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新版)(34-36)(1 / 3)

医冠禽兽(新版) 小强 12544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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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字数:24683

第三十四章人生自古谁无死

唐猎的手枪虽然还有四颗子弹,可是现在却丝毫派不上用场,唯有死命抓住光头人的臂膀,试图将他铁箍样的手肘拉开。

两人在水下死命缠斗,玄波和萱儿却被大片的磷火包围,想要去帮助唐猎,时间无法脱离周围的磷火,只好潜入溪水下,向唐猎两人缠斗的方向潜游过去。

唐猎双目睁得滚圆,脑海中感到阵眩晕,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随时都要窒息死去,他的上衣在撕扯中已经脱去,赤裸的上身每块肌肉都处於极度的紧绷之中。

“我不可以放弃,放弃便代表着死亡!”唐猎从心底大声的提醒自己,流血的右臂隐然出现了道浅蓝色的龙形纹身,血雾从周围迅速向肌肤内回收,龙形纹身变得越来越清晰。

光头人感觉到唐猎右臂的力量突然增大,心中阵骇然,想要阻止唐猎的逃脱,却无法抗衡唐猎右臂突然增强数倍的力量。

唐猎终於成功扭开了他的手臂,反手拳,重重击打在光头人的面部,鲜血从光头人的眼眶和鼻孔之中迸射出来,殷红色的血雾顿时将清澈的溪水变得片模糊。

光头人捂住脸部,缓缓向下沉去,利用残存的力量钻入松软的河床之中。

唐猎虚弱无力的摸到溪边,确信周围并没有磷火,方才艰难的爬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许久这口气才缓过来。

玄波和萱儿迂回绕过磷火来到唐猎的身边,萱儿扶住唐猎的臂膀,泣声道:“主人,你有没有事?”

唐猎笑着摇了摇头,咽喉因为被光头人扼得红肿,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右边的臂膀血淋淋片,煞是骇人。

三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找不到乾净的布块为唐猎包紮,唐猎检查了下右臂的伤口,幸亏伤得不深,应该没有波及筋骨,过上段时间出血想必可以自行凝固,他嘶哑着喉咙道:“我没什么事情,火势越来越大,我们还是尽快逃出去。”

玄波惊魂未定的望向身后的溪水,蓝衣男子的屍首已经燃尽,只剩下那件可以抵禦磷火的外套漂浮在水面之上,她若有所思道:“这两个人定不是大哥派来的。”

唐猎淡然笑道:“无论他是谁所派,总之是我们的敌人,杀掉个便少了个!”在溪水中摸索了阵,终於找到失落的手枪,历经刚才惊心动魄的连场恶斗,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的畏惧,大声道:“我们定能够逃出去!”

玄波的目光落在唐猎的手枪上,这种武器她还从未见过:“这是什么?”

唐猎狡黠笑:“我的幸运护身符!”

前行二百米左右,竟然逃脱了大火波及的范围,树林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从前方透出的星光来看,溪水的另出口就在不远处。

越是临近出口,唐猎的心情便越是紧张,他清楚的认识到,这条出路定在敌人的估计之内,留给他们的活路,或许就是个大大的罗网。

两只飞鸟斜掠而下,还未飞到萱儿面前,支冷箭从密林之外突然射入,准确无误的从其中只鸟儿的颈部穿过,伴随着声哀鸣,那鸟儿坠落在岩石之上。

另只飞鸟在惶恐中掉转方向,向树林深处飞去。

萱儿美眸含泪,暗暗为鸟儿的牺牲而伤心。

唐猎拉住萱儿和玄波躲在巨岩之后,以免突发的冷箭射伤了他们。形势已经明朗,敌人在出口处布下重兵,想要顺利突围只怕相当的困难。

司马天峰阴冷的声音从树林外传来:“唐猎,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曾经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为何做出这种逆天的坏事,辜负帝君对你的信任,挟带公主私逃,你向来精明,却为何不去考虑后果?”

唐猎并没有回答,专心检查着手枪,四发子弹,能不能为他创造最后的生机。

司马天峰暗暗做出了个手势,身边百名长枪兵呈圆弧状向中心开始缩小他们的包围圈,另有五十名短刀兵负责配合长枪兵的行动。

“唐猎,我给你个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弃械投降,我可以帮助你在太子面前求情,或许太子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你的性命!”

唐猎呵呵大笑起来:“司马将军,你以为太子会给你这个面子吗?就算他愿意放过我,你又真心想放过我吗?”

司马天峰双目之中掠过森冷的杀机,他当然不会放过唐猎,司马家族的秘密只有唐猎这个外人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唐猎活着离开。

群飞鸟被悄然行进的长枪兵惊起,萱儿有些紧张的握住唐猎的手臂。

唐猎抿起唇角,这让他英俊的面庞显得越发坚毅:“不用害怕,我定会带你们逃出去!”虽然他也清楚这句话只是欺骗,可是他仍然有责任让身边的少女感到足够的安全。

玄波忽然道:“他们要得只是我,与你们两个无关,我出去,让司马天峰放你们离开。”不顾唐猎的阻止,玄波站起身来:“我在这里!”

数十支羽箭同时向玄波射来,唐猎把将她拉倒,玄波立足不稳,跌倒在唐猎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中,此时她终於明白,皇兄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心中阵酸楚,伏在唐猎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司马天峰的唇角泛起丝残酷的笑意:“杀无赦!”他的眼神已经被狂热的杀机所点燃,脑海中却只想到个人的身影——唐猎,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何会如此的仇恨唐猎,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任由唐猎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会寝食难安。

身后的团队忽然响起阵喧嚣,火箭营的阵脚先行混乱起来。惨呼过后,名士兵的身躯被高高抛起在半空之中,两名同伴慌忙伸手去接他落下的身躯,那士兵的身躯在落下时,猛然自腰间断裂,两名同伴收手不及,倒退数步跌倒于地,同伴的鲜血和内脏沾满了他们身。

两人还未来及起身,柄明晃晃的长枪先后穿透了两人胸腹。周围同伴迅速向四周让开。传言失踪两日的宝树王循涅威风凛凛的出现在火箭营的正中。

司马天峰身处高处,在宝树王循涅出现的第时间便认出了他,内心之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毕竟心机深厚,迅速从慌乱中镇静下来,果断下令道:“凡是帮助唐猎和公主逃离者,便是帝国的叛徒,格杀勿论!”

火箭营百余名弓弩手得到命令,引弓搭箭,百余支碧磷箭同时向宝树王循涅的身体射去,宝树王循涅怒吼声,沖天杀气激扬而起,花白的长发和鬍鬚丝丝飞扬在虚空之中。手中丈二长枪急速旋转,在身体的周围形成圈狂涛骇浪,百余支碧磷箭宛如卷入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绿幽幽的磷火旋转在漩涡的边缘处。

循涅的身体向上升腾而起,长枪在虚空中突然停止旋转。

被长枪形成漩涡所牵引的百余支碧磷箭,离心向周圈辐射而去,惨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宝树王循涅竟然在招之间射杀了火箭营的大半力量。

司马天峰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以宝树王循涅眼前表现出的实力,早已超出了黄金武士的范畴,他自问相差太多。

原本准备收缩包围圈的长枪营士兵,看到情况紧急,暂时放弃对唐猎三人的追击,转而向宝树王循涅围拢。十七杆长枪从不同的角度向宝树王循涅的身躯刺到,循涅大笑声,长枪插入地上,双拳闪电般向十七杆明晃晃的枪尖迎击而去,砰砰连续发出十七声金石相撞的巨响,循涅的双手毫发无损,十七杆长枪枪头齐齐折断。他们脸上惊骇的表情尚未退去,循涅快似疾风的双拳已经先后击打在他们的面门之上。

司马天峰清晰的听到了手下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的脚步开始缓慢的启动,配合长枪营众士兵的全力围堵,司马天峰抽出了身后的长刀,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循涅卓尔不群的挺拔身躯上。

司马天峰和循涅之间的距离迅速的接近,循涅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个宽约丈许的无人地带,司马天峰的眼眸笼上了层怪异的嫣红,双手紧握长约六尺的细窄长刀,逼人的杀气弥散到周围两丈的距离,周围士兵纷纷退让。

循涅双臂兜住从不同方向戳来的长枪,稍稍用力,枪头齐齐断裂。司马天峰觑准时机,脚下的步伐突然加速,长刀破空向循涅的后心刺去,唯有偷袭他或许有取胜的机会。就在长刀即将刺入循涅后心的刹那,循涅的身体忽然个曼妙的转折,身体的位置变成面朝刀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稳稳夹住了刀尖。

司马天峰倾尽全力竟然无法撼动长刀分毫,他几乎可以推断出十几年闭门不出的宝树王循涅他的真正实力已然跻身龙武士之列。

司马天峰右手在刀柄的尾端轻轻按动,长刀分为二,竟然从刀身之中抽出把更为细窄的长刀,闪电般劈向循涅的腰腹。

这招也是大大出乎循涅的意料之外,不得以向后撤了步,反手握住身后的长枪,他原本对司马天峰留有情面,可是司马天峰的歹毒出手已然激起了他内心中的愤怒。

司马天峰招落空,右足重重在地上顿,他的身躯宛如大鸟般飞起。刀身声轻响,司马天峰在超越循涅高度的刹那,身体的方向猛然转变,双手紧握长刀凝聚全身力量居高临下向循涅劈去。空气的震荡足以显示出司马天峰这刀无坚不摧的威力。

二十余支长枪同时包围过来,全力刺向循涅的腰腹,循涅冷笑声,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二十多支长枪同时刺中了他的身躯,却未曾进入他的肌肤分毫。巨大的压力下,二十余支长枪弯曲成弧形。循涅身上经脉根根暴起,无匹巨力反弹向周围持枪士兵,长枪在他强大的反击下从士兵的手中脱手飞出,司马天峰无坚不摧的刀距离循涅只剩下两尺的距离。

循涅怒吼声,手中长枪急电般上扬,向司马天峰的小腹戳去。

司马天峰在对手不可思议的速度下,不得不放弃这志在必得的刀,身体在空中个倒翻,落在距离循涅五丈以外的地方。

没等他站稳脚跟,循涅手中的长枪脱手飞出,闪电般向他射来,周围的空气被这霸道的击排lang般挤压到旁,司马天峰的双目中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无力躲过循涅的击。

长枪从司马天峰肩头的甲胄上穿过,带着他向后连退八步,将他牢牢钉在身后的树干之上,司马天峰本来便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没有血色,薄薄的嘴唇发出阵细微的颤抖,冷汗瞬间将他的脊背沾湿。

循涅斜睨司马天峰,傲然道:“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饶你命!滚!”

看到宝树王循涅如此威势,所有人的胆子都已经吓破,倖存的士兵慌慌张张扶着司马天峰向远方退去。

宝树王循涅缓步走向溪口,怆然道:“玄波,你可以出来了……”

玄波含着热泪从巨石后站起,颤声道:“舅舅!”

宝树王循涅缓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唐猎,低声道:“他们不久之后还会返回,你们快走l找到你的父皇,将玄鸢和亚当斯等人的阴谋告诉他!”

“舅舅,你不和我们起走吗?”玄波充满失落道。

循涅摇了摇头:“我必须留下惩治这帮逆贼!”

玄波默默点了点头,唐猎和萱儿走过循涅身边的时候,却被循涅把抓住他的臂膀,低声道:“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

唐猎微微怔,他和宝树王循涅之间并没有什么渊源,不知道他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循涅示意玄波和萱儿先行向前方山峦走去,刻意放缓步伐和唐猎落在后面,循涅道:“唐猎,我虽然是第次见到你,可是我相信你是个正直的年轻人,你定会帮助玄波!”

唐猎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自己之所以落到现在的境地归根结底还是身不由己,原本的出发点并没有那么高尚。

循涅道:“玄武国皇族的子女出生的时候必饮龙血,龙血会在他们的体内化为晶石,存留终生,这只怕是你们逃走路上的最大隐患,龙武士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晶石所在的位置,换句话来说,无论你们逃到哪里都无法逃过龙武士的追踪。”

唐猎之前曾经听福慕金说过这件事情,现在得到循涅的证实,心中暗叫麻烦。

他忽然想起刚才追杀他们的蓝衣射手和那名光头人,低声将此事告诉了循涅,充满迷惑道:“那两个人并不像是太子派来的人,公主除了玄鸢和玄思翎还有什么敌人?”

循涅听完唐猎的述说,目光中蒙上层深深的忧虑,歎了口气道:“要来的终归是要来,我们的家族深藏着个秘密,这秘密关乎於幻海云宫的传说,很久以前这片大陆并非是现在这样战火不断,五千年前天壑彼端出现了位邪恶的魔帝秋禅,他试图率领手下的力量越过天壑,吞并格兰蒂亚大陆。大陆上所有的种族在危急关头联手抗争,并将他击败。封印在黑暗国度内,而用以克制魔帝秋禅的断天弓便深锁在幻海云宫之中,唯可以找到云宫的地图便以记忆的形式保存在我们家族女性的记忆之中,我们家族每代只有位女性,她们的记忆又会在下代出生时遗传下去。”

唐猎听得匪夷所思,睁大眼睛道:“你是说玄波公主的身上也遗传着幻海云宫的秘密?”

循涅淡然笑道:“我已经说过,这只是个传说,据说格兰蒂亚西方的那条天壑便是抵禦魔帝秋禅的屏障。我的祖上曾经说过,魔帝秋禅不会甘心失败,总有日会冲破封印,逾越天壑那道屏障,旦他冲破封印,就会激起克制者所有的记忆,换句话来说云宫的地图就会被她全部回忆起来……”循涅的目光落在玄波的身上。

唐猎并不相信循涅所谓的传说,眼前对他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太子玄鸢那些人的追杀,他忍不住问道:“宝树王,你为什么不联合朝中的重臣,揭穿太子玄鸢那些人的阴谋,反而任由他们作恶,而公主却要亡命天涯?”

循涅的目光中掠过丝悲凉,他低声道:“我已经不久于人世,所能做的就是帮你们尽量逃的远些……”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循涅微笑道:“穆沧山山高林密,延绵五百余里,进入山林的范围,敌人想要找到你们便不会那么容易。”

唐猎郑重道:“你放心,我定会帮助玄波公主安全找到帝君。”

循涅双目中流露出灼热的光华,双手握住唐猎的臂膀,用力晃了晃:“拜託了!”

走入穆沧山茂盛的森林之中,玄波忍不住含泪向身后望去,早已看不到舅舅的身影,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唐猎有些怜惜的看着这位被迫逃亡的落难公主,轻声道:“快赶路吧,敌人不会就此放弃的。”

宝树王循涅的目光同样凝望着苍莽的穆沧山,他的心跳渐渐变得缓慢,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波澜不惊,他的生命早已和紫龙连为体,紫龙已经死去,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身后忽然阵冷风吹过,循涅的瞳孔在瞬间收缩,衣袍因为背脊肌肉的紧张而紧紧绷起。

“紫龙已死,你又何苦独自眷恋於尘世之中!”阴冷的声音不夹杂任何人世间的感情。

强大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向循涅包围而来,地面的尘土席卷着落叶,无风自动,在凛冽的杀气面前顿时化为齑粉,弥散於虚空之中。

循涅的周身骨骼宛如处於万钧重担之下,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缓缓转过身来,两人足以穿透黑夜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虎躯同时剧震。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循涅不愧是龙战士中的员,竟然在自己的深重打击之下重新站立起来,无论是他超强的意志还是强大的複生能力让他不得不表示钦佩。只可惜他选错了阵营,偏偏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就註定他的下场要像那只失去生命的紫龙样。

循涅的右足向前重重跨出步,“砰!”地声巨响,脚下的山岩剧烈震动起来,以他的右脚为中心,几丝细微的裂缝迅速向周围扩展开来,波及到两米左右的范围,宛如蜘蛛网般纵横交错。

震彻夜空的巨响,让亚当斯宛如古井不波的双眸也不禁泛起丝细微的涟漪。

循涅爆发出声怒吼,他的气势和精力在瞬间提升到极限,周围的树木因为承受不住他们对峙时强大的气势,绿色的树叶纷纷从空中簌簌而落,空气以两人为中心旋转抽吸了过去,气体的流动摩擦出细小的声浪。

循涅手中的长枪宛如惊鸿般突击而出,幻化出蓬绚丽夺目的光华,周围的空气被锐利的矛尖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鸣响,矛尖在和空气的高速摩擦中绽放出炙热的光芒,空气仿佛在瞬间被长枪的热力点燃,攻到亚当斯两米左右,枪尖已经化为团火焰。

亚当斯巍然不动,枪尖扯开的气流丝毫没有波及到他的身上,他的右手不紧不慢的握成拳状,缓缓向前递出。

快慢,枪拳,可是在双方接触的霎那,仿佛同时静止在那里,长枪与拳头的距离仅仅剩下尺,这尺之内的空气已经被两人压榨到极致。

亚当斯的拳头向前微微推进了指,空间再度压缩,濒临爆裂的边缘。循涅手中的长枪从枪桿的正中向上凸起,似乎已经无力承受对方强大的压迫,枪尖的火焰开始变得黯淡了下去。

亚当斯的唇角仍然带着丝冷酷的微笑,他的拳头渐渐变成了银色,月光掩映之下流溢出金属的反光。

枪尖的火焰突然暴涨,似乎想要席卷吞噬亚当斯的拳头,就在火焰即将舔上亚当斯的肌肤之时,长枪从中折断,燃烧着火焰的枪头反向射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洞穿了循涅的前胸,深深钉入后方的大树之上。缕月光从他胸前的洞口透射出来,随即喷射出淒艳的血雾。

与此同时循涅手中的半截枪桿狠狠戳在亚当斯的小腹之上,亚当斯唇角的肌肉明显的抽搐了下,随即掌宛如软鞭般抽打在循涅的颈部。

循涅的身体向半空中倒飞而去,透胸而过的长矛再次穿过了他的胸口,循涅失去生命力的身体淒凉的悬挂在树干之上,紫龙已死,他再无复原的机会。

亚当斯颤抖着双手将半截枪桿从小腹中拔出,盯住染上鲜血的残端,发出声痛苦的闷哼……

穆沧山的清晨显得格外宁静,清冷的空气吹散了晨雾,枝头的露水不时随风垂落,滴在脸上格外的沁凉。

唐猎寻找了个相对开阔的位置,举目向山下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很难看到追兵的位置。如果这时候能够拥有个高倍望远镜该有多好,可以提前洞悉敌人的举动。

玄波自从昨晚的事情后变得沉默了许多,休息的时候独自坐在旁,望着远方的山峦呆呆出神,唐猎无异於打扰她的宁静,缓步来到萱儿身边。

萱儿正从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口中询问着最新的敌情,唐猎露出个会心的微笑,有了萱儿这个通晓鸟类语言的专家帮忙,无形中等於多出了支数量庞大的高空侦察队。

萱儿等到那只鹦鹉飞走之后,方才转过身来,从她的表情来看,形势并不乐观。

“是不是敌人追上来了?”唐猎低声问道。

萱儿向玄波的方向看了看,方才小声道:“他们仍然在紧追不舍,只要我们有稍稍放松,恐怕就会被他们追上。”

唐猎忧心忡忡道:“我们的速度太慢,这样走下去,终有日会被他们追上。”

萱儿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奇怪的是,为何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正确的路线?”

唐猎想起循涅和自己临别之时所说的话,大概是玄波公主体内龙血化成的晶石带来的隐患,所以才能被敌人找到。

萱儿道:“我从鸟儿的口中已经瞭解了这里地形的大概情况,想要彻底摆脱太子那些手下的追踪,只有个方法。”

“什么办法?”

萱儿指向正西方的高峰道:“在他们追上我们以前攀上那座彩庐峰!”

唐猎对萱儿早已深信不疑,微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出发!”

虽然有了明确的目标,可是三人的速度却明显的变慢了起来,这主要是因为玄波的缘故,她自小生长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惯了,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如果不是她超强的意志直在支撑,早已经倒了下去。

玄波步履艰难的落在最后,秀眉微颦,时而轻咬下唇,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她娇嫩的脚掌早已磨破,每走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善解人意的萱儿体恤的来到玄波身边,轻声道:“不如我来搀你!”

玄波虽然表面柔弱可是心底却是好强,用力摇了摇头道:“我走得动!”向前迈出步,却磨破了较低血泡,痛得她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幸亏萱儿及时将她扶住,在旁岩石上坐下。

唐猎转身来到玄波身边,蹲下身去,把抓住玄波纤美的小腿,玄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跳,脱口道:“你想干什么……”

唐猎不由分说的除下她的鞋袜,却见玄波晶莹圆润的玉足边缘已经变得红肿,柔嫩的脚底更是摩擦出了许多血泡,让人不忍卒看。

玄波贵为公主,又是云英未嫁之身,虽然只是脚掌,在唐猎肆无忌惮的注视下也不禁羞涩万分,轻声嗔道:“大胆!”

唐猎歎了口气,可惜这次逃得匆忙,药箱也遗落在皇宫之中。他利用火石升起堆篝火,向萱儿借来银子发簪,在火上炙烤消毒,挑破玄波脚掌上的血泡,又从山岩边就地取材,利用薄荷叶和萌齿超混合成泥,敷在伤口之上。

沁凉的感觉从患处渗入,疼痛顿时减少了许多,玄波公主明澈的美眸中流露出丝谢意。

唐猎迅速将篝火熄灭,萱儿扯下袖口的棉布将玄波的双玉足包裹起来。

玄波轻声道:“我们还是尽快前进,时间恐怕不多了。”

唐猎点了点头,躬身蹲在玄波身前:“我来背你!”

“不用……”

唐猎大声道:“如果你不想大家都落入追兵的手中,就按照我说得做!”他的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玄波深蓝色的睫毛忽闪了下,羞涩的低垂下去,芳心却已经向唐猎屈服,双臂揽住唐猎的脖子,娇躯乖乖的趴在唐猎宽厚的脊背之上。

唐猎背起玄波大步向彩庐峰上攀登而去,山势挺拔险峻,山路也变得越来越窄,最窄的地方仅仅容纳人通行,唐猎肩头背负人,行走其上更是艰难万分,垂头望去,只见白云在脚下飘荡,仿佛身处九霄之上。玄波此时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倾听着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呼吸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萱儿通过飞鸟传递来的讯息瞭解到,追兵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回身望去,云雾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个个的黑点,那是追兵的人头攒动。

唐猎深深吸了口气,他也留意到不断迫近的追兵,仰首向巅峰望去,想要抵达彩庐峰的顶端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的体力虽然出众,可是已然处在严重透支的状态之中,连续两个日夜不眠不休,亡命逃跑已经耗尽了他的大半体力,体态轻盈的玄波此时对他来说都是个极大的负担。

阳光直射在唐猎的身上,汗水沿着他的前额流淌下来,落入他的双目之中火辣辣的疼痛。玄波利用丝帕为唐猎小心的抹去额头的汗水,轻声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不如将我留下!”

唐猎大笑起来:“在公主心中我们就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吗?”抬足想要迈上前方的石阶,脚下却是突然软,身体向前方匍倒,如果换成平时,唐猎绝不会发生这种状况,可是现在他的体力根本无法做出敏捷的反应,额头重重撞在石阶的棱角之上,皮肤上顿时磕开了个寸许长度的血口,人体之中头皮的血循最为丰富,鲜血宛如涌泉般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