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的人，都是聪明人。

他们心里很清楚，陈步为什么会定下这样的规矩，一个个心照不宣也都没什么意见。

门口的一个门童，小声说：“这不是有些不讲道理嘛？不是说这个陈医师是好人吗，如果看病需要花这么多钱的话，谁还去的起啊？”

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到跟前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门童吓坏了，赶紧摇头：“我……我什么都没说……”

他又不是傻子，很清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放心吧，我不是找你麻烦的，我只是想给你解释一下。”男人说道，“对有钱人而言，这钱是挺多的，但是我问你，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门童一愣，脸红道：“大概……一两万吧？”

“是咯，你的十分之一是多少？”

“一两千？”

“是咯！”男人笑道，“陈医师的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花个一两千，让陈医师给你看病，你觉得很贵吗？”

门童立刻激动起来：“真的吗？那我母亲的病岂不是可以治了？”

“这个就要看你的运气了。”男人说道，“咱们得将心比心，你想想，等到药堂开业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找陈医师看病，但是陈医师毕竟是个人，又不是机器，精力是有限的，你能不能排到号，就不好说了。”

门童似懂非懂，然后咧着嘴，笑了起来。

“没事！只要有希望就好！”

“有希望就好？”

“是呀！我妈的病已经拖了很多年了，只是一直都没什么起色，现在，陈医师的药堂要开业了，一两千也不多，所以，我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希望，那就是美好的。”

男人微微点头，并且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而这句话，在未来的四十年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每当黑暗来袭，人生处于低谷，他都能想到这一天，想起一个稍显稚嫩的门童，想起这句，只要有希望，那就是美好的。

特别是十年后，他在纳斯达克敲钟的时刻，他用自己的声音，将这句话传递给了更多的人。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该说的，都说完了。

陈步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当他转过脸看着李浴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