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柳歌,你知道吗?
一旦我死了,无论今后你身边站着谁,你也无法忘记魏晓月这个人…
因为,自私的我想用死亡换取你所有的爱以及一辈子的追悼。
如同佔有欲。
能使人改变、也能使人疯狂,我们用“爱”的名义合理化所有失控的行为,如同野兽紧咬嘴边的猎物不愿鬆口…”
…啊…嗯…
觉得全身像泡在火炉里般的发烫,而游走在身上的纤细手指不断点燃慾火,当胸口被轻轻揉捏时我忍不住发出喘息以及控制不住的颤慄。
在寒冷的夜晚里,我们的身躯燃烧着炽热的温度,清冷的月亮被遮掩在厚重的窗帘外,而一丝月光仍悄悄的从细缝中窥视着原始的交缠…
…小月…
啊…柳歌…唔嗯…
我们近乎撕咬般的吻着彼此,完全贴合的身子伴随着每次黏腻的摩擦带来令人抓狂的快感,湿润的花芯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分离接着碰撞,yin靡的水声成了整场欢爱里最突兀的配乐。
当柳歌的手沿着接合处探进我的体内时,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从尾椎一路攀向发麻的头皮:…啊嗯…!
柳歌一手从后方环住腰防止我从沙发上滑落一手继续朝着深处前进,我能做的只是咬着唇颤抖的放鬆身体,直到早已高涨的慾望被圆润的指腹揉捏的瞬间,我的脑袋便陷入一阵令人欢愉的空白…!
月…
…哈啊…嗯…
才刚从释放的快感中回过神,柳歌便拉着我坠入另一场欢爱,而肢体的纠缠和无数次的拥吻直到我近乎昏睡过去前都没有停下,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对方,但比起单纯的欢爱我们更像在确认彼此的存在…而夜还很漫长。
小月,外面开始飘雪了,快点进来。
我捧着温热的红茶站在庭院敞开的落地窗前,后方传来柳歌担心的声音而肩膀随即多了一件厚重的外衣,对于她日渐严重的过保护我只能无奈的一笑:
柳歌,我不是玻璃做的,没那幺脆弱啦
…我不相信才刚退烧的人说出来的话,现在关门、吃药。
呜呜…也太没人权了,我要抗议、我要申诉!
抗议无效。
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却伴随着强大的力量拉着我回到屋内,在被牵回客厅前我回头看了玻璃外被雾气缭绕的高山,不知为何想起了楼顶上的那间花室…
它们都带着一种寂寞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小月,这几天我要去市中心处理一些事白天都不在家,如果有任何问题直接打给我知道吗?
好
然后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乱吃东西,特别是甜食、知道吗?
好啦… q 3 q
乖。
被当孩子摸摸头了…呜呜。
而接下来几天柳歌每天一大早就到市中心报到,连在一起吃早餐或晚餐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但每晚看到她明显疲倦的神情后我便默默收起那些不满的小情绪,努力当个体贴又乖巧的恋人陪在柳歌身边。
最近随着年底将至,一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与其说感觉不如说是直觉。
我好像…
摀着胸口感受有些加快的心跳,一股说不上来的恐惧随着呢喃迴荡在安静的室内:
…没有办法继续陪伴柳歌了。
生活作息正常、饮食健康、甚至比以往更加有精神,不管怎幺看都像是要痊癒的好现象,但为什幺…
这所有一切反而比较像是…迴光返照?
…咦?
当我得到这个结论时,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连手中的热茶滑落到地上都没有发现…!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啊、一定是柳歌回来了,我得要去迎接她才行…
保持这个想法撑起虚晃的身子走向大门口,但每走一步眼前的景象就昏暗一点,好不容易来到门口看见熟悉的身影眼泪突然落下,我尽可能露出微笑、就想往常一样:
柳歌,欢迎回来…
小月…?
如愿以偿听见柳歌的声音后,意识就像被关掉的电源般,陷入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
“记得有次看一部网路小说,有一幕是主角的爱人即将死去,她对着泪流满面的主角说着:
因为通往死亡的道路很孤独,所以我不希望你陪我一起走。
接着她又哽咽的说: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死亡是每个物种一定会经历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也只能一个人承受。
所以从生病那天开始,我想的不是怎幺活下去,而是如何在你心里留下更多彼此相处的回忆,因为我比小说里的女主角更自私、更脆弱…
不仅想用死亡束缚你,更不能忍受你身边还有其他人,这样自卑胆小的我隐藏在你所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哪天你知道我这些丑陋的想法,你还会爱我吗…?
事实上…
如果你知道了,我希望你把“魏晓月”这个人彻底忘掉,就当做中一时的意乱情迷然后重回你原本的人生轨道,开心幸福的度过每一天。
…而有某个人曾经深爱过你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就好。”
平静的阖上薄薄的日记本,像是随意写上的文字却真切的表达出那些隐藏在笑容下的想法,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小月,你这个大傻瓜…
柳歌紧紧捏着有些泛黄的日记本,泛红的目光落在躺于白色病床的黑髮女子身上,要不是身边插着不少管子她都要以为对方只是睡着了…
突变型嗜睡症,在只发病过一次的情况下就直接变成重度嗜睡,身体机能依旧在运作但意识却陷入全面式停摆,对外界的任何刺激毫无反应。
以上都是那天她在急诊室听的说明,也是柳歌近日到市中心医院探讨的问题,只是连个像样的方案都还没讨论出来,当事人却已经沉睡不起…!
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点事情离开你吗…?
温柔的抚过魏晓月略为冰凉的脸颊,语气温柔如水,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如同魔女的诅咒:
你真的太傻了,我比任何人都还要爱你啊,没有你的世界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不过既然你这幺不安的话,等你醒来后我毫无保留的爱你,我亲爱的小月。
落在唇上的吻不是解开诅咒的魔法,反而是名为“爱”的荆棘束缚。
几天后柳歌以想要从事医学相关工作等理由,拒绝父亲入公司的邀约并决定长久定居在奥地利,因此在医院建立专门研究特殊病例的机构与团队,而她是主要决策者。
当然这项在父母看来极其任性的决定也受到强烈的反弹,但柳歌基本上就是冷处理甚至扬言要断绝亲子关係,反正她早就有自己的事业而且现在这个机构炙手可热,很多大企业纷纷赞助不少资金想要做研发,说实在根本不需要来自家族的金援了。
小月,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要机构越有名气、医生越多那你醒来的机率就会越大…
就算再忙碌柳歌还是会到魏晓月的病房和她说话,那自然流露的温柔神情和平时穿梭在高层的客套笑容不同,她是全心全意爱着眼前的人。
再过几天就是我们在一起六年的纪念日,我準备的礼物你一定会很喜欢,所以赶快醒来吧、小月…
滴落在魏晓月脸颊上的水珠滑落而下,在月光中看起来好像是她在梦中流泪似的,而这间特殊的单人病房此刻充满平静的悲伤...
花香。
这是我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单字,然后芬芳的香气就包围在全身上下,我分不出清楚这是现实还是一如往常的梦境。
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办法得知外面发生什幺事情,就算尝试要睁开眼睛身体却完全不听大脑的指令,这残忍的事实我感到超级挫败的…!
但奇怪的是就算意识清楚,我还是会做梦。
每次的梦境都不同,无论是学生时期、出社会工作还是休假待在家,但陪在身边的人从来没有改换过…
柳歌。
仔细想想,我们从大学认识到现在也好几年了呢…啊、六周年纪念日没有过到,柳歌一定很难过吧?
都是这个烂身体,至少让我过完甜蜜的週年纪念在罢工啊!!
唉…我真可怜,现在只能在一片黑暗中自我吐槽,听众甚至还是自己,谁能比我更惨呜呜′;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