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恭恭敬敬的将奏折放在面前的地上,爬在地上向着午门磕了头,起身来脱去官服,取下官帽,端端正正的摆在地上。
“诸位同僚,老夫无能,无颜再留在朝堂之上。皇上为奸佞所蛊惑,已然难以回头。老夫只能辞官挂印离去。老夫感谢诸位同僚这么多年对老夫的支持,和你们一起为大明社稷效力,是老夫的荣幸。各位,你们定怪我不负责任,但老夫别无选择了。各位,告辞了。”刘健转身对着众官说道。
众官员惊愕不已,有人大声叫道:“刘首辅,谢大人,你们怎能辞官?你们不能走啊。”
“刘首辅,你们不能辞官。事未竟,如何退缩?为了大局着想,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着想啊。”
刘健不发一言,深深鞠躬,伸手和谢迁紧握,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呵呵呵,搞这一套,拿辞官威胁皇上么?我大明朝除了皇上,离开了谁不成?你要辞官是么?那便成全你们。”刘瑾呵呵冷笑起来。
“高凤,将辞呈官服送去给皇上,告诉皇上,刘健等人抗旨不遵,反以辞官威胁,请皇上定夺。”刘瑾喝道。
高凤高声应了,上前抱着奏折官服快步离去。众官员也想知道皇上会不会因为两位内阁大学士的请辞而改变主意,并非立刻散去,留在原地默默等待。不久后,高凤快步而来,脸上笑容灿烂,手上捧着一份圣旨。
“皇上有旨,刘健谢迁既无意为朝廷效力,朕亦不勉强二位。准其辞官。钦此!”高凤大声宣旨道。
“哈哈哈哈。求仁得仁。这下官也丢了。蠢得很。还有谁想要辞官,赶紧的。正好陪着那两位一起走。”马永成大声笑道。
丘聚魏彬谷大用张永等人也都大笑起来。
群臣差点要晕过去了。面对如此情形,他们当中许多人已经心灰意冷。许多人已经毫无心气。但是总有人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的。数日之间,外庭因为弹劾之事反而自身七零八落,两位内阁大学士辞官。闹腾了半天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让刘瑾等人得势,这哭恶气如何能忍下?
“皇上啊。大学士刘健等三人接受先帝的旨令辅佐陛下,即使有罪,也应宽宥,不容轻动,何况他们没有罪。刘健虽老,但精力充沛,谢迁更是身强力壮,太平宰相怎能一并离去?如果没有他们匡辅陛下,那么奸臣邪佞则横行天下,后人对陛下将如何评价?今日如果没有这些老成之将、老成之臣,陛下将孤立于上,谁来与陛下共同治理国家?”一名官员站起身来大声朝着宫中喊道。
“今京城雷风之变,日食之变及四方地震、水旱灾害频发,此乃上天降下警告,预示社稷不稳之兆。皇上在如此情况下,还听信刘瑾等奸佞之徒的蛊惑,日日游宴,驰骋射猎,招致边镇祸端,此乃逆天而为之举。几席宜忧而不忧,民心向背不可违,忠贞之士都为之痛泣流涕,奸佞之徒弹冠相庆。皇上啊,你这样会招致天灾人祸惩罚的,会毁了我大明社稷的。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将刘健、谢迁请回内阁,勤修德政,上顺天心,下解民困,铲除奸佞。此乃天下臣民泣血之声,皇上不可不听啊。”
那官员撕心裂肺的大声叫喊着,捶胸顿足泪流满面,状极疯狂。
刘瑾脸色铁青,冷声喝道:“南京给事中戴铣,胆敢诅咒皇上,诅咒我大明社稷。其心可诛。拖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