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恢复情况良好,喂养者的健康也在期待以上;只因为这样就满足,就太低标准了;今天,蜜下定决心,要明改一改生活习惯;就算这听起来非常扫兴,也没关系。
鬍鬚抬高的蜜,用颇为严厉的语气说:“听着,明若是对自己所受到的负担没多少感觉,那更糟。”
听到这句话,明除了眉头轻皱外,脸颊也稍微鼓起来。没等她回些什么,蜜继续说:“你在成为喂养者之后,看来是习惯早起。但实际上,你强迫自己早起;没错,这才是真相!
“你在无意识之中如此,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但绝对不是我们乐见的;因为,那也表示若没人提,你可能会一直硬撑,非到身体出大问题,才想到要节制。”
试图抬高嘴角的明,马上问:“因性欲而提神,是这么糟糕的事吗?”
蜜垂下耳朵,回:“那也算是在勉强。”
“呜──我以为蜜会替我说话。”
“关心你就等於是在替你说话。”
“好严格!”明说,双眼紧闭;装不出泪眼汪汪的样子,至少要看来像是被踹了好几脚。
一开始,明还以为,蜜会替她的逻辑再包装一下;说“那不只是性欲,也是爱的力量”,虽听来不怎么新奇,甚至不太诚实,但一样能带来不少趣味。
很显然的,蜜没有那种兴致。
期待落空的明,将双手置於嘴前;先尽可能的,让自己看来像是一只被逼到墙脚的小动物。蜜不受影响,继续说:“听完刚才的那句话,我可以确定,你也不是完全没想过。”
明虽然嘴巴微开,却吐不出一个字。
此时,蜜的态度,很接近教师;难得一见,好像与尖角眼镜很配;迎受这一切的明,不仅头皮发麻,连耳朵也开始发烫。
蜜的尾巴竖直,再次开口:“在和明正式接触前,丝曾经近距离观察过一阵子;刚开学的头两个月,你几乎是每天早上都会赖床;不意外的,爸妈为此头疼,学校的迟到纪录也接近十位数。”
好丢脸!明想,使劲咬牙;缩起脖子的她,真想把耳朵给摀住。
蜜伸长脖子,继续说:“现在还是冬天,你居然愿意马上把棉被扔一边去,这当然是在勉强自己。一个年轻人若习惯睡懒觉,可不会因为周围又多几个人帮忙,就能够彻底改善习性;我的看法是,这跟体质有关,而不能只强调精神;除非,是身在什么极端的环境中,否则,你是不需要改变,也几乎不可能改变的。”
接着,蜜还提出像“明会为了补眠,而直接在一堂课刚开始不到十分钟时,就打起瞌睡”以及“特地跑到保健室,谎称自己得了感冒,好佔用床铺等等”。
当明真的摀住耳朵时,蜜会把头凑得更近。很直接的,让嘴巴贴着明的左耳背讲话;这样,就算使用耳塞,蜜的声音也能传进去。
明晓得,自己是在与触手生物接触后,才试着早起;但蜜也用不着把她赖床一事浓缩在几句话之内,好像她人生中有超过八成的时间,都在当懒虫。
如此过分,差一点,明就要用大声尖叫来逃避问题。要是蜜又接着把她别的缺点也做个总整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轻咬双唇的明,不敢再想像下去了。且怪的是,蜜不是嫌她的什么坏习惯和以前没两样,而是觉得她没赖床比较糟。
虽是为了健康着想,可这种思考角度,明实在不习惯;至於迟到纪录,大概是最容易调查的;但在与可能成为喂养者的对象接触前,这方面的资讯会是必要的吗?
没等明开口询问,蜜继续说:“未来,明可以更放松一点,至少像过去那样;有幻象在,不用顾及什么形象──”
“那样人会烂掉的!”明说,不是在开玩笑;触手生物的照顾实在太好,足以让一个活力十足的年轻人彻底废掉。
在帮露重生后,有好一段时间,明都不打算再让他们像先前那样忙碌。还有,她可是和爱人共住在同一个屋簷下;就算要邋塌一点,也该是几年以后的事。
蜜要求的,没那么夸张。
一直以来,触手生物的用心,都很能让明感到愉快。不过这一次,她还是觉得,蜜非常失礼。
该怎样回应,才能够在不打击到蜜的情况下,又让的选择显得正当呢?眉头紧皱的明,强调:“我之所以能这样,是因为爱的力量!”
在肉室内,声音通常不会回荡;过分安静,像是被一大片空间吐槽;至於刚才的内容,更是既老套又难为情;想到这里,明的嘴唇微微颤抖。她若面对的是丝、泥或泠,就会说得更大胆些;稍微对抗蜜,令她的汗毛直竖、心跳加快。
明在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每天一早醒来,我都很想抱抱你们。光是这样,就足以让、让我想要跳下床,哪怕是挺着大肚子。”
“或许吧。”蜜说,嘴角下垂。瞇起眼睛的她,看起来没那么开心。
蜜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后,说:“尽管如此,最近的感冒病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接下来的内容,无非就是蜜希望明在精神饱满的情形下迎接每一天,并强调:“当丝说你『没像以前那样睡回笼觉』时,我就有点担心了。”
“原来是丝告的状!”明说,嘟起嘴巴。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生气的蜜,看来没很紧张。
就算再过一百年,也没有多少家长,会因为小孩不愿意睡回笼觉而担心的。
特别是最近,小孩若以双手为枕,趴在书桌上睡觉,最受好评;看起来就是太喜欢念书,已至於念到忘记时间。
无论真相为何,有些人好像人真喜欢看自家孩子苦一点,不然就会觉得全身难受;即便那些孩子因忘记多加件衣服而感冒,也值得骄傲。
明相信,那些父母没等到医生开药,就会四处宣传,好像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小孩可能因此而有生命危险,那些父母,有这样的觉悟吗?
也难怪,常人会说:“父母这么变态,能教出什么好货才怪呢。”在不少时候,那些极好面子的,都愿意赌一赌;就算错估什么,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这是很严重的社会问题,用“自残”等字眼还不足以形容;会成为如此普遍的存在,正因为大部分的旁观者都决定装死的缘故。
目前看来,蜜绝不想成为那种人。她再严厉,也与真正的虐待狂差非常多明点一下头,说:“如此苦口婆心,是因为蜜希望,自己照顾的人能常保健康。”
在谈什么长命百岁之前,营养均衡与睡到自然醒,自然都是重点;但很显然的,蜜也是会把小孩宠过头的那一型,明想,舔一下左边嘴角;绝不会为了赶他们上学,而把棉被掀开。
就算蜜不是一只会说话的狗,孩子们也会爱死她的。
这样的大人,不见得会获得好评;明在生小孩后,搞不好也没法百分之百支持蜜的做法;不过,现阶段,她对蜜的好感确实又增加不少;懂得蜜的用心后,明除了体温稍微上升外,唾液和淫水也迅速增加;这逻辑有些问题,更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反应;但身为喂养者,把大部分的正面情绪都与性与连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有超过一分钟,明真想跳出池子,把蜜抱个满怀;就算不慎倒地,或一起摔进池子里,也很浪漫。
很有可能会碰到头,导致眼冒金星;又或者,会因为口鼻太快陷入一堆毛之间,而难以呼吸;这些,明其实都不怎么需要担心;都已经成功把露生下来了,又可以尽情扭腰;像刚成为喂养者时那样,试着挑战极限。
过不了多久,明应该又会对蜜大喊像是“蹂躏我吧”等色到不行的台词;专注於享乐的同时,稍微掐住自己的良心,那感觉可真不错。
在那之前,明决定,先假装生气。
外型最像小孩的丝,很擅长摆出一副准备撒野的感觉;这一招,明没学到多少。
没丝那么可爱,做了也不可能吃香;除这种想法挥之不去外,明也觉得,应该有更好的投资;既能享受为人母的乐趣,又可以常常和蜜撒娇。
再任性一点,让蜜多谴责几分钟;也许,试着强辩;无奈的是,明没有编织这类台词的才能;原来连表现得像个死小孩,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的明,没法专心演戏;因性欲再次上升,脑中的画面自然是越来越不正经。
蜜得知后,应该会说:生产完后还发情,喂养者确实了得。
觉得头晕的明,乾脆又把口鼻埋到自己的双乳间;试着装可怜,好像被长期霸凌。她晓得,这种态度,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很欠揍;要让人想抱在怀中,至少得有蜜小时后的一半魅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