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谋道:“不放心的话,一个坐在这里等上菜,一个陪我取钱,正好这地方我不熟,不知道哪裡有自动取款机!”
乐卉抱住赵无谋的胳膊道:“我熟我熟!舒丫头在这里等,我跟张大哥去取钱!”
陈舒笑道:“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这我看出来,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
乐卉几乎挤到赵无谋的怀里,任赵无谋大沾其便宜,公然在大街上,给赵无谋摸她的屁股、大腿。
赵无谋插进银联卡,乐卉睁大媚眼道:“天呀!一、二、三、四‧‧‧‧‧‧十万块?”
赵无谋道:“小点声,你不怕招贼呀?我带着你这个小美女出来拿钱,被哪个贼盯上了,是劫财又劫色!”
乐卉笑道:“张大哥!我真的漂亮呀?”
赵无谋道:“是呀是呀——!来!让哥哥亲一个?”
乐卉一笑,伸过俏脸,让赵无谋在她滑软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回到龙虾馆,赵无谋叫老闆拿来纸、笔,要陈舒写了收据,方才把房租给她,这种道上混的小太妹,请她们吃吃饭可以,但要是被她们讹了,就是活丑的事了。
一顿饭吃到快八点半,两个小美女连喊要迟到了,跳上计程车走了,老闆拿来菜单笑道:“一千八百四十六块,四十六块不要了,谢谢!”
赵无谋拿出票子数给老闆。
老闆好心的道:“这两个丫头我都认识,是道上混的小太妹,他们都有男朋友,以前也和他们的男朋友合伙讹过人,看你也是成功人士,还是不要和这些活闹鬼混在一起为好,惹不起的!”
赵无谋微笑道:“谢谢!你家龙虾不错,我在附近做工程,以后常来你家吃!”
老闆连声道谢,把赵无谋送出店去。
计程车上,乐卉抱着陈舒道:“今天吃得太饱了,你看,我的小肚子浑圆浑圆的!”
陈舒道:“这个姓张的说得也有道理,说是我们四个还钱,但怎么我想了一下,怎么都是我和你在还钱呀?他们两个还钱时,都是正巧我们不在或是没来时就还掉了?”
乐卉道:“棍哥肯定都是先找他们的,他们两个也很努力对吧?唉——!现在来场子里玩的凯子越来越少了,要都像这个姓张的一样甩的话,我们还起钱来就快了,上个月你挣了多少?”
陈舒道:“说起来你不信,扣除花销的,只有二千多块钱,你呢?”
乐卉道:“我也一样!这两天棍哥就会来收账,幸亏你机灵,那种空屋子也能租掉!”
陈舒道:“那还幸亏遇到了凯子,要不然,这个月我们四个都得遭殃!”
乐卉歎气道:“一个月五千块呀?我们做了三、四年了,这钱要是存起来,我们每个人也有十八、九万了,这个月我们算是能过了,下个月呢?”
陈舒道:“下个月再说下个月的话吧!”
进入2014年以后,日式的酒吧,也就是赵无谋说的金鱼场,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现在人都实在,与其花几千块钱找小姐陪着喝酒、唱歌,倒不如直接去大桑拿开枪放炮了,而且桑拿的价格也不带欺骗性,说多少就是多少,也不会有人替你乱点酒水。
是人都知道,就算不在乎被宰,宰人的小姐事后还会骂你二百五呢,所以江东门的蓝丽夜总会其实是门可罗雀。
丁棍带着几个手下蹲在经理室里,抽着烟道:“生意越来越差了,来的凯子越来越少,你们说,怎么办?”
杨文道:“要不,叫她们全部跳网路舞或者全部转到桑拿去?”
周智咧嘴道:“这些三八要肯呢?别的不说,就我们两个的那两匹马?她们现在只肯给人摸摸捏捏,已经都二十了,女人老得都快,再过几年,就是想去桑拿做,也不能到格兰云天这种高档场子了,只能去二三流的地方混,三百两百的给人操,能赚几个钱?”
丁棍挥手道:“说起来网路舞也越来越没人看了,现在有点钱的,哪个会光看不练的?倒退回十年,蓝丽这种场子,哪天不是日进斗金?说起来,还是我们道上的兄弟把生意做坏了,一瓶啤酒收人家一百,三五个人玩两三个小时,都得上万,人家要有异议,立就拳脚相向,宰人宰的太狠,人家就不来了,这叫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
杨文道:“棍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我们也没错!”
丁棍道:“陈舒、乐卉两个最漂亮的,上个月赚了多少?”
杨文道:“她们两个放不开,就让客人摸,不让客人抠B,上个月总共才坐了十个台,也就是二万块钱,现在人都精了,觉得不对,立马走人!”
丁棍道:“一个台才二千块钱?这也太少了吧?”
周智道:“这也没办法!就是二千块钱,来的人还一个劲的嘀咕,说不如去桑拿了,光看不操的上火,完了还得去桑拿把这火泻掉!”
杨文道:“陈舒要是肯到格兰云天做大活,一定是红牌,一个月下来,至少十万,做个四五年下来,再发到二线场子做,一个月至少四、五万,等到二十八、九岁时,再到三线场子做,一个月也要万把块,她就是颗摇钱的树呀!不如我直接翻脸,逼她去做算了!”
周智道:“不行!我们如果和她们翻脸,她们就不会再为我们还钱!”
杨文笑道:“后面几笔的借款中,都是她们义愤填胸的帮我们签的名,棍哥手中这种欠条,至少有三、四张吧,后面的一笔比一笔大,至少四万吧?”
丁棍笑道:“陈舒签名的欠条,是五万四,乐卉签字的欠条,是六万一,钉上钉,卯上卯,这钱她们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个月的五千块,她们两个一定还不清,我们做个苦肉计,逼她们去格兰云天做大活!”
杨文道:“怎么做呢?”
丁棍笑道:“如此这般——!”
周智道:“就是你们下手得有点数,可不要把我们两个真弄残了?”
丁棍笑道:“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她们两个真肯做大活,三五个月也就习惯了,凭她们两个的长相身材,还怕养不起你们?还有!只要她们下了水,你们完全可以不吊她们了,她们又欠着我的钱,我自有办法控制她们,你们两个抽出身来,趁年轻时再去钓几个漂亮的妹妹回来!”
周智、杨文一齐坏笑道:“大哥说的很是,她们两个的B,我们早就玩腻了!”
陈舒、乐卉刚进大堂的门,就有姐妹过来道:“不好了!棍哥来了,正把你们的男朋友吊在地下室打呢!”
陈舒、乐卉闻言,心疼得五内俱焚,踩着高跟鞋跑到地下室,大门口就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周智、杨文两个,被人脱得赤条条的吊在樑上的膨胀螺栓上,几个彪形大汉,轮着木板,狠狠的抽打他们,他们的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板痕。
丁棍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边,喷着烟圈恶狠狠的道:“给我使劲的打,今天要是还不上钱,就把他们活活打死!”
陈舒大叫道:“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乐卉摸着情郎血渍斑斑的身体道:“快放下他,否则我们报警了!”
丁棍狞笑道:“还报警呢?你们两个不也欠着老子的钱吗?这个月收账的日子到了,你们的钱呢?”
陈舒想起了赵无谋话,大叫道:“我们总共才借你五六万,每个月还五千,我们两个都是从十六岁开始做的,现在我们二十岁,三年多下来,怎么也有个十七、八万了,怎么还没还清呢?你这账是怎么算的?”
丁棍皮笑肉不笑的回头道:“肥鱼!算给他们听?”
胖胖的肥鱼走出来,满脸的和气,滔滔不绝的把账一算,陈舒、乐卉傻眼了,按照肥鱼的演算法,现在她们还欠丁棍三十四万九千五百零四块,除非现在能一下子把这钱全还了,否则息上再加息,钉上再卯钉,过个一两年,按这种演算法,可能就是一百多万了。
乐卉哭了起来道:“你们算得不对!我要报警!”
丁棍狞笑道:“你报吧!公安来了也没法处理,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白纸黑字,你们有什么好说!你们两个的男人还不起这个月的利钱,我正在要呢?或许他们藏起来了呢?”
杨文大叫道:“棍哥冤枉呀!我们两个的摊子被黑狗子收掉了,连本都没有了,怎么还钱?请棍哥宽几天,我们一定找兄弟借!”
丁棍狞笑道:“说得轻巧,相信你,我才是傻子呢?兄弟们!给我打——!”
周智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答应还不行吗?”
乐卉抱着他大叫道:“你要答应他什么?”
杨文一咬牙道:“棍哥建议我们一个人割一个肾下来卖了还钱!”
陈舒心胆皆裂,大叫道:“千万不要呀!”
杨文苦笑道:“要是能卖个好价钱,正好连你的钱也一齐了!”
丁棍笑道:“别做梦了,从你们苦狗身上割下来的肾,一个顶多也就是两三万,还要看有没有人要,没有人要的话,老子还白贴钱呢!”
陈舒叫道:“棍哥!你太黑了!”
丁棍笑道:“我倒是想不黑呢!你们还钱呀?”
陈舒叫道:“他们两个还了你多少?”
丁棍笑道:“他们两个总共才还了三千块不到,老子仁义,就当他们还了三千吧,还差七千,你们两个要还一万,老息还差一万七,再加上新息一人一千,总共要还二万一,有钱还钱,没钱我就割肾了!”
陈舒尖叫道:“谁说我们没钱的?”
丁棍笑道:“有钱就拿出来呀!”
陈舒恨恨的从包里把赵无谋给她的七千二百块房租钱掏出来,又把身上所有的钱整的零的全掏了出来,一边的乐卉也在全身乱掏。
丁棍嘴一歪道:“肥鱼!去点点!”
肥鱼点钱飞快,半分钟不到就立起身来笑道:“共是一万二千零四块,不够呀!”
丁棍道:“割一个肾下来!”
杨文、周智一齐嚎哭,其状惨不忍睹。
陈舒狂叫道:“等等!我们还有东西!乐卉!把手镯拿下来给他们!”
赵无谋是个追求完美的人,银镯打造得十分的精美,盘龙绕凤,又粗又大,看着就是好东西。
丁棍把嘴一歪,肥鱼接过陈舒的银镯,感觉就是一沉,叫道:“好傢伙,老大,是真的呀!每个至少二百克,哎呀!全是老银子,值钱呀!”
女人都是爱首饰的,特别是这种精美的真东西,乐卉傍晚才得到,戴在腕上还没捂热就叫她拿出来,感觉心痛不已。
丁棍道:“算我吃点亏,加上两个镯子,算二万吧,你们还差一千块钱,怎么办哩!”
一个兄弟接话话道:“打两个男的一顿算了!”
陈舒叫道:“你们不能这样,不就是还差一千块吗?明天我们想办法去借!”
丁棍狞笑道:“今天晚上是一千,明天就不是这个数了,给我打!”
乐卉叫道:“不要!大不了我们去格兰云天做就是,赚到钱后,先还了这一千块的本息!”
丁棍看着陈舒道:“你呢?”
杨文大叫道:“别答应他!”
说没说完,身上连挨两记狠的。
陈舒叫道:“别打他,我答应了就是,明天我们就去格兰云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