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距离露出生还有十三天纪录者:泠蜜的体型没变,可我无论远看、近看,都觉得她比以前肥嫩;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软Q的气息;算是个挺神秘的现象,和法术无关。丝是最先注意到的,然后是泥;她们都揉了好几下眼睛,才把这讯息和我分享。
通常,我们在说到“气息”一词时,是为了表达不安;围绕在身体周围,不如雾那样柔和;通常是阴暗、尖锐,甚至是冰冷的。
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就带有这样的感觉;所幸,许多危难都已成为过去,明应该是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类似的傢伙。
那种一旦遇上,就无处可躲的危难,暴雨还不足以形容,我想,比较接近冰雹或雪崩;而其实,丝最近也很容易让我感到紧张。泥身为姊姊,曾跟蜜坦言:“我只要待在她身旁,汗毛就会自动竖起。”
我虽没表示,却在心里猛点头;像是让一个未受过训练的人,在缺乏装备的情形下,独自进入热带丛林的最深处;就算能活着回来,也必定是受了不少伤。
只到我腰部高度的丝,外表和声音都很迷人。而她发情时,竟然比蜜还要像一头野兽;可怕的孩子,在和明接触之前,就常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旦丝的次要触手开始磨牙,我的脑中也会响起警报声。
在得知明的存在之前,蜜曾说过:“丝的这些毛病,无益於找到喂养者。”
不过,到最后,她还是决定派丝去试试。
再怎么说,丝的外型也比我或蜜都要来得讨喜;之所以不让泥打头阵,是因为“就客观的来看,丝比泥更容易让人失去戒心。”蜜说,勉强打起精神,“送上门的虽不是人类,却有着幼女外型;对许多人而言,这实在是难以抗拒。”
除诱惑对方外,或许,还能够引起同情;拥有这两项优势的丝,可说是赢在起跑点上。
除此之外,丝也常提出一些我们很难想到的点子;多半都不正经,却是脑筋灵活的证明。
从以前到现在,丝都很擅长应付突发状况;而要说到突显自己的优点,她也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
一开始,我和蜜只是猜测,并抱持一点期望。而过没多久,丝就遇见明;我们都同意,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虽然,丝之后曾说:“主要还是靠运气。”这是谦虚的表现,但一直到今天,我们也无法完全否定;即便有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与计画,丝的行动顺序,还是和我们期待的不太一样;在实际与明接触时,丝表现得很急、很强硬。
蜜在得知此事后,竖起耳朵,说:“她毕竟太年轻了。”
丝吓到了明,却没有因此死去,很显然的,丝的外型、措辞与性技巧,都很合明的胃口;还是得要这样才行,不然就惨了。
要是派我去,大概又会像以前那样,面对一个尖叫、逃跑甚至口吐白沫的人;即便对象是明,也只是从百分之百变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没有丝为她带来良好印象,我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蜜倒是有多一点胜算,我想,这很合理;毕竟在人类的历史中,犬科动物总有着特别的地位;而与家犬发生性关系的人,也并不是十分罕见。
总之,我是所有触手生物中,外型最可怕的;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叹好长一口气。
这两周,我倒是没那么沮丧;由於一直有好事发生,所以我们都难以像过去那样,整天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特别是看到蜜完全不警戒的样子,我想,忍不住笑出来;银白如雪的毛发,灰蓝色的眼睛。
其实,蜜的鼻子和毛发摸起来有些冰凉,却还是给人暖呼呼的视觉印象;真有趣,即便是错觉,却这么强烈。
明的影响,不仅针对个人;足以令肉室内的一切都变得甜美、温润,而糖或酒精都无法带来这种效果,这就是喂养者的力量。与之相比,我们的法术与才艺都显得微不足道。
实在忍不住的我,又看一眼蜜;身为我们的领袖,超过一个世纪的时间,她都过得很紧张。
如今,蜜露出柔嫩的肚子,看来满是破绽。毛绒绒的她,可以藏身在玩具堆中。虽然,她再怎样也不可能像真的布娃娃。前天,丝就曾说:“除肌肉与骨骼的触感外,蜜的味道尤其不像。”
令我意外的是,明的房间内没有布娃娃;这表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比其他女孩还要来得阳刚?听说,她曾经在写给圣诞老人的愿望清单中填上“沙袋”两字。
思考到这里,我晓得晚点该和明聊些什么了。
昨天,明看完一部老电影,比平常晚睡;我想,她的起床时间会往后移至少二十分钟。这表示,泥会有更多时间准备早餐;我除看到水果沙拉的材料外,烤炉里也已经摆了几份无发酵麵饼。
在太阳升起前,我还闻到咖哩的味道;泥已经丢入一堆海鲜,最后会配上煮得恰到好处的长米。
“精采。”我说,蜜也点一下头。泥很专心,没做出回应。
白色、橙色与绿色的东西在锅子里打滚,看起来不像是寻常餐馆里的料理;光材料费就很惊人,不输给蜜前阵子购入的酒;除了要求新鲜之外,种类也很複杂;有几辆车在门口来来去去,是泥订购的东西送达,由丝负责接应。
前阵子,蜜曾对我们说过:“为了明,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