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乾顺、察哥、曹勉三人,则继续留在大殿里面商量对策。
乾顺看着萧仲恭急急忙忙离开,只是摇头道:“赵楷本可以保守这个秘密,为何要主动将之透露给我们?他就不怕我们和金国也学会了制造炸壶的秘法?”
察哥哼了一声道:“赵楷一定在虚张声势......这种炸壶过去从未听说,一定是刚刚制造出来的,赵楷手中也不会有多少,说不定已经用完了!他现在把这秘密透出来,就是想唬住女真人,让女真人不敢在河北、河东发起进攻,这样他就能有时间造出更多的炸壶了!”
“可是女真人若是窥得炸壶之秘,不一样可以大量制造?”乾顺依旧不解。
“难!”曹勉摇摇头道,“兀卒有所不知,这炸壶须得是火药配上青铜壶才能显出威力。这火药已经很难炼制了,大量铸造青铜壶就更困难了。”
乾顺还是不解,“金人现在有了燕云、河北、京东之地,难道还铸不出一些青铜壶?”
曹勉解释道:“据臣所知,宋国熔炼青铜、黄铜规模最大的还是各地的钱监......而宋国的钱监又分布在江南、两广、京西、陕西、河东等地,河北只有一个黎阳监,京东只有一个利国监。而这两个钱监,一个在赵楷手中,一个被大水淹了。
所以金人若想要铸造出几百上千个铜壶,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铸造出数万、数十万,乃至百万之数的铜壶,恐怕就很难做到了。”
“百,百万之数?”乾顺被这个数字吓一跳,“怎么可能?”
曹勉道:“怎么不可能?宋人在宣和之难前一年铸钱数百万贯啊!一贯有一千枚铜钱,一个铜壶才分成几块?论起铸造的难度,根本不能和一千个铜钱相比,只是将一块块分别铸成的铜件焊在一起稍微有点麻烦,但是也难不倒宋国钱监的匠人。这铜焊、锡焊、铅焊都是传承了千百年的手艺,没多难,只是麻烦......需要足够多的工匠一起干活。”
炸壶不是青铜炮,对坚固性的要求并不高——所以铸造铜壶也不需要一次成型,可以分成几块甚至几十块来铸造,然后再一块块焊接起来。而且焊接技术用铜焊、锡焊、铅焊都可以,也不需要焊得多美,不漏水就行了。
所以铸造炸壶是没有多少技术难度的......困难的只是怎么上规模!
而大宋恰恰拥有全世界最庞大的官营铸铜业——每年生产几百万贯,也就是几十亿枚的铜钱!
这个产能拿十分之一转产炸壶,那就是一年几十万个炸壶!党项人不管男女老幼,一人可以摊上一个,这怕还炸不死?
如果还炸不死,第二年再生产几十万个炸壶来炸......一年几十万个啊!炸个十年八年的,党项人还不绝种?
至于填装在炸壶当中的火药......宋朝的产能肯定也是世界第一!
中国人在战国就开始开采火硝了,到了宋朝都能拿火硝生产“冰淇淋”了,全世界还有谁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