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得到曹雄兵败的消息几乎要晕厥过去,惊愕半晌之后,指着前来禀报的兵部尚书许进的鼻子破口大骂。
许进心里既委屈又恼怒。让曹雄尽快出兵平叛的主意是刘瑾拿的,现如今又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那日是刘瑾自己急火火的找自己商议,要自己即刻给曹雄调拨作战物资,让曹雄尽快出兵渡河平叛的。当时许进还有些担忧,怕出篓子,想请刘瑾禀报皇上,让皇上点头背书。
结果刘瑾说,这事儿不必告知皇上。待平叛之后给皇上一个惊喜,皇上会更高兴。同时也打了勋贵们和李东阳他们的脸,让他们拖延平叛的企图泡汤。
现如今,曹雄兵败了。灵州守备史镛送来的奏折上说,曹总兵率一万兵马渡河。结果连对岸都没摸到,折损兵马近四千人。他自己也被叛军对岸的火炮击中座船,掉落黄河之中下落不明。目击者说,看到曹雄沉入水中再也没浮上来。十之八九是已经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许进也是差点昏过去,不知如何是好。这下事情麻烦了。曹雄这一败,后果不堪设想。私自出战便已经是死罪,况且还是一场大败。这也难怪刘瑾失态,破口大骂。
刘瑾骂了一会许进,又开始大骂曹雄无能。就算渡河不成功,也不至于折损四千兵马,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摸到。这还罢了,这厮自己还阵亡了,真是蠢到家了。要知道,曹雄可是被刘瑾寄予厚望,在边军中栽培的人。将来还想用他总制边镇,控制边军兵权的。谁料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公公,您万万息怒。眼下不是恼怒的时候啊,得想个办法赶紧善后啊。这个消息怕是瞒不住的,一旦上奏皇上,皇上必然要追究私自出兵的责任。还有,这曹雄一败,灵州危在旦夕。史镛说,叛军很有可能趁势攻灵州。公公,咱们得想办法应付此事啊。”许进皱眉低声道。
“应付个屁!和皇上直言相告,让皇上砍了咱家的头便是了。反正都想要咱家的命,咱家把命给了他们便是。但是,咱家就算要死,也要让这帮家伙不好过,死前也要搅个地动山摇,拉几个垫背的。”刘瑾挥着手大声的吼叫道。
许进皱着眉头,面对刘瑾的失态,他心中虽然鄙夷,但是此时此刻却也真的不能刺激他。他死了不要紧,自己可也要跟着倒霉。
“刘公公,莫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怎也怪不到公公头上来。那曹雄……私自用兵,怎么怪得到您头上?一会,卑职将消息禀报给内阁,就说曹雄没有接到朝廷圣旨,私自出兵进攻,酿成大败。这个责任,自然是曹雄来负。公公,您说呢?”许进轻声道。
刘瑾发泄了一顿,气呼呼的坐在那里。闻听许进此言,长叹一声道:“看来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能如何?可惜了曹雄了。咱家其实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咱家不想让那帮人看咱家的笑话。咱家要是被皇上责罚了,他们可笑的开心了。”
许进点头道:“是啊,是啊。可不能让他们得逞。那么这件事便就这么办了。”
刘瑾点头道:“依你便是。不过,兵败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处置?灵州估计是不保了,皇上定要商议如何解决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许进道:“只能是即刻点将,集结兵马去平叛了。我目前还没有好的人选。实在不成,皇上面前我毛遂自荐,亲自去领军平叛便是。”
刘瑾皱眉道:“你有把握么?倘若你再败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