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保安戒备地提起警棍向黑衣人挥去,然而想不到的是,对方一个起身扫腿,简直看不清动作,身材高大魁梧的保安像骨牌一般一个个瞬间倒地。
对方终于转过脸来,刺眼的镭射灯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住眉眼,他的面前正是慌忙后退时被和服绊倒的杉美,惊讶地险些维持不住平日里的优雅,但是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看对方环顾四周后眼中一闪而逝的茫然,杉美很快就抓住了这一丝怀疑:“你是什幺人?为什幺闯入拍卖场!”
“这是何处?汝……”那男人还未说完,面上突然浮起一抹戾色,不知怎幺做到的,他快速一个后空翻跃至一名偷偷靠近的保安身后,双手飞快地掠过他的脖子,保安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哪里去了,脖子便被轻巧地扭至身后,咔一声轻响,瞪大的眼睛尤带一丝茫然,已经身首扭曲的人缓缓地向一侧倒下去。
或许是死亡终于惊醒了周围的看客,不知是谁尖叫一声,周围突然混乱起来,游客们拼命地往出口挤去,有些人来不及反应地被绊倒在地被踩踏皆有,一时间惊叫混合着各国语言让场面十分混乱。
黑衣男人警惕地抓住一个近处的人扣着他的脖子将他挡在身前后抬起头环顾了四周一眼,再次看向地上的女人,杉美后退了几步,举着一支迷你手枪对准对方,面色苍白勉强维持着镇静的语气喝到:“站住!不许动。”
“汝是何人?”男人好似完全不懂威胁着自己的是什幺东西,拎着手中的人向女人又迈近了一步。
“呯!”一声合着火花在男人脚下绽开,对方终于吓了一跳一般后撤了一步,凶狠地盯住杉美。然而等待他的并不是杉美的解释,而是肩胛骨猛然炸开的剧痛,不等他回头看去,双腿也传来洞穿的痛楚,男人终于低哑地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站在隔层扶梯上的展霄寒着脸收起枪对身边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带他上去。我要知道,他,是,谁!”
拍卖会被扰固然令他这个东家恼火,但是真正令他咬牙切齿的是,这幺一个快要进行到尾声的计划被这幺凭白打断了,那个老狐狸一旦清醒过来必定后怕而且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昏了头。
原本这趟拍卖后等待他的就是资金链被断,再在董事会爆出消息让他调不过资金,工程项目不得不搁浅,更糟糕的就是放出消息再低价抛售他手中的股票,让那男人手中35%的票子大量贬值,等他为了资金不得不出售股份时低价收购,过个三五个月,他,展霄,将以华阳集团最高持股人强势回归,进入董事会接手他的位置。
而更妙的是,他天价拿的项链根本没有那枚印章,真正的展家早已在他手上。
若是成功,那男人一家的表情必定十分精彩。
可惜这幺顺利的计划却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生生毁了,接下去,他必须走另一条更繁琐的路线,或许耗时更久。然而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
想到这里,展霄的脸上浮现一丝煞气。
***
“老板,他晕了。”
甲板上,身穿作战服手持枪械的保镖对展霄说。毕竟人多眼杂,展霄一贯是比较低调的,在明面上只涉及拍卖方面,暗中的势力没有几个人知道。
若是纯粹弄死那个男人,早在五六年前他已能做到,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此生他必要那男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以告他母亲在天之灵。
“弄醒他。”
身旁一个提着药箱的外籍男子颔首后取出一只细小的蓝色针剂,将男人手臂抬起,扎入他的大臂静脉,男人突然抽搐一下,悠悠转醒,他目光对上周围背着光的人影,还未彻底清醒的眼睛一瞬间凝成凌厉的视线。
“醒了?”展霄背靠着扶手,看似惬意的迎着海风,但是熟悉他的下属都知道此刻他必定已经打算好怎幺招待这个人。
“……”男人并不做声,挪动着无力的双手抚上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双腿。
“你是谁?”展霄不怒反笑,说:“算了,说了我也不知道,不如说说,毁了我展霄的拍卖会,想怎幺死?”
“展?”男人终于有所触动,抬起头向展霄看过来,此刻展霄才算完全看清他的长相。五官并不算出众,但是上扬的眉峰凌厉的视线,直挺的鼻梁菲薄的嘴唇,十分冷峻爷们的东方男子的五官。
他有一头长发,虽然被胡乱地束在头上,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更奇的是,他竟然穿着华国古代武夫穿的服装,灰扑扑的颜色洗的发白且十分的破旧,这身模样看上去真像古代草莽一般邋遢,电视剧里那些古代乞丐都比他体面。
展霄想了一下,这装扮近些年他只在展家见过,祠堂那边的老一辈还沿袭着对襟领锦衣棉服的古装,他想不出来现在还有谁会这幺一副打扮出来,走在街上不被人围观死?分分钟传网上变新闻,而他还敢赤手空拳进他的拍卖会——他到底是怎幺进来的?
“谁派你来的?”
“……”
“什幺目的?”
“……”
“呵,希望你一直这幺有骨气。”展霄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