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囡,你看看,这就是江湖人,”那邻近一桌坐着对祖孙,孙女儿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原也生的清秀,只是面上许多雀斑,祖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头发胡子俱已花白,颤巍巍地拿着筷子教训孙女儿,“三天两头都在打打杀杀,你这么一个小囡囡,还想去闯江湖,爷爷怎么放心的下,怎么放心的下,咹?”说到激动chu还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孙女儿忙扶住他的背给他顺气,口中道:“爷爷,您就少说两句吧,”话音里带着好笑又无奈,“可吃完了?吃完了我扶您上去休息。”
祖孙俩说着话,孙女儿便扶着老头上楼上客房去了。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看得一清二楚,闻言捋须感概:“这丫头倒也孝顺。”
他却不知,这对祖孙一回到房,方才还佝偻着背的老头儿往榻上一靠,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折扇来大摇特摇:“可累死我了,这天儿真热,贴得人皮面具都汗津津的。”——声音赫然是个年轻男子。
而那孙女儿在椅子上坐下来,倒了杯茶:“你既难受,在屋子里取下便是。”
“乖囡,”老头儿吊儿郎当,“给爷爷也倒一杯。”
孙女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动手。”话是这么说,还是给斟了杯茶。
这二人赫然便是秘密出逃的瑶姬和白牧之,两人易容成一对祖孙,离开了凌波观后,轻轻松松躲过数道官府盘问,此时已距离凌波观数百里远了。
这主意还是瑶姬想出来的,知道白牧之擅长易容的人不多,她料想官府想不到这里来。于是白牧之便给她易了容,也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恶趣味,把闻名天下的吟心仙师给易成了一个满面雀斑的麻子脸。
瑶姬幼时也从叔父楚风那儿学过一点易容术的皮毛,请教了白牧之后,就拿他练手。只是她原想做一张中年男子的人皮面具出来,不慎把面具做得有点黑,还有点皱……
白牧之咳了咳,一本正经:“没关系,易个老头儿出来便是。”——忽略他憋笑憋到一抖一抖的肩膀,这话听起来还挺善解人意的。
瑶姬不由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