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廖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我的心砰砰直跳,脑袋混混涨涨,全身上下指哪儿哪儿疼。我无法想象为什么如此紧张,根本没有理由啊!廖教授说了这是他留给学生的答疑时间,也亲口说我可以来找他。
我轻轻敲门。
「进来,」他从里面喊道。
当我走进来时,廖教授的脑袋夹着电话,手上正在chu理一些文书工作。我没有打扰他,而是悄悄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廖教授的办公室很大也很整洁,窗台上放着一些盆栽,看样子像是仙人掌,书架排满一面墙,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大大小小的书籍和各种文件夹,一张大大的书桌从书架延伸出来。墙上没有学术海报、没有抽象画、风景画,或者奖状、匾额、和某个名人的相片……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连桌子上的茶杯也是干干净净的白色,找不着稍微个性的词语可以描述。
他的桌前有一把椅子,房间一角有个小圆桌和另外两把椅子。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坐在小圆桌边。就像林黛玉第一次去见舅舅一样,坐在离主座最远的位置上。我安静地等着,继续环顾房间。这办公室一点儿不像是他的,或者说不像任何人的。廖教授可以说他昨天才搬进这个办公室而不会有人怀疑。看来认真只是他的做事习惯,和喜好无关……至少对于他的这份工作。
一副眼镜架在鼻子上,让他显得很学究。当然,他在大学当教授,本来就该是副学究模样。可不知怎的,看着他的脸,微微露出胡茬的下巴,还有隐藏在眼中的笑容,我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其中大多数都是我们中间那张桌子的一起其他另类用法,也许还有一把尺子,如果廖教授有的话。他的办公室里会藏把尺子么?廖教授既然教数学,数据分析总是需要画图画表或者画坐标轴吧,所以有把尺子应该很正常。
「所以,郝彤,我能帮你什么忙?」廖教授挂了电话抬起头。
我打个激灵,赶紧把神游的脑子拖回到手头最要紧的任务上。「我……嗯……今天上午在课堂上,很丢脸。您留的讲义我很认真地看呢,一个星期都在做笔记,划重点--」
「好吧,这是你的问题,讲义上写了什么你记得倒是很清楚啊!」廖教授打断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