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鸟铳开始轰鸣,晕头晕脑的山匪们纷纷中弹倒地。
这帮山匪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以为的这群肥羊却是一群猛虎。对方居然装备着凶猛的火器,只片刻之间,山坡上下,山道两旁便全是惨叫和惊叫之声。百余名山匪眨眼之间死伤五六十人。
上方两名匪首倒是没被炸死,三颗金瓜雷丢到了拦路的竹捆之下,炸飞了竹子,后面站着的匪首和十余名匪徒倒是没受到多少伤害。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帮人是官兵么?官兵也没这么厉害啊。”天王寨大寨主腿都软了,惊愕叫道。
“快跑吧。大债主,踢到铁板了。”二寨主见机,已经拔脚开溜。
大寨主如梦初醒,转身便跑。跑出几步,直觉的后心剧痛,身子前扑栽倒在路旁。他大张着嘴巴,一口气硬是吸不上来,双腿乱蹬,片刻气绝。一颗钢珠弹正中后心,击中心脏,即刻毙命。
周围山匪早已开始四散往林子里逃。亲卫们举鸟铳瞄准,鸟铳枪栓咔咔作响,十几支连发鸟铳已经抵得上之前的四五十支鸟铳的击发速度,只需动作娴熟,五息可射两枪,速度已经相当惊人。这十几名亲卫又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枪法极准的兵士,几乎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剩下少数山匪豕突狼奔钻入竹林深处拼命逃窜。
“罢了,不必追了。赶路要紧。”张延龄制止了想要追击的众人。
陈式一笑道:“这帮小毛贼,居然也学人家打家劫舍。今日教他们知道厉害。什么天王寨,名字倒是威风,一样的脓包。”
张延龄叹了口气道:“这是碰到了咱们。倘若今日咱们只是寻常百姓或者客商,怕是遭了殃了。这么小的一座小山,居然盘踞着这么多的土匪。左近的村庄都跟他们有所勾连,简直不可思议。”
陈式一道:“是啊。当地官府居然也不来围剿。任由他们在此横行?”
张延龄摇头道:“定是围剿了,怕是吃了亏。没进山便被发现踪迹了。再被围堵在这样的山林之间的坡道上,两侧只需用弓箭乱射,便可大量射杀敌人。这帮人是看咱们人少,所以没有动弓箭。估摸这也怕射死了马儿。不然,他们从林子里往咱们放箭,搞不好咱们还真有些麻烦。”
陈式一笑道:“那也不怕,他们一放箭,咱们便手雷招呼过去,炸翻了他们。这一招对我们是不起作用的。适才他们在竹林里的时候已经被咱们发现了,我们只是装糊涂罢了。不过地方卫所官兵没咱们的火力凶狠,怕是真要吃亏。”
张延龄道:“吃亏是一定的。没见他们有人穿着盔甲么?不少武器也是卫所兵马配备的武器,这说明官兵来围剿过,吃了亏死了不少人,索性不敢来了。”
陈式一点头,唏嘘不已。
前方几名亲卫已经清理开了路障,前来禀报。张延龄等人不再逗留,策马而行。约莫一炷香之后,众人已经出了这座叫做骝马山的小山岭,飞驰在官道上了。
虽然张延龄心忧于河北之地的混乱局面,但是他也无暇顾及此事了。当晚抵达山东济南府境内,这之后一路通畅,倒也再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路南下,渡淮河,过扬州,渡长江,经南直隶一路南下。
八天之后,一行人抵达江西南昌府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