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沉声道:“还不是因为杨玉死了。秦德顺失手杀了杨玉,赵勇王谦等一干锦衣卫校尉心中不满,想要寻仇。我命秦德顺请他们来说话解释,结果他们以为咱家要杀他们,遂闹将起来,扬言哗变。这不就闹成了这样么?还好侯爷来的及时。”
张延龄讶异道:“原来如此。这么说王谦昨晚是在撒谎咯?”
谷大用道:“当然是撒谎。张侯爷,你提审了王谦了么?”
张延龄道:“我才起床便来见你了,还没提审他们。”
谷大用松了口气,忙道:“那就好,张侯爷,咱家把话说在头里。他们现在知道闯下大祸,必无活命的机会。所以一定会狗急跳墙,反咬一口。他们的话侯爷可一句也不能信。”
张延龄笑道:“看来我只能信谷公公的话了。”
谷大用道:“张侯爷,咱家知道之前得罪过你,咱家现在向你道歉。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信咱家。这件事你交给咱家处置,咱家处置的干干净净,不会让朝廷有半点责罚到咱们头上。咱家也不想被皇上和朝廷责罚。你张侯爷帮我这个忙,我谷大用记着你这份人情,将来必百倍回报。如何?不要再弄的满城风雨,特别是不能让杨一清知道。否则他必然不肯罢休。到那时大伙儿都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必须低调处置。”
张延龄看着谷大用呵呵笑了起来:“谷公公,我救了你的命,你已经欠了我人情了。我若是再按你说的办,你又欠了我人情。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谷大用道:“张侯爷你说,但我谷大用能力所及,必全力以赴。”
张延龄呵呵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两口。
谷大用一双眼睛盯着张延龄看,等待张延龄开出条件来。
张延龄淡淡道:“谷公公,我已经命人提审王谦了。一会便有结果了。审问王谦的人是陈统领,锦衣卫南镇抚司出身,你也知道锦衣卫审讯的手段,不怕他不说实话。我很想知道,王谦到底会不会说实话。咱们不妨等一等如何?”
谷大用惊愕起身叫道:“侯爷,你莫非不信咱家?王谦现在的口供必然是反咬咱家,诋毁污蔑咱家。他的话可万不能信啊。”
张延龄笑道:“好像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也未必如此。”
谷大用叫道:“侯爷,咱家比你了解他们,他们真的会什么都干得出来。听咱家一言,这件事让咱家去处置如何?”
张延龄冷声喝道:“谷公公,坐下喝茶。稍安勿躁。你这副样子,让人觉得很是奇怪。本侯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谷大用脸色发白,颓然坐在椅子上,头上渗出汗来。
门外,陈式一的声音响起:“侯爷,侯爷在么?卑职有要事禀报。”
谷大用身子一震,看向门外。张延龄沉声道:“陈式一,本侯在此。何事禀报?”
门口一黯,陈式一的身影遮挡了门外射进来的阳光。
“侯爷,重大发现。王谦招了一件秘密之事。”陈式一声音兴奋的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