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赢了,计时开始咯。”胡仙儿看着龙婉玉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戏谑的嘲笑,嘴里却不留情的嚷到。
龙婉玉抹了抹嘴角的酒液,掩饰着心里的秘密,慌乱的拿起剩下的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还是当年那朵霸王花呀,才半分钟就搞定了。”胡仙儿看着好戏,拍出一片掌声。
龙婉玉没搭话,喝完后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剩下的五杯都掺了饮料,否则只怕自己立刻就醉倒了。
胡仙儿收起笑容,安慰到:“好了,我看你是两个都舍不得,你就别多想了趁这几天散散心,就什么事都没了,女人还是要坚强,你看那边那个女的,原本也是个良家,发现老公偷人就闹了一场,最后离了婚,现在堕落成这样了,值得吗?我再陪你坐会,然后就送你回去吧。”
龙婉玉顺着胡仙儿的目光看过去,舞池中间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跟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搂在一起,随着音乐扭动着,那男人极不老实,在她身上肆意的摸索着。
“她这是……”女教师疑惑的问。
“那男的原来是我这的一个鸭子,后来出去当了鸡头,不知道两人怎么勾搭上的,三言两语就把她骗晕了,心甘情愿的去当妓女,挣的钱还倒贴给那男的花真是造孽……”
龙婉玉听着“偷人”、“离婚”这些字眼,满不是滋味,离开了李红卫,自己一个月那三千多块的工资,连信用卡债都还不起。
“再陪我喝一轮吧,老仙,我还是难过……”她哀求般的对老板娘说。
胡仙儿朝吧台招了招手,麻利的酒保很快就端来十二杯调好的美酒,“妹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女老板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
落入腹中的酒精慢慢发挥了作用,风韵犹存的美女教师已是双颊绯红,她并不客气的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再看来已是双目朦胧,媚眼如丝了。
“说呗,有什么该不该的,该想的,我都想过了,我都三十多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老李那边,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呐…”
“离婚?我可离不了,当年为了嫁给他,我没少花心思,我不离就耗着,我就是对他好,我就是……”
“妹子,我是想啊,反正房子什么的,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离婚,你能分不少,到时候你就当在我这入股了,到手的钱也没差。”
“老仙,我不能离婚,我又不是小姑娘,儿子十几岁了,你要有别的主意,我还愿意,真要离婚了,我这脸也没了,学校里想追我的,几十个,你知道吗?
结果我成了一个被老公甩了的二手货,真的不行……”
“唉,当我没说吧,我也是看着你这样心疼才提的,老李也是过分,都五十多了还搞什么办公室恋情……”看劝说无果,胡仙儿喝了一杯,不说话了。
龙婉玉却追问:“办公室恋情?你怎么知道小三是他们公司的?”
“这…你真想知道?”胡仙儿露出难为的神色。
“老仙,你要知道点什么,不告诉我,可对不起我们这十几年的交情。”龙婉玉反瞪了一眼,听到关于丈夫出轨的只言片语,好像酒也醒了一半。
胡仙儿连忙解释:“我也是胡乱听说的,你别在意啊。”
龙婉玉心里忽的紧张起来,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听说的也好,我现在可一点头绪也没有,你要真有线索,我就想听。”
“线索倒说不上,今年刚过完年的时候,我去老李那定了一套舞台设备,就楼上那个带升降台的,他们公司原来那个业务经理,胖胖的那个女的因为回家结婚不干了,来了个新的,才二十多就当经理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才发现不对……”胡仙儿说道关键处,故意停顿了。
“怎么不对劲了?”龙婉玉催促道。
胡仙儿缓缓的说着,偷偷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过了三个月,来交货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跟你一模一样,那款香水普通的商店里哪有得卖啊,我就试探了一下,她果然说是别人送的,当时我就想跟你说,又觉得这不算什么,可能只是个巧合……”
龙婉玉沉默了,她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不到片刻,眼泪大滴的从迷人的双眸滑落下来,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然后猛的一拍桌子,拿起小酒杯,接连不断的喝开来。
九杯各不相同的烈酒饮料在短短六十秒内消失了,龙婉玉趴在桌上,泪珠决堤般的汹涌而出,她捂住嘴,本想尽量避免自己狼狈的摸样被胡仙儿看见,可整个人像落进一个无底的冰窖,天旋地转而又冰冷刺骨。
强烈的呕吐感从喉咙里窜出来,脑海里幻想出丈夫和情人亲热的场景让女教师感到恶心反胃,他们都在哪里做过呢?办公室?车上?甚至在自己家里,躺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龙婉玉不敢再想下去了,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的朝厕所走去。
胡仙儿陪着龙婉玉在厕所里,刺鼻的味道让她不住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弄完了,老板娘已经不想再多待下去,她安排了清洁工打扫,就将醉醺醺的女伴搀扶到了顶层的休息室。
“仙姐……你这的酒……够有劲…我……我喜欢……”喝多了的女教师痴笑着,已是语不成句了。
“好了,妹子,我等会就送你回去,可不能再喝了!”胡仙儿看着烂醉的好友,半责半劝的回道。
龙婉玉嘟嘟囔囔的嚷到:“你…你他妈……小气……我今天要喝……我还要……跳舞……我……快十年……没跳了……为了什么……我…….不值呀…….”说到一半,从沙发上站起来,趔琚着蹦跳起来,没几下脚下一滑,却是踩断了鞋跟,重重的摔了下去。
原本端庄大方的人民教师现在可没了一点正经摸样,头发散乱的披着,精致的妆容在眼泪的冲刷下彻底花掉了,衣服上满是还未凝涸的呕吐物,一只鞋弄丢了,另一只没了鞋跟,整个人看着简直糟透了。
胡仙儿看了看表,时间已近破晓,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上来两个男服务员,她朝着地上的龙婉玉努努嘴,说:“带过去给萱萱,补补妆再换身衣服,找个空包房放进去,把房号发给我。”
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露出暧昧的笑容,一左一右的将龙婉玉架了出去,胡仙儿自顾自的在沙发上躺好,摸出了手机。
**********************************“这女的没见过啊?新来的?”走出房间,其中一个服务员先开了口。
“不知道,这的婊子几百个,哪能都见过,搞不好是专门做下半夜场子的。”另一个搭了腔,一言一语的议论起来。
“看摸样还挺俊的,应该是个A牌吧。”
“说不好,现在竞争大,再好看还不是被人灌得像个死猪,不知今天被玩了几回了。”
“是啊,搞不好下面还夹着男人的子孙汤呢,哈哈哈。”
“你小子,想法够龌龊……”
在男人眼里,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可怜的女教师不省人事,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一个坐台小姐,否则肯定会大为窝火。
领班的小姐萱萱正陪好最后一波客人,天快亮了剩下的男人们大多会醉到早上,她正悠闲的坐在更衣室,点了一根香烟,看着电视播送的深夜影片。
“萱姐,老板娘送来的人,让你收拾一下。”
“人我们给你扔这了啊,弄好放楼上!”
两个年轻男孩嬉笑着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带来一个人,一溜烟的跑了,萱萱啐了一口,打量了过来。
看着一身酒臭的女教师,萱萱忍不住骂道:“呸,又一个喝高了的小婊子,姑奶奶真是命苦,陪了那些畜生大半夜,还得给你们这些浪蹄子收拾。”
嘴上说着,手上却很麻利,拿条牛皮筋给龙婉玉扎了头发,三下五除二的把美少妇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
“啧啧啧,这一身上好的白肉,钱没少挣吧!”萱萱说着在龙婉玉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未开封的丁字裤,挑了一条艳红的给女教师换上,不少男人毛手毛脚的,总是把她们这些小姐的内衣弄坏,胡仙儿干脆批发了一批廉价的情趣内裤放在更衣室,以备不时之需。
“瞧你这摸样,真够骚的,爸妈把你生出来,就是当只母狗,嘻嘻嘻。”
萱萱骂骂咧咧的,又找了一套制服套上美少妇的身子,打开化妆包给不省人事的女人装扮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在经验丰富的坐台小姐的帮助下,龙婉玉已彻底换了样子,散乱的长发重新梳好,还贴心的用卷发棒弄了个大波浪的造型,廉价的粉底把脸上的皮肤提亮了好几度,眼窝四周描了深色的烟熏妆然后贴上夸张的假睫毛,双唇上则抹着烈火一般的口红。
身上的服装也跟这里的工作者们一样,今天是周四,统一穿着“改良款”旗袍,下摆贴身裁剪,前摆勉强遮住腿根,后摆堪堪与屁股蛋同齐,左右两边羞人的开衩分到了髋部,勉强用几根丝带连了起来才避免了走光风险。
再往上是纯白的收腰,没有复杂的图案,光滑的白色尼龙上粗糙的绣着一直红杏,领口拼接了蕾丝网纱,小半香肩和性感锁骨若隐若现,更为挑逗的是胸口一个半菱形的V型开口,露出了乳沟和一片滑腻的乳肉。
龙婉玉没有鞋子,萱萱只好随便找了一双合脚的,也不知是哪个小姐留在这的,白色细跟的绑带凉鞋倒和服装颇为搭配,看上去充满了风尘意味。
“还挺美的嘛,打扮一番,这气质怎么说也得多收三百呀,嘻嘻嘻嘻。”萱萱看着自己的作品,自鸣得意。
“老王,上来搬货!”坐台小姐大大咧咧的给保安打了个电话,嬉闹的说道……胡仙儿好不容易打发了龙婉玉,正悠哉的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她泡了一壶新茶,以便从之前的几轮豪饮中清醒,干她们这行的,日子是颠倒着过,白息夜耕对身体伤害极大,可谁跟钱过不去呢?
有钱真好,这是胡仙儿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有的人靠男人,她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现在呢?胡仙儿觉得,还是亲手握着银子让人觉得安心,不用看人脸色,怎么折腾都是好的。
“至少……不用总是看人脸色……”想到这里,胡仙儿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经营这样的声色犬马之地,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精明的老板娘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从小爱好文艺的她能歌善舞,大一那年她因为个人原因选择了退学,但是却没有止步,毅然报名入伍,成了一名文艺兵。
不多久,具有“能奉献、肯吃苦”的胡仙儿成了当地部队文工团的“台柱子”,在一次慰问活动中,结识了现在的老公,阳山军区的二把手——张军。
她费劲心思,打败了好几个想竞争的女兵,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首长夫人,退伍之后在张军的暗中扶持下,这才有了如今的“黑豹”,连公安局都知道这里是实弹武装的,绝不会来找麻烦。
办公桌上装裱着一枚金灿灿的“五四青年”奖章,相框里映出胡仙儿美丽的面容,她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门,如同意料中的一样,咚咚的叩门声准时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