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想了想,又道:“必然会有一支兵来……将军,夏侯惇还在我们手里呢!难道曹公就纵放我们安然而退,将他部下首屈一指的重将带到玄德公面前?”
想想也不可能坐视此等奇耻大辱,曹公必定会有所行动。
雷远犹豫片刻,答道:“再等一等。一方面看看能否再调动些曹军北来,另一方面,我还有些事要办。”
马忠试探问道:“不知……”
“昨日傍晚李齐来报说,吴侯在灊山深处的几条道路都增派了兵力,并紧急伐木修建关隘城塞,明摆着封堵我们经灊山南下的道路。在吴侯眼里,我们这支兵既无其它去处,就得在庐江与敌死战。或许他对此很有把握,今日居然还派了一队人来,赐我们以粮秣物资。”
“竟然做得这般直接?毫不掩饰的么?”
雷远颔首:“既然已经到了这等程度,我也没什么再要顾忌的了……”
马忠吃了一惊:“将军,你要做什么?”
“难道德信以为,我要点起兵马,与吴侯火并?”雷远微笑道:“吴侯希望我们去替他分担,我们便做出个样子来。我已遣了人手,去往庐江东面几处城池,伪作修缮城防、预备死守的架势……蒙他两天,让他自已为得计。”
这招可够损的。当孙权以为雷远所部尚在,无需防备侧翼的时候,数万人已向江夏狂奔。于是江东大军的西面门户洞开,曹军顷刻即至。
到那时,孙权身处坚城之下,还面临曹军两面来援……他但凡还存着一点盼头,还保有一点雄主的心气,就只能背水一战了。若胜,还能与曹操继续相持,保有夺取江淮的可能;若败,则此番全力出征则将遭到惨痛失败,多年来积累的精兵强将折损殆尽,恐怕短期内只能竭力自保,再无北上的机会。
至于究竟胜败如何,雷远一点都没有疑问。
“所以,这几日里,北面由我亲自负责。我会盯紧了汝南,严密监控曹军动向。德信你与邓铜、贺松等人配合,继续整顿部伍。一旦时机成熟,我们立刻出发,抢在曹军骑兵抵达之前,翻过冥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