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灵灵俏脸微红,突然大怒道:“你这个臭男人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个臭男人想要什么,我告诉你车小轩,我偏偏不让你如意,我就让你一直想着,惦记着,把你馋死。”
车小轩叹道:“对面就是『醉红袖』,等哪天我实在馋坏了,我就……”
冉灵灵凤目圆睁,尖声道:“你敢?”
车小轩冷笑:“有何不敢?再说我也要娶妻生儿。”
冉灵灵激动得全身颤抖:“听说不少人替你说媒,什么邓员外的千金,什么赵掌柜的闺女,哼,你要离开塘桥镇可以,不过,这些女人统统都得死。”
车小轩无语了,他知道冉灵灵真敢这样做。在塘桥镇落脚两年,无论什么人替车小轩做媒,他都婉言谢绝,无论哪个少女对他情意绵绵,他都冷眼相对。但车小轩医术精湛,相貌英俊,待人谦恭有礼,有时候还帮买不起药的病人垫付药资。虽说人穷一点,但医德相貌如此出众的郎中又怎能不倾倒女子?所以,尽管车小轩多次谢绝,但攀亲说媒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车小轩给大木桶里加了一瓢热水,叹道:“你先洗澡吧,等会,水就不够烫了。”
这是一种充满磁性又略带苍桑的叹息,是车小轩对付女人的杀手锏,有些女子到医馆不是来看病,而是想听车小轩说说话,叹叹息。也难怪房东夫人为什么会对车小轩心慈手软。
冉灵灵的怒气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眨眨眼,小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还要离开塘桥镇么?”
“今天我放的是茉莉,明儿放百合,后天放玫瑰,熏衣草难找,我只找到一些,等凑足了再放。”车小轩恭敬地捧上一个木盘,木盘里有一只绣有锦鲤鸟虫的紫蓝色小香囊,香囊的四周散放着各式各样的香花干草。
冉灵灵笑了,连杨柳腰都笑了,她当然明白车小轩的心思,一个男人连房租都交不起,却连熏衣草这种稀罕之物都能找到,冉灵灵就算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也会深受感动。
她十指尖尖,宽衣解带,轻褪罗裳,露出了曼妙之极的玉体,只见无疵的小足轻轻一点,玉体腾空而起,悄无声息地滑入三尺高的大木桶,地上留下了一堆衣裳,衣裳里赫然有一只粉白色的肚兜,车小轩痴痴地看着木桶里风华绝代的女人,又痴痴地瞪着地上的肚兜,口涎流到嘴唇边了,他才想起要吞咽。
瞥见车小轩色迷迷地的样子,冉灵灵笑得更开心了,她向车小轩勾了勾小玉指,娇嗔道:“捏捏。”
车小轩两眼放光,迅速放下木盘,脸带无比幸福地来到冉灵灵的脑后。卷起袖子时,他才猛然发现胯下的东西顶到了木桶边。车小轩暗叫惭愧,幸好冉灵灵没有发现他的窘态,要不然这侍奉美人洗澡的好事一定会泡汤,望着冉灵灵胸前那两只傲挺的双峰,车小轩却突然说出了大煞风景的话:“灵灵,我想要五万两银子。”
“什么时候要?”
“现在就要。”
冉灵灵从尖尖食指上拔下了一个玳瑁圆环递给了车小轩:“你拿绿贝鳞到镇上的大同钱庄,就说绿贝鳞的主人要五万两银子急用,那里的人自然就会把钱给你。”
车小轩接过这个质如牛角又似玉,名字叫做绿贝鳞的东西看了看,很奇怪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要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
冉灵灵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巾,轻轻擦了擦平坦得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腹:“如果你问我要十两银子,我或许会问。”
热血迅速弥漫了车小轩全身,他眼睛有些湿润,除了感动外,车小轩还燃起了欲火,他胯下的东西又顶到了木桶边。冉灵灵平坦的小腹下,那一片漂浮不定的水草令车小轩口干舌燥,他一直很想问冉灵灵,那些浓密整齐的水草会不会影响她小解,可这种问题车小轩又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走出医倌时,萦绕在车小轩脑海的全是冉灵灵的乳房,他很想重温那美好的手感,但端端的命运似乎还关乎整个武林的命运。
传言,魔教溃败后,正道人士全力追剿魔教余孽,魔教左护法沈冰岳没过门的妻子慕容端端神秘失踪,这个掌管魔教财务总帐的女人身负很多秘密,其中就有魔教富可敌国的宝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磐若浮月录。
磐若浮月录是剑宗慕容岩雏送给慕容端端的嫁妆,也是天下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功绝学,磐若浮月录分两部分,上部为磐若神功,下部为浮月剑式,这两样东西都是旷古烁今的宝物,慕容岩雏能称霸武林七十六载,就全仗磐若神功和浮月剑式。
奇怪的是,做为慕容岩雏唯一的女儿,慕容端端竟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柔弱女子,据说,慕容岩雏厌恶江湖恩怨,他希望慕容端端能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于是他终生都没有把自己的武功绝学教给慕容端端。遗憾的是,江湖就是江湖,一但踏入就永难脱身,慕容岩雏的理想只能是一厢情愿。
三年前,慕容端端最终还是喜欢上了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魔教人士,他就是魔教铁骑堂的堂主沈冰岳,那一年慕容端端才十四岁。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慕容端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沈冰岳,沈冰岳玉神俊郎,风流倜傥,是所有少女的梦中王子。慕容岩雏很无奈,他无法改变执拗的慕容端端,但慕容岩雏与沈冰岳及魔教定下了誓约,三年之后,慕容端端才可以嫁给沈冰岳,嫁妆就是磐若浮月录。
自从与剑宗慕容岩雏有了婚约,沈冰岳就成了当时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地位节节上升,最后贵为魔教左护法,而聪明机灵的慕容端端也进入魔教的决策核心,掌管了魔教的财政事务,这无形中把剑宗与魔教结为联盟,这道联盟也成了正道最忌惮的屏障,三年来,魔教就凭着这道坚实的联盟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势力迅速凌驾了任何武林帮派。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在三个月前,慕容岩雏突然暴毙,各大武林帮派瞧准时机,结成武林正道联盟,推选出华山派掌门邢不东为盟主,带领正道向魔教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击,这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役,双方死伤无数,最后,魔教总坛被毁,魔教战败灭亡。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教的残余依然有强大的力量,为了彻底瓦解魔教势力,各大门派不遗余力,千方百计剿杀魔教的残余,慕容端端更是天下武林人士先得之而后快的目标,不为别的,单为了那部磐若浮月录,就令天下人疯狂寻找。
做为皇上钦差的巡查密史,车小轩见证了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正道与魔教之战,但车小轩没有见过慕容端端,他无法断定端端姑娘是慕容端端,如果这个说一话要喘两口气的女人就是慕容端端,那么事情就严重了,像慕容端端这种有背景的女人又怎会沦落到青楼?
只怕今晚的夺花魁会发生惊心动魄的事情。
************大同钱庄并不大,甚至比车小轩的医倌还要小,钱庄里人也不多,除了一个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外,还有一个像评书先生嘴上常提起的红孩儿:一个三十多岁,高不及三尺,身穿红肚兜,扎着三条短辫子的红孩儿。
车小轩其实并不穷,只要愿意,他可以到任何府台衙门凭尚方宝剑提取百万金,调动包括三千军人在内的武装力量。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穷郎中,车小轩的口袋里从来都不超过五十文钱,所以他不用跟大同钱庄的人打交道,当然也就没有见过滑稽可笑的红孩儿,但红孩儿却好像认识车小轩,他盯车小轩的眼光除了怨毒还是怨毒,车小轩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五万两银票,无论大江南北,只要是大同钱庄开出的银票都可以通兑的,这位先生还有什么其他吩咐么?”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只瞟了一眼绿贝鳞,就按车小轩的意思拿出了五张黄纸蓝字红印的票子。
“你们就不问问绿贝鳞的主人现在身处何地?”车小轩瞪大了眼睛,这个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递来五万两银票,就像递来五张大便纸似的连眼都不眨一下,这派头,哪怕是皇宫里支钱的少府监也比不了。
“哼。”三十多岁的红孩儿露出讥诮之色。
老头的瘦脸抖了抖,他狠狠地瞪了红孩儿一眼,干笑道:“很晚了,在下要歇息了,先生有事就请便。”
车小轩吃一记闷棍,心中暗骂这些人和冉灵灵一个德性,一点仁礼都没有,不过,既然拿人钱财,当然要海量点,他笑了笑,抱拳道:“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车小轩只觉得红影一闪,三十多岁的红孩儿挡在了车小轩的面前,车小轩心中一凛,气沉丹田,运至五周天。那红孩儿却冷笑道:“好生侍侯绿贝鳞主人,就凭你那几下,就是替绿贝鳞主人提鞋都没资格。”
车小轩是个低调的人,不过眼前这个令他憎厌的红孩儿把车小轩的傲气激起来了,他冷笑道:“我再差也比你强,至少我真的帮绿贝鳞主人提过鞋。”说完这句话,车小轩也有些懊悔,端端姑娘身陷困境,急需搭救,他不该为一句话与他人争强,节外生枝。听红孩儿的口气,冉灵灵在大同钱庄的地位很尊崇,但为什么对持有冉灵灵的信物的人这样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