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婷微微娇喘着,轻轻抹了把脸上的细汗,看见李伟杰张大嘴呆呆的样子,她嘴角微微上翘,眼里闪过一丝骄傲的神色。
“告诉我,你的舞蹈是谁教的?不要说你是在省舞蹈学校学的,据我所知,那里没有一个老师能有你这样的水平,根本不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来。”
李伟杰好半天才恢复常态,眯着眼看着她,问道。
袁毅婷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我在学校里师承于妃萍老师学习舞蹈。”
李伟杰大吃一惊,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袁毅婷舞跳的如此之好。
据他所知,于妃萍,云南大理白族人。从小酷爱舞蹈的她,没有进过任何舞蹈学校,1971年从村寨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1986年年仅19岁的她创作并表演了独舞《凤之灵》一举成名,被人奉为“巫女”、“舞神”20年前可谓红极一时,可就在她30岁正处在艺术生涯的黄金阶段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宣布退出舞台,从此不再复出,没有人知道她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很多人都为之惋惜,从她之后,再没有一个舞蹈演员能达到她的那种舞蹈境界,直到现在,很多原来曾经有幸看过她的舞蹈的人每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无不流露出一种痴迷沉醉的神情。
李伟杰抑止着心头的震惊和疑问,继续追问道:“你是说于妃萍老师现在在省艺术学校教课吗?”
袁毅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着李伟杰眉头皱起,她才慢慢说道:“于妃萍老师现在的确是在省艺术学校,不过她没有教课,她只是负责清洁学校舞蹈训练教室的清洁工。”
“什么?”
李伟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妃萍,当年的舞神目前竟然只是一个学校的清洁工,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毅婷边回忆边缓缓道:“其实当初我也不相信,我刚进入省艺术学校学习舞蹈的时候,我知道我是没办法和其它有着良好家世的同学相比的,所以我很努力学习舞蹈,每天都是学校舞蹈训练教室最后走的一个,平时节假日从没有中断过训练,我还记得那是我刚入学不久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一个人在舞蹈训练教室练舞忘记了时间,正当我反复练习一个刚学会的舞蹈动作时,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你这样练舞蹈是不对的’。我转头一看,除了负责这里清洁的于阿姨正弯着腰拿着拖把拖地板外没有旁人,我当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于阿姨平时除了清洁外从不和外人说话,于阿姨慢慢直起腰来,边摇头边叹息道‘丫头,我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这丫头不仅有潜质,还有毅力,真象当年的我,唉,也不知道现在的老师是怎么教的,只追求肢体动作形式漂亮,根本不注重舞蹈的内在意境,你跳的动作再好看,也只是没有灵魂的舞蹈。我只是可惜了你这个好苗子,’我听了她的话立刻意识到这个于阿姨不简单,当时灵机一动就求她教我舞蹈,就这样我开始暗中和于老师学习,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原来于老师就是当年的舞神于妃萍,我整整和于老师学了三年舞蹈直到我去年毕业,这三年里她始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当年她会突然放弃自己视如生命的艺术生涯而落魄到如今在学校作一名默默无闻的清洁工,但从她每当闲暇时眼里那种深深哀痛的眼神中,我知道她一定有一段令她刻骨铭心的伤心往事,她不愿提我也不去问,于老师对我就像对自己女儿般关心,严格教导,她说要我继续她未完的艺术人生,帮她实现她未能实现的梦,可是我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
说到这里,她声音越来越低,眼里充满了无奈、哀伤,象针一般刺痛了他的心。
李伟杰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默默呆立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还想问下去,吴舞这时走了进来:“少爷,车备好了。”
李伟杰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对袁毅婷道:“你今天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嗯,你有住的地方吗?”
袁毅婷点头道:“我和一个小姐妹合租了一间房子。”
“那好,等会你去财务处先预支一笔安家费,顺便给自己买些衣服什么的,在这里上班,没有几身合适的衣服可不行,要不这样,小舞,等会我和美杏去就好了,你带着小婷去买些衣服什么的好了,还有,她学舞蹈的,对工作不了解,你先带带她,把日常工作要领教给她知道,还有别忘了带她去见见媛姐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