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你才是最好的男人。”明说,嘟起嘴巴;感觉没真的很不满,所以,她只是在逗弄我?
呼──我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个问题很快就从我的嘴巴贸出来:“明的爸爸不是吗?”
我发现,自己在开口之前,根本没好好思考过;下一秒,我就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才刚放松没多久呢,唉──稍微抬高左边眉毛的明,很冷静的回答:“我爸的话──个性很不错,平常的打扮也算体面;我想,类似的讚美,应该是由我妈来说才对。”接着,她用右手食指戳一下我的鼻子,说:“你把事情弄複杂了啦!”
“对不起。”我说,右手拍一下自己后脑杓;居然犯这种错误,太愚蠢了;事到如今,只有试着让场面看来滑稽些。
鼓起脸颊的明,嘴巴“噗”、“哺”的喷出口水;很快的,她就笑出来;有将近十秒,她连掩住嘴巴的动作都忘了。
虽不至於“以为我一开始就是在开玩笑”,但此时的明,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嗯哼,我做得很不错;把失误化为笑点,搞不好,我真有这方面的才能。
明笑完后,把头靠在我的胸口,说:“总之,你们不是我的负担。”
又一次,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好几秒,我除轻轻抚摸明的背和颈子外,脑中还一直浮现蜜说过的另一句话:“只要我们够努力,美好的回忆就会继续累积下去。”
这话乍听之下很不错,却缺少甜美的感觉;通常,该对年轻人说些更带有梦幻气息的承诺,那怕听起来十分荒诞也无所谓;蜜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年轻,而之后,她就陷入人生的低潮;也难怪,丝曾对她说:“不曾像个小孩,对你而言,这样很不公平吧?”
早年的回忆,通常是既尖锐又冰冷的;所幸,明接下来的话,把我带离那些漩涡:“这几天,我在睡觉前,都会把你们的事讲给露听;无奈的是,每一次,我都会忍不住幻想:自己又被大量的精液淹没,而不是待在被窝里。”
明很享受人生,我想,这已是最保守的说法;光是刚才的那几句话,就让我快要失去意识;在这种情况下,负面情绪总是被赶得远远的;什么糟糕的回忆,好像从不存在;就连凡诺的声音和表情,我都能够轻易抹去,比关灯还容易。
我已经快要流鼻血了,而明的攻势还未停止:“先前,泠为我做的精液池,我非常喜欢喔。”
那次,说来也是一时冲动,才会让明变得那么狼狈;我只想到最后的场面有多好玩,没料到自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融化。
明亲一下我的鼻子,说:“虽没事先知会,但我是不可能讨厌的;通常,你们的习性与喜好,我越是弄懂,就越感到愉快。”
所以,明把那一段视为是我安排给她的惊喜;这算是误解,或只是她看待的角度非常善良?短时间之内,我也不急着寻求解答;问这种琐碎的问题,感觉不浪漫;即便能得到正确答案,也无益於我在明心中形象。
目前,我只在脑中反覆强调两个重点:第一,是自己常表现得很逊,而喂养者总是愿意给我机会;这种包容心,我在其他人类身上可不常见到,得好好珍惜才行。
第二,是从目前的气氛看来,明不排斥晚点就泡在精液池内;好期待!我想,慢慢呼气。
这次,我会处理得更好;除服下蜜提供的春药,我也可以装上明使用过的睾丸;场面想必会变得更为夸张,而重点是,我不会那么简单就失去意识。
正当我沉浸於甜美的想像中时,明再次开口:“在露进来之前,这个子宫,只让丝和泥待过。”她两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然而,让我肚子胀到最大的,是泠的精液喔。”
有超过三秒,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在怀着露之前,明的肚子曾胀到最大,是因为我的缘故?
对啊,是这样没错,差点忘了;怎能忘了呢!我想,这样也很失礼啊!
一想到当时的情况,我真的好难为情;从颈子到后脑杓都发烫,噢──那次,我表现得有够畏缩;面对我的种种失礼表现,明採取难得一见的严厉态度;这一段记忆,满是冲突感,难怪我不常回想。
不过,明躺在灰池里的模样,我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子宫里满是精液,因而压迫到膀胱。
明闭起眼睛,说:“为了帮我恢复体力,蜜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我记得,自己不仅睡着了,还尿在灰池里。”
接着,明在知道我又站得很远后,是真的有些生气;她先盯着自己的肚子,再看向已经脱壳的我;像是要我负起责任,像个男人。
那时,明眼中的光芒可尖锐了;我之所以不常回想起这一段回忆,也是为了避免像现在这样:每一吋肌肉,都“嘶吱”作响;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没像丝那样,兴奋到在地上打滚。
有的时候,我就希望明能好好骂我;这种话,我要怎样才能说出口啊!
睁开双眼的明,低下头,说:“在好男人面前,我当然会表现得更有教养;而我若真是什么淑女,刚才就不该主动碰触你的,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嘛;一觉醒来,就受到你的照顾,又闻到你的味道。”她不是在抱怨,我很清楚。
接着,有将近两分钟,明都把头靠在我的手肘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的她,一边用耳朵磨蹭,一边说:“你是个完美的管家,却有意隐藏自己;默默的来到我身旁,又默默的回到肉室里,这让我好心疼。”
气氛变得很沉重,而仔细想想,这也是我造成的。
在过了近十秒后,明可能是为了转换心情,才会说:“总有一天,我会穿上婚纱;到时候,泠可要穿新郎礼服喔。”
“咦?”我吓了一大跳,而明继续说:“新郎礼服,你应该不会排斥吧?”
她提到的,我不会完全没想过;毕竟,我很常缝制衣服;但即便有好好选过颜色,西装笔挺的我,看起来仍像是一口棺材。
不同於满脸通红的明,我光是想像,都会让五脏六脯一阵寒;好像吞了一堆冰块,又被五花大绑的丢到极地去。
过不到几秒,我连舌头可能都有些惨白;幸好,明没察觉到我的烦恼,不然气氛真会变得很尴尬。
有将近一分钟,明正因为说了刚才的话,而不敢看我的眼睛。她对我的好感,真的与面对一套好衣服,或看见一辆好车时不同;我晓得,这么想不仅奇怪,也非常失礼;一个半世纪累积下来的自卑感,足以令思路扭曲。
我在明的心中,颇具份量;如今,我已不会再对此有任何悲观的看法;她很喜欢我,这实在不可思议;一个年纪非常轻的女孩,竟然能够在完全不勉强自己的情形下,把我视为是不错的恋爱对象;其他的人类男性,不是比我更有魅力吗?
即便是出於同情,也异乎寻常。
在脑袋又一片空白之前,我最好再複习一下:明是真的认为,我比她见过的多数人类男性都要来得优秀。
我在高兴的同时,也很有罪恶感;太糟蹋了,如此幸福的我,应该被天打雷劈。
明抬起头,强调:“我们之所以能够结合,是因为爱,而不是因为暴力;嗯──我与丝和泥初次见面时,暴力的成分是多一些啦。”她不否认,却说:“那只是个过程,源自於误解,甚至带有一点仪式性质;之后,我从你们身上获得的,显然还更多呢。”
明的语气很轻松,表情也非常柔和;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使劲舔舐我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
“最常碰触针线的,是这两只吧?”明问,瞇起眼睛。
我点一下头,呼吸略显急促;不是主要触手被舔,却一样有快要融化的感觉。
在短时间之内,接受到这么多来自明的讚美,让我的思绪几乎完全停止;这一刻,彷彿化为永恆.所有的细节,我不仅永远记得,还会并时时回味;一想到之后的事,更是让我觉得自己连血液都快要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