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安静听着。
而刘湛说完这番话,细看面前少年,这垂眸细听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安静极了,又含着一种随时能掀起风浪的气质。
这样的人,竟出身寒门?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越是观看苏子籍的气相,刘湛就越觉得一团乱麻扯不出个头绪,暗想:“我还是不学天机之术,看不出底细。”
“要是惠道在就好了。”
其实天下寒心者很多,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就是,你寒心,我不在乎。
只有特殊不可代替的人,才有这感慨。
刘湛只能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又说:“你现在代理郡丞,正好管的是府库,虽然亏空的事是前官造成,责任并不在你,但能解决些,也可解燃眉之急。”
可这话说完了,刘湛就又摇摇头:“但这事实在是难办,连祁弘新当知府十几年,结交人脉深厚,都没有办法,你也不必强求,只需尽力即可。”
苏子籍听了,点了点首,说:“这事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
“哦?怎么说?”刘湛立刻追问。
苏子籍摇头:“此事只有个想法,不好提前说了,等办成之日,刘学士自然就知道了。”
“也罢。”见苏子籍不肯多说,刘湛也不是在除妖外的事情上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虽心中好奇,还是点了下头:“那我就拭目以待。”
“只是可别想着加税,前任知府,就是觉得亏空大,想加税填补,结果遇到了涝灾,雪上加霜,激起了民乱,所以才翻了船。”
“现在不但罢免官职,还追究其责任,怕是难逃诛戮了。”
苏子籍一直没有暴露,刘湛对其还是有着好感,提醒的说着。
“这自然不会……学士可是在顺安府待上一段时间?”苏子籍就换了话题,状似好奇问:“下官还以为,学士会跟着罗大人去巡查各地。”
“先在顺安府待一段时间,看看这里蝗灾情况,若是无事,再去追赶官船也不迟,左右我不过是顺路出来,并不是挂职的随员,倒不受拘束。”刘湛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