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斯大师叹了口气,神色纠结。
乔安点了点头,心情也有些沉重。
“自由之子协会”的底细,他比罗尔斯大师更了解。
尽管这个组织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为大众发声的政治团体,但从根子上仍是一个以走私贩子为核心的黑帮,天生带有“暴力基因”。
既然亚尔夫海姆的抗税运动是被“自由之子”们煽动起来的,最终走向暴力抗争几乎是必然的宿命。
乔安和罗尔斯大师就这一点存在分歧。
罗尔斯大师是一个纯粹的“和平主义者”,哪怕是出于正义的动机,他也不希望动用暴力手段。
乔安就没那么执着。
只要动机是好的,为了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他不反对使用暴力——当然,滥杀无辜肯定是不对的。
陪罗尔斯大师聊了会天,乔安又把《帝国属海外殖民地权利综述》细读了一遍,为杰斐逊校长优雅而犀利的文笔深深折服。
虽然他已经觉察到校长先生在文章中阐述的某些论断,在逻辑上并非无懈可击,而且过于理想主义,然而由于校长先生的文风实在是太有感染力,这些小小的缺陷相形之下就显得瑕不掩瑜。
对于莱顿港如火如荼的抗税风波,乔安最初持“中立”态度,然而读了两遍校长先生的雄文,他不能不被感染,不能不受影响,政治立场禁不住发生动摇,现在更倾向于同情抗税阵营。
乔安觉得自己算是对政治最不感兴趣的那一类人了,如果连自己都被杰斐逊先生的文章触动,唤起投身政治活动的热情,其它人,尤其是富有激情的年轻人们,又岂能不深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