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竖起右手食指,说:“要有浓厚的奴隶气息,只是──想当然尔──更有设计感;也许再加点仿古风格,你知道,就是会让东西看来旧旧的那种处理方式。”
不过呢,我想,毕竟是项圈;再怎样设计,也很像是给狗戴的;明应该会先吐槽,然后再承认自己深受吸引。
说真的,我也没有多排斥这种东西;如果泠多做一份,我就可以设计出一种场面,像是“偷偷试戴时,不慎给明发现”,接着就──“算了。”丝说,握紧双拳,“我觉得,还是要尽可能粗重,最好像那种给犯人戴的──”
“变成那样,我不觉得明会喜欢。”泠说,眼中的光芒变得锐利。
抬起左边眉毛的丝,没打算轻易放弃。和我猜想的一样,她又把自己的要求给再说一遍,还强调:“就是要有点原始、粗糙,在配上一点鏽斑,这样我看起来才够可怜!”
居然把自己的算计都给讲出来,我的妹妹可真噁心。
真正出乎我意料的是,泠接下来的反应;他右手五指伸直,往前一挥,说:“麦闹啦!”
动作俐落得很,却又能让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这种吐槽方式,我只在很老的电视节目上看过。
我看着丝,说:“泠是对的。”
当时,明正在房间里玩掌上型游戏机。她若听到这些对话,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忍不住好奇,却也觉得最好别透露。
不太高兴的丝,迅速鼓起脸颊;像一只血压太高的囓齿类,把细緻的五官都给挤到变形;一但被拒绝,就准备撒野;完全就是个臭小鬼样,一点也不可爱。
即便因此气到发抖或流泪,也只会显得自己有多不成熟;这些,丝也不是不懂。而她也只敢对泠这么做,我想,忍不住叹一大口气。
在明或蜜的面前,丝可是使尽全力伪装;如今,居然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展现出自己最没教养的一面。
身为姊姊的我,应该要给丝一点教训;好麻烦,唉──不应该变成这样的。
过约半分钟后,泠画了一张简单的设计图,说:“我打算做一个交为轻便的版本,上头的扣环可以连接婚戒。”
通常,婚戒就该一直戴在手上;除非是要做什讲究卫生与细緻度的活,否则不该轻易脱离左手无名指。而且,死小孩模式全开的丝,应该没那么容易打发。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丝竟在半秒内就让五官变回原形。接下来,她满脸笑容的说:“泠真是个天才!”
十指於胸前相扣的丝,使劲亲吻泠的左脸颊;我的妹妹,又变成人见人爱的好孩子;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我在明的面前会更重视形象。”丝说,强调自己其实没那么幼稚。虽然事后她承认自己非常任性,但也太低标准了!我想,咬着牙。唉──一但蜜离家,丝的底限就不断下修。
前阵子,我们只计画出游,没想过会有领袖超过一周都不在家的情形。没看出我正在烦恼的丝,就然还问:“姊姊,蜜若在的话,应该也会想要一样的项圈吧?”
瞇起眼睛的我,语气严肃的说:“听着,明的意见才是最要紧的。”
“我知道!”丝强调,嘴唇微微颤抖;感觉不太寻常,我想,马上问:“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这一点小东西,可能不足以让蜜转换心情。”丝低下头,说:“明应该不会对她生气,可她的精神状况,我一直都很担心。因为,她不单只是『前去』欧洲,也是『回到』欧洲。拍卖会场可能很接近她的故乡,我怕她会──”
“泠要我们放轻松些,多关心明就好了。”我说,右手摸丝的头。
很显然的,丝在转移焦点;至少,我不相信,她一开始在思考项圈的设计时有想那么多。
尽管如此,最终,丝是有稍微顾及到蜜的心情;就算再怎么微小,也足已让我刮目相看。
晚上,明在洗过一次澡后,和泠一起进到肉室里。
过约半小时后,自脚跟到颈子都不断颤抖的泠,先直接射明在阴道里;比稀饭还要浓的精液,几乎要把周围所有的皱褶都给拉平;包围子宫口,甚至挤开子宫颈。
可能已经有不少精虫碰触到露的脑袋了,我想,猛吞口水。
接下来,再瞄准头部;不要几秒,明的每一寸头皮、每一根头发,都沾满泠的精液。不断喘气的他,立刻伸出两根舌头;说是要替明清洁,却又在碰触的瞬间改变主意;先进行头皮按摩,挤压出一堆泡泡。
当时的明,看来很狼狈,但也美到极点;好像长出不只一对翅膀,再把自己给整个包住;在一片白雾之中,我们的天使,总是充满光辉。
明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对触手生物来说,这应该是最棒的胎教。”
“一点也没错。”泠说,使劲舔舐明的肚子和屁股。
距离露出生还有九天纪录者:泥凌晨三点,蜜又再度和我们联络;她打到家里,而不是明的手机。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我,很快就接起电话;听到蜜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
位於另一头的她,以极为罕见的激动语气说:“我刚离开英国,现在跑到日本;这里也有很多好东西,而且还有一堆很棒的老玩具。不好意思,我还要再过几天才会回来。”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过分,所以她接着说:“我会记得带土产。”
然后,蜜跟我聊些有关交易市场的事,还要我代替她向明问好外。除此之外,她还不忘提醒我:“去看看户头多出的数字,很惊人喔!”
蜜变得好俗气,我想,嘴角下垂到极限;还是说,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曾听泠说过,蜜在年轻时有多么活泼;在一些故事中,她是很容易受到金钱或美食诱惑;但那时的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匆匆忙忙的离家,又专程打电话来炫燿自己的进帐。
在我心目中,她几十年累积的领袖形象正迅速瓦解。因为得到幸福,又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放心做自己;这应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毕竟,她也盼了快一世纪了。
明的喂养绝对是正确的,蜜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太多问题;可我心中就是有股失落感,嗯──大概得要再过半个月才能消除。
没等我把“早点回来”说完,蜜就挂电话了;到底是在急什么?现在,日本那边的太阳也还未升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