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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 星辰大海 17587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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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站在攻击之外,如果围而不打,只上前叫阵,我们可以不必理会,加紧探索余下胡人要紧。”

沙碧在城下叫了半天,发现没人应战了,也不下去,对后挥了挥手,从战阵里出来一具类似投石车的器具,就听『嗡』的破空之声,看动作那器具果然是投石车,不过投过来的不是石头,是颗血淋淋的羊头。

“你们就等着吧,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死,像牛羊一样吃掉。”,沙碧看羊头落入城中,得意洋洋的大喊。

一股莫名的热血上涌,莳田转身对城楼喊道:“李将军,下官愿与那胡匪一战。”

“哦?你是何人?”,李将军座下也有能人,但不想再折损了。

“下官乃不远青溪知县。”,按品阶来算,李将军比莳田高两品。

“知县?你可知战场非儿戏,逞一时之勇往往会丢了性命。”

“下官知道,但下官并非一时之勇,那胡匪形容我华夏儿郎如牛羊,下官定会取他首级。”,莳田怕死,怕老婆,但他是匹夫。

沙碧依然在叫阵,边门此时又开了,莳田此时节脱下了披挂,只拿着一杆李将军刚刚赐与他的亮银枪,此枪丈二,枪头由精钢锻造,枪杆用的是百年阴木,此木喜阴,非百年不成才,成才之后用作枪杆是上品中的上品,刀砍斧剁难断,柔韧刚强适中。

“你这蛮荒,就让我来会会你。”,莳田说完策马急冲,对面沙碧也同样冲了过来。

寸长寸强,交汇的一瞬,莳田一枪前送,可惜被沙碧躲过,寸短寸险,望着沙碧回手急速横剁的一刀,莳田俯身贴在马背之上,扭腰一记回马枪,枪身洞穿刚刚还在不可一世的沙碧,急骑策回沙碧落地的尸首边,莳田挥枪斩断沙碧的头颅,枪间穿过头发挑起头颅冲胡人战阵喊道:“辱我华夏儿郎,这便是下场。”

随后用手抓过头颅,回身往城里扔去,莳田好大的力气,只见沙碧的头颅像是炮弹一样飞入足有六丈的城墙之内,城内见到这番光景,一片欢呼。

“还有谁敢与我一战?”,莳田头一次发现原来战场如此豪情。

“我钮咕特与你一战~!”,战阵里走出一名胡人大汉,身高丈二虎背熊腰,铁塔一般威猛。

看来人赤着双脚,并没有骑马,莳田问道:“你可有坐骑。”

“哈哈~要打就打,要那些马匹有何用。”

“好。”,这会输赢代表着的,是背后的士气,莳田跃下马背,走到钮咕特不远处两人站定。

就听莳田一声怒喝,奔跑两步,一跃两丈有余,一杆长枪带着骇人的气势,长驱刺向钮咕特胸口,这胡人也确实了得,不退反进,一杆狼牙棒带着风声砸向莳田的长枪,两人兵器交错,都在诧异对方的力气,待莳田落地,两人来回数个回合,发现都奈何对方不得,莳田一身的艺业,一直以为难有对手,可面对这壮汉的时候,那是有苦说不出,真的是一力降十会,对方只是简单的格挡回劈,就逼得自己不得不重视,因为力气太大,碰到铁定非死即残。

待这次抽回长枪,莳田横扫了过去,在快要碰到钮咕特的格挡之时,莳田突然扭腰甩手,长枪变得弯极,划出一个长弧,避过狼牙棒的格挡,带着无比的韧性,枪尖直挺挺的捅入钮咕特的脖子。钮咕特睁着不敢相信的双眼,他想不到这杆枪为什么弯成那样都不会断,还能这么准的刺中自己,莳田呼了口气,还好枪身够韧,才能使出这招进化版的孤光问月,不像以往都是中规中矩,看来一把好兵器,有时候真的很重要,不然与这壮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骑上马匹,莳田喝到:“还有何人?”

半响,胡人战阵里出来一员大将,这人居然一身披挂,这在胡人中几乎没有,再看样貌,居然是汉人面孔,莳田喝到:“来人通报姓名,本官不杀无名之辈。”

“好大的口气,我乃朔州李威。”

“看你说话样貌是我汉人,居然背族忘祖去做蛮荒,亏了你一身血肉。”

“要打就打,何苦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李威策马急冲,一杆长枪气势不凡。

莳田平生最恨反骨奸人,亲爹要不是被这样的反骨奸人算计落入圈套,也不会落得个尸骨不全,连祭拜都没个地方去,当下策马向前,一抖长枪迎了上去。

两马错蹬,往复三回,莳田试了个明白,这李威枪术确实了得,点花刺扫无一不强,但他力气太小,与刚刚那钮咕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再次迎上李威,莳田一招横扫,李威再次迎挡,莳田忽的一声爆喝,连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李威就知不好,但收手根本来不及,就听一声脆响,李威手中枪杆应声而断,莳田长枪余势却是不减,枪身狠狠砸入李威胸膛,深深陷了进去,借着马匹冲势,李威整个人从胯下马背上脱离开来,挂在莳田枪身上,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实李威早就可以死了,只是莳田开始遇到个奇葩,以为胡人战阵里多异人,所以多试了试。这会李威的身子要不是有皮肉相连,早就断成了两截,因为胸膛的脊椎肋骨全碎了。

莳田扔下枪杆上的尸体,抬枪喊到:“今日你们退去,还可以活着回家寻亲,如果执迷不悟,那这就是下场。”

这时胡人战阵里传出一阵角号声,莳田一听就知道不好,策马就往回跑,只见胡人战阵里射出一番铺天盖地的箭雨,莳田一边回身拨拉箭镞一边心中骂娘,这胡人果然都是不讲道义的蛮荒,哪有两将对阵之后用箭射的。

“大人,我方此时士气如虹,何不出城与胡人一战?”,幕僚看着城外光景,心中也是激动不已,连挑敌方三员大将,这位知县真正虎将啊。

“嗯……”,李将军也想打胜仗,立些战功,只是此次局势太大,还有十万骑不见踪影,万一有个闪失,那就不是一场胜仗能抵消的。

“将军有令~出门应敌~!”,身边传令官也是看的热血沸腾,没注意看将军表情,以为李将军那一声『嗯』,是答应出城拒敌了,立马转身对身后传令。

看着城门瞬间洞开,数万人潮水般的涌出去,得,李将军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莳田正往回跑,看到城门忽然洞开,潮水般的往外冲出无数铁骑,心中一热,策马转身又变成了先锋骑,身后数万铁骑一字排开分为数列,那些普通兵丁衙役不懂这些阵法,好在有传令官喊话,让他们跟在铁骑后面排列。

胡人看到城门大开,也立即分散开来,摆出相同阵势,说话繁琐,其实对训练有素的铁骑来说,数万人排兵布阵只是盏茶功夫。双方勒马对峙,都在观察对方状态,这时就听传令官喊道:“将军有令,冲~!”

十数万人的对冲是恐怖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高速疾驰的马匹,喘着粗重的气息,马背上的士兵纷纷举起了自己的兵器,随着双方的碰撞,无数金铁之声响起,一列、两列、三列……前面倒下的人,瞬间淹没在随后而至的人潮里,只有马匹随着它们的同伴冲了出来。

侥幸活下来的人转过马匹,又开始了一下一次的冲杀,也许这里也没有侥幸,平时的训练和体格才能增加活下去的几率。两合之后,差距就显示出来了,胡人因为都没有披挂防具,五万余人至少折损了一成,而我方铁骑折损在千人左右。

这时又听到胡人后阵传出号角之声,与开先不同,开先是一阵长号,这会却是短而连续,只见胡人纷纷拉过马头,转身就往回奔,莳田砍杀了数人,这会正是激荡之时,看到胡人要跑,策马就要去追,就听身后有人喊道:“这位将军请留步,李将军没有军令,我等不可乱来。”

这时就听到城楼上传下话来:“前锋宋将军率部追赶,切记跟随即可,看清胡人有何阴谋。”

“属下得令~!前锋营跟我走。”

看着前锋营策马远去,莳田纳闷这是打哪门子仗,可自己也不懂兵法,随他去吧,反正来了再打就是了。

“你看胡人动静,有什么想法?”,城楼上李将军看着城下入城的人潮,问计身边幕僚。

“属下以为他们是在拖延时间,为那些消失的十万骑拖延时间,至于他们想做什么,在不知对方下落的情况下,属下实难猜测。”

“附近关隘虽然多步兵,但并不比此关易攻多少,而且就算他们突袭关隘,我等骑兵也可快速援护,实在不知对方打的什么鬼主意。”,李将军捏了捏眉头,这种猜来猜去的仗他最烦。

“胡人三十万骑,可以说是穷尽举国之力,这次他们肯定是有周全的计划,我们在外的斥候,此次没有一人回来,也导致了我们现在的被动。”

“胡人多养海东青,此鸟振翅可巡视百里,斥候根本靠近不得,就算有斥候回来,也定是无功而返。”,李将军对胡人的这种大鸟头疼不已,往日许多战机就是被这鸟儿破坏,此鸟飞的极高,弓箭弹丸根本打不着它,我方对胡人部众还一无所知,胡人就已经知道了我方位置、人员多寡。遇上单个斥候,这鸟儿又可以俯冲攻击,金钩铁爪杀人迅捷,防不胜防,就连此次胡人集结大军,都是靠当地细作传回的消息才知道。

“所以我们此时也只能以静制动,看前锋营能带回什么消息。”——宋将军跟出去迅捷,回来的也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启禀李将军,胡人退去三十里,此时人人换上了长枪硬弓,阵前拒马缆索铁蒺藜,看情形是要与我们耗下去了。”,前锋营宋将军将所见说完,李将军就愣住了,这番作为,难道胡人以为自己是步兵?这标准的步兵防御阵型摆开,是准备与自己铁骑干耗?胡人不是缺衣少食又怎么会来这里,他们耗得起么。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这日下午李将军与莳田闲聊,问他愿不愿意来自己麾下做一员大将,莳田正待回答,就见一骑快骑奔袭而来。

“报~古北口遭袭破关,圣上有旨,雁门关只留三营守关,其余铁骑即刻回守京都。”

李将军『噌』一下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古北口被破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其余关卡如何?”

“启禀大人,今天清晨,胡人十数万铁骑突然出现,关内八万人马上城准备御敌,谁知城内辎重营忽然哗变,洞开城门,胡人铁骑入城与我军血战,奈何事起仓促,古北口又少铁骑精锐多是步卒,被胡人屠戮破关,如今长驱直下,威逼居庸关,京都告急。”

李将军手都在抖落,这该如何是好,回援只怕雁门关也难守住了,雁门关一失,后面关隘几乎都是少数步卒,那是形同虚设,到那时胡人长驱直下,赤地千里,自己可就是千古的罪人。可要是不回援,自己马上就是罪人,咬了咬牙回身对莳田说:“本将军这便要回援京都,雁门关就交给东知县你了。”

这也是没辙,李将军一走,这里官职最大的就是莳田了,莳田起身说道:“下官祝李将军凯旋。”

只留三营是什么概念,六万多人差不多要走五万,雁门关此时集结了附近关隘所有骑兵,这所有骑兵都得去回援京都,没法子,谁叫皇帝老子在哪里,而且古北口虽然战事没有断过,可自古就没破过关,这次也是开了先例。

看着空落落的营地,莳田心里打鼓,就凭这些步卒,如何守关,因为守关并不是守城,守城守住就是胜利,守关不同,你光守住没用,胡人久攻不下也不会走,他们会四下掠夺,关外那些边城就倒了血霉了,所以守关这个守,还带着驰援救护的意义在里面,毕竟边城的百姓也是华夏百姓,不能不管。

“报~!胡人正在攻打汾泽驿。”,莳田还在头疼,一声急报就来了。

“汾泽驿有多少兵丁?”

“启禀大人,不足五百。”

“有多少胡人攻打?”,虽说不足五百,但胡人每次攻打这种边城,也是以掠夺为主,所以人数想来也不太多。

“大约五千。”

“何永将军处如今战事如何?”

“依然胶着,胡人既不远退,也不强攻。”

莳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在老家看到的一个场景,几只黄狗捕食一麂,同时伏下悄悄接近包围,待距离够近了,突然跃起追赶,麂只能选择看起来没有黄狗的地方跑,其实那里早就趴卧着一只最大的黄狗,只待麂冲到近前,就会一跃而起紧紧咬住,麂必死。

只是此时我方军队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救援,而有大黄狗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因为虚张声势的换做了它,追在后面的黄狗,才是最致命的,想通这些,莳田冷汗就下来了,甚至破关之后的方案,他都为对方想出来了,出太行占山西、河南、山东,让京都变成孤城,再整顿人马合围京都,待中原沉陷,这个王朝也就没了。

可一想也不可能,关内大城岂是那么容易破的,当初一个南城,高祖皇帝带兵围困三月无果,最后还是谋士献计才拿下南城,可那时正值南方雨季,就算胡人也来个围坝引水做塘想来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莳田想的入神,突然想到胡人能做到这些,因为那些山匪,那些与其勾结的山匪何止一人一寨!何况一座城里只要有一个能打开城门的人就够了。

“大人。”,传令喊醒了正在揪心的莳田。

“何事?”

“是否驰援还请大人决断。”

“救,你速去何永将军处,告诉他,本官今晚要去救援汾泽驿,雁门关战事就托付与他,让他速派一员大将来统领全局。”,莳田到是想在留下的人里寻个指挥出来,可实在没人,不是巡城的兵丁就是衙役,那些临近州府郡县,居然没有一个有品的官员来此,看来自己也不是最怕死的那个。

“是,属下这就去。”

兵弱、无马,如何去救?莳田也没个办法,但该做的事情,自己必须要去做,汾泽驿中也是同袍,岂能看着他们被屠戮而无视。

“集合,本官有话要说。”,莳田一声大喝,声音传遍校场。

“本官刚刚得知,汾泽驿如今被胡人强攻,一营二营留守关内,等待何将军派人来统领,三营随我去驰援。”

直到何永派的人到了,三营也没见知县大人下令出发,莳田现在何处?他单人孤枪,骑在一匹快马,正往胡人营地赶,他不是去送死,他只是想通了,如果带着三营那些同他一起来的兵丁,他们几乎是必死。去救不如去杀,汾泽驿的百姓与天下人相比,莳田选择了救更多的人。

此时又听身后风声而至,莳田头也不回,甩手一枪后刺,一只巨鸟被刺了个洞穿,这是第二只了,此时离胡人营地,只有五里左右了,看着远方尽头朦胧的胡人营灯,莳田跃下马匹,拍了拍马臀,马儿转身就往回跑了,莳田伏低身子,手里拿着几枚铁丸,慢慢往前摸索。

『砰』的一声闷响,又一个巡夜的兵丁被铁丸砸破了脑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第七个了。莳田此时已经换上了胡人的衣服,躲在了胡人营地的粮草垛后面,数万人的营地太庞大了,一眼看去,光是营灯就如星海坠地,莳田知道自己的计划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绝对死无全尸,可此时既然已经头脑发热了,那就继续下去,不求青史有名,但求无愧于心。

莳田从草垛里抽了一把干草,塞进怀里,在营地外围如同一只无声的猫,在地上缓缓爬行,几万匹骏马,此时分成了好几批,分散圈在营地里。看准了时机,莳田对准十丈开外的一匹骏马,甩过去一枚刚刚捡的铁蒺藜,铁蒺藜四面是尖钉,锋利无比,此时被莳田甩出手,带着尖利的风声,重重的插进马臀中。

骏马受此剧痛,猛的一甩头颅,惊嘶过后就往外窜,其余马匹跟着受惊,同样也往外冲,一时间人的惊呼、马的嘶声四起,乱做了一团,莳田见机不可失,展开身型跑到一盏营灯边掏出干草引燃,寻到另一棚骏马边,点燃了其中一匹的马尾,这下就真的炸锅了,剧痛发疯的骏马根本不是人能降住的。

莳田这时又点燃了一棚骏马的热情,看到这个马棚边上插着根火把,暗道天助我也,拿起火把四下寻找马棚,期间杀了几个阻拦问话的胡人,更多在睡梦中惊醒的胡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周边铁桶一般,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潜伏进来,更何况这人也穿着胡服。

一时间胡人大营人声鼎沸,惨叫声不绝于耳,很多胡人从睡梦中惊醒,刚冲出大营想看看情况,就被蜂拥而至的疯马踏成了泥浆。

随着马匹数量壮大,最后形成了一股洪流般的马群,所过之处一片凄凉,而且因为大营周围都有拒马等物,马匹冲不出去,只好在几里范围的大营之中辗转腾挪,气势锐不可阻。

而莳田就跟在马群后面,看到马群放缓,就上去添一把热情之火,半柱香之后,整个营地已经不复存在了,死伤已经无法计算了,剩下些机灵早就跑出营地的胡人,此时惊魂未定的也不敢靠拢,只拿着弓箭站在远处朝莳田射击,可那只是徒劳。

莳田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简直有如神助,以一己之力,借势消灭数万胡人,一举定下雁门关胜负之数。

冥冥中天注定,莳田该有此功,因为胡人挑选战马其实是很严苛的,从小就要训练观察,但凡有一点瑕疵都不会使用,只是此次集结的大军人实在太多,马匹质量自然就参差不齐,无论训练多么有素的马匹,看到自己的同类惊炸,自然就会跟着发疯,这是动物的盲从性。

莳田正在自得此番泼天的富贵,就听身后一声破空之声,急忙转身闪避,一杆长枪贴腋下而过,要是慢上一分,莳田此时就是尸体了。莳田一拳砸向腋下枪杆,此时长枪往边上一带,挑开莳田的臂膀,又划着弧度割向他的脖子。

“你是何人?为何懂我师门问水枪术~!”,男子使用的这招飞燕点水,莳田熟的不能再熟了。

“哦?原来你是那老不死的徒弟,哼~挡我富贵者,无论你是何人,都该死~!连那老不死都一样。”,男子脸上戾气更重,长枪中的气势更是逼人。

两人的招式一模一样,只不过攻防所用不同,而且明显那男子枪术比莳田运用的更熟练,衔接几乎没有瑕疵,只是他力道不如莳田,每每被莳田格挡挑中,都会顿上一顿,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半响,都奈何不了对方。

这时就听到一声娇喝:“你这叛徒,还不引颈受死?”

对打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莳田是一脸莫名,男子一脸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好家伙,两人刚刚打斗的一段时间,仅剩的胡人,被来的这位紫衣蒙面女子斩杀了个干净,莳田第一感觉就是高人,杀人于无声,应该是跟师傅一样的高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男子好半天终于说话了。

“你这叛徒,师傅让我带回你的首级,我潜伏多日,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你还有什么遗言可要交代。”

“苏青萝你个贱人~!想当初我帮那老不死跑前跑后,做牛做马十几年,他就只肯教我些外门功夫,而你个贱人,刚入师门就能学习绝顶功法,我怎么能甘心,我要做人上人,那老不死不是厉害么,那我就派去百万大军,我看他能杀多少,我要将他拆骨吸髓,方能消我心头恨。”,女子开口闭口叛徒,触动了男子的痛处,开口就开始痛骂。

莳田看到那女子持剑之手微微颤抖,就知道对面这主马上完了,不出所料,那女子距两人至少三丈远,莳田眼前紫影闪过,苏青萝长剑归鞘,那男子没了声响,随即脖子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剑气?莳田可以肯定,刚刚他亲眼看到女子手中长剑的剑尖根本就没有碰到男子,只是隔着尺许划过。

“你就是师傅口中那个不入册的弟子吧?东……东莳田?”,紫衣女子转身看着莳田。

莳田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好一个修罗般的狠人,连忙应答:“是我,不知你是?”

“你可以叫我苏师姐,你今天好手段,看来师傅没有选错人。”

“嘿嘿,还行,我都没想过我能活着,只是想救更多的百姓。”,莳田挠了挠头,被人夸奖总是让他觉得尴尬,也会让他变得更谦虚。

“既然你能此时节到这里,看来你是看清了胡人的意图。”

“对,他们不是想掠夺,是妄图中原。”

“还不算蠢人,你斩下他的首级回去邀功吧,就说他现在是胡人部族里的国师,哼~学些师傅的皮毛就妄图天下,师傅果然没说错,天生反骨是不可改的。”

“那苏师姐你呢?你是不是要回去见师傅他老人家?你可以帮我带个话吗?

就说莳田想念师傅了。”

“还有些良心,我会帮你说的,只是今日我还不能回去。”

“师姐可是还要杀人?可需要帮手,我虽然功夫没你的好,但我有力气,还会师傅教我的功法。”

“你现在的功力,去了不过是送死,我这便走了。”

“苏师姐,我能看看你的样貌吗?以后见面也认得啊,不然见面不相识,我怕失了礼。”看着苏青萝转身就要走,莳田喊住了她。

“你这样就不失礼么?”,苏青萝被莳田给逗乐了,这么油腔滑调的小师弟当真有些有趣。

“嘿嘿,就看一眼。”,莳田打蛇随棍上,谁叫师姐的身段这样诱人,那小腰,那胸脯,那肥臀长腿『啧啧……』,隔着衣服瞄都这么养眼。

“那你看好了,下次记得可别失礼了。”,丝巾系久了,身体适应了,苏青萝自己都忘了脸上还有块丝巾,想起也是,同门相遇不认识也不妥,就拉下了脸上的遮掩。

“苏师姐,你,你好美……”,莳田有点失神,这位修罗姐姐,不对,是仙子,太漂亮了,如果说姗姗是月里嫦娥,那苏青萝就是九天玄女,一个美的干净,一个美的炫目,样貌各有千秋,风情也是各擅胜场。

“是么,我先走了,一会你回去,让边关大军集结,明天一早突袭宁武关外胡人,兴许能一击凑效。”,苏青萝也不多说,系上丝巾,身型一跃五六丈,紫色身影飘然而去。

“师姐真美……”,苏青萝说的啥,莳田一时还没回过神,只觉得师姐漂亮,怎么就那么好看呢……——次日清晨,雁门关城门洞开,万余步卒涌出,直接奔袭宁武关外胡人大营,而此时宁武关紧闭多日的大门也打开了,数万步骑同样往着同样方向杀去。

一时间宁武关外杀声震天,在莳田和何永方一共战损达到三万余人,几乎覆灭三成的情况下,歼灭胡人七万余,其余不是逃跑就是变成了肉泥无法计算。莳田从最初的奇怪变成了战后的了然,胡人没有指挥人员,几乎所有部族的酋长首领,都死在了大帐里。

消息传回,正在逗着大军玩攻防的胡人部众退兵了,举国欢庆迎接有功之臣回朝。莳田此时坐在车里,左边搂着姗姗右边搂着莲儿,仙儿坐在他大腿上,一双大手在三人身上摸摸捏捏好不快活,莳田觉得打仗真不好玩,主要就是憋的慌。

“夫君,这便是要去见圣上了吗?”

“那是,你夫君我立下这天大的功劳,皇帝还不得奖赏我啊。”

“嘘~你小声些,被人听了去,你功劳不但没了,还得降罪的,说话也没个把门的。”,姗姗一把捂住莳田的嘴,挑开窗帘,发现边上没人,这才放心。

“嗯嗯。”,莳田伸出舌头,在姗姗手心舔了下。

“老爷,你可要注意了,听说那些大夫子最看不得轻浮之人。”,看着姗姗脸儿羞红,仙儿在莳田腿上扭了扭肥臀,探手进去捏了捏莳田一直就没有松懈过的肉棍。

“咝……”

“我说你两能不能注意些,仙儿姐姐也是的,明知道这人没个正经,还这样调他,晚上你在一个人对付去吧,昨晚我差点被这坏人给撞散了。”

四人在车里说的脸红心跳,车外却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他们进城了。凭一己之力连斩胡人三员大将,后又凭计谋杀五万余胡人部众,后又联合我方众部击杀、击退十五万胡人,破了胡人染指中原的意图,这份功绩亘古未有过来人,想也没有后者了,这般英雄,当的起全城迎接。他们刚进城门,一名大太监手持圣旨,站立在此等候他们多时。

“圣上有旨,东莳田接旨。”

莳田在车里正快活着,听外面这一声尖声,连忙让三位娇娘坐好,自己整了整衣服,下车跪在何永边上道:“臣,东莳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虎将东莳田三斩大将,计谋数万之众,破敌图谋,救万民于水火,解苍生之倒悬,扬我天威于蛮荒……东莳田一心为国,朕深感欣慰,特赏金千两,授山西总兵,晋兵部右侍郎,又闻乃知县文臣,加封太子少师,赐侍郎府一座。”,话说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正好莳田有这个命,前阵兵临城下,皇帝特命上一届的右侍郎去督战,结果一去不回头,再传回来说是成了泥,实在找不到在哪里了。总兵是三品实职,除非机缘凑巧,不然升无可升。兵部侍郎就不同了,虽然同是三品副职,但前途无限啊。莳田那里有不开心的,这真的是一步登天了,那可是比知府还足足高了两级整,虽然还比不上巡抚那种封疆大吏,但不是还有个太子少师的虚衔么,以后巡抚看到自己都得行礼啊,更别提知县、知府那种小官了。

“臣谢过隆恩。”,莳田接过圣旨,这时只见哪位大太监笑眯眯的说:“侍郎大人果然生的好样貌,咱家给你道喜。”

“谢过公公。”

“今天晚了,你就早点回去歇着,你的府邸就在东门那边,一会小郭子会带你过去,明天一早上朝你可知道礼节?”,很多刚进京城的官儿什么都不懂,怕见了皇帝手足无措有失体统,所以公公有此一问。

“这个还真不知,不怕公公笑话,刚刚那些话,都是从戏文里学的,难得公公没有笑话我。”

“嗨~我笑话什么,那规矩几千年都是老样子,没错,只是明天见了皇上,你可要记住了,说话行礼都要有注意的地方,万不可出洋相失了体统。”

“还望公公教导。”,莳田也懂,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牌,搭着袖子悄悄递了过去,这是天赋技能,遇事不顺,银票开道。

宣旨太监抹了抹银票大小,知道是五百两,一看莳田如此上路,笑容更深了,怎么看莳田都顺眼,逐一一讲解进宫注意要点。

“还不知公公贵姓?”

“嗨~咱家一个下人,什么贵姓,你呀,以后可以叫我刘公公。”

两人骑在马上,边走边聊,到了内城门口,两人就分道扬镳了,莳田看着恢弘的京城,心里一直在感叹,一生能在这里打马走一遭,也不枉人生一世。

小郭子一直引着莳田一家到了侍郎府,这才回去复命去了,莳田抬头看了看门脸,气派!比那知县后院不知强了多少,进了宅子,绕过影壁,庭院之内假山鱼池,花圃秋千,满目琳琅,说不尽的富贵非凡。

“夫君,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莲儿像是在梦中,努力眨了眨眼。

“是啊,皇帝赏赐的,不错吧,看着真气派。”,进了里屋,一色的贵重木料家具。

“皇上真大方。”,仙儿摸了摸桌子,这样的桌子她见过类似的,爹像宝贝一样锁在库房,说是值几百两银子。

“气派是肯定的,皇上掌管天下,他赐的东西也不能小家子气不是。”,莳田越看越看心,终于发达了。

“不知道上一任住这里的是谁。”,姗姗看到书架上有许多书,很多书看起来翻阅过很多次,所以有此一说。

“就是上任侍郎,不过听公公说,他战死沙场,他妻儿伤心之下就回了老家,这宅子就空下来了。”

“哦,原来这个房子还不能一直住啊?”,姗姗瘪了瘪嘴说:“你可不许像上次,扔了我们就去打仗,我们可不想孤儿寡母回乡去哭。”,皇帝赏赐的东西没有回收的,所谓金口玉言。人家孤儿寡母是不愿住这里伤心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上交国家了,姗姗知道这点,但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个死妮子,能不能说点好?”,莲儿伸手去揪姗姗,姗姗虽然听莲儿的,但却是不怕她,两人打闹成一团。

“老爷,姗姗说的对,我们以后都会有你的骨肉,你切不可再去做那些鲁莽之事,害我们担心。”,仙儿轻轻搂住莳田,娇生生的语气最是酥骨。

“嗯嗯,我以后就老实做官,放心吧,你老爷我一定长命百岁。”——后面删减了五万余字,没法子,我写死了好些女角,老婆不允,看罢一定要我改,这一番改动下来总觉得不如人意,慢慢改吧,那天觉得可以了,就发上来。

本来想好了,这个故事既然叫经年,那肯定是要死人,死的越多越好,最后就剩个孤家寡人回忆人生,可,唉,不说也罢。

最后还是慢慢码字吧,这次我的故事会更新很慢,因为我和老婆在体检准备要个宝宝了,所以有空才会写下。本来写了十几万字,结果一刀干掉了一大半,现在心里还在滴血。

在就是关于文章,这只是个故事,不用较真,大多数东西我都是凑起来的,就是不想写成某个朝代或时期,就怕有那些个史学家跟着较真。

在就是关于战争描写,我只写了很小一部分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战斗方式,比如骑兵对冲,步骑之间的纠缠。尤其是骑兵对冲,看国产电视里的演出,简直就是辱人智商,一堆骑兵冲到一起,拿着长毛短剑互怼,那是傻逼才会干的事情,骑兵的优势就是势,一轮骑兵的冲锋,肯定是踏过人潮然后折返冲刺,以长矛马蹄为武器,站人堆里互怼,但凡一刀剁上马身,骑兵必死无疑。

以骑兵突袭没有防备的步兵,步兵伤亡是极大的,几乎无法反抗,但如果步兵方阵以长矛塔盾,配合拒马铁蒺藜等防守器具,骑兵面对刺猬又很难下嘴,所以骑兵贵在突袭和速度,步兵强在方阵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