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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宁静夜 思無邪 5714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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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午,静怡被老耿叫到了门房,静怡以为他今天又看上哪具新来的女尸,想晚上找自己去伺候。可到了那里,又感觉不是。

开始的时候,老耿有搭没搭的跟静怡闲聊,好像有什么想说的话,可又时说不出口,再加上大门上时有车辆进出,因此耽搁了好半天,最后连慢性子的静怡都忍不住了,主动催着,老耿才说出了今天叫静怡来的原因。

老耿有个老乡,扯起来也算是他的远房亲戚,很早就被外出打工的老公抛弃了,天生不服命苦的她,边拉扯孩子,边白手起家,从小生意做起,现在已经是市里个不小的老板。可惜命运总拿她开玩笑,就在年前,她的儿子检查出来患有脑瘤,虽然花了很多钱治疗,可最终也没能挽回,头天夜里刚刚去世了。这个儿子从小跟着妈妈吃苦,却非常懂事好学,可就因为太好学了,加上他母亲在创业当中,受了很多没文化的亏,所以对儿子的学业要求严格,孩子上完高中上大学,上完大学又考研,到现在二十五六岁了,别说结婚,连女朋友都没谈过。这时候孩子去世了,母亲觉得太亏欠孩子,又想孩子走得太早了,真正的人生都没体会过。不知道她从哪儿听说有的地方有人倒卖尸体,给人配阴婚,于是她也想走这步,给儿子弥补点遗憾。

可那种生意只是听说,没门没路的,时该怎么解决呢,也算病急乱投医,这位母亲想到了在殡仪馆工作的同乡亲戚老耿。于是第二天中午,她拿着不少的钱,找到了在殡仪馆,直接了当就说明了来意。开始是把老耿吓了跳,虽然自己玩着奸尸的勾当,可人不知鬼不觉的,不会出什么大事,相比之下,盗尸就是大事了。而且,那些盗尸的都是从山野老坟下手,不易被发现,或者不好追查,这没听说能从殡仪馆盗尸的,那真发生了不被查个底掉才怪。所以老耿也很干脆的拒绝了。可那位母亲个劲的恳求,又是哭又是塞钱,搞得老耿又尴尬又无奈。

最终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老耿突然想到了静怡。那个老乡不就是想让儿子当回男人嘛,就算真配个阴婚,不也只是名头嘛,哪比得上和个真正的女人来回更好的。但又想着这事毕竟和平时玩得不同,自己和尸体上床,那顶多算是夜情,但个活人去和死人配阴婚,这听起来有些太丧气了。所以老耿不敢贸然做主,只含混着说让老乡回去等消息,就先把她打发了,并且也死活没收她的钱。

“这不,把她送走了,我就叫你来了。我可没答应她,也没跟她说你的事。”说这话时,老耿付憨厚的样子让静怡看了只想笑。

配阴婚的事,静怡老早也听说过,倒是没想到过活人和死人配阴婚,并且她根本没有什么计较忌讳,只是听到这个母亲和孩子的故事,觉得她们非常可怜,也能体谅那位母亲的心情,所以静怡思考了会儿,也就同意了。老耿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开通,又反复问了好几遍,看静怡是不是真的愿意。静怡说,反正自己喜欢冰恋,喜欢和尸体爱爱,这次的话也没什么不样吧。要说不样,那就是以前都是偷偷着,绝对不敢让别人尤其是死者的家人知道,这次却是死者家人同意,甚至是恳求她这样做。那有何不可呢。

在确定了静怡的想法之后,老耿跟那位老乡通了话,但静怡这事实在太不好理解了,所以老耿并没在电话里明说,而是从单位请了假,直接去了那位老乡家里。个小时以后,静怡接到了老耿的电话,说已经跟老乡说了静怡的事,不过言下之意,只是说了静怡愿意陪她儿子晚上,却没有说静怡直都喜欢,也经常玩冰恋的事。那位母亲听了非常感激,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好,说让她准备下,那个老乡要亲自开车过来接静怡去她家。静怡听到后觉得那样太招摇了,最后决定要了地址,她自己打车去。

在等电话的时间里,静怡已经大概准备了,等放下电话,静怡就准备动身,又想着电话放就出发,显得自己有些太心急了,好像等不及要去嫁死人样。于是又东拉西杂的做了些家务,磨叽了差不多个来小时才慢慢走出了单位。打上车之后,坐车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片别墅区,按照门牌找到位置,那是栋两层小别墅,静怡按了门铃,开门进去后,迎上来的只有老耿个人。老耿跟静怡说,刚才打完电话之后,那个老乡就出去了,说是要准备些东西。

静怡随老耿进了房子,里面装修得非常豪华,但吸引静怡的首先是挂在客厅墙上的张照片,那是张合影,里面有个看上去非常精明,却脸带岁月痕迹的女人,和个斯文秀气,戴着眼镜,留着短发的小伙子。两人长得非常相像,不问也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老耿的同乡,那个小伙子就是她的儿子,也就是即将要和自己“结婚入洞房”的人。

老耿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静怡,说:怎么样,小伙子是不是挺帅的,可惜了。他就在里面卧室,你要不要先见个面?

听这话,静怡居然脸红了。好像真的是来相亲样,静怡点点头,老耿带着静怡走到了里间屋,房间收拾得非常整齐,有很多书,张双人床中间,那个小伙子安详的躺在上面,身上盖着条薄被。被子和床单都扯得非常整齐,从这点静怡更加体会到了那位母亲的伤心,坚定了自己要成全这位母亲的决心。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是那位母亲回来了。老耿带着静怡走出卧室,静怡很不好意思的躲在老耿身后,今晚就要和这个小伙子“结婚”了,那这个女人就成了自己的“婆婆”,而且这还是老耿以外,第二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静怡越想越觉得难为情。最后是被老耿从身后扯了出来。

静怡这才看见,对面站的就是照片中那个女人,不过比照片中显得更加憔悴。这个女人站在客厅中间,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也正看着静怡,她虽然已经从老耿嘴里知道了静怡的事,可老耿只说认识的个女人愿意,并没有介绍静怡的情况,在她的意识里,能这样做肯定是个人老珠黄,体胖腰粗,很久没有男人,又想利用这个机会挣笔钱的丑妇。但万万没想到,那个愿意和自己儿子阴婚,还愿意陪儿子夜,让他成为男人的人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两个女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见面打招呼,还是老耿出来打圆场,边招呼着她们坐下,边相互做着介绍。这个女人姓刘,老耿让静怡叫她刘姨。老耿没跟刘姨说静怡的名字,只说姓林。

刘姨拉着静怡的手个劲的夸赞,又漂亮又年轻,心肠又好,愿意成全她这个老婆子。自己儿子没福分,要是生前能遇到这么好个姑娘就好了,说到这儿刘姨又开始抽泣,老耿边劝着她,边心里想,要是你儿子活着,咱们静怡还不定看得上,况且要不是你儿子死了,你会找个喜欢冰恋的儿媳妇,才怪。当然,此时此刻,他并不会揭穿,这只不过是缓和气氛的场面话。

看刘姨扯多扯西的样子,老耿知道她是有些抹不开提正事。只好再次发挥主动,指着刘姨刚才提回来的东西问,她是去买啥了。这话下提醒了刘姨,她转身打开了那些大包小包,愿意都是些结婚用的东西,什么红喜字,红蜡烛,化妆品,头饰,还有三件红色的旗袍。老耿说干嘛买三件,刘姨说都怪他没说清楚静怡的身材胖瘦,所以只好大中小号,各买了件。

刘姨急忙忙把三套衣服里最小的套拿出来,让静怡去换上。静怡心想既然都答应人家了,那就好人做到底,老人家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可拿着衣服,又不知道去哪儿换。老耿指停有遗体的里间卧室,说:就到那儿换呗,还怕不好意思啊,他又不会偷看。再说,马上就是要睡块的人了,还害什么羞。

静怡想也是,于是拿着刘姨递来的衣服进了房间。她关了门,把衣服放在床上,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在遗体边上脱光衣服,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次却让静怡感觉异样,想起这会儿,房间外的两个人可能正在布置红烛喜堂,相比以前那些只能算是“夜情”的关系,身后这具遗体过会就要成为自己的“老公”了,静怡心里竟有些初为人妇的喜悦,第次和“未婚夫”见面,就要脱光光,静怡很有些害羞。因此,在换衣服的过程中,静怡始终背对着床,好像床上的遗体真会偷看样。

脱下衣服,换上旗袍的时候,静怡看到了上面的吊牌,价格高得吓人,静怡心想,看来另外两件也不会便宜,这位母亲确实是太伤心了,这完全是指着花钱解心疼。换好旗袍,静怡又打开饰品的袋子,戒指项链手镯头饰应俱全,而且都是非金既钻。没办法静怡只好重新盘了个发型,否则这些头饰根本没法戴。静怡知道,这些都是刘姨买给她儿子看的,所以也不在意样式,总之是让这位母亲顺心就是了。戴好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静怡又打开刘姨买的堆高级化妆品化了下妆。静怡平时并不太化妆,不过作为位仪容师,她的化妆技巧却是很棒,虽然只是简单的清水脸,也下子把她原本就美丽的脸变得更加动人了。

外间客厅里也收拾好了,老耿来敲了敲门,静怡于是开门走了出来,不愧是人靠衣装,稍微这收拾打扮,静怡简直可以用光彩照人来形容。平时里是种清新百合的感觉,如今却是朵绽放玫瑰。看到静怡,老耿鸡巴都硬了,想到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挡住,生怕刘姨看见了责怪。其实刘姨根本没注意他,眼睛也都盯在静怡身上,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子生前没福啊,想到这儿又开始抽泣了。好在马上又强自忍住,过来拉着静怡走进了客厅。

静怡看见客厅里贴了好多喜字,自己刚出来的卧室门上也贴了,客厅中央的大沙发后面贴了个最大的双喜,前面茶几上放着两只点燃的红烛,红烛下放着个镜框,正是那个小伙子的张单人照。接下来按照传统的中式婚礼,刘姨居中而坐,耿叔就算是证婚人和亲属代表,静怡捧着小伙的照片,给刘姨行了礼,敬了茶,和照片喝了交杯,当然有杯是散在地上了。这样仪式就结束了,虽然简单,但静怡却配合得非常认真,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恰到好处的代表了个新娘子的幸福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