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也贰狠了点吧,几乎是百发百中。第排被发拾完毕,第二排所剩无几,老板终于哭丧着脸哀求道:“爷,今个儿别玩了好不好?明个儿再来吧,小的……小的玩不起了。”
看着唐碧那边玩得正欢,云王眸光冷,“爷今个儿要让她玩个痛快,给爷高兴点,摆!”
老板深知这锦衣玉带的主子惹不起,只好将全部家当拿出来,件件地摆了上去,心疼地看着它们个个被圈走。唐碧玩得不亦乐乎,当最后个被圈中,她呵笑地倒在云王怀中,“圈这个好好玩啊。”
“要不咱们玩点儿更好玩的?”
“玩什么?”唐碧娇颜如花,薄汗淋淋。
云王抓过她的纤手,“跟我来。
“那这……怎么办?”唐碧指着大堆战利品,美眸转,落在心如割肉般脸哭相的老板身上,勾了勾手,“过来。”
老板欣喜若狂地跑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这称呼令唐碧脸色更红了,她羞赧笑,“这个卖给你可好。”
“好!”老板差点迷失在这笑颜间,傻傻地点了点头,望着他垂涎三尺的模样,云王有种想挖掉他眼珠的杀意。唐碧还没浸在愉悦中,根本就没理会,心花怒放地接过大把的银子,“看,我把你的银子赚回来了。”
“花十两买圈,全部圈中再卖回,尽赚二十两。”唐碧扳着手指数着,开心得像个孩子,“爷,咱们这会是不是拿这本钱赚点大的?”
云王失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呦,小脑袋瓜还蛮聪明的咧,爷这会正好带你去赚点大的。”
本万利,唯有赌房!原本云王不过是抱着逗她乐的心思,哪晓得入了赌房,她竟然连连得手。无论是赌大小,还是摇骰子,对拥有灵术的唐碧来说,简直是小儿科的游戏了。
当二十两变成二百两,再变成二千两,二万两后,赌徒们开始疯狂地跟着她下注,而赌房的人开始动了。而如果这把下去,那就是二十万两了!唐碧刚抓骰筒,骤然停住了,回眸对云王呵笑道:“爷,看来咱们玩过火了,今个儿怕是走不成了。”
“没事,你尽管玩。”云王拍拍她的头,温笑道。
“可是……”电视里见过太多的赌场见不得别人赢钱的局面,唐碧此刻心里直打鼓,围攻她倒不怕,只是怕连累了人家大名鼎鼎的云王,若坏了他的名声,传出去可让他难做人了。
正这时,赌场的老板领几十个打手赶了过来,见这仗势,赌徒们吓得落荒而逃。老板骤见云王,惊得差点跪了下去,到底是纵横赌场的大人物,他毕恭毕敬地垂首道:“爷怎么有心思来玩把?”
“怎么,玩不起吗?”云王淡然冷笑,“你来得正好,今个儿陪我夫人好好玩把吧。”
他哆嗦地看了看唐碧,不看还好,看顿时面色惨白,继而转向云王,“爷您是高手,小的……”
唐碧在二人脸上打转,瞬间明白了,顿时有些羞恼,“你什么意思?”
“这……宝贝别生气了。”云王柔声赔罪,“这不是你想玩点好玩的嘛。”
“把人家拉到你的地盘上,故意输钱给人家,把人家哄得团团转很好玩吗?”唐碧有些挂不住脸,娇恼道,敢情他方才丢圈圈也是故意哄她开心的。
“宝贝觉得好玩就行了。”云王轻声细语地赔着笑,把旁的赌房老板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云王竟然会有如此的面,忍不住插嘴道:“青妃娘娘,难道王爷如此疼爱你。”
“呵,青妃!”唐碧想起了那日与那个青妃匆匆面之缘,心中顿时酸楚了起来,只觉得无趣得紧,扔下筒子转身便走,云王真是有苦说不出,狠狠地瞪过他们,“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本王抽你。”
说着追了上去,“你去哪?”
“回……”唐碧语塞了,不知道该回哪去?回宫吗?打死她都不会再回去了,可眼下天下地大,又能去哪?若说这王宫之外,若还有个地方去过的,那便只有墨亲王府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过小墨了,这样跑出来,他定担心死了。“你回去玩你的青妃,我去找我的小墨!”
她的赌气令云王又气又无奈,对她,他是吼不得,说不得,强不得,硬不得,除了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墨亲王府,这会……“别这样,要是玩累了,去我家坐坐,好不好?”
“不要,我怕被你的青妃赶出来。”
“她不敢。”看她脸色不对,云王自知又说错了,慌忙赔笑道:“她不会,不是,我要她不过是长得比较像你罢了,你这正牌夫人回来了,咱们把她赶了便是了。”
“不了,我去小墨家。”唐碧固执地摇头,青妃,不仅仅因为是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想到青妃,就会想到唐泽,唐碧心里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宝贝,就去次好不好,我家也挺好的,保证比墨亲王府漂亮,也定会让你住得舒舒服服。”
“宝贝,我保证没经你的同意,绝不会碰你……”
“宝贝,听云的好不好……”
好说歹说都快磨破嘴皮了,好耐性都被磨光了,云王从来不知道女人固执起来这么难搞定,见她仍然念叨着小墨,他终于恼了,“够了,你要找小墨随你去吧,个青妃你就醋劲翻滚跟我傲着,你在我王兄怀里翻来滚去,怎么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你说什么?”唐碧痛苦地叫着,看着他愤恨地羞辱,忆起龙胤风对她的所做所为,顿叫她羞耻万分,痛苦不堪,她张张嘴,想吼回去,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想哭,却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呵……呵呵,哪儿都不是自己的家,哪儿都找不到安慰,男人,男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唐碧垂着泪喃喃摇着头,不再跟他吵闹,剥开他的手,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夏日温暖的天气,却叫她茫然恍惚,不知该何去何从,只知道踏着虚浮的脚步,步挪般拖着飘浮的身体往前走着。
她是如此的敏感,她是如此的脆弱,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尖锐的话来伤害她?若她真这么在意,只能说明她真的在乎他了!拿她的个替身,跟她最爱的男人比较,该死的,云王很想给自己两巴掌。
她走,他跟着,马也跟着走,她停,他只好停着。看着她如虚魂般摇晃着,面色灰暗,美眸含泪无神,他只觉得心疼极了。吃美食的娇气,玩竹圈的娇笑,耍骰子的灵气,通通都不见了,留下的仿佛只是具美丽的空壳般……不,这样的人儿叫他害怕,难受。
“宝贝,我错了,你骂我罚我,好不好?”云王抓着她哀求道。
唐碧抬眸看着他纠结的眉头,淡漠而冷然呵笑起,“呵哼,是我错了,青妃算什么,艳妃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不仅是你的红颜知己,更是龙胤风的独占鳌头的娘娘,是吧。”
“你……你怎么知道?”云王有些瞠目结舌,正想说什么,人群中奔来三个年轻黑衣男人,为首连忙行礼低声道:“爷,小的们到处找您,可算把您给找到了。”
“什么事?”云王此刻正烦着,口气自然不佳。
来人凑耳边细声道:“洛神师在府上恭候多时了,爷是否要见见?”
“洛哥哥?”虽压低声音,但唐碧却是听得分明,眼睛亮,顿时欣喜不已,“快带我去?”
云王又气又恼,咬咬牙,“走吧。”他求了千百遍,她却不肯答应,这会听洛羽在,她竟毫不犹豫地奔了过去,“快点。”
穿过几条宽阔的街市,行人渐渐少了,出现了条修整得极为精美的大道,穿过风景优美的林荫花草,在座极为宏伟壮观的宫宇前停下。红墙青瓦,朱门黑匾,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三个金色大字,即使不认识,唐碧猜想应是“云王府”。
庄重、气派,完全不亚于帝王的龙凌殿,墨亲王府与之相比,果真是天壤之别。满意于唐碧眼中流露出的惊讶,云王呵笑道:“怎么样,还看得过去吧。”
“财大气粗。”唐碧点点头评价中,还没等他放她下来,便急急地滑下了马,朝大门奔去。
“站住。”守门的四个男人立即拦住了她,“王府有规定,女人必须走侧门。”
“嘿,好大的规矩。”唐碧回眸瞪着脸讪笑的云王,讽刺地冷笑,“看来我还是别进去了,你去告诉洛神师,我在门口等他。”
云王干笑两声,连忙搂过她,“瞎了你们的狗眼,她是女人吗?”
四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了看唐碧,唐碧都听得不知所云,看向了云王,云王冷然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她才到本王胸口,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都给本王自个掌嘴去。”
众人算是听懂了,云王这是强词夺理地在讨好人家姑娘呢。唐碧原本心情郁结,听闻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狡黠笑,“人家十二岁就爬上了你的床,虽然现在还算未成年,可离小女孩……”
云王苦笑声,脑袋思绪万千翻转,正欲狡辩,门内妙音如鲜花缤放般串串飘出,顿叫唐碧欣悦不已,不再跟云王争辩,提裙急步跑了进去。
“嘿,这边。”云王急步上前拉过她,唐碧回眸娇嗔,推开他的大手,娇躯跃,足尖轻点石墩,再借几处支撑,轻巧地跃上了檐梁之上。谁知刚上去,顿时有几条隐藏的人影冲了过来,刀光剑影立即招呼而上。
“小心。”好强的杀气,唐碧惊得不知所措,连连后退,脚尖踩碎了屋檐,不小心仰面跌去,刀剑却毫不留情地照面砍来。
第160章。云府重逢青妃弱
“住手!”黑影在与主人个照面后,立即如云烟般散去,很快便隐匿得无影无踪。
“宝贝,你这是干嘛啊,有路不走,非要做梁上女侠?”云王忍不住调笑道。
唐碧惊魂未定地倒在云王的怀中喘息着,恼羞不已,“云王府好大的架式啊。”
“呵呵,他们这也是防贼嘛,你知道本王的宝贝比较多,这万……”
“行了,看来没有你的带领,我还真进不去了。”这会唐碧娇笑地伸了伸舌,“说实在的,你这府上可比王宫的规矩还要大,实在有些不喜欢。”
“那是因为宝贝你来得太少了嘛。”云王嘻笑地拉着她穿廊走巷,很快便来到了内厅。唐碧眼瞧见背对着他们,正在弹琴的白衣男人,身边还站着位青衣的女人,顿时挣开云王的大手跑了上去,“洛哥哥。”
琴声立即断了,男人急急转身而起,正是洛羽。他太急而不小心撞向了青衣女人,那女人不退反而扑入了他的怀中。弄得洛羽十分不悦,正欲推开。唐碧妒意翻滚,洛哥哥是什么人,她也敢放肆。个箭步冲上前,扯过女人的,踮脚顺手巴掌甩了过去。
这巴掌又急又重,打得那女人蒙了,洛羽微愕,却被唐碧抱了个满怀,这瞬间,随着声洛哥哥,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顿时如洪流般倾泄而出。
“妾身见过王爷!”那女人见云王,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连忙盈身施礼,若唐碧不是太急,定会看得出这个女人正是那日在灵锦坊所碰面的青妃。她和唐碧长得乍看相差无几,若是外人看来,几乎算得上是孪生姐妹,唯不同的是她比唐碧个头高些,身子稍圆润些,相貌之上每处稍差那么点,拼凑起来便没那么完美无瑕了。
云王淡然扫了她眼,如同看奴婢般,冷声道:“有贵客在,还不去准备晚膳!”
“是!”青妃不敢流露半点委屈,再次礼后乖乖退去。
唐碧趴在洛羽怀里哭得畅快淋漓,抽抽咽咽地数落着莫冉,责骂着龙胤风,诉说着自己对他的思念,这哭诉叫洛羽柔肠寸断,心疼不已,却只是越发用力地抱着她哭得颤抖的身子,也不劝声。
这哭几乎是两刻钟,哭到最后声音都哑了,抽搐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旁的云王实在心疼得有些看不下去了,“好了,洛神师,你好歹也劝句,非要让她哭得晕过去吗?”
“嗯。”洛羽淡淡应了声,“好些了吗?”
“没有。”唐碧吸着浓重鼻音。
“好了,给你擦擦,别把鼻涕吸进去了。”
“你好恶心。”唐碧忍不住啐恼道。
云王从洛羽怀中捏过唐碧的脸,“有你恶心吗?看你把人家衣裳弄得脏兮兮的。”
“人家喜欢,怎么着?”唐碧拉过洛羽的衣袖,狠狠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鼻涕。
洛羽宠溺地笑了,云王失笑地摇了摇头,“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又小气又敏感,又好哭,又放肆……”
唐碧懒得理他,任着洛羽细细地替她清理着面容,“洛哥哥是不要小碧了吗?怎么大半月不见踪影的?”
“嗯,有点事情出去了趟。”洛羽柔声呵笑,“没跟小碧说声,是洛哥哥的错。”
“是不是因为不能和我……”她不好意思说出口,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如今无法让他们下半身爽快,所以大家都不愿意陪着她了,心酸的泪又涌个不停,“我的蛊洛哥哥也知道了吧。”
“傻丫头,当然不是。洛哥哥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身子。”
“切,说得好听。”云王不屑地冷笑,话中充满了酸味,“在本王的府里如此放肆,好歹也该把本王放在眼里吧。”
云王这样子像似被抢了棒棒糖的小男生般,事实上他打心底就是这样的人。于他而言,天下是块大糖果,而唐碧便是块小糖果。而他虽然尝到了甜味,心里却总是似乎总无法满足。
这也是为什么龙胤风愿给他天下,他感觉不到满足;十二岁便占有了以前的唐碧,他还是感觉不到满足。
“那咱们走吧。”唐碧拉过洛羽,“人家嫌咱们碍眼了。”
洛羽对云王歉意笑,仿佛为自己不懂事的孩子而抱歉,云王心里别扭极了,经他的眼神,他这会瞬间清醒了。
敏锐地看了眼洛羽,“洛神师,本王有点事想和你谈谈,来人,带……唐小姐四处走走。”
唐碧微微震,被立即上来的两男人左右,软硬兼施般领了出去,路如扶持般紧跟着她,这种强硬态度叫唐碧恼极了。想出手又想到洛哥哥还在他手上。
洛羽收回追随唐碧背影的眸光,看着云王冰冷如莫冉、威严似帝王的脸色,淡然笑,不紧不慢地收起琴,“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我是想你留下来。
“哦?”洛羽似笑非笑地回头看着他,“留下我,你可就没机会了。”
“不留下你,恐怕连留下她的机会都没有。”云王笑得有些沧桑,“本王现在才明白王兄的痛苦,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七弟,而只能以噬情蛊来制压他。”
“你想给我用蛊?”洛羽冷然笑,“如果你这么做,那你恐怕比他还惨。莫冉觉得她是最爱自己的,可你知道吗?咱们谁也争不过墨亲王!”
“就因为他身上的蛊?”云王讶异得久久不能回神,叹道:“事实上我没有蛊。”
“事实上,帝王原本已经杀了他,可惜你没看那场景而已,你要是看到了,保证你这辈子都不敢动她在乎的男人。”洛羽不轻不重地笑了。“既然想留下她,那你最好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还有……你那些什么青妃美人的,最好并打入冷宫,否则……”
云王脸皮抽搐,“咱们是不是有点疯了?”
“不,爱上她,你会更正常,人生会因此更完美。”洛羽笑道:“我猜你要是再不把她叫回来,小心她掀了你这漂亮的宅子。”
“哦?为什么?”
“你别看她愿意接受这么多男人,可她对陌生人的防备心比谁都重,她最不喜欢被人看守着,而且,她会打心里觉得,你会对我不利!”洛羽神态自若,话语无不透露出骄傲。
云王哑然失笑地摇头,“说实在的每次见她,似乎都要重新认识遍。”
“能让你保持新鲜感,对于你这种流连花丛的男人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怎么说呢?新鲜得有些无法掌控,很不安的感觉……”
“无法掌握那就别掌握了,帝王以蛊掌握,结果只会失去更多。”
“你是说,七情六欲蛊?”
洛羽盯着他缓缓道:“我想你若知道了,还会这么想要她吗?”
“说说看!”云王见他表情凝重,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听着洛羽不紧不慢地道来,云王由惊讶到惊心,由惊心到揪心,想起自己未曾成功侵犯了她,既幸庆又难受,他真是没想到,龙胤风竟然会如此狂毒。
“莫冉让我来,其实是怕你死在她身上。”
“她知道了?”云王激动地恨声道:“国师还真是好样的,竟然拿这件事来大作文章,也不怕伤害了她,难怪她跑出来的时候那么痛苦。”
“我就不信你对帝王没有怨恨,除非你现在不想要她了。”
“我……”正说着,个下人奔了过来,伏在云王身边嘀咕了几声,云王皱起了眉头,满脸无奈的笑。
“怎么了?”
“你的担心验证了,她将本王的手下放倒了大片!”
洛羽随云王赶去的时候,唐碧手持链骨蛇剑,正和个黑衣男人交锋着,四周围着四五个伺机进攻的男人。正交战的那男人明显被逼得节节后退,手上身上脸上均已挂彩,再看看地上躺着的,无不血肉淋淋。
“退下。”云王声令喝,围攻的立即整齐而快速地回到了云王的身后,云王人耳光,“混账东西,竟敢对她出手!”
“王爷,是她要闯王爷的寝宫。”
“嘿,你干嘛不早说是他的寝宫,否则请我都不会进去。”唐碧娇斥道。
“那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侍卫委屈地说。
唐碧抬眼望了下牌匾,噎得说不出话来,没文化真可怕,进了狼窝都不知道。“算我错了,起来吧。”唐碧纤手扬起,大片的青光萦绕在他们身上,不消片遍,伤口快速愈合,若不是衣衫上的剑痕血迹还在,几乎看不出才受过伤。
众人讶异极了,就连云王都看得目瞪口呆,虽知她悟出了国师的灵术,不同凡响了,可这招,太绝美了。
“你府中暗藏的危机还真多。”唐碧喝着青妃捧上的茶,这会才看清她的面目,忍不住眨了眨眸,恍然感觉自己看到了自己。青妃如日式奉茶般跪着奉完茶,柔声细气地汇报着晚膳准备妥善,且在哪里用膳的细节。
云王淡然喝着茶,回过头笑吟吟地看着唐碧,“宝贝喜欢在哪用膳?”
“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喜欢在哪就在哪?”
“要不咱们去床上……”
“去!”唐碧很想拿杯子砸向这无时无刻不挑逗着她的男人。
用膳摆设在正殿,仅三个人,却摆了满满的大桌,菜式丰富,味道仅比高公公稍逊筹,看得出来云王对吃喝玩乐是非常讲究的。唐碧坐在云王左边,洛羽右边,二人相隔甚远,而青妃却是列在奴婢的行列,垂着而立地侍候着,如酒店中的服务员般。
原来云王的多情不过是在床上,床上对待女人,可真是刻薄极了。看这个像极了自己的青妃,虽能入了他的眼,地位却仅比奴婢稍好点,给唐碧倒茶时不小心洒泼了几滴,慌忙对云王跪下,连大气都喘不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何用。”
唐碧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青妃实在是太像自己了,虐待她简直像似在虐待自己。“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么用这种态度说话。”
云王挑眉道:“这不是你哥送来讨好本王的吗?她要是吃不了这份苦,大可不必留在这儿,又没人拦她。”说罢冷眼扫过她,漫不经心道:“本王不过给她安了个青妃的名头,她打着本王的旗号到处谣传,本王没治她的罪,已是开恩了。”
青妃这会听,吓得更是不敢哆嗦了。
“呵……呵呵。”唐碧心凉了半边,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吃的哪门子醋,都说多情之人必无情,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简直比龙胤风还可怕。
明日就是中元节,今夜月色越发的迷人,星斗也越发的亮澄。
“王,云王府密探来回报了。”苏含弯腰上前低声禀报,靠窗负手而立的龙胤风未曾转身,凝视着玉盘般的圆月,冰声道:“她不会回来了是吗?”
“有洛神师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苏含细声低语地说:“王,您好歹用点膳吧,整天都未进口水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明日就是中元节了,你去接她回来吧,今夜就权且成全他们。”龙胤风无力地叹息,仿佛日之间苍老了许多。“本王是怕她去了墨亲王府,云王和本王明日都会去那,你正好有机会将她带回来”这个,奴才怕……“苏含为难地垂下了头,”娘娘怕是在宫里呆久了太无聊,就让她在外面多呆几日尝个新鲜,兴许无聊了,自己又回来了。“
“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肯听了?实在不愿意,滚回莫冉那吧。”龙胤风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明日若带不回来,你就把命留在那,不用再回来了。”
苏含含泪垂首,“是!”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奴才能问王些事吗?”
“说吧。”
“七情六欲蛊是否真是由四十二种蛊虫组成,相辅相成?”
“你问这个干什么?”龙胤风不悦地冷冷道。
“是否解掉其中种,其余的会反噬其身?”
“是!”
“那如果同时解掉,是否可以解蛊。”
龙胤风转头冷笑地倪视着他,“本王自己养的蛊,都未能次性解掉,你这话问昨有点可笑了。”
“奴才……只是有点好奇。”苏含眸光闪过丝奇异的光彩,默默无言地退了下去。
云王府独占角,远离嚣闹的街市,在月色下美不胜收。
青妃趴在楼宇窗前,羡慕地看着在月下翩翩起舞女人,旁边男人侧身倚望,另男人温柔抚琴,可真是幸福无比。看着想着,想着那日她被迫卖身,含泪起舞,转身落入了个男人惊艳的眼中。
他说:“我要你。”
她沉醉在他火热的眸中,他掷千金将她带了回去,然而,当她看到满屋子淫荡的女人,她怕了,却不能回头。她吃着火红的药丸,她看着别的女人在他身下哭啼淫欢,她只有个念头,那就是熬,熬过欲火便可重生。
然而,他要遍了满屋的女人,却是越发的烦躁了,他看着她从欲火煎熬中清醒过来,只说了句话,“你合格了。”
“那爷是不是……奴婢只求……”
“从今天起,你将是云王的青妃!你长得够像她,又是处子,会很对他的胃口的。”
云王,青妃,除了锦衣玉食,在他眼中,连个下人都不如,呵,原来不管是主子,还是云王,他们那炙热的眼光,不过是在她身上找这个女人的影子罢了。原来那日灵锦坊所撞见俊美男子,她乍看以为是主子,没想到是他妹妹,碧漾娘娘啊,这会正主来了,她这个替代品是否该全身而退了?
不,没有主子的命令,即使是死,她也只能死在这儿。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青妃娘娘,爷让你过去。”
青妃怔,顾不上思索原因,慌忙擦干了泪,整了整衣裳,随之急急出门。
洛羽弹着琴,唐碧唱着曲,呵笑着随意晃着舞,云王看着二人兀自欢快,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有了洛哥哥陪着,唐碧心里好受多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仿佛被他的温柔融化了。此刻,唐碧何其敏锐,云王的惆怅她看在眼里,说不在乎是假的。他对青妃如此苛刻,对自己却千依百顺,忍气吞声,看来是动真情了。而洛哥哥竟然答应留下过夜,必是云王的要求,今夜恐怕是难逃出他的掌心。
唉,钱债易还,情债难了。欠男人的情,终究是要用身子来还,可惜这身子现在是个毒罐子,谁碰谁得死。
“爷,青妃带到。”
云王慵懒地扫了眼跪在面前怯怯懦懦施礼的女人,相貌虽十足相似,但这气质神韵,实在是相差太远。他对唐碧勾勾手,“过来。”
洛羽琴音刚完,替唐碧擦了擦汗珠,眼中流露出释然会心的笑,“去吧。”
“怎么?叫她助兴?”唐碧虽然可怜她被人轻视,却是打心眼里不太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太像自己了,谁都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影子,特别是这个影子之前投入了洛哥哥的怀里。
云王长臂勾过她的肩,顺势搂在怀中,“宝贝,累不累?”
“和洛哥哥起,怎么会累呢?”唐碧抛过白眼,推开他不规矩的大手,“叫我来不会是想秀给她看吧。”
“你这丫头!”云王呵呵笑,漫不经心地问道:“本王可曾碰过你的身子?”
唐碧闻声愣,他这是在问谁?青妃听脸色阵红阵白的,只觉得屈辱得如刀割般痛苦,咬咬唇细若蚊丝,“从来都没有!”
“大声点。”云王冷声低喝。
“回王爷的话,王爷从来……都没有碰过我,若不信,可以验证我还是……完璧之身!”青妃虽满含屈辱,却每句话清楚极了。听得唐碧心酸难受,“你这是干嘛啊?”
“宝贝心里可好受点?”月华下的云王漂亮的凤眸中充满了多情的宠爱,唇角荡漾着诱人心魄的笑容。
唐碧刹那间只觉得惆怅化成了甜蜜,痛苦被筛减,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温馨。于云王而言,爱不需要大声说出来,只需要个证明,句我要你,便就是爱了。
纤指抚上了他那孤烟般的眉,翦水眼瞳蓝光微起,她将自己融入了他的眼中,落入他的灵魂里,灵术,在这刻,只为见证他的真心。
这是他的世界吗?这是他的内心吗?漫过心际的孤独,早已蔚然成冰,而唯鲜明的记忆,来自那夜在苏含床上的欢爱,流淌过的片断,是他隐身窗外的观看自己第次对帝王敞开心扉的承欢;是他痛苦不堪地在艳妃身上发泄;是他咬牙切齿地对帝王对峙;是他在假山中索欢、丽水边求爱……
跟本王走吧,本王保证今生只宠你个!
只要你肯把她赐给我,我愿意,哪怕只是天!
真爱你的云在远方呼唤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看到了,感受到了,唐碧在温浅的吻中清醒来,恍如隔世看着面前的云王,低声呢喃,“云,我想我是真爱你了。”
云王眸光亮,陡然将她横抱起来,“你,侍候好洛神师,若让他不满意来找本王,你就自行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