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贯彻的很坚决。
在两刀逼迫陈式一和张隐招架之后,利用那短短的间隙,大喝一声身子纵起,从两人之间三步宽的空隙冲出,挥刀直扑十步外的张延龄。
“侯爷,小心!”张隐大喝,顾不得手臂酸痛,转身挥刀朝着牟斌后心砍去。
陈式一也挥刀砍向牟斌肩膀,试图阻止他冲向张延龄。
然而,牟斌的动作太快,两人这两刀差之毫厘。陈式一的刀尖划破牟斌的肩膀,但却只是拉了一道口子而已。
两人齐声大喝,踏步追击。但牟斌身形已经出现在张延龄的身前。带着狞笑的脸和张延龄近在咫尺。一手持刀,另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朝着张延龄的肩颈抓去。
牟斌知道,只需抓住张延龄的肩膀,横刀搁在他的脖子上,那么身后的攻击自然会停止。投鼠忌器,这两人绝不敢再进攻。所以这一抓又快又狠。
他的手已经搭上了张延龄的肩头,刀已经距离张延龄的脖子数寸。但突然间,他的身子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胸口被一个冰凉的硬物顶住了。
他赤裸着上身,肌肉裸露,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东西的坚硬和冰冷,戳的自己肋骨生疼。
“牟大人,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张延龄仰头瞪着牟斌黑魆魆的脸,沉声道。
牟斌个子高大,张延龄比他矮半个头,所以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牟斌眼角往下瞄去,看到了顶在自己光溜溜的胸腹上的一根黑魆魆的枪管。一时间心中大骂自己粗心,居然忘了张延龄有火器在身了。
当初那次西山袭击失败之后,牟斌便得知,张延龄是用火器射杀了伏击的东厂番子们的事实。事后更是探知那不是寻常火器。牟斌多方打探,从各种零星的消息证明了张延龄确实在私自制造一种火器。
这本来是牟斌打算收集了全部证据之后,用来攻击张延龄的一个点。但是张延龄显然很是谨慎,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恰逢外庭弹劾之事,牟斌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但此刻,他终于看到那火器的样子了。确实和粗糙的军中常用的火铳是不同的。
“张延龄,你没有明火,如何发射火铳?”牟斌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火铳是要明火点燃引药的,自己还容他用火折子好整以暇的点火不成?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居然被他唬住了。
“牟大人,你可真是孤陋寡闻。我这火铳是用燧石点燃火药的。我只需扣动扳机,燧石点燃引药,便可发射。”张延龄热情的做了个小小的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