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当他险极的躲过一招“磷火青萤”之际,突然目光瞥处,发现冯氏兄弟已运功完毕,正缓缓站了起来。</p>
立即一个环身旋步,击出七掌五腿,乘隙叫道:“乜野!半边美男子,阁下大概打不过俺,但是,老实说,俺要将你拾夺下来,亦非一时半刻,只怕咱们到头来弄个两败俱伤,便宜了两个替人跑腿的啦!”</p>
宫天成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眼,一个劲的疾攻猛打,他此刻似乎认定对方又在施展诡计了。</p>
战门在刹那间又趋激烈,二人各不相让,俱以一生所学相互硬拚,都想将对方挫於掌下。</p>
然而,在这惊魂慑魄的激战中,路侧的草丛之内,突然闪出一条娇小的人影,竟无声无息地掩近冯氏兄弟二人的坐骑之后。</p>
这人影举止是如此轻灵飘忽,轻盈得甚至连功力高如於风及宫天成都没有注意到。</p>
但是,却没有脱离苏婷婷的视线。</p>
苏婷婷有意无意的斜视着这条已逐渐掩近坐骑的人影,嘴角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p>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p>
苏婷婷不但清晰的看到这条行动隐秘,身形轻巧的人影,而且更看出这人是个女子,再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研判,年龄也不会太大。</p>
它没有点破,也没有呼叫,心中只是在想:“目前除了自己出手,否则,金剑、银钩两兄弟这对捞什子“寒玉马”便难以保全。</p>
假使这样,於风和宫天成绝不会放过自己,而本身所学,虽说能够应付,但何苦平白跟两个黑道枭雄结怨!</p>
再说,以目前情形来看,狐偃头陀对自己十分友善,自己今后报仇大举,正需人力支援,倒不如由这女子将它窃走,反可省掉一番麻烦。自己仅须注意这女子的面貌,到时碰面后,再看情形取回就是。</p>
主意打定,目光便转移到另一面,紧紧凝注那逐渐摸近的那女子。</p>
但是,她失望了。</p>
因为,那两匹健马的遮掩,苏婷婷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仅在微一闪动中,望见一个模糊而面貌姣美轮廊。</p>
此刻——两只雪白细腻的纤手,已闪电般伸入两匹健马的鞍袋之内。</p>
因为其中一匹马的鞍袋挂在马身的右股,故而那只美丽的玉手伸入之时,被苏婷婷匆匆一瞥之间,看到左腕上有一粒豆大黑痣!</p>
健马於此刻突然惊惧的立起,同时发出“希聿聿”的长嘶。</p>
美丽的倩影疾速的逃走,她两手分拿着一只精緻的乌心木盒。</p>
金剑、银钩两人悚然一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不好,有人乘隙开扒!”</p>
叫声中,二人也无暇他顾,展开身形,纵骑朝那身影匿去的方向狂追。</p>
宫天成倏而虚晃收招,跟着纵身迫去,边在空中阴声道:“老狐狸!咱们这笔账记下,一对“寒玉马”总比你这条贱命值钱得多!”</p>
於风慢条斯理的徐徐说道:“乜野!半边美男子,俺只怕你脚踩两条船,会左右落空哩!”</p>
语声一顿,正想回头招呼苏婷婷,那还有什么人影,此刻,斗场中除了他之外,早已曲终人散。</p>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乜野!这女娃儿不赖,不知是不是独芳客的徒儿……”</p>
话声中,身形也电射般纵出,三起三落,便失去了踪影,迅捷至极!</p>
且说“半面美男子”宫天成跟“狐偃头陀”打了一架,拚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把“寒玉马”给丢了。</p>
这时候,他突然有看八十婆娘生下私生子,老来丢人的感觉。</p>
不错,“狐偃头陀”於风没有说错,桃花三娘子是利用他,并不爱他,自己又何尝没有想到呢?</p>
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想,只要一见到桃花三娘子,就哑巴见到娘,无话好说,乖乖的听地摆佈。</p>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p>
现在,他又要回到桃花三娘子的身边。</p>
寒玉马没有得到,他不得去覆命!</p>
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既然抛不开,甩不下,只好去看白眼了,虽是白眼,总比不见的好。</p>
日落时分,来到了桃花三娘子寝宫。</p>
那儿是百花宫唯一禁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所在,闲杂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p>
宫天成方来自后院圆拱门前,突见桃花三娘子门下“双娇”中之李秀英含笑拦住他道:“师伯,师父正在会客!”</p>
说完,暖昧的一笑。</p>
宫天成含笑点头不语。</p>
在桃花三娘子门下“四凤”、“双娇”就以李秀英他最为宠爱,因为她不但在“床上最卖力”,而且并不嫌他另外半张睑!</p>
说到宫天成这张脸,那真是小孩穿他娘的衣服,长啦!</p>
说起他这半边俊脸,真个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现代人称的小白脸。</p>
那真是半张迷人的脸,使女人着迷的脸。</p>
另一半呢?</p>
就不敢恭维了!</p>
那斑斑剥剥的瘰□,看了一次就不会再想看见!</p>
就连他的禁□桃花三娘子也不例外。</p>
但是,这妮子却没有这种感觉,每每令他心满意足。</p>
今日她又悄悄来了,显然又想演一场“床戏”,所以宫天成并不怪地“打扰”了他舆桃花三娘子的幽会。</p>
只听李秀英悄悄说道:“师伯,玉丫头看上你啦!”</p>
宫天成目光一亮,低声笑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呀?”</p>
李秀英媚眼一抛,呢声道:“前些日子,你跟我做那件事的时候,那丫头无意中撞见了,事后一再求我在中间撮合哩!”</p>
“浪蹄子!”宫天成轻拍着李秀英肥臀。低笑道:“嗯!那丫头长得还挺俏的,不过,看样子已经“破功”(失贞)了!”</p>
李秀英媚笑道:“那才好哩!“前人开路,后人方便”吗?免得师伯浪费力气,不是很好吗?嘻嘻……”</p>
“骚丫头,谢啦!过些日子我把“鬼火点灯”这套功夫传给你!”</p>
“谢谢师伯!”</p>
李秀英爱的也就是宫天成的武功,难道它还真会喜欢半人半鬼的人?</p>
老和尚看花轿,今生休想!</p>
为了要得到宫天成嫡传,李秀英也就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啦!</p>
宫天成志得意满的往后走。</p>
的确,还有什么比彻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p>
月亮坝头照影子,太把自己看大了!</p>
宫天成一走,李秀英立即娇笑道:“玉妹妹,你该放心了吧?”</p>
只见自树丛-后走出一个少女,羞红着脸,声如蚊蚁的道:“多谢姐姐大力成全,妹妹终生没齿不忘!”</p>
李秀英牵着她的手,低声叮咛道:“师伯“床技”之高,“体力”之充沛,你是曾经看过的,可要当心些,咱们到前院去吧!”</p>
那少女却低声道:“姐姐先去吧!我还要去巡查一下哩!”</p>
“呸!巡查?还不是要偷看,呸!偷窥狂!”</p>
当然,这些话只在心里面说,并不当面揭穿,柔声笑道:“好吧!你多辛苦些,免得那些冒失鬼撞坏了两位老人家的好事,我走了!”</p>
宫天成甫入后院寝宫,就听到桃花三娘子道:“不忘,阿姨洗过澡为了贪求舒适凉快,穿得很少,你不会见怪吧?”</p>
“不会的,阿姨,何况你是我的长辈,再说……”</p>
“再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p>
“我怕阿姨会不高兴。”</p>
“怎么会呢!从你生出来,我是看你长大的,你就是说错了话,我也不会不高兴,也不会怪你的!”</p>
“那我就说了。记得我小的时候,阿姨照顾我,晚上替我洗澡,陪我睡觉,你就像娘一样的疼我,爱我。现在我是把你当娘一样的尊敬你,爱慕你,我还不知道要怎样的报答你呢!”</p>
“不忘,被你一提,我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情形了,你晚上睡觉,总是大哭大闹,我被你哭得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把你抱在怀里,把我的奶给你吃,你才肯安静的睡下来。现在想起来,你还真顽皮,嘴里吃一个,手还要玩一个,你就是哭吵不休,恨起来真想打你的小屁股一顿!”</p>
“阿姨为什么不打呢?”</p>
“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打你有什么用,再说你又是没娘的孩子,说什么也打不下手呀!”</p>
“真感谢阿姨,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报答你!”</p>
宫不忘说完,坐在桃花三娘子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脸颊。</p>
“乖不忘,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洗澡时,有多调皮!”</p>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请阿姨说嘛!”</p>
“阿姨……不好意思说嘛!”</p>
桃花三娘子粉脸通红的说不下去了。</p>
“好阿姨,说嘛!”</p>
宫不忘说罢,将嘴改吻桃花三娘子鲜红微翘的小嘴。</p>
桃花三娘子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你想闷死阿姨啊?小鬼头!”</p>
“那阿姨快讲,不然我又要吻下去了。”</p>
“好!好!好!我讲,我怕了你了,我讲给你听是可以,但不能讲给别人听喔!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吗?”</p>
“我知道,阿姨请放心,我又不是白癡!”</p>
“你小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洗澡,非要我脱光衣服坐在浴缸里面,你就站在浴缸里,脸对脸的替你洗澡,你的一双小手,有时候摸阿姨的乳房,有时候又捏奶头。</p>
有时候伸到下面去摸阿姨的下体,弄得我全身痒痒的,难受死了,气极了,把你的小手打开,你就又哭又叫,真是气死了。”</p>
“那么,阿姨后来又怎样呢?”</p>
“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你那双讨厌的小手,去摸去捏,真恨起来时,我就用手去敲你小老二,逗得你哇哇叫,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觉得好笑哩!”</p>
“好呀!原来阿姨在欺负我年纪小,我现在要报仇!”</p>
“小鬼头,阿姨对你那么好,你报的是什么仇啊!”</p>
“我现在要吃你的奶,咬你的奶头,摸你的下面……”</p>
“你敢?”</p>
“我怎么不敢!”</p>
宫不忘把桃花三娘子压倒在床上,双手拉开纱缕的前襟,哇!好大一对肥白丰满的乳房呈现在宫不忘的眼前。</p>
高高挺起,一点没显下垂,两粒紫红色像草莓般的大乳头,挺立在绯红色的乳晕上,美绝性感极了。</p>
低头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咬又吮的,一手摸抚另颗大奶,一手伸入亵裤里面,抚摸着柔柔青草地。</p>
“啊!不忘,不可以……这样胡来……阿姨要……”</p>
宫不忘不理她的呼叫,手指插进她的骚幽里面又扣、又挖,弄得桃花三娘子整个人都瘫软在软榻上,全身颤抖,娇喘喘的。</p>
娇声浪语道:“不忘!别再挖了……阿姨……难受死了……快把手拿出来……喔……我……我尿尿了……”</p>
一股热液顺着宫不忘的手指流得她的肥臀和床罩上一大片。</p>
“死不忘,阿姨……被你整死了……前世的冤家……”</p>
“好阿姨,舒服吗?”</p>
“舒服你个头,被你整得人家难受死了……”</p>
“阿姨,你看我的技巧,是不是比小的时候棒多了?”</p>
“棒你的大头鬼,等你老爹回来,不告诉他,好好的修理你一顿才怪!”</p>
“什么?你敢把我吃你的奶,摸你骚幽的事,告诉我老爹听?”</p>
“我有什么不敢的,告你想强奸我,非礼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p>
“哎呀!我的亲阿姨,请你千万不能告诉老爹听,不然我就灾情惨重了!”</p>
宫不忘顿时吓了一大跳,苦苦的哀求桃花三娘子。</p>
其实,桃花三娘子是故意吓吓他,逗着他的。</p>
“好了,阿姨是逗着你玩的,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来,过来-给阿姨亲亲,吓坏了我的宝贝儿子,阿姨会心痛的。”</p>
“好哇!阿姨你好坏喔!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管,要你赔偿我精神上的损失!”</p>
“乖儿子,你要阿姨怎样赔你的精神上损失,才甘心呢?”</p>
宫不忘站了起来,三两下就脱得清洁溜溜,赤条条的立在桃花三娘子跟前。</p>
胯下的长矛,亢奋得硬胀高翘。</p>
桃花三娘子一双媚眼,死死的盯着那粗长硕大的长矛,芳心跳个不停,哇!好可怕呵!</p>
这小鬼头的那根长矛,怕不有八寸左右长吧!</p>
矛头像婴儿拳头那么大,真是天降神兵,勇不可挡,於是她想,要是被它插进自己骚幽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哩!</p>
宫不忘双手抱起桃花三娘子的娇躯,放倒在床上,替地除去纱缕,除去亵裤,如饿虎扑羊的压了上去。</p>
他猛吻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分开,抓了一把细草往上拔!</p>
“啊!死小鬼……轻点……会痛呵……”</p>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肉,一张一合的在蠕动,一粒粉红色的花生米,屹立在正中央,殷红色的肉荷包已扯开了“袋”,闪着晶莹的光彩,美艳极了!</p>
宫不忘伸出舌头先吹一下那粒跳动的花生米,顿时使得桃花三娘子全身颤抖了两三下。</p>
宫不忘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颤抖得桃花三娘子大叫道:“咯咯!小鬼头,不要这样……喔……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呵……”</p>
桃花三娘子一边哼着,叫着,一边玉手玩弄着那根长矛,用手指去磨捏着矛头及矛沟。</p>
宫不忘觉得桃花三娘子的手好会摸弄,从矛头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快感,真是庙后面一个洞,庙(妙)透了!</p>
於是站起身来,把桃花三娘子粉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那骚幽更突出。</p>
“不忘,阿姨……难受死了……也痒死了……乖宝贝……那用你的长矛……替阿姨止……止止痒……”</p>
“是,遵命!”</p>
宫不忘答应一声,手握长矛,对准了……,屁股用力一挺,“滋!”一声送进去了二分之一。</p>
“哎唷!死小鬼,你就不能轻点!”</p>
宫不忘也不管她,紧跟着又是用力一挺,七寸多长的长矛,尽根到底,矛头顶到了花蕊。</p>
桃花三娘子被他猛的一下捣到底,“哎哟!”的叫了一声,道:“嗯!死小鬼……你是在要阿姨我的命呀!”</p>
“好阿姨,是你叫我替你止痒的嘛!我是遵命行事,怎么又怪我呢?”</p>
“阿姨是叫你止痒,可是没有叫你用那么大力捣到底呀!”</p>
“对不起嘛!亲阿姨,我没搞过这种“飞机”,所以不太懂嘛!”</p>
“哼!鬼才相信你没玩过女人呢!”</p>
“是真的嘛!”</p>
“管你是真是假,都舆我无关,等一下别再用力了,阿姨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知道吗?”</p>
“是!亲阿姨。”</p>
於是,宫不忘开始轻抽慢送,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他不停的抽插,使桃花三娘子开始舒服得直叫。</p>
“咯咯……咯……不忘……乖儿子……你还说没玩过女人,这套功失就能整……整死阿姨……好舒服……啊……快点……用力……点……”</p>
宫不忘依言加足了“马力”,开始“开快车”了,桃花三娘子扭腰摆臀挺起骚幽来接。</p>
麈战了有半个时辰,桃花三娘子的排水沟的水不停的排放,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床单上。</p>
“啊!小宝贝,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再用力……阿姨……要泄了啊……美死了……啊……”</p>
在外面的宫天成,实在不是味儿,想不到自己的禁脔,居然让自己儿子搞这样的“飞机”。</p>
但这种事也不能揭穿,更不好意思撞破,那多尴尬。</p>
他得不到要领,只好怏怏的离开后院,那知才一转身,只看见玉姑娘在一边“哧哧!”的笑。</p>
宫天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p>
玉姑娘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师伯,任其自然发展吧!过份的压抑反而造成反效果,吃腻了“大鱼大肉”,偶而换换“清溃脆瓜”未尝不是好事!”</p>
“丫头,你是不是也想换换味呢?”</p>
“咯咯!师伯,你说呢?”</p>
“好吧!我就来个“大小通吃”!”</p>
说完,将玉姑娘拦腰一抱就走,他把玉姑娘一颗螓首,放在那半边美男子脸颊的肩上,使玉姑娘看见的是迷人的一面。</p>
来到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特别雅致的名字,叫“听涛小筑”。</p>
进得房来,宫天成把玉姑娘往地上一放,“嘶拉”一声,玉姑娘外衣及粉红色肚兜立即一撕两半,立即呈现出一尊“精雕细琢”的胴体。</p>
玉姑娘惊叫一声,正欲伸手捣向“三点”之处,宫天成却笑道:“小心啦!我送你一程!”</p>
托起玉姑娘的身子,平平一推。</p>
衣物纷飞,“砰!”一声,玉姑娘落在一张“手术台”上时,已成了“原始人”。</p>
玉姑娘知道,这张手术台叫“逍遥椅”。</p>
人只要往上一坐,就触动了机簧,自动伸出四个环扣,把坐位上的人四肢扣住,弹簧往外扩展,这人就变做“大”字形了。</p>
而坐垫下面上挺,把坐位上的人的肥臀托高,无论男女,下体就更突出,任凭宰割了。</p>
这张逍遥椅原本是来对付一些心生叛意的门下工具。</p>
椅上的人,毫无反抗能力,任由“轮暴”,直到脱“阴”或脱“阳”为止。有时教中高级干部,也藉用椅子“功能”增加工作“效能”!</p>
宫天成含笑来到“逍遥椅”前,柔声道:“玉儿!”</p>
“嗯!”</p>
声似密粉,玉姑娘紧闭双眼,没有作声。</p>
真是“背鼓入庙”,一副“挨打”相!</p>
宫天成绕着“逍遥椅”仔细的监赏着玉儿那具上帝的傑作,偶而出手东扣扣,西摸摸!</p>
“嗯!上等货色,尤其这片“大草原”,正是“畜牧”的最佳所在,可以纵情的“游牧”,任人“驰骋”!”</p>
最后,乐得哈哈直笑!</p>
玉姑娘却羞得满脸通红。</p>
全身亦因紧张及兴奋,不自主的轻抖着!</p>
那对媚眼却一直紧闭,羞於见人。</p>
“玉儿,小心啦-我要点燃“战火”啦!”</p>
“嗯!”玉姑娘轻轻的点点头。</p>
“滋!”宫天成发动第一波攻势,进去半截!</p>
“喔!”柳眉微蹙,身子一抖!</p>
“放松肌肉,别紧张!”</p>
宫天成轻捻着那两粒“红葡萄”,边催眠似的柔声细说着。</p>
“半边美男子”宫天成武功名列一流,调情手腕也属“一级棒”,半盏茶不到,玉姑娘便觉浑身酸痒,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着。</p>
那“潜水艇”,不知不觉已深入“海底”了。</p>
“哈哈!你看,是不是没事吧?”</p>
玉姑娘也深深惊讶着!</p>
她对那“宝贝”是又爱又怕。</p>
爱它的“神勇”,却又怕它的“杀伤力”!</p>
想不到此时的感觉,除了账得满满的,骚幽里没有一丝空隙之外,竟没有丝毫不适或疼痛的感觉,她不由松了一气。</p>
“小心,我要“吹冲锋号”了!”</p>
真的冲锋了,而且是“肉搏”,一抽一送,记记到底,玉儿不由得呻吟出声!</p>
“嗯!靠得住,贴得紧!“超水准”特技,好棒!”</p>
宫天成“谈笑用兵”,得意洋洋。</p>
玉儿“步步为营”,严阵以待!</p>
时间迅速的流逝,宫天成亦展开“强打”了。</p>
玉儿沉着以对。</p>
足足一个时辰,突听玉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p>
美死了!</p>
宫天成一见又征服了一位荡娃,方待纵声得意大笑,忽然玉儿那骚幽一紧,从花房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吸力!</p>
“喔!“沸渭内涡”阴功!”</p>
他气沉丹田,欲锁精关,可惜为时已晚,已有一股精力冲出了“输送管”,而且有欲罢不能之势!</p>
这种“沸渭内涡”阴功,乃是“魔女玄功”中最难练成的一层。</p>
只要在“舒服”透顶时,它就会自锁“门户”,令男人无法“全身而退”,一直吸尽“元阳”为止。</p>
它发动时,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会跳跃不停的旋转,想不到玉娃儿这种年纪竟能练成如此功力。</p>
这种功力只有“九天玄罡”及练有“玄天罡气”的人才能克制。</p>
不知什么原因,功力骤然停止,宫天成才能“紧急刹车”,急流勇退,他挥去额头的冷汗,暗叫:“好险!”</p>
望着晕迷中的玉儿,不由感激的吻了一下。</p>
“宝贝,谢谢你!”</p>
伸手连拍玉儿要穴,玉儿始悠悠醒转过来。</p>
“嗯!你真强,我……我服了你啦!”</p>
“哈哈!玉儿,我问你一件事。”</p>
“什么事呀?”</p>
“俗语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练就这门功力,有没有男人死在你的肚皮上?”</p>
“功力?我不懂,从来没有男人死在我的肚皮上,但倒有不少的男人死在我这双玉手下!”</p>
宫天成迷惑了,紧紧盯视着玉儿,看她情形,不像说谎的样子。</p>
难道是天生异禀?</p>
“你真的不懂?也没有感觉?”</p>
“没有。”</p>
“哈哈!傻丫头,看样子你实在真可怜,从来没有好好的”舒服“过,同时,你也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神秘的功力了?”</p>
“不错!”</p>
“哈哈!你这种功力名叫”沸渭内涡“,是”魔女玄功“第九层,也是最高的一种境界,这份功力很难练成。就算你师父目前也没有这份功力。”</p>
“喔!对了,这种功力如果遇到具有”九天玄罡“和”玄天罡气“的人要特别小心,这两种功力是”沸渭内涡“阴功的剋星,今后你要特别注意!”</p>
“真的啊?”</p>
“哈哈!你没有看到我还一直赖在你的身上吗?你以为我喜欢”泡“呀!我是被神功锁住”出不来“呀!姑奶奶,你就大发慈悲,放我出来吧!”</p>
说完,故意装出一副苦瓜脸,作揖不已。</p>
“嘻嘻!笑死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它“出来呀?”</p>
现在,宫天成完全相信了,玉儿她的确没有练过这门功夫,绝对是天生异禀!</p>
但,事实上,“沸渭内涡”这种魔功,怎能在一个武功浅薄的女孩身上发生呢?如果不以“天生异禀”四字来解释,又作何解释呢?</p>
须知,这种魔功内力的产生,来自“膻中”、“阴交”两大穴上。</p>
“膻中”乃是在两乳之隙陷中,“阴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p>
尤其是女子,血气彙集贯“子宫”,上达“天突”阴气最重。</p>
玉儿见他沉思,间道:“师伯,怎么放”它“嘛?”</p>
“喔!喔!简单得很,功力在你身上,心随念转,只要你想放”它“,自然就走出了”内涡“,方纔你晕过去了,就无形中产生了抗力,现在你只要不生抗拒之念,”它“就可退出来了。”</p>
“嘻嘻!有意思,开!”</p>
宫天成轻轻一抽,“波!”一声,果然把长矛拔出来了,不过,金菰头却被咬得又红又肿!</p>
他故作轻松道:“我没”吹鼓吹“吧?”</p>
“嘻嘻!真好玩!”</p>
就在此际,桃花三娘子走了进来。</p>
“师……师父……”</p>
她满脸通红,想坐起来,四肢却被扣得牢牢的,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p>
原本怒容满面的桃花三娘子一见爱徒的窘状,不由转怒为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有玩过?”</p>
玉儿红着脸道:“师父,我……我……他……”</p>
说不清楚,乾脆指着宫天成。</p>
桃花三娘子一面解开机簧,一面不解的道:“什么你……我……他的?”</p>
玉儿原想说出身居“沸渭内涡”内功的事,但又无法解释,是以又羞又急的说不出话来。</p>
还是宫天成说了出来:“娘子,玉儿是要告诉地具有”沸渭内涡“神功之事!”</p>
“什么?你再说一遍!”</p>
“难道你还没听清楚”沸渭内涡“四个字?”</p>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呢?”</p>
宫天成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p>
桃花三娘子原是因“寒玉马”来向宫天成兴师问罪的,竟被这内功之事一冲,气氛立即缓和了。</p>
“天赋奇材,身具异禀,百花宫今后发扬光大,看来应验在玉儿身上了。”</p>
说完,又嘱咐了玉儿几句,才舆宫天成离开“听涛小筑”!</p>
29</p>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p>
距裕溪约四五十里的小镇上,先后来了十几个身份不同的男女远客。</p>
这些人,分别住在两个客栈里,女客们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进房内睡觉了。</p>
男客们,结伴出来散步,表面上是欣赏傍晚时分的山光水色,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有无可疑的人出现在小镇上。</p>
他们将这靠山的小镇,浏览了一番,这才回店休息。</p>
三更时分,在这山野小镇,突由山坡上,溜下两条人影,来到女客的客店附近,朝房中窥探,见无动静,才缓缓接近。</p>
这二人,似乎怀有不良之心,可能是想做那偷金窃玉的下流勾当。</p>
不,苏婷婷知道绝不是,她现在就隐身在客店对面的屋脊后面,这两人,正是失去“寒玉马”的金剑、银钩,冯氏两兄弟。</p>
此刻,忽由客店后窗中,飞出一条纤巧身影,利用屋簷的阴暗,直向金剑、银钩迎去,相隔不过两丈远。</p>
那人影发出娇声问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如果缺少路费的话,需要多少,就请明说。”</p>
“姑娘我绝不吝啬,假如你们想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哼!那就得小心你们的狗命了,姑娘我绝不含糊。”姑娘又道。</p>
金剑、银钩自以为行动诡密,忽被叫破,不由大吃一惊。</p>
稍为定神之后,金剑冯仲雄道:“明人不说假话,在下兄弟失去宝物,一路追踪至此……”</p>
那少女截住金剑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白天询问?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姑娘家住的地方来,想必未安好心,还不亮个字号?”</p>
“金剑冯仲雄。”</p>
金剑一听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不由有些冒火,报出名后,指指老二,又道:“他是我兄弟银钩冯仲傑,请问姑娘贵姓?”</p>
“格格!”她没回答,却笑道:“我看你两个”衰尾人“,”槓龟“是槓定了,再也别求”名牌“啦!”</p>
“臭沟子,别在二爷面前要嘴皮子,凭你这三八”查某“,不值得跟你大爷说话。”</p>
银钩冯仲傑并不是这种泼妇骂街的人,皆因“寒玉马”失落无着,再经这女人一讽刺,就不择言了。</p>
“什么?你骂姑娘”臭沟子“?三八”查某“?狗贼,既然辱骂你丙姑奶奶,那就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亮出兵器,一齐上吧!”</p>
原来这女的就是桃花三娘子车前四凤的丙彤姑娘。</p>
“臭沟子!烂沟子!别在冯爷面前”臭蛋“,凭你这”破表“,也值得咱们齐上?看冯爷怎么修理你?”</p>
车前四凤四折其二之后,桃花三娘子十分震怒,除了另选适当弟子补充甲纯、乙荃遗缺,更将自己得意绝技倾囊授与丙彤、丁香二人。</p>
同时,突然接到属下传报,巢湖出现紫金蛟,桃花三娘子可是识货的人,知道蛟脑的功效,於是率领宫不忘一干人星夜赶来。</p>
丙彤、丁香二人,短短时间内,武功精进不少,这都是受了小龙的刺激所致。</p>
银钩不知死活,以为丙彤人单势孤,惹毛了这位女然星,他是一时急怒攻心,才骂了出来。</p>
丙彤认为银钩有意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干休?</p>
她未等敌人扑到,随即将手中皮鞭一抖,挽出几个圈圈,快加闪电,迅比雷击,往冯仲傑头部罩去。</p>
冯仲傑见对方乡下妇女装束,以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只顾猛冲扑击,没有防备对方会来这么一手。</p>
忽觉脖子一紧,人已腾空飞舞,疾往街心飞去。</p>
这真是“衰”到了家,前被狐偃头陀折腾得要死不活,现在又被摔得发昏。</p>
金剑一见乃弟冒冒失失的扑去,本想叫住,但没来得及出声,已被对方钓鱼似的,将人摔了出去。</p>
他见事不妙,顾不得跟敌人理论,急着想看看乃弟伤势,返身就走。</p>
“狗贼,那里跑?你也想到街上凉快凉快吗?”</p>
丙彤以为冯仲雄要开溜,立即一晃娇躯,一边叫着,皮鞭疾挥出去。</p>
她这一出鞭,虽未将冯仲雄套住,却也迟滞了敌人的行动。</p>
金芒暴闪,大把金钱镖,疾向丙彤的上身射到。</p>
原来冯仲雄转身之际,听到霍霍鞭声呼啸,取了一大把金钱在手,随即反手一扬。</p>
他的目的,并不在伤人,是在阻挡一下追击,以利自己前往察看弟弟伤势。</p>
不料如此一来,被另一女煞星误以为他骤下毒手,鞭梢由下向上挥出一鞭,正好打在冯仲雄“小弟弟”上面。</p>
发鞭的是丁香,她就隐在屋簷边缘,作接应的准备,刚好冯仲雄在她上面掠过,击个正着。</p>
冯仲雄被打中下体,只见棍断血喷,痛得他从屋上跌下来,在地上打滚,这种滋味怎会好受?</p>
最“嫩”的地方受创,谁都会受不了。</p>
这招出其不意,实在不是丁香狠心使然,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巧,她知道将那玩意打个稀烂,必会血流不止而亡,就算命大不死,也变成终生太监。</p>
冯氏双雄这回可真的“槓龟”了,老二被勒断颈骨,老大“小弟弟”被打个稀巴烂,就是铁打金钢,也难忍这苦痛,何况是血肉之躯?</p>
他倒很光棍,强忍痛苦,运集功力於右掌,往脑们上一拍,结束了自己生命。</p>
金剑、银钩,被狐偃头陀放了生,却不料丧命在两个妇人之手,这岂非命运安排?</p>
丙彤与丁香二人并没有搜查,便双双回向客栈休息去了。</p>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发生得太突然了,开始她是耻於冯仲傑齿轻薄,现在反而有点同情了。</p>
她想不到金剑、银钩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摆平了,先前与狐偃头陀拚斗那份功力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了,前后判若两人呢?</p>
说起来很简单,冯氏兄弟仗恃的是“双功连一”,把两人功力集中在一个身上,一人虚招诱敌,由另一人全力抢攻。</p>
其次是轻敌所造成,再加上本身真力被狐偃头陀“拔山三连环”震伤内腑,虽然行动调息了一阵,但已大大打折扣了。</p>
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这等下场了。</p>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於是回转客栈调息了一个更次,便继续向巢湖出发。</p>
她看到了龙弟弟,一见龙弟弟果如诺言扮成奇丑少年,芳心十分欣慰。</p>
当她看到小龙身边有个府小兰的时候,心中叉开捻酸了,若是她立即出来跟小龙见面,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p>
偏偏她要暗中观察,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情形,就无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傑作了。</p>
且说小龙化装成一位老人,与府小兰粟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p>
小龙并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p>
三人登上看台,府小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府小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p>
浮沙子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呢?”</p>
府小兰“嗤”的一笑,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p>
浮沙子不便再问,转而望看小龙道:“兰侄女,这位是……”</p>
府小兰曾见他与小龙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p>
小龙莞尔哂笑,自我介绍,道:“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p>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p>
此老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异,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欢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p>
蓦地里,庙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p>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p>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毕露,颔下有数根山羊鬍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色的长椅快靴。</p>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加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乾“咳”一声,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想各位早已瞭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p>
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芮宝庆。”</p>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於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p>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p>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p>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清。”</p>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p>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p>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p>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p>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p>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跳。</p>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p>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浓烟。</p>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p>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p>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於数丈之外。</p>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p>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来。</p>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佈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p>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p>
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p>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p>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p>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p>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p>
白鬚箫散满霜风,小阁籐床寄病容。</p>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p>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p>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p>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p>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p>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p>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p>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p>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p>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p>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迈到。</p>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这是何人?</p>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p>
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p>
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龙,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p>
小龙莞尔一笑,用慈详和平的声音,道:“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p>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夫等说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p>
小龙微微摆手,缓缓道:“杖叟会错了意,以区区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p>
铁杖叟见他话软,认为他果然胆怯无能,气血一肚,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p>
小龙和平的说道:“杖叟设此盛会,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是否仍要开设?”</p>
闽侯神芮宝庆,这时一步迈到小龙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嗉什么?</p>
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p>
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小龙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误了正事。”。</p>
小龙见三人表情各异,心中好笑,却朗声说道:“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p>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小龙的声音并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p>
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龙身边,举手便抓,中发出破锣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p>
小龙只当未见,缓举左臂捻髯,就在那毫釐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一招解去。</p>
只见地缓和的道:“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斗场留痕,便知虚假……”</p>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p>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p>
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p>
铁杖叟闽侯神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众怒难犯吗?”</p>
小龙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p>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愚,分明是老儿想扰散这风云之会,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后,好让他独享蛟宝,弟虽不才,倒能视破这小子奸计!”</p>
黄山老农勃然大怒,泼大骂道:“老王八,该死的,竟想欺骗老夫,看我不毙了你!”</p>
台下诸人顿时喧嚷吵闹,秩序更加大乱。</p>
铁杖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娄山主陆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秃眉一皱,煞气满面,恨不得立毙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於杖下。</p>
故此,他一见黄山老农上前动手,一施眼色,与陆一清、闽侯神各自退后二丈,让出中央动手的地方。</p>
另一面,府小兰关心龙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对台上的一举一动,注上了意。</p>
此际一看情势不对,双双不约而同,飞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龙身边。</p>
府小兰往小龙身左一落,也正是铁杖叟后退,黄山老农左更生扑来之时。</p>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个娇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儿。</p>
美人儿浅蓝劲装,身材纤妙多姿,左剑右篮,纤弱中透着英气,娇脸儿虽然是堆满嗔色,却丝毫不减那可爱之色。</p>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生身世离奇,足迹未出黄山,那见过这等美人胎子。</p>
入目一瞥,心灵竟而大震,一股盛气,瞬化云烟,硬生生钉立在五尺开外,一双红眼,也盯在府小兰的玉靥之上,似要喷出火来。</p>
府小兰瞥见他这般模样,“呸”了一。</p>
小龙朗声说道:“各位休得误会,区区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杀戮,故才将上项消息相告,若诸位不信,可差数人,往姥山一探,若紫金蛟仍未被除,则区区甘愿自绝於天下群英之前,倘那蛟确实已死,则区区奉劝各位,不若就此息事,各自回山如何?”</p>
他一语方毕,台下有人轰然叫好,也有人高声喝骂。</p>
小龙长眉轻皱,正不知该怎么应付。</p>
府小兰却又“呸”了一,脆声娇嗔道:“喂!你这老儿怎一点礼貌不懂,紧看我怎的?”</p>
原来,黄山老农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瞧个不休,才引出这句话来。</p>
粟雄妒心最重,一向视府小兰为其禁脔,这时瞥见左更生老没正经,顿时大怒,暴叱一声,右手擎天戟一扬,向黄山老农天灵砸下。</p>
黄山老农被一声断喝,惊回神来,一瞥擎天戟迎头落下,不由心头一凛。</p>
同时,右手一举,长而又弯的水烟嘴,竟当做点穴笔,点向粟雄的寸关要穴。</p>
粟雄见黄山老农,以攻还攻兵刃怪异,尚未点到,劲风压穴,已泛微酸。</p>
心头大惊,知道不可轻视,健碗一翻,让过水烟嘴,原势不变,改抓左肩,左手擎天戟,进步撩阴,向左更生小腹抓去。</p>
黄山老农左更生,火眼圆睁,心中十分气恼,右手一横,楞以粗如食指的烟桿,硬架那粗有小臂的短戟。</p>
同时里吸腹后缩,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擎天戟抓去。</p>
粟雄见状,知他是自负功力深厚,欲以内力取胜。</p>
他也想试试自服蛟脑后的功力,故此,乍作不知,暗中较劲,猛迎上去。</p>
但闻得“叮”的一声轻响,戟桿微一弹跳,便即粘住。</p>
此刻骤觉得腕脉一麻,擎天戟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点被他夺去。</p>
不由玉面一红,中“嘿”然吐气叫劲,两手一上一下,与黄山老农粘在一起。</p>
一时竟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下。</p>
这一来,台上台下都大为惊奇,料不到粟雄年纪轻轻,竟具有这深功夫。</p>
对面的黄山老农,则何尝不惊不怒,但见他一张黑脸,泛起紫红,龇牙裂嘴的神态,十分怕人。</p>
他本是山中农夫,少年时遇一不知其号的异人,传以绝学软硬诸功。</p>
数十年来,末下黄山一步,但软、硬、气三功,各筑下深厚基础,拳掌方面,也有了可观的成就。</p>
有一年,铁杖叟偶然路过,交谈之下,竟然臭味相投。</p>
两人同住黄山,时相往还切磋,左更生固然得益匪浅,铁杖叟的收穫,亦十分可观。</p>
这一次巢湖出蛟,铁杖叟初时尚瞒着他,后来发觉凭一人之力不能得手,这才将左更生邀下山来。</p>
但孰料初次出手,便遇着粟雄。</p>
以外表年纪而论,就算他打从生下开始练武,也不过廿余年,凭什么也敌不过黄山老农,浸淫数十年的内力火候。</p>
却不料粟雄自服蛟脑,不但功力大进,周身骨坚皮革,较前大为不同。</p>
故此,黄山老农的小指,虽划个正着,粟雄却只觉一酸一麻,并未松手,放开短戟。</p>
如此一来,两人兵刃相接,竟各自贯注内力,沾兵刃短兵相接,以内力较量了起来。</p>
小龙起初,并不知有这般严重。</p>
铁杖叟一方,误认粟推年纪过幼,必不是黄山老农对手。</p>
那知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直似木雕土塑,粘在一起,动也不动。</p>
只是那二人脸上,汗湿鬓角,青筋乱跳。</p>
铁杖叟大感惊异,怒目而视,铁杖紧握,恨不得过去,一杖将粟雄打死。</p>
但当着天下群雄,这等小人行径,不但施不出来,连表示得显明瞭,也自觉有失身份。</p>
至於小龙,已觉出事情不对,有心上前解开,却怕引起误会,所以一时,也未便出手。</p>
府小兰有点儿紧张,此刻台上台下,顿时都凝目而视,鸦雀无声。</p>
相对的两人,都不由心中后悔,尤其粟雄,明知道人家不是易予,却偏偏要逞强硬撞。</p>
空气煞似在两人中间凝住,二人的三般兵器,无风自动,颤动不休。</p>
这情形,若是任他继续,终必耗尽了二人的真力,闹个两败俱伤,各个残废不可。</p>
小龙见不是路,顾不得出声招呼,轻巧一掠,飘落在两人中间丈许之外。</p>
铁杖叟一见他动,铁杖一顿,“叮”的声响,扑将上去。</p>
小龙身方站定,陡然间一双长袖,往外一拂,早经运集的丹铁神功,已化成一片劲风,向二人中间击去。</p>
铁杖叟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铁杖一举,呼的一响,向小龙背后打下。</p>
府小兰早在注意着场中行动,铁杖叟铁杖方举,小姑娘已然掠身欺进。</p>
右手花篮儿,一领对方眼神,左手剑,“长虹贯日”,已指向铁杖叟空门右胁。</p>
若是铁杖叟不肯撤招换式,可能会将小龙打着,但他自己也必被府小兰一剑刺伤。</p>
铁杖叟为求自保,拧腕沉杖下封敌剑,左掌一立,正待出招,却见黄山老农两人的尴尬局面,已然被小龙解开。</p>
原来,小龙那双袖挥处,丹铁神功所化气流,刹时间撞在两人中间。</p>
二人只觉虎一震,兵刃几乎把握不牢,身形带动,各向外方转去。</p>
他两人本来就有了悚意,这时那能不明白,小龙是有心为他们解围?</p>
各乘这一转之际,身形原地滴溜一转,收回内劲,像两个风车也似。</p>
两人身形方停,齐声暴喝,各自扑向对方,迳施出自己的精异绝学,斗在一起。</p>
小龙见身后府小兰与人动上了手,正在回头相劝,却不料方才拆开的一对,又缠斗一起。</p>
府小兰见龙哥哥不让她打,心中虽有不甘,却听话掠向台边,她瞥见小龙又想劝粟雄住手,知道他绝不会听,便道:“龙哥哥,你过来,让他们打一会吧!”</p>
数月相处,小龙深知粟雄的倔强脾气,闻言便踱回府小兰身边观战。</p>
铁杖叟失去对象,也只好停手坐回椅上,凝注场中,准备对左更生打个接应。</p>
一时但见那两个人影,倏起倏落,乍接即分。</p>
粟雄的一双灿银短戟,上下翻飞,矫若飞虎,势如奔雷,敏捷诡巧,化成了两个光。</p>
黄山老农左更生,亦自不凡,一桿水烟袋,形如鹤嘴,点、蹦、拨、打,奇诡绝伦,劲风呼呼。</p>
台下千百观众,目瞪这一场惊险搏杀,忍不住大声呼叫助威,台上对手的两人听见,更份外卖弄精神。</p>
霎眼间,百招过去,两人仍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p>
只不过,两人因适才内力消耗过多,却有点面红气促,支持不住。</p>
但当着这多英豪,谁首先提议停手息事?</p>
谁不想一战成名,名扬武林?</p>
30</p>
黄山老农久战不下,心中又怒又惊,横心之下,陡然几水烟袋,横挥直刺,将粟雄迫退,晃身撤退,趁这空隙,猛抽了两水烟。</p>
粟雄此际虽觉有些体疲,一见黄山老农,撤身退步,只当他想逃,加以方被迫得后退,心中既怒且喜,认为是黄山老农已成了强弓之末。</p>
正欲追击,却正当见黄山老农,好整以暇的吸起了水烟。</p>
粟雄当是他有意轻视自己,暗骂一声。</p>
“好个不如死活的老贼,竟敢这般轻视大爷,不把你劈死才怪!”</p>
粟雄这念头在心中风车一转,身形却毫未停滞,早已怒叱一声:“那里走!”</p>
双戟微张,和身扑上,捷如闪电般,迳抓向黄山老农的左右肩井要穴。</p>
其实,黄山老农用意正要他如此。</p>
一见粟雄扑来,猛地吐气开声,喷出了数十团点点烟雨雾,迎头向粟雄袭去。</p>
粟雄料不到有此一着,见状双戟舞起,护住头面,真气倒转,疾打千斤坠,身形霍然平平下落。</p>
这一着果然有效,两柄擎天短戟舞起的劲风,果然将一部份烟雨击散,一部份让了开去。</p>
同时里,脚尖与双肘用力一点地板,整个身躯,平平向前飞射,欺近黄山老农下盘。</p>
黄山老农喷出烟雨,认为两下里距离这么近,十拿九稳,粟雄不死即伤。</p>
那知,对方应变神速,身法灵巧,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但藏过烟两,并还暴袭而至。</p>
心中一惊,却还认为,粟雄的整个身子,几乎是平俯地上,后背空门大露,有可乘之机。</p>
不但不退,吸腹盘身,水烟袋向下一探,直指粟雄背腰“笑眼”、“精促”</p>
两处大穴。</p>
那知粟雄这一式正是华山救命绝招之一,右手一式,原是虚招诱敌之计。</p>
黄山老农不察,正入毂中,只见他水烟袋桿,尚差一尺未曾点中,一瞥粟雄大违常规,劲风虽已袭体,却仍然不避不让。</p>
心中一动,转眸处,灿银双戟已差五分便已击实。</p>
不顾伤敌,先求自保,真气一收,硬生生收回点出的水烟袋,双脚一弹,向后飘散。</p>
但已迟半分,“嗤”的一声,左腿裤管,应戟而破,小腿上顿时也被划开五道血槽。</p>
左更生厉吼一声,火眼尽赤,一落地上,顿时欲再扑前拚命。</p>
粟雄见好即收。右肱一点地板,全身飘落在二丈之外,双戟交於左手,虚一抱拳,道:“承让!”</p>
铁杖叟一见左更生落败,还想再拚,知他不太懂江湖规则,忙去劝住,自己却目射凶光,扫视台上台下。</p>
最后,落在粟雄面上,冷然而笑道:“粟少侠功力不凡,不愧是名师之徒,今即击败黄副台主,可要与老朽试试招吗?”</p>
府小兰见猎心喜,同时心中也恨铁杖叟手段残忍,劫杀入湖屠蛟之人。</p>
不待粟雄回答,一跃而出,娇声叫道:“老头儿别以老实老,待姑娘会会你有何绝学?”</p>
铁杖叟勃然暴怒,秃眉高耸,怒叱道。“女娃何人?师出何系?敢在老朽面前卖狂,可是活得不耐烦了?”</p>
府小兰玉鼻一皱,说:“姑娘姓府名小兰,师父你不配问,姑娘看不惯你的凶残,特地来教训教训你,你准备接招吧!”</p>
这番话气得铁杖叟“哇哇”直叫,台上台下,也都勃然变色,有的是替铁杖叟生气,有的则是为府小兰担心。</p>
铁杖叟是有名难缠魔头,雄踞黄山,无论是黑白两道,却无人轻敢招惹。</p>
府小兰初出江湖,不但指名索战,更切言话刻薄,视铁杖叟如同无物,若无惊人绝学,岂非与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p>
铁杖叟一顿铁柱,大吼一声:“丫头找死!”</p>
“呼”的一响,挥杖虚幻起杖影如山,夹带着疾风狂飘,向府小兰当头压下。</p>
府小兰娇躯一晃,右篮左剑,一齐挥舞,顿时化成一团淡影,向杖影之中攻去。</p>
这两人一交上手,台上台下,数千百只眼睛,齐齐定住,全神集中在这场比斗之上。</p>
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一时竟难分高下。</p>
台下群雄见状,各自惊歎,窃窃私相询问,府小兰的师承来历。</p>
尤其浮沙子,前夜里曾与府小兰戏耍,对她功力,已知大概,起初实在有点担心,此时一见,见她功候猛增,任凭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是啥道理。</p>
眨眨眼,五十回合过去,铁杖叟愈打不但心惊,更自愤无已。</p>
顿时杖上加力,势如山崩地坼,杖头杖尾倏吞乍吐,分击府小兰左右,追得她“孔雀开屏”,展双臂分御两侧,中部空门大露。</p>
铁杖叟正中下怀,暴吼一声,猛低头向前一撞,疾风如山,压向府小兰胸前。</p>
这一式,正是铁杖里的“铁头功”。</p>
铁杖叟内外兼修,功力出神入化,此时已不用头部撞实,只要将本身真气,运至天灵,一撞而出,也有若一般的劈空掌力。</p>
府小兰一招失机,骤觉胸前锐风袭体,惊觉不妙,以式化解,已然无及。</p>
猛然间一凝真气,全身轻如枯叶,顺风势翩然飘起,直似断线风筝,向后面飘去。</p>
台上台下,大吃一惊,喟歎之声,嗡然如雷。</p>
小龙本想掠前解救,一见府小兰,玉面含笑,知道无妨。</p>
粟雄一瞥府小兰遇险,虎吼一声,向府小兰落身抢去。</p>
府小兰自服蛟卵,真气精纯、已然大非昔比,她像轻风飘飞出三丈之外,香肩一晃,卸去风力,纤纤小蛮扎,临空一蹴。</p>
娇躯不落反升,倏忽拔空一丈,双臂一抖,头下脚上,向铁杖叟扑去。</p>
台上台下,数千观众,讶异之下,复又暴声喝采,一时里欢声震动,震彻云霄。</p>
铁杖叟料不到府小兰不但是了无损伤,轻功竟达这般的入化之境。</p>
大惊失色,恼羞成怒,厉啸一声,不待府小兰落地,铁杖“雪花盖顶”,舞起一片惊风,向府小兰打去。</p>
粟雄一下扑空,俊脸顿时涨起一片羞红。</p>
落地拧身,“飕”的一声,钻到台下,一时再也不好意思纵上台来。</p>
府小兰对铁杖叟更加恨极,扑身而下,剑篮齐施绝学,下手不再容情,卷勾走两团精光,闪、腾、点、刺,与铁杖叟交互攻防,抢制先机。</p>
府小兰这一施展出家传绝艺,“篮剑四十二招巧打”,由於她功力骤增,更见奇诡威力。</p>
只见她剑篮起处,惊风飞掠,剑光影影,朵朵幻起,更加以身法轻灵曼妙,一时在铁杖叟左右四方,尽是她俏丽倩影。</p>
铁杖叟怒啸连连,看似与府小兰旗鼓不下,实则他心里却是愈打愈惊。</p>
任凭他铁杖似蛟龙出海,头顶的罡气,若龙卷气柱,却连府小兰的飘飘裙袂,也沾摸不着。</p>
铁杖叟头功最耗真气内力,时候一久,岂非便要糟糕?</p>
眨眨眼百招过去。</p>
铁杖叟真气损耗过矩,招式间已渐缓慢;呼吸也渐转急促。</p>
府小兰把握时机,娇叱一声,一式两招,剑篮齐施。</p>
右手花篮,粘开铁柱,篮提一震,显出篮底也森森锐刺,直取铁杖叟眉目五官。</p>
同时间,左手剑带起锐风嘶声,攻向铁杖叟背后。</p>
这一式两招,同时施为,不但是时候拿捏得分寸不差,甚至连后退之途,亦尽封死。</p>
铁杖叟心头一凛,听风辨位,知道是身陷背腹受敌之境。</p>
无奈下,双足一动,向右飘身,左手运集真力,翻腕亮掌,五指如钩,猛抓向花篮篮身。</p>
正中府小兰芳怀,娇叱声中,玉腕双翻,右篮不变,推击铁杖叟前胸,左剑翻处,自下往上,势如电虹打闪,往他的左臂刺去。</p>
铁杖叟一把抓空,右手杖一抡,迎击花篮,左肩向后一缩,利剑在左胁五寸处刺了个空。</p>
孰料,府小兰这一招看似招数用老,实则另暗藏玄机。</p>
只见她不等铁杖叟五指抓落,香肩一晃,双招齐撤,向后飘退,左手剑顺势向后一带,“吃”的一声,削断了铁柱叟半截左臂。</p>
铁杖叟厉吼一声,“噹”的一响,铁杖与断臂一齐坠地,一股血柱,自断处箭疾喷出。</p>
台下观众,一见铁杖叟落此下场,有的替他难过,也有的高声喊好,乱成一片。</p>
台上闵侯神芮宝庆、大娄山主陆一清,大惊失色,疾步纵出。</p>
芮宝庆却跃到府小兰面前,上下打量看她,问道:“姑娘与一朵云梅女侠怎么称呼?”</p>
大娄山主陆一清,急忙为铁杖叟止血裹伤。</p>
府小兰闻言秀眉一扬,道:“正是姑娘的师父,你待怎的?”</p>
她这话一出,台上台下,凡知道一朵云梅凌霜之名之仕,皆不由有一种恍然而悟的感觉。</p>
“怪不得这妞儿如此厉害,原来她是一朵云的传人哪!”</p>
铁杖叟此际已然紮好了断臂,接答上了府小兰的喳,惨然厉笑,道:“好,好,老朽得败在名家后人手下,虽败犹荣,这湖中金蛟,老朽奉让姑娘,只有青山不改,老朽当再向姑娘请领教益……”</p>
府小兰“啐”了一,道:“好,只要你有种,姑娘随时随地候教就是,不过,姑娘告诉你,下次再要被姑娘遇上,可没今天这么便宜。”</p>
铁杖叟勃然色变,惨然哈哈一笑,道:“败北之将,今日不能言勇,就此别过,后会有期!”</p>
说罢,转身向外对众一揖,复朗声道:“老朽无力主台,今当天下英雄之面,将台主之位,让与府姑娘,若无人敢与之挑战,则湖中金蛟,即属姑娘所有,不得再有异议。”</p>
说罢,也不等别人反应如何,迳自一掠纵入台后寺中,隐没不见。</p>
铁杖叟这一手,表面上光棍得很,但只要是有心人,都知他在故想嫁祸。</p>
要知天下贪得之徒,利之所在,超若惊雁,在厚利的诱惑之下,岂能阻得住争利者,群起之攻?</p>
小龙至此,知道已不能沉默。</p>
铁杖叟一走,立即踱至台前,对台下一抱拳,啖咳一声,引得台下一静,朗声道:“适才老朽已然宣告,湖中蛟宝,早已被人取走,这设台之目的即失,为何再事拚斗……”</p>
他言末已,山道上风驰电掣般奔来几条人影,当先一条,迳自飞掠上台对陆一清耳语。</p>
陆一清勃然变色,“飕”的一声,纵到小龙身边,戟指喝道:“老儿,快说,何人胆大,竟敢私取蛟宝?”</p>
此言一出,不啻是证实那蛟宝果然已失,台下群雄,闻言一阵鼓噪声齐喝问,窃取蛟宝之人。</p>
粟雄方得胜利,初试自己功力,大非昔比,傲意复炽。</p>
顿时朗声说道:“蛟宝正是我等三人合力取走,何人不服,尽管上来就是。”</p>
小龙见粟雄这般说法,自也无可奈何。</p>
府小兰芳心却仍跃跃欲试,想再找个硬手斗斗。</p>
陆一清问得粟雄自承之言,相互对证,顿时猜知,两人必已服下了蛟脑。</p>
他自忖功力,与铁杖叟相较,尚差半筹,如今府小兰击败了铁柱叟。</p>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胜得三人,蛟脑已失,徒自树下强敌,又有何益?</p>
只是,他却不甘心就此放过,略一沉吟,立即大声说道:“三位私取蛟宝,不顾天下同道利益,本山主虽无得失之念,但台下群雄,岂能放过三位?”</p>
群雄激愤,喊“打”之声,立即此起彼落。</p>
粟雄虎目圆睁,大吼一声,道:“住,不服者,尽管上台来,光在台下鬼叫,有啥用处?”</p>
这一声吼,恍似平地焦雷,台下果被震住。</p>
但他这语气,却太过狂傲,即便是许多正义之仕,亦被激怒多半。</p>
小龙早已看清左右看台上,许多白发皓首的武林名宿,神色不舒,心知不妙,忙接说道:“区区等所以先期斩蛟,实因不愿看到今日比武劫杀的场面,想我等均武林一脉,若为一蛟,伤了和气,岂非是大大不值?</p>
再者,若蛟宝万一不幸,落入恶人魔手,借蛟脑之助,练成绝艺,而无人能制,岂非令天下生灵涂炭吗?</p>
故此,区区才於先期下手,其中虽有不是之处想来诸位武林名宿前辈,当能见谅才对。“</p>
这番话,不但说得诚恳,而且还用出了无上神功,台上台下,不但每人均一般入耳清晰,且均也微觉耳鼓震动,心神微微不安。</p>
众人都是行家,闻声都不由暗凛,这位名不经传的老人,内功分明已达化境,且深觉小龙言之有理。</p>
蓦地——台下有人发出破锣也似的嗓音,叫道:“喂!相好的,看你的样子,倒是年高德劭的,只不知功夫如何?何不显一手让大家看看呢?”</p>
此言一出,台下嗡然附合,大声要求。</p>
小龙循声一望,只见发话那人,一身青布化子打扮,衣着虽破,却乾净异常。</p>
面孔圆圆的,润红之极,长眉暴目,狮鼻海,颌下无须,年约五旬,笑嘻嘻的,与声音极不相衬。</p>
那乞丐也似的人物,暴眼一翻,威稜四射,双肩微晃,轻飘飘落在台。</p>
小龙知道,今天若不显露一手,绝不能善了。</p>
只是,他一时却想不出显点什么?</p>
大娄山主却已大声开,对台下道:“这位是江湖中隐迹已久的笑面跛丐,今日倏现侠踪,为武林主持公道,请云老先生显显绝学,诚然是……”</p>
陆一清显然是要拖跛丐下水,众人均非浑人,那能不懂?</p>
这笑面跛丐,远在卅年前,以“弹指神通”,成名江潮,为人守正不阿,除暴扶弱,正是宵小之类的头痛剋星。</p>
虽隐去十年,盛名犹自末衰,这十年后,倏现踪迹,岂是无因?</p>
笑面跛丐,听出陆一清音中有物,霍然间面上笑容大盛,双目却奇怪的瞪得更大,注视看陆一清,那神色,与笑容煞不相配。</p>
陆一清深知跛丐为人习性,见状心中一寒,顿时将下面话嚥了回去。</p>
府小兰粟雄均听长辈说起过笑面跛丐,一见他上台神色,虽不惧怕,却不免有些担心。</p>
府小兰悄步挪到小龙身边,俯耳告诉他小心跛丐的“弹指神通”,并简道出跛丐为人。</p>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趁陆一清话声一停,微微拱手,笑道:“区区久仰侠名,今日一见,诚属三生之幸,既承下顾,区区不才,自当献丑。”</p>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区区已年迈老衰,诚不宜舞拳弄腿,不如弄点小玩笑,以博跛侠与诸位英雄一笑,如何?”</p>
“笑面跛丐”面上的笑意渐收,微一点首,道声:“请便!”</p>
小龙低声嘱咐身旁的府小兰几句。</p>
府小兰欣然点头,迳自在台畔,取过一面小铜锣,用黛笔划了十几个指头大的小圈圈。</p>
笑面跛丐与诸人都瞪大了眼,注视着两人动作。</p>
只见她将剑篮收起,单手提锣,站在三丈之外,以小龙为轴,飞身满台游走了起来。</p>
她愈走愈疾,瞬间化成一条淡影,而不辨人面了。</p>
但小龙却凝立中心,一动不动,等府小兰掠到疾处,霍然十指齐弹,中轻叱声:“打。”</p>
“叮”“叮”……一片脆响,应声而起。</p>
府小兰身形倏停,衣袂翩然倒飞,恍如仙女临凡,右手铜锣未失,一点异状却无。</p>
台上台下,都不由起疑,猜不出小龙闹何玄虚?</p>
府小兰嫣然一笑,将小锣送到跛丐面前,娇声道:“请老前辈过目。”</p>
笑面跛丐起初也莫名其妙,但当他茫然的接过小锣,闪目处,不由得勃然变色,笑容尽收。</p>
皆因,锣面上凡被黛眉划上小圈的里面,竟皆被小龙的一弹之力,弹裂了一小块。</p>
那一小块,最奇的均一般大小,圆圆的,向后陷下,欲坠未坠,只留下最后的半分嵌住。</p>
笑面跛丐素以“弹指神通”闻名於世,但此时,却不由他不自惭。</p>
小龙察颜观色,知道这一手,却收到效果,不为已甚,见好即收,微微一笑,道:“彫虫小技,不堪入方家之目,请跛侠多多指数!”</p>
笑面跛丐,这时可再也笑不出来,他心中微觉难过,当目光一触到小龙的慈祥面目,心中却霍地一宽,忖道:“这老人身藏绝学,渊加大海,却这般慈祥和蔼,真是既惭且佩……”</p>
想着,竟而恭敬的打了一揖,正色回答道:“老前辈真人不露相,真令我跛子佩服之极。”</p>
说着,复转向外,对大众朗声宣告道:“云老侠年高德劭,神功绝世,我跛子不但甘拜下风,自认正是承受蛟宝的最佳人选,台下各位,若有异议,但请冲着我跛子来好了。”</p>
小龙府小兰由於笑面跛这一句话,不由对他大起好感,认为他确是个仁侠仗义的直性好友。</p>
但粟雄却有点看不起他,认为他有点欺软怕硬,故意讨好。</p>
台下诸人,素知道笑面跛丐的性子,说一不二,宁折不弯。</p>
衡山一脉,浮尘子四人,素与笑面跛丐,有过交情往还。</p>
今见他既出此言,立即起身,浮尘子远远的对跛丐抱拳招呼道:“跛子你既这般说法,我衡山一派绝不再问,就此别过。”</p>
说罢,“飕”“飕”数声,向山下驰去。</p>
接着,华山派南支诸人,由一位道人,跟着交代几句,全数撤走。</p>
各黑道人物量力而度,却也讨不得半点便宜,也只有一走了之。</p>
一时,场中诸人,纷纷下山,十成之中,已然走了八成。</p>
小龙向笑面跛丐道谢,支持之义。</p>
蓦地,匆匆向府小兰交代几句,便离开了人群,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p>
“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鸟声上下。”这是欧阳太守“醉翁亭”记载。</p>
安徽人才辈出,文风鼎盛,这是光明的一面,在黑暗的一面,赌、嫖不但花样繁多,更是罪恶丛生。</p>
巢湖以东约十几里处,有一座豪华赌坊。</p>
佈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银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p>
世间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p>
这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种各样奢侈的享受。</p>
已经是丑末时分。</p>
赌客们赌兴正浓,喧哗声更似喷射机低空掠过一般刺耳。</p>
不时可以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哗笑声、娇喘声、惊歎声——这一台桌面,只有六七个人,人不怎样文雅,赌具却很文雅,大张天九、牌九。</p>
三十二张天九牌,这玩意的历史比麻将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了,至少可以当其玄祖祖祖宗。</p>
起初,这玩意儿并不是用来当赌具的,也不称天九,叫牙牌,民间俚俗小调里就有“姐在房中打牙牌”这么一首。</p>
后人为了用作赌具,才将体积放大了数倍。</p>
文人雅士,用来排调。</p>
大闺女及深闺妇女,用来深闺清玩消遣。</p>
就是老太婆吧!也是“媒婆迷了路——没得说的。”</p>
为什么大家对此种玩意乐此不疲呢?也许想从此回忆那些消逝去永不回头的黄金岁月,以排解深闺的寂寞与空虚吧!</p>
至於相信“宿命论”以及鬼神的人,则用牙牌来佔吉凶、究祸福,这就是颇为有名的“牙牌神数”。</p>
牙牌,说起来真是雅俗共赏的玩意。</p>
但是,一旦变为输赢的赌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其中,更不知道演出多少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悲剧。</p>
现在轮到当庄的,是一个中年人,此时,他的面前大约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瞧他的气色,并不怎样好看。</p>
说句粗话,就是有一点点“衰尾”。</p>
这也难怪,方才一连两把庄下来,把他输得脸都发绿了,那张本来生得稍嫌有点歪的嘴,现在看起来就歪得更厉害了。</p>
只见他把牌伸出,抓起骰子吹了气,举手猛摇,里诅咒道:“干你老母,老於偏不信邪,看看是”烂庄“,还是”旺庄“,押好了没有?离手!”</p>
坐在天门的是一个右颊有一道刀疤的大汉,只见他红光满面,一头汗水,兴奋得哈哈直笑。</p>
只见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银锭、金叶子,还有几张银票……算是大丰收嬴家。</p>
只听得有人又羨慕、又妒嫉的叫道:“妈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么鸟运?</p>
押一把,赢一把,大概是他家的“公妈”(祖先)显灵啊!“</p>
刀疤王懒得理会这些闲言闲语,推出一叠金叶子,拉开嗓门大叫道:“歪嘴张,押你的台面,我们两人单挑。”</p>
上下两家早已收了注,刀疤王分明要以大欺小。</p>
歪嘴张希望上下两家能替自己壮胆,当下毫不考虑的叫道:“不用收注,我要,其余的看庄,顺吃顺赔!”</p>
“好,掷!”</p>
歪嘴张装腔作势猛摇那两颗骰子,一阵清脆得令赌徒浑身清凉的骰子声音,立即响了起来。</p>
骰子滴溜溜转动,终於停止了,十一点,天门起手。</p>
刀疤王起手摸回四张牌,一面用拇指一张一张摸,一面说道:“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哈哈,这一张来得太好了!”</p>
自始至终,他不曾揭开自己的牌看上一眼,笑意却越来越浓。</p>
八张牌排列妥当之后,歪嘴张眼里倏现得意光芒,翻开自己第一道牌,“啪!”</p>
一声亮牌了。</p>
众人哗然叫道:“哇!人笼九!”</p>
够硬朗,够紮实。</p>
歪嘴张几乎可以说是已经佔了九成胜算,上下两家原本就没有下注,牌始终就没有动过。</p>
刀疤王慢条斯理的揭牌了!</p>
陡听:“天七九!换他奶奶的,真有鬼!”</p>
天七九是点子中的至尊,第一手刀疤王便推出了至尊牌,第二道不用看就是对子了。</p>
歪嘴张输了第一手,头上立即开始冒冷汗了。</p>
只见他手上搭上了第二手两张牌,中喃喃地祷告:“天公伯保庇,保全这一注,明天一定烧一炉好香。”</p>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管用吗?</p>
刀疤王揶揄的道:“别忘了杀只鸡作供品,亮牌!”</p>
歪嘴张“啪!”一声亮牌,板凳一对。</p>
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对,只见他大声笑道:“不用烧好香啦!哈哈……缴械吧!</p>
回去拿了钱再来捞本!“</p>
说完,轻轻哼着歌儿。</p>
牌输一张,骰输一点,歪嘴张虽不情愿,但也莫可奈何。</p>
把所有的钱向中间一推,拭掉头上的汗水,青着脸咒骂道:“干你老母,这牌真不能睹了,真是活见鬼!”</p>
刀疤王把钱往自己面前一抹,得意的抓过骰子,洗牌,一面问道:“谁当庄?</p>
说话呀!“</p>
“我来。”从后面伸出一只手,道:“骰子给我!”</p>
此时,歪嘴张已让过一边,打量接手的人,是个面色薑黄,还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p>
刀疤王斜眼睨视丑少年一眼,道:“少年仔,大爷对你可是眼生得紧哩!”</p>
这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匆匆离开比武台的小龙。</p>
皆因,他发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一路追蹑下来,宫不忘进入这赌坊就不见了。</p>
他怀疑,这赌坊很可能是天魔帮的据点。</p>
同时,他自天一堡看过那本赌经之后,突然对它发生了兴趣,沿途一到休息时候,就独个儿勤加练习。</p>
他智慧本来就异於一般常人,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再加上恆心,手法是越来越熟练,赌技也越来越“高桿”了。</p>
现在,他抱着两种心情,一是试试自己赌技,再来就是这间赌坊了。</p>
於是,他淡淡的道:“来这种地方,又不是相亲,只要认识这个就行了!”说完,伸手从腰里掏出两片金叶子。</p>
“很好,给你吧!”刀疤王将骰子递过,接道:“如果没有人接手,我原本想做庄的。”</p>
“你不怕”烂庄“?”</p>
“嘿嘿!财大气粗嘛!我偏不信这个邪!”</p>
“你说得对,我也是不信邪!”</p>
围在台桌周围的赌客,七手八脚的洗牌、砌牌。</p>
小龙将砌好的牌往身边一揽,开始切牌、抹牌。</p>
“稀哩哗啦”声响中,三十二张牌在他手里推过来,又滑过去,有韵律的、整齐的推来叠去。</p>
谁看到他这手法,敢说他是赌场的“菜鸟”吗?</p>
砌好的牌分二条推出。</p>
庄家,把骰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p>
一翻二瞪眼,四张见轮嬴,命与运押上了。</p>
人生如赌局——人的一生中,必需要豪赌一次,倾囊下注,毫无保留的去赌。</p>
输了,你会得到一个启示,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p>
赢了,它会证明人是可以白手起家的。</p>
赌与围棋或象棋、撞球等竞技不一样,除了技术之外,是要靠相当运气的。</p>
但是,也不可认为运气决定一切。</p>
如果只以一次来决定胜负的话,那是不正确的,假如以持续的成绩做一番统计,将不难发现真正的高手。</p>
人们对世事的评论是见仁见智的,以赌而言,有人认为运气三分,技巧七分;也有人认为运气与技巧各佔半数。</p>
运气是人力所不及之物,只有技巧才是有形的。</p>
从小龙切牌、抹牌的手法来看,已很高桿了。</p>
那声音,在赌徒的耳中听来,胜过天籁仙韵。</p>
行家身手必竟不同凡响,那不是纯粹的洗牌,而是最赏心悦目的享受!</p>
眼、手、耳感官的享受。</p>
此时,下家已切妥牌往前一推。</p>
刀疤王伸手加切定先后,然后推出了五百两。</p>
上首下首都有人下注,一双双大眼睛都贪婪地死盯着小龙面前的金叶子,心中“砰!砰!”跳动不已!</p>
今晚“霉庄”,这下可逮到肥羊了,哩!妙!</p>
赌徒们乐歪了。</p>
刀疤王以胜利姿态,冷笑道:“你吃得下吗?”</p>
小龙淡淡笑道:“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别乌龟坐在摇篮里——自大!”</p>
只见他把布袋一抽,倒出几粒珠子,晶莹耀眼,一看就知道稀有的珍品。</p>
这珠子,就是刚得自紫金蛟身上的蛟珠。</p>
他淡淡的道:“陆塞!有本领的,尽管赢走!”</p>
人声倏然静止,彷彿着了魔,大概在这赌坊里,从来没有看过油水如此足的肥羊。</p>
刀疤王似是一只饿狼看到羔羊般那样的阴阴笑着。</p>
小龙喝声:“离手!”</p>
双手开始摇骰。</p>
“骨碌碌”声中,两颗骰子跳落台面,一个二,一个五,加起来七点。</p>
“哈哈!又是天门第一手!”刀疤王乐昏了头。</p>
今晚果然是“烂庄”,这一手,庄家第一道是板凳配屏风,后手是梅花配杂八。四八关。</p>
天门是屏风加九点,后手是杂五对。</p>
上家是八,九关,下家是九点和长一对!</p>
庄家通赔。</p>
连赔三把之后,众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那知第四把小龙头道天七九,下道是人对。</p>
统吃。</p>
连连三把大吃三方,庄家气势锐不可当!</p>
刀疤王输得直冒汗,情急之下,耍赖要换庄。</p>
小龙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贵宝地的规矩是这样的吗?”</p>
众人不由垂首不语。</p>
刀疤王喝道:“少罗嗉!你换不换?”</p>
小龙道:“换就换,反正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做不做庄,还不是照样赢钱!”</p>
前面那两句话,是方才刀疤王对歪嘴张说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应到刀疤王身上,气得他双目一瞪,就欲骂人。</p>
歪嘴张忙叫道:“刀疤王,保持一点风度好不好?刚才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p>
刀疤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p>
小龙取过两个大元宝,往歪嘴张手上一塞,道:“吃红!”</p>
二个大元宝,足足一百两,歪嘴张欣喜若狂,连声道谢!</p>
介人瞧得又羨慕,又妒忌。</p>
第一把第一手牌,庄家通吃。</p>
第二手更是吃光台面。</p>
可惜,小龙在这两注仅各押一百两银子。</p>
第三把,洗牌切牌按规矩进行。</p>
小龙押下了伍千两。</p>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台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银加起来,不足四千两,实在吃不下这一庄。</p>
小龙淡淡的问道:“吃得下吗?不然,就算台面吧!”</p>
刀疤王盯着台面上五千两银票,从怀里掏出乌木盆,道:“这是一只”寒玉马“,暂时充赌资,赢了没话说,输了暂时抵押,回头我再来赎!”</p>
小龙眼中异采连闪,心想:“这小子从那里弄来的,说不得刨刨他的根!”</p>
於是,满应道:“可以!”</p>
刀疤王伸出了牌,切牌定次序。</p>
骰子掷出,一颗么,一颗三,四点,反门起手。</p>
刀疤王抹回四张牌,闭上双目,大拇指一分一分的摸,一眼一眼的摸,摸到最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p>
再摸回后面两张,摸着摸着脸色变青了。</p>
前面两张是斧头配地牌,后面两张是板凳搭屏风,这四张牌串在一起,倒楣的是怎么凑也凑不拢。</p>
种葫芦生菜瓜,够衰!</p>
他不死心的再一张张摸,似乎是想把点子摸掉,或者变戏法摸出一副好牌来,如果板凳少两点,该多好,要不斧头去一点,也差不多!</p>
所有的人都瞪看他。</p>
他脸上那块刀疤更明显了。</p>
板凳去两点,就是地一对,斧头去一点,就变成屏风对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是不可能。</p>
小龙推出两张牌,叫道:“别摸破了啦!”</p>
上下两家也准备妥当了,下家不耐烦的催道:“出牌啦!”</p>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第一道牌,地牌配斧头,三点,第二道,板凳四。</p>
小龙天门两张亮开了,头道就是天槓。</p>
刀疤王立即凉了半截,天槓打头阵,后面两张牌,毫无疑问一定是对子了。</p>
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p>
果然不错,一对长三,赢得稳答答!</p>
上下家是七点及八点。</p>
通赔!三十一刀疤王的“寒玉马”易了手,他抹掉脸上的汗,推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要掷。</p>
小龙将两颗小银锭放进掌台抽头的钱篮算作抽分,淡淡的道:“你拿什么赌呀?</p>
老兄,总不能赌手指头敲桌子吧?“</p>
刀疤王还有一手牌,他有权继续,他怎肯干休!</p>
刚才小龙说赌手指头,突然引发了他的灵感,只见他大手一伸,接住了小龙的手,厉声道:“我还没下庄,不错吧?”</p>
“你……”</p>
刀疤王凶狠的道:“你有种的话,就走吧!”</p>
四周的赌客看出风色不对,逐渐往外移。</p>
小龙佯作见风转舵,说道:“算你狠!只要你有钱,在下奉陪就是!”</p>
“我……我赌手指头。”刀疤王真的疯了,只见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一个指头一千两银子。”</p>
小龙一边收拾台面上的钱,一面说道:“你目□(眼睛)被屎糊,看没秤星(秤具的数目),一个指头一千两,卡失礼,没兴趣!”</p>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赌不赌?”</p>
“你的命,值多少?”</p>
“五千两。”,“爱说笑,你自己掂掂看,你能值五千两吗?”</p>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p>
大姑娘衣着很朴素,却掩不住她的美好。</p>
她顾盼自若,在这种场合中一点也不怯场,不过,神色来看,似乎在找人。</p>
她这一出现,刀疤王嗓门也粗了,一把拉过大姑娘,说道:“如果把这位小姑娘押上,代价多少?”</p>
这话一出,全桌哗然,这世上还真有押活人的。</p>
尽管有些人对这一手很不谅解,但那少女似乎不太在乎。</p>
小龙道:“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p>
“那是人家赌输了,押给我的;可以说她是我的丫头,当然,你买去作老婆也成。”</p>
小龙道:“作价多少?”</p>
刀疤王道:“当时作价七千两,你看着办吧!”</p>
小龙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说道:“卡水啦!一万两。”</p>
七千两买进来的,一下子赚了三千两。</p>
这生意当然作得过,刀疤王道:“好!一言为定。”</p>
这么一来,上下两门都变成陪衬了,主要的是刀疤王和小龙赌这位姑娘。</p>
赌人的消息一传开,其他赌局的人都能观看。</p>
这赌坊开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赌而押人。</p>
刀疤王把小方(即牌九)推出来了,七出,天门起手。</p>
摸回两张牌后,刀疤王内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对!</p>
第二手两张牌,真他妈的够“衰”,一张长牌,一张板凳,合起来大唱“长板凳”——“瘪十”!</p>
如果拆开来,四、六关,刀疤王不想冒险,希望梅花一对能够保住老本拚成和局。</p>
配好了,小龙的第一道牌开出来了,杂五配杂七,七五一十二,吃掉刀疤王的瘪十而绰绰有余。</p>
后手牌也开出来了,小龙是人牌一对,吃定了梅花对,每一手牌都高两级,刀疤王最后把人输掉了。</p>
小龙带着这位小姑娘出了赌场,来到一家酒楼的雅座,叫了四道菜,一个汤,外带一壶女儿红。</p>
小姑娘替小龙斟上酒,叫道:“爷,你请用。”</p>
小龙连忙叫道:“拜託,不要这样叫,我叫小龙,你叫什么名字呀?”</p>
小姑娘道:“我叫阿娟。”</p>
小龙道:“就这样奸了,我呜你阿娟,你呜我小龙。”</p>
阿娟道:“那怎么可以呢?我叫你小龙哥好不好?”</p>
小龙喝了酒,道:“哇塞-随便你叫好了。”</p>
阿娟道:“小龙哥,你是做那一行的?”</p>
小龙道:“一瞑拢头路(工作),天光无半步(夜晚善於计划,但到次晨,那些计划却不实行,一点办法都没有)……阿娟道:”人家说:家存万贯,不如一技在身。</p>
“嗨……嗨……是的。”</p>
小龙道:“阿娟,不要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用不着客气。”</p>
阿娟道:“是的,小龙哥……”</p>
“阿娟,你真是输给他的?”</p>
“是啊!我爹好赌,把一切家当都输光了,娘一气走了,爹为了捞本,把我也抵押了。”</p>
“小龙哥,你不会把我也卖掉吧?”</p>
小龙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不过你跟着我会受罪的,我这人成年累月的东飘西荡。”</p>
阿娟道:“小龙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不被押来押去就成。”</p>
“如果三餐不继,你不抱怨吗?”</p>
“不会的,一两天不吃饭算不了什么。”</p>
小龙暗道:“凸风龟(吹牛大王)!”</p>
饭后离开了酒楼,小龙立即发现有人在暗暗窥伺。</p>
小龙把阿娟带到一家客栈,阿娟道:“小龙哥,你怎么只要了一个房间?”</p>
“为了节省,一个房间也够了。”</p>
“小龙哥,这样人家会不会说闲话?”</p>
“谁说闲话?”</p>
“难道你就没有亲戚朋友?”</p>
小龙道:“阿娟,你既然属我所有,就该由我支配,对不对?</p>
你在乎同房而眠吗?“</p>
“当然,只是不希望别人批评你。”</p>
“别人批评我你什么代志?”</p>
阿娟道:“小龙哥,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希望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你自己也要检点些才好。”</p>
“我自有分寸。”</p>
这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而且棉被也只有一条,两人上床合盖一条棉被,阿娟蜷着身子,她似乎很害怕。</p>
谁知小龙不一会就传来鼾声,阿娟苦笑一下,有点失望,但至少她以为小龙哥不是胡来的人。</p>
那知她刚刚睡着,忽然被小龙抱住而惊醒,她挣扎着,说道:“小龙哥,你怎么可以这样?”</p>
“怎么不可以?”</p>
“小龙哥,我虽然是你的人,可是还没有成亲呀!”</p>
小龙世故的笑笑,道:“成了亲以后就不能抱了。”</p>
阿娟道:“为什么成了亲反而不能抱了呢?”</p>
小龙道:“如果成了亲我只是抱抱你,而不作其他事,你会不会抱怨我佔着茅坑不拉屎?”</p>
阿娟想了一下,道:“其他的事,是什么事?”</p>
“连这个你都不知道。”</p>
“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人?”</p>
“当然,只不过我是不会笑你的。”</p>
“到底是什么事?小龙哥。”</p>
“就是做了这个就会生孩子的事。”</p>
阿娟喜形於色,说道:“你真的有把握?”</p>
“什么有把握?”</p>
“就是使我生孩子呀!”</p>
“你似乎对生孩子挺有兴趣!”</p>
阿娟道:“这倒不是,我们家自我阿公起,一直是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到了我这一代,只有我这个女儿,连个男孩子都没有生……”</p>
小龙道:“原来如此,这还不容易。”</p>
阿娟道:“小龙哥,你真能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吗?”</p>
小龙道:“我想大概可以的。”</p>
其实,他内心却在说:“我还不是”三七讲、四六听“(自己随便说,这边随便听)。”</p>
阿娟不出声了,是默许了想女孩子还是不信他有这种本领?但不久,小龙又传出了鼾声。</p>
她哼了一声,又把内衣中的刀子藏好。</p>
拂晓时分,小龙悄悄下床,穿好衣衫,自后院越墙而出,到林中去练武功,他从不荒癈武功。</p>
他似末想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看。</p>
他快练完时,那人已悄悄离开,小龙似乎不知道。</p>
返同客栈,天刚大亮,阿娟还在睡。</p>
这是一个乍看不怎么好看,却是越看越好看的女人。</p>
他仔细打量她,忽然又警觉的走开,因为他忽然有一种接近她,或侵犯她的意图,他很吃惊。</p>
他虽然有过那种事的经验,但并不是“猪哥”,心情随时都保持平静的。</p>
早餐后,小龙又出去了,说是到澡堂子去洗澡。大概要个把时辰才回来。</p>
小龙一走,阿娟自后面越墙而出,居然还会武功哩!</p>
她回到了原先那间赌坊,一个人在等她,这人正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p>
阿娟道:“堡主,他去澡堂子洗澡,我是溜出来的。”</p>
宫不忘道:“很好!看到他练武了?”</p>
“看到一点,我这就演练……”</p>
屠蛟取宝大会已散,人群也陆续散去,人群中,有一名白发如银的老婆,坐在左看台柱脚之下,闭目不动,似在养神,这身影一入府小兰目中,不由得芳心骤增,又惊又喜,来不及招呼粟雄,娇喊了一声:“师父”</p>
蛮鞋一顿,人化一道轻烟,向那老婆婆,疾扑而去!</p>
粟雄见状,跟踪而下。正瞥见府小兰已扑到那老婆婆身前,伸双臂要抱他的腰身,中似撒娇,似怪歎的说:“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也下山啦!……”</p>
但,奇怪的,那老婆婆就在刹那间,身不动,腿未抬,连人带椅,倏忽后移五尺。</p>
人却睁开了眼睛,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p>
府小兰原瞥见那老婆婆的外貌,像煞她师父“一朵云”梅凌霜,那知,当那老婆婆睁眼发话,不但是声音不对,连眼睛的颜色,竟也有异!</p>
她怔怔的盯着那老太婆,芳心里的惊喜,瞬被那尴尬与诧异代替。</p>
因为在细审之下,那老太婆虽然是发如银丝,脸上的肤色,却不仅又白又润,连一丝皱纹也找不出来!</p>
这情景,最大的可能,是由於她精於驻颜之术,故此虽年届老稀,却似能保持住“童颜”。</p>
只是,为什么她偏着上老婆婆的衣服呢?</p>
凭那容颜面貌,此那半老徐娘,并不逊色,她为何不“入时”一点儿呢?</p>
这不但奇怪,更令人费解的,却是她的眼瞳,竟也大异於常,而作深蓝之色!</p>
此际,方一启目,立即有两道深蓝光芒,一闪而没,显示着地,必可能练过什么特异的奇功!</p>
粟雄跟在府小兰的后面瞥见小兰的模样,知道她果是认错了人。</p>
他一者傲性复炽,再者想讨好府小兰,竟然骤尔发话,责问老婆婆:“喂,你是什么人?坐在这儿干什么?”</p>
他是觉得,若果老婆婆,不装模作样的坐在这儿,则府小兰看不到她,便不曾发生这尴尬场面!</p>
老婆婆蓝眸一翻,唇角一撇,一脸轻视的瞪了粟雄一眼,并不答话,却对府小兰间道:“姑娘要找师父吗?我见过她……”</p>
粟雄俊眉一扬,厉声打断老婆婆,叱道:“老婆子,你是什么东西,再不回粟爷的问话,可别怪粟爷要欺负老弱了!”。府小兰听老婆婆说,见过她师父,正想询问她在那儿见过,粟雄却无端发起威风,芳心大瞠,方欲阻止。</p>
老婆婆霍然起身,错眼间已移粟雄身畔,眸含歎色,正容相责,道:“你这臭小子真是顽劣,我若非看在你朋友份上,早已废了你了……”</p>
府小兰见老婆婆身法奇速无比,自己站在她的对面,只觉着眼前一花,她已然横移开去。</p>
此际,闻声见她与粟雄对面而立,相距不及二尺,恶言责骂,粟雄却怎的竟而一动不动,甘心受责?</p>
心中奇怪,仔细一瞧,只见粟雄俊面泛青,冷汗直流,虎目中惧意毕现,如见鬼魅一般,当时心中恍然,敢情是被人制住穴道,动不得啦!</p>
顿时暗惊,这老婆婆果真具奇能,同时也暗自奇怪,她言中的粟雄之友,到底是谁人?</p>
老婆婆一拉府小兰,道:“小姑娘!来,我们找个地方随便聊聊。”</p>
府小兰瞥了粟雄一眼,老婆婆似已知她心意,笑笑道:“这种”半桶屎,担得蔡“(讥人浅学而自夸)的人,让他吃点苦头。”</p>
不由府小兰解说,就拉她到了一颗大树下,道:“小妹妹,你怎么舍得把你龙哥哥一个人拴在房里呢?”</p>
府小兰胸无城府,“咭”的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呀?”</p>
老婆婆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你不是这样告诉老道叔叔嘛!”</p>
府小兰笑个不停道:“人家是骗老道叔叔嘛!”</p>
老婆婆道:“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那样做,他一定也来了,啊!对了,他本领那么大,有什么好怕嘛!”</p>
府小兰两眼睁得大大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急道:“你怎么知道龙哥哥本领很大?”</p>
老婆婆道:“我还知道,刚才那自称云鹤的老人,就是你龙哥哥!”</p>
“你胡说!”</p>
“小妹妹,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怎会不知道呢,再说,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旁的人。”</p>
府小兰脸色稍稍缓和下来,道:“真的?你没有骗我吧?”</p>
老婆婆一手把她揽过,道:“怎么曾呢?这样人见人爱的小妹妹,我也不忍心呀!”</p>
语音一顿,又道:“你喜欢你龙哥哥吗?”</p>
府小兰此刻并无男女爱的念头,只是觉得龙哥哥值得人喜欢,於是,默默的点了点头。</p>
老婆婆凝视了府小兰一会,道:“小妹妹,你不觉得他长得很丑吗?”</p>
府小兰微愠道:“相由父母所生,他自己也作不了主,一个人的好坏,不能由相貌的丑美断定人之善恶,往往有许多人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是不公平的!”</p>
老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的确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好孩子。”</p>
府小兰回愠作喜,道:“老婆婆,你真的是这样想吗?真的吗?”</p>
老婆婆点点头,道:“当然,我如果不认为他心地善良,怎会跟他作忘年之交呢?”</p>
府小兰狂喜的抱着老婆婆胳膊,不迭的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p>
“什么好了?”</p>
府小兰道:“证实我的想法不错,老婆婆见微知着,此我看得透澈,现在老婆婆这一说,我就更放心了。”</p>
老婆婆又开始沉默了,大地一片静寂,徐风括树梢声外,什么也听不见。</p>
良久,老婆婆才道:“小妹妹,你喜欢他,就要珍惜,知道吗?”</p>
府小兰不停的点着头,道:“我知道!”</p>
老婆婆道:“这样好了,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他叫我大姐姐,你也叫我大姐姐好了。”</p>
府小兰又忙不迭点头应“好!”</p>
老婆婆又道:“刚才你龙哥哥匆匆走的时候,跟你说些什么呀?”</p>
府小兰道:“他发现了一个邪恶组织的人,跟踪下去了,要我们回店中等他。”</p>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听他的话,间店里去休息吧!”</p>
府小兰指了指粟雄,道:“大姐姐,粟哥他……”</p>
老婆婆道:“原本让他多吃点苦头,既然小妹妹替他说情,就饶过他这一遭。”</p>
一晃身,来得粟雄跟前,迅速出掌,连拍粟雄后背心“脊心”、“凤尾”二处大穴。</p>
粟雄“咕”的一声,踉舱一步,吐了浓痰,还过气来,人却已萎顿不堪。</p>
老婆婆为粟雄解开穴道,说道:“小妹妹,再见!”</p>
语毕,疾转身形,仰点一点,几个起落,就失去了人影。</p>
府小兰见老婆婆去远,才转过身来,扭头看见粟雄,问道:“你好了吗?”</p>
粟雄适才一时大意,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连点了胸前“包心络”脉,虽然人家手下,极有分寸,却也令他,大大的难受。</p>
须知,这“包心络”脉,顾名思义,是属心脏四周的要穴重脉,一经用点截手法点中,血气不畅,必死无异。</p>
那老婆婆虽然下手极轻,却是手法特异,粟雄一吃点中,周身不但是动弹不得,胸臆之间,更觉得空空洞洞,像是从万丈高空,失足落下,提心吊胆的,周身无一丝着力之处。</p>
粟维空具一身绝俗内功,却不但自己解不开来,更且害怕的要死!</p>
这刻穴道解开,虽然恢复正常,却余悸尤在,混身战颤不休!</p>
其实,这非是粟雄胆小,实则,正是那点穴的效果。</p>
此种说法,说来在目下江湖中根本是未曾一现,正是丹书铁卷之中的绝学。</p>
且说府小兰,望着老婆婆身形消失,再回头,粟雄也已恢复正常。</p>
此际,山上人影尽渺,连台上的笑面陂丐,及大娄山主,闽候神等人,却已走了个乾净。</p>
粟雄新胜之余,骤尔遭此挫辱,万分懊丧,瞥见府小兰目光射来,俊面一红,起身垂首,道:“兰妹妹,咱们也下山吧!”</p>
府小兰“嗯”了一声,轻身轻掠,奔上山路。</p>
粟雄追上与她并肩而行,讪讪的又说:“小兄功力不济,遭恶婆子暗算,兰妹休要见笑!”</p>
府小兰偏头瞪他一眼。却不同答,粟雄喟歎一声,又说:“俗语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我欺,小兄自知功力太差,决心再找一清静之地,苦修两年,兰妹,你在这两年中,作何打算呀?”</p>
他在试采府小兰对他的情意,他心中盼望着,府小兰能陪他去清修,嘴上却不便太做露骨表示。</p>
那知,府小兰此时,不但已对他了无情意,且还有一份厌恶之感,藏蕴心头,只为着过去那一段交情,不愿意现於辞色吧了!</p>
故尔,府小兰闻言,淡淡的答道:“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今后,或是回家省亲,或继续行侠江湖,都得看……我的兴趣了!”</p>
她本来想说,都得看龙哥哥的意思。</p>
但,回心一起,不但会使粟雄触发妒火,甚且有损於自己的尊严,故而一顿改!</p>
粟雄心中又气又恨,自觉府小兰已经变了心。</p>
过去,府小兰虽从未曾表示过,她对自己的情意,但最少总处处关心自己。</p>
如今,不但不愿意,随自己再练武功,甚至对於自己的将来与去处,也不动问。</p>
粟雄暗中咬牙,却终将怒火忍了下来,因为,他正在动着脑筋,想着如何去出奇制胜,重赢回这刁蛮少女的处子芳心!</p>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的迳返客店。</p>
府小兰进房,留意一看,小龙的房门紧闭,只当他并末回来,也不在意,便自点要了饭菜,吩咐夥计,送进房来!</p>
粟雄心中正在策划计谋,故此也自在房内用饭。</p>
两人饭后,各自小睡,起来时,外间天已入幕,且还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了!</p>
府小兰进房一看,小龙所住的一间,仍关着门,细一谛听,未闻有人在内。</p>
心中诧异,何以他还未回来?</p>
信不过去,推门入内一看,却发现小龙的行囊尽失!</p>
府小兰大吃一惊,花容变色,初时还当他行囊被人窃去,正想出声唤夥计来问,却瞥见桌上,摆着一方白纸!</p>
府小兰一掠而至,取纸一看,只见那正是小龙所书,上面写道:“粟兄兰妹同鉴:弟有急事待理,匆匆而去,唯盼见谅!</p>
语言!“天下无不散之筵”弟与粟兄兰妹,相聚月余,今兹或已缘止之矣!</p>
唯江湖虽大,容或能再相逢,至时,弟当愿欣见粟兄已除尽蛟脑恶质,功力精进,英姿俊发,兰妹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p>
匆匆留出,纸不尽言,唯颂祺安石小龙留上“</p>
府小兰才看了第一句,已然是泪光在目中滚滚而下了,及读毕全信。</p>
她顿时如陷在愁云惨雾之中,只觉得天地茫茫,失所依凭,忍不住娇声鸣咽,哭倒在小龙过去所睡的床上。</p>
在床上她愈想愈是伤心,皆因这事实,发生得太过突然。</p>
她几乎不能相信,小龙竟然是这般无情,说走就悄无声息的走了!</p>
她几乎愿意相信,小龙是发生了一些危险,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匆匆而去的!</p>
但,事实呢?从小龙的信中,可以看得出,他只是有计划的离开两人,也既是说,是有心的抛弃了府小兰!那所谓“急事待理”,只不过是藉而已!</p>
府小兰自觉是受了无情的抛弃,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竟能令他毫不动心,则除非他是毫无人性!或是,早已有了“心上人!”</p>
想到“心上人”三字,心灵骤然大震。</p>
也不知经过多久,府小兰似乎是朦胧睡去,又似乎已追寻出去。</p>
她似乎走进一座茫苍无涯的大森林里,上面是浓林蔽日,下边是野草漫径!</p>
四野无人,虫声衔衔,府小兰茫然的向前摸索,周身似生了病,软绵绵的一丝力量也无,中喃喃的呼唤着小龙的名字!</p>
她害怕的踱着,心中充满了空虚与绝望。</p>
但,突然她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心中一喜,霍忽叫声“龙哥哥”,骤然觉来,睁眼一看。</p>
面前那有森林?又那有“龙哥哥”?</p>
自己明明仍躺在床上,只是,手里却实抓着一只人手,只是,这不是小龙,而是粟雄的府小兰迷惑的注视着粟雄,只见粟雄一脸诡笑,站在床前,室内已然燃上了灯,门窗却关得死紧。</p>
粟雄见她醒来,压低声音,说道:“兰妹妹,你怎么会睡到这里来的?……”</p>
府小兰猛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芳心里又急又羞,疾忙放开粟雄的右手,试一运气,竟发觉自己是被人点了软麻之穴!</p>
府小兰大惊,开却出声不得,只好拿眼望着粟雄,示意他替自己解开穴道:那知粟雄竟不理会,反而偏身坐在榻侧,拉起府小兰的素手,放在掌中握着,目光灼灼注视着府小兰,一副怜爱无限的样子,低声一歎,道:“兰妹妹,你不舒服吗?好,就躺着休息一会吧!”</p>
说罢,又是一歎,语气一转,又道:“兰妹妹,你知道,我和你相处,虽不到半年,在我的心中,却已到了难分难舍之境,为你,我甘愿赴汤蹈火,虽万死亦所情愿。”</p>
府小兰闻言,更急更羞,却苦於有难言,连点头摇头,都办不到!</p>
因之,她那玉雪也似的粉颊,涨起飞红,不由得垂下眼皮,暗中怨道:“你这人怎么啦?连我被人暗算也看不出吗?尽说这些废话干吗?”</p>
但粟雄却愈说愈激动,语气一顿,更加温柔的道:“兰妹妹,我对你的爱心,可表天日,本来在初见之时,我便暗自起誓,终身永待於你的身侧,作为不二之臣,熟料天公作对,今竟要我去苦修二年,来化解蛟脑恶质,这,这实在是令人难过。兰妹妹,你晓得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你啊?若是你肯同我一起去,又有多么好呢?”</p>
府小兰听见他愈说愈不像话,恨不得打他两个耳光或找个地隙,钻将下去!</p>
但目前一动却动不得,只好将眼睛紧闭起来,给他个眼不见为净。</p>
那知,粟雄是得寸进尺,歪身躺在府小兰身畔,一手更抚摸到她的胸酥来了!</p>
府小兰惊怒交集,霍然睁目怒视,却因不能转头看不见粟雄。</p>
粟雄一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时将脸凑近府小兰耳边,喃喃说道:“兰妹妹,我实在舍不得你,那小子有那一点比我好,兰妹妹竟会喜欢他?前几天我真的气死了!现在好啦!那小子一走,兰妹妹,你同我一起去好吗?”</p>
说话之间,粟雄的手,已开始脱解府小兰的扭扣,一颗,一颗的,在粟雄是逐渐的接近理想。</p>
现在,府小兰却恍似一步步走向了悲惨的命运。</p>
她从粟雄中最后的那句话中,恍然觉悟,自己是中了粟雄的暗算。</p>
那软麻穴,正是粟雄点的,他分明是看出自己对他的冷淡,而蓄意来污辱自己!</p>
这一个惊人的发现,不但令府小兰忿怒心情除却无言的流泪之外,他又能用什么来表示反抗呢?</p>
刹时间,泪湿沾枕,粟雄却俯视着府小兰泪痕纵横的玉颊,装作诧异的询问,道:“兰妹妹,你怎么哭啦,呀,我明白了,你也不愿意离开我吗?唉!我也是呀!”</p>
说着,恬不知羞的,不顾府小兰目中射出忿怒之光,竟而俯首向府小兰脸上吻去!</p>
府小兰如接毒蛇,羞急怨怒,一齐交作,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顿时急晕过去!</p>
阿娟练小龙的武功,虽然只看了一会,居然仍能缓慢的演练出来。</p>
-练毕,宫不忘道:“阿娟,这只是皮毛……”</p>
阿娟道:“可是别人的武功,不可能看一次就全部记下来,堡主说过,只要看到都要报告。”</p>
宫不忘道:“对,我是说过。”</p>
阿娟道:“堡主说过,要把他的武功混入我们武功之中,不然的话,日渐累积也许会忘了。”</p>
宫不忘道:“当然,我是说过,你看看……”他边说边练,一遍不懂还会再练一次。</p>
阿娟练了两次,道:“堡主,我已经懂了。”</p>
宫不忘道:“阿娟,那丑小子会不会怀疑你?”</p>
阿娟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p>
宫不忘道:“你要小心,那小子很精,必要时可牺牲一点……”</p>
阿娟截道:“堡主,你是说肉身佈施,布下色情陷阱……”</p>
宫不忘道:“不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快点回去,免得他疑心,记住,我随时都派有人在你附近,但没有把握不要来找我。”</p>
三十二阿娟回来时,小龙果然还没有回来。</p>
小龙回来时,阿娟正在为他洗内衣,小龙忙道:“这太不敢当了。”</p>
“小龙哥,什么事不敢当?”</p>
“以后不要帮我洗内衣。”</p>
阿娟道:“小龙哥,我帮你洗内衣是应该的,莫非小龙哥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作错了什么事?”</p>
小龙道:“你没有作错事,只是不忍叫你作这等粗活而已,阿娟,你的命和我一样的苦。”</p>
阿娟泫然道:“有小龙哥疼我,再苦也不怕了。”</p>
小龙道:“我们到前面吃饭去。”</p>
阿娟道:“等我把这衣衫掠好了再去嘛!”</p>
晚上,小龙在后院练功,阿娟又在偷看。</p>
然后,她再抽空去报告宫不忘。</p>
而每次她把偷看小龙的招式报告宫不忘之后,她必把这些招式融入她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p>
这样一路行来,阿娟已偷看了小龙不少的精粹之学,自然都报告了宫不忘。</p>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小龙和阿娟由安徽裕溪来到了贵池,他是绕着路走,一路上走走停停。</p>
因为,距离黄山约婷婷姐姐聚会的日子还早,所以他尽量迂回走,一来摆脱府小兰,二来要测采阿娟究竟是什么用心。</p>
这天,一落店,小龙藉故走了。</p>
阿娟自然又偷偷去见宫不忘,说出了一路上偷学到的招式,而宫不忘立即就演练融入自己的武功中。</p>
宫不忘道:“阿娟,似乎他的武功已经都练完了?”</p>
阿娟道:“是的,堡主,近二、三天练的大都重覆。”</p>
宫不忘道:“经常重覆,必是全部都练完了。”</p>
阿娟道:“堡主!如再重覆,我是不是还要跟在他身边?”</p>
宫不忘道:“如果确定没有新招了,就不必再来。”</p>
阿娟道:“然后呢?”</p>
宫不忘语气一冷,道:“我过去对你说过,不必要我重覆。”</p>
声音像兵器交击声,令人不寒而栗。</p>
阿娟走后不久,宫不忘又立刻开始练习,而且是从头到尾,把小龙的武功全部融入的都练过了。</p>
就在这时,有人出现了,是一个中年人,脸色薑黄,颔下留有短髭。</p>
宫不忘道:“阁下来了多久?”</p>
中年人道:“很久了,从你跟小妮子见面一开始,我就来了。”</p>
宫不忘道:“阁下要干什么不妨明言?”</p>
中年人以手作势,似乎是要他顶上的人头。</p>
宫不忘在武林中不是泛泛之辈,明为天一堡堡主,其实就是“天魔帮”帮主,乍看中年人手势,不由盛怒道:“就凭你?”</p>
中年人笑笑,道:“我相信绰绰有余。”</p>
宫不忘真想放声大笑,因为他隐隐可以看出,这中年人太阳穴不隆,双限无神,除非练就英华内敛,不可能,像这种年龄,要练到那种程度,是绝不可能的。</p>
於是,他纵情一笑,道:“你真是找死!”</p>
中年人摊摊手,道:“你不妨试试!”</p>
宫不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p>
中年人耸耸肩,笑道:“无名小卒,没听说过。”</p>
宫不忘几时受过如此轻视,沉喝一声出了手,这位天魔帮的帮主,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省油之灯。</p>
他的膂力惊人。</p>
他的招式威猛而富有机变,不愧为一帮之主。</p>
十招之前,他只攻未守,似乎这中年人只守不攻。</p>
宫不忘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手,也敢来找我,真是大言不惭?”</p>
这句话未说完,中年人招式突变。</p>
宫不忘在事前轻敌,心理毫无准备下,招式立刻就凌乱了,一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p>
更可怕的是,这中年人的招式中有他天魔帮的武功路子,而且,时而“九天罡”,忽而“散花手”,一会儿又是“迷踪手”,利时又变成“棒槌雷”乔放的手法。</p>
这些功夫,都是他死仇的绝学,天魔帮费了无尽心血才搜集过来,而这人信手拈来,均为妙着。</p>
这一惊,使他这么老练的人物也慌了手脚。</p>
他的招式一滞,中年人立刻乘虚而入。</p>
似乎这中年人的反应也是一流的,绝不糟蹋任何一点点机会。</p>
“啪”地一声,宫不忘的右胸中了一掌。</p>
这一掌虽然只有五、六成力道,但也够宫不忘受的了,至少折了两、三根肋骨。</p>
他退了两大步,一字一字地道:“原来是你。”</p>
中年人低笑道:“天魔帮帮主也不过如此!”</p>
宫不忘抹去嘴角的血渍,说道:“我曾连本带利找回来的,小子,你真够狠,宫某虽恨你,却也服了你。”</p>
中年人道:“一年之内,你别妄动真气,不然的话,你的老命就会”嗝屁“,可别说我没有向你打招呼。”</p>
宫不忘道:“原来你果是那小子所易容,罢了!罢了!”</p>
宫不忘正要走,中年人道:“姓宫的,你想走?没那么简单,说说看,赚我的原因?”</p>
宫不忘道:“怎么?你想赶尽杀绝?”</p>
中年人道:“是你想赚我对不对?”</p>
宫不忘道:“你小子就那么有把握,”三卡马仔,有时也会着踬“(千虑,必有一失)</p>
,乙苯、甲纯是怎么死的?“</p>
中年人道:“三十年的狗屎,也扣起来讲,敢没歹势?”</p>
宫不忘道:“我这一世人拢有记!”</p>
中年人攻上,宫不忘突然扬手飞出一物,带着动风疾射而至。</p>
中年人不能不闪避,所谓:狗急跳墙,人急造反。</p>
但宫不忘倒射而出,两三个起落,已在墙外消失,中年人原就不想一下子就要他的命,不然的话,那一掌就“嗝屁”了。</p>
抄住来物一看,射来的东西只是一个鼻烟壶而已。</p>
小龙已不再同阿娟睡一张床,总是要两个单人床的房间,阿娟道:“小龙哥,你变了!”</p>
“我还是一样。”</p>
“怎么又不睡一张床了?”</p>
“你是不是喜欢我和你同床?”</p>
“才不哩!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p>
“一时饷比得一时的行情(人的境遇会随时而变。)!”</p>
阿娟笑笑,这笑容有点怪,小龙似未注意。</p>
深夜,小龙先上床睡了,面向床内,发出鼾声。</p>
阿娟站在他的床前,自袖内取出一柄七首。</p>
如果退回一个月前,匕首一出就会立刻插下去。</p>
这一个多月来,她虽然未忘宫不忘的交代,但人总是有感情的。</p>
他关心她,他照料她,而且很尊重她。</p>
如果他要佔有她,她相信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p>
为贯彻帮主的令谕,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p>
她的匕首扬了起来。</p>
如果在赌坊里把她赢到手,立刻就想佔有她,这份情感就打折扣了。可是,他一直没有,但却可看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这就叫做有所不为吧!</p>
但是,这是帮主亲自颁下的令谕,不杀他就等於背叛,叛帮之罪是要处以极刑的。</p>
她的匕首硬是迟迟不能戮下。</p>
宫不忘是她的帮主,如今也重伤远遁,报仇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肩上;可是,她的手有点抖,但目光已盯住小龙的背心,相信她这一匕首戮下去,包死不活,她的责任也就完了。</p>
这样做她尽了“忠”,但却伤了个“义”字。</p>
为了这个“义”字,她不惜背叛天魔帮,她已下了决心。</p>
就在此刻,小龙翻了个身,喃喃地道:“阿娟这姑娘真不错……也好可怜……我……”</p>
语音梦呓,又翻身面向床内睡了,他“他怎么样”没有说出来。</p>
阿娟呆了一阵,她长了这么大,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身世苍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吧!</p>
呆了一会,她收取匕首上床睡了。</p>
第二天早餐时,小龙道:“哇塞-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噩梦。”</p>
“什么噩梦呀?”</p>
“好可怕呀,梦中我被人捆住,有个人拿着匕首要杀我。”</p>
阿娟心头猛跳,低着头吃饭,缓缓道:“的确很可怕,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p>
小龙道:“好像认识,似乎交情又怎不怎么深厚!”</p>
阿娟道:“既然是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小龙哥,我们还要到那里去?”</p>
“哇塞-走到那里算那里!”</p>
“小龙哥,你似乎在寻找什么?”</p>
基於交情不怎么深,小龙没有说什么。</p>
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找,他只是在混时间,等与婷婷姐姐黄山相会。</p>
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下起一阵倾盆大雨来,小龙身上如滚小珠,水滴一点也没有沾上,阿娟已是变成落汤鸡了。</p>
幸好附近山崖下有个巖洞。</p>
二人来到洞内,小龙找了些乾柴燃起火来,小龙道:“你在这里把衣衫脱下来烤乾,不然的话,会受风寒生病的。”</p>
阿娟道:“全部脱光怎么好意思?”</p>
小龙道:“这样吧,我在洞外看看,你穿好了再叫我。”</p>
阿娟在烤衣衫,小龙在洞外守候。</p>
不一会,阿娟叫道:“小龙哥,好了。”</p>
天啊!阿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寸缕未穿。</p>
天已黄昏,洞内本来幽暗,但在熊熊大光之下,再加上他的眼睛被鲸珠洗过,於是,阿娟的胴体却是毫发可见。</p>
小龙接触过几个女人,最早一个是他心目中亦师、亦母、亦姐弟的爱侣——婷婷姐姐,其次是甲纯,乙苯与丁主,这三个女人都是在失去理智下接触的,没有什么印象。</p>
再其次是府小兰,他之对府小兰,虽没有佔有之心,男女之爱,却早已产生了一种近乎兄妹的感情!</p>
这感情,起码在他本人认为是纯洁的。</p>
最后的,就是阿娟了,小龙博览群籍,也曾向二伯——石辅达研习过麻衣相法。</p>
在相法上,人体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p>
一个看来有无骨感的人,在相法上是主贵的。</p>
一个女人给人有无骨感,“素女经”上称之为上品。</p>
而一个女人的肌肤细緻,呈透明感,更是极品。</p>
阿娟的胴体肌肤细緻,光滑,晶莹剔透,无骨而有半透明的感受,他感到万分惊异。</p>
“真好,真是好极了……”</p>
当小龙心神旌摇之际,耳边突传一阵破风之声,心神一敛,掠身撷在手中,顿觉一股熟悉的幽香,冲鼻而人。</p>
心中一喜,如获异宝,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写的诗句,字迹绢秀,正是苏婷婷的笔迹但小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仅如针芒刺背,如冷水浇头,更暗叫冤枉不止!</p>
原来那上面的诗句,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p>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p>
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p>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棺。</p>
这首柔情万种,温柔敦厚的词,是管夫人填给她先生赵孟頫的,赵孟頫为当时国画名家,有一次打算娶妾,便填了一阕词给他太太管夫人看。其词道:“我为学生,你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p>
苏学士有朝云、暮云?</p>
我便多娶几个美姬,越女无过份。</p>
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佔住玉堂春?</p>
管夫人看了也不作声,立双填了上阕“我侬词”给她的丈夫看,自然,赵孟俯娶妾的念头给打消了。</p>
这意思分明是说,小龙已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过去她的心血与恩情,都算是白费心机。</p>
这怎不令小龙心焦急,似这等严重的误会,怎不使小龙大叫冤枉?</p>
小龙此时却忍不住流露本性,冤屈的流水在眶中滚转,鸣咽的高唤:“婷婷姐姐,你误会了我啊!”</p>
但苏婷婷却生像走远了,一些也不见回答。</p>
小龙激动的流出情泪,从急中,不问东西南北,迳自向前奔走!</p>
他此时,下定决心,非要找着苏婷婷,剖白一番不可!</p>
那知,走不多时,突然来到寄居的镇边。</p>
镇中人来人往,可也寻不着苏婷婷的踪迹。</p>
小龙失望之极,方想再顺途寻找,心中一动,暗忖:“既然婷婷姐姐误会了我,今后自不能再与阿娟相处了。</p>
出得镇来,一时可想不通到何处去好,迟疑半晌,仍然找不出一条线索,发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离开阿娟远点再说,否则,若让她再缠上来,岂非…</p>
…“</p>
想着,找纵马沿官道驰奔,心中却因想及那“阿娟”二字,有点儿依依之感!</p>
他觉得真有点愧对於她,像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会对一个奇丑的人,烦心关注,虽然当初出於虚情伪意,但最后却是流露了真情,任你铁石心肝,也不免为她这慧眼偏爱,而心摇神驰!</p>
小龙本是情种,更易感受别人的感情。</p>
故此,他方一离镇,便想像到,自己不告而别,伤心不安的表情!</p>
他十分难过,若非因苏婷婷的误会,实在严重的怕人,他很可能回马留下,对阿姐好好解释一番的!</p>
他不能回去,怕担搁了时间,也不敢回去,因为,他知道阿娟的感情,比他複杂,到时候,她会歪缠着要跟他一起走!</p>
这一点,则是他目前最不敢领教的了!</p>
他打马疾走,人却在马上,思前想后,时喜时忧!</p>
时已入晚,天上乌云四合,落下了淒淒细雨。</p>
虽然,他携着辟水珠,雨水打不上身来,但却令他觉得跨下的坐骑,与自己,都须要加餐休息了!</p>
他抬头四头,左侧不远处,有一山环,林木郁郁,暗中望去,形势十分怪异!</p>
小龙暗想:“有山多半有庙,不论庙中有无和尚,总可以暂蔽风雨,让”墨龙“休息休息!”</p>
小龙见所料不差,愁怀稍解,一跃下骑,也不寻路,竟自牵着墨龙向上攀行。</p>
片刻间,一人一马,穿过林隙,来到一所庙前!</p>
小龙放眼一望,只见面前矗立的,是座古刹,墙颓瓦坠,粉壁剥落,不问可知,已然是年久失修。</p>
他惋惜的歎气,想道:“看这座古刹形势,当到必然是红墙绿瓦,金碧辉煌,但不知现今,何以会荒凉若斯?”</p>
想着,一手推开半倒山门,走入门内。</p>
门内本是一片园地,中央有一条印石铺成的直路,通达宝殿!</p>
寺中有一片阴森鬼气。</p>
身后墨龙,却也耸耳嘘气,驻足不前,像有点害怕似的。</p>
小龙平生不信鬼神,适才的一点怯意,被墨龙如此一来,反更是加重!</p>
他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中暗藏的血宝剑,胆气一壮,想道:“这宝剑十分灵异,若有凶险,必曾出匣而鸣,此刻不见动静,想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p>
大殿无门,殿内一片阴暗,却难不倒小龙的一双神目。</p>
一瞥之下,已看清殿中,难然是遍佈蛛网与灰尘,神像残颓却无甚可疑之处!</p>
他打马人殿中,卸下鞍子,又弄了一堆野草进来,令墨龙裹腹!</p>
他自己则在神案边,略扫网尘,铺上行囊,盘坐起运功休息!</p>
熟料,他方才财上眼睛,陡然间殿后的两边木门,“咿呀!”一声,全被一阵阴风吹开。</p>
声一入耳,小龙直觉得刺耳惊心,目光入殿后,见一个长长走廊,廊上一列并着十棺木,阍杳无声,分外阴森怕人。</p>
小龙不由抽得一冷气,直似觉苦雨淒淒,阴风转凛,宛似真有何鬼怪出现一般!</p>
回心一想,俗语说:“邪不胜正”,便真个有鬼,也不见得奈何自己。</p>
因之瞻气一壮,重回至原地坐下,心中倒好奇的盼望看,真出现个把鬼怪,让他来见识。</p>
然后,便冥目运气,调集丹铁神功,通开过穴,不移时,便达反神还虚,物我两忘之境。</p>
他这么做,并非大意轻敌,他此时丹铁神功,已深达九成火候。</p>
只一入定,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转,不仅能保持高度机敏听觉,凡遇外物袭击,还可自生出反弹之力。</p>
也不知经过多久,运功正反倒转三车将毕,陡然听得墨龙,厉嘶半声,砰然倒地!</p>
而他本身,也陡觉有物,直袭上胸前,“七坎”,“玄机”,“将台”,三处大穴。</p>
此时他正在紧要关头,便不睁目理会,体内真气,受到压力,陡地在三穴猛的一弹,膝上丹血剑,也突的“铮”然而鸣。</p>
苦雨淒凤,阴风凛洌。</p>
一声厉啸,划空飘入殿后,倏然而失。</p>
小龙虽然明知无害,霍觉得坐处,陡然向下堕去!</p>
这下可真吓了一跳,霍然意动,全身一弹,却已为时过晚,“咚”的一声,头撞一块铁板上,更加疾速的向下落去。</p>
他慌忙一层身形,缓往下堕之势,启目四顾。</p>
处身之地,不但是一片石壁天成的地室,且地上万头钻动,竟是片斑斑蛇窑。</p>
小龙那见过这多毒蛇,骤见之下,心头一阵发毛悸动,色变神移,真气一吐,身形也隐不住,倏忽疾捷堕下,堪堪便跌倒,昂头吐信的蛇群身上。</p>
心知这一趺下去,立即会被毒蛇咬死吃光。</p>
慌忙提气上升,双臂一抖,“神龙盘空”,由垂直一变而斜飞。</p>
然后,再头部猛仰,双腿交互一弹,再化“神龙升天”,自群蛇头顶五尺之处。一掠而升,向丈外石壁飞去。</p>
那蛇群想是饿极,一见小龙,低掠而过,陡然纷纷跃起猛噬,若非他飞掠奇速,非被咬中不可!</p>
小龙一近石壁,双脚一绞,霍然化做面外背内,顿时粘附在石壁之上。</p>
近壁的毒蛇,纷纷钻动,又跃又爬,却因石壁溜滑,小龙又高在丈半之上,都够不着他!</p>
小龙这才算放心,放眼四眺,只见上面亦为大石砌成,方才落下之处,已然不着半点痕迹,像根本未曾裂开一般!</p>
四周石壁,似整个大理石雕砌而就,不见有一门户。</p>
小龙暗的诧异,想道:“难道真个有鬼?否则这地方怎么造的,这毒蛇又是从何处放进来的………”</p>
若从上面丢下毒蛇,必定会被摔死,显然是另一机关门户。</p>
小龙适才在打坐之时,丹血剑放在膝上,本来是以防万一,取用方便,那知弄巧成拙,反被发暗器之“人”?乘机盗去。</p>
如今,他身无利器,若凭真气真力,打开石壁,却是万难。</p>
他的丹铁神功,指掌,虽能及远伤物,但易耗真力,却也怕毒蛇太多,杀不胜杀,故非得有支武器不可。</p>
想到武器,立即想到所得的蛟尾鞭,因已乾枯,来时盘在腰间。</p>
心中大喜,赶紧抽出来,运功一抖,软鞭似毒蟒出洞,尾部直指入蛇群中去。</p>
但见鞭尾指处,纷纷拥挤让开,层层叠叠,翻翻滚滚,顿时让出三尺方圆的一片空隙-小龙意外发现,这蛟尾鞭竟能控制群蛇,大喜过望,脚下微顿,离开石壁,盘旋而降,手中长鞭在地上一圈,群蛇果又向外让出五尺。</p>
一面运起丹铁神功,以防毒蛇暴起伤人,一面以长鞭四周挥打,哄开群蛇。</p>
就这样,他满洞游走一遍,霍然在左壁角下,发现两块二尺见方的石块。</p>
那石块粗看与石壁一色,错非小龙,眼神有异,视夜如画,则任何人难以发现,那石块是另装上的。</p>
小龙将群蛇挥开,运起十成掌力,对准那石块按去!</p>
但见他掌起无风,按在石上,却“轰”的发生声大响,石碎如粉,立显出一个黑洞。</p>
小龙不管洞外是啥处所,双臂猛抖,周身骨格,一阵轻脆响过,身形倏缩,竟自用以缩骨之术,“嗖”的钻将出去。</p>
小龙落地暴涨,身形复原,方欲启行,突发现地上有异。</p>
仔细一看,地上用各色水磨细砖铺成,图案虽颇简单,却生似另具用心!</p>
故此,运功将蛟鞭抖直,以鞭做剑,暴点丈外的一方红砖。</p>
因鞭稍贯有内家真力,比体重稍重,砖受力,四周各砖,突然翻起,砖下各伸出尺半镰刀,电闪般向红砖上一勾而没。</p>
小龙吐吐舌,暗道:“好险!”,若贸然踏上,足迳不被刀削断才怪!</p>
因此,便更是不肯大意,又伸鞭去试绿砖。</p>
绿砖受力,两边甬道,倏然射出一箭雨,疾如群蜂归巢,四面八方齐发。</p>
真个令人防不胜防,闪躲不易!</p>
小龙又依次试那紫,黑,白各砖,无论是那一块,却堪引起埋伏,分射出各种不同暗器。</p>
这一来,可把他难住了。</p>
这砖不但无一处可以落脚,甬道又弯弯曲曲,再向前,甬道转弯,更不知情景如何,则如何能冒险轻试!</p>
小龙苦思半晌,仍不能决定,是否要以自己的绝世轻功,冒险一试!</p>
突然灵机一动,霍现喜色,抖臂缩身,倏又冲入蛇窑中去!</p>
小龙钻回蛇窑,手中蛟尾鞭,早巳在前面挥开了一条道路。</p>
他挺立在洞中旁边,蛟尾长鞭连连舞动,并不打击群蛇,只是逼住它们的攻势,不令近身。</p>
群蛇纷纷让开,在小龙身前,现出一片隙地。</p>
群蛇层层叠叠,那被压在下面的毒蛇,受不住重压,又怕又怒,“吱吱”嘶叫不休。</p>
小龙故意将鞭势放缓,让出洞,群蛇一见有条出路,顿时纷纷投入,向外爬去。</p>
一刹时,群蛇争先恐后,层叠而出,“沙沙”之声不绝,甬道之上,立即爬满!</p>
最前面蛇群,方才爬入甬道,“轰轰”“吃吃”,连珠轻响,弩箭如雨,利刃如林,顿时杀死了许多毒蛇!</p>
小龙心知巧计得售,立即不再迟疑,长鞭舞动,逼迫着群蛇,后继而出!</p>
不消多时,群蛇尽出,窑中只余下许多蛇卵,大小不一,颜色各异!</p>
顿时鞭打掌劈,将蛇蛋尽数击破,以免将来再生毒蛇,出山害人。</p>
小龙钻出洞来,放眼一看,甬道上蛇屍叠陈,定有一尺多厚!</p>
小龙缓缓踏着蛇屍前行,走了约廿余丈,方始见前方有微弱的光线透入。</p>
心中一喜,加急踏屍飞掠,来至洞中,正欲飞身出洞。</p>
蓦闻洞外“嘘嘘”吹竹之声,小龙刹住身形,隐身洞暗处,放目打量洞外。</p>
眼前是一片谷地,谷地中萎草盈尺,颇为荒凉,远处是一片枯竹,竹丛中纵横交错,隐有屋宇。</p>
萎草中站着三个汉子,衣一身惨绿长袍,满脸阴惨惨的,三人分三面守住这甬道出,各执着一只竹哨,不停的吹出“嘘”声!</p>
小龙恍然大悟,忖道:“敢情这蛇是他们养的啊!哼,你们既然廝养这多的毒物,必定不是好人,今天我小龙既然遇上,非得追查个究竟不可!”</p>
想着,想着!待那三人走远,将蛟尾鞭盘在手上,施展无上轻功,“伏地追风”,向五丈之外的一丛枯竹扑去!</p>
就在这时,前面的三人,率领着群蛇,巳然走入枯竹丛中,但不知为何,转了几转,凭小龙视夜如昼的眼力,竟都不见!</p>
小龙暗叫道:“,这枯竹看似杂乱无张,实则暗藏着一种阵法。”</p>
天际的掩月浮云,悄然移了开去,大地上因之罩上了一片银辉,但谷壁投在谷中的暗影,却仍然十分浓重!</p>
无意中抬头一看,陡然想道:“我何不先到谷上去查看一下?”</p>
一来可以看看那古刹之中,是何人物盗去了我的丹血宝剑,再者以上望下可轻易分析这枯竹是何阵法?</p>
游目谷壁,只见壁高约有十丈,斜度颇大,却也非直上直下。</p>
这自然难他不倒,但为慎秘行藏,尽量用普通身法,向上攀去!</p>
谷顶是一片杂树横生的斜坡,下临五丈,便是那一座古刹!</p>
纵目四眺,只见那谷中枯竹,左三右五,前七后六,将中央一幢绿屋,层层围住,粗看似无奇处,细审之下,其中部似有层层煞机,潜伏其中。</p>
小龙修习“丹书铁卷”,亦涉及阵图之学,对奇门八卦,九宫诸阵,熟而又熟,但这时却怎的也看不所以然来!</p>
方自寻思,忽听古刹中传来“卡察”声响,心中一动,倏忽扑下崖去,拔身隐入寺后一丛浓荫,闪目察看声音来源。</p>
他这里方才将身隐起,霍见大殿中传出一声微“咦”!</p>
长廊边人影一晃,现出一位老婆婆,因他背对这面,月光下但见她,白发如银,可怪的是毫无龙钟老态。.小龙心中无来由霍地一喜,直觉的料想到,来人必是苏婷婷乔装。</p>
正想现身相见,解释误会,猛见长廊所存的十棺木,其中之一,棺盖“吱呀”</p>
一响,霍地缓缓向上撑了起来!</p>
小龙藏在暗处,料想这必是适才暗算自己的人,又在装鬼弄人,一时童心触动,便先不现身,瞧“苏婷婷”怎生应付!</p>
那婆婆猛见棺盖掀动,确实吃了一惊,但旋即镇定如常,反霍地上步挫腕,“呼”的推出一掌。</p>
掌风果然凌厉之极,所至处“哗啦啦”一阵大响,棺木寸裂,四散飞开,棺中猛的“瞅啾”鬼叫,绿影方闪,长廊中突然多出一个“殭屍鬼”来!</p>
那“殭屍鬼”飙忽飘荡,落地无声,若非是个真鬼,但凭这一手轻功,亦显然是一位成名人物。</p>
但见他绿冠绿袍,甚至连皮肉亦是惨绿之色,七尺之躯,僵瘦如柴,活像是根竹桿一般只是那瘦脸上,高额凹目,凹目里射出两团绿光,闪闪烁烁的,活似两团鬼火!</p>
此际,他紧瞅着着白发老婆婆,大裂开,喉头“啾啾”作哨,一股作势欲扑之态,在此暗夜中猛的遇见,真令人胆寒心悸!老婆婆持剑平持。</p>
那宝剑煞是奇怪,通体长有三尺,银光灿烂,护手形如覆碗,罩住右手,剑身无锋无刃,粗如拇指大小,圆的像一根银棒一般!</p>
小龙一见这剑,心中大喜,更加肯定这老婆婆定是苏婷婷所扮无异!</p>
三十三老婆婆的确是苏婷婷。</p>
她诛杀了赵白娘等人,得知小龙去巢湖除蛟的消息,芳心欣喜之下,急急往皖中赶去。</p>
这日行抵“夏阁”瞥见灾民满街,心中颇为侧然,正思量如何予以救济,突然发现了小龙的踪迹。</p>
当时,小龙也是刚到,他化装一个奇丑少年,像煞是一位拓落的游方学子!</p>
但苏婷婷与他相处数年,熟得不能再熟,一时虽认不出他的真正面目,但只要他稍为动作,便能确认他是小龙无误!</p>
,本来该是一喜,但无奈当时小龙的身边,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龙哥哥长,龙哥哥短的”,随出随进,在敏感的苏婷婷看来,不啻是如遭雷击!</p>
当时她又气又伤心,不但不去相认,反而远远的藏开,暗暗决定,偷偷的去探探小龙与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p>
那知,当夜小龙与府小兰夜探巢湖,一时情不自禁,府小兰竟主动的演出“飞燕投怀”的一幕!</p>
这事儿落在她眼中,更气得她泪珠儿滚滚,芳心中悲恨不已!</p>
暗悲自己的命运,也暗恨龙弟弟喜新忘旧,见异思迁,她后悔不该把贞操奉献,也后侮不该不跟随小龙,一齐回去!</p>
她左思右想,真个是抛不开也剪不断,最终却决定,暗暗跟踪着他们,察看个水落石出。</p>
因此,由夏阁起,第二日暗随着小龙一行,来到高林桥,无意中发现,一位与自己穿着相同的老婆子,也暗暗追踪着小龙等人。</p>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审度情势,那老婆婆一脸慈祥正气,似无恶意。</p>
但她仍然对小龙十分挂心,怕他会受人暗算,故而当天夜里,又随着他们入湖,攀上崂山。</p>
在小龙斩蛟入湖之后,苏婷婷瞥见粟雄贪得无厌,忘恩负义之态,气他不过,便偷偷剥去蛟皮,将粟雄整制了一顿!</p>
第二天,悄悄上了白石天,目睹小龙三人扬威比武擂台上,心中既高兴又生气。</p>
她正在闭目寻思对策,熟料那一身装扮,无意中竟与府小兰的师父一朵云梅凌霜有些雷同。</p>
府小兰错认她是自己的师父,飞掠下台相认,她心中一动,想起府小兰所称的师父,可能就是自己发现的那位老太婆。</p>
地面对面细看府小兰,芳心里虽仍存留着一股酸气,但见她艳如朝霞,活泼纯真,令人可爱,亦不由动了惜怜之心。</p>
因此,她想告诉府小兰,自己所见,却不想粟雄竟傲慢无礼之极!</p>
苏婷婷一气之下,举手拂中粟推的包心络脉。</p>
不过,她悄悄的,远远的跟着小龙,看看他独自离店,同时也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纸条。</p>
到这时,她才彻底的放了心,同时也彻底的快活了起来。</p>
她不再悲愁自己的命运,她觉得前途中充满了朝气与希望,她急急的想追上小龙,与他互诉衷肠!只是另一个念头,却又使命地停留了下来!</p>
那念头是由於府小兰所引起的,在过去她妒嫉府小兰,她恨她对小龙的亲热!</p>
然而,当她切确的知道胜利属於自己的时候,却不由对府小兰产生了怜悯!</p>
她是女人,自然能十分清楚女人们的心情与愿望!</p>
故此,她可以从第一眼看出来,府小兰之对於小龙,也有着一份热爱!</p>
若果府小兰今天没有错认了她,与地面对面讲那些话,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p>
奇怪的,只那么片刻功夫,她便转变了一些观念,而认为府小兰是值得同情的女子!</p>
因之,在这刻,她想到当府小兰读到这冷淡的留条时,一定会异常伤心,她想留下来安慰地,同时地也想知道,府小兰之对於小龙的爱,是始自何时?</p>
她想知道,府小兰是否见过小龙的真面目?</p>
她觉得,如果府小兰没有,则此种情爱,就更加值得同情!</p>
於是,重又回到店房,开下了一个与府小兰相对的房间!</p>
府小兰与粟雄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中。</p>
她瞥见府小兰进入小龙所居之室,也隐隐听见府小兰的唏嘘与歎息!</p>
正准备过去劝慰一番,瞥见粟雄,轻手轻脚的潜入窗下,暗窥室内的动静。</p>
对粟雄她一直是万分厌恶,觉得他徒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饰起他那副窄狭鬼诈的心肠。</p>
此际,她瞥见粟雄,鬼祟行动,心知他又不怀好意,她暗中冷哼一声,忖道:“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轨的行动,我非要你好看不可!”</p>
粟雄一时色胆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后,他自窗隙中窥见府小兰困卧在小龙的床上,顿时起了邪心!</p>
他悄悄的推开房门,瞥见案头小龙所留纸条,顿时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掠至榻畔,骈指点中府小兰的“软麻穴”,欲先奸污了府小兰,再作计较!</p>
正当他脱解府小兰衣衫之际,猛闻得前后窗齐声暴响,两窗大敞,两条人影,一齐扑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骂出,道:“好个大胆的畜牲,还不与你祖奶奶留下命来!”</p>
粟雄闻声失色,未等两人扑入,右手一挥,撒出去,一大把飞针。</p>
飞针一闪,共分三路,二路攻敌,一路却击向案头油灯。</p>
那扑入的两条人影,料不到粟雄会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顿,油灯霍熄!</p>
那前窗扑入之人,一声怒叱:“狗贼无耻。”</p>
骂声中双袖一兜一展,又道:“还你!”</p>
那漫天飞针,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齐齐向尚在地上打滚的粟雄射去!</p>
粟雄自服蛟脑,功力大非昔此,虽在黑暗之中,闻声知警,在地上霍然弹起五尺,双臂一分,前击飞针,后击房门。</p>
只听得哗啦啦连声暴响,房门立被劈开,并未藏过所有的飞针,“吃吃”两下,左小腿上,顿时刺入两只,深没入肉。</p>
粟雄情知来人功力绝高,不敢再留,咬牙强忍痛楚,双袖齐舞,又撒出两大把飞针,人却一跺脚窜出房外,落荒向店外逸去。</p>
这两人不是别个,由前窗而进的正是苏婷婷,另一位却也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p>
苏婷婷一瞥那老婆婆身穿青布衫裤,与自己打扮相同,身材亦极相同,心中瞭然,她必是府小兰的师父了。</p>
梅凌霜关心爱徒安危,顾不得追赶粟雄,更顾不得站在室内的苏婷婷。</p>
府小兰方才一时急怒攻心,晕迷过去,这刻经一连串怒叱声响,早已惊醒过来。</p>
只不过软麻穴尚未解开,不能言动而已。</p>
梅凌霜慈目如神,闪闪注视,一瞥府小兰,衣衫半解,凤目含涕,一副可怜模样,不由得慈怀微酸,伸手边替她拍活穴道,边歎息着道:“乖儿别怕,为师在这儿那!那贼……”</p>
府小兰瞥见来人竟是自己的师父,芳心中一时又喜又羞,又气又悲,穴道方解,猛的挺腰跃起,扑入梅凌霜怀内,娇声颤战的唤声:“师父”,便悲悲切切的娇涕起来!</p>
室内,梅凌霜微抚着府小兰的香肩,歎着劝道:“乖徒,别哭啦,快起来吧!</p>
……“</p>
府小兰依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似撒娇,似诉苦的道:“这恶贼真是人面兽心,我非杀了他不可,唉,要是龙哥哥在……”下面的话,却被哭泣代替,未说出来!</p>
梅凌霜“咦”了一声,奇道:“那个姓石的呢?”</p>
府小兰骤听人提到小龙,心中更悲,哭道:“他,他,他走了呀!”</p>
梅凌霜又紧接着追问:“为什么呀?他不是和你蛮好的吗?”</p>
府小兰这是才觉得有异,因此她暂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师父,你何时下山的啊?怎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p>
梅凌霜神秘一笑,道:“乖徒,你当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山的吗?我一直到现在,都跟在你的身后啊!”</p>
府小兰恍悟的“啊”了一声,到这时也清楚,过去为何在很多凶险之处,未遇着劲敌的缘故,敢情恩师一直跟随着自己,替自己开路,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啊!</p>
芳心中温暖充塞,使得她娇唤一声:“师父”纵体投入梅凌霜婆婆的怀内,玉臂紧拥住她的脖子,流下两行感激与欣喜的泪来!</p>
梅凌霜慈爱的搂着她,在她耳边轻歎着道:“乖徒,你是为师的命根子,我老婆子那能让你受半点屈曲啊!”</p>
说着,又歎息一声道:“这半年多,我时时隐在暗中,实指望你能挑选个好女婿,谁知道,这姓粟的恶贼,竟这么下流无耻,白白糟蹋了一副好面孔。”</p>
府小兰闻言,芳心里又羞又恨,暗自发誓,将来非亲手杀死粟雄不可!</p>
梅凌霜见她不言不语,微微一顿,又道:“倒是那姓石的,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可惜就是太丑了些,否则,倒是蛮合适的!”</p>
说到这里,“哦”的一声问道:“倒是那姓石的,怎么不见啦,那个老头子呢?”</p>
府小兰闻言,心想你也不晓得那老头子就是龙哥哥扮的啊!</p>
想着,不由得意的“嗤”声笑了出来。</p>
但“笑”声方出,转念想到龙哥哥今已不辞而别,顿时失尽了满心欢乐,柳眉一皱,旋即簌簌地掉下泪来!</p>
这又笑又哭之状,落在梅凌霜的眼中,疑云大起,奇道:“乖徒,你怎么啦?</p>
……“</p>
府小兰闻言更加伤心,强抑悲声,颤声道:“他,他走啦!他留下个字条,一声不响的走啦……”</p>
梅凌霜婆婆追问缘故,府小兰悲切切的将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又痛哭起来!</p>
梅凌霜见识多广,顿时发觉,小龙竟然对自己这位美如仙女的爱徒,无动於心,不由得霍然动怒,嗔道:“这丑小於到臭美的紧呢!难道我徒儿真的赖上了你吗?乖徒别哭,为师就不信天下找不着此他好的!”</p>
府小兰闻言大恸,唤道:“师父,他,他……”</p>
梅凌霜心中又痛又惜,白眉霍扬,大声道:“他什么,他欺负过你?乖徒别伤心,为师一定找去毙了他,替你出气!”</p>
府小兰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也不哭了,一把拉住梅凌霜,道:“师父,他没有欺负我,他一直待我很好,我……喜欢他……”</p>
这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像是蚊鸣一样,说完了羞怯怯垂下头去,再也不肯抬起来了!</p>
“这丫头真爱上了那丑小子了吗?这……”</p>
一怔之后,故意探试,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他怎能配得上你啊!依我看算啦:赶明儿为师陪着你去江南玩玩,那地方才真有俊秀的人物呢!”</p>
府小兰不知梅凌霜婆婆有意相试,她觉得师父对小龙不够公平。</p>
因此,忍不住替小龙辩护,娇声幽幽的说道:“你不知道,他虽然长得丑,心性人品却比什么人都好万倍。我不以为外表该重於内心,像粟……。我不要去江南,我……”</p>
梅凌霜暗中一歎,接道:“你要去找那小子,是不是?”</p>
府小兰眼角微阖,螓首垂得更低,却一声不哼。</p>
梅凌霜故意逗她,促着问说:“是不是啊!怕什么,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在为师面前,还怕什么羞呢!”</p>
府小兰就逼得无法,只好微微地点了点头,点过之后,却扑在师父身上,默声不语。</p>
梅凌霜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叫声:“冤孽!”道:“唉,乖徒,既然你自己挑中了他,为师可不好说否,好啦!明天一早,为师陪你去找他吧!”</p>
说着,拥着府小兰站起,缓缓踱在门边,正欲出室,目光忽瞥见案上钉着的数根细针,这才想起,那像煞自己的人!</p>
她知道人家已然走了,心头不由有点歉然,皆因人家好意来拯救自己的乖徒,虽则自己也同时赶到,却也不该只顾述旧亲热,连谢字都不道一声。</p>
不过,她并未说出来,只是用歎息来表示遗憾,中却言:“只是便宜那小子啦!”</p>
府小兰不知恩师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但还是自觉耳根有点发烧。</p>
房顶上的苏婷婷,一直未曾离开,她方才潜听着房内师徒二人大部份的谈话,芳心里充满了複杂的情绪!</p>
她并未窥见府小兰的表情,甚至也未听清府小兰若干低细的声音,但从梅凌霜的音之中,却也不难瞭解大概的情形!</p>
因此,她觉得若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府小兰是值得敬佩,而应该予以协助!</p>
但是事实上,她不仅非局外人,还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p>
在私心里,她不愿意出让心上人,甚至那天性的妒嫉,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p>
因此,她虽则同情敬佩府小兰的一切,却一时不能决定,应该怎样应付。</p>
她默默的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无论如何,总应该先见见小龙再说。</p>
她以为,小龙是这事的主角,一切也应该由他自己去决定,若果他喜欢府小兰,也誓必须要与府小兰分享一切不可!</p>
反之,若小龙不认为府小兰有何可爱,则任凭府小兰如何癡情,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协助她呢?</p>
因此,她便觉得应该去找小龙了。</p>
苏婷婷一路跟踪下来,竟发现心上人进入了赌坊,当时真是芳心欲碎,想不到时隔不久,竟然堕落如此。</p>
继之一想,小龙是她曾经苦心教养培育的心上人,纵使再堕落,自己也应该有苦劝料正他的责任。</p>
於是,便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观察,这才发现小龙只不过将计就计的在与一股邪恶组合周旋。</p>
这才定下心来。</p>
真所谓:一工平安,-工福;一日无代志,小神仙。</p>
这些日子来,苏婷婷真是把一颗心捏在手里,吃不好,睡不安,为小龙瞅着心。</p>
直到阿娟开始以色相引诱,这才打出丝绢,把心上人引出来。</p>
它顺着小龙所去的方向,计算小龙因乘马关系,必不会走得太远!</p>
当时是初更已过,二更未到,苏婷婷尽情展开轻功,去若飞矢般,连奔了两个更次!</p>
以她轻功而论,虽稍逊小龙,却堪称是江湖中罕有高手,脚程展开,不须寻路,只要是认准方向,穿林越野,虽只走了两个更次,却已到达了小龙被困的古刹山下。</p>
她本想绕过山去,不知怎的,心灵霍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异样之感!</p>
这感觉生像是语云的“心血来潮”,心灵方寸间直觉得搅绕不宁。</p>
蓦地,瞥见山中古庙,远望宇角如画。</p>
行至庙前,只见那古刹荒凉颓废,阴气森森,才知是座废弃已久的破庙!</p>
她曾服鲸珠,目光虽不此小龙,视夜如昼,却也锐利之极。</p>
虽则大殿中漆黑如墨,仍能清晰的看见一切的陈设,以及倒毙的黑马。</p>
苏婷婷瞥见这黑马十分眼熟,新死不久。心中惊讶的细加察看,发现那马,头部双目之间,微露出一只铁器。</p>
拔出一看,只见那铁器形似一蛇,长约八寸,弯弯曲曲的,前头十分锋利。</p>
她目下经验见识,大非昔比,见状芳心一转,疾看把手处,果然发现上面刻铸着一个“蛇”字。</p>
她不由“咦”了一声,暗中一凛,忖道:“啊!这老妖物还没有死吗?这…</p>
…“</p>
想着,无意间瞥了死马一眼,顿时心头猛跳,想道:“这,这不是龙弟的坐骑吗?怎会死在此地,那?龙弟弟……”</p>
苏婷婷不由打了个寒战,信手丢掉蛇形暗器,晃身扑入后园。正赶上小龙脱困逃出,也正迎着那装鬼吓人的怪老头!</p>
她虽因见过蛇形暗器,芳心中已有了个底儿,但黑夜间猛见这殭屍也似的人物,仍然忍不住生埋上的恐怖反应。</p>
她宝剑一摆,全神戒备,沉声叱问道:“老妖不要装鬼吓人!你当无人能认得你吗?”</p>
藏着的小龙与那怪物都吃了一惊!</p>
小龙是惊奇她怎的会这等博闻,像是知道那怪人的来历一般?</p>
那老怪则是想不到,在自己隐居数十年后,竟还有人,第一眼便能识破自己的行藏!</p>
苏婷婷瞥见他迟疑之状,便确认自己所料不差,冷笑着道:“绿蛇叟你不必奇怪,难道你忘记了当年的教训与誓言吗?”</p>
那妖人果然是绿蛇叟,他远在四十年前,出道江湖,为非作歹,杀人如麻,不出数年,便即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人人头痛的煞星!</p>
但这绿蛇叟,不仅功力高绝,练就殭屍气功,周身上下,坚僵如铁,非宝刀宝刃不足伤他,更且性喜廝养奇毒恶蛇。</p>
行事但凭好坏,不分是非亲疏。</p>
最坏的,不讲究什么绿林规矩,他只求能达到一己之目的,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p>
因此之故,江湖中人人畏之如虎,行迹所至,往往是人人纷逃,如避蛇蠍。</p>
那时孤芳客才出江湖不久,也不过廿多岁,闻其劣迹,触动侠肠,只人单剑,寻着绿蛇叟要求比斗。</p>
在比斗之先,孤芳客已知但凭真实功力,自己尚不能真的胜他,故而使用出傲敌之计,声言自己若果不胜,则立即自刎在绿蛇叟的面前!</p>
绿蛇叟过於狂傲,一生眼高过顶,不但未曾把孤芳客放在眼里,同时也从未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狂过。</p>
因此,绿蛇叟顿时怒气冲天,大怒回答道:“好小於,我绿蛇叟若不成全你自刎之志,一辈子宁愿老死荒山,也不再重履江湖!”</p>
孤芳客要的正是这话,闻言立即接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绿蛇叟你可不要自食其言!”</p>
绿蛇叟气的鬼叫一声,怒沖沖骂道:“王八蛋浑小子,我绿蛇叟一生行事,无不如意而行,今天既然这么说了,还能不算数吗?”</p>
孤芳客心知目的已达成一半,便不多言,立即抽出宝剑,攻将上去。</p>
这一仗可打得极紧张刺激。孤芳客自知内功差他一筹,便竭力用其轻灵疾捷的身法剑术,与他游斗。</p>
绿蛇叟所练的殭屍功,以坚硬刚猛见长,善於以硬撞硬。孤芳客身法如电,倏忽飘逸,令人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让他摸不着边儿,故此绿蛇叟愈打愈气。</p>
就这样两人耗斗了一天一夜,绿蛇叟殭屍功耗力过大,终於中了孤芳客一掌。</p>
这一掌正巧击中绿蛇叟背后“敲尾”穴上,这敲尾穴,也正是绿蛇叟的罩门。</p>
故此这一掌虽未将他当时击毙,却震散了绿蛇叟苦练而成的殭屍毒气!</p>
败招离去,果然是未再出现,而偷偷的隐居起来,重练他那被破的殭屍毒气。</p>
而孤芳客因此一举成名,一日之间,立郎变成了江湖中人人侧目的热门人物!</p>
苏婷婷曾听她师父提过此事,就知当年绿蛇叟所擅武功暗器与习性,故尔今日一见,便突然想了起来。</p>
那绿蛇叟埋首这荒山废寺之中,苦练绝艺,为的便是要报复当年的一掌之仇。</p>
如今他绝艺初成,尚未下山,首次遇着这老婆婆,便揭起他这个旧疮疤,岂能不气!</p>
只见他满头绿发,霍的爆竖起来,绿光闪闪的眼里,射出仇恨的淒厉光芒,中鬼叫一声,道:“老乞婆你是何人?既知老夫大名,当亦知老夫习性,今日你既然闯入此间,分明是阳寿已终,待老夫超渡你嗝屁!”</p>
语音一顿,又道:“若你这老乞婆,能说出孤芳客现在何处,老夫到可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呢!”</p>
苏婷婷知他是想找师父报仇,心中更加有气,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长像,不但不配问你家姑奶奶的来历。更不配与天下第一剑客为敌。今日遇上你家姑奶奶,也是你阳寿该终之日,不过……”</p>
她故意学他,微微一顿,继道:“若是你说明大殿上那匹死马的主人去处,或能放你一条生路……”</p>
绿蛇叟闻言,直气得“啾啾”鬼叫不休,不待苏婷婷说完,厉啸一声,道:“该死的老乞婆,还不拿命过来!”</p>
喝声中,也不见他恍肩迈腿,双臂前伸,两只遍长着绿毛的鬼手,屈指如钩,倏忽飘掠近前,猛向苏婷婷的面门双睛抓去!</p>
小龙藏在一边,心中正暗自好笑:“婷婷姐姐几时也学会放刁的。”</p>
猛见绿蛇叟疾逾电闪,欺近苏婷婷,顿时大吃一惊,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p>
其实,苏婷婷表面上虽然轻松,暗里却一直不曾松懈片刻。</p>
这时,她瞥目绿蛇叟电疾攻来,霍地运起“天地罡气”,樱唇微张,疾即有一团淡淡的白雾散出,罩住了头脸。</p>
她晓得绿蛇叟练就殭屍气功:奇毒无匹,故此不虑胜,先虑败,将天地罡气施展出来,护住七窍,以免毒气浸入。</p>
但等绿蛇叟双爪距面门不及五寸,皓首微偏,右手剑隐於肘后,左手玉掌疾抬,指如戟,划向绿蛇叟右臂的“太阳小肠经”娠。</p>
绿蛇叟苦心潜修,近半甲子,经验之丰,自可想见。</p>
此际,他双掌一出,“殭屍毒气”,早巳发动,以他经验,五尺之内,嗅中者无不晕倒中毒,不过十二个时辰,便自毒攻心肺,致人於死。</p>
熟料,苏婷婷不仅只略偏其首,稍做闪避,而毫无中毒现象,且还出招还攻,快捷无伦,指未划实,便已觉劲风袭体了。</p>
绿蛇叟大吃一惊,不敢待慢,“啾”声厉吼,身躯未落实地,陡然间横移三尺,让过苏婷婷一指……苏婷婷并未追出,身形半转,与他正面相对,右手一抬,掌中剑银光霍闪。</p>
绿蛇叟见多经广,早晓得她这柄宝剑,不是凡器,自己虽然一身横练殭屍硬功,不畏刀枪,却还是怕有点挡不住它。</p>
本能的双爪一错,霍然后掠三尺。</p>
那知身未着地,已闻得苏婷婷脆笑出声,道:“喂,老鬼伯什么啊?对付你还用得看剑吗?”</p>
绿蛇叟闪目一瞥,果见苏婷婷己然将宝剑收入袖底。</p>
这一来,他不由羞恼交集,暗骂一声:“老乞婆,这真是你命应如此,现放着宝刃不用,卖弄清高,等一会不要你狗命算我绿蛇叟的功夫,是白练了!”</p>
猛一运气,殭屍功倒转三车,也不答话,双目直钩钩注视在苏婷婷脸上,全身不动,一蹦一蹦的,活像是殭屍重生般,向苏婷婷面前跳去。</p>
苏婷婷见状,知他在施展拿手的殭屍功,心中一动,霍然腑叱道:“打”。</p>
掌随声出,身随掌动,恍眼间,掌影千重,如波似浪,自四面八方,向绿蛇叟攻去。</p>
小龙在旁,见婷婷姐姐施展出“孤独掌法”,数月不见,功力似较前又有长进,顿时宽心不少。</p>
他素知这孤独掌法,却是威力无穷,江湖中却少有人能接得下的,既使能够接下,不为所伤。</p>
十二掌一气串贯,周而复始,只要是真气不泄,便可再返复使用十二或廿四掌,甚至无穷的巡回下去!</p>
绿蛇叟起始不知利害,一见苏婷婷双掌攻来,双爪如封似闭,翻腕便想擒拿住对方的双腕赈门。</p>
熟料,苏婷婷第一式“天覆地载”,乃是虚招,未等用实,身形飘忽,移近绿蛇叟右方,右臂一抖,拢指如啄,向他的右胁下肋骨啄去。</p>
绿蛇叟双臂伸出,未没收间,胁下劲风已至,心中暗凛:“老乞婆好快的身手。”</p>
双足一蹦,左移三尺,将这招让了过去。</p>
那知苏婷婷这招还是虚着,右臂未尽,左手指影如山,眨眼间,疾捷的袭向绿蛇叟背上数处大穴。</p>
绿蛇叟尚未站稳,猛觉背后指风压穴,微泛酸麻,顿时大吃一惊,猛提真气,倏然向前扑去。</p>
苏婷婷见状,娇笑“咯咯”,笑声中人如青鹤盘空,一跃而起,一双蛮靴尖,直蹴向绿蛇叟后脑“对”,“殷天”要穴。</p>
身躯在空中纤腰突折,左掌后隐,右掌疾出:“天雷击顶”,猛的向绿蛇叟身前二尺处空挡拍去。</p>
绿蛇叟听风辨位,晓得后脑两大穴又遭敌袭,正欲低头让开,那知绿目一转,对方这一掌竟施得妙不可言,正封死了这一步路。</p>
心中顿时又是一惊,危急中,厉吼一声,泄去殭屍气功,双膝一屈,霍然矮下半尺,双掌一抬,“乱推彩云”,猛的打出两圈惊风,向苏婷婷小腹击去。</p>
这一着确够辛辣,换了别人,难以在空中变式,必定会伤在他的掌下。</p>
但苏婷婷胸有成竹,丝毫不惧,未等他双掌推抬,娇躯在空中霍然打一个滚,滚前五尺,娇躯复展,不但将此招让於无形之中,更还捷如迅雷般,双臂向绿蛇叟下盘双腿打去。</p>
绿蛇叟心中可大为懊恼,钢牙乱咬,猛然后撤五尺,但苏婷婷这时展开身争,如行云流水般,疾捷而自然的如影附形,跟踪而上。</p>
玉掌起处,“手挥五弦”,不容绿蛇叟喘一气,指尖已拂向绿蛇叟胸前“七坎”,“期门”两处大穴。</p>
小龙藏在一旁,观战多时,他瞥见婷婷姐姐佔尽上风,姿态曼妙,心中既高兴,又兴奋,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p>
此际,他眼看绿蛇叟狼狈之态,堪堪便要伤在苏婷婷指下,心中一乐,顿时鼓掌喝彩起来!</p>
绿蛇叟被迫得,已然是强弓之末,眼看不保,正在焦急万分!</p>
苏婷婷未想到此处尚藏有人,闻声未及细辨,神思一顿,手下不由慢了半分。</p>
绿蛇叟功力致高,那肯放过这分寸之机,猛的一叱,错腰拧身,硬提最后一剩余真气,横移三尺,中却也乘机喝道:“且慢。”</p>
苏婷婷在小龙初显身时,眼角微微,已看清来者是谁。</p>
故此芳心中喜欢得砰砰乱跳,即便是绿蛇叟不叫停,她也不会继续打了。</p>
小龙瞥见苏婷婷住手不打,生怕她误会未释,又要遁走。</p>
疾捷一掠,扑上前去,叫道:“婷婷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啊!我……”</p>
语声未完,人已飘近了苏婷婷身边!双目一触到苏婷婷那一双澄蓝凤目,回头凝睇,目光中充满了欣喜与柔情,心头一宽,不由改道:“婷婷姐姐,你已原谅了我吗?……”</p>
苏婷婷见他似孩子气的话,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p>
她那颗白发苍苍的螓首,微微一点,嫣然而笑,方待回答。</p>
小龙在空中陡然大喝一声:“鼠贼尔敢”。</p>
右手一挥,撒出一道金光,向苏婷婷身前卷去!</p>
苏婷婷在同一时间内,亦觉劲风袭体而至,未暇辨别,来自何地,身形一动,本能的后掠去!</p>
半空中回头一瞧,巧好瞥见,小龙手中的那道金光,缠住了绿蛇叟手中的一条绿蛇!</p>
女孩儿家那能不怕这种东西,苏婷婷虽然是胆勇过人,却也吓得她惊叫出声。</p>
小龙神目若电,半空中窥见绿蛇叟,目光闪烁,已知他暗怀鬼计。</p>
及见他震袖一挥,自袖中电般射出条绿蛇,暴袭苏婷婷之际,顿时大怒,挥手撒出蛟尾鞭,一下便将那条绿蛇缠了个结实-绿蛇叟见状,大吃一惊,心知是弄巧成拙,这又不忍舍弃这赖以成名,训练调教了四十余年的铁线毒蛇。</p>
这毒蛇不仅周身蕴蓄奇毒,且还坚似金铁,除非是那七寸子要害,循常刀剑,决对弄不伤它。</p>
在他想来,无论小龙的功力是否在他之上,但因身未落地,必然要打折扣。</p>
这一带,就是不足把小龙抛飞出去,最起码也可将他的兵刃或毒蛇抢了过来。</p>
那知小龙功力之高,出人意料,尤其所执蛟尾鞭,正是蛇类的天然剋星。</p>
他一觉对方加力拉拽,真气下注,身形如飞坠落地上。</p>
在他这时?尚未存有杀心,他一向仁慈,主张尊重别人的权益。</p>
故此,他虽知眼前这人,多半是先前暗算他的,却仍存善言开导,和平解决争端之心。</p>
所以他虽然落在地上,手上可并未功力,准备让他毒蛇收回。</p>
那知,苏婷婷在他身后,倏地传来一声惊呼。</p>
小龙心头一震,以为她也像自己方纔那样,受了暗算,未及回头细察,心头勃然大怒,忖道:“这人真不讲理,为何鬼计这多,专门与人作对呢?哇塞!既或你有难言之隐,不愿别人踏入这块废园,也该事先在外明示啊!”</p>
想着,手腕早已渐渐加重了力气。</p>
他两人相距六尺,运力各拉住一端,不动不摇,活像是举行拔河比赛!</p>
小龙飘然而立,且不使用猛劲,双目炯炯如电,注视着绿蛇叟,宛似毫不在意!</p>
但绿蛇叟却是青筋暴气,切齿咬牙的运出十成劲力。</p>
双目充满毒恨怒火,看样子恨不得要将小龙生吃活剥了一般!</p>
苏婷婷站得远远的,观看他两较劲,见小龙不急不徐的和他磨菇,便道:“喂,老头儿那蛇怪怕人的,快弄死算啦!”</p>
小龙心头一甜,顿时宽心大放,顿时答应声:“好!”</p>
手腕一震,只听得“彭”的一声,蛇头自七寸处,一断为二。</p>
绿蛇叟运力后拉正急,这一拉断,立时“登,登,登”连退三步,方才站稳!</p>
不过绿蛇叟却也气红了眼睛,“啾”声厉叫,将死蛇猛的一摔,在怀内掏出一柄尺长短剑,“呛琅”一响,抽剑出鞘,荒园中立时多出来一道闪闪红霞!</p>
苏婷婷一见那剑,剑芒伸缩不定,顿时“咦”道:“这不是你的丹血剑吗?”</p>
小龙见宝剑落在绿蛇叟手中,心中更气,闻言且不答话,骤然掠身进扑,道:“还我剑来!”</p>
四字出,人尚未达,绿蛇叟右腕一震,剑芒霍吐半尺,向小龙刺去,同时也接说:“还你!”</p>
小龙见状,霜眉微皱,双臂隔空齐扬,虚空一抓,说道:“拿来!”</p>
指上丹铁神功发动,暴射出十股真气,分别扣捉住剑身剑鞘,猛的一收。</p>
绿蛇叟起始见小龙双手作势抓剑,心中冷笑一声,暗忖:“这老不死的真不知天高地厚,这等锋利的宝刃,岂是能抓得的。”</p>
故此不避不让,反往小龙手中加疾推出。</p>
熟料相距尚有一尺,不但剑身,连左手中的剑鞘,也似被无形之物抓着,猛的向外挣去。</p>
绿蛇叟大吃一惊,但还未容转念,剑身剑鞘,已然被挣脱掌握,落在了来人手中。</p>
绿蛇叟骇极不怔,忘却走避,吃小龙飞起一脚,踢中左跨,顿时被踢得啾然大叫,向三丈之外的萎草中飞去!</p>
绿蛇叟一落地上,强忍痛楚,爬起身来,略一定神心知眼前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功夫高强,自己空练了三十年,却还和人家走不出十招去,不由得又是灰心,又是恼恨。</p>
不过他素性狡猾毒辣,眸珠一转,鬼声叫道:“老儿一脚之赐,绿蛇叟谨铭心肺,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若肯见告,以后必定加倍报还!”</p>
小龙闻言,暗歎一声,心知这场仇恨是结定了,只是大丈夫立身处地,敢为敢当,既然种因,便得使他结果。只要屈不在己!怕他何来,因道:“区区石小龙,虽有冒犯之处,但若阁下反躬自省…必不致厚责区区……”</p>
绿蛇叟不耐烦听他唠叨,转头瞅着苏婷婷,尖声鬼叫道:“老乞婆,你呢!”</p>
苏婷婷见他不可理喻,出言粗鄙,怒叱道:“老妖物神气什么,我石苏婷行道江湖,专门剷除你这等蠢蠢妖物,你不服气,再比划比划!”</p>
绿蛇叟阴侧侧冷笑一声,道:“老乞婆休要得意,终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绿蛇叟的厉害。”</p>
说罢,也不等俩人答话,转身疾掠,向山顶拔去。</p>
苏婷婷气他不过,晃身欲追。</p>
小龙忙劝阻道:“婷婷姐姐,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p>
苏婷婷闻言,顿住身形,心中却不肯苟同的想道:“唉,他这付软心肠虽然可贵,却不宜对付恶人呀!”</p>
不过她并未表示出来,默默的低头站在那里,并不言语!</p>
小龙本来已满心欢喜,尤其是当她也自称姓石之时,他暗自得意!</p>
“婷婷姐姐也愿意跟我姓石呀!”</p>
但这时见状,却不知苏婷婷正为此事害羞,即疑惑了起来!</p>
他缓缓渡到苏婷婷身畔,沉声说道:“婷婷姐姐,你还怪我吗?”</p>
苏婷婷缓缓的抬起头来,明媚的目光,流注在他的脸上,那其中柔情万缕,还加杂着一丝娇羞之意。</p>
四目一触,小龙心中瞭然,大大的喘了气,拉起苏婷婷的素手,癡癡的间望着她。</p>
於是,两人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拥抱一起,不须要再使用任何言语,他俩人便能深切的瞭解,欲求得此生的和乐,便必须与对方依附一起了!</p>
三十四小龙凝视着那张令他心颤而且略带孺慕的脸庞,看得那么真挚,那么火辣。</p>
苏婷婷像受惊的小冤,卷伏在小龙结实实的胸膛,两人胸贴着胸,随着并不均匀的呼吸,微显急促的起伏着。</p>
长长的睫毛,微微眨抖着,红润的小唇微微张着,吐着如兰的气息……。</p>
一切是那么撩人,那么令小龙忍不住俯下脸庞,爱怜温柔的堵住苏婷婷的玉唇。</p>
苏婷婷没有挣扎,任由小龙蜜吻,而且,还轻轻的送出莲舌,轻巧的卷住小龙的舌尖……。</p>
两人如癡如醉的吻着。</p>
几乎要窒息过去,小龙才抬起头,望着似是闭着双眸,但吹弹得破的粉颊,已泛上一片春桃的苏婷婷,轻轻唤了一声:“婷婷姐姐……”</p>
“龙弟弟,你为什么要说话?不是很美吗?”</p>
苏婷婷不待小龙说完,两支粉臂又围住小龙的颈项,玉层轻触吻着小龙的鼻子、下颔、眼眸,微喘着,妮声说着。</p>
“婷婷姐姐!”</p>
小龙扳住苏婷婷的粉臂,强吸了一气,微喘着声音,说道:“我不能……”</p>
“我说过不要开。”</p>
苏婷婷伸出如笋尖似的纤指,轻掩着小龙的咀唇,梦呓的吐了一声。</p>
然后,缓缓掀开长长的眉睫,两支蓝汪汪如深潭的眸子,卷荡着一片浓深的情意,那么火灼的,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小龙的双眸。</p>
小龙的心弦猛震了一下,叫了一声,紧紧抱着苏婷婷的娇躯,两眸那么令他难以克制的浮上一片泪光。</p>
“龙弟弟!”</p>
苏婷婷才叫了一声,两臂紧紧搂住小龙,螓首用力的埋在小龙怀里,喜悦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如黄河氾滥的相涌而出。</p>
她疯狂的抱着小龙,把小龙紧紧的拥在自己的胸前,疯狂的说道:“龙弟弟-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p>
“婷婷姐姐,这是真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永远不会!”</p>
小龙疯狂搂着苏婷婷的娇躯,吻着苏婷婷的泪痕。</p>
他一面吻着,一面并打开了苏婷婷的胸衣钮扣,进而伸手侵入亵衣内抚摸着她的乳房,还不时用手指在乳尖上捏揉着。</p>
“嗯……嗯……”</p>
苏婷婷被他揉得一阵酥麻,咀里不停的哼着。</p>
她想挣脱,但是全身被小龙紧抱着,别说挣扎,就是想出声也不能够了。</p>
小龙的手轻松的除去了她的肚兜,虽然仍穿着内衣,但已真空了,上身已是城开不夜,成为不设防的城市了。</p>
活动并不是到此为止,小龙的手渐渐插进了裤腰,在那开阔的平坦广场游走,而后,牵牛进入了草原。在茂密的牧草地啃啮。</p>
苏婷婷感到自己全身在瘫软着,体内火烧般难耐,她任由小龙温柔的解下肚兜,松去裤带,脱下了长裤。</p>
她奇怪自己的气息为什么和往日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血液的流势快得令她自己不敢相信。</p>
小龙一鼓作气的帮她解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股不再是痛苦或朦胧的云雾,在她双眸已金金,可以看到的是真挚的眸光,如神的眸光。</p>
“龙弟弟,我永远属於你的!”</p>
不一会,两人都是赤裸裸的了。</p>
苏婷婷发觉喉咙乾渴得令她想窒息,而且发现小龙热烘的手,轻轻抚着自己胴体的时候,她觉得浑身乏力,只感到小腹涌起一股令她想哼叫的感觉。</p>
小龙的手又滑过了她的脐眼,顺游而下。</p>
那是一块平坦又广大的平原,她那又白又滑的小腹令小龙爱不释手到处“乱逛”着。</p>
越过高山,走过平原,最后,终於又回到那块牧草地,五只小牛在贪馋的啮嚼着那些牧草。</p>
饱餐过后的小牛,终於离开了草原,来到小溪,红红的溪,细小潺潺长流。</p>
小牛吮着溪水,他们并未牛饮,力道恰到好处,一吮一吸的饮用。</p>
苏婷婷被吸了又舒服又痒,全身急扭着。</p>
她竭力想使自己轻松,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想要重温旧梦,间味一次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此刻为何又会有逃避的感觉?</p>
小龙轻声道:“这”田“荒芜很久了!”</p>
“那你就拓荒”开垦“吧!”苏婷婷已不再拘束的回答。</p>
小龙捏了小可爱一下“鼻尖”,道:“没问题,保证工程顺利进行。”</p>
说完,手指便插入了小溪,又扣,又挖又转的探测着,苏婷婷不由得全身直抖的想:“怎么还不施工呢?”</p>
“必须先堪查一下,才好动工呀!”</p>
“龙弟弟真壤,真会撩拨人家。”</p>
她感觉到体内开始爬上酸麻如蚁行的难耐感觉,这种感觉使她感到陌生,而又迫切的需要。</p>
尤其自己的肌肤受到龙弟弟揉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喉管中溜出了她很久不曾有过的声音。</p>
她不明白为什么粗鲁到这个地步?</p>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顺着龙弟弟的话语,说出那些话来。</p>
她想自己是疯了。</p>
她不该扶上龙弟弟那令自己心颤的身体,而且压上自己的娇躯……。</p>
她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愚笨到这个地步?</p>
顿时,苏婷婷像被蛇咬了一般的全身一震,想喊叫,但叫不出声来,皆因她被小龙紧紧的吻着。</p>
可恶的龙弟弟,把自己弄痛了,还不把他给推下去?但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p>
她知道龙弟弟很温柔,但这块田实在荒芜久了,此刻开垦起来,尤同“处女地”的开妒,还是很痛的。</p>
龙弟弟为什么这么狠心,明知道自己已掉下眼泪,还在自己耳边说些“骗人”的话……</p>
小龙开始运用自己的“王菰头”,在“荒田”耕犁,辛劳的开垦,出尽了全身的力道。</p>
总之,今晚要“拍拚努力才会赢。”</p>
由於小溪涌出的流泉滋润,使“王菰头”能够顺利的深入,像小孩含着糖果,涨得饱饱的。</p>
苏婷婷感觉有些胀痛,但并不利害,低皱着眉头。</p>
她原想离开小龙,但她发觉自己反而把娇躯挺上,只觉得那股胀痛已被一股令她想死去的感觉代上。</p>
小龙显得很体贴,由苏婷婷的表情上,知道她有些难受,轻轻的安慰道:“婷姐,忍点儿,我会轻轻………,尽量的减少你的痛苦。”</p>
苏婷婷微笑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笑随着。</p>
小龙摆正了姿势,轻轻的顶撞,步步深入,缓缓的推进。</p>
一阵酥痒剧增,混身炽热,苏婷婷说不出的高兴。</p>
她本能的,自动的挺起肥臀,轻轻的旋转磨擦。</p>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飘飘欲仙……</p>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痉着,颤抖着,她感到不明白,方才觉得浑身无劲,此刻何以曾如此有力的拥抱着龙弟弟……。</p>
“婷姐还难受吗?”</p>
小龙显出无限怜惜的柔声问着。</p>
“不……只是痒丝丝的……龙弟弟……嗯……”苏婷婷显然是春情急涌了,只见她语不成声的吟着。</p>
她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她想是自己的灵魂已飞上天了,她直觉得自己已死去了……。</p>
苏婷婷只知道自己仍紧紧抱着龙弟弟,她听不到小龙对自己蜜声的呼唤。</p>
等了很久,她才吁了一声,“苏醒”过来——“婷婷姐姐,你能不能轻一点?”</p>
小龙轻扳开苏婷婷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他看不见背后,但阵阵的疼痛,他相信已留上十个指痕。</p>
至少,两边肩胛,他可以看见好几个齿印。</p>
小龙翻下身来,两个人躺了个并肩,吁了气,说道:“下次我得穿铁盔才行……”</p>
“不来了,你还笑人家!”</p>
苏婷婷娇羞的把胴体藏在小龙怀里,螓首紧紧埋在小龙颈间,玉齿轻轻咬了一下小龙的脖子,悄声说道:“龙弟!我们再也不要离开了,姐姐好怕,真的好怕……”</p>
她紧紧搂住小龙,粉颈似停留着一片红霞,闭着双眸。</p>
小龙伸手拾过自己长衫,裹住两人赤裸的身体,笑着说道:“这个保证够不够?”</p>
“谁要你不正经!”</p>
“别闪了腰。”</p>
小龙用手按住苏婷婷胸前高耸的双峰。苏婷婷只觉两颊一烫,艰辛的移开使自己感到“难受”的手,娇喘着气息,有点舍不得把并偎着小龙的娇躯移开。</p>
“龙弟,你有过多少女人这样?你还没有告诉我别后的情形呢?”</p>
“婷姐……”</p>
小龙揽住苏婷婷的胴体,轻轻歎了一声,无限感伤的说出他别后的经过……</p>
他自遇见徐振飞祖孙说起,在一堡被媚药所迷,被“凤辇王车”坐前四凤所奸,到结识粟雄与府小兰一同除妖,皆不厌其详,毫不保留的告知凝神倾听的苏婷婷。</p>
“龙弟弟,想不到我一念之差,没有跟你一起回去,而让你吃了这么多苦。”</p>
苏婷婷像一头温驯的绵羊,柔若无骨的胴体紧紧偎着小龙,温柔的凝视着她的枕边人。</p>
“婷婷姐姐,你为什么不骂我自以为是……”</p>
苏婷婷那么爱怜的抚着小龙散乱的发丝,她的秀眸里浓深的爱意,如此深刻的凝睇着她的心上人。</p>
两人停止了说话,四道火热的眼光,含着两人太多的瞭解,慕爱,比他们紧缠的身躯还要紧的揉在一起。</p>
小龙轻轻的吻住苏婷婷的红唇,那令他感到心颤,难忘的红唇,他发觉自己将失去的一切全部找回来了。</p>
过去,硬生生的拆开,是多么残忍,这不仅是对苏婷婷而言,对自己何常不是一样?</p>
现在,彼此才知道,对彼此的爱,出乎彼此的想像!</p>
他直觉,如果失去了苏婷婷,他肯定自己无法再活下去,但果谁要夺走苏婷婷,那么自己一定杀谁!</p>
小龙与苏婷婷吻得那么亲密,那么贪婪——爱得甜蜜,爱得贪婪。</p>
小龙温柔无比的抚着苏婷婷的胴体,毫无瑕疵如玉股的胴体,他意识里涌上狂烂的需要;不是卑鄙的需要,是神圣爱念的需要。</p>
不是纯粹的肉体欲念,而是神圣的精神爱念……。</p>
不是粗野,是真挚,不是佔有,是真挚……真挚。</p>
两人紧揉的身躯,漾着绝对的真挚。</p>
苏婷婷不再推开小龙在自己胸前轻揉的双手,也不再认为动作粗鲁,因为那不仅是最高潮的美感仙境,而且是神圣的爱的写照!</p>
久别胜新婚,二人再度携手巫山游。</p>
苏婷婷受用的连喔数声,说道:“龙弟,姐姐以后再也不与你分离了,即使是分离一分一秒也不愿意!”</p>
“那么我怎么去”WC“呢?”</p>
“死相!人家跟你谈正经的,你却扯淡,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壤?”</p>
说完,用力将臀部一阵急旋。</p>
“过瘾!真过瘾!婷婷姐姐,你开始”上路“了。”</p>
“呸!小声点啦!”</p>
“荒山野庙有谁会来……好!我小声点!待会儿,你也要小声……”</p>
说完,强棒出击,频频安打!</p>
苏婷婷在一阵强棒猛攻之下,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叫了!</p>
“小声!卡细声一点啦!”</p>
“不管……啦……人家不管啦!”</p>
苏婷婷早把世俗的矫揉造作,淑女气质早甩到三十三天以外以及汪洋大海去了!</p>
她不停的发泄着。</p>
直到泄得全身无力才满意的摊开四肢。</p>
小龙猛攻了一阵,“喔”了一声,道:“姐姐吃饱了?”</p>
“啐……坏……坏死了”</p>
“婷姐,你可真现实哩!”</p>
说完,再度横冲直撞起来。</p>
“啊……龙弟……不行……不行……饶……饶了姐姐吧……”</p>
“婷姐,我不能”罢工“啊!”</p>
苏婷婷经不起波波浪涛的冲击,她终於再度卷入欲涛之中了。</p>
原始的扭动,使她更加尽兴!</p>
野性的呐喊,使她更臻高峰!</p>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在安静的搂在一起。</p>
“婷姐……累吗?”</p>
“嗯!我好想……睡喔……”</p>
“喔”字一响,果真悠悠的睡了。</p>
月影西移,东方渐渐发出了第一道曙光,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啼,惊醒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人。</p>
苏婷婷妙目眨动了一下,突然“嗤”的笑了起来,但不料笑声方过,却又幽幽的歎了一声!</p>
小龙虽聪慧无比,却仍然不瞭解少女们的芳心,他怔了一下,奋道:“婷婷姐姐你怎么啦?”</p>
苏婷婷眨眨眼,说:“我想,我们老了以后,不知是不是现在的这一副样子,唉!同时我想,若我真变成如此,你对我又是否……”</p>
小龙紧握了她纤手一下,急促的说:“无论姐姐你变得怎样,我总是始终如一的,再说,到那时我不是也老了吗?”</p>
苏婷婷感激的盼他一眼,替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扮妥量,挽着他步出大殿!</p>
小龙瞥见爱马惨死之状,心中对绿蛇叟又增了一分厌恶。</p>
不过,他此刻骤遇苏婷婷,互通款曲,加以生性较能容人,故而并末作何表示!</p>
他只是默默的将马埋葬殿前,收起行囊,道:“婷婷姐姐,咱们先离开这里吧!”</p>
苏婷婷答应着,携起自己的包袱双双飞掠出寺,不移时飘然下山,转入一座较密的树林两人见林内细草如茵,朝露映着树隙中泄下的露珠,闪闪放光,分外悦目。</p>
苏婷婷芳心中充满生意,缓缓呼吸着新的空气,突然道:“龙弟弟,咱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好吗?啊!你去捉一只鸡来好吗?”</p>
小龙奋道:“要鸡做什么?”</p>
苏婷婷笑道:“做饭给你吃嘛?”</p>
小龙被她一提,立觉飢火中烧,回报一笑,即循适才闻得鸡啼的方向寻去。</p>
不一刻,小龙手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却不见苏婷婷,小龙以为她故意支开自己,又复溜去,不由心中大急,叫道:“婷婷姐姐,婷……”</p>
那知第二声尚未叫出,树隙后闪出个金发仙子。</p>
那娇颜上,堆满欢愉倩笑,直对着小龙翩翩飞来!</p>
小龙骤见婷婷姐姐复还本来面目,娇容依旧,柔情更深,不由癡立着出起神来!</p>
苏婷婷俏立在他的面前,刹时间被他看得,粉面上堆起红云,不由主垂目避开他两道灼灼的眼光,接过两只鸡来,莺声说道:“别呆着啦!快去洗掉你这副丑像吧!”</p>
小龙失神的“哦”了一声问说:“婷婷姐姐你说什么?”</p>
苏婷婷“嗤”的一笑,白他一眼,佯歎说道:“咳,真真该打,你的耳朵呢?”</p>
说着,伸手拉拉小龙脸颊,又道:“我说请你把这个洗掉,就像我这样子……”</p>
小龙瞥见她笑语盈盈,一副少女儿天真之态,心中一甜,握住她的素手,就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我可不能像你,穿纱衣服啊!”</p>
苏婷婷娇笑着擂他一下,自去溪畔,杀鸡去毛,然后再找些枯枝,生起火来,将两只野鸡,穿在她那柄宝剑之上,就火炙烤,边烤边用鸡子内挖出的鸡油,揉入盐水,在鸡身上涂着,不多时,阵阵异香,已然飘散了开来!</p>
小龙在溪边,洗去脸上的易容药,又换过一身读书公子的飘飘长衫,只因头发着水未乾,也像苏婷婷一般,将一头黑漆漆的长发,披散在肩上。</p>
苏婷婷重睹小龙的真面目,芳心中只觉得,他那副朱颜玉貌,更能引人。</p>
四目交投,那绵绵无尽的情意,顿时又拥抱在一起!</p>
一时两人但觉内心充满了温暖与怜爱,令俩人觉得,他们彼此确实应该属於对方,而再也不应该分离去了!</p>
小龙极其自然脱而出道:“婷婷姐姐,我们不应该再分开了,我陪你一齐去完成你的心愿,好吗?”</p>
苏婷婷闻言,想也不想的间说:“是的,我俩是应该并肩……”</p>
此言出,她才突然惊觉,这话实在太坦率了。</p>
小龙瞥见她娇羞之态,听见他这肯定的答覆,多日的惶惑不安,刹时消失无踪。</p>
他此时满心激动与情意,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向苏婷婷纤腰搂去!</p>
那知尚未搂着,耳中突闻树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女音,道:“啊,好香呀,是谁在这儿烧肉,兰儿咱们过去瞧瞧可好!”</p>
俩人霍然一惊,苏婷婷方觉这语声好生耳熟,霍又闻另一脆声缓缓答道:“师父你去看吧!我不去!”</p>
小龙这下可吓了一跳,心中想道:“哎啊!这不是府小兰吗?老天,她怎么也来这儿了!”</p>
苏婷婷瞥见小龙面色有异,仔细一想,顿时知道是谁来了。</p>
她却也俏皮,对小龙眨眨眼,悄声道:“你兰妹妹来了,还不快去接吗?”</p>
小龙玉面一红,恍身便欲遁走,苏婷婷伸手挽住他,悄笑道:“怕什么?她又不认得咱们。”</p>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便也低声说:“我们也装得不识她们好吗?”</p>
苏婷婷眨眨眼,故意扬声说:“啊!鸡烤熟啦-咱们快吃吧!”</p>
说着,俏目一转,霍见树隙中闪出两个人来。</p>
那两个不是别人,果然正是白发苍苍的梅凌霜,挽着闷闷不乐的府小兰!</p>
小龙强按住心头的激动,举目打量二人,当他的目光触到府小兰的娇容立时心灵深处,不由被她那艳容上一抹轻愁所震撼了!</p>
才一日不见,不仅似清瘦了些,甚至由於那一抹幽思,而显得稳重成熟多了!</p>
他知道她所以致之的原因,心灵深处,因之也不由浮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此时若无苏婷婷在旁,很可能他会去安慰她一番!</p>
但,他转眸瞥见苏婷婷那一双蓝眸,似喜似唱的注视着他,心中一凛,忙收取所有杂念,站起身来,拱手为礼,询问道:“老人家有何教言?是须要些食物吗?”</p>
梅凌霜自昨夜得知爱徒的心事,看见府小兰那副我见犹怜的幽怨之态,心中一方面暗骂那丑小子有福不享,傻丫头太过癡心,另一方面,却只好答应,陪府小兰起程,去访寻石小龙!</p>
她俩人本无一定目的,那知误打误撞的行了两个更次,竟然行到此地。</p>
那知入林一瞥,小溪边两人,一个是异族的美貌女子,另一个却是如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p>
这公子,虽则披头散发,却也蔽不住那一股特独的锺灵秀气,尤其是那两排长长的睫毛下,闪亮的一双大眼,更流露出一股难能可贵的无比的纯真与智慧!</p>
只是,他却有一种尴尬的表情,强忍在笑容之后,致使他玉颊微红,却更增了几分神秘与诱惑!</p>
她并未在意,心里只是十分震惊,好奇,同时一丝自私之念,不由今她忖道:“这小伙子真俊,和兰儿配在一起,才称得上珠联璧合呢!”</p>
府小兰瞥见两人,内心又有另一种想法,她虽然亦被小龙的飘逸潇洒吸引了注意,但由於她吃过粟雄的亏,故尔并无十分好感!</p>
另一方面,她因生平未见过异族之人,对於苏婷婷的金发蓝眸,不但惊奇,且也万分奇怪。</p>
梅凌霜闻得小龙之言,又见他态度和易,心中一动,故意装出傲慢之态,道:“正是,老婆子饿啦!小伙子可愿将这烤鸡孝敬我老人家吗?”</p>
小龙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立即自剑上取下一只,双手捧了过去!</p>
梅凌霜一手抓过来,双目一瞪,又道:“我徒儿也没吃东西,那一只也一并孝敬了吧!</p>
小龙闻言一怔,心中颇有些为难,若论他与府小兰的交情,别说是一只鸡,便比鸡更为珍贵的东西,也会毫不迟疑的双手奉上。</p>
但目下当着苏婷婷,若果如此,则她岂不误会?</p>
那知苏婷婷故意作怪,她默默的垂睑静坐,像是睡着了一般,对梅凌霜所言,竟像根本未曾听见。</p>
梅凌霜冷笑一声,道:“怎么?舍不得吗?那这只我老人家也不要啦!”</p>
府小兰在一旁,见师父一反常态,故意找人家麻烦,心中颇为不忍,便道:“师父……”</p>
小龙见府小兰秀眉紧皱,可怜兮兮,心中暗歎一声,伸手将剑上另一只取了下来,道:“老人家休得生气,这烤鸡并非珍贵之物,在下怎会吝啬?”</p>
梅凌霜这才转怒为喜,一手接过,拉着府小兰坐落在溪畔,用手撕着,吃得滋滋有味,边吃边含糊的说好。</p>
小龙看在眼里,间身对苏婷婷悄声道:“姐,我再去抓两只来好吗?”</p>
苏婷婷已猜知梅凌霜的用心,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点头示可!</p>
小龙疾步出林,到林外之后,方才大大的透了气。</p>
府小兰直当苏婷婷不懂汉话,此时一见小龙出林,立即过去,将鸡还给苏婷婷,打个手势,表示还给她吃!</p>
苏婷婷默默的接过鸡来,芳心中不由对她又增了几分好感!</p>
梅凌霜看见府小兰乱打手势,笑道:“徒儿,你也哑巴了吗?这姑娘可是通汉话呢!”</p>
苏婷婷闻言一惊,心说:“方纔龙弟弟,语声极低,怎的她竟能听见?”</p>
府小兰喜道:“哎呀-你真懂吗?”</p>
苏婷婷点点头,却不开,府小兰仔细端详着她,又道:“唉,你真是漂亮极了!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p>
梅凌霜见爱徒突然高兴起来,心中也十分快慰。</p>
府小兰这时活似又恢复了童心,拉起苏婷婷的纤手,与自己的此着,又喜又歎的说:“唉!好白呀!师父,你说说,我若同她站在一块,不真的黑多了吗?”</p>
梅凌霜“哦”了一声,“啧啧”而言道:“真是,你们两一比,乖徒你真戍了小黑炭啦!”</p>
苏婷婷与府小兰见她说得认真,都格格娇笑起来。</p>
苏婷婷听府小兰一直夸讚她美,心中十分受用,好感更形增加,故尔,笑声方乐,忍不住开说道:“姑娘你也是个大美人呀!”</p>
府小兰一听,她不但会说汉话,语音声调,竟无不悦耳好听之极。</p>
顿时大喜过望,道:“哎呀!原来你会说汉话啊?好极啦!我和你做个朋友好不好?”</p>
说毕,不待苏婷婷回答,立即便说了自己姓名、年龄,说要与她结的姐妹!</p>
苏婷婷见府小兰如此纯真坦率,竟为所动,便也照实说出自己的姓名年纪。</p>
府小兰逐对她敛衽施礼,称姐姐,便要下拜。</p>
苏婷婷一把将她拉住,道:“俗言说”相贵知心“,妹妹既折节和愚姐相交,但求知心,何须俗礼!”</p>
又道:“到是我应该拜见令师才对!”</p>
说着站起身来,携着府小兰的素手,缓缓走到梅凌霜面前,拜了下去!</p>
梅凌霜已将她拉住,大笑道:“老身亦非俗人,姑娘何必以俗礼烦我?”</p>
此际,小龙在山上活抓了两只野鸡回来,瞥见三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大为诧异。</p>
苏婷婷回头瞥见了他,招手唤道:“龙弟弟快来见过伯母及兰妹妹!”</p>
小龙闻言一怔,暗忖:“她这是搞什么名堂?”却听苏婷婷对梅凌霜说道:“伯母,他名小龙,是我的……是我的弟弟!!”</p>
小龙这才算放下心事,走过去对梅凌霜叩了个头,起来又朝着府小兰作一个揖,却呐呐不知应如何称呼。</p>
苏婷婷知他为难,嗤的一笑,道:“我和兰妹妹,如今已结为异性姐妹,弟弟你比她大,以后可不许欺负她,知道吗?”</p>
小龙暗暗皱眉,表面上连头也不愿抬。</p>
苏婷婷见状,笑声更脆,半晌方道:“傻弟弟,你哑了吗?快把鸡放了吧!咱们有得吃啦!”</p>
说着,将手中烤鸡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p>
梅凌霜转觉得小龙老实得可怜,接道:“老身适才有意相戏,公子休要放在心上!”</p>
小龙连称不敢,接过苏婷婷撕给他的半只烤鸡,默默的退坐一边,边吃边垂头猜想着苏婷婷对府小兰亲热的原因!</p>
府小兰见他闷闷不言,便悄悄向苏婷婷,道:“姐姐,你这位弟弟怎么不高兴呀!”</p>
苏婷婷“嗤”的一笑,故意大声说道:“什么你这位弟弟你叫哥哥知道吗?”</p>
府小兰粉面微红,螓首微垂,只听苏婷婷又道:“他呀!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傻了些,兰妹妹以后,町要多让着他一点才行呢!”</p>
府小兰娇颜嫣红,却并无欢愉之色。</p>
而小龙秀眉微皱,白眼相加,似在怪她多言。</p>
一会功夫,四人将烤鸡食尽,苏婷婷在溪边净了手,看看小龙的头发已然乾了,便走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梳发。</p>
小龙当着府小兰和梅凌霜,却觉得有些彆扭,不过他并未提出反对。</p>
他想:让这份亲热的举动,落在府小兰的眼中,先让她心生警惕,而日后碍於有苏婷婷渗杂其间,而不好意思,向他纠缠了!</p>
府小兰果然有些赧然,觉得他们是太过“亲热”、“恩爱”了些,但,垂头想一想,若自己在“龙哥哥”身边,岂不也愿意担任这一项工作吗?</p>
但如今“龙哥哥”呢?却不知落在何方,天涯茫茫,自己该从何处下手寻找?</p>
府小兰想到这里,凤目之中,不由酸酸的有点湿润。</p>
梅凌霜可由此肯定,认为苏婷婷他俩,即使不是夫妻,也必是情侣,但她有点不解,适才苏婷婷的话语之中,为什么有许多暗示,要设法摄合府小兰与小龙之意呢!</p>
她不解,一时却想不出是何道理!</p>
苏婷婷替小龙梳理完毕,走到府小兰身畔坐下,一边信与府小兰闲扯,道:“兰妹妹,你准备到那儿去呀!”</p>
只听她幽幽一歎,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和师父要去找一个人,姐姐,你到何处去啊!”</p>
苏婷婷闻言,心中暗暗嘉许,似有意的回盼了小龙一眼,却见小龙,正皱着双眉发呆。</p>
她暗中一笑,道:“我和弟弟,要周游天下名山大川,并顺路拜访各大门派见识见识各派的武学。最近的一个目标,是黄山七十二峰,妹妹你可有兴趣,与我们同去玩玩吗?”</p>
府小兰抬头目射兴奋之光,注视在苏婷婷脸上,许久之后,霍又光芒尽饮,幽幽一歎道:“姐姐的壮举与大志,愚妹有幸参予,本该雀跃三尺,无奈愚妹另有急事,暂时尚不克分身,故尔不能与姐姐同行,真是抱歉,只是,只是日后,若愚妹私事解决,定必往各大山川,去追随姐姐吧!”</p>
说着,神色淒然,几乎流下泪来!</p>
三十五</p>
苏婷婷身为女人,自然瞭解女人的心事,这时见府小兰对一个貌丑如鬼的男子,如此热爱,不由感动得嫉念全消,舒玉臂一把搂住府小兰的身子,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啊!妹妹,你要找的可是那奇丑的石小龙吗?”</p>
府小兰闻言,似在黑夜中突然望见了一盏明灯,又惊又喜,顿时忘其所以,霍然抬起头来,道:“姐姐,你,你怎么知道呀?”</p>
苏婷婷神秘的眨眨眼,反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啊?”</p>
府小兰这时虽有些羞意,但还是抵不住迫切的希望,闻言幽幽的点点头,霍又抬眼望看苏婷婷,虽不言,双眸中却射着冀求的光彩。</p>
府小兰与苏婷婷对视片刻,羞意转浓,怯生生嘤声道:“姐姐,你……”</p>
苏婷婷望见她那羞怯之态,舒皓腕握住她的纤手,绽颜而笑道:“妹妹,你找的那人,我知道他的去处,只要妹妹愿意与姐姐同行,姐姐保你能遇看他就是!”</p>
府小兰张开樱唇,欲想问个清楚,但话到边,却又被女性的自尊与羞意,挡了同去。</p>
但是,却不好意思率直回答,推说要请示师父,便走回到梅凌霜身边。</p>
小龙适才已听见苏婷婷之言,心中早在吃惊,皆因她言中虽未指明,但若与事实两相对照,岂不又昭然若揭?</p>
府小兰一走,小龙立即跑过去,悄声责问苏婷婷道:“姐姐,你搞什么鬼啊?……”</p>
苏婷婷“咯咯”娇笑,道:“弟弟,我邀兰妹妹一块往游黄山,你高兴吗?”</p>
小龙气在心里,只好勉强打个哈哈,道:“我当然也高兴啦!”</p>
嘴里说看高兴,眼中却送给苏婷婷,恨恨的一瞥。</p>
苏婷婷睹状,心中笃定个郎专情对已,不愿招惹麻烦,一丝甜意,使得她更加“咯咯”娇笑起来!</p>
小龙不敢询问,抱定不问不闻之态,道:“好啦!咱们该走了吧?”</p>
四人合在一齐,苏婷婷将两个大包行囊,缚在府小兰马后,一同起程,梅凌霜目睹小龙、苏婷婷一双璧人,举止落落大方,风姿雍容端庄,异常喜爱,对小龙则存有着异样望冀之念。</p>
四人顺路往南,一路上府小兰与苏婷婷牵马步行,依偎一起窃窃私语,低声谈笑。</p>
梅凌霜则乘机对小龙问长问短,考问不休!</p>
这日中午,四人到达“仓头”打尖休息!</p>
这“仓头”已距长江不远,镇西有一河弯,为贯通长江与巢湖的水路。</p>
四人,找了家乾净的饭店落坐,正在用饭,忽见门外,步履杂踏,接看走进四位大汉,与一位商人!</p>
那知一看之下,却发现那后进的一位商人,正是自己在巢湖附近,夏阁镇上重托其救济灾民的王敬实!</p>
心中一动,不由忖道:“不知这王老闆,有没有去救济灾民?”</p>
想着,忽见王敬实突然离开那四位大汉,向这边走来!</p>
小龙心头一惊,以为他认出自己,下意识的摸摸面颊。</p>
此际,却见那王敬实,走到府小兰跟前,一揖到地,追:“姑娘可好!石少侠不曾来吗……”</p>
府小兰柳眉紧紧一皱,道:“王老闆少礼,石少侠另有要事到别处去了,王老闆有什么事吗?”</p>
说毕,又介绍王敬实与众人见面。</p>
小龙装作不识,寒暄着请他落坐,每人均知当日小龙慨然赠金之事,故想知道他是否已用於救灾,便都客气的让他坐下!</p>
王敬实略一逊谢,落坐道:“石少侠侠风盖世,小人衷心感载,近半月来;小人东奔西走,便是为着变买少侠所遗的珍宝,购买粮米用器,以济巢湖灾民……”</p>
接看便将处理方法,述说一番!</p>
原来,小龙果然是慧眼识人,王敬实虽则是一介商民,却具有侠义肝胆。</p>
他自取回小龙一袋珍物,连夜兼程,赶往合肥,估价变卖。</p>
但那一袋宝物,价值百万以上,无一件不是价值万贯,合肥虽是皖省的省会,却也无一家珠宝行,能够一起买去!</p>
无可奈何之下;只卖了少许,共值廿几万,换了数千斤米粮,僱人运回巢湖,余钱则在湖滨四周的镇上,自己则决定携看珠宝,前往金陵加以变卖,另购下十多家米栈粮行;僱请忠诚可靠之人,主持救灾放账之事。</p>
经过这数宗巨大的买卖及放账,王敬实顿时成了巢湖附近的名人财主,万家生佛,成了无人不知的人物!</p>
王敬实不敢自满,更且居安思危的想到,目下巢湖,天下黑白两道之雄,云集未散,若此举传入黑道绿林耳中,多半会引起垂涎,而必恩图劫执-故此,他不敢过份招摇,悄悄的雇了合肥最大一家“四剑镖局”的四位镖师,充当保镖,循水路前往金陵,今日正是路过此地!</p>
梅凌霜听罢,喟然歎息,道:“以老身推断,此次金陵之行,前途必有阻碍,老身亦曾闻及,王老关身携重宝,买卖救灾之事。绿林黑道,素操无本生涯,像王老闆这等肥羊,岂肯放过?以老身想,可能近日因正当群雄云集之际,使黑道中人不敢下手之故,但若再前往,就不敢一定了!”</p>
王敬实闻言大惊色变,道:“若老人家所言属实,小人蚁命虽不足惜,但岂不有负石少依托!损及巢湖一带数千百性命吗?”</p>
府小兰亦急了起来,道:“师父,这事我们可不能不管呢……”</p>
小龙不待府小兰语毕,抢着道:“王老闆但请宽心,俗语说:”吉人天相“,王老闆上体天心,想来便有那毛贼之流,亦必不能得逞的!”</p>
梅凌霜不明白他弦外之音,闻言尝了他一眼,心中却以为他乃是读书人之见;不务实际喟然长歎一声,说:“年轻人那知江湖多诈,世事险恶,黑道绿林,却多如牛毛,如今王老闆身挟重宝,价值不赀,以老身推断,毛贼们绝不会仅取常规索费,便能满足的!”</p>
语音一顿,又造:“不过老身既然遇上,说不得只好重作冯妇,与毛贼们周旋一番了!”</p>
此刻,一位方面大耳,年约四旬的镖师,率先趋近,恭敬一揖,道:在下方直民,得见梅女侠仙颜,实属终身之幸,今承宠召,不知有何见教?“</p>
原来这方直民,正是合肥“四剑镖局”的总镖头,人称“单剑震皖南”。</p>
幼从九华山“广济寺”主持金面菩萨玄通习艺,出师归里,与所结义弟,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开设了四剑镖局。</p>
这次受聘保镖,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虽然接了下来,内心里却比王敬实还要紧张。</p>
故此,四剑连袂齐出,陪同王敬实同往金陵!</p>
方纔进店之时,这四位镖师已然留了意,及至听得,这看似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敢情是当今天下顶尖人物之一的一朵云梅凌霜,真是喜出望外,赶忙趋前问候。</p>
人都喜欢被别人尊敬,梅凌霜,却也不能例外。</p>
她听方直民,对她既敬且赞,顿时色笑颜开,道:“方镖头休要客气,快请与诸位坐下述话!”</p>
单剑震皖南逊谢再三,介绍另三位义弟,一一参见过,方才落坐!</p>
梅凌霜乃问起局中可有情报,是否有人意图劫镖!</p>
方直民沉吟一阵,方道:“目前为止,在下尚未接获任何情报。以在下推测,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龙无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p>
顿了一下,又遭:是长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双梁,梁世傑、梁世雄兄弟的两处对峙山寨,但在下艺出九华,与二梁山距离弥近,多少有些一交清,故此并无可怕……</p>
接看又道:所怕者,黑道群雄,目今从白石山各返驻地,沿途所经,或欲伸手作案,以补白石山图劳之失,果真如此,则在下四剑,就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了!“</p>
府小兰半天未曾说话,这刻接道:方镖头但请放心,这一路南下,家师与我等四人,决不会袖手不管的!“</p>
方直民四人闻言,顿时宽心不少,一同站起身来,拱手称谢,方直民道:“在下等四人,得梅女侠与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安抵达,他日:。…”</p>
王敬实在一旁看见合肥四剑,对梅凌霜这等尊敬,心知必是异人,放心不少。</p>
复转到府小兰身畔,诚恳的说道:姑娘日后若见到石少侠,千万要代小人转表,小人的思念与感戴之心,同时,也好让小人,代巢湖数千百姓,表示一点意思!“</p>
府小兰闻言,心中暗歎,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p>
小龙一直未参加意见,此际临行,经过王敬实身畔,忍不住停身对他道:“王老闆,上体天心,好自为之!”</p>
说罢,不待答言,迳自与苏婷婷并肩而去!</p>
且说梅凌霜已与府小兰商妥,一见二人,便提议坐船!</p>
小龙与苏婷婷,知道她欲跟蹑於王敬实船只之后,暗加护卫,便不反对!</p>
於是四人将马匹卖了,雇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实等人同来,方才跟踪看他们的船只,解缆南驶!</p>
船中舱分前后,三个女人,挤在前舱,却让小龙一人,独自佔住一间后舱!</p>
开船之后,小龙因不愿让那王敬实发现自己的踪迹,只在舱内凭窗观赏河上景色,并不出外。</p>
苏婷婷与他一别数月,相思牵肠,这时说不得挪进来陪伴看他,低声的细诉衷肠!</p>
府小兰认定两人乃是情侣,一方面知趣不愿打扰,再者她心中已有了一位龙哥哥,便也不愿轻易的与他男人搭讪!</p>
故此,小龙与苏婷婷窗边相对,不由低声埋怨她不该多事,招惹上府小兰这个累赘!</p>
苏婷婷端详看他,似嗔似喜的道:“你啊!何必在姐姐面前假道学呢!像兰妹妹这般美人,我就是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想她!”</p>
小龙焦急,举手方想辩白,苏婷婷一把拉住他,嫣然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丫头也癡得可怜呢!你就这么绝情,一点也不怜惜人家吗?“</p>
小龙瞥见苏婷婷,柔情似水,却不瞭解,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抑或是故意试探。</p>
不过,他问心无愧,倒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费脑筋,而仅是紧紧的握住苏婷婷的玉手,热情的望看她,道:“姐姐你只知为人作嫁,都知道小弟心中也癡得很吗?”</p>
苏婷婷忽的玉头飞红,故意垂下眼帘,幽幽摇头,表示不知!</p>
小龙双臂一紧,拥住着软玉温香,鼻端嗅得那发自苏婷婷玉体的体香,顿时心猿意马,忘记了身在何处!</p>
苏婷婷软绵绵依偎在他的胸前,娇喘微微,虽只是片刻温存,已然令她意乱情迷了。</p>
四日互投,柔情默默交互奔流,苏婷婷那一双彻似深潭秋水一般的蓝眸里,水汪汪春意盈然,渐渐的结成了两颗晶莹泪珠,自眼角缓缓流下。</p>
小龙爱极了她,见她如此,只当她有何不欢,顿时惊问道:“婷婷姐姐你怎么啦!”</p>
苏婷婷瞥见他惶惑之态,欢笑出声;缠绵之至的说:“傻弟弟,我高兴得很啊-”</p>
小龙几曾见过这带雨梨花,此际不由看得呆了!</p>
苏婷婷身受他灼灼逼视,羞意复帜,睫毛似扇,振动了两下,佯嗔道:“傻弟弟,你呆看什么麻!不认得我了吗?”</p>
小龙憬然醒觉,玉面微红,却俏皮的回答,说:“婷婷姐姐,你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无不动人魂魄,区区虽有幸待妆合,却还是百看不倦呢!”</p>
苏婷婷“咛嘤”作声,羞不可仰的俯首将面孔藏起,撒娇轻佯嗔道:“我不来,你取笑我!…:”。</p>
小龙心中一荡,直觉婷婷姐姐千娇百媚,一时无俩,不由乐得哈哈朗笑了起来!</p>
苏婷婷一惊,怕他惊动了前舱的两人,猛抬手将他的嘴唇摀住,樱层轻呶示意,白眼轻怨道:“傻弟弟,你乐疯啦!”</p>
小龙顽皮的轻咬唇边纤纤玉手,苏婷婷娇唤一声,迅速的将手拿开,轻擂他一下,以示报复。</p>
小龙故意伸伸舌头,道:“古人云”秀色可餐“,区区至今方知所指,兹今而后,但羨鸳鸯,虽南面之王,亦誓不易此志矣!”</p>
苏婷婷心中既甜且羞,却羞他道……“皮厚,没出息!”</p>
小龙目见她纤指轻划,其态即媚且娇,一股似兰芳香,散溢而出,触鼻沁人心肺,不由得使他升起一种人类本能的欲望,而缓缓俯下头去!</p>
两人依偎对立,心胸相靠,砰砰心声互传,姑娘亲炙到心中情郎的体温热力,早已心醉此际睹状,芳心中一阵荡漾,不由更心头鹿撞,欲拒无力,欲迎还羞,无奈何,只得垂闭上澄澈秀目,给他个不见不闻!</p>
当小龙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樱唇上时,一股如触电流的甜美快感,却是淹没了她的全身,她直觉得自己似在逐渐溶解。</p>
她忍不住舒开玉臂,也紧紧的搂住对方,似欲将自己溶入对方体内。</p>
至於小龙,他紧扣住苏婷婷伸出禄山之爪,攀登玉峰。</p>
那一刻,天崩地毁,在他也不会再遗憾的了!</p>
但天地载负万物,可并未覆灭,直到他俩真有点窒息,仍然是照常的运行不息!</p>
幸好,理智的堤防但未崩溃,他们尚知道有第三者在船上,不敢再作进一步。</p>
苏婷婷微嘘娇喘,霍然睁开双目,咛嘤一声,推开小龙,碎步移坐窗前木桌之上,双手捂脸,妮声细语:“龙弟弟,你好坏啊!你欺负我!”</p>
小龙悚然一惊,当她真在生气,刹时怔在当地!</p>
苏婷婷在指缝里窥见这般形状,忙放下纤手,轻拍看身畔,道:“来呀!弟弟,我和你闹着玩的,看你这傻样子!”</p>
小龙涎脸挪过去,拉起苏婷婷纤手,遗:“姐姐,你这闹着玩不要紧,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呢!”</p>
苏婷婷由他一眼,佯嗔道:“活该,谁叫你不老实,也不看时间地点来着!”</p>
小龙嘿嘿傻笑一阵,方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兄弟不好,</p>
姐姐你实在太过漂亮,使人一见就……“</p>
苏婷婷擂他一拳,阻他再往下说,道:“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是那个姓粟的臭小子吗?”</p>
小龙愕然奇道:“婷婷姐姐你怎好骂我朋友?他……”</p>
冷“哼”一声!接说:“什么朋友,我正要骂你识人不明呢!你知道吗?那臭小子不但心胸狭窄,不能容物,而且心存奸诈……”</p>
说着,便将巢湖中目睹粟雄狂妄自私,故才下手盗走那紫金蛟皮,发言警告,以及后来粟雄意图奸污府小兰之事,一并说了出来!</p>
小龙闻得这一番经过,又惊又怒,又悔又恨,道:“想不到粟雄人面兽心,狡猾至此,过去兄弟我只当他有点傲物持才,今听姐姐之言,我小龙到真的浪费了一番感情呢!”</p>
苏婷婷见状,不忍再加责难,反劝他说:“这事已成过去,弟弟你无须再记在心上,只是日后逢人失防着三分才是……”</p>
为此,她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稳佔上风,同时又有些同情府小兰!</p>
她亦曾考虑,小龙身承石氏香烟,责任重大,必深受家中五老的重视,他们是否会同意小龙单娶自己,这一个身为异族的人呢?</p>
但若相反,其后果必将由家中长辈出面作主,为小龙另娶几位其他女子!</p>
按照古礼,这种事极有可能,与其如此,不如自己表现得大方贤慧些,为他拉拢个与自已相处得来的人呢?</p>
由於以上的数点原因,苏婷婷早在初见府小兰之初,便有了一点概念,及至后来,府小兰对她表现得十分亲热,十分倾倒,对那“丑小子”更加癡心不二,因此更加强苏婷婷的存心。</p>
如今,她自己地位已定,因道:看兰妹妹的样子,对那丑小子到是情深得很,但不知是真是假,龙弟弟让我去试试她好吗?“</p>
小龙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道:“你这是何苦,咱们好好的,我就不明白,你把她牵来,所为何来一。”</p>
苏婷婷佯嗔道:“这你不许管,姐姐自有用意,不过你放心,将来对你只是有好处的……”</p>
小龙不便再问,皱眉问她:“你要怎度试法!”</p>
苏婷婷却不说明,只问他好或是不好!</p>
小龙拿她没法,便也撒赖道:你既然不肯告诉我,何必问我好不好呢!</p>
我是管不着的啊!“</p>
苏婷婷娇笑轻唱,推他一把,说:“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不问你问谁-你不答应,我这做姐姐的,也不敢放肆呢!”</p>
这一碗米汤灌将下去,小龙顿时心花怒放,慌不迭连声答应,舒臂拥住苏婷婷,又要亲她!</p>
苏婷婷欲迎还拒,略事挣扎,最终却佯装气力不敌,投怀送抱,让他温存!</p>
俩人这一通款由,直谈了一个下午!</p>
庭院中有一座小楼。</p>
精緻的小楼,好比一个纤巧的美女,婀娜在风雨中。</p>
小楼灯火正辉煌,雨下得并不大,烟雾一般随风飘飞,映着小楼中透出来的灯光,有若一蓬蓬银色的粉末。</p>
梨花夫人剥得一丝不挂,懒洋洋躺在水里。</p>
水波的荡漾,反映在浴室的铜镜中,照照自己的身段。!高耸的双峰,有如两座关山,细细的腰,平平的小腹,代表少妇应有的迷人力量及本钱。</p>
圆圆的粉臀,两条细緻光滑的大腿。</p>
中间夹着那迷人的,高高凸出而壹埂的小田地,细密而光滑的牧草,散佈在四周。</p>
从头到足,套一句现代语,无一不是上帝的傑作。</p>
她不但身材好看,该高的地方高,该细的地方细,而且皮肤也似羊脂白玉般细润。</p>
她立着不动,一定像一尊完美的雕刻品。</p>
她望着自己的身段,心里觉得满意极了。</p>
炉子上还在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浴缸里,水虽然已经够热了,但她还要再热一些o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p>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p>
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她曾经向闺中密友桃花三娘子这样说:虐待式、摧残式的做爱,一定很够刺激,可惜,现在她还没有遇上这么一位男人。</p>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p>
但这句话在梨花夫人身上并没有见效,她全身上下的皮肤晶莹透剔,找不出一线皱纹。</p>
她的眼睛像一泓秋水,笑起来令人心动,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四、五十岁的女人。</p>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约。</p>
梨花夫人正是虎豹之年。</p>
虎是凶猛残暴的肉食动物,但是它“贪”,飢饿时,将猎来的食物吃得点滴不剩,若猎物太大食不完,就衔入穴居慢慢再吃!</p>
四十的女人,是贪婪无厌,不是狠,她喜欢一次又一次的交欢,虽已吃饱,但是还想再吃,这就是形容女人四十如虎的意思“贪”字。</p>
梨花夫人从不亏待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懂得吃什么菜的时候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敌人。</p>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p>
像她这样的女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羨慕她,也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件事。</p>
那就是寂莫。</p>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莫。</p>
其实,她并不寂莫,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那只是说她的物质享受。</p>
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但她却多么希望一只男人的手。</p>
她所喜欢的是男人的手。</p>
无论多么柔滑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只男人的手,世上没有任何一样物体能代替男人的手她癡癡的望看自己光滑、晶莹,毫无瑕疵的胴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p>
就在此刻,桃花三娘子进来了,后面跟看一个走路歪歪斜斜的年轻人。</p>
这人年约二十八、九岁,或三十出头一点,他的脸色苍白。</p>
桃花三娘子嫣然含笑,道:“不忘!你虽然恢复了,功力较前相差太远,若想击败那个姓石的丑小子,没什么困难,娘特地请来梨花夫人助你一次功力。”</p>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利用阿娟偷窥小龙武学,被小龙封闭了功力的天魔帮帮主宫不忘。</p>
他失去功力之后,便找上了义母——桃花三娘子,在邪帮阴阳二极大法下,冲开了穴道。</p>
梨花夫人泡在热水里,闪动长长眉睫,露出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唇边含春,轻轻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此刻梨花夫人的胴体,包在腾腾氤氲雾气中,宫不忘心里不禁一荡…</p>
桃花三娘子道:“请夫人成全他罢,小妹到室外替你们护法。”</p>
说罢,悄悄走了出去。</p>
浴室剩下梨花夫人、宫不忘了,两人沉默一阵,宫不忘道:“请问夫人,如何助长在下功力?”</p>
梨花夫人眉角生春,含笑道:“还是用”魔女阴功“,当你我二人”交战“之时,你以”九天罡“向内吸入,自然就助长你的功来。”</p>
她一伸玉手,道。“来!”</p>
宫不忘扶她出了浴缸,夫人那只白玉似的大腿已压了过来。</p>
特别是那一只大腿根部,在那个不小的花房四周,长满了茸茸的细草。</p>
宫不忘双手就在梨花夫人的小肚子上,以及花房四周,展开了挑战性的“按摩”。</p>
夫人微低螓首,看看宫不忘那支粗大硬长的宝又已然竖起,遂将两片樱唇,送到他的咀上。</p>
宫不忘微闭星目,吐舌尖至夫人中。</p>
二人并肩叠股,亲咀吮舌,挑弄磨擦约有顿饭光景,粗大硬长的宝剑,紫稜跳脑,红光鲜艳。</p>
梨花夫人浪笑的道:“你要注意行动了。”</p>
宫不忘道:“新人还没栽(不知),旧人本熟狮,宰羊啦!”</p>
梨花夫人没有吭声,整个娇躯压在他的身上,一阵揉搓,并浪浪的笑着道:“你能保持闸门不开吗?”我试看买!“</p>
说毕,一手放在夫人的花瓣上,先用一指拨弄着。</p>
梨花夫人的“小龙头”开了,向着宫不忘的手指向外流出。</p>
说正格的,桃花三狼子找梨花夫人陪宫不忘练功,还真找对了人,她人长得美,皮肤也又软又嫩,但毕竟是贪得无厌的虎豹之年,她可以持续。</p>
宫不忘用整只的手扣拉她的花蕾,弄得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才颤声娇语的说道:“你。…:你的手!。”快一点拿出来,我……快……快……我有点混身痒啊!“</p>
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断续:“好:。:。好!”</p>
宫不忘抽出湿滑滑的手,问追:我们怎样的用功?“</p>
“我们到床上再说吧!”</p>
宫不忘可没有理她,站在浴缸边,抬起梨花夫人一条腿,单手握住宝剑,插入夫人的剑鞘。</p>
“噗嗤…”一声。</p>
由於梨花夫人小龙头早开,故宝剑插进,毫无半点难入之势,“噗”</p>
一下,就插进去了五分之三。</p>
梨花夫人浪声的叫道:“小鬼!这样的玩法,难过死了!”</p>
宫不忘不理她,一只手托看她抬起的小腿,一只手搂看她的腰肢,一开始就连续“牺牲打”,迫得她疲於奔命的“接杀”!</p>
渐渐地,梨花夫人双手抱住宫不忘的屁股,身子像橡皮糖一样,摇摆更合。</p>
宫不忘施展“九天罡”,深刺浅出,忽慢忽急,直杀得她哼声不止。</p>
梨花夫人忽然娇躯一顿,银牙紧咬,像是要流的样子,急急的喘着气,唷唷道:“小鬼……这样弄我浑身难受死了…不行……冤家:…。我要流……流…:。”</p>
第二个“流”尚未落音,身於连连打闪,双手抱得官不忘更紧了些,螓首伏在他的肩头,真的流了!</p>
像洗衣机排水,一股一股肥皂泡沫冲了出来。</p>
这样快?宫不忘吃吃笑看:…。</p>
梨花夫人有声无力的,半带娇羞的说:“那我们睡下来再说吧!”</p>
宫不忘点点头,表示同意。</p>
他抱起梨花夫人,走入卧室,把她慢慢的放在床上,自己爬在梨花夫人身上,一阵子纵挑横拨,时而轻叩篮板,时而两边跑篮,忽而来个“空心球”,一鹄中的。</p>
梨花夫人躺在床上经他这一阵子旁敲侧击,又掀起另一个高潮,好似手软筋酥。</p>
她浪语娇喘的呼道:“我的乖忘儿……快…。快活……”</p>
“亲哥…我简直要痛快………快死啦!”</p>
梨花夫人在下面微睁双眸,瞟了宫不忘一眼,哼哼看说道:“小鬼:你要赶快用功……用功……”</p>
“我真快死……我……我……你真妤……顶住我的花蕊研磨……就……就是那里……哎呀……我要流……”</p>
她说看说着,鼓起小肚子,又流出来了。</p>
这一次比刚才更多,更黏糊。</p>
宫不忘运足了“九天罡。猛力抽还看,只听得”叭唧“、”噗嗤的声音,响不绝耳。</p>
而一股一股的水流,直由他的剑尖向丹田里贯进去。</p>
梨花夫人轻嗯,并不因山洪爆泻而减低她迎合的动作。</p>
她让他抓住她的双峰,用力的握弄,肥大的臀部,微离床铺,狠命的摇摆,娇声的浪叫宫不忘提足真力,力贯阳货,狠命的往里面顶撞!挑拨!</p>
冲刺!</p>
梨花夫人摇晃看身子,两手死抱住他的屁股,好似怕他走了似的,额角上现出汗珠,秀发也有点散乱。</p>
导阴归阳!这是魔法中输功的最高法门,尤同佛家的“提糊灌顶”,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p>
深深的刺,轻轻的抽!</p>
研磨看花蕊,慢慢收气吸腹,吸收梨花夫人放出来的津液。</p>
於是,她又哼哼唧唧的叫起床来。</p>
“我已经流过两三次……的水……”</p>
果然不错。</p>
魔功的确有过人之处,宫不忘那根宝剑,疯狂的猛打急攻,平刺、上刺、下剌,后上刺、探刺、抡劈刺……</p>
由於他的勇猛,更迅速推动起梨花夫人那业已氾滥的欲念,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淫荡的和他合作协调的颠簸筛动起来。</p>
“我受不了……格格……顶住它……用力吧……太好了……小鬼头,我要流啦……嗯……好……”</p>
她喃哺不停的由衷讚美着他,由於她的讚美,使他变得更为勇猛疯狂。</p>
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住的发抖、浪哼、哆嗦!</p>
宫不忘尽量的挺直宝剑,插到夫人的花房的底端,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并吮看她的舌头她瞇着双眸,尽情的消受这片刻的快乐,她说不出这乐趣的滋味,却能实际的享受、同味。</p>
半晌——她才娇喘着哼道:“小鬼头,快点用功,不要浪费好机会。-”</p>
他用宝剑抵住她的花蕊,慢慢的研磨着,蛙一吸一吸的竟和小孩吮乳一样,在吸真气梨花夫人送过一个玉吻之后,软语轻声的说道:“小鬼头,来吧!我们一齐通过”攻击发起线“!”</p>
说罢,首先发动攻击,圆圆的肥臀,又开始晃动。</p>
宫不忘运气完毕,见她又开始晃动肥臀,遂也毫不客气的晃动起来。</p>
“小鬼头……不要多说话……嗯……”</p>
“你痛吗?”</p>
“不……不……不痛。…:你狠力点……小鬼头……尽管用功:…。”</p>
梨花夫人狠力的扭着她的屁股,双腰像一对螃蟹钳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断断续续的说。</p>
“你真好!”</p>
“死相,光说不练光卖一张咀,快点!”</p>
“是!遵命!”</p>
他也开始用力。</p>
“亲弟弟…活祖宗……我又……又不行了……哎哎……你真是高桿…太……太会插…:。我要……要流了……”</p>
“你流……你流……”</p>
宫不忘赶紧闭住气,抬头收腹,不敢再出声音,他知道,否则功亏一篑,而不可收拾。</p>
这一回合,梨花夫人流的水特别的稀薄,但她所得到的快乐却比往次更大,看她欲仙欲死的样子,其实无法用笔来叙述。</p>
这一个回合下来,夫人闸门放水四次,而宫不忘依然没有出一次。</p>
魔功的确不可思议,二人经过“导阴输阳”的“阴阳二极”的行动,宫不忘已经灵台清明,与前判若两人了。</p>
於是——翌日,天魔帮发出了天魔帖“,邀约石小龙於重九日决战金陵。</p>
消息不迳而走,武林自巢湖除蛟事件平息后,又掀起了另一热潮,但是,石小龙是谁,却没有人知道。</p>
三十六</p>
且说前舱梅凌霜与府小兰,曾见苏婷婷进入后舱,便皆识趣的移至船首甲板,表面上观看河景,事实则暗察是否有可疑船只,踪蹑前船!</p>
梅凌霜见多识广,目力又佳,不多大功夫,便发现有三只梭形小舟,十分可疑!</p>
那三只小船,若真是渔民,而不在河中作业,却一迳鼓桨南下?</p>
再者那夥人一个个身体精壮,双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最起码也练过几年功夫。</p>
梅凌霜这一发现,暗自冷笑一声,却并未放在心上,只和府小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p>
府小兰芳心里十分烦燥,她目睹别人双双对对,更加触景伤情。</p>
半天过去,舟行平稳,河水无波,日暮时分,便已到达长江河弯交叉之处,依傍着裕溪小镇,停泊了下来!</p>
梅凌霜嘱咐小龙道:冬夜怕有些小贼,要动前船的念头,夜里只管安息,老身与兰儿两人,足可应付裕如了!“</p>
小龙唯唯答应,略谈片刻,便一头钻进后舱去了!</p>
苏婷婷与府小兰携手步出甲板,细声谈笑,突然,府小兰似猛的想起什事般,啊一声,说:“姐姐真对不起,妹妹只顾得与你谈心,到忘了还有一位,也须要你呢,…。”</p>
苏婷婷嗤声笑骂,道:“小鬼头心眼真多,谁是他呀?”</p>
府小兰扮个鬼脸,说:“哎呀-妹妹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见,一下午姐姐和谁在一齐吗?”</p>
苏婷婷蓝眸一转,嫣然而笑,追:“妹妹还说呢!你猜今天一下午,他对我说什么吗?”</p>
府小兰讶然摇头表示不知,苏婷婷对看她神秘一笑,说:“妹妹你不晓得,这一下午,他老是在我面前说妹妹美如天仙,人见人爱,他还说……”</p>
府小兰玉面一红,呶唇不依道“姐姐你拿妹子开什么心?不要说妹妹不及姐姐千倍,便是能及,他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说这种话啊!”</p>
苏婷婷煞有介事的说:妹妹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不但说妹妹漂亮,更还说妹妹温柔可爱,动人之极……“</p>
府小兰就是不信,苏婷婷无奈,又进:“唉,妹妹不晓得,他家一门五老,只此一子,所以每一位长辈,都希望为他成一房媳妇。”</p>
顿了一下,又说:“只是他生就绝世丰姿,眼界大高,因此责令他出外来,自己访求!”</p>
府小兰第一次听到这事,稀奇得不得了,不由默默瞪大了眼,静静谛听!</p>
苏婷婷瞥见府小兰的模样,暗暗窃笑,却故意“唉”声歎道:“不瞒妹妹说,姐姐我虽则已与他订了亲事,却也不能阻止他再找别的女人。”</p>
苏婷婷想了想,又说:像他这种人品,既便真能独佔,日后说不定也会遭到天妒。“</p>
府小兰暗中并不同意这话,虽然她不能否认小龙之美,但若论品德,谁有能比得上“龙哥哥”呢!</p>
苏婷婷又道:“妹妹你也是女人,姐姐我虽不敢起什么妒忌之心,但总认为让毫不相干的姑娘插脚进来,却不见得便见容於人呢!”</p>
语声一顿,又起:“妹妹不弃愚姐,结为知己,所以姐姐也不拿妹妹当作外人,同时,姐姐还有一个私心。”</p>
府小兰好奇的看她一眼,苏婷婷乃附耳低语道:“我想他和姐姐都如此喜欢妹妹,如果妹妹能屈尊降贵,则不但使他如获异宝,便是姐姐我,也高兴非凡的!”</p>
府小兰玉颜一红,霍然抬头,正色低声道:“姐姐错爱,妹子万分感激,无奈妹子另有苦衷,只好辜负姐姐这一片心意了!、”</p>
苏婷婷芳心暗讚,却故意诧疑道:“怎么?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吗?”</p>
府小兰双颊染红,垂头不语,苏婷婷促问数通!</p>
府小兰方才缓缓的点头,却连玉颈都羞红了!</p>
苏婷婷心内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石小龙吗?他多丑啊!</p>
他怎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p>
府小兰见她轻视心上人,顿时浑身不自在,道:他虽然丑些,但品德却万非世人能及,妹子虽则年幼无知,却并不以貌取人!“</p>
苏婷婷“唉”声歎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即决,姐姐也不能强人所难,唯祝福妹妹,早偿心愿了!”</p>
府小兰想及龙哥哥,不知身在仍处,芳心黯然,目注远天夕阳晚霞,不由一阵心酸,默默无言!</p>
当夜就寝,梅凌霜盘坐在一张大木椅上,垂目调息,却迫着府小兰与苏婷婷登榻入睡-她二人心中各怀心事,自然都睡不着,不过,为着不愿惊动梅凌霜,连翻身都尽量避免三更时分,梅凌霜倏忽间飘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灵猫,毫无一丝龙钟之态,向岸上扑去。</p>
舱中躺着的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约而同的霍然坐起。</p>
二人对视,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看上衣衫,双双一掠,便皆已飘上了三丈之外的河岸。</p>
二人沿河岸跟踪着梅凌霜的去向,并肩驰奔,月光下但见一白一碧两进轻影,去势如飞,利时间便已奔至江边。</p>
梅凌霜自然发现了这双女儿,亦跟来了,她同头打个手势,不让两人轻举妄动,同时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里!</p>
苏婷婷目力极佳,运足一瞧,原来此际江中划来三艘小艇,破浪如矢,不但快急,举浆落桨,更是错落有序,不带丝毫声响!</p>
这时,那三只快艇,已并排转进河弯,一迳向王敬实泊船之处驶去!</p>
梅凌霜回身沿岸,藉河边丛树芦苇荫避;一路鹿伏鹤行,驰向来路。</p>
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甘落后,自然也跟了同来!</p>
那三艘快艇中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靠近王敬实乘坐的单桅客船,其中一人,站起来一打手势,霍的长身向船上扑去。</p>
那知他方一动作,单桅上顿时响起一阵破锣般刺耳笑声。</p>
这笑声不仅刺耳难听,更远响亮之极,尤其在此万籁无声的静夜之中,突然爆发,真恍似暗雷响空般,惊人心魄!</p>
快艇中人,一闻笑声,霍然大吃一惊,身形一顿,反手抽出背后兵刃,暴喝声:“上”,但见那快艇中九条大汉,各个学样抽出随身兵器,齐齐恍身向船中扑去。!</p>
隐在岸上的梅凌霜与苏婷婷、府小兰,可也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p>
单桅上那人,一瞥见众人跃入船中,顿时住笑,暴叱道:“站住!”</p>
喝声中,立在单桅之巅的人影,突的迎风一晃,一头栽了下来。</p>
头顶离地不足三尺,不知使的是什么身法,竟然在错然之间,转成头上足下,毫无半点声息的落在船板之上,显出个青衣化子。</p>
那化子面孔团团,长眉暴目,狮鼻海,颔下无须,年约五旬上下,满面笑容,和气之极。</p>
快艇中人,一个个劲装裹体,黑巾蒙面,手提各种不同的兵又,气势汹汹,跃跃欲上。</p>
但一看清桅桿上落下的化子,都惊得倒退半步,目闪惧色。</p>
岸上藏身的三人,看清来人,府小兰首先惊“咦”一声,小声对苏婷婷道:“这跛丐怎么来啦!”</p>
苏婷婷微“嘘”作势,不让她出声,一双妙目,直盯在跛丐身上。</p>
跛丐暴眼一翻,威稜四射,面上笑容霍敛,鼻中一“哼”道:“诸位深夜驾临鄙船,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为何事?”</p>
那干人深知笑面跛丐远在三十年前,既以“弹指神通”,传名大江南北,为人守正不阿,嫉恶如仇,正是黑道剋星!</p>
此际他突现侠踪,显然已看穿了他们的用心,故意阻挠。</p>
故此来看,今晚八成是成事不足了!</p>
不过,他等也深知笑面跛丐的习性。若脸上一无失意,则任凭他说得多们严厉,皆不致伤人性命!</p>
故此,那一干蒙面人,一瞥笑面跛丐,脸上的笑容尽收,顿时都放了一半的心。</p>
这干人方才将心放下,互相一施眼色,其中一个手执文昌笔的,踏前一步,虚虚拱手,哈哈一笑,道:“在下等不知老前辈驻驾此船,冒昧打扰,衷心深觉不安。”</p>
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在下与北道群雄,闻得有一批珍贵宝物,经由此船,流入南方,在下等深恐有所闪失,为南方绿林所劫,故此也才连夜赶来,欲奉劝主人,稍许忠言……</p>
J笑面跛丐优闲的站在中央,双目微瞌,面上仍无笑容!</p>
四周另八位劲装大汉,除笑面跛丐对面的二人,其他三面,均悄悄向中央挪动。</p>
在岸上的苏婷婷与府小兰,芳心中都不由暗暗为笑面跛丐担心。</p>
皆因,看清形来人不但未被笑面跛丐的名头吓退,相反的竟还有群起围攻之势!</p>
就在此刻,那人双手虚拱,道:“若前辈无何教诲,请容告辞如何?”</p>
语毕,喝一声:“走”字。</p>
喝声出,人都非但不走,双掌乘这一拱一合之隙,文昌笔分执在双掌之中,猛的一分,带起两缕锐风,直向笑面跛丐胸前“期门”“章门”</p>
两大死穴上插了下去!</p>
同时间,另外六人,分三面疾捷扑至,刀剑并举;锐风啸声,各施全力,挥舞起团团寒光闪电,普天盖地般,向中央压来!</p>
苏婷婷另有用心,府小兰义愤不平,双双不约而同,娇躯疾起,齐齐向船上扑去!</p>
若按武学长规,这六人功力不弱,相距又近,同起偷袭,虽大罗金仙,在这无备的情景之下,也必会闹个遍体鳞伤,死於非命不可!</p>
熟料那笑面跛丐,机警异常,外表上虽然无备,实则早已蓄势运功以待多时。</p>
就在那众人剑刀方举,二女身形方起的当时,突然双目大开,冷“哼”</p>
一声,鼠辈可恶!“</p>
双掌同时一挥一抓,身形晃处,场中顿失去他的踪迹!</p>
那六个蒙面人霍然大惊失色,拚命用力收住招式,各舞刀剑,护守上盘。</p>
瞬目间,适才在笑面跛丐前左的两个大汉,此际不但是蒙面黑巾,丢失不见,在间不容发的危急时,点中麻穴,挺立当地,动都不动!</p>
这一来,另七人各惊出一身冷汗,徨然四顾之间,尚未瞧见笑面跛丐的身影落在何地,岸上娇叱带来的两条纤巧俏影,已然飘落身边。</p>
七人已成惊弓之鸟,齐声暴吼,将刀剑乱舞起来!</p>
人影晃动间,“叭”的一声,各个颊上一痛,这才体会到,连蒙面黑巾,带中牙齿,都打脱了下来!</p>
若论功力经验,那九人纵横江湖,称得上经丰识广,虽则比不上苏婷婷与府小兰得天独厚的绝学武功,合七人之力,多少也能支撑一、二十日。</p>
只是他等一上来,便被笑面跛丐,来了下马威,举手制住二人。</p>
及至岸上传来叱声,更加认定对方早有埋伏,一时心颤胆破,不由自乱了阵脚!</p>
二女恨群贼心肠毒练,是心非,一上来便展绝学,倩影飘忽,指东击西,故此不及数招,便已将群贼击伤落水!</p>
府小兰娇躯未停,凤目微瞥,已认出被笑面跛丐制住的两人,竟然是“文昌诸葛”龚人傑,与“阴面判官”韦永成二人。</p>
这二人她在巢湖曾经见过,那时他们乃是应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的邀请,共谋入湖斩蛟。</p>
王占元死后,府小兰便未再看见这文昌诸葛等人,那知他竟然鬼鬼祟祟的带人前来打劫府小兰顿时娇嗔大发,纤掌一举,正欲将他击下河去,为民除一大害,突闻头顶桅桿上一声“且住”,霍地又落下一条人影!</p>
她一听这破锣也似的声音,知是笑面跛丐,纤手应声收回,晃身后退至船左弦边!</p>
原来那笑面跛丐,一招隔空点穴,制住两人,纵身又复拔上桿头。</p>
他瞥见两位姑娘大展雌威,瞬息间将群贼击落河中,却只见有人下沉,不见有人浮上。</p>
这刻见府小兰还欲将两个穴道受制的人也击下去,心头颇不以为然,故此才出声拦阻。</p>
笑面跛丐落在舱面之上,挥掌在两人背后连拍两下,那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的穴道,顿时被他解开!</p>
文昌诸葛平素里机诈百出,但如今面临生死边沿,却早已吓呆了!</p>
此际,他血气方活,转头便想逃跑,熟料,失面跛丐大喝,道:“站住,想走可没来时这般容易………”</p>
文昌诸葛龚人傑,闻声惊醒,忙即乖乖的停住不动,冲着笑面跛丐胁肩谄笑,道:“老前辈开恩……”</p>
笑面跛丐冷笑一声,撞:“别说好听的了;还不快去救你的狐群狗党,真忍心让他们替你送命?”</p>
龚人傑,最鬼诈多谋,闻言一怔,付道:“这老不死的怎么变了性,几时听他爱惜人命来着!”</p>
想归想,却不敢待慢片刻,只见他双笔一插,“噗通”跳下河去-阴面判官韦、永成,不待招呼,登时也随后跃入河中!</p>
不多时,他两人将沉在河底之人天上小船,但见那些适才生龙活虎般的精壮大汉,一个个腹涨如豉,两眼翻白了!</p>
笑面跛丐,跛足一动,便想过去助他二人救助。</p>
苏婷婷娇躯一掠,将他拦住,道:这种人自作自受,前辈何必多事,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p>
笑面跛丐顾盼一眼,果然停步不前,转身踱到另一边去了!</p>
府小兰心中煞是奇怪,皆因若苏婷婷非与那笑面跛丐有何渊源,早先相识,以笑面跛丐的怪异性情,岂能听信苏婷婷的劝告?</p>
小艇上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忙得团团乱转,一会为这个推拿挤水,一会为那个上药裹伤,忙得满头大汗,连自己身上的水湿也顾不得了!</p>
良久,落水的七人一一回醒过来!</p>
笑面跛丐,掠至船弦之右,说道:“以你等行径,本应一一斩除,但我跛子念在上天好生之德份上,暂且绕过这遭,下次再若遇上尔等怙恶不悛,可没这等便宜事了!”</p>
说罢,微微一顿,喝道:“还不快滚!”</p>
文昌诸葛等人,闻言不由暗自庆幸,这煞星突发慈悲,转变了情性,不待话罢,早都强忍看身上伤痛,挣扎坐起。</p>
笑面跛丐的滚音未落,龚人傑不由暗自庆幸,各各执起桨来,将船划退,往来路江中驶去!</p>
笑面跛丐回头瞧瞧两位姑娘,微微点头,身形顿起,扑向四丈之外的河岸树巅!</p>
府小兰原先以为他阻止自己,是有话要向文昌诸葛询问,故而退到一旁。</p>
熟料他竟将群贼一齐放走,顿时十分生气,忖道:“这跛子虽是成名前辈,却也用不看这般强横啊?怎的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呢!”</p>
此刻,再也忍不住,晃肩追踪上岸,娇呼道:“跛丐留步!”</p>
笑面跛丐停身树巅嫩枝之上,回头见是府小兰,微微一怔,发出破锣般刺耳的声音,笑道:“姑娘有何见教!”</p>
府小兰见他立身枝头,以为他意在卖弄轻功身法,更是气上加气,不甘示弱,纤腰一拧,缓缓落在跛丐面前五尺处一枝细枝尖上,娇躯颤巍巍不住颤动,衣袂随风翩飘,若似天仙</p>
果然不同凡俗,这一手乃轻功之最,名曰“风颤绿荷”。</p>
府小兰虽非昔比,但如今施展这一绝顶轻功,火候犹不够,只能将真气串体游走,却不能分心两用,开说话。</p>
笑面跛丐目睹她娉婷美姿,哈哈敞声一笑,讚道:“好身法,果然妙绝人寰!</p>
不愧名家之后!“</p>
本来是衷心讚歎之词,但出於跛丐破锣喉咙,听在府小兰耳中,反当他有心讽刺!</p>
只气得府小兰粉面一红,无奈却开不得,正在僵着,突听树下咱起一阵苍老语声,道:“兰儿下来,跛老兄你也下来会会我老婆子吧!”</p>
府小兰狠狠瞪了笑面跛丐一眼,翩飞如蝶,一掠下树而去。</p>
笑面跛丐一瞥府小兰的目光有异,又闻得树下梅凌霜的气不善,暗叫一声:“糟糕”</p>
无奈一时又不便示弱,只好应声翻下树去!</p>
梅凌霜双目如炬,打量看跛丐,道:“跛丐可识得我老婆子吗?”</p>
失面跛丐双手一拱,笑道:“梅女侠的大名,如雷灌耳,老跛子心仪已久,今得识荆。该属三生之幸……”梅凌霜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跛子你不必卖狂,你既然自以为很了不起,老婆子自不量力,倒想讨教一番!”</p>
原来梅凌霜因自己未能察出他的行踪,十分懊恼,及至见他对兰儿态度傲慢,出语讥讽,顿时勃发怒火,显身挑战。</p>
只听得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梅女侠名垂江湖,剑篮绝招,执武林绝学牛耳,我老跛子那能当得起这讨教二字!”</p>
说罢;目光一扫惊愕迷茫,现於颜色的府小兰姑娘,又一拱手,道:“老跛子尚有要事待理,梅女侠若无其他教诲,老跛子就此拜别如何!”</p>
梅凌霜见笑面跛丐竟不应战,言词委婉,心中之气渐渐消除。</p>
同时,她适才见识老跛子几手轻功,以及弹指神通,无一不是绝学密技,若真个打起来,她并无必胜把握。</p>
笑面跛丐话音一落,梅凌霜神色稍缓,道:“老婆子只是心仪名家,并无要事……”</p>
笑面跛丐闻言,双手抱拳一拱,抢先遗:“如此跛子告退,天魔帮发下”天魔帖“邀请石小龙,届时定有一番热闹,是时,行再相见……”</p>
话声里,去若飘风,瞬息消失人树丛暗影去了-府小兰本来盼望着师父出手,教训那跛子一顿,但偏偏跛子溜滑,不肯接战,尚未容得她出言相激!已跑得无影无踪。</p>
只见她恨恨地一跺小蛮靴儿,娇声啐骂道:这跛子欺软怕硬,真是可恶。下次再遇上姑娘,非好好训他一顿不可!“</p>
梅凌霜瞥见小爱徒娇憨之态,老怀骤开,伸手抚着她的柔发,笑看劝道:乖徒,你休要小瞧了这位跛子,真打起来,为师也不见得有把握赢过他呢!</p>
府小兰哼道:我不信跛子会有这大本事,上次在白石山,龙哥哥弹指神通,当场就把这跛子给镇住了……“</p>
府小兰起初是兴高彩烈,但话到后来,却不由有点儿语音发颤!</p>
梅凌霜知她又想起那丑小子来了,忙会开道:“好啦-快回去睡吧,折腾了半夜,师父可有些累了!”</p>
府小兰知道师父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说,随在梅凌霜身后,掠上坐船!</p>
苏婷婷早已回船,将二人迎入,笑道:今晚真怪,这老跛丐大闹了一阵子,虽然把贼打跑了,睡着的人倒未吵醒呢!“</p>
梅凌霜师徒也觉奇怪,皆因这一阵吵闹,真可说声传十里,怎的小龙和王敬实所雇的四位镖师,也不曾出来看看呢!</p>
梅凌霜心头一惊,叫声:“糟糕”起身便往外走。</p>
苏婷婷见状,一手将她揽住,道:“伯母别去啦,适才婷儿都已察看过了,并无什么异样,他们都睡得很熟,好像多少天没有睡过的样子!”</p>
梅凌霜百思不解其故,皆因那四个镖师,无论功夫多差,也必然应有一丝机警感觉吧!</p>
像这般鼾睡若死,岂非可怪?</p>
苏婷婷知她想的什么,便提示道:“据婷儿想,可能是笑面跛丐做了手脚吧!”</p>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梅凌霜与府小兰,在无可如何之下,便也信了。</p>
其实,若细细一想,笑面跛丐为保护王敬实宝珠无恙,不愿将他等牵入漩涡,故而点了他们的睡穴,却有可能,但他为何也点了小龙的呢?</p>
也幸亏梅凌霜未往深一层想,否则她曾发现许多破绽!</p>
次日一早。苏婷婷梳洗完毕,悄步走到后舱门外,轻轻敲门,小龙在里面应道:哇塞苏婷婷推门而入,一瞥小龙尚拥被高卧床中,随手关起舱门,娇笑悄声道:还不起来,太阳快洒着屁股啦!真懒!“</p>
说看,纤手一指,道:“你看,船都开啦!”</p>
小龙癡癡凝望着她,朝霞自窗中映照在她的脸上,倍增娇媚可爱,忍不住伸手拉起纤纤玉手,道:“昨晚人家差不多彻夜未睡,现在补一觉都不行吗?”</p>
苏婷婷见他那副委屈样儿,一歪身坐在他的身畔,纤手轻拍他的身上,幽柔无限的道:“乖弟弟,姐姐错怪你啦!好好再睡一觉吧!”</p>
小龙“嗤”的一笑,一臂拥住她的纤腰,道:那姐姐也陪我睡一觉吧!“</p>
苏婷婷怕被别人看见不雅,急进:“快放手,窗户开这么大,怕兰妹妹看不见吗?”</p>
小龙却不肯放,道:“那么把窗户再关上好了”悺苏婷婷无奈的一歎,道:“唉!真磨人,好,你放手,让我去关上窗户!”</p>
小龙信以为真,将手放开,苏婷婷却不关窗!反而开门出去,站在门外,得意的眨眨眼睛,说:“快起来啦!伯母在等你吃饭呢”悺小龙将头一蒙,在被中嚷道:“我不吃啦!你告诉她们我头痛!”</p>
苏婷婷瞥见他使出小孩性子,正感无可奈何,突然间灵机一动,转眸一笑,也不理他,迳自为他带上房门,回归前舱!</p>
前舱大桌上果已摆上早餐,梅凌霜与府小兰坐在桌边,正等看她俩用饭!</p>
苏婷婷柳眉微颦,道:“伯母请先用吧!龙弟弟有点头痛,还未起床呢!”</p>
梅凌霜对小龙特别关心,听说他的头痛,便要过去探望,苏婷婷神秘的瞥了府小兰一眼,忙劝阻道:“婷儿刚给他服了点药,没什么要紧的。”</p>
三人用罢早餐,苏婷婷急忙将府小兰拉到船头,低声悄语道:“妹妹,你知道弟弟害的什么病吗?”</p>
府小兰茫然望看她,摇了摇头,苏婷婷缓缓念出道:“相……思……病……”</p>
府小兰的粉颊,没来由骤的一红,嘻笑道:“是啊!他一定是想姐姐想得病啦!”</p>
苏婷婷,纤指指看她的鼻尖,正色道:“不是我,是你!”</p>
府小兰顿时又羞又气,一跺小靴,回头便要离开。</p>
苏婷婷一把拉住她,幽幽的说:“姐姐这话可没有骗你,他,他实在喜欢妹妹,唉!难道妹妹一点都无同感吗?”</p>
语声一顿,又追:“姐姐……姐姐有个不情之请,便是希望妹妹,看在姐姐面上,去看他一次。L府小兰经不起苏婷婷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道:”好,妹妹答应姐姐的请求,只是,妹妹也有要求,就是求姐姐把石…小龙的事情,告诉妹妹一点……“</p>
府小兰一提到石小龙,芳心中又羞又悲,粉面霍红霍白,凤目中亦含上了两颗晶珠!</p>
苏婷婷见状,顿时觉得不该这样捉弄这位天真纯洁的小妹妹。</p>
但要见风转舵,现在却还不是适当时机!</p>
只好拥住府小兰的纤纤细腰,诚挚的道:“好,姐姐一定尽量使妹妹满意就是!”</p>
府小兰强忍心酸,低声道一声谢,莲步轻移,立时依言去看小龙!</p>
小龙躺在床上,枕着两肱,癡癡的望看舱顶,一听舱门轻响,以为是苏婷婷回来了,顽皮一笑,爬下床来,只穿看一身长长的睡袍,悄悄的藏在门边。</p>
船舱缓缓而开,正好将他与门外进来之人隔开。</p>
小龙在门后微闻一声轻咦,猛的一跃而出,伸臂便抱,中叫道:看你往那里跑……看。…:“</p>
但,一语未竟,目光到处,只见那翠影婷婷,却是府小兰!</p>
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惊得呆了一呆,直等到纤腰入抱,方才觉醒!</p>
府小兰勉强进舱,推门不见小龙在榻,方自讶异,霍听得小龙没头没脑的一句:看你往那里跑。“</p>
不由也猛吃一惊,但同时芳心一动,感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像煞心上人龙哥哥所有,顿时也呆了一呆。</p>
直到她纤腰猛被搂住,才回味过来,不由得又羞又气,猛的一挣,反手就是一掌。</p>
但闻得叭的一声,府小兰回身一瞧,小龙呆呆的站在地上,雪白的左颊上,清清楚楚的印看一个纤红的五指手印!</p>
这一掌,完全是自然的生理反应防护,根本未经大脑考虑!</p>
此际,看清小龙的神色,芳心又觉得不忍,幽幽垂头,道:“对不起,我…</p>
…公子病好了吗?-“</p>
小龙可真有点被她打得傻了。</p>
他实万万想不到,眼前这娇滴滴的兰妹妹,会出手打他。</p>
他虽则武功盖世,反应灵敏之极,却在此失神的刹那之间,被她扪个正着。</p>
府小兰瞥见小龙俊里傻气的盯着自己,既不答话,也不移动,只当他是真得了相思病。</p>
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手足失措,狠狠的一踩足,追:“喂,你……你怎的嘛!”</p>
小龙被她一叫,同时瞥见她这副熟悉的焦急娇欲之态,顿时还过魂来。</p>
他伸手摸摸左颊,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兰妹妹,你请坐吧!”</p>
这时,小龙他因在感觉上十分熟悉,故一时忘却自己现状。</p>
府小兰却当他是在疯言疯语,一听他叫得这般亲切,芳心中又气又嗔,狠狠的白他一眼,纤手指指他的身上,立时扭头他顾!</p>
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顿上立显羞红,忙跳回榻上,用被盖好,呐呐道:“兰……兰……”</p>
他一时不知,是叫妹妹,抑或“姑娘”适当,连叫了两个“兰”字,下面却接不上来!</p>
府小兰以为他在发呓语,转身冷冷的望他一眼,又复冷冷的说道:“公子,请多珍摄,府小兰告退!”</p>
说罢,不等小龙同答,转身昂首傲然而去!</p>
三十七府小兰回到前舱,立即将苏婷婷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实行过诺言啦!现在该轮到你啦!”</p>
苏婷婷见她双颊无欢,心知两人没有谈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执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瞒你,那石小龙,他,唉!他……”</p>
苏婷婷其实是犹豫是否现在就指破小龙的身份,见状灵机一动,道:“他并没什么,只是在感情上,他虽则喜欢妹妹,却还有其他纠纷,所以他……。:”</p>
府小兰“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幽怨的道:“他,他另有心上人?”</p>
苏婷婷拥住她,道:“这是事实,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愿意协助妹妹结成良缘的!”</p>
府小兰俯在苏婷婷的肩上,呜咽而啼,一百个念头,同时都兜上她的心头。</p>
她不愿相信苏婷婷所言属真。但另一种对於龙哥哥的崇拜与爱怜,却又令她觉得,即便是分享些许,也比完全得不着好。</p>
她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须要怎样。</p>
她不停呜呜而啼,将心底的悲痛与矛盾,全化在眼泪之中。</p>
苏婷婷深深的体谅到她的处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难言的苦衷之中。</p>
梅凌霜在舱里看见外面的情形,十分肉疼,但她知道这类儿女之私,最好是让两个年龄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儿,互相开导解决。</p>
府小兰哭了半晌,悲痛渐平,她抬起泪眼,细声问道:。“姐姐,你愿意替妹设法,让妹先见他一次好吗?”</p>
苏婷婷见她可怜楚楚,芝心不忍,几乎冲要告诉她事实真象。</p>
但转念问,又复忍住,忖道:“不行,她现在若晓得了事实真象,岂不误会我有意戏弄於她?再说她尚未表示让步,若一旦明白,不愿容我,岂非更伤脑筋?”</p>
府小兰见她不答,忍羞又问了一遍,苏婷婷方道:“好吧,等我们抵达黄山,我一定设法找他来便是!”</p>
府小兰感激的道:“姐姐对妹子这么好,真是令人感激万分,妹子…”</p>
苏婷婷微微一笑,接道:“只要妹妹日后也像今天一样,对姐推诚相见,不存隔阂,就令姐姐安慰快活了!”</p>
府小兰不加思索,立即应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负义之人,岂能以怨报德,日后姐姐但有须用妹妹之处,只管言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苏婷婷嫣然一笑,方秋开,却听府小兰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须与师父下船,咱们半月后黄山始信塞再见好吗?”</p>
苏婷婷瞭解她此刻心情,怕小龙过份科经,有意避开。心中虽然觉得有趣,却又不便点破,只得答应造好!</p>
府小兰抹去泪痕,翩然入舱,低声对梅凌霜说明下船之意。</p>
梅凌霜心虽讶异不愿,却又知强她不得,只好同意。</p>
於是府小兰立即便呀附驶船船家,靠岸停船。</p>
苏婷婷推门进去,一触小龙西上掌印,默默不乐的神色,芳心一惊,急问道:“弟弟你怎么了?”</p>
说着,已在小龙床上坐下,玉臂微抬,纤掌轻抚在他的伤处,幽幽问道:“是兰妹妹打的?这丫头真狠,唉……”</p>
唉歎声中,觉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噗”的娇笑起来!</p>
小龙霍一转头,避过颊上纤手,忿声道:“有什么好笑的,她打我你高兴是不!”</p>
苏婷婷从未见过小龙以这种态度对她,不由解释道:“我实在想不到这丫头这么野蛮,我是为你好……”</p>
小龙坐起身来,气忿的道:“别说啦,我不明白,哇塞-你搞这鬼把戏,所为何来?如今你假意和她结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过来,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做人!”</p>
苏婷婷螓首低垂,她那颗颗泪珠,却已串串而滴了!</p>
小龙微微歎息一声,语气消转缓和,抚着她的香肩,低声道:“你不能怪我说这些话,这些年来,我不仅心里敬你,也更爱你,不错,我过去曾与府小兰相处数月,但我却一直拿她当做小孩子或小妹妹看待。</p>
当我晓得她竟然对那么丑怪的人发生感情之时,便立即飘身引退而去,目前说来,府小兰心里虽有不适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个合适的人?</p>
她一定能够渐渐的把往事忘掉了的!但如今被你如此一来,不仅是画蛇添足,哇塞!且将事态弄得更形複杂了!“</p>
苏婷婷细听小龙所言,虽则有些道理,却显然不瞭解自己的感情与牺牲。</p>
她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与冤枉,更不由伤心的哭倒在小龙的怀里。</p>
小龙说了半天,见婷婷姐姐愈哭愈伤心,心中又痛又怜,忙拥着她,柔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也就算啦!咱们谁也别再放在心上,就当他没有发生算啦!”</p>
苏婷婷享受着郎的轻怜蜜爱,哭声缓缓止住,半晌,抬头白了小龙一眼,幽怨的道:“你骂完了吗?”</p>
小龙暗叫:“糟啦!”,忙赔笑柔声道:“小弟怎敢责骂姐姐,适才小弟只不过……”</p>
苏婷婷抢先道:“我不明白你把我看做什么人,我虽然无知无识,却还不致於糊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p>
她气气汹汹,凌驾於小龙之上,小龙只剩下暗中皱眉的份儿了。</p>
苏婷婷知道适可而止,语气一转而为平和之调道:“我和府小兰相交,我是诚心诚意的喜欢她,我愿意和她做一个推心置腹的姊妹……”</p>
小龙伸辩道:“姐姐你这么做,日后并不见得能得到她的谅解阿!”</p>
苏婷婷淒淒一歎道:“日后她谅不谅我,责不在我,却全在你是否能体谅我的苦心而定…”</p>
语音一顿,又复悲声道:“弟弟,我瞭解自己的处境与身世,你的家中尊长众多,是否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异族之人呢?”</p>
“再说,古训以无子为不孝之最,老人家自身无能,却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继承香烟,即使他们勉强接受了我,却也决不会以我一人而为满足,我虽不是善於捻酸吃醋的人,却不得不承认,若日后长辈作主,为你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确会使我大大的感觉不堪…:。”</p>
小龙想想,她这种推测,却也是极有可能。</p>
苏婷婷继道:“与其让你将来被强迫去娶那些陌生无知的女人,不如设法拉拢心腹,府小兰生得漂亮,文武两途也均不差,最难得坚贞不二,再加上与我又合得来,所以我才心生结纳於她!”</p>
小龙至此恍然大悟,大眼中泛着感激泪光,注视着苏婷婷,一时不知应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适才的错误之火!</p>
苏婷婷同时也觉得心中酸酸,这其中一者是由於自己的牺牲,二者是体会到小龙的感激,而觉得安慰值得。</p>
两人四只眼,泪目凝视,好半晌方霍的拥抱一起!</p>
苏婷婷幽怨尽去,欢愉滋长,轻轻的推开小龙,撒娇佯嗔的怨道:“人家一片好心,拚命的替你拉拢娇滴滴美人,却被你没来由大骂一顿,你说,我气不气啊!”</p>
小龙嘻嘻一笑,伸辩道:“其实也错不在我,都怪那兰丫头,一大早闯进舱来,没轻没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现在还没好呢!”</p>
苏婷婷拉他躺下,怜惜的替他轻轻揉揉,一边询问经过清形,小龙照实直说,尚未说完,苏婷婷已笑得打跌道:“这丫头真死心眼,谁叫你不老实呢!活该!”</p>
小龙涎脸问故,苏婷婷便实说道:“我怕兰妹妹意志不坚,见异思迁,所以故意试她,说你十分喜欢她,今日得了相思病啦!求她来安慰你一番的。谁知。</p>
…:“</p>
接下去,苏婷婷将前前后后详述一遍,小龙一方面心中感动,府小兰的厚爱不二,一方面又气苏婷婷太会促狭,一翻身把她拉倒压住,道:“原来都是你使的坏,害我挨打,看我依你!”</p>
说看,猛的张向苏婷婷樱唇上印去。</p>
这一阵狂吻,吻得苏婷婷透不过气来,娇失连连,小龙由上而下,从苏婷婷的玉颈吻到胸前乳沟。</p>
小龙似是有意掀起一场“狂风暴雨”。</p>
苏婷婷那经得起小龙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响,顿上涌上一片霞红的热潮。</p>
“弟弟,不要……我受不了……啦。…:”</p>
小龙此刻已解开苏婷婷上衣钮扣,除去了小衣,张合着一粒奶头又吸又吮又咬的,另一只手去揉捏另一个奶头。</p>
“啊!龙弟弟……别咬我的奶头……轻点……好痛啊……格格……弟弟……</p>
叫你咬轻点……你……你反而咬得那……那么重……格格…。:你真坏死了……“</p>
小龙吻吸吮过她的双乳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替她除去“武装”,现在苏婷婷已是身无寸楼,全裸呈现。</p>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裸体肉帛相见,但真正能够仔细的观赏桃源李洞都没有机会。</p>
於是,小龙蹲下来仔细观赏,只见高突如白面馒头的小猫咪,充满了金黄色亮丽的茸草,真扣人心弦。</p>
用手一摸,“沙沙”之声,不由叫道:“好美啊!”</p>
“啊-弟弟……轻点:。…会痛啊:。…”苏婷婷被拉痛而叫了起来。</p>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内,一张一合的在蠕动,镶嵌着一粒玛瑙似的珠子,闪着晶莹的光彩,美绝极了。</p>
水源地已开,溪水潺潺流了出来。</p>
小龙童心未泯,顽皮的伸出舌头先吹了一下那颗跳动的玛璃珠子,顿时传来苏婷婷全身震抖了两三下。</p>
小龙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震抖得苏婷婷大叫道:“喔!弟弟,不要这样,格格。…:你真要婷姐的命了!”</p>
小龙并未因此罢休,舌头在溪猥吮了一阵,再伸入:。……。…,不时还咬吸、…………玛瑙珠子,进进出出胡搞了一阵。</p>
“格格……要命的弟弟……姐姐……要被你整死了……啊。…:别……别再:。………格格……别咬那粒…:花…:生来……:啊。…:我要流了。…:弟弟:。…你真要命:…。姐要……”</p>
苏婷婷浑身一阵颤抖,被小龙吹吮得酥麻,酸痒而不亦乐乎。</p>
小龙站起身来,把苏婷婷的两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她那幽张开,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城下。</p>
他不敢太用力,先开始轻轻慢慢,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不停抽插,使苏婷婷舒服得直叫。弟弟,你是那里学来这么一套功夫……阿……真要命……姐姐……好舒服……格格………用力一点……“</p>
小笼依言用力抽插,苏婷婷扭腰摆臀来应战,麋战了十多分钟,小溪的水汨汨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在船板上。</p>
“格格……好弟弟……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姐姐……又……又要流出来了……格格……美死了。…:唱……”</p>
苏婷婷开了再谢,感到腰力不够,用手抓紧床垫,将整个肥臀挺正应战,出汗淋淋,娇娇吁吁,是又哈又哼的叫。</p>
“弟弟:…。姐姐没有力气了:。…腿都被你抬得发麻了……快……快把我的腿放下来。…:我实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宽家……”</p>
女人就有这点长处,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还阳,挺身再战。</p>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原因。</p>
女人办那件事儿的时候,婉转娇啼,弱不胜情,只不过满足男人的好胜之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p>
不信你就看吧-:-小龙把双腿放下,将她四平八稳摆在床上,又开始吹起“冲锋号”了。</p>
他的勇猛,再次挑起了她的情欲,她不愿被征服,於是她开始反抗了。</p>
像一个没有鞍韁的野马一样狂野,她要把骑在她身上的骑士颠翻下来。</p>
一个年轻力壮。</p>
一个善於驰骋。</p>
现在——他们在“冲锋”杀声下,展开了“肉搏”了,渐渐,她的心花又朵朵开了,那是谢了又再开……</p>
他已疯狂勇猛的冲刺,把她推上了欢乐的最高峰,她的身子不停的扭动哆嗉着,她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搔。</p>
“弟弟…:。姐姐的命:,…今天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啦。…: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喔…。泄死我了……”</p>
小龙只觉得她的花蕊包着玉菰头,正在一爽一爽的吸吮,一股像泡沫的热液,直冲玉菰头而出,流得床单上一大片。</p>
头部不停的摆动若,垂落在枕头上的金黄色的秀发,也随着头部的摆动,在左右蠕动着他自己也将达到巅峰了,为了使她更痛快,大屁股一起一落,拚命的冲刺。</p>
“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p>
小龙的大屁股猛的往下一压,苏婷婷“哎哟”一声尖叫,又杀猪的嚎叫道:“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姐姐……好弟弟。…:我……我不行了……”</p>
“害死人的龙弟弟……姐姐…。又。…又泄了……”</p>
“姐……我……我也关不住了……”</p>
小龙的玉菰头被热液再次的一沖激,一阵舒畅,背脊一酸、一浪,一股浓热滚烫的豆浆,飞射而出。</p>
烫得苏婷婷大叫一声:“格格……烫死我了……亲弟弟…:。”</p>
二人都达到了性的满足,欲的顶点。</p>
相拥相抱魂游大虚去了。</p>
舱外西风平浪静e室内烟收雾散。</p>
二人相拥绻温存,爱意横生。</p>
蓦地——猛听得船上舟子,大声惊呼,声音哀绝,似遇着极为可怖的事。</p>
两人霍然而惊,匆匆穿上衣衫,推窗一望,正曾见下游十丈远处,两山对峙,相距约廿几丈。</p>
江面上此际,忽然浮起一条铁索,悬空五尺,粗逾儿臂,前行王敬实坐船,猛古丁撞上,收帆转舵不及,“卡嚓”、“噗通”、“哗啦啦”连声巨响,船头已撞在横江铁索之上,舱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滞留在铁索边,缓缓向下沉去。</p>
那船上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冲出老远。</p>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p>
船中王敬实,与四剑镖局的四剑,一个个跌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跑出舱来。</p>
小龙坐船,与前船相距只十余丈,加以船行如飞,瞬息之间,驶近铁索,堪堪也要撞上船中舟子,水中生涯已有经验,心知这铁索乃是东西梁山的双梁所设,转为拦阻江船,杀人越货之用。</p>
小龙在舱里看见这般情况,顾不得化装易容。</p>
立即“嗖”的穿窗而出。</p>
身在空中,手指一划,“哗啦啦”一声,将帆索划断,布帆落下。</p>
身躯在空中画个半弧,电闪般飘落船首,脚下运功粘紧船板,双掌平举轻推,发出了两股阴柔的丹铁神功真气,缓缓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弹。</p>
那座船的万斤冲力,不但卸於无形,却还将船只,推得溯顺倒行,上溯一丈!</p>
此际苏婷婷,也已穿戴整齐,飞掠抢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轻推。</p>
那船距铁索不过二丈,转眼驶近,小龙在船头,轻轻一抓,握住了铁索,整个船竟然横靠在铁索上了。</p>
破船上舟子本是乱成一团,惹惶无主,一见小龙将船停在附近,顿时大叫救命起来!</p>
王敬实背着个大包袱,正与四剑面面相倾,无法可想,曾见小龙,顿时大喜,唤道:“石公子救我…:。”</p>
小龙连忙答道:“王老闆休慌,等在下将船靠过去!”</p>
说着,双手握住铁索,脚下一蹬,那船顿时横移两丈,船尾正好顶在破船弦边。</p>
破船上众人纷纷跳过船来,落水的舟子,也都挣扎游近,攀上小龙之船。</p>
正在此际,左右两岸山崖之下,倏忽冲出四艘快艇,每艇长逾两丈,八人执桨,一齐动作,疾如蛟龙穿波,向两船冲来。</p>
尚未临近,其中已有人大声喊道:“那位朋友破坏双梁的买卖。速速报上名来!”</p>
小龙心中暗怒,这梁山双梁,不但是劫人帛财,更还将勤苦的舟子,赖以为生的船只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无葬身之地。</p>
故此,想等那四艇划近,予以教训!</p>
苏婷婷窥知其意,蓝眸一转道:“龙弟弟,我们快把船靠上岸吧!我们虽不惧他,王老闆等人却不会水,万一落下江去,岂不……”</p>
小龙闻言恍然,连忙点头应“好”,道:“婷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除去铁索…。:”</p>
说着,两臂一分,只掌握紧铁索,默运丹铁神功,将真力叫到十成,猛的大喝一声,双掌猛往怀一带,但闻得“崩崩”两响。</p>
廿余丈的揽江铁索,竟让他在山崖的根部,齐根拉断,“哗啦啦”落在水里,向下沉去那船一失阻碍,顺流急下,苏婷婷在后梢,把舵轻驶,单袖轻拂,竟使出真气鼓风之法,箭般向左岸驶去。</p>
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远,目睹小龙神力拉断铁索,苏婷婷以功推舟,皆不由大惊失色,暗中诧异,江湖上何以突然问旨出这两个英俊后生男女,身具有如此神奇的盖世绝学啊!</p>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强,鬼计多端,虽惊不怯,竟自鼓桨直追!</p>
四剑目睹这一双璧人,施展出这等罕见奇学,悬心的一块石头,一齐放下了地!</p>
苏婷婷运功推舟,舟急如矢,转瞬间。已驶近左岸了。</p>
小龙凝立船首,衣衫随风飘扬,远望过去,宛如天上金童下凡,欲乘风归去。</p>
他神目如电,此时已瞥见左岸边怪石嶙峋,岸壁如削,十多丈高处,坡度稍平,其上聚集着许多手执铁弩,平举待射的喽啰。,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通知苏婷婷追:“婷姐姐,我们再下去一点!”</p>
说着,双袖骤挥,两团无形气劲,随袖而出,座下之船,却快加闪电般,向下直冲而去岸上喽啰见状,一声大哗,众弩齐发!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p>
小龙怕伤了船上无辜,身形一展,在左弦边一阵游走,双手舞动处,一一将飞矢劈落江中!</p>
船老大慌忙接过舵来,请示道:“姑娘想拢岸吗?我来吧!”</p>
苏婷婷虽会驶船,却不知水势,闻言螓首微点,放松舵柄,同时也停止行功。</p>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将船靠岸,舟子们七手八脚的搭上跳板。</p>
小龙转首后跳,只见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数十丈内,乃道:“各位都上岸去,找个地势隐秘的处所聚在一起,以防贼人暗算,这船中不必留人……”</p>
船中诸人已将他奉为神明,闻言立即鱼贯登岸。</p>
小龙与苏婷婷,亦飞身上了石岸,闪目一瞧,身右一片平坡,杂树丛立,正是梁山。</p>
舟子与王老闆一行十余人,藏入林中,四剑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贼人伤及无辜。</p>
四艘快艇,转眼迫近,艇中人尝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是淡青儒服儒布,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p>
另一个金发长垂二尺,一身似纱衫裙裹体,被江上劲风吹着,翩翩欲舞,直似是片片白雪,拥着个凌波仙子。</p>
快艇中人,一时顿忘适才所见的神功威力,竟误以为像这等文弱娇美之人,是可欺的故此未等快艇停稳,“喂喂”数声,纷纷纵上岸去,将二人团团围住。</p>
其中一人虎肩暴眼,中年大汉,气势汹汹的道:“两位何人门下?缘何伸手架樑?敢是不知我东西梁山的规矩?”</p>
方直民,艺出九华山,九华山距离东西梁山很近,与双梁有过数面之缘。</p>
未待小龙苏婷婷答言,便即接道:“世傑兄请了,小弟方直民在此:。:。”</p>
水底虎梁世傑打量方直民一眼,忽然冷哼道:“原来四剑镖局方总镖头,失迎失迎。…:”</p>
方直民脸上一红,心中却不由暗骂:“好狂的匹夫。”</p>
勉强打个哈哈,双拳虚拱道:“岂敢岂敢,小弟借道经此,未到山中拜候贤昆仲,尚祈见谅为幸!”</p>
水底虎梁世傑,两眼望天,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尚未开。</p>
赤西蛟梁世雄却已然哼哼冷笑,道:“总镖头找着了高人撑腰,怎会把兄弟放在眼里?”</p>
方直民强忍下胸中怒火,道:“小弟虽然无能,却也知道江湖中义气为先,四剑镖局从未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今日小弟受托,暗保王老闆前往金陵,路过贵地,但求赏个薄面小弟日后必有以报!”</p>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这借道原属小事,只是方总镖头不该令贵友毁去我揽江铁索”</p>
双梁故意刁难,使得苏婷婷忍不住秀眉一扬,娇声责问道:“那揽江铁索是我与龙弟弟所毁,有什么事,尽管撞着我们来好了!”</p>
水底虎乐世傑一直在偷窥苏婷婷的绝艳颜容,此时一见她那浅嗔薄怒,娇声呖呖,另具一种迷人美态,不由接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语,令在下钦佩之至,但不知贵姓芳名?</p>
苏婷婷瞥见他贼眉贼眼,芳心更怒,叱道:“姑娘姓苏名婷婷,至於何人门下,凭你这块材料,还不配问!”</p>
梁山双梁不由勃然变色,皆因他等均非无名之辈,在江湖中称得上一流人物,何曾受过这等轻视与奚落。</p>
赤面蛟暴叱一声,便要拉出兵又出手攻上,水底虎忙施眼色止住,沉声道:“姑娘休要这等看轻我等,在下梁山双梁……”</p>
说着指指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大娄山少山主,三针夺命陆小清,这位是湖庭六豪,大豪王牛山,这位是二豪王泅水,这位是五豪王志海,这位是钱塘金钱刘舟山,这位……”</p>
方直民紧皱眉头,心中猜想这些必是黑道中极有名气的人物。</p>
小龙不由心中气愤,忍不住接道:“梁大当家的不用说了-充其量不过一些牛鬼蛇神会聚在一处,做不正的勾当?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各位为何蛮横至此?”</p>
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自恃其父陆一清,功力卓绝,自身得家传绝学外,另有金针绝技,对敌时无声偷袭,有迎面三不过之誉。</p>
更加新近重兴大娄山寨,招纳亡命,广延高手,声威一振,霍然有领袖岭南黑道绿林之势。</p>
故此,勃然大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乾,仗着会几手三脚猫的把势,妄想横加枝节,将梁兄的揽江铁索:…。毁去,就凭这点,少山主与各位兄弟,也决不能放过!”</p>
他说到毁去揽江铁索一节,心中暗凛,语气为之一塞。</p>
陆小清虽则自负,嚣张横行,自恃也无这份能力。</p>
但,一瞥小龙,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又怎的可能会具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呢?“</p>
他虽无疑惑,却也不愿示怯,便将双梁兄弟与同来数人,一齐拖拉下水,心想:“便是你真有能为,也架不住我们人多!”</p>
但是在一旁的苏婷婷,听陆小清声声,骂龙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见她双眉带煞,往上一扬,叱道:“不放过又想怎样?有本领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姑娘今天要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当天下无人呢!”</p>
陆小清怒火升腾,胆生恶念,访步跃出,怒吼道:“好丫头,你敢说这大话,少山主倒真要领教你有多大能为!”</p>
苏婷婷“哼”的一声,娇躯未动,倏忽欺前五尺,道:“你动手吧!”</p>
陆小清虽则狂傲,却还识得交手那段暗功,见状心中暗凛,连忙抱元守一面容一整,“请”字出,脚下道动,手中三尖两叉刀,寒光打闪。</p>
刀刃颤出三圈光晕,迳往姑娘“左肩”、“气门”、“曲他”三处穴道点去。</p>
苏婷婷功力卓绝,已看出这位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功力确有独特造诣。</p>
只是,她决定一举镇住群贼,故此一见刃到,凝立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未将他刃光闪闪,挟带劲风的攻势放在眼里。</p>
刚被压下的肝火,重又升起,心中暗骂一声:“好丫头,这是你找死,怨不得我少山主心狠手辣!”</p>
三尖两刃刀,呼啸生风,三团光晕,聚合为一直向苏婷婷“肩井大穴”上,闪电点了下去!</p>
堪堪刃差一寸,便要点实。</p>
梁世傑心中暗惜,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妞儿,便要作鬼溅血。</p>
便在此时,苏婷婷似是受不住刃风袭体,柳腰霍折向后,同时间,左手电闪般曲肱轻拂指风拂处,“呛啷”一声,陆小清虎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向右踉跄两步,手中一轻,俯头看去,那精钢打的三尖两刃刀,竟然已腰折为二,只剩下了半截。</p>
群贼见状都勃然色变,尤其是身受的陆小清,更加不是滋味!</p>
苏婷婷顺势举手轻拣了一下鬓边金发,轻轻一笑,道:“少山主,你这兵刃怎么这般脆呀……”</p>
小龙一声“哇哗!”叫。</p>
陆小清不等苏婷婷说完,暴吼一声道:“好丫头,休逞舌之利,少山主今天与你拚了!”</p>
吼声未住,右手阴把一掷,将手中断刃,掷向苏婷婷左太阳穴。</p>
紧跟着身形一转,和身扑上,刹时间,连击五掌共踢六脚,迳向苏婷婷的全身要害攻去但见人影飘飘而起,闪身移向陆小清背后,让过断刃与攻势,中娇笑道:“少山主别急呀,小心闪了腰腿!”</p>
陆小清羞怒交集,一击不中,转身又攻了上去。</p>
苏婷婷金发飘掠,衣衫翩飞,往来进退於陆小清拳脚影中,不时轻笑俏语,直似与人作游戏一般!</p>
陆小清急怒交加,心燥气浮,才攻了十余招,便已有点儿后力不继了。</p>
苏婷婷见状笑道:“少山主这么脓包,还出来显世怎的,依我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p>
语言中,纤手举起,轻飘飘向陆小清顶门拍去!</p>
场外群寇见状大惊,以为她要下毒手。</p>
不由得暴吼一声,齐齐拉出兵刃,箭般向场中抢进,抢救陆小清。</p>
众人抢入,兵刃尚未及递,陆小清头上的包头黑帕,已然被她伸出两指摘了下来,抛向地上。</p>
陆小清头上帕一去,头发散下,披拂两肩,心中一惊,双脚一蹬,向后跃退五尺。</p>
群贼一见陆小清安然无恙,心中一放,挺身立住不动,只将苏婷婷围在中央,心里却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p>
苏婷婷凝立场中,嗔色满脸的道:“怎么,你们想一起上吗?好,姑娘也正欲如此,免得一个个上来,浪费时间!”</p>
说罢,纤掌一晃,竟当先向距离最近的洞庭大豪,王牛山攻去。</p>
洞庭大豪王牛山人如其人,长得又黑又大,又胖又粗。</p>
使的兵刃,却偏偏是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长才三寸,握在他那只多毛多肉的大手掌里,几乎是小的可怜。</p>
但事实上,一身横练功夫,已达顶峰,周身除七窍外,刀枪不入,即便是内家掌力,与宝刀宝刃,砍打在双肩之上,也不能伤。</p>
加以他性子憨直,遇敌多喜硬打硬拚,以硬撞硬,“沾衣十八跌”的摔跤功夫,善於近身搏斗。</p>
这次因他见苏婷婷功力太绝,方将这轻不动用的匕首取在手中。</p>
此际,苏婷婷一掌击来,放着匕首不用,左掌一举一推,呼的一声,打出一团劲风,向上迎去。</p>
苏婷婷掌势不变,迎击过去,左手白衫长袖一拂,扫向其他数人。</p>
金钱刘舟山,手中兵又非刀非剑,非钓非叉,却是一枚斗大的铜钱。</p>
这铜钱,形状样式,与普通制钱无异,四周边上,磨成锐刃,闪闪放出乌光,看去喂有巨毒。</p>
对敌之时,舞动金钱,以及皮索内力挥动,远近如意,再加上金钱转动,嗡嗡而鸣,更可扰人耳目,端的利害怪奇之极。</p>
只见他皮索一抖,金钱夹带嗡声,越过苏婷婷长袖,向她的面门攻去!</p>
其他诸人,水底虎舞起分水剌,赤面蛟挥起虎头双钓,洞庭二豪,扬起了长剑。</p>
“砰”的一声,洞庭大豪王牛山,与苏婷婷一掌对实,王牛山运出九成真力,仍然止不住对方震感,蹬蹬后退三步。</p>
而苏婷婷却也因分散心神,只用了五成真力,娇躯也提了两提。</p>
就在此际,金钱已到,而苏婷婷玉臂各有用场,中央空门大开,看样子似乎寻不出时间来收手防禦.</p>
刘舟山见状大喜,以为得计。</p>
那知苏婷婷功力卓绝,香唇一张,喷出一白色真气,向金钱迎去。</p>
但开得“叭”的轻响,刘舟山赖以成名的招牌,立被那团真气,击成粉碎,碎片向四周飞射而去。</p>
众人不料想苏婷婷功力这么高,碎片电掣射出,一时各个手忙脚乱,连闪带避,后退不迭,虽然是一个未伤,却不由都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对望一眼,不敢再往前攻。</p>
小龙睹状,哈哈一笑,朗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均是绿林中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计较,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过今日之事!”</p>
说着,身躯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飘回,手中却多了两把大珠。</p>
只见他双手一举,那掌中十几颗龙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飞向陆小清等人面前,道:“些许微薄,算做铁索赔偿之资,与买路钱如何?”</p>
这一手功夫,看在众人眼中,均不由大大惊骇。</p>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无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两道人物煞星之中,也无有一人,堪与匹敌。</p>
但,偏偏他并不以武力相强,反而谦谦自守,善言相劝,末了还出资送礼,所送大珠,大如龙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价值连城之物。</p>
似这等,执财不傲,出手大方的风度为人,不要说在见利忘义的黑道中难以找着,便是侠义门中,又能找出几个可与比拟!</p>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快,一见小龙这等风仪,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p>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声称谢道:“公子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渐,公子恩赐牛山厚颜收下,做个纪念!牛山身怀此珠,时时警惕公子之德谦,勉力傚法,重新做人!”</p>
小龙微一摆手,接道:“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记惦在心。</p>
只不过,我辈身为强者,若一味逞强斗狠,仇怨纠结,惨杀生灵,何能自誉为万物之忧。因之,在下奉劝诸位,凡事退一步想,天下万民,亦必同享平乐之福了!“</p>
此言一出,除陆小清金钱刘舟山外,余各感动,面呈惭容。</p>
王牛山更是激动,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泅水五豪王志海,恭身应答道:“公子之言,牛山深铭心肺,从今后,洞庭六豪,必然改过向善,重新做人,牛山兄弟,今后如有丝毫劣迹,王牛山必然自刎於公子之前。”</p>
小龙听得心中大喜,忙整容回道:“王兄肝胆照人,在下愿代洞庭巢湖两地黎民,向王兄拜谢!”</p>
二豪王泅水亦道:“公子高义仁心,天下同钦,日后公子有暇,盼能莅临洞庭舍下,让泗水兄弟等人再多亲近!”</p>
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别过,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处,但只一纸相召,志海兄弟万死不辞!”</p>
说毕,与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迳自跃入一艘快艇,当先别去。</p>
三十八陆小清与金钱刘舟山尚怀毁丑之恨,但震慑於小龙武功,不敢发作,一见洞庭众人走去,已无胜算把握,眸珠一转,立即双双抱拳,陆小清朗声道:“公子与姑娘今日之赐,在下等常铭在心,他日有暇,盼两位莅临大娄山,再请教益吧!”</p>
苏婷婷见他俩顽劣不可理喻,芳心颇气,回道:“大娄山蛇鼠同窟,有何可惧,少山主既然这么说,他日有暇必然登临,见识见识!”</p>
陆小清面现狞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绿水常流,陆小清等恭候姑娘莅临!”</p>
不等苏婷婷回答,对刘舟山一施眼色,双双纵人快艇之中,溯江而去。</p>
小龙目送两人离去,不由摇头歎息。</p>
梁山双梁见大势已去,另一方面,亦被小龙的一番言词感动,立即随后跃入艇中而去。</p>
方直民目睹二人神功罕世,心中大为钦服,不由讚道:“公子与姑娘绝艺仁心,诚然令人惭愧,但如今黑道中人,习性凶惨,却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呢!”</p>
小龙歎道:“话虽如此,但我辈岂可不教而诛。”</p>
苏婷婷接道:“俗话说,除恶便是为善,若是那巨好之辈,像你这般,一再放松,岂非等於是与虎谋皮……”</p>
王敬实老闆,越众而出,抢步走到小龙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尘埃,叩头道:“公子菩萨心肠……”</p>
小龙忙一把将他拉起,抢先接笑道:“王老闆休要客气,些许小事,快请不要放在心上。”</p>
王敬实心知小龙行事大异常人,说穿了反而不好,连忙恭身答应:“遵命”,退到一旁,两只眼睛却一迳盯在小龙脸上,心中暗暗奇怪,他何以如此变化万千?</p>
另外三剑与一干渔人,纷纷向两人行礼道谢。</p>
小龙取出数只金元宝,一一赏於渔夫,令他等另购船只,不可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p>
众渔人纷纷感激应诺,不提今日之事。</p>
小龙遂将行囊取下船来,将船只让予王敬实等人乘坐赴京。</p>
王敬实等人方待谦让,小龙拉着苏婷婷,道声:“珍重”,竟自双双旋展轻功,疾如流星泻雨,沿江奔去,刹时间消失不见。</p>
皖南四剑与王敦实等人,又惊又佩,癡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p>
金陵,锺山巍巍,龙蟠虎踞。</p>
三国时代,吴王孙权在此设都,筑石头城以守之,此即“石头城”一名之由来。</p>
金陵之成为许多朝代的首都,并非偶然,实多得於山川形势之盛。</p>
王应麟谓:“金陵依山带河,九州天险,……以东南之形势,而能与天下相权衡者,江南而已。”</p>
诸葛武侯亦曰:“金陵锺山龙蟠,石头虎踞,帝王之宅。”</p>
陶庵梦境载:“锺山有云气,浮浮冉冉,红紫之间,人昔有王气。”</p>
虽然,慨当年吴宫秀丽,往日的壮丽,仅存铜驼禾黍,“南淒风月”、“北海琴撙”,已是“故垒萧萧”,都成了陈迹。</p>
但是,曾几何时,邵秦淮河,又是水上人家,悬椿拓架,马河穿水关,画栋雕樑,绿窗翠帘,河上灯船画舫盛甲天下。</p>
金粉荟萃,莺燕成群,竟成了那蚀骨销魂的温柔乡,迷人癡醉的销金窟……。</p>
那甜美的歌声,那令人沉醉的琴音……也正是那些王孙公子,风流文士,流连忘返,挥金如土的原因。</p>
这些,重又点缀了这江山的绮丽,使这座已是“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邱”的金陵,再度的繁荣盛极一时起来。</p>
事实上,金陵迷人的地方还有很多。</p>
这天夕小龙和苏婷婷已来到了距离金陵四十乡里的路程,不过,他们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们发现了不少武林人,也朝金陵方向来。</p>
此时正是仲秋季节,萧萧秋风,枫红层层,点缀得大地一片火红。</p>
“龙弟,我看有点怪怪的,怎么出现这么多武林人?”</p>
“哇哟!我想起来了,可能应了笑面跛丐的话。”</p>
“什么话?”</p>
“还不是天魔帮找我决斗的事,我正要找他算这笔帐哩……是啥人在大路上跑马?”</p>
苏婷婷回头一看,低声骂道:“作贱,把自己扮得像人妖似的,妖里妖气,浓妆艳抹,还骑着马,佩着钗呢!”</p>
“这次我得好好治治这些女妖!”</p>
苏婷婷“吃”的一笑,道:“你不怕掉进”盘丝洞“?”</p>
“姐,别糗我好不好?”</p>
就两人交谈的时间,“的的……”急骤蹄声响中,五匹健马旋风似的带着灰尘疾擦小龙二人身侧骋去。</p>
小龙瞄了一眼,只见骑在健马上的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个个阿娜娆妖,肩头钗穗飘忽,迅即涌入滚滚尘焖中。</p>
“赶这么快,赶去报丧呀!”</p>
“不是报丧,是制造空气污染。”</p>
“太没有公德心了。”</p>
“好了,别埋怨啦,我们也该加紧脚程,先摸一摸她们的底细。”</p>
“呸!这次我就叫她们一个一个嗝屁……”</p>
他尚未把话完,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苏婷婷用手绢捣住鼻,道:“看来我们也得买两匹马。”</p>
提起马,小龙不禁想起墨龙,这匹善解人意,忠心耿耿的马儿,竞被绿蛇叟毒毙。</p>
他思念未已,又是五骑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女疾掠而过。</p>
二人不愿惹事,故此只好忍受尘焖侵袭,闪到路旁,让过她们。</p>
盏茶时间过后,又有十骑分成两批疾驰而过,小龙不由暗道:“看来天魔帮已倾巢而出了。”</p>
他正思忖之间,身后蹄声又起,不过,这次蹄声并不太急,蹄声中似夹杂车辆辘辘之声,他立郎想起:“莫非是什么鬼”王车“?”</p>
心中一怀疑,不自禁扭身回顾。</p>
果然不错,一辆四骏豪华油壁王车不疾不徐驰来,西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p>
“不知里面是不是桃花三娘子?”</p>
小龙连忙用“密室传音”告诉了苏婷婷。</p>
就在这时,王车已往他俩身边驰过,车厢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咦。</p>
二人心头不禁一震,暗忖:“难道这女人已练戍了”天耳通“,能搜听”密室传音“?”</p>
其实,事情凑巧,王车里面确是桃花三娘子,只因她瞥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俊逸潇洒,一个绝艳颜容,尤同一对金童玉女,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佳质,故才发生轻咦!</p>
这一来,不由多看了两眼。</p>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策马的四位少女,心中误会骂句:“不长眼睛的东西!”</p>
其中一位少女,右手迅即一扬,“啪!”一声,马鞭夹着劲风朝小龙右颊扫来!</p>
小龙见驱车四少女,见不是从前的甲纯、乙苯等人,心中不由一怔:“哇塞,又换人了,原先那四个查某到那里去了?”</p>
他可不知道甲纯、乙苯已嗝屁啦,是丧命在他那根肉棍下。</p>
因此,他根本没听清楚人家骂他,及至鞭声暴响,鞭影横卷过来,这才本能的一伸手,立即攫住了鞭梢。</p>
他原想把这少女拖下马来,但他没有那么做,只轻轻用手一震,皮鞭便节节寸断掉落於地。</p>
车内的桃花三娘子正欲阻止,乍见小龙显此奇功,不由一怔,娇叱道:“走!”</p>
四女闻声,深深的瞧了小龙一眼,鞭梢一扬,马车已擦掠而过。</p>
车轮转瞬隐没在道路转头。</p>
小龙挥挥身上的灰尘,长长吐一气道:“姐,瞧瞧她们玩什么九九九花样?“</p>
“夫子庙”在秦淮河北的“贡院街上”,背临着淮河,是处天下知名的地方。</p>
“夫子庙”这地方一如北平的“天桥”,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也层层出奇。</p>
而且,也是八方龙蛇混杂,金陵的卧虎藏龙之地。</p>
苏婷婷乃身怀上乘武学的当代红粉,是以,一听小龙决定摄踪暗访“凤辇王车”,立即点头赞成。</p>
鸡鸣寺,是金陵古刹之一。</p>
寺在覆舟山东麓,覆舟山原名玄武山,在城北七星。因形而名。</p>
鸡鸣寺原名“同泰寺”,明洪武改建称鸡鸣寺,现葬有宝志的遗体。</p>
夕阳将落,红霞烧天,这是个美丽的时刻。</p>
就在这时刻,王车缓缓驰进了“鸡鸣集”,在集上规模最大的一家“长生居”的客店门停了下来。</p>
小龙远远在距离五十丈之外,目光凝视着王车,在他心中以为王车主人一定会立刻下车人店。</p>
王车主人是不是桃花三娘子,他一定可以看到,弄个清楚。</p>
然而,事实出人意外地,王车一停,四个驱车的少女虽然都下了马,但她们上前解下拉车的那四匹骏马之后,便吩咐店夥计牵走了。</p>
接着,八名绛衣少女上前,自王车的四角取下四根儿臂粗细檀木棍,套在王车的两旁的铁环上。</p>
拔起车厢轴间紧密锁着的铁扣和铁栓,而后抬起车厢,推开车轮,这样一来,车厢与车轮立刻脱韁,变成一顶王轿了。</p>
由八名绛衣少女抬着进了“长生居”。</p>
小龙没想到“凤辇王车”,竟会变成王轿,看得甚感失望。暗道:“够严密!”</p>
心中一动,一式“八步赶蝉”,就要掠过去,苏婷婷轻轻一扯他的袖,朝右侧树林掠去“嘘!龙弟,不可鲁莽,天黑行事!”</p>
“何必管这么多?”</p>
“小心能使万年船,何必打草惊蛇,明闯不如暗察。”</p>
“姐,还是你考虑周到。”</p>
说完,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p>
时交二更,二人立即前往长生居。</p>
男女嘻笑声音,越来越清晰了。</p>
原始的“奇异”多重奏,立体身历声音响更加的扣人心弦了,小龙及苏婷婷已是过来人,立郎明白了一切。</p>
二人以“小波流”、“飘飘风”轻功,很快的在长生居巡视一周,发觉这长生居整个被他们包下了。</p>
后院里,正在举行“无遮大会”以及“坦胸露乳”的原始大会战了。</p>
原来那些少女多半是“幼齿”,而其中“查埔”只有极少数几人,形成僧多粥少,三四个少女才分配到一个男生。</p>
而这些男生可忙乱了,一个人要伺候几名女生,手,嘴,阳物,都没有闲着。</p>
格格浪笑嗔骂声音,立郎响成一片。</p>
另外一位女人高高在上,不错,小龙一眼就认出是桃花三娘子,靠在锦墩上,而侍候她的却是一位“泰山型”的男子。</p>
他俩採用的姿势是“倒浇蜡烛”。</p>
那位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也在坐,正忙着吸吮桃花三娘子的双乳,就像婴儿吸奶的“啧啧”有声。</p>
正好应了一句话“有势躺金狮,无势狗也来。”</p>
那些少女丝毫不敢嫉妒,干活的干活,揩油的揩油,每人都全身贯注在狂欢之中哩。</p>
地上散置了一堆堆卤味、烤鸡。</p>
二人目的只是采悉“王车”的主人是谁,而今目的已达,就无心欣赏“牛肉秀”了。</p>
因为,这些“踊舞者”已开始实弄花招了,什么“金鸡独立”、“观音坐莲”、“隔山点火”……一一出炉。</p>
时而“疾风暴雨”的猛攻猛砍,时而“狂蜂戏蕊”的轻抽慢插。</p>
精招尽出,层出不穷。</p>
苏婷婷虽已经人事,到底是大家闺秀,岂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镜头”,一拉小龙就要离开。</p>
而小龙究竟年轻气盛,胯下帐篷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p>
突觉手中一紧,回头一瞧苏婷婷,示意他离开,暗暗自责一声,迅速的虚空一抓,凌空摄了两只烤鸡才退出。</p>
二人退出长生居,来到一处隐密处所,苏婷婷撕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只听地低声道:“龙弟,有没有你的老相好?”</p>
“姐,你怎么老糗我,我那时是被药物所迷,并不是心甘情愿。”</p>
“嘻嘻,怎么会呢?猫是怕鱼腥?”</p>
“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举铁锤扛额“(自己惹起来的灾祸)!”</p>
“我没怪你,龙弟,只是要你记住,”鸡母啼是祸,不是福“!”</p>
“姐,我知道了。”</p>
金陵城的客栈,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p>
“江北楼”是全金陵数一数二,规模最大的一家酒楼,不用说,这几天里的生意自然是好极了。</p>
从早到晚,整天满座,简直就座无虚席。</p>
店伙们汤酒上菜,忙得透不过气来,楼上楼下,跑得脚底板朝了天。</p>
店掌柜则笑逐颜开,春风满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p>
时近中午,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跛丐叫化,挂着笑脸走了进来。</p>
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挥手赶他道:“去,去,去,爷们现在正忙,待会儿再来吧!”</p>
跛丐一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不由勃然爆发,双睛一瞪,头一扬,哈哈大笑起来。</p>
小二见他无端大笑,刺耳惊心,引得人人侧目,不由气骂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爷们不客气了。”</p>
跛丐闻言,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由中间割断一样,震然打住,怪眼一闪,发生刺耳之声,道:“狗东西,门缝看人,我先毙了你!”</p>
说话间,右手一举,正要虚空点下。</p>
霍闻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笑音,道:“前辈游戏风尘,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p>
跛丐闻言惊觉,缓缓收手转身,只见靠窗一张方桌上,坐着一双中年男女,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劝之言,便是男人所发。</p>
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起身拱手为礼,道:“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凡夫俗子,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p>
小二目睹跛丐,眼现异光煞笑,十分怕人,及闻所言,更吓得要死。</p>
此际有人出言解围,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p>
柜上帐房见识多广,经验丰富,连忙赶过去,恭腰陪笑,对跛丐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小二混帐一般见识,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p>
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与无知的小二见识,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冷然道:“阁下钟语醒人,老跛子诚然心感,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p>
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坐,那男人笑道:“在下石小龙,此乃内子婷娘!”</p>
这一对夫妇,实乃小龙与苏婷婷乔装。</p>
言罢一顿,转问道:“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p>
这老叫化果然是“笑面跛丐”,这次重作冯妇,莅江湖,本抱有一番雄心壮志,那知先遇云鹤,功力镇压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p>
次遇小龙苏婷婷,年轻轻一身绝学,均达上格青冥之境。</p>
他虽未与二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歎弗如。</p>
但他嫉恶如仇,风闻天魔帮集结金陵,发下“天魔帖”,自命侠义中人的他,岂容魍魉横行。</p>
因此之故,他便向金陵来了。</p>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见那石小龙,青绸儒衫,颔下留有五寸短鬚,肤白貌秀,一对圆大的黑睛,闪射智慧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p>
至於那石氏婷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庄娴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p>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p>
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知?”</p>
小龙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p>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遂郎举杯,向笑面陂丐邀饮。</p>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本应是我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歎!”</p>
小龙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前辈叱吒风云,虽令在下羨慕,却不如寄傲山林,来得清闲自在呢!”</p>
笑面跛丐“咕咕”连饮了两闷酒,双眉紧皱道:“阁下之言,亦是亦非,所谓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国,才少安家,若人人啸傲泉下,不问他人疾苦生死,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小人邪辈得志了吗?”</p>
说到这里,神色淒然,低头抓过酒壶,狂饮烧酒,片刻功夫,便将那壶半斤烧酒喝完,击筷高呼:“酒来!”</p>
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却各又默不出声,静静的吃食观变。</p>
店家又送来三壶,笑面跛丐举壶牛饮,刹那间,已然连尽十壶,醉态可掬了。</p>
这才抬头,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方似惊觉自己失态,裂嘴长歎一声,双手齐施,一阵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收拾乾净。</p>
最后,倏然站起来,一拍肚皮,道:“饱了,老了,不中用了……”</p>
小龙付过酒资,微笑说道:“前辈如无固定去处,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p>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龙半晌,方自哦了声道:“阁下虽是个文人,却具我辈性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暗害,自恨此生再无良友,不意今竟得见阁下,深对心思,可喜啊!可惜!”</p>
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可喜者又是为何?</p>
见他无拒绝之意,立郎举手揖让,道声:“请!”</p>
不移时来至一座“安居客栈”之前。</p>
想是他们住在此地,道声:“请!”</p>
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才吩咐店家,另开一个单间。</p>
店家答应着,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一一梳洗。</p>
未待小龙夫妻开,便骤然问道:“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可曾望见一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p>
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p>
小龙眼帘下垂,勉强摇头,轻答:“不曾!”</p>
语毕,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喃喃自语,却听不出有何声音。</p>
不由问道:“前辈找这一双男女,所为何事,在下可得闻欤?”</p>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扫了小龙一眼长歎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目见这一双壁人,施展绝艺,镇住群盗,那男的自称石小龙,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p>
语气一挫,双目凝望门外,却又缓缓的道:“还有一点,那自称苏婷婷的女娃娃,一身轻功掌法,怪异罕见,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时见过一般……”</p>
他语音渐低,似在一心追忆往事,最后竟然停了下来。</p>
小龙二人一听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双蓝眸,闪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还隐含煞气,层角亦自微抖,表示着她正十分激动。</p>
只是这表情,一显即隐,笑面跛丐一意苦思,并未发现。</p>
室内一时隐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声,隐隐可闻。</p>
不知过了争久,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p>
那哭声,若似猿啼兽泣,虽则十分刺耳,却也至为感人!</p>
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p>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声渐缓,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前辈何事伤心?请说予愚夫愚妇知道,愚夫愚妇虽无能,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p>
笑面跛丐哭了一阵,心中伤痛稍减,抹着脸上泪痕,半晌方才歎息一声,道:“贤夫妇盛意,老跛子心感无已,贤夫妇局外之人,还是不知的好!”</p>
苏婷婷惋然一笑,缓缓道:“前辈既不肯说,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不过晚辈倒巳猜着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p>
石龙双睛一垂一闪,“哦”了一声,道:“夫人你猜着了什么?且请说来听听。”</p>
苏婷婷悄语道:“以晚辈想,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十分的眼熟,则必然许多年前,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至於那异人,生前与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因之前辈一时想起,便不由悲从中来,为故人仙逝而泣了。”</p>
笑面跛丐闻言,待她说完,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纵之资,观察入微,诚令老跛子敬佩无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请夫人指正!”</p>
苏婷婷连忙还礼让坐,道:“晚辈只不过稍明事埋,怎敢当前辈盛誉?……</p>
一笑面跛丐洽坐,又道:“老跛子虽然缅怀故友,但还不致失态痛放悲声……”</p>
苏婷婷接道:“前辈是说,令故友为人所害,死得淒惨?”</p>
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长笑,直似闷雷般荡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尘飘落,历久不息。</p>
笑毕面色霍又一寒,连连点头道:“好,好,老跛子今日得遇着两位,真可说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卅年独步武林,后来惨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门,连手杀害的盖世奇人啊……”</p>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动!</p>
只见苏婷婷翩然立起,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双膝跪倒,淒声颤抖,叫道:“前辈请恕侄女欺瞒之罪,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孤芳客唯一传人!也正是前辈追寻的苏婷婷啊!……”</p>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p>
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天地间彷彿只剩下一片灰蒙。</p>
青山、碧水、绿叶、红花,都变成一片灰蒙,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p>
室内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p>
笑面跛丐在苏婷婷悲切切追问下,终於说出与孤芳客相识情形,以及孤芳客遭害之由。</p>
笑面跛丐长歎一声道:“廿年前,我老跛子嫉恶如仇,暗中为非作歹之徒,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条!”</p>
“因此这般人,千方百计不但想制我於死地,同时还散放谣言,说我老跛子如何怪癖,,若干真正的正直侠士,却也不屑与我老跛子为友。”</p>
“有一次,在中条山中,老跛子发现几个和尚,黑衣蒙面,掳掠二个少女,携至深山好奸取乐,事后杀却灭,正准备埋屍离去。”</p>
“老跛子一怒之下,将和尚一一击毙,搜身一查,竟是少林门下,法字辈一流人物。”</p>
“少林乃名门大派,素以正宗自居,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誉,好意将这几个败类的光头砍下,亲往少林示少林掌门圣一大师,留意考查他门人行踪。”</p>
“那知少林不容分说,摆出拿手绝活一百零八人罗汉阵,让老跛子一人独闯。”</p>
“声言老跛子若能闯过罗汉阵,万才有资格莅寺拜谒掌门,否则,便休想活着回去!”</p>
“老跛子单身入阵,任凭老跛子出尽绝学,也不能闯出阵外。”</p>
“时候一久,老跛子后继不力,堪堪不敌送命之际,突然间阵外复又闯进一人。”</p>
“只闻他啸声入空震耳,掌风呼啸生风惊人,不移时便将少林寺一百零八个和尚,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p>
“老跛子精神一震,竭尽余力,一阵猛攻硬打,脱出阵外,却不料真力不继,竟脱力晕死过去!”</p>
“及至醒来,睁眼一瞧,卧身处已然换了地方,处身在一古洞之中。”</p>
“助战那人见我醒来,便郎自我介绍,这人非他,正是你师父,天下第一剑孤芳客。”</p>
苏婷婷与小龙在一旁静静倾听,至此闻得孤芳客之名,苏婷婷方才低低的呀了一声。</p>
笑面跛丐盼地一眼,长歎道:“当时我十分惊异,皆因传闻中孤芳客一生行事,善恶全凭一意孤行,在江湖提起他来,比老跛子之名,还要怪上十分!”</p>
“那知交谈之下,不但毫无一丝怪邪,竟是与老跛子类多相同之人,立即与他结成好友。”</p>
“跛子伤癒之后,与他联袂同登少林,他一人独战圣水及五大护法,老跛子邀斗罗汉堂,与藏经阁两位首座贼秃,一场激战下来,孤芳客大获全胜,跛子却不惧中了那圣水贼秃一掌!”</p>
跛子自觉无颜,立誓入山,重练绝学,报雪这一掌之恨,孰料这一别终成永诀,他……他……他竟於五年之后,在崂山之上,被人暗算而死呢!……“</p>
说至此处,笑面跛丐已然是语不成声,泣下数行了。</p>
苏婷婷师如亲父,情深如山,闻言不由引起了地那惨痛记忆,也跟着掩面娇啼起来了。</p>
小龙见两人哭得伤心,乾咳一声,劝道:“前辈与婷姐不要太过悲痛,伤了身体,俗语言,人死不能复生,为今之计,倒是先查明孤芳客前辈的真正仇人,徐图报仇才是正理!”</p>
苏婷婷霍然仰起泪痕纵横的如花娇面,望着小龙,幽幽问道:“龙弟弟,你,你不反对我为师报仇吧!”</p>
小龙瞥见她双目带煞,心中一惊,不由暗歎一声,忖道:“婷婷姐姐对我可真是情深爱重,她知我不喜杀人,虽则是这等深仇,却还要先查询及我的同意,这,这我能反对吗?”</p>
他这一嘀咕,笑面跛丐“叭”的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你到底什么东西,敢不让婷侄女为师报仇,我跛子虽然不才,倒先要教训教训你!”</p>
说着霍然站起身来,看样子就要立即动手。</p>
慌得小龙忙出声否认道:“前辈休要误会,在下怎会反对婷婷姐姐为师报仇,只不过在下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p>
笑面跛丐怒道:“放屁,上天郎使好生,为什么偏叫孤芳客那等大侠横遭惨死,小子,你只知上天好生,便未闻除恶便是为善吗?”</p>
小龙一时为之语塞,默然不语。</p>
苏婷婷见状,反代龙弟弟抱屈,道:“前辈你真的误会龙弟弟了,他只不过怕侄女气恨头上,杀戮无辜,龙弟弟对吗?”</p>
小龙点头表示同意,双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欣悦而感激的爱怜光辉,投向苏婷婷。</p>
四目交投,苏婷婷芳心一甜,满腔悲恨之气,不由散失大半。</p>
笑面跛丐见他俩郎怜妾爱之态,怒气渐消,重又坐下,道:“老跛子这次重履江湖,所为就是此事,今后咱们两股力量合在一起,想那七大宗派,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能逃过报应呢!”</p>
苏婷婷见笑面跛丐如此重义,芳心甚感,连忙道谢,一时话题一转,跛丐乃问起他二人身世!</p>
苏婷婷莺声婉转,言及二人过去,老跤子初闻葡萄牙国,不由大大惊诧。</p>
同时间,他听到小龙奇异经历,以及二人练武历险,诛鲸入海等等,更惊为前所未闻,如听齐东野语一般,不敢置信!</p>
说着,笑面跛丐霍提疑问,道:“你,你在那里见过我老跛子呀?”</p>
苏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闻言又自噗嗤一声,强行忍住,道:“前辈难道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吗?”</p>
笑面跛丐“叭”地拍桌子跳起身来,大嚷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可怨苦了老跛子了,我还一直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个姓云名鹤的老人,原来都是你啊!”</p>
小龙与苏婷婷已深深瞭解了他的特性,此际见他面寒似水,知道他乃是说着反话,表面上虽似发气,实在他心中确实高兴。</p>
果然,笑面跛丐这次目睹亡友的一双佳徒佳婿,真是个快活万分。</p>
皆因,这不但亡友之仇,得偿之日已在不远,江湖之上,同时也多增了一双真正的豪侠英奇!</p>
□□□□□□一宿无话。</p>
次日一早,笑面跛丐辞别二人离去。</p>
小龙与苏婷婷仍是文士夫妇装束,来到前厅早膳。</p>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街北边转过来四骑,旋至楼前下马,走上楼来,小龙瞥了他们一眼,立即低头进膳。</p>
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腹,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坎,身后跟着三位中年人,其中有两个小龙认识。</p>
一个是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金钱刘舟山,余下一人虬髯栗肉,目蕴精光,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p>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立即点过酒菜。</p>
饮食半晌之后,金钱刘舟山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立即向老者低声说起话来。</p>
小龙隐约听其说道:“老寨主……派偃头陀……”</p>
那位被称做老寨主的老者,看来就是大娄山寨主陆一清了,闻言一惊道:“是”迢迢千里路,狐偃一头陀“?”</p>
刘舟山立即点点头。</p>
老者却沉吟起来。</p>
小龙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但察言观色,知道这老者似忌惮狐偃头陀,心想:“这啥未狐偃头陀挺军的哩!”</p>
忽听那位虬髯栗肉中年人道:“老寨主,我们得赶紧下手,这几天金陵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都是为这件事来的!”</p>
“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p>
“小的已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p>
陆小清却接道…“孩儿看到丰面鬼使!”</p>
“那姓王的在什么地方落脚?”</p>
陆小清道:“他们未住进客栈,却与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潜在清凉山扫月楼里。”</p>
三十九夜渐深。</p>
整个的扫月楼随着夜暮的降临,也渐渐形成恐怖的气氛。</p>
楼为明未遗臣龚丰於“丰亩园”遗迹。</p>
龚善画,有僧人扫叶图,因名扫叶楼。</p>
全楼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声音。</p>
任何人置身於此地,都难免会想到鬼,小龙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觉。</p>
但是他并没害怕,因为自觉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就有一股浩然正气,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气的。</p>
他静立约莫两刻时,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禁轻轻的自语道:“笑面跛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p>
不错,笑面跛丐约好了,绝不可能不来,除非是出了事,还有,据婷婷姐姐说狐偃头沱以及丰面鬼使均非省油灯。</p>
出了什么事?</p>
小龙想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发生某些全凭武功解决的事,他不愿杀戮无辜。</p>
正在忧心仲仲之际,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人歎息。</p>
在这种充满鬼的气氛的地方,突然听到这么一声歎息,任何人都会为之毛骨悚然。</p>
“哇嗥!难道真有鬼?有够衰!”</p>
一声歎息过后,全楼趋於寂静。</p>
小龙一惊过后,立刻恢复镇静,运目搜视发出那怪声的地方,不见有什么怪现象,耸肩一笑,便打算将它置诸脑后。</p>
但偶一转眼旁顾,顿时心头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p>
一个长发披一眉的白衣女人。</p>
她长得很美,年约二十五六岁,已静静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边。</p>
脸上含看一丝微笑。</p>
那情形,好像她已站在那里很久,已经偷偷看着小龙很久了。</p>
“你是什么人?”</p>
身形一飘,展弱了“水波流”轻功,向那女人扑了过去。</p>
但等小能摸近之际,忽见那长发女人一闪躲入假山后面去了,当即刹住身子,然后步步为营转入假山后面。</p>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p>
皆因长发女人已不在假山后面,凭他的视力、听力以及轻功身法,居然能在他身前遁。</p>
形若不是鬼,适份功力就真个匪夷所思了。</p>
不景暗暗抽了一冷气,暗忖道。“我就偏不信邪!”</p>
对於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确不怕鬼,他觉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会上身的。</p>
“子不语,怪力乱神!”</p>
“唉!”</p>
又一毁幽幽的歎息,自左方传来。</p>
小龙转头循声望去,一眼瞥见扫叶楼的回廊上,也就是刚才站立的地方,站着那个身穿白色是衫的长发女人。</p>
但是,那已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而变成一张七窍流血,像吊死鬼一样可怕的脸庞。</p>
小龙由於心理上已有准备,故此见到一张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样害怕,他决心弄明这女鬼是真是假,当下就在假山上一顿双足,怒矢般向扫叶楼回廊飞掠过去。</p>
假山与楼间的距离约四丈,这样的距离,对小龙来说,一蹴可及,但那长发女鬼在小龙刚起身之际,又一闪身,退入楼阁里去了。</p>
小龙就在她退入楼阁的次一瞬间飞上了回廊,他竟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p>
楼阁内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见了。</p>
只见对面一扇窗门在迎风摇荡。</p>
他疾步靠近窗门,向外望去,只见那长发女鬼站在楼下数丈外一棵柳树上。</p>
站在树梢上,随树梢浮沉着。</p>
小龙一看那情景,心头就不禁“砰”的一跳,因为他这时已正确的看出那种轻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厉鬼,也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女流高手。</p>
他深深吸了一气,道:“喂!你如有所为而来,请即划下道儿,装神弄鬼像什么玩意儿?”</p>
长发女鬼不动也不答,只瞪眼看着小龙,双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觉可怕。</p>
小龙见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飞去,再向她飞扑过去了。</p>
结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飞扑出窗的待候,那长发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瞬即不见。</p>
“!好快,但顾她是真鬼才好!”</p>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见励鬼,王敬实他们不一定会丧命,而碰上恃强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虑了。</p>
“唉!”</p>
暗忖方自脑际闪过,前面围中又传来一声歎息。</p>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现龄一棵芭蕉树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变,又变成原先那张美丽的脸孔。</p>
她向小能微笑着,很甜很迷人的微笑。</p>
“你吓不倒我的。”</p>
长发女鬼不答也不动,脸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p>
小龙扮了个鬼脸笑道:“你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颗石头。”</p>
说罢,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头。</p>
石头去势如电,长发女鬼却似怕石头,身子一闪,躲人芭蕉树后去了。</p>
小能哈哈一笑,挥头就走。</p>
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长发女鬼又出现了,而且启道:“喂!怎磨走了呢?”</p>
小龙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黔骡技穷了吧?”</p>
“你的瞻量里真不错,妾身每次装鬼都能把人吓个半死。”</p>
“我是涸一贫如洗的穷人,你该知道穷人是不怕鬼的!”</p>
“所以你也准备来抢珠宝?”</p>
“这样说来,你是觊胡那批珠宝了?”</p>
“是的!”</p>
“现在还想要么?”</p>
“是的!”</p>
“哇隆!你可知道这批珠宝是用以救济巢湖灾民?”</p>
长发女人道:“妾身出个价钱如何?”</p>
“哇嗜!你是想出钱置这批珠宝?”</p>
长发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马上付你五万两银子,怎样?公道吗?”</p>
“哇塞-.珠宝不是我的,为什么把银子给我呢?”</p>
长发女人道:“虽然不是你的,但你来到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们如果能够合作,就高枕无忧了!”</p>
“称太看得起我了!”</p>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轻功,其他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劲,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夥伴。”</p>
“假如我不顾意呢?”</p>
长发女人歎道:“不要逞强了,你别无选择,那份珠宝,我们是势在必得。”</p>
“称想威胁我?”</p>
长发女人道:“识时务者为俊傑,如果你孰着的话,会害死不少人,为什磨不积些阴德呢!”</p>
“怎么说会害死不少人?”</p>
“妾身只能说到这里,不便再为你详细解释了。”</p>
小龙想了想,说道:“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批珠宝,可救活许多人。”</p>
长发女人道:“要想救灾,五万两也就够了。”</p>
“五百万两也不够!”</p>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宝用来全部救灾,也是无济於事!”</p>
“我等都应尽力而为。”</p>
长发女人道:“但你绝不可能活着拿到这批珠宝,或者保护这批珠宝。”</p>
小龙道:“咱俩不妨走着瞧!”</p>
长发女人道:“当然,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像那些人一样!”</p>
小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长发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扫叶楼。</p>
他一跃上了楼顶,鸟瞰过去,正如名士题诗云。“最是江南堪爱处,城中面面是青山。”由此望则城内万家灯火,外望则大江一衣如带,船帆千千。</p>
但富他踏人模内,立刻同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p>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凛然止步,只见空空的楼上,两人屍横就地,一个是壮士打扮,一涸是头陀装扮。</p>
两人年岁均都不小,那头陀的半边天灵羞已被削去,壮士的下半身,血迹斑然,脸上五官扭曲,形状可怖,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死,曾受极大痛苦。</p>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龙不担心王敬实以及皖南四钗等人的安危了。</p>
但扫叶楼三面,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着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魔秘密,晓是他身负盖世奇学,见了一种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凉意。</p>
当下他向左方探索,来到一同偏厅。</p>
这厅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横七竖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一团,有的手中刀剑砍在对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气奇重。</p>
看来,这些人的脸色,均都新死不久。</p>
“为了这些毫无生命的束西,竟拚命至此,丧命於此!”</p>
“怎磨擦?”长发女人不知何时也进来了。</p>
“什么怎么样?”</p>
“你没有看见这惨酷的场面,为了那批珠宝,一个个横屍当地!”</p>
“你好狠!”</p>
长发女人双手连摇,说道:“阁下别张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这不是我的傑作。”</p>
“不是你?至少与你脱不了关系!”</p>
“真要是我做的,我没有否认的必要。”</p>
说着,长发女人自怀里取出一只颇似绣球的束西,抛了出来道:“是东西给你!”</p>
小龙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时,忽觉不妥,连忙仰身倒退,离开了扫叶楼。</p>
於是,那只球状似绣球般的东西,就落人偏厅,随同“碰”的一声闷响,如炮竹炸开,迸射出一大团黄色的浓烟。</p>
小龙一见,虽不知为何物,但可确定那黄烟能致人於死地,立即再一顿足,纵出四丈开外。</p>
一瞬同,浓烟卷到他面前,再一个倒翻,透远远避到十几丈外的一道墙角。</p>
黄烟散开约七八丈之后,力道即尽,转向上升时,在月光的照射下,形如一大团炎火,冉冉升上空中。</p>
黄烟虽然迷浓,但却不能逃过小龙如雷的神目,发觉长发女人藉烟幕的掩爱逃遁。</p>
小龙故作不察,悄悄的跟在后面,远远看去,只见长发女人进入了三江镖局。</p>
这时刻,三江镖局,灯火处处,十分明亮。</p>
二人一前一俊,快过二缕黑烟,只一闪便自不见,长发女人已进入圈中的一栋阁楼里。</p>
小龙掠至三江镖局,只见镖局二进大厅内灯光特亮,倾耳凝听,笑语喧哗可闻,料定其中必然饮宴未毕。</p>
他艺高瞻大,因之毫不迟疑,如投巢雏燕飞掠,悄悄跃至那厅后窗,神不知鬼不畏便隐上了回廊横樑。</p>
他神目如电,视夜如昼,四视园中无人,虚指一点,后窗窗纸上,立即破了一洞。</p>
接着是“金钩倒悬式”,谨以脚面掬住回廊横樑,身躯半躬下垂,只眼正好由破洞中穿人厅中。</p>
厅中此际,果然正在开席,祗见那正中央,圆圆的一张檀木桌上,坐了一圈。</p>
上手是忠厚老实的王敬实,两边皖南四剑,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龙的一边,坐着三个不认识的人,想必是此间主人。</p>
果然,正中一身躯高大,白髦银髯,神感威猛的老者执杯敬酒,未言先是一阵哈哈大笑。</p>
笑声洪亮震耳,显示他内功颇佳,笑毕方道:“来,来,来,玦儿、行儿,难得皖南四剑看得起我们父子,将这批大买卖让予咱三江镖局,更难得王老闆慷慨好义,以珍物换取钱粮,救济巢湖灾民,让我们父子三人,各敬一杯,以示敬佩感谢之忱!”</p>
说罢,率先乾了,他身畔两位面貌相彷,年约三十上下的精壮男子,也同时饮尽一杯,共邀王敬实五人乾杯。</p>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笑着回敬道:“三江镖局,名冠京革,执同业牛耳,兄弟等得亲凤范,实在幸甚,谨请三位饮尽此杯!”</p>
好一阵方算敬过一圈,於老镖头,霍一沉吟,道:“方镖头来京之后,可曾到别家去过吗?”</p>
方直民连忙摇头,表示不曾,于飞哈哈一笑,解释道:“老朽因见王老闆所携珍物价值连城,怕万一传扬出去,引起货小注意,这一来,不但不易脱手,反可能节外生枝,多生许多事故。”</p>
方直民道:“在下也是这般想法,故而一入京城,便到老镖头局中来了!”</p>
于飞又是哈哈一笑,连讚:“好,好。”又道:“方镖头与王老闆既如此信託老朽,说不得老朽要将此重担负起,这么吧,赶明起,五位居在局内,珍宝分件交於小儿,令他二人执往城中富户家中售卖,如此不仅可收隐秘之效,更可得大价钱。王老闆意下如何?”</p>
王敬实连连应好,并且深致谢意。</p>
窗外小龙听了,不但觉得十分放心,觉得这办法妥当保险。随之一想,可又觉得不大对劲。</p>
因为假如于飞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那长发女人为何潜入三江镖局。</p>
难道,王敬实已将珍宝移来此地,被长发女人知道了,乘他们在前厅议事,暗中下手?</p>
这一起,似认为自己判断正确,立即向后院走去。</p>
甫入后院,身边突闻:“石贤侄,速往假山来!”</p>
小龙乍闻传音,正是笑面跛丐声音,欣喜的暗道:“明明约好的,却一个人跑来此地,害人瞎操心!”</p>
四周一阵张望,上且即发现假山,一式“小波流”飞掠过去。</p>
前进不远,果然发现了笑面跛丐。</p>
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道:“说好去扫叶楼,竟跑到这儿凉快……”</p>
未等他说完,笑面跛丐忙道:“身在险境,快随我来,一切回头再解释。”</p>
说完,拉着他前进数步,立即移开了假山一块石头。</p>
小龙立即发现一个狭窄洞穴。</p>
失面跛丐低声说道:“此处是三江镖局一处秘地,被我无意发现,你进去,我替你把风!”</p>
小龙微一点头,刚刚入数步,只听“咋!”的一声轻响,洞中立即一暗,但这并难不倒他那夜如白昼的双目。</p>
继续前进不远,忽觉有一股萧麝般幽幽扑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细一瞧,上且即发现地下躺了一个人。</p>
惊骇之余,将那人板转过来一瞧,暗道:“怎么会是她?”</p>
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及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姿容,立即呈现在小龙的面前,这少女竟是自己不辞而别的阿娟。</p>
他不由一呆。</p>
一颗心儿忐忑狂跳。</p>
这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p>
小龙关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阵脉,内心不禁又是一震,暗道:“夭寿!真缺德!”</p>
原来阿娟中的是淫毒,此种得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淫毒不可,否则,只有经脉爆裂一途。</p>
“不行啊!若是……唉!一来乘人之危,再则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p>
想着想着,饶是他智慧如海,也不知该如何解决。</p>
苦思之下,立即将人抱起,心想:“先把人救出去再说!”</p>
洞外失面跛丐见他抱着少女出来,忙问是怎么同事,小龙只得据实说了,也说出认识此女经过。</p>
笑面跋丐沉思有顷,道:“小龙,这也是上天安排,偏偏在此时此地被你碰上,看此女品貌端正,并无淫邪之态,你就施以援手,至於婷婷侄女这方面,我愿意居中解说。”</p>
小龙道:“这件事待见了婷婷姐姐再说吧!”</p>
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紧啊?”</p>
“她已服下”赤龙丸“,暂时无碍。”</p>
笑面跛丐哦了一声,道:“小龙,那你先救她同去,这里就由我来监视。”</p>
小龙道:“哦,对了,我们约好扫叶楼会齐,前辈怎么又来到了这里?”</p>
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自你出来之后,我一直暗中尾随,无意中发现了一人,这人便是于飞。”</p>
小龙见笑面跛丐冷笑,立即问道:“前辈认得于飞吗?”</p>
笑面跛丐又是一声冷笑,道:“这于飞,原名於三飞,老跛子不仅认得,还知他与独芳客有一段仇隙呢!”</p>
小龙忙问缘故,笑面跛丐又道:“这於三飞本是崆峒子弟,早年初出北湖,以一柄奇形兵刃银连寰,在陇中扬名立万,未遇敌手,一时少年得志,渐渐趋入下流,终至沦入黑道为盗。”</p>
“独芳容有一次游历陇中,正遇着于飞在打劫行商,见他是崆峒家数,立即上前,将他擒住,亲自送往崆峒山上,三清官五柳道人处,好生管教。”</p>
“那知五柳道人,羞恼成怒,反责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五柳道人虽是崆峒一派掌门,却也敌不过孤芳客一掌,惨遭败北。”</p>
“后来这於三飞留在崆峒,未再下山,据传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烦,立誓重修绝艺,报雪前仇。”</p>
“据我老跛子椎想,崆峒派与孤芳客结下这层怨仇,上次七派合力暗袭之事,决不会少了五柳道人与於三飞这二人。”</p>
小龙闻言,立即将长发女鬼一事告诉,笑面跛丐。</p>
笑面跛丐道:“我会小心应付,你走吧,救人要紧。</p>
说完,迳自起身离去。</p>
小龙暗叫声:“我……”一见笑面跛丐头也不同的走了,只好硬着头皮抱起阿娟离开了三江综局。</p>
窗外秋风箫箫。</p>
室内春光旖旎。</p>
小龙来到阿娟的身边,只见她虽然晕穴被制,却被媚药激得娇靥酡红,呼吸粗浊,玉汗淋淋,出声也更加的沁人了。</p>
不由心神一荡,热血滔滔,旗正飘飘了。</p>
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p>
那呼吸声好似巨锤般不住的敲击小龙的心,他知道媚药开始发作了,双手开始“总动员”了。</p>
他不是“菜鸟”,在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很快的“杀猪”、“拔毛”,把阿娟剥得光溜溜了。</p>
太美了。</p>
太迷人了!</p>
此刻,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什么“对婷婷不忠”,暂时已抛诸脑后了他原本看过阿娟的胴体,但没有此刻亲切,更何况,此刻是在救人!</p>
於是,他匆匆脱去衣衫,立即贴上她的身子。</p>
对准目标之后,立即“挥戈上马”。</p>
乘长风破万里浪,很快的就“斩将”“过关”,深入腹地,小龙才伸手解开了她的诸穴穴道一解,在媚药催动下的阿娟,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牛,不停的猛烈扭动,中不停“格格”“哼哎唷”的叫着。</p>
所幸,小龙在这方面已有经验,很快的将她驯服了。</p>
可是,那媚药实在太厉害了,半晌之后,她再度嘶叫狂扭起来。</p>
小龙不得不採取强烈攻势了,立即开始“密集安打”,胸膛紧贴着她那高耸的双峰,下体作知距离的抽送。</p>
好一场龙争虎门。</p>
短兵相接的肉搏。</p>
有够累!</p>
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p>
无人看见,瞑目怨嗟,花谢落土不再回。</p>
花落土,花落土,有谁人,可看顾,无情风雨,误阮前途,花蕊若落要如何?</p>
………</p>
纠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阿娟开始“安份”了些,可是小龙攻击力量,仍然没有稍减,强棒出击,“高飞牺牲打”与“密集安打”交互替用。</p>
小龙虽然功力通玄,但遇到如此骠悍的对手,却也累得气喘吁吁了。</p>
他一见她仍然后劲十足,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急速来了一个大翻身,让阿娟坐在自己胯间。</p>
攻守互异之后,小龙只要揽住阿娟纤腰,不让她违规、冲出“线外”,就可以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了。</p>
阿娟开始摆动身体,好像正在骑马那样,上上下下的抽动起来。</p>
“妙!妙!”小龙扶住她的腰部道:“妙极了!”</p>
尤其那对乳波似涛的双峰,更是颤动得令他神驰目眩,激动之下,居然每次阿娟往下坐时,就提气将腹部往上挺。</p>
真是“乞食赶庙公”。</p>
渐渐地,小龙爱不释手的攀向高峰。</p>
所幸,阿娟已近“强弓之未”,因此,小龙探测车虽然在双峰游走,却未发生“车祸”</p>
阿娟浪荡的叫着,油田“钻探”工作总算有了收穫,开始向外冒“天然气”了。</p>
募地。——阿娟身子速颤,突然加速挺劲起来。</p>
小龙受此一颠,差点冲上了“安全岛”,慌忙搂着她的纤腰,认真“指挥交通”,执行勤务。</p>
半晌之后,他又被那座一局耸双峰的诱惑,又情不自禁的又抚摸,享受双重快感。</p>
阿娟呻吟连连,欲争无力了。</p>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了。</p>
小龙霍地坐了起来。二人股与股交叠着,开始吮吸了,整个人都陶醉了。</p>
阿娟在一泄再泄之后,无力靠在小龙身上,任由他去吮吸与抚摸,在悠悠中,她已入睡了。</p>
黎明时分,阿娟终於醒了。</p>
凝神一瞧,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看房间佈置,似乎是在客栈里。</p>
再看过去,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一边,不由诧异的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p>
“阿娟!你……”</p>
阿娟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想坐起,突然觉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闷哼了一声之后,立即被苏婷婷拥入怀里。</p>
她又惊又急,情不自禁埋首苏婷婷怀里哭了。</p>
“阿娟,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p>
“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p>
“这里是客栈,快告诉我,你怎么会落入三江镖局手里?”</p>
一提到三江镖局,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飞的暗算,想必是被这位姑娘相救,对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叫阿娟呢?“</p>
上且即歉然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娟呢?”</p>
“喔!你猜呢?”</p>
阿娟扭动着腰枝,道:“小妹猜不出麻!”</p>
“小心!彆扭了蛮腰。”苏婷婷取笑着说:“嘻嘻,是你龙哥哥告诉姐姐的嘛!”</p>
“龙哥哥?他在那里?”说着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p>
苏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问道:“你已经逃脱了于飞的掌握,为什么哭呢?”</p>
“我没有脸再见龙哥哥了!”</p>
“为什么?”</p>
“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p>
“就为了这个?”</p>
“这还不严重吗?女儿家清白被污,这一生幸福已没有了,活着也是行屍走向,我还有脸见龙哥哥么?”</p>
苏婷婷已将接受一项严重的考验了,她为自己一私,暗中安排了府小兰,如今又面临阿娟的难题。</p>
许久,她猛然作了一个决定,说道:“阿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p>
“请说!”</p>
“你真的很爱龙哥哥么?”</p>
“此生不渝!”语音一顿,接道:“不过,现在我已有了另一个决定。”</p>
“什么决定?”</p>
“陪伴青灯,以度此生,姑娘,多谢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p>
说至此,盈盈的拜了下去。</p>
苏婷婷身子一震,忙道:“阿娟,别这样想不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何必这样死心眼呢?”</p>
阿娟道:“不是我想不开或死心眼,我知道,一开始是我欺骗了龙哥哥,但是,我是身不由己,因为我是天魔教教徒,不管怎么说,我是卖给龙哥哥的,为奴为婢都是他的人了,因此,我应该为他保持清白之身,现在已被沾污了!”</p>
苏婷婷见她双眼赤红,楚楚可怜,芳心不忍道:“阿娟,假如佔有你的人是你龙哥哥呢?”</p>
阿娟“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p>
苏婷婷道:“当时你中了媚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媚毒不可,否取,只有经脉爆裂而亡一途。”</p>
语音一顿,接道:“当时事急紧迫,只好叫他那样做了,娟妹,你会恨我吗?”</p>
接着,又把对府小兰说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p>
阿娟好奇的看了苏婷婷一眼,玉面一红,道:“姐姐,可是安慰我吧?”</p>
苏婷婷道:“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是,你心里必须有所准备,我是他的妻子,在没有认识你之前,还有一位红粉知己,如今你是第三位了。”</p>
阿娟道:“夫人只要收容我,我不记名份,只要常看见龙哥哥,侍候龙哥哥就心满意足了。”</p>
苏婷婷道:“妹妹能屈尊降贵,姐姐我高兴万分,希望今后大家以姐妹相称,就不负姐姐这片心意了。”</p>
阿娟盈盈跪下为礼,道:“谢谢……谢谢姐姐!”</p>
“妹妹,你先调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再叫他来见你!”</p>
翌日,小龙恢复了丑小子的身份,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p>
这谋略,是苏婷婷与阿娟共同设计的,皆因他们认为,既然天魔帮发出天魔帖,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若一味掩饰身份,便永远没有结局。</p>
小龙对苏婷婷是言听计从,无话可说。</p>
果然,中午时分,店小二执着一张红柬走来,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奉石小龙知悉:阁下出道江湖以来,屡与本帮作对,先奸杀本帮弟子甲纯、乙苯,复劫持女弟子阿娟,此等行径,狠辣兼具,人神共愤。</p>
故特请阁下,重九之夜,会於钟山之阳,以作了断。</p>
下署为天魔帮帮主言不忘,及桃花三娘子签名字样。</p>
小龙看罢,对这种指鹿为马,恶人先告状的事,十分气愤。</p>
苏婷婷笑颜如花,湛蓝的双眸中,充满了跃然欲动的神气。</p>
阿娟则满面怒容,显示着她心中,正有满腔怒气。</p>
傍晚时分,小龙入店不久,店小二突然走过来道:“有客来访!”</p>
小龙走了出去,竟是梅凌霜与府小兰师徒,连忙进入,不等询问,府小兰已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说了出来。</p>
皆因梅凌霜为抚平爱徒感情的创伤,便带着府小兰四处游历,希望时间与风景能使她快乐。</p>
谁知行走不远,就听见天魔帮传出天魔帖与丑少年石小龙金陵一决的消息,便催着师父急急前来。</p>
甫入金陵,便发现了小龙,於是,师徒尚末找到歇脚地方,便就来了。</p>
阿娟献上玉茗,梅凌霜啜了一,道:“武林中素来有”胜者为侯,败者寇“</p>
的陋规,反正要是打赢了,不对也变成对了!重九之会,算上我师徒一份!“</p>
几人商议了一阵,小龙出去交待店伙,为梅凌霜师徒准备房间。三女聚在一起,各诉各的心意,总算达成了协议,苏婷婷居长为姐,府小兰与阿娟同年同月,但府小兰早二日为次,阿娟最小只好敬陪末座。</p>
这一来,三女腻在一起,所有的话题,就离不开小龙了,梅凌霜见爱徒感清有了着落,心头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p>
小儿女的事清她自然不愿插嘴,小龙更是无法置啄,於是,相视一笑,亦分别同房。</p>
小龙飘上榻,卸去衣衫,正欲入定,陡听一阵轻细的步履声悄悄走来,临近他的房门之际,突然轻轻敲了数下,低声唤道:“龙哥哥!”</p>
小龙听得是府小兰的声音,一怔之后,旋郎低声道:“门没栓。”</p>
府小兰轻轻门,迅即落下栓,走向榻前。</p>
小龙觉得怪怪的,但仍下得榻来,准备燃烛。</p>
府小兰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吐气如兰的唤道:“龙哥哥!”</p>
这一声,包含了无限辛酸,不少淒楚,小龙身子不由一颤。</p>
府小兰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柔声道:“龙哥哥!你是世上第一忍人,为什么在舟中不告诉我实情呢?”</p>
小龙对她原本有一种内疚,经她这一提,情不自禁把她搂入怀里。</p>
府小兰陡地紧紧的搂着小龙,凑上玉唇,紧紧吻着。</p>
小笼遭此“突袭”,心中一阵慌乱,不知如何应对。</p>
府小兰激情的吻了一阵子,一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摊开双手,缓缓的走向榻前。</p>
小龙突听一阵悉索的声音,略一思忖,不由大骇,暗忖:“兰妹,她怎么好端端的脱起衣服啦?是那根筋不对劲啦?”</p>
悉索声音过后,小龙瞥见小兰已坐在榻前了。</p>
她是什么意思?</p>
时间悄悄的流逝……</p>
府小兰抱着牺牲的决心,一鼓作气的卸去全身的衣服,准备要“献身”,那知小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p>
爱,原本就是“奉献”!</p>
爱,原本就是“牺牲”!</p>
府小兰由羞转急,由急转为冷静,心知龙哥哥不是那种“见色心动”的人,但偏偏自己又无法启!</p>
她开始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后,她终於有了结论:“既然甘心献身,还是自己採取主动的好。”</p>
她实在太爱小龙了。</p>
四十</p>
府小兰实在不知道万一失去了小龙,那日子不知该如何度过?</p>
她要得到小龙。</p>
以小龙为人处事原则,只要自己变成他的人,他绝对不曾遗弃自己的,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和他长相廝守了。</p>
她完全没有想到小龙会不会鄙弃她!</p>
她毫无怀疑到小龙还有其他的红粉知己!</p>
只听她突然低哼一声,身子倏然倒进榻中,开始打滚呻吟着。</p>
小龙正在发怔之际,陡见这种遽变,不假思索的掠至榻前,伸出双手抱起府小兰的胴体,急道:“兰妹!你怎么啦?”</p>
“心……疼……腹疼……啊……哎哟……”</p>
小龙一听之下,心头不由大震!</p>
他吸了一长气,正欲替她把脉,但府小兰却倏的挣脱,抱着腹部左右滚动,豆大的汗珠亦出现在她的额上。</p>
虽在黑夜,以小龙的视力,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那婀娜玲珑的胴体,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人体美”了!</p>
他频频低呼“兰妹!兰妹!”心中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浑身也不由急出一身冷汗来了!</p>
蓦地——府小兰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中低呼道:“好冷!该冷……”</p>
小龙弯下身子,道:“兰妹!你忍着点,我去叫梅前辈来……”</p>
府小兰一听,暗呼一声:“糟了!这下可要穿帮!”</p>
於是,双手突然抓住小龙的双臂,猛地一扯!</p>
事出突然,小龙一时失去重心,立即与她双双倒进榻中。</p>
府小兰好似在寒冬抱到一床温暖的棉被一般,不但紧紧的搂,双足更是紧紧的缠住小龙的身子。</p>
小龙对女人的胴体,已不太陌生了,这就像患有毒瘾的女人,只要一闻那味道,就开始会情不自禁。</p>
他是又欣喜、又慌乱,双手开始在府小兰身上揉搓。</p>
府小兰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紧张的颤声道:“好冷!该冷……抱……我……</p>
快……快点……用力……抱紧我!“</p>
说着,她自己使紧的搂着小龙。</p>
小龙依言紧紧的搂着她那柔细的织腰,府小兰胸前那两粒高耸又富弹性的肉球,磨着,擦着,身子立刻觉得怪怪的。</p>
因为,最要命的是,小龙胯下那活儿,竟被府小兰那片萋萋芳草的左右晃动,而兴起了一股奇异的酸痒及渴求!</p>
小龙下衣并未除去,二人又末裸体相对,为什么会开始“来电”呢?</p>
原来,小龙方才卸去衣衫之后,只剩下单薄的内衣,依他原来的计划,先调息个把时辰,就开始就寝了。</p>
那知,突然会钻进一个美娇娘呢?</p>
缘由前定,谁也闪躲不了!</p>
府小兰此时已经“豁”出去了,箭已上弦,羞刀已难入鞘,如果今夜没有弄妥,明日也就只有“走人”一途了。</p>
因此,她一方面咀中低呼:“好冷!该冷!”玉手已乘机解除了小龙的束腰带,使内裤下滑。</p>
而且,下身却一直缠着小龙那根勃起的“活儿”,恨不得能将它塞入小猫咪咀里。</p>
偏偏小龙已是“肉场”战将,对男女间之事,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他知道,自己“东西”虽然可以避免跑到别人家去“玩”,但这也是“剃头”(玩)的好机会。</p>
所以,乾脆将机就计,将“活儿”放进“水田”了。</p>
再加上府小兰“强迫中奖”,硬要“推销”自己,双方就水到渠成了。</p>
只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p>
小龙急忙道:“兰妹,忍耐一下,以后你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p>
“哥!你的那么粗大,现在塞得我又胀又痛,难受死了,以后我才不敢要呢!</p>
谁知道第一次做就这么痛苦。“</p>
“傻妹妹,处女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是会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p>
到底,以后再玩,会更痛的。“</p>
“那么,哥要轻点,别使我太痛苦啊!”</p>
“哥怎么忍心呢?”</p>
小龙已感到“玉菰头”顶住一物,他在想大概就是所谓的处女膜吧!</p>
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兰妹受长时间的煎熬,不如狠心作一次了结,於是,猛的一挺屁股,“长拖”直刺而入。</p>
立即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p>
小龙急忙道:“兰妹,再忍耐一下……”</p>
府小兰皱紧秀眉,点点头道:“哥,轻一点……我好痛……我……我怕受不了……啦……”</p>
“不会的,马上就痛快了!”</p>
小龙不敢蠢动,不但停止不动,开始揉捏着“圣女峰”,咀也不停的舐吮着她的眉睫、眼帘、舌头。</p>
半晌——府小兰肥臀扭动了一下,知道是时候了。</p>
“兰妹妹,还痛吗?”</p>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龙哥哥……怎么办嘛……”</p>
“傻妹妹,这就是需要我的”肉棍儿“替你止痒嘛,我的傻妹妹,连这个都不知道!”</p>
“你真坏死了!我又没有经验……你还羞我……死相……”</p>
死相就死相吧,打是亲,骂是爱,这时候来上一两句反而增加清趣!</p>
“你准备好了,哥哥来给你止痒了。”</p>
小龙不敢太用力,一边开始轻抽慢插,一边闲情逸致的欣赏粉脸的表情。</p>
双手不停的在雪白粉嫩的胴体上游走。</p>
渐渐的,府小兰的痛苦表情在改变着,由痛苦变成一种快感惬意了。</p>
寂静的黑夜之中,“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p>
不久,加入了府小兰的喘息声。</p>
又过了不久,府小兰开始呻吟了!</p>
她在一阵抽搐颤抖下,花田里流出一股浪水来了。</p>
“格格!哥……我好舒服……哇……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p>
小龙被她的热液烧烫得“玉菰头”一阵舒畅无比,再看她骚媚的表情,便不在怜香惜玉了。</p>
挺起屁股大起大落冲刺,展开强棒攻势,棒棒奏功,频频安打,密集的火力直攻得府小兰抬架无力。</p>
欲仙欲死,摇头晃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p>
“龙哥哥……好……好舒服……格格……我……奸痛快……喔……喔……”</p>
小龙听得是血娠奋张,欲焰更炽,急忙双手抬起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下去,使她整个花洞更形突出。</p>
冲锋号奏起“达达里”的声音,展开肉搏了,长拖施展出刺花术!</p>
“防左刺,刺!”</p>
“防右刺,刺!”</p>
“上击!”</p>
“冲击!”</p>
“砍劈!”</p>
“哥……我要死了……要被你整死了……我不……不行了……我又流了……龙哥哥……我……我……”</p>
府小兰被这一阵猛烈攻势,杀得魂飞魄散,片甲不回,语不成声了。</p>
小龙在她第四次启闸门,放水的几秒钟后,也将那滚烫的“豆浆”灌入她的花蕊,射得府小兰一抖一抖的,两人开始软化在这般激情的高潮中。</p>
两人经过一阵休息后,双双醒转过来。</p>
小龙爬起身子,一见自己那“活儿”沾了一大堆红白之物,心知这又是一个少女为他献出了贞操。</p>
府小兰一见他那“活儿”依然硬梆梆的高翘着,不由暗歎他的耐力悠久,怪不得婷婷姐说他不属於一个女人的。</p>
“兰妹!你用心良苦,我知道,我会珍惜,我会像爱婷姐那样爱你们二人。”</p>
“不!三人!”</p>
“构有谁?”</p>
“阿娟妹妹!”</p>
“你都知道了。”</p>
“哥,今后我们四人一体,谁也分不开……哥-你刚才弄得我好舒服好痛快,原来做这种事是如此美妙。”</p>
“真不害臊!”</p>
小龙轻轻捏了她一下瑶鼻,府小兰羞得钻入他的怀里,久久不敢抬起头来。</p>
“兰妹,我是跟你讲笑,来一起来洗个澡,洗过后会舒服些,再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处理天魔帮。”</p>
“嗯!”</p>
寅初时分,小龙坐息一周天,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下榻之后,悄悄来到婷婷姐姐房外。</p>
凝神一听,只闻鼻息均匀,心知地必已入睡,便又悄悄来到院子,竟发现婷婷姐姐先他而来,呆坐在那里,不由吓了一跳。</p>
小龙心头一阵歉然,忍不住拉起了苏婷婷的纤纤玉手,道:“婷姐姐,难为你啦!你……”</p>
苏婷婷温柔一笑,道:“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咦!你看你,还和小涪子似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p>
小龙在面对着苏婷婷,真如同小涪一般,嘟着咀,道:“你们都作弄我?……”</p>
苏婷婷嫣然一笑,爱怜的摀住了他的咀,柔声道:“弟弟,这你得原谅姐姐,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一人肩挑石家数房,你的伯叔母势必为你每房娶一媳妇……”</p>
“长者命,不可违,违者不孝,与其临渴掘井,不如末雨求缪,你先娶几位你自己喜欢的媳妇,亲长就无话可说了。”</p>
“姐姐思之再三,要做你们石家的好媳妇,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嫉,我本不是那种人,何况兰妹妹与阿娟都是对你心仪已久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p>
小龙在她的温柔中,渐渐的溶化了。</p>
苏婷婷又道:“现在我正准传再替你物色一位,这样一来,你五叔已成亲,小梅已有身孕,其他四房就每房都有一房媳妇了!”</p>
小龙急急道:“姐!你不要再”鸡婆“了。”</p>
苏婷婷咭咭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你不是说有位唐慧珠姑娘吗?……”</p>
小龙歎了一声,垂头不语。</p>
苏婷婷与他并肩坐在一起,道:“这留着以后再说吧,人家一个姑娘家,让你在周身乱摸……”</p>
小龙道:“嫂溺援手,那是从权嘛!”</p>
苏婷婷道:“好吧!就算如此,我们现在别为这件事争执,这还得靠缘份呢,回去补睡一下,养足精神,好应付锺山一战!”</p>
小龙无可奈何的走了。</p>
锺山,为大茅山脉之支阜,散佈南京镇江间。</p>
周围六十里,高约千寻。</p>
锺山又称蒋山,因东汉抹陵尉蒋子文在此死难而得名。</p>
锺山一名紫金山,其名来源,相传为梁元帝渡江时,风水师爷望蒋山覆以紫云,遂名焉。</p>
实际上,锺山的地质有紫色的页岩,远望为紫红色,朝夕辉映,发射金光,风水际会,引紫云为祥瑞。</p>
九月九日,又称重九,节号“天中”,据传此日元景帝登高避灾,故后人於此日携酒煮鳌,登高一叙。</p>
诗人墨客於此日,更是邀友琢磨,留下佳作。</p>
锺山,原本是诗人最好去处,但今年今夕,却被武林中人佔用了。</p>
小龙到达时,尚是卯时末,找到了开善寺附近,已过了辰时,天都大亮了。</p>
但见一片竹林旁的平坦石坪上,已有数十人伫立等候,这一次邀斗,是由天魔帮发起,武林中人对天魔帮十分熟悉,但他的对手——“丑小子”石小龙就很陌生了。</p>
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居然散天魔帖,因此,惊动了许多武林中人。</p>
这块平坦石坪不下数十丈方圆,山南有梁高僧宝志的墓塔,令人怀古幽思。</p>
场惯有些座位,先到的人有茶点招待,小龙发现五大门派都有门人在座,但个个一脸忧色。</p>
这些人当中,小龙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他发现一个奇特事,说是招待人员都是茅山派弟子。</p>
如今他也证实了茅山派果然依附了天魔帮。</p>
辰末己初,小径那边急急传来了乐声,不久,只见一行乐师吹吹打打,引导约二十余人向这边走来。</p>
为首二人年纪都不到三十,较大者走路还歪歪斜斜的,小龙很熟稔,正是现任天魔帮帮主宫不忘,另一位生了个元宝头的丑汉,该是他弟弟宫不屈了。</p>
这二人之后,是一些衣着华丽的丑人。</p>
最后,是一群美艳少女,抬着两乘软轿冉冉跟着。</p>
到了石坪上,为首的丑人也就是宫不忘,他当众宣佈了约斗小龙的真相。</p>
然后宣佈比斗内容,第一场是聆听一阕“天魔曲”,第二场是“天魔阵”,第三场是“桃花舞春风”,只要石小龙能连胜三场,以往过节一笔勾销,天魔帮从此绝迹江湖。</p>
大会开始,天魔帮走出十位少女,各抱乐器,盘膝坐在一角。</p>
小龙知道自己再不走出来是不行了,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说他在媚药下力御二女脱阴致死,会有谁信呢?</p>
谣言止於智者,武林中人“胜者王,败者贼”,只要赢这一仗,再解释就简单了。</p>
第一场开始,十名少女,垂首瞑目,手指拂弦。</p>
初弹时,琴声不高,忽地渐渐扬起,彷彿是一物抛出,在空中飞舞回绕似的,琴音委婉曲折,却不带一丝难涩。</p>
小龙见这些少女,年纪轻轻,琴音能有如此造诣,也不禁暗暗点头。</p>
琴音一变,尽是淒楚之昔,入耳但觉,如杜鹃啼血,断雁西风,令人情不自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p>
小龙心下一惊,暗忖天魔帮的确不简单,这琴音尤为古怪,我可不能大意,着了他的道儿。</p>
心念一动,连忙端坐静默,收慑心神,仔细来听这琴音,分辨来源。</p>
听了一会,琴昔中的淒侧缠绵,不变更深。</p>
小龙聆听之下,蓦然间找到了线索,想起这曲调,竟是失传已久的“河满子”。</p>
河满子本名“河满”,乃是人名,昔年因事,犯罪当死,临死时献上这支曲调,进供廷听。</p>
皇帝听了,心中惘然动容,旁听者无不悲伤下泪,鹹歎为百年难得一听的佳作。</p>
河满献曲,原想以此赎死,不料结果未获如愿,仍在斧钹之下丧生。</p>
因为这曲调悲凉淒婉,感人至深,当时流传广远,有诗道:“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卿前”,此曲的价值,由此町见。</p>
河满子一曲的唱法早已失传,小龙博览群籍,过目不忘,对於诗书昔律,医卜星相,无一不精。</p>
此曲有三个起落高低,非极有训练的歌手不能唱出,非极高明的琴手不能弹奏,曲高和寡,少人领会,这便是河满一曲失传的原因了。</p>
小龙在王陋的遗物中,看到收集的典籍中,有这么一曲词调,现在凝神听这些女子的弹奏,但觉她们的琴音,确实已入化境。</p>
他偶一顾盼,发现在场的群豪,已是如醉如癡,附近的树枝上,竟停着有好些鸟儿在默默伫听,一动也不动,宛如是泥塑木雕的一般。</p>
他心想:这些少女的琴音,竟能使雀鸟感应,若是毁了她们,实在是於心不忍。</p>
蓦地——琴晋一变,慢慢低沉,渐渐细得连听都听不真切。</p>
小龙不敢出声,屏息细听,只觉急急有一缕乐音发生,彷彿是自那极深的泥土中钻了出来似的,陡地高扬抛起,如一缕烟火升空。</p>
转瞬间琴音又变,委婉回绕,彷彿如一片出岫之云,在万山峰壑中飘荡,稍顿,琴音又凝成一点,渐往下落,如前次一样,没入地中。</p>
等了一会,又复钻出抛起,如此三起三落,小龙已可确定,这确是失传已久的名曲——河满子。</p>
当河满第三起落时,曲调之中,哀伤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听曲断肠,彷彿是叙述那壮士远征,埋首异乡,嫠妇孤儿,形影相守。</p>
无定河边之首,就是春闺梦里之人。</p>
又像是在叙述国破家亡,铁骑蹂躏,孤身亡命,天寒地冻,腹内苦饥,濒临绝境,呼天不应,椎胸泣血。</p>
又彷彿在春日楼头,佳人凝眸,离人不归,那无尽的幽怨,缕缕如泣如诉。</p>
苏婷婷、府小兰、阿娟三人,都是父母双亡,孑然一身,飘泊江湖,唯有匹马只剑相伴,此番触动愁肠,均悲不自胜,一包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龙一瞧,觉得不能不反击了,若长久弹奏下去,自己虽无大碍,但苏婷婷等人,则会遭催人心肝的荼毒。</p>
心念既动,撮唇一啸,“满江红”脱而出,一声声雄浑,激昂的歌声,袅袅飘扬。</p>
只听得“啪!啪!”数声,弦断琴声寂,这些弹琴少女本已心疲力竭,经激昂雄壮声音一震,一个个吐鲜血倒在琴上。</p>
看来,第一场天魔帮是全军覆没了。</p>
倏地——天魔帮中霍然闪出八条黄色身影,只听得笑面跛丐疾呼:“天南八魔”。</p>
天魔倏忽疾走,人影交错之际。阵形立变。</p>
“震雷魔”隆鸣与“龚风魔”胡伦二人,手搭手腾空而起,一个抡左掌,一个抡右掌,夹击小龙。</p>
而且双魔的脚心,尚在地下的“坤地魔”郭展及“艮山魔”高巖的掌心承托之下,二人出掌,无形中集合了四人的力量。</p>
小龙宅心仁厚,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并末施展“丹心神功”,仅以“水波流”</p>
轻功在天魔阵中游走。</p>
“离火魔”马林,“坎水魔”任癸,在跨步疾走,阵式变幻中,以单掌按住“坤地魇”郭展,“艮山魔”高巖的背心,以助其功力。</p>
坤地、艮山二魔各以单掌托住震雷、巽风二魔,同时,藉水、火二魔的助力,各以单掌推出,仍是汇合四人功力。</p>
“乾天魔”邝充,单掌握住桂魔一掌,去接应尾部的“兑泽魔”龙稳,单掌握住水魔一掌,接应阵首。</p>
首尾在腰部汇合,双双攻向小龙,也是集四人功力。</p>
在阵中疾行游走的小龙似末还手,八魔似是知道厉害,因此,阵式摧动得更快。</p>
只见,八条黄色身影,疾如闪电,错综交叉,随看阵形流转,如狂飙亘浪的掌风,源源不断的拍出,形成一道无比强劲的铜墙铁壁。</p>
在阳光下,只见一条白练,绕着一团黄影打转,倒也好看!</p>
但是,天下群雄可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奇景,一些正义之士,一个个心中盘算,如何打破这魔阵?以杀之天魔帮的狂气,不要让他小瞧了中原武林!</p>
时间一久,小龙已感不耐了,觉得这批人实在不知好歹,忍见白影一闪,一声惊呼,一条人影破空飞出……八魔一见,齐运双掌,以十六掌封住阵势,十六掌齐向小龙跃起的身影击来-八人八掌,齐齐合击,有多大威力?谁都无法估计!</p>
只见飙飙掌风,排山倒海似的向小龙压下。</p>
小龙艺高瞻大,迎面震来的享风,被他一式“浩天掌”挡住,但下半身可就眼看被强大的掌风击中!</p>
就这样,小龙若被掌风击中,双腿也得全废……说时迟,那时快,小龙的蛟尾鞭已经出手了。</p>
在八魔之首,邝充心里认为,八人合力一掌,威不可挡,还不是立刻把小龙震飞!</p>
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p>
邝充突然发觉八人联手,威力无俦的一掌击出,竟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尤其在小龙晃动身形,发动阵式之际,竟感到有一股巨大无匹的吸力,使自己脚步身不由己的向冲出去!</p>
乾元魔邝充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p>
刚要搭住震雷魔,以求变幻阵式,忽觉吸力更形加大,自己身形已突出阵外,同时另一股按挤力,从左右双方向自己周身压迫过来。</p>
按挤力愈来愈大,而且身后自己阵内的力道,竟也似乎向自己撞来,他被左、右、后三股力量一撞,再也支持不住。</p>
骤然闷哼一声,一付高大身躯,硬被摔出二丈开外!</p>
邝充这一下子可乐了。</p>
周身三百六七骨节尽散,体内五脏离位,落在二丈开外的地上,喷了一鲜血,人也跟着昏死过去!</p>
同时,天魔阵的尾部,兑泽魔龙渔,也与头部的乾元魔受了同一命运。</p>
腰部的艮山魔高巖与水、火二魔被蛟尾鞭一卷,亦被排往阵外,不过,他们一发觉不对,立即顺劲腾身脱离,所以仅受了轻伤,而末丧命!</p>
天魔阵头尾一破,队形立即大乱,而艮山、水、火、三魔又被蛟鞭击伤,算是全部瓦解了!</p>
这一场龙争虎斗,看起来惊险万分,在小龙本身来说,前后仅仅出了三招。</p>
桃花三娘子末想到小龙有此身手,心头着实震动不已!</p>
正在沉思是否应由自己来接下第三场,倏地,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道:“哇操!以多为胜,还使用车轮战,丢人也丢到你姥姥家了!”</p>
宫不忘一看,这人竟是石辅基,立即想起了柳小倩,夺妻之恨,顿上心头,咬牙切齿的道:“石辅基!我不把你碎屍万段,难清心头恨!”</p>
“七月半的鸭子,咀硬!”</p>
宫不忘猛一挥手,说道:“宾字二号。”</p>
天魔帮里走出一位长袍蒙面人,二人门户还未开好,就由分而合的缠斗起来。</p>
场中府小兰低声对苏婷婷道:“婷姐,这人是茅山派的!”</p>
“你怎么知道?”</p>
“我见过他们的招式,要不是龙哥哥手下留情,他们掌门人逍遥真人早就报废了。”</p>
石小龙回首微微一笑,道:“兰妹可真是过目不忘,一下就认出来了。”</p>
语声一顿,道:“石辅基是我么叔,想不到他竟赶来了,不知道么婶来了没有?”</p>
就在这应对之间,他们已拆了二十招,石辅基一招“魁星踢斗”把皂袍人踢到座位去了。</p>
宫不忘又呼叫了“宾字四号”,又一皂袍人走出来,才十九招,被一掌砸到场外去了。</p>
这些挫败的人,都不许别人接近,就地打坐疗伤。</p>
然后是五号,还没出十五招,就中了三拳,当场吐血。</p>
三号末超过二十五招,当一号出场时,小龙猜想必是逍遥真人了,正准备替下,只听得石辅基喊道:“在一边看么叔大战群魔!”</p>
逍遥真人不愧是一门之长,支持了四十招,被击中一掌。</p>
小龙未等宫不忘派人接战,挺身而出道:“宫不忘,别忘了你跟我约定三战定胜负的诺言,我已连胜二场,下一场请派人!”</p>
宫不忘道:“别天真了!凡是今日来此之人,休想离开锺山——”</p>
此话一出,群情沸腾,眼看混战就要开始。</p>
桃花三娘子知宫不忘不择言,触犯众怒,忙挺身而出道:“石公子!第三场由妾身亲自接待。”</p>
“姑娘请!”</p>
“公子请登”凤辇香车“。”</p>
“这算什么名堂?”</p>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桃花舞春风!”</p>
小龙心知绝对离不开那活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桃花三娘子走。</p>
苏婷婷肃容道:“弟弟,记住我的话,如果一击不能得手,就破车而出,我们会接应你的。”</p>
小龙道:“婷姐接应么叔一下,他不会放手不战的!”</p>
苏婷婷道:“如果你得了手,这儿的人我应付得了,如果你不得手,我们还是等在这儿跟你一起突围。”</p>
小龙道:“这真是一个魔教。”</p>
阿娟适时道:“是的,但也怪不得她们,每个着修魔教法功的女人,都会有一股阴火焚烧,如果我没有遇到龙哥,今天可能比她们更无耻。”</p>
小龙道:“这么难缠?有没有办法改变她们一下呢?”</p>
阿娟摇头道:“没有,她们是靠这门邪功奠的基,真要改变她们,除非像我一样得天独厚,和你朝夕相处,而且要同榻一段时期,因为,你本身似乎有一股特异的体质,会在无形中浇灭这股阴火……”</p>
小龙心想:这可能与体内的鲸珠有关!</p>
於是,忙道:“那只有下杀手了,留下这一群妖魔流毒人间,不知要毒害多少人呢?”</p>
阿娟道:“除去了桃花三娘子,其他就不足为虑了,你小心点去吧!”</p>
小龙登上了凤辇王车,但见桃花三娘子躺在一张湘妃榻上,身子只盖了一重轻纱,曲线毕露,风情万千。</p>
湘妃榻的四周,都是装着铜镜的屏风,每一面镜子都照得清清楚楚,海面镜中的影子都是十分撩人的媚态。</p>
此情此景若是男人不动心,除非是天阉。</p>
桃花三娘子娇媚地一笑,眼光扫视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招招手道:“既来之,则安之。”</p>
小龙没有吭声,目光灼灼的盯在地身上,桃花三娘子撩开轻纱,还把双腿故意张开一点,她隐秘之处,肉色呈桃红,竟像处子一般。</p>
小龙虽是定力深,也不禁难以抑制。</p>
桃花三娘子笑道:“你看够了没有?”</p>
“这就叫气”桃花舞春风“呀?”</p>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难道不是吗?我叫桃花三娘子,与你春风一度,还有什么名字更恰当呢?”</p>
“强词夺理!”</p>
“就算是吧!为什么不上来试试?”</p>
小龙扑了上去,正预备“抬鞍上马”将桃花三娘子按倒杨上,好好冲击一番。</p>
讵料,桃花三娘子已经迫不及待,捷足先登了。</p>
只见她先一伸腿,跨在她的两股之间,腾身高举玉臂,那含满津液的骚幽,对准了“独眼观天”的蛇头。</p>
右手中食二指夹着它的七寸,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玉门儿。</p>
光将呆头呆脑的独眼蛇接进门后,只见地柳腰儿一摆,前后摆动了几下,玉臀往下一沉。</p>
只听得“咕唧”一声,巳将一根六七寸长的独眼大头,连根坐进了她的玉门儿。</p>
同时嘴里发出“晤……”</p>
似既感满足又快感的一声叫后,竟然伏身撑榻,面对着小龙,玉臀儿前进后退起来。</p>
小龙见桃花三琅子的这番动作,脑海中忽然闪电般的触想到“素女经”上的一篇。</p>
“男正仰卧,女跨其上,两股向前,要内徐徐,微人便上,才授勿深,如小儿含乳……”</p>
默念到这里,遂轻轻退出一部份汤货,退回素女经上所说的:“使女触接,务令持久,女快男退,冷观结聚!”</p>
小龙默念之后,想起了内中要决:要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心如止水,平心静气,无身无我,一动不动,让她自己去自得其乐。</p>
果然,桃花三娘子一上来就开始猛攻,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摆动不停,只见她紧摇着玉臀,款摆着柳腰,两座“圣母峰”摇摆不定。</p>
在她心里,以为一只雏儿,还不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然后吸尽他的元汤,提早结束这场战斗。</p>
谁知一阵疾攻下来,非但不能如愿,反而弄得自己喘气如牛。</p>
桃花三娘子冷哼一声,道:“你真是一块奇材,老娘倒要斗斗你!”</p>
内在的吸力突然加强了,一头青丝已经摇乱了,配合着她如狼似虎的动作,简直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p>
就如那风车打转,上面摇头晃脑,张结舌,篷头散发,像是舞狮一样,不停的摇摆着。</p>
全身没有半点娇艳之态,完全成了一头飢饿的雌虎。</p>
在这些动作之中,并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刺激,这种煎熬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桃花三娘子开始后退了。</p>
她这是以退为进的战略,待小龙不注意的时候,便猛地往下一坐,使他的关棍儿强而有力的砸在花蕊上。</p>
顶得一阵颤抖,打了一个哆嗉,发出一声满足又快活“啊”了一声。</p>
可是,小龙此刻必须立即往后猛退,退到只剩下一点儿在骚幽里面。</p>
到了无可再退的时候,就猛的往上一顶,接着,又退了回来,尽量保持着那“微入便止”的状态。</p>
这一阵缠斗,饶是桃花三娘子在肉场上能够呼风唤雨,也被挑逗得骚痒不已!</p>
她那小溪已渍泄出银灰色的“废水”,迳草丛中经过“弹丸”之地,往两股过“窑洞”,流了一大片在床单上。</p>
这一阵弄得地要死要活的,进退都不是味儿,疯狂的失了态,变了形,也失去了理智。她狂喊乱叫着。</p>
“你……真是……奇才……我……我受不了啦……你行……行行好……给我……几下狠……狠的吧……”</p>
桃花三娘子浪着,浪着,竟然浪得呜咽泣不成声,变成了哭叫声。</p>
小龙经不住桃花三娘子的哭叫声,浪叫的可怜相,知道她再也经不住这种挑逗了。</p>
看地这份可怜的浪相,再也难以忍受下去,就搂住她的脖子,底下也用力顶紧了。</p>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桃花三娘子压在底下,来了个“素女经”的“龙翻”</p>
后半段,八浅二深,死往生返。</p>
每逢小龙深插一下,桃花三娘子必定张嘴发出几声“啊!”,小龙实施“八浅”,桃花三娘子又改了“哼”声。</p>
听起来便成了:“哼!哼!高!……啊……哼!哼!哼……啊……”</p>
小龙施到“死往”的时候,下面用力顶紧了桃花三娘子的骚幽,玉菰头在里面抵着她的花蕊不住跳跃着。</p>
抵得她躲避不开。</p>
当桃花三娘子实施吸力,展开了“吸元锁阳”时,小龙又开始“生返”了。</p>
那份受不了的模样,就像一块大石压住了一条蛇似的,歪着脖子摇头晃脑。</p>
耸肩晃晃,玉臂扭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动,拚命地动,那股骚荡煎熬出来的滋味,真是无法形容。</p>
这一阵折磨,比“素女经”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是前者使她饱得难过,后者又馋得难过。</p>
素女经上的这篇,也算是折磨浪女人的法宝之一,详细解释起来是:“八浅”,是引起女人的性飢渴。</p>
“二深”,是吃的东西虽然有,却不给它正常的吞食,猛的一顶,立郎抽回。</p>
这就是“生往八浅”,到达了她“二深”刺激得过度,而“死返”又是闪电的一击,使她无法整个的领悟到那里应当如何?那里不应当如何?</p>
全身上下就如百万只蚂蚁,顺着血管爬上爬下,一样的难过啊!</p>
等到施到“死往”时,虽然感觉到得到满足,但又像吃东西一样,满满的塞了一大,舌头不能翻转,牙齿咬不得的死胀感。</p>
想吞又吞不下去,下不了咽喉,只急得伸腿,挺臀,扭腰的份。</p>
但又被紧紧压住又动不得。</p>
便只有晃肩、摇头、张嘴、瞪眼,咬紧了牙关,拚命的动着,想浪喊浪叫又开不了,叫不出声。</p>
这味道不是普通一般女人们能够接受的呀!</p>
桃花三娘子虽然有得天独厚的“淫根”,也持有邪帮的“元牝神功”,但却难抵这番无情的折磨,到后来实在受不了时,只有眼珠儿往上翻呀翻。</p>
小龙见差不多了,不愿再多耗时间,立即两手撑榻,减去了她的压力,再挺起腰来,抬起了臀。</p>
猛起猛落,如狂风暴雨般,一股作气,“扑!扑!扑!”连接着给了地几下狠的。</p>
地满足的发出了“啊……啊……嗯……嗯……格格……唔……唷……”</p>
声音越来越低,由低入微,由微变无。</p>
她成了仙!</p>
变了佛!</p>
腾了云!</p>
驾了雾I飘呀飘,往上升去,越飞越高,无止无境的——飘——终於,一切静止下来了。</p>
桃花三娘子得到一阵喘息的机会,似感到对方的抗力已近“强弩之末”,放开北珠,正准备吸收元汤之时。</p>
小龙看她太阳穴处已轻微的有点跳动,知道时机来了,猛的一松动,丹田一热,一股真气倏然涌去,散佈在全身经脉的真气亦哄然响应。</p>
全身穴道豁然贯穿,真气立郎在体内联连运行,一股热流激射而出。</p>
桃花三娘子突然感到冲力来得太强,连忙想推开身上的人,但小龙已经有了周全准备,双腿紧紧的勾住,双臂如铁嵌,紧紧的锁住了对方。</p>
“穿心一镖”,终於击中了对方。</p>
右掌一推“拍!”一声,桃花三娘子立郎被抛出车外。</p>
她刚惨叫半声“拍!”一声,整个的身子立郎撞跌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未站起。</p>
喷火的目光,也渐渐变成“死鱼白”,一代淫娃,天欲宫宫主,就这样离开了,结束了她的一生。</p>
小龙回到战场,天魔帮已死的死,伤的伤,生还者亦各个垂头丧气,就像静候秋决的神情。</p>
但是,一场桂辣辣场面倏现在眼前。</p>
只看见笑面跛丐笑面上颊,厉声道:“五柳道人,你……”</p>
小龙急忙走了过去,每人见他无恙回来,立郎响起一阵欢呼,因为此次能扫平天魔帮,其居功至伟,故深获大家爱戴。</p>
他趋步上前,平和的道:“道长何故动怒?区区愿闻其详。”</p>
五柳道人一指苏婷婷扬声道:“这妖女自称是独芳客之徒,声言代师复仇,向五大门派公然挑战!”</p>
“本来是名正言顺为江湖规矩侠客之事,但事实上有谁见过她的武功,替她证明呢?”</p>
“再说,孤芳客当年嗜杀成性,惨害同道中人,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我辈替天行道,也正是义不容辞。”</p>
“如今此女一出,诸位竟皆不战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颜面,并且可以说,是替我辈侠义者丢尽了人。”</p>
笑面跛丐、梅凌霜师徒,苏婷婷闻言都面显气愤之色,但被小龙暗拖眼色止住。</p>
五柳道人语气一转,又道:“此女今日表现不错,力搏天魔教徒众,当真值得喝采,目下先抛开谁是谁非不说,各位可曾和地交过手,过过招吗?”</p>
“何况,在江湖上,历代祖传一个规矩,所谓:”胜者为高,败者理屈“,在座者都未曾和地比划过一招,为什么就愿意俯首称臣,自认理屈呢?……”</p>
苏婷婷再也忍耐不住,霍的挺身而出,正容厉声道:“依道长之意,是想和贱妾比划几手了?”</p>
五柳道人双目一瞪,叱道:“正有此意!!”</p>
苏婷婷望了小龙一眼,见他不表反对,立即上前一步,当着群豪高声说道:“道长如此见责,贱妾只好勉力周旋一番。”</p>
说罢,目视五柳道人,说了声:“请”</p>
五柳道人远在卅年前,就已成名江湖,功力自然是十分深厚,他往昔的确吃过孤芳客的苦头,知道孤芳客的掌法,有神鬼莫测之机。</p>
故此,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准备一上来就以功力制敌。</p>
苏婷婷请他出手,正中下怀,袍袖一抖,猎猎风声忽作,那肥大的双袖,直似两块钢板压了过来。</p>
苏婷婷静立在三尺之外,煞气凝於眉梢,蔚蓝的眸子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p>
此际一见他发出攻势,竟而不架不退,不避不让。</p>
低叱一声,莲步一移,双掌上指下划,直取他两拳腕脉,正是独芳掌法中,“以毒攻毒”绝招!</p>
五柳道人吓了一跳,心知若不撤招,对方虽然可能受剑,但自己的双腕,势必残废不可。</p>
故而,不待苏婷婷双指划到,挫腕吞而再吐,由直崩变成了斜挡之势。</p>
苏婷婷存心让在场群豪见识一下独芳掌法,故而并不硬接,娇躯一闪,掌影顿时如排山倒海一般,层层堆涌在五柳道人四周。</p>
场中都是高手,自然看清她的招式。</p>
但五柳道人身在局中,陷入掌山,任凭他功力再厚,却也不由应接不暇,有点手忙脚乱起来!</p>
片刻间,一套掌法施完,掌影一收,问道:“贱妾的掌法,道长识得否?”</p>
五柳道人恼羞戍怒,怒吼道:“妖女接我一掌!”</p>
吼声未已,双掌运起十成功力,已平胸向外推去。</p>
但见狂飙突起,呼啸乱响,在场诸人,都不由暗讚其功力浑厚。</p>
那知苏婷婷秀眉一竖,双臂倏的在胸前划个半弧,紧接着掌心向外,忽的手推而出。</p>
只是,却没有半点风嘶之声,气势上似乎弱了点。</p>
但是,两掌一触,“砰”的一声闷响,突然风平劲消,而五柳道人,却因为吃不住反挫之力,“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p>
更惨的是,他那红润的脸上,却突然变成了煞白之色,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哇”的吐了一鲜血。</p>
苏婷婷微微一哂,道:“承让……”</p>
语毕,对在场群众作了一个罗汉揖道:“昔年家师与各门派过节,为徒者,自应讨还,唯外子仁心宅厚,谆谆告诫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以贱妾不为己甚,让昔年参与围殴者,自己闭门思过,广积善缘,谅家师九泉之下,亦能原谅贱妾此举!”</p>
衡山派掌门人浮尘子,与其他各派取得默契,此际代表发言道:“夫人能善体天心,武林之福,贫道谨代表昔日肇事之各门派,向夫人致最深歉意……”</p>
他话未完,五柳道人忍下自己伤势,一跺脚,恨声不已道:“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五柳就此别过……”</p>
说着,也不等别人对话,迳自抬手率同于飞父子,离开了锺山。</p>
小龙知道五柳道人此去,日后还要报仇,但又不愿令别人难堪,而迳自道:“前辈不必过谦,俗云:往者已矣,区区敢请前辈,谨往慎行,以为后人楷模!”</p>
少林圣愚大师高喧佛号,朗声道:“施主处处留一退步,为他人谋,更难得为胜不傲,实为人中之龙,天下师了!”</p>
小龙连忙逊谢,辞别群豪,带着苏婷婷、府小兰和阿娟回韵州故居。</p>
其中以石辅基与柳小倩最为尴尬,若以师门来说,他们与府小兰该是师兄妹,如今因为小龙关系,平空升了一级,梅凌霜便降级了。</p>
不过,笑面跛丐说的好:“江湖无老小,达者为先。”人只要活在快乐中,何必争这些世俗!</p>
(全书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