凝聚的,是含泪的……
滴冰冷的眼泪陡然从天而降,瞬间落入了情欲中被莫冉挑起脸而仰望的眼中……映入眼帘的,是张英气逼人,却痛苦至极的脸……
“唔……”唐碧猛地捂住了胸口,整个人跌靠着栏杆,陡起的心疼带起了情蛊的疯狂咬啃。
“痛吗?”艳妃满意地笑了,吁了口气柔柔道:“看来你还是爱他的,可是为何,要伤得他连眼睛都可以哭出血来?”
唐碧手紧扣着栏杆,努力地撑起了身子,扬起了残忍的笑,“那是因为他还爱你啊。”
“你……”艳妃愤怒地扬起了手,却是缓缓地放了下来,笑了,“他还最爱妹妹的,妹妹被丽妃的哥哥奸污了,他心疼,便赐了圣母汤的殊荣;妹妹被云王玩弄了,他在龙骑场听到消息,气得肺都炸了,回来暴打了妹妹,身上爽快了,可心却是疼极了,立即让本宫送来了最好的私处疗养药;还有,妹妹在丽水苑落入了湖中,他听到消息飞奔而去,当妹妹处于垂死边缘,他痛不欲生地哭了……”
“不……不要再说了……不……”这番连枪带弹,讽刺唐碧,嘉奖龙胤风的话,叫唐碧心痛如绞。往日记忆被刻意地翻盘,爱与恨如两条怒龙在体内交锋,浑身的噬情蛊像炸了锅样暴虐了起来。
“世人都怨帝王无情,怪云王无义,笑墨王无能……可谁又能看得到他们的用心。”丽妃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痛得缩成团的唐碧,叹息道:“帝王被你逼得站在宫门等了整整天,你陪睡晚,便伤得他泪血满面;云王把他母亲的遗物碧玉恋月钗送给你,你却当垃圾赏给了小月,可笑他还为你远赴北漠苍狼,生死不明;墨亲王为你调查文史大人的罪犯,到头来,却落个生死垂危,永受碧血噬情蛊之痛……”
痛……痛……此刻的身心除了痛,再也感觉不到其它了。痛到极点,便是……恨,不能恨,爱,不可爱。即便是身上的水与血全化成了泪,也洗刷不了痛苦。
“你……为什么要来……”唐碧咬牙切齿地问。
“看来你很聪明,有些事不用我多说。”艳妃扶起浑身抽搐的唐碧,笑了,笑得有些沧桑,“天下好男儿都被你玩遍了,还不满足吗?”
“你……爱……云王?”唐碧吃力地问道。
艳妃震惊了,她怎么会知道?然而她不答却是笑了,“太聪明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今日,不是为我自己而来。”说着,她突然揪着她的脖子,突然提起她按在了栏杆。此刻的唐碧因痛而没有丝反抗的力气,从高楼坠毁前的那幕,陡然重现在脑海。
“去,把玻璃推开……”
“今日,本宫不会杀了你,不过是为了我家少南,给你个小惩大诫……”说罢,双手推,唐碧整个人坠落了下去。
望着仅在水中冒了个泡便沈下去的唐碧,艳妃终于露出了畅快的笑,却是急切地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碧漾娘娘掉入湖里了。”
冷,湖水真冷;痛,浑身好痛;疼,心口真疼。唐碧没有力气游动,也没有心思再寻生了。眼前浮现的,是个个失落的灵魂;看到的,是双双痛苦的瞳孔;而失去的,却是生命般流失的爱;留下的,只有痛与遗憾……
仿佛有个人游了过来,伸手搂住她,“娘娘……娘娘……”
是苏含吗?她又坠落了到他面前了吗?
金龙殿内,吴少南长指翻花般把玩着龙胤墨折断的半截剑刃,眉宇飞扬,龙胤风仿若看到了自己当年还是个翩翩少年的模样。“这剑轻易被折断,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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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
“呵呵,剑是没什么问题啦,断面如此整齐,折的人应该内力极强。”吴少南旋身坐上了桌子,“王,把另截给我,我重新再铸把,不出十日便给你柄更好的。”
“拿去吧,可别偷懒直接铸接上去。”
“这是自然。”吴少南接过另半,笑道:“来了这么久,怎么连个茶都没上,你那小乐子去哪了?”
“嘿,你说话越来越放肆了。”龙胤风眸光灿,却是笑了,外人以为他们俩有那种特殊的关系,殊不知他喜欢这种年轻活泼的气息,唯有这些,才能让这冷得只剩下权利的王宫有些生机。想到苏含的去处,眉梢不自觉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你摔下马休养了几日,没来过本王这儿,难道没听说小乐子去极乐世界吗?现在是苏总管当差,方才差他送了点新鲜的贡果去碧波殿了。”
“王好偏心哦,差人送去碧波殿,怎么没给姑姑送点呢?”
龙胤风愣,旋即淡然笑,“好吧,呆会让苏总管也送点去吧。”
“是该早点送过去,你的苏总管有点拖沓哦,送个果子也送了这么久。”吴少南呵笑地跳了下来,细心地捕捉到龙胤风微微变冷的面色,“来了这么久,也该走了,哦,对了,苏总管似乎有个练家子吧。”
“那是自然,他自小跟在本王身边……”龙胤风投来审视的目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呢,少南适才进来,王的床榻边连个侍卫都没有,这万闯进来刺客可就不好了,苏总管若在,少南也就放心多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能看到什么,不过是在方才在姑姑的艳冠楼上对碧波殿遥遥望而已。”说着,吴少南孩子气般扬了扬手,“少南走了。”
这孩子病场怎么变了这么多?虽还是那个活泼张扬的性子,但是整个人仿佛发自心灵深处被释放了,轻狂而自信,张扬而不跋扈。且不说在他面前毫不拘束了,光是这说话的味儿,竟有几分艳妃的明敲暗打,仿佛夕之间变成了大男人般。
“慢着。”龙胤风看着奏章头也不抬道:“雪公主越来越骄横了,你还没学会镇住她吗?”
“少南无能,雪公主身份高贵……”
“于你而言,这是个男人和个女人事……”这话冒出口后,龙胤风陡然讶异了,什么时候他竟被她影响得如此之深?吴少南听闻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帝王私底下对他是最为纵容的了,但从来都不会降低他们王族的高贵身份,雪公主直欺压着他,他最多会让他多担当点,今日这话,仿佛已抛开了所有的王权与高人等的心态。
看他那么吃惊,龙胤风都有些不自然了,“本王的意思是,不管雪公主是公主也好,还是平民也罢,终究是你的妻子,搞定自己的女人,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让她生个孩子。”这话说完自己突然惊醒了,是啊,想要留住心爱的女人,孩子,是最好的方式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吴少南听得毛骨悚然,浑身打了个寒颤,“王,这个任务太艰巨,少南怕……”
正说着,苏含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怎地去了这么久?”龙胤风冷声道。
苏含惊,看到吴少南那对他投来若有所思的冷笑,心中顿时明白了些事。朝吴少南行礼,快速上茶,答道:“回王的话,适才去时娘娘不在殿中,奴才问他们都说不知道。奴才寻思会不会出事了,便派人四处找,幸而奴才在湖中心找到了碧漾娘娘。”
“哦,她跑到湖中心去做什么?”
“王是没看到啊,碧漾娘娘个人好不悠闲地躺在小木船上,闻着荷香,若是王那会躺在她身边……”边说边替龙胤风奉着茶,说话间,眸光若有似无地扫向吴少南,却见他目光回避,心中的疑问更确定了。
这话令龙胤风心情大好,笑道:“她倒是懂得享受了。”
“娘娘是享受了,可那儿太危险了,离正殿又远,且旁边又有小岛假山,万藏着坏人……这碧池的水又深。”
“嗯,这倒也是。”
“所以啊,奴才不放心,劝娘娘回去吧,娘娘又不肯,奴才只好爬上娘娘的船想替她划回去,没想到娘娘生气将奴才推落了水。”
“哈哈,这事像似她做的。”龙胤风好心情在大笑了起来。苏含不知被人看了多少,但心想水底下的事应该没人看得见。便继续道:“王还笑,这要是在平地上也就罢,在船上可就不妙了。船又小又轻,奴才落水,这船歪,娘娘便也落入了水里。”
“啊,那她怎么样了?”龙胤风这会急了。
“还好奴才自小随王练了些本事,也就救起了娘娘。又怕这身湿衣让人瞧见难堪,便又在碧波殿烘干了才回来。这不,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别跟着,本王自个去看看。”龙胤风立即搁下茶杯,大步朝外步走去。吴少南见状,也跟着转身就走。
“吴大官人请留步。”苏含出声唤道,脸轻笑,“王急着去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吴大官人着什么急呢?”
“本公子急着回雪舞宫看雪公主不行吗?”吴少南脸冷笑。
“那是最好不过了,碧池岛和雪舞宫是绝对相反的方向,吴大官人可别走错了路哦。”苏含若有所指的说,到底吴少南年少轻狂,忍不住恼了,“本公子走什么路,还用得着你个没种的东西指点吗?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将碧漾娘娘拉下水去对人家轻薄。”
如此露骨地戳刺着苏含最痛苦的弱点,叫他听肺都气炸了,喘了喘气,却是眯眼笑道:“泄露个秘密的同时,本身也是个秘密。苏含故意说落水之事,不过是看到你的艳妃姑姑去了碧波殿,怕碧漾娘娘受欺负,其实苏含早就知道吴大官人离开了。”
“看来本公子还得感谢你故意喊几声娘娘提示本公子该离开了?”吴少南突然手持断剑顶在苏含脖子前,满目阴冷,“信不信本公子立即割断你的脖子。”
“苏含相信吴大官人有这个能力,但不觉得吴大官人有这个勇气,值得拿个奴才的命,去赌被王发现真相的结果……是你受苦,还是碧漾娘娘受死呢?”
碧漾娘娘受死!正中了他致命的伤,吴少南挫败地收了断剑,“既然如此,相信你也不会多说。”说罢,狠狠地瞪了他眼,扬长而去。苏含摸着脖子,心中担忧不已,艳妃带谁去碧波殿不好,带那姑娘去做什么?难道她是故意掐准那个时候去,知道我定会想方设法把帝王叫去?还是……算算路程与时辰,艳妃不可能故意坐那么久干耗着等王去吧?那她去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他?望着吴少南最后消失的背景,苏含的心更加沉重了。
碧波殿门口,龙胤风来到的时候,小夏子坐在门槛上抽噎着。
“哭什么呢?”小夏子听声音抬头,慌忙跪下来行礼,哽咽道:“回……回王的话,碧漾娘娘适才和艳妃出去走走,不知怎么的便落水了。”
“啊……又落水了。”龙胤风心头惊得直打颤,瞧他哭得仿佛人已经死了似的,心中又慌又怒,恨不得脚踢,“你光哭什么,还不快带本王去!”
“已经救回来了,娘娘浑身冰冷得硬了,亦心姑姑正在帮娘娘用热水沐浴……”话音未落,龙胤风大步踏了进去,正提着桶转出绣花屏风的亦心慌得正欲行礼,龙胤风给她个英冷的眼神,示意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