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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大将出城吗?到底出了何事?”
洛阳外城,洛水南岸,和洛阳宫城仅隔一条洛水的尚善坊、积善坊一带,现在是整个洛阳最繁华的地段,一处从开封城迁过来,主打开封菜的酒楼之上,几个死里逃生来洛阳的汴梁子从临街窗口探出头来,又看见一队骑士从天津桥上通过,然后从宽阔的定鼎门大街上飞驰而去。
“天天都有兵马从皇城出来......莫不是金贼又打来了吧?”
“也许吧......这座洛阳城不会被金贼攻打吧?洛阳外廓可防不住金贼!”
几个汴梁子议论的时候,都显出了慌张的神色。
能不慌吗?他们都是被黄河大水吓到洛阳来的......为了在洛阳安顿下来,一副身家都空了,若再遭一场离乱苦,怕是得去讨饭了。
“不至于吧......”一张杯盘狼藉的桌子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白布襕衫,体态微胖,长相儒雅的男子摇摇头,笑着说:“这几日洛阳这边有许多太尉都在装修赐第,宫里也要装修,看着挺安稳的。这些兵马应该是去......”
说话的这男子身边摆着个可以背着行路的箱笼,里面摆了笔墨纸砚,还有各色的颜料。似乎是个画师,他好知道什么消息,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边上的人心痒痒。
“武待诏,你消息灵通,知道什么就说了吧......只要不是军国机密,还怕让皇城司捉了去?”
“是啊,快说说吧......是不是开封府的大水退了,朝廷要搬回去?”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开封府......”
跟这个武画师一起喝酒的,都是原来开封府城中的商人,不是什么大商户,但都有点身家,在开封府有产有业......哦,宣和之难前,开封府的产业价格昂贵,他们可是个个都家财万贯啊!
可现在......都破败了!
那姓武的画师名好古,本来有个翰林画院待诏的伎术官,其实也不是官,没有品,只能算个吏。同时还在马前街附近开了一家书画铺子,生活还算小康。
因为他是洛阳人,家里在洛阳还有点产业,所以在开封府“被水淹”的时候,就带着老婆孩子,搭上了一条西去的漕船,跑到了洛阳城。
到了洛阳城之后,书画铺子开不成了,兵荒马乱的也没市场啊!待诏也没得当了,现在的赵楷根本没心思搞文艺。所以只好靠着一点老本苦熬日子,就在家产吃用略尽的时候,终于时来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