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里人!”刘瑾惊道。
“是啊,可不是他们么?他们家里人看到了血书,那血书自然也在我手里。嘿嘿。那徐昊和高廷和在血书上写着你当天去配药间的情形。刘公公,要不要我复述给你听?”陈式一冷笑道。
刘瑾皱眉不答。
陈式一道:“那天,你说太子要用人参,所以去领。可是平素都不是你去领,而是东宫中的小太监。况且,我找到了东宫中的领用补药的册子。当天太子宫中还有四盒人参可用,你跑去领什么人参?嗯?刘公公,你怎么解释?”
刘瑾额头见汗,神色凶狠的瞪着陈式一。
陈式一根本不鸟他,继续道:“你在配药的时候故意打翻了药屉,弄的满地都是。徐昊高廷和收拾药材的时候,你将在称好的药材里边放了些附子片,是不是?其实你在放的时候,高廷和眼角余光瞄到了你的动作,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东窗事发,皇上驾崩之时,他才意识到了那是你在下药。”
“刘公公,你为了否认自己取过太医院,故意不在药物领用的册子上签字。高廷和徐昊也不是没有说这件事,只是那时被人认为是胡乱攀诬。册子上也没有你的领用记录签名,所以根本没人怀疑你,只会认为是那两个冤死鬼胡乱攀诬你,想找你这个替死鬼。其实,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没人信罢了。两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写成血书,穿在内衣里。血书上,两人自忖必死无疑,临死前他们也要将这件事说清楚,作为证据。他家里人收殓尸首的时候见到了血书,却没敢声张。知道这件事极为严重。他们那时吓破了胆子,有人说要把他们满门抄斩,他们能逃得性命便不错了,那里还敢声张?但血书,却是带出京城了。最后被我得到了。哈哈。”陈式一道。
刘瑾脑子嗡嗡作响。要说一开始,自己还有些怀疑陈式一是在试探自己,他说的那些都是猜测和巧合。但现在,陈式一说的这些犹如当日在场一般,怎么不令他害怕。
那高廷和徐昊临死之前居然在身上写了血书,他们生前说的话没人信,但是他们留下的血书写了事情的经过。自己又被证明撒谎,不是为了太子宫中缺人参去领,而是特意去了太医院。又有杂役作证明。
刘文泰和方叔和又被陈式一拿了,还有太子宫中的物品册子都被他拿到了。
这一切综合起来,证据绝对确凿,自己绝对是逃不了干系的。
刘瑾想着这些,差点瘫倒在地上,伸手扶着一棵树这才勉强撑住。
“陈式一,你可真会胡诌,你以为这便能骗得到咱家么?什么血书?什么账册,胡说八道。有的话,你倒是拿给咱家瞧瞧。”刘瑾冷笑道。
陈式一呵呵笑道:“刘公公,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么?你想诓骗我拿出证据来,然后在这荒林野湖,你的人把我宰了,夺了证据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傻,这样的场合还带证据来。我告诉你,只要我今天天黑不回家,那些证据立刻便被送到护国公府,交给张公爷。到那时,后果如何,你自知晓。怕是你刘公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刘瑾被他识破意图,咳嗽一声道:“你自多疑,咱家只是有些不信罢了。你说,你想怎样?张延龄当真不知此事?”
陈式一笑道:“这等发大财的机会,我怎会放过?跟护国公说了,我还能发财么?护国公压根不知情。这段时间,他去打仗,我装病留在京城,偷偷去办了这件事,便是为了今日。刘公公,实不相瞒,我陈式一是个小人物,并不想搞什么大事情。谁死谁活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能不能搞到银子,远走高飞。刘公公,只要你给个合适的价钱,这些人证物证我都给你,让你全部销毁。我拿了银子带着妻儿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去过逍遥日子去。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