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隐沉声道:“良禽择木而栖,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我也从未跟你同流合污。沈良,你其实早就该死了。”
陈式一在旁呵呵笑道:“是啊,你狗胆包天,竟然敢找人伏击侯爷,早该被碎尸万段。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便知道是你这狗东西使坏了。我们当时便想杀了你。”
沈良咬牙道:“我不明白,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是我,为何不戳穿我,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又何必在我面前演这场戏?”
张延龄微笑道:“两个原因,第一,牟斌在我面前保证你不会再对我不利,让我饶了你一条命,我自不能不给她面子。第二,我不想张隐兄弟受到牵连。要从你手中将他写给你的供状拿回来。所以才费了些周章。”
沈良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张延龄继续道:“这个局,是我借袁斌之口试探你是否死性不改的。倘若你当真不再对我不利,你这条命或可保住。可惜你死性不改,听到我放给你的消息之后立刻便开始了行动。可见你丝毫没有吸取教训,没有丝毫悔改之心。你去找张千户商议行动的时候,便已经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了。”
沈良惊愕道:“袁斌……袁斌也背叛了我?你们早知他是我的耳目?”
张延龄冷笑道:“你的手段太过拙劣,这种事还用费周折么?几个月前袁斌便已经全部交代了。”
沈良咬牙骂道:“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该死的家伙。袁斌,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剁了你。”
张延龄呵呵笑道:“你要见袁斌么?好办。陈百户,让他见见袁斌。”
陈式一哈哈一笑,举着火把上前来到那具被挖掘出来的棺木旁,呼啦一下掀开了破败的被褥,一具扭曲的尸体躺在棺材里。
沈良一眼瞥见,嗔目后退,大声咳嗽起来。那棺材里的尸体正是袁斌。狭小的棺木中,袁斌肥胖的身躯蜷缩在里边,占据了大半空间。但他的脸却是看得清的。张着嘴巴,惊恐万状的死状甚是恐怖。更可怕的是,他的脑袋旁边有个张着嘴巴的头骨破裂的骷髅。
袁斌是被硬塞到这个已经有了尸骨的棺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