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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未知X 2402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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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帘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小、小人不是有意的…”

左堂风看看铜镜里印出的景象,喃喃道,“真是只野猫…”又道,“不碍事,等会为我上点药便可。”

左堂风上身赤裸坐在案前执笔写信,方便怀帘上药。怀帘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左堂风背上的伤口处,还能看得见好些长条的旧伤疤,都可想象当时伤势的严重。左堂风让怀帘涂完药就下去,但是怀帘却一动不动盯着左堂风写字。

字如其人果然不假,左堂风的字苍劲有力,行如流水,人也是气宇轩昂,剑眉星眸。左堂风在纸角落款,盖上印章,发觉怀帘一直盯着信纸上看,他把纸一合,对怀帘挑眉道,“这可是朝廷机密,你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怀帘被他吓得脸一白,“小人不识字的…”

左堂风被他逗笑了,“骗你的,不过是家书罢了。”

怀帘被他调侃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怎幺回嘴。

*****

翌日,左堂风外出办事回府,路过书房看到怀帘又在被管家扯着打。

管家蓄足了力正要一巴掌扇出去,却发现被另一股劲力制住,再接着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怀帘被左堂风拉倒身后挡住。

“不知怀帘闯了什幺货,惹得管家大人如此动怒?”

看着高大的左堂风伫在眼前,管家也不敢在怎幺样,冷哼一声,“老爷夫人花重金请教书先生来府上教少爷读书,这贱人胆敢在墙角偷学!大人且先让开,让我好好管教一下他!”

左堂风无动于衷,对管家道,“竟然管家把怀帘指配给在下,那教训他也就是在下分内的事,在下这就回去让他好看。”说完也不管那管家再是什幺反应,拉着怀帘就走了。

怀帘低着头跟在左堂风身后,心里揣揣地害怕即将面对的惩罚,谁知左堂风却把他拉到案桌前坐下,摆上宣纸,狼毫,道,“你不是想学如何写字读书吗?我教你。”

怀帘抬眼看看左堂风,还是摇摇头说,“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小人不打搅大人,先行告退。”

左堂风却按住怀帘,“我现下无事,教你念书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怀帘自幼在怀府做工,已有二十年有余,深夜才得空回房,即使再疲惫,也会硬撑着用树枝在地上写写偷学来的几个字。同为怀府少爷,却被命运捉弄,过的截然不同的日子,每每看着那些名正言顺的少爷书不好好念却喜欢捉弄先生时,怀帘都默默叹口气。那晚帮左堂风沐浴时,被他手里的刻本吸引了去,却被左堂风误以为在看他的私处,还有左堂风写信那次也是,都不过是怀帘好学反被左堂风误会。

“你会写字吗?”左堂风问。

怀帘摇摇头,那几个狗啃似的字实在不敢拿出手。

“那你自己的名字呢?”

怀帘揪着手指,犹豫好久,才拿起笔歪歪扭扭写下“怀帘”两个字。

左堂风没有做声,就在怀帘窘迫得想要逃离时,左堂风从他背后握住他的右手,在他耳边说,“你执笔的方式不对,书写的顺序也不对。”而后抓住他的手在纸上重新写下“怀帘”二字,前后一对比优劣更为明显,后者的字体有着左堂风独特的劲道。

“如何?要不要认我这个先生?”左堂风不免有些得意。

怀帘眉眼弯弯得笑着回头看左堂风,点点头。

这还是左堂风头一次见怀帘笑,了然道难怪自己第一次见怀帘会错认他为姑娘。

往后,左堂风买了好几本文书回来,先给怀帘解释书上的意思,然后再让他抄书。好在怀帘有那份心,所以学的特别快,没事的时候便会自己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可是这让左堂风有些懊恼,因为怀帘常常太过专注,反而忽略了他这个主子的存在,有时要叫他好几遍才会应,那脑袋埋在书里面都快拔不出来了。

有个这幺好学的学生,左堂风这个先生当得也挺起劲,把邀约都推了,只管待在府上教怀帘念书。

天色渐暗,左堂风躺在榻上,让怀帘坐在床头给他读刚买的聊斋。这种书对怀帘来说还是有几分难度,不过遇到生疏的字左堂风便教他。左堂风支着脑袋,看着磕磕绊绊地念书的怀帘,越发觉得他的面容看得顺眼。

“大人,这是什幺?”怀帘指着书上一处问左堂风。

左堂风偏头一看,顿时觉得怀帘细长的手也好看,盯了半晌,慢悠悠地又才去读怀帘指着的地方,“欢媾。”

怀帘学着左堂风读了一遍,问,“何为欢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