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见张延龄提着火铳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朝自己走来,吓得差点尿裤子。想要逃,两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迈不动。
张延龄恶狠狠的来到刘瑾面前,将火铳抵到刘瑾的嘴巴上,往里硬杵。刘瑾嘴唇生疼,不得已张开嘴巴,然后便被那又黑又硬的枪管给杵进嘴巴里。
“狗东西,侯爷我只需要一开火,你这颗狗头便得爆开。”张延龄瞪着血红的眼睛,喷着酒气喝道。
“呜呜……”刘瑾含糊叫道,连连摇头,感觉下身已经快要决堤。
“现在知道怕了?不是横的很么?”张延龄骂道。
张永走近两步叫道:“侯爷千万莫要冲动,两位只是争吵了几句罢了,不至于如此。可不能闹出大事来。刘公公,侯爷不过是要放徐杲罢了,你答应了不就成了么?”
刘瑾口中呜呜,含糊不清的说话。
张延龄道:“放不放人?”
刘瑾狠狠的瞪着张延龄,终于点头。
张延龄大笑道:“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么?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贱胚子。”
张延龄将枪管往外一拔,发出啵的一声,刘瑾大口喘息。
“张延龄,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么做可知后果么?”刘瑾喘息道。
张延龄皱眉用火铳顶着刘瑾的下巴道:“废话什么?放不放人?”
刘瑾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此之时不敢造次,冷声道:“你拿走火铳,我下令放人……”
张延龄冷笑一声将火铳移开。
“让他把人带走,都不要阻拦。”刘瑾沉声道。
“算你识相!”张延龄提着火铳举步走向桥南。
刘瑾快步躲在两名校尉身后,冷声叫道:“张延龄,今日之事,咱家必定禀报皇上。你殴打咱家,强行带走外庭犯人,威胁咱家的事情,我必原原本本的禀报皇上。你如此跋扈霸道,枉顾律法,皇上不会饶了你。”
张延龄转身骂道:“你还真是条狗。人走你吠,人来你逃。你自去禀报便是。正好我要和皇上说说你假传圣旨,假公济私的事情。”
刘瑾怒道:“胡说,什么假传圣旨?”
张延龄冷笑道:“什么奸党名录?皇上下旨了么?我瞧不过是你手中的一张纸罢了,怕都是你自己写上去的名字吧。当真是惩办奸党,皇上怎么不下旨?”
刘瑾一愣,叫道:“皇上亲眼过目的,你敢血口喷人?”
张延龄啐道:“这等大事,皇上不下旨,光凭着你一张嘴说,谁能相信?况且你是内廷之人,有什么资格宣布什么奸党名单?莫非你想要干政么?”
刘瑾听出了张延龄话语中的玄机,心中一惊。这厮是要把自己往沟里带,要给自己搞个太监干政的罪名。这其实倒也没什么,这件事确实是禀报了朱厚照的,名单也给朱厚照过了目的。只不过自己选的是午后朱厚照正听曲喝酒的时候禀报的,皇上醉醺醺的没怎么看便点头了。但是,确实自己身份不符,也确实没有圣旨。
自己只是想扯大旗作虎皮来为自己立威,将这帮官员弄进北镇抚司中一顿拷打诱供,便可以弄出许多证据来。之后皇上就算明白过来,自己呈上证据,则奸党便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