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凡诺讨厌我离他太远,我会去偷看。窗子应该关得紧紧的,而我只球坐得更近,好听得更清楚。如果我有像凡诺那样的施法能力,我会进到他们的房间里,看完整个过程。
在远到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后,我吞一口口水,哈一口气。基本上,要拥有小孩,就得经历这样的过程。每个人──包括献身於宗教界,而不得不维持单身的人──,都是这样生下来的。
连凡诺也是吧?我想,真好奇他的爸妈是怎么看待他的,而他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爸妈的。只有像我这样的玩意儿,是用非自然的方法生下来的。而我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也许在极为遥远的未来,像使用绿囊这一类的东西孕育生命会成为主流;最让我心灵平静的,正是因为我晓得自己能够生育。
可以不用老想着生育,我想,也可以只是为了好玩而做爱;这通常被视为是很差劲的想法,但主要是用在教育年轻人上。夫妻间,性生活很重要的一环,在还为成为夫妻的伴侣间或许也是。虽然有很多学者开始强调这强调不是唯一或绝对必要的,但这在一定程度上,就证明之中的魅力曾大到被人们怀疑是唯一和绝对必要的。
我必须得藉由性交才能够活下来,所以我比人类有更多理由做爱。而这样的我,得为对方付出更多,才能降低交易的成分。
现在是十九世纪中期,已经比过去要开明、理性得多。但主流宗教依旧视性欢愉为罪恶,甚至不认为女性该在这过程到有任何快感。我有自信,能够让对方丢掉罪恶感,单纯的享受性欢娱。说不定对方还会把和我性交,视为是一种具有治癒效果、艺术创造般的过程。才出生不到一年的我,竟然越想越多,也变得越来越兴奋。我吐出舌头,晓得下次要找哪些书了。
蜜呼一口气,以右手食指摸一下舌尖。下一秒,她左手轻触地面。一根差不多有明小腿大小的肉柱,从蜜左膝前的一条地面缝隙中升起。
蜜右手抓着肉柱,把里头的透明液体给挤到嘴里。明看着她的动作,也感到有些口渴。过几秒后,她对蜜说出自己的需求。蜜把那根肉柱递过来说:“里头装是清水,不是酒。”
明伸出双手,接下那根肉柱。举起肉柱的她,十指轻轻揉捏,让里头的液体大量喷出。明已经很习惯操作这种看似複杂的东西,还觉得使用起来比宝特瓶要方便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应该会为明准备另一根肉柱。而无论是像丝、泥或泠样多礼,还是像蜜这样直接,明都非常喜欢。明瞇起眼睛,嘴角上扬。双颊微微泛红的她,很乐意和蜜间接接吻。为让过程更有趣一点,明在喝完时,还让舌尖与肉柱末端牵出一条短短的黏稠丝线。十分具有挑逗意味,可惜蜜又低头看着酒杯,明想,嘟起嘴巴。
现在算是短暂的休息,明觉得,该问些问题,好让自己弄懂更多细节。而她过去曾认为可能不会有清楚答案的问题,有不少在刚才都已经得到解答。心中的疑问早已减少大半的明,在思索近半分钟后,只问:“所以你们在出生前,真的是被夹在两个做爱的人之间?”
“不,”蜜说,摇摇头,耳朵晃一下,“那完全是我搞错了。其实也得怪凡诺没有讲清楚。情绪能量其实是指定型注入,只有当对方确实以我为对象,我才有可能接收到能量。这表示我即使以幻象遮蔽自己的外型,也会使得对方的能量无法传到我身上。”
而若他们使用强硬的手段,负面能量就会传到他们身上,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明想。丝第一次和她接触时,虽然态度强硬,但动作都非常小心。丝有顾及到她的感受,主要避免受到负面能量伤害。那时爱的成分实在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想,不会计较,倒是在意起另外一件事。他们在节能模式中,感受对方内心想法的能耐会提升不少。尽管如此,丝在初次接触她的过程里,应该很担心受怕的。
丝在接收到能量之前,可能比泥还要虚弱,明想,已经到了不是生就是死的关头。丝不曾这么说过,因为内容是如此沉重。明在为她感到心疼的同时,也冒出更多不正经的念头:像是拿初次接触时的回忆做为往后和丝亲热时的配菜;明常常做这种事。但在了解更多沉重之处后,这段回忆就好像更能够助性,明想,乾脆和丝边做边聊第一次做爱时的细节好了(至於一般人会如何谴责这些念头,明现在已经不会去想了)。
放任这些淫秽的念头在脑中增生后,明的思绪又回到先前的段落。的确,触手生物所需的能量若是那么好取得,露也不至於变得那么衰弱。而那位明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触手生物,也就不会死去了。
蜜瞇起眼睛,说:“很显然的,凡诺没说出所有的实情。他给我的感觉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过分有自信。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曾猜想,他之所以这么安心,是不是表示他也有能够将人洗脑的法术?这种揣测也导致我们在最失意的那段期间,很期望能够从他遗留下来的书本里,找到有关那种法术的主要公式。虽然听起来非常不道德,但那样确实会让一切都方便得多。”
蜜低头,盯着酒杯。而来自她全身的一下颤抖,把杯子里的酒晃出大量波纹。
很显然的,她因为刚才的坦白而感到很不安。过快十秒后,蜜才抬起头,问:“你会觉得,我们有过这样的想法,会很过分吗。”
“我想,”明说,“我可以理解。”明觉得,这样的回答比起说过份或不过份要来得更好。
蜜吸一口气,把酒杯放远一点。身体稍微往前倾的她,两手轻轻搔过明的膝盖、双腿和腰。现在,蜜无论是从嘴巴还是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已经完全没有香甜酒的味道。她闭上眼睛,以鼻子轻顶明的左乳房,说:“我已经把酒精代谢掉了,所以现在,我的体液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晓得蜜的意思,让明笑出来。两腿稍微使劲的明,把身体往前移几公分。她把自己怀孕已经不只八个月大小的肚子,稍微贴着蜜的双腿,也轻触蜜的主要触手。
蜜的主要触手稍微充血,明右手摸着她的背,左手摸着她的颈子。在仔细感受蜜身上微微卷曲的柔软毛发时,明也伸长脖子,以鼻子和额头稍来磨蹭蜜的左脸颊。
明一边嗅闻她身上带有些微枯叶香的体味,一边说:“人类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受伤的。”
蜜张口,轻咬明的右耳。吐出舌头的明,叫出来。颈子右侧和右边锁骨都感受到蜜的湿暖吐息,让明满脸通红。
蜜搂着明的腰,说:“和我做吧,明。”
明要是没多花超过一秒思考,可能会说:“做一百遍都行。”这话不仅没有品味,逻辑也是蠢到极点,明想。她双手托着蜜的脸颊,柔声说:“今天,我都是属於你的喔。”
这似乎是最浪漫的回答,明承认,自己比较擅长用行动来取代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