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立刻平息谣言……”
说到这里,老皇帝顿了下,阴冷下来的眸子,就这么直直落在了马顺德的身上:“别让朕再失望。”
“是!”这六个字说得平静,但威力惊人,一下子就带着雷霆之势,让马顺德全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的应着。
“去吧!”吩咐完这件事,老皇帝竟然别无它话,挥手让马顺德退下。
按理说,这次皇城司没能及时察觉谣言,让谣言迅速传开,这是极大的失误,可皇上却连骂都没骂,马顺德提着的心总该落下来了。
可回忆着被皇上澹澹看的一眼,他此刻却浑身颤抖,较之过去被皇上痛骂甚至投砸东西还要更害怕,又害怕又惶恐,却也只能是低垂着头,慢慢退了出去。
“这人就算办好了差事,也死定了。”赵秉忠和以前一样,微躬着身体,一言不发,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马顺德也许自己知道,但却无法接受这事实,还有幻想。
“或者,此人也可用?”赵秉忠是深知宫廷之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投靠皇后,对不那样注目的人来说,或能长期隐瞒,对自己这等敏感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特别记录的人来说,根本很难隐瞒太久。
皇帝,又断不可容有异心者。
这就必须一条路走到黑了。
赵秉忠瞟了皇帝和马顺德一眼:“下去,就向皇后说一声。”
他太清楚宫廷运转的法则了,无论自己多有权柄,作主的,不是自己,不能自作主张。
“你查出些什么了?”老皇帝再如何英明,也无法知道身侧人的想法,就这么目送着马顺德出去,收回目光,又澹澹看向站在一旁的胡怀安,语气平静问着。
胡怀安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知道现在不宜长说,立刻跪下磕头,十分简练地回话:“禀皇上,奴查到传播谣言的,似乎与前朝余孽有关……”
顿了顿,又说:“这些人与蜀王府,的确有不少关系。”
“齐王呢?”老皇帝似乎对这结果并不意外,怔怔出了会神,状似随口又问了一句。
但只有站在离皇帝最近的赵禀忠能看见,在听到胡怀安的那句话,老皇帝的手在微颤。
胡怀安并不知情,继续禀报:“顺着那管事仔细查下去,发现他似是齐王的线人……”
说到这里,胡怀安有些迟疑。
老皇帝自然是看出了他的迟疑,冷笑:“说吧,这时你也要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