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今早没有催促,他们应该会帮她按摩全身。
再次敲钟,没写完的和反覆检查的学生,都必须停下动作。在监考老师整理好班上所有的考卷时,一半以上的同学也都离开教室。几分钟后,负责历史的监考老师提早来到教室,而这不会使得处於休息时间的学生安静一些(最多是不会丢东西到讲台上)。
接下来是考历史,这是明最擅长的科目。这科以往她即使没怎么複习,也能得到不错的分数(她曾用这种态度来应付国文考试,结果却很糟糕)。包括先前考地理前的短暂休息时间,都有人只複习理化。有超过五成的学生,都认为前两科可以轻松应付。而出乎意料的,这次历史的题目难度很高。通常即使是段考,历史也会有不少题目与小考考卷的题目重複.而这次的出题者,显然就是要刻意刁难有这种那法的学生。明只要稍微抬起头,就能看到几个人露出比便秘还痛苦的表情。而毕竟是她最擅长的科目,就算自信没高到能提早交卷,她也是在很有自信的情形下写完。跟面对数学或英文时完全不同,明想。
在检查考卷时,她想起丝最喜欢看历史类的书籍,且不是因为明擅长这一科才开始尝试接触。是蜜培养的吧?明猜,为了能够更解人类。而读完那些满是仇杀、歧视、算计、背叛甚至虐待的资料后,对人类还有那么多好评,明对他们除了感到敬佩之外,也难免感到有些悲伤。是他们创造者的设计,而使得他们不得不如此,明想,皱一下眉头,发现这样思考,好像会演变成不相信他们有自由意志。她觉得自己这样既失礼又武断,且两周的相处时间,也够让她发觉他们在意志的自由度上和人类相当。
在都喜欢历史这一点上,她和丝要寻找性以外的共通话题,会比她和泠或蜜都要来得简单;这显然才是前一项思考该导出的结论。尽管如此,也不表示明能很快看完丝看过的书,或每次都能弄懂丝当下最关注的议题。丝和她聊的书中内容,是之中最浅、最有娱乐性的部分。而那样的内容大概只占整本书的百分之一而已,明猜,得经过半天以上的过滤、整理,才可能凑到超过五分钟的聊天内容。
幸好丝多数时纯粹只展现自己是个色胚的一面,明在为这点感到轻松不少的同时,又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真丢脸。
丝知性派的部分要是再增加两成左右,明平常根本没机会吐槽她。她开始想像丝推一下眼镜,在两叠书之间抬起头,一脸不悦的要求她应该减少亲热次数。
那样的丝,可能会冷冷的说:“肌肉变得发达,而脑袋纹路减少,那样可是很不幸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接下来,她会瞇起眼睛。因为配上镜片的反光,让她的那双绿色眼睛看无比尖锐。明咬着牙,又很快发现,太轻易为自以想像出来的画面火大是一件很蠢的事。虽然丝很适合眼镜,而她不耐烦、出言讽刺的模样也算是挺性感的,明还是会为她从来就不是那样的女孩而感到万幸。
明也会想像一个比较不那么尖锐的版本:假设丝是个极为乖巧,但又不擅长社交的文艺社少女,那会是什么样的相处情形?很显然的,明会成为把乖乖女带离书中世界的人。在这种描述下,明就像个坏人。但把自己想像成坏人,让胸中的野兽尽情伸展手脚,明觉得这样反而有助於自己往后和丝亲热时的表现。
明想在书店、图书馆,或任何堆满书的房间里和丝做。把一个无比可爱、乖巧的女孩弄髒,明真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为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感到如此着迷?
虽然实际情况不是那样,但真要分享起这类幻想,丝脑中的版本应该比她还要夸张。
不过在书店等地方做,有个很大的缺点:她们的高潮,可能会对周围的书,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坏。和浴室或肉室等地方不一样,精液和腺液等一但落在纸张上,她们即使马上舔也没办法──差不多到这里,明才觉得自己已经花太多时间在性幻想上了。
在心中猛力拍打过自己的脸颊后,她逼自己再检查一遍历史考卷的答案。距离下课时间还有五分钟,已经伸过两次懒腰的明,瞇起眼睛。而她即使很无聊,也不想打瞌睡,因为她早上睡得非常饱。
她几次挥动触手,老师和同学都没抬头看她一眼。幻象确实有在正常运作,让她能很放心的坐到桌子上,解开胸部以下的衬衫纽扣。现在的太阳不小,她直接让肚子迎接阳光。多产生一些维他命,明想,对自己和露都会好一些。敲钟后,她从桌子上下来,做一点简单的伸展运动。
接下来是考理化,监考老师是一名没什么精神的年轻男性。考卷发下来后,明很快写完,但有些计算化学式的题目还是空下来了。剩余的时间,她幻想自己以后一早起来,会先和泥在厨房里做。也许就是在她和泥一起准备料理的时候,她必定是负责最不重视细节的部分,像是把材料从冰箱里拿出来只要气氛足够,她们就会停止做饭。当然,泥一定会记得关火,也把刀子和碗盘都先收起来。两人的手若是摸过碎香草还算没问题,但若是摸过肉和辣椒,就一定要先用肥皂仔细洗过。等爸妈哪天换一张好一点的桌子,可能首先不是被一家人用来开饭,而是先被明用来疼爱泥。有种和家人作对的感觉,明想,晓得自己会因此而做得更加起劲。若嫌桌面的质感太涩,她们会铺一层床单,或是抹点油。餐桌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泥可能不会这么说,而明很乐意自我吐槽。泥听了,说不定会笑出来,明想,知道会有些离谱,却还是执意这么做,这当然也是一种情趣。
到了中午,明会和泠在浴室里做。他的声音,在浴室里的回荡效果极佳。如无意外,泠会很快舔遍明的全身,而她也会很努力的舔他。明会让泠在浴缸里头射精,这样她就又能够把身体泡在他的精液里。明产下露后,浴缸里的精液也许很难高过腰部很多。但她的子宫,将会被泠的精液填满。那是一下就变成怀孕不只五个月的大小,而且不用法术还很难排出来,因为泠的精液会自动化为精液囊;这些球状物尽管不比泥做的塞子韧,却可能比一颗拳头还大。
那些载浮载沉,既圆又滑的精液囊,绝对是她想待在浴缸里超过一小时的主因。她会把最大的一颗抱在怀中,享受用乳房挤压它的感觉。至於其他的,她会在把玩一阵后,把第二大的和第三大的精液囊都给咬破。明晓得,自己得花些功夫在表情控制上,才能够使自己看来既温和又性感,而让泠误以为她具有攻击性。
在牙齿穿过囊膜的瞬间,大量的精液会暴开,直接冲向她的口鼻、眼脸,甚至耳朵。她会很享受那一瞬间的沖刷,也将因为听到那质感複杂的啵啦声,而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尽管这样也会让自己的整张脸,甚至整颗头变得更狼狈,却也能使得她仰躺在精液池里的构图变得更有一体感。
差不多已经把较大的精液囊都玩过后,她会把几颗较小的给塞在阴道里,再让阴道使劲吸吮几下。看看它们之中有哪几颗是变得更贴近子宫口,哪些又是会被挤出去。这过程除了能带来不少刺激外,也将有助於她了解自己阴到内的肌肉运作细节。她阴道吸吮的瞬间力道不算小,但还不至於把精液囊压破。这表示她阴道内的痕迹,可能会因为这些精液囊,而有很大的变化。说到该怎么玩精液囊,她的心得可能已经多到即使用上十张稿纸也写不完。明晓得,自己这样真的是太淫荡了。而从泠前几天的反应看来,他就喜欢看她这样淫荡。他毕竟是个触手生物,也是个男人,明想,舔湿双唇。
接下来,明也许会午睡。而到了下午,她和丝可能会在图书馆或书店的一角做。她想看丝趴在书堆上,也许还不小心把一堆书弄到地上。即使有幻象,她们也要挑战别发出太大的声音,像一般爱寻刺激的人类情侣。加上又担心会损坏书籍,两人的动作想必会更加扭捏。而明还是会故意带丝靠近叠得很高的书堆,就是为了观察丝迅速曲起四肢的样子。为顾及到气氛,她们会选在较少人的区域。
为了增加刺激感,她们可能会假装幻象的效果极为有限,而不断变换位置。
做到最后,明会给丝一个惊喜:在丝高潮时,明会让她面对一面擦得够乾净的窗子;不是想拿楼层和地面的高低落差来让丝害怕,明没无聊到那个地步。纯粹只是想让丝淡樱色的阴唇、阴蒂都映在窗户上,明想,无论窗外的天空是多云还是无云,都很适合抹上这层如此柔和色彩。
除了构图上的艺术需求外,这种利用镜像的羞耻玩法已经不新鲜,明晓得。
但就和口交一样,有些主题、元素在基本上是玩不腻的。而在某种程度上,她觉得这种确定自己当下模样的做法是很重要的。为何这种玩法没那么流行,现在的她,反而有些不理解。
看到自己的耻态,丝也许会试着把双腿并拢,或是把头转开。明当然尊重她的选择,但也会试着以各种不算强硬的方式,让她变回原来的姿势。明会含着她的一边耳朵,或轻咬她的锁骨,再说些甜言蜜语,像:“你现在的样子很美。”
或是最简单的:“我爱你。”不需要太华丽的修辞,因为全部都是真心话,所以每一个字都具有足够的力道。到时候丝会有多害羞,明很期待。或许丝在喷出大量腺液时,还会为了掩饰自己脸红的样子而低着。她在这过程中可能会咬着牙,但明相信,她会非常高兴。而到下次,换她抽插明的时候,她也会对明做一样的事。
明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使自己在性幻想的时候,只是体温上升;这表示她在刚才的过程中,既没流出淫水,乳头和阴蒂的勃起也只有一点点。要是以前的她,会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做到。两周下来,她已练成只要放松肌肉,慢慢呼吸,就能够让体内的搔痒感一直维持在只冒出嫩芽的阶段。而考试时的凝重气氛,也有助於她把胸腹中的热流集中,不至於一下扩散太多。考试还未结束,就放任自己将大把时间都用来性幻想,明晓得,这不太应该。其实此时她真正对自己不满的,是没有准备笔记本,把脑中这些淫秽的主意都给写下来。她希望回家以后,自己还记得刚才脑中出现的大量情节。
她不想看窗外的鸟或树叶,也不想再抛接橡皮擦。实在想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方法,她只好继续刚才的幻想。在刚开始的时候,明显然就认为自己会使用主要触手抽插丝和泥,而不是被她们抽插。显示明早认为这是享受她们肉体的最好方法,而前几次经验,也让她有自信能在这种情形下使她们达到最大的高潮。对於泠,明显然也认为自己一定会让他再次融化;每次她都会在他的怀中高潮不只一遍,所以她难免会有非得要让他融化,内心才会感到平衡等想法。明晓得,自己现在无论是生理或心里,都不像两周前还是个处女的人。这样真的好夸张,明想,皱一下眉头。而和他们认识至今,她这么评论自己可能已经不下一百次了。
最近她都睡眠充足,有确实吃饱,且营养均衡。所以她可以合理假设,白天高潮次数若控制在五次以内的话,那她在睡前应该还会有一些精力。只要没有其他行程,她就可以和蜜在房间里做。不见得是在床上,也可以是在地板上,明想,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也不错。只要是在家里和蜜做,明就会很有感觉。在明的印象中,家犬常待的地方通常就是客厅或房间,而不会是浴室或厨房。把蜜比为家犬,感觉相当不敬,明承认,然而对蜜稍微逾矩,也是相当不错的调味;目前,明还无法想像太多细节。这表示到了下午,她可能会得到不少惊喜。在这次之后,她和蜜的关系应该又会更为亲近。希望如此,明想,而丝、泥、泠和露铁定也有一样的期望。
明把两只触手往回勾,先慢慢擦过肚子上缘,再亲吻自己的肚脐两侧。几秒后,露移动手脚的幅度稍微大一些。看见自己肚子的起伏,让明笑出来。
终於,钟声响起,考试结束。明把理化考卷交出去后,打一个大哈欠。咬着牙的她,接着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双手和后脑都稍微碰到坐在她身后的同学───幻象让那位女孩毫无感觉,而明还是跟她说了声抱歉──。
明以为可以很快回家,直到听见同学的聊天内容,她才想起自己又忽略一件事:等下要拿昨天的考卷。她有点烦躁,两手食指开始敲桌子。她不想再待在教室里了。她想抱着丝和泥,先与她们接吻,再尽情舔舐、揉弄她们的乳房、屁股与肚子。此时,明的情绪和昨天中午温书到累时不同,显然无助於浪漫。她决定,加强一下自己的耐性。而在等考卷一张一张发下来时,她嘴里还是不断发出像清喉咙的声音。
过快半小时,那几张考卷才发下来。明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确认分数。
除了英文外,明其他科都及格。数学是低空飞过,她为此高兴不已,却又发现,国文的分数竟然和数学差不多,比她想像中要低太多了。公民和健教都差一点满分,这部分和多数同学一样。而她也懒得去管到底是哪几题害她与满分擦身而过,或是班上前几名的这两科是不是都满分;英文她差几题就能及格,但已经是平常分数的两倍。这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运气,明想,不认为才努力几天就能有那么大大进步。老师还在旁边用英文写些加油打气的话(出现课本里没有的单字,明其实只能看懂一半)。居然连安慰的话都不写中文,这让明有些生气。而有了老师的这行字,爸妈就不会骂她骂得太凶。现在,明的结论和前几天一样:不打算用幻象来修饰分数。即使情况更悽惨,她也决定要诚实面对。
“差不多就这样了!”明大喊,想模仿赌徒扔赛马券的动作,把考卷使劲往上丢。而在考虑半秒后,她决定节省时间,只把它们用力塞到书包里。要到明天,等学校发完今天写的考卷后,才会开始放假。
一名卷发、有着浅褐色肌肤的女同学问:“为什么考卷不用寄的就好了?”
明觉得她说的对,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点头。至於站在讲台后的老师,则只是皱一下眉头,懒得回答这个不知被问过几百次的老问题。
听到主任或校长在明天正式说“下学期见”,明会很愉快。而不用听这句话就直接开始放假,明会更愉快。事实上,她正考虑明天不来学校。除了拿考卷,和得到一张确定得做哪些寒假作业的清单外,八成还要听校长讲几则寓言故事;真的是寓言故事,而比起和触手生物相遇,明还比较不敢相信自己会遇到这种校长。台下的学生当然对此表示不满,甚至会出声抗议。训导主任等马上就会出面制止,而校长也会坚持要讲下去。
一个男同学说:“那个老傢伙显然没有其他话好讲,但又喜欢浪费大家的时间。”当然校长也可能真的怀抱热诚,觉得自己有义务多告诉学生些什么。尽管他的言行举止完全就是上个时代的人,但要说他的发言对学生完全无益,也实在有些过分。明不特别讨厌他,但她更愿意把时间用来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她决定了,考卷就拜託任何有空的触手生物去取,反正现在从家里到学校只要不到三分钟路程。
明天,明打算大半天都待在家里。若没有下雨或刮大风,她可能会花半天在外头晃。她会试着不坐轮椅,多走些路,但绝不到校。她承认,这样的确很任性。
尽管她想要花更多时间陪他们是主要原因,但听起来很像是藉口。考完试后,一定会有这类想法,明在心里辩解,其他学生是没得选择,不然有超过八成都会和她一样。在庆幸自己就是比别人有更多选择的同时,明也发誓,不会让这类念头过分增加。
低下头的她,对着右脚旁的地面,出声呼唤。教室里闹哄哄,明忘记提高音量,但丝、泥和泠还是立刻从洞口升上来。显然早就准备好,明想,既感到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蜜不在他们的身后,明确认过了。看到明难掩失落,丝立刻说:“蜜去睡午觉了。”
明点头,也松一口气。的确,蜜需要休息,而不是又勉强自己和其他人一起行动。泠半蹲,丝和泥则是各伸出六只──分别位於肩胛内侧和肚子下方的──次要触手,开始拼出明专用的轿子。丝和泥负责构成基础架构,泠则以双腿和胸腹为垫子。明几次观察下来,发现尽管他们的搬运过程相当细緻,却好样不曾事先决定谁该站哪边。每次他们支撑的方式,和每个人负责托的位置等都不太一样,显然都是临时决定的。而明只觉得有趣,不担心是否会不够稳固等问题。
泠弯下腰,轻轻抓着明的双腿。站在左边的丝,则负责明的臀部和背。泥加大其中四只触手的弯曲幅度,做出扶手和脚踏。明已经很习惯这过程,但还是记得要感谢他们的服务。
早上,明吃了很多三明治,所以到现在还不饿。而在准备从肉室开洞进到家里的时候,泥就问:“明今天中午要吃什么呢?”
明右手食指摸一下下巴,说:“肉派吧?”在思考约两秒后,明又说:“也许再加点菠菜之类的。”指定要吃什么,语气却还这么不确定,明晓得这样有点奇怪。所以又过约两秒后,她乾脆坦承,自己是突然想起小时后看的某部儿童动画。
“好的!”泥说,看来还是那么兴奋。她腰上的几只没用於撑住明的触手抬起。和准备拥抱、亲吻的时候不同,泥这几只触手的弯曲角度比较尖锐,明显是做饭时的模式。在明说出肉派两字的时候,泥已经想到至少五种以上的料理方法。
明提议加入波菜,泥不但不觉得刁难,笑容还更大了。到底什么样的要求会让泥感到困扰?明虽然好奇,但她下次向泥点餐时,不会刻意往这方向思考。
派的麵团得先经过搓揉,馅料还可能要煎炒过。而到最后,明想,一定会用到烤箱。她对这道料理不是完全没概念,晓得这其实可能比燕麦粥还麻烦。很显然的,她要是敢和妈要求要吃这种东西,可能会让妈气到扣光她的零用钱。
还没过半天,明就在心里念了妈的不是至少两次。她也不是故意要破坏妈的形象,何况她才十六岁,当然会去思考父母对一些事的反应。她对此事的内疚程度,其实比偷偷和触手生物来往一事要高。这样好像又有些不太应该,明想,懒得再继续吐槽自己了。以后她当妈妈时,也要面对来自儿女的检视。想到这里,明只觉得斗志满满,认为自己当然会成为一个既酷又好相处的妈妈。
虽然小孩会先是因父母的外型都是女性而感到混乱,接着又可能会只因明的外型较为高大(声音也比较没那么甜美,明承认),而把她当是爸爸。虽然对丝来说,明做为爸爸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了。这些太过遥远的问题,明是真的会感到困扰,但决定以后再去思考。
她回到家里,一坐到床上,丝、泥和泠就立刻用热毛巾帮她擦脸、擦身体。
明很喜欢这过程,虽然没流汗,但能让她觉得神清气爽。而她到现在才注意到,毛巾里的水没有氯的味道。是肉室内的水,明猜,源头可能是雨水,可能也用了些家里的自来水。显然有仔细过滤,或许就是用绿色液体搅拌一阵;明晓得,光这样描述,大概无法使路上随便一个人敢喝下这些水。
想到这里,她也很快觉得口渴。明一讲出自己的要求,泥立刻说:“给我几分钟,我可以为明做柠檬红茶。”
明不想喝热的。她比较习惯喝冰的柠檬红茶,但考虑到对子宫和卵巢好些,她还是选择常温。即使她真的要求要加冰块,泥应该不会有多少意见。而明最近是越来越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
泥是用新鲜柠檬汁,难免让红茶看来有点混浊。她有加糖,所以热量不至於低到可以忽略。但无论是口感还或香味,都比外面罐装饮料要高级得多。明确定,里头没有会导致她哪里发生病变的成分,还有助於她长年被化学调为料麻痺的味觉苏醒。一边让他们擦拭身体,一边喝着刚做好的饮料,又让明幸福到有些罪恶感的地步。丝负责背部,泥负责肚子和双腿,泠则负责胸部和双臂,而他们都会配合明喝饮料的动作,不让明的双手或头部有任何受到限制的感觉。
明回忆昨天的一些对话,想起该问问泠有关衣服的事。而她为了好玩,故意讲得有些神秘:“听说你最近又做了几件衣服,哪天可以借我瞧瞧吗?”语气有点像老电影中的人物;明觉得自己模仿得不差。泥说过的衣服中,明对军事风格的大衣最有兴趣。而在经过一阵考虑后,明还是觉得该让泠来认定要先介绍哪一件。
泠停下擦拭的动作,说:“有件娃娃装,最先完成的。”
听起来比大衣简单,明想。她晓得,自己这种大外行的看法可能完全不对。
过五秒后,泠两手握紧毛巾,有些结巴的说:“晚、晚点,明可以试穿。”
缝纫是他最得意的技能,他这方面的成就周围的人也都有目共睹。这样的他,在推出新作的时候,竟然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明看得出,泠的态度不是假装的。
他当然渴望称讚,而通常人类在这想法之下,都会带有一些尖锐之处;泠的分享心里显然更为纯粹,即使是常被形容成是天使的幼童,都不见得能常显露出这种特质。嘴角上扬的明,内心在涌出更多欣赏之情的同时,也冒出想要把他压倒在地的欲望。这也是为何即使他的声音听来像是成年男性──也许三十岁以上──,而她和他说话时,却有点像是对待少年那样。
听到明主动询问,真是太符合泠的期望了。他现在非常高兴,只差没像丝或泥那样扭动身体。半秒内,他眼中的光芒先是晃向丝,再晃向泥。他想为透露消息给明的人做件衣服。
重新看向明后,泠轻咳一声后,开始简单介绍:“娃娃装跟孕妇装不同,不过我把腰围加大,最后还是成了孕妇装。”在他拉开地面缝隙,把那件卷好的娃娃装拿出来时,明注意到丝的胸部起伏变大。在泠说完话后,丝不仅呼吸变得相当急促,主要触手也勃起到极限。她对“孕妇”这个词情有独锺,泥想,脸也有些红。一开始,明还真为丝感到有些紧张。而过几秒后,明发现实际情况真的就只是那样;对丝来说,“授精”、“怀孕”、“母乳”和“孕妇”这几个词,听起来其实比“融化”还要具有魅力。
呼吸慢慢变得和缓的丝,右手使劲抓着自己的主要触手。她非常的用力,让主要触手从根部到末端,都紧绷到冒出绸缎光泽。彻底发情的她,把下巴放到泥的左肩。泥皱眉头,而丝瞇着眼睛,又露出一副幼犬似的表情。在考虑几秒后,泥慢慢点头。笑出来的丝,马上开始舔舐、吸吮泥的乳房。泥咬着双唇,没叫出来。她两手按着丝的头,要丝别一下就吸得那么用力。明看了,虽然感到很兴奋,心里却也有些罪恶感。在对泥表示歉意后,明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泠做好的衣服上。
他说是娃娃装,明还以为会很花俏。而整件衣服占最大面积的,是苔绿色,接着是墨绿色。外型不算低调,但採用有些沉重的色彩,显然示考量到明的喜好。
通常这种没有腰线的衣服,会以直条纹,或在腰部缝上更具有垂坠感的布料来遮掩腹部线条。而那是为了符合一般人的审美观,明想,承认自己以前也和那些人差不多。肉室里,包括蜜在内的触手生物,都觉得明怀着露的肚子是最漂亮的。
泠採用贴身但不紧绷的剪裁,而在讲到这部分的设计时,他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丝那样直白。在犹豫几秒后,他只好说成:“包住明肚子,能隐约看到静脉,会有种很棒的感觉。”
看到泠的双腿又开始内八,让明很想捉弄他,像是要他非得在她的肚子和乳房之间做出选择。只能选一个最喜欢的,明想,要是他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还露出有些烦恼的样子,那应该挺有趣的。而在仔细考虑过后,她发现这种游戏其实蛮无聊的,便打消主意。
为更加强调她的肚子,泠在衣服腰部的上下缘,都缝上一点嫩蓝色和浅黄色的藤蔓与碎花刺绣。刺绣的造型不算简单,而宽度最多只到大拇指,远看几乎像是钮扣。泠说这是新艺术风格,虽然看来非常现代、时髦,而真正流行的时期却非常早。
这件衣服非常漂亮,而只要是泠做的,舒适度通常也没问题。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不好洗,明想。在泠把衣服摊开后,她仔细摸过布料。相当的细緻、柔软,显然不是她打破存钱桶就买得起的。她不敢穿着它吃饭,而即使只是穿出去逛街,她也会战战兢兢的。可能她多数时都不敢穿着它,就怕沾到任何污点。明认为这算是讚美,但没说出口;泠挺纤细的,可能会以为她是在谴责他。
对於这件娃娃装,泠建议明可以把它当成睡衣。很显然的,他对於这件衣服的舒适度非常有把握,也不会为被压皱而感到心疼。事实上,明想,学校制服在给他修改过后,也有做为睡衣的潜力。他还说:“明产下露之后,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能够让这件衣服变得符合明当下的腰围。”
谈到衣服,泠的话就会变得比较多。他脑中有关裁缝、时尚方面的见解,一定比他刚才说出来的要多上许多。和丝一样,他会认真思考自己的兴趣中,有哪些部分是明会有兴趣的。而筛选合适的资讯,可能比他做衣服还要花功夫,明希望以后即便自己听不懂,也能让他们尽情分享自己的心得。似乎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们看一样的书。而对泠,则是要多观看他的工作过程。平常就该和他们多聊聊,明想。说到兴趣、专业,她不至於像他们那样深入,但也可以先从广度开始培养起。
在介绍完后,泠把衣服摺好,放在一旁。他又拿出一条热毛巾,把刚才中断的擦拭工作给做完。明除了称讚衣服很美,和感谢他的付出外,还提出一个问题:“你会希望,我穿着这件衣服和你做爱吗?”
既是关心他,也能让他高兴,明是这么想的。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么问实在太露骨了些。丝和泥听了,都睁大双眼,身上的次要触手也晃动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