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也似乎很顺畅,不过张延龄却很想笑。刘瑾这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了。文官集团试图攫取权力制衡皇权倒是事实,他们想排除异己一家独大也是事实。但无论如何,说他们为此便不惜谋害先皇,这可就是胡说八道了。除非外庭之中有权阴谋家和野心家,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在道德上,谁要是做出这种决策,必是不可能在文官集团之中立足的,那可是弑君之罪,顶格的大逆不道之罪。在可行性上也是愚蠢的,弘治皇帝在位,文官集团的地位已经大幅提升,权力迅速提升,已经凌驾于勋贵和内廷之上。假以时日更是一定会独霸朝政大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弑君之事。换上的新皇帝完全未知,他们又怎知会完全被掌控?
表面上的逻辑的自洽,仔细一想便是漏洞百出。这刘瑾倘若不是他自己愚蠢,便是认为别人也是没脑子的人,居然跟自己说出这种猜测来。当真可笑之极。
不过张延龄并不想戳破这一切,他想知道刘瑾今日巴巴地在这里等着自己,跟自己说这些事情的用意何在?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跟自己说这些事,他必有目的。
“刘公公所言……倒是有些道理。倘若猜测成真,那此事也太可怕了。这可真是狗胆包天,百死莫赎啊,外庭这帮人这是疯了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张延龄咂嘴道。
刘瑾见张延龄似乎信了他的话,于是低声附和道:“是啊,想一想都头皮发麻。朝堂之上都是些道貌岸然的虎狼之臣,新皇年纪又小,经历又浅,实力单薄,想想都让人彻夜难眠,心中胆寒啊。侯爷,我大明朝江山社稷危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