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过可喜,但闻污蔑诋毁之言则不必喜。建昌侯说我不称职,当拿出证据来,信口开河可不成。我不称职,岂非说皇上的看错了人,内阁李大人推荐错了人。建昌侯是不是这个意思?”
杨廷和果然思维敏锐,口才了得。反击起来绵里藏针,却凌厉有力。三言两句便将这件事引到了皇上和李东阳识人不明上去了。将矛盾迅速的扩大了。
朱厚照紧张的搓手,他想出言缓和,但又不知怎么说才好。只能担忧的看着张延龄,心道:你惹他作甚?你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这下你可怎么应付?
张延龄倒是笑的灿烂,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杨学士,这些话便言重了。我只说你的问题,你牵扯到皇上和其他人作甚?再说了,我那句话说你没资格了?说你不称职了?我只说了怀疑你的教授水平,而非怀疑你的学识。你的学识再高,讲学没有方法,却也是白搭。”
杨廷和皱眉回想,张延龄倒也确实没有说出怀疑自己学识的话,但他的言外之意确实是如此。如今他不肯承认,自己倒也不能强行意会。
“讲学方法?此言何意?”杨廷和冷笑问道。
“这么说吧,农家有一种喂鸭子的方式,便是将食料强行往鸭子的嘴巴里塞,每次塞的满满的,之后便将鸭子关起来。此之谓填鸭之法。这样喂养出来的鸭子固然肥大,然而肉味不美,如同嚼蜡。杨学士如今对待太子的办法便是这种填鸭式的方法。太子殿下勿恼,我不是说你是鸭子,只是个比喻罢了。我听说杨学士每日好几个时辰都逼着太子读书,文章不背的滚瓜烂熟默写出来不罢休。这就好比将所有的学问都硬塞进太子的脑子里,却不得消化。这种方法有待商榷。”张延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