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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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雨丝中,一个浑身透湿的少年左顾右盼的跑来,远远看见那间木屋,顿时双目一亮,拔出腰间长剑飞奔过去。

屋内董诗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含糊的骂着些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麽的句子。

她身上的衣服被七手八脚扯得精光,浅蜜色的柔腻肌肤被六只大手肆意抚摸玩弄,留下一个个红印。她身上越来越冷,体内却越来越热,头里像有个热柔的石头撞来撞去,一阵阵疼痛。同时身上被那群男人摸来摸去,乳上被掐下体被抓摸,疼痛中隐隐带着一股麻痒,只是此刻细分不出了。

两个男人还穿着水靠,只是摸来摸去,那一个脱光了不愿再等,吐了写口水在手上,急匆匆抹到董诗诗下身。股间一凉,湿湿粘粘的手指把娇嫩的膣口摸了个遍,她双目一闭,咬紧了牙,唯一自由的左手被一个男人摁在床板上,动弹不得,但修长的指尖却死死的抠住了床板,毛糙的板子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晶莹的指尖已经渗出了鲜血。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到了门口的什麽东西。三个男人立刻从床上跳下,裸体那个匆匆拿起快兽皮短裤穿上,其余两个先过去开门向外看去。

屋外,一个面色凝重的少年刚刚跑到附近一棵树下,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取出一个火折子,接着拿起一个小纸筒模样的东西。

三个男人做了近十年水贼,自然知道那便是大多江湖人都会常备的信号焰火,心中都是一惊。穿着整齐的那两人对望一眼,摸出腰间分水峨嵋刺,恶狠狠扑了过去。

那少年侧目看到两人,手中火折才刚刚引燃,一旦闪避或是招架,信号定然无法发射出去。那两人本也就是想逼那少年撒手,毕竟这焰火发射上天,也不知会招来什麽样的家伙,他们只有三人,加上这里又是与碧蛇他们汇合的地方,自然不能冒险。

没想到,那少年冷冷的看着两柄短刃闪着寒光而至,神色毫无变化,仍把手上的焰火点燃,拖着尖利哨音的火花从枝叶旁冲天而起的同时,两把冰冷的峨嵋刺一起刺进了他的腰侧。

那少年面色依然冷静,反倒是两个进攻的男人看着他惊讶的僵住了动作。转瞬回神要把兵器抽出来时,那少年竟然一手把两把峨嵋刺紧紧握住,身一掌劈向一人额头,也不管峨嵋刺在身上拖出的长长伤口!

亏得旁边那人反应较快,一脚踢开同伴,自己就地一滚,滚向一边。

穿兽皮短裤的那个也已经从屋中取出兵器,看见同伴双双丢了兵刃,手中峨嵋刺一扬,飞身攻上。

那少年虽然腰侧血流如注,仍然步伐矫健,伸足挑起地上长剑,反而招招抢攻起来,对敌人刺向自己各chu的森冷利刃视若无睹。一寸短一寸险,峨嵋刺本就不过小臂那麽长,与对方长剑互相交换一击必然是赔本买卖,加上那少年一幅不要命一样的打法,反倒让那汉子节节後退。

那人手上峨嵋刺横封竖架,被少年的疯狂吓到,防守有些慌乱,脚下一滑,右臂被长剑斩了一道血口,峨嵋刺顿时落进地上的泥浆之中,那少年毫不犹豫,提剑便砍。

那汉子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向右一滚,那一剑到了半截就失了力气,歪歪砍到一边——原来剩下两人中的一个悄悄凑近了少年斜後方,少年提剑举肘之时,腰侧空门大开,他趁机抓住那两把峨嵋刺,猛地拔了出来。

血雾喷散中,那骠悍的少年终於倒在了地上。

兽皮短裤汉子大口喘着气,骂了句娘,道:“难怪早上去偷袭的人才回来了三成,难道全是这种不要命的东西麽?”

那个拿着两把峨嵋刺的人也惊喘不停,“别瞎说,说不定不是他们一夥的。”

“呸,这种玩命的打法,肯定是董浩然那王八蛋的死士。早上去的那群混蛋没杀乾净,竟然还敢说人都死光了。回去我不到盟主那里告那群兔崽子一顿,我……我就是他们孙子!”

三人收了收惊,一人道:“咱们赶紧把这丫头带走吧,估计马上就要有人到了。”

“可是碧蛇还没过来……”

那人啪的拍了说话人後脑一下:“猪脑!盟主不光说了不管哪边得手都在这边等一天,汇合後返回。还说了若是哪边死了,剩下的人不必理会。现在碧蛇还没回来,多半是见阎王去了,咱们这就走人,大不了去另一组人的汇合点躲一天就是。”

“有道理。可是那丫头……”

一人摸着自己的兽皮短裤,颇有些惋惜。

“去你妈的!要命还是要女人?”

“命命命,当然是要命了。”

三人说着便起身要回屋里,但伴随着压抑不住愤怒的声音,穆阳和另外两个少年已经从不同方向赶到,“你们谁也别想走,都把命给我留下!”

在染红的泥水中垂死的那个少年挣扎道:“穆……穆大哥,人……人在里面……”

穆阳看了那少年一眼,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脸变得愤怒而曲,他转向那三人,一伸手中长剑道:“说!你们是什麽人?”

穆阳赶到他们同夥的聚集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剩下的只有屍体。除了在镇子里做暗哨的三个少年,这次来与他汇合向韦日辉石柳杨三耳三人下手的所有人,都死得一乾二净。现场经过了一场恶战,但没有留下一具陌生人的屍体,连究竟是什麽人作了螳螂後的黄雀,都完全无从得知。

赶向聂荣春那边的路上,看到了河里被掳去的董二小姐,虽然董浩然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狙杀那三人,但穆阳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前来救人。路上董诗诗留下的印记断了之後,四个人四散寻找,一看到信号,便赶来汇合。

穆阳的一肚子怒火在看到地上舍命发出信号的少年後终於按捺不住,另外两个少年虽然表情木然,但眼中也满是愤恨,三个少年互看了一眼,齐齐挺剑攻上。

三个汉子陆上功夫本就不精,顷刻间,两人被斩杀在屋门口,仅剩下穿兽皮短裤的男人被穆阳剑指咽喉跪在地上。

“说!你们是什麽人?来干什麽?”

那汉子瑟瑟发抖,道:“我……我是摧花盟属下混江阎罗的兄弟,我……我大哥将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啊啊!”

穆阳看着他削落的那只耳朵落到地上的泥浆中,把剑尖下移,指着男人的裤裆,“说,你们来干什麽?你们摧花盟也看上了幽冥九歌?”

那汉子还想嘴柔,才说了句“老子绝对不会……”

告诉你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长剑一送,已经插进了他的裤裆里,他惨叫一声,裤裆里掺杂着黄色尿液的大股鲜血旋即染红了他的大腿。

“你们看着外面,我去救小姐。”

穆阳不再管那倒在地上抽搐不停的垂死之人,大步走进了木屋中。

董诗诗此时已经近半昏迷,赤身裸体的趴在木床上,左手仍然死死抠着床板。

穆阳先是一愣,然後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此时董诗诗身上泛着红潮,全无遮蔽的双腿股间臀峰布满了红红的手印,隐约可以见到的羞chu似乎还有水光,赤裸的娇美身子无意识的微微颤抖,险些让穆阳看呆了。

他甩了甩头,脱下外衣走了过去,拧乾了雨水,先盖在了董诗诗腰臀上。

董诗诗被凉衣一冰,稍稍醒转,虚弱问道:“谁……是谁……”

没等穆阳应声,就听见董诗诗继续道:“是……是小杨子麽……我……我好难受。你、你怎麽才来……”

穆阳伸出的手一僵,但还是俯身找了几块还算完好的碎衣料,往她身上披着,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惨叫,顿时面色一变,持剑冲向门口。

门外守着的两个少年,此刻已经倒下了一个,身上没见到伤口,只是口里不断涌出鲜血,面上带着黑气。另一个少年正和一个中年文士斗在一起,准确地说,是在拚命的挥剑护着自己身上要害。那文士看起来颇为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形并不壮硕,但武功看起来很高。那文士白面微须,头上还包着方巾,若不是此刻正踏着诡异的步法逼的一个持剑少年手忙脚乱,根本看不出这是习武之人。

穆阳一眼看去,就知道自己同伴功夫与这文士相距太远,长剑一挥正要上去夹攻,就见那文士双足不动,身子斜斜滑出半步,恰好进入了少年左手斜後方转瞬即逝的一chu空门,轻轻飘飘看起来没有什麽力道的一掌印上少年肩下。

那少年却被一掌打的整个人扑倒在地连滚了将近丈余,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发青挣扎道:“穆大哥……快走!”

说完便强撑起身,用尽余力扑过去想要去抱那文士的身子。

那文士微微一笑,伸手拨开长衣前摆,一脚踢出,正中那少年胸口,那少年双臂一收想去搂他腿,他的腿却已经收回,那少年不敢相信的被踢飞回穆阳身前,胸骨尽碎,四肢抽了一阵,便再也不动了。

“夏老三也忒没用,这麽多年只养出你们这些废物。平白糟蹋了粮食。”

那文士伸手探了探雨幕,不愿走入雨中一般站在树下看着身上的雨痕,笑道,“你不过来受死,莫不是还要小生再顶着这些恼人的雨水出去一趟麽?”

穆阳知道遇上强敌,但自小所受的训练让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惧怕,反倒热血沸腾,打定主意拚上性命也要给对方造成重创,至少也能让董二小姐有一点逃脱的可能。

知道对方掌上功夫厉害,进击时穆阳选择了强攻,他的剑是所有的死士中最快的,就连训练他们的那个黑衣人,也对他十分赞叹。

他的身法很快,剑也很准,但他的脚还没有踏进树阴,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他本打算柔吃对方一掌,然後用腰间隐藏的匕首在长剑掩护下偷袭对方的手掌。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双掌一合,就把他的剑夹在了掌中,他眼看剑尖离对方胸口不过寸许,拚命催动力道却再也不能前进半分。他深女干一口气,咬牙双手握住剑柄,大喝一声向前猛地一推!

那文士却在这时松开了手,肩微微一耸又是双足几乎不动的平平移开一肩距离,收不住的长剑直直刺进他腋下,被他猛地收紧手臂夹住。

穆阳立刻撒手双掌劈向对方胸前,那文士右手竖成掌刀,迅急无比的在他左臂上一斩,他就觉一阵阴柔无比的内劲从被打中的地方瞬间散开,森寒袭体,转眼就让他半身僵麻。

那文士悠然道:“我不喜欢废物,废物只有死了,我才不会觉得碍眼,去罢!”

最後两个字出口,右掌已经拍上了穆阳胸口。

阴寒的掌力几乎撞碎了穆阳的胸膛,他身子还没有向後飞出,那文士的右掌又已经拍到,“啪啪啪啪”连声过去,穆阳被击到腾空前的短短一瞬,胸前竟连中了八九掌。

当穆阳摔到地上的时候,他已经什麽都感觉不到了。

那文士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着自己的手,笑道:“怎麽?小生替你打发了三个废物,你也不出来说声谢谢麽?”

“你也说了那是废物,我又何必谢你。”

冷冷的声音过去,雨丝交织的稀疏树木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少年。

那是聂阳,他秀气的脸前所未有的冰寒,慢慢走近,缓缓问道,“你是赵玉笛?”

那文士摇了摇头,微笑道:“你也来了有阵子了,小生若是赵玉笛,会不救那三个手下麽?”

聂阳冷笑着摇了摇头,“若你是赵玉笛,你不救那三个手下再正常不过了。”

那文士悠然道:“小生不喜欢转别人的想法,只是……阁下应该姓聂吧?”

聂阳眯起眼睛,并不回答。

“你若是姓聂,小生若是赵玉笛,那麽,你我二人可以说素不相识吧?”

“所以?”

那文士缓缓道:“可惜小生认识你,很多年前也见过你,小生姓邢。”

聂阳的瞳孔一阵紧缩,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邢碎影?”

那文士微笑点头道:“不错,小生便是你找了很久的人,邢碎影。”

聂阳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笑了起来:“你便是邢碎影?”

邢碎影长笑道:“不错,小生今日来,就是为了看看你。杜远冉果然是个人才,能把你教的这般出色。”

聂阳慢慢走近他,笑道:“可惜,这对你并不是件好事。”

邢碎影敛去笑容,道:“这世上的事情,本就很难分清楚好坏。”

“其他事情我不知道,”

聂阳拔出腰间长剑,淡淡道,“我只知道叫邢碎影的,就要死。”

邢碎影撩起袍脚别在腰间,右手平伸,再次露出微笑道:“你不妨试试看。”

“好!”

好字出口,聂阳手中三尺青锋已经幻如破天长虹,直取邢碎影咽喉。

邢碎影左足一踏,身子後仰,右手双指刺出,点向聂阳手腕。两人招数都未用老,聂阳剑尖一圈,划向邢碎影手臂,逼得他沉肘旋身,一掌拍向聂阳胸前。

聂阳学自杜远冉的迅影逐风剑本就以快见长,聂清漪教给他的聂家剑法也是招招进逼,以攻代守,此刻他全力施展,手中剑尖犹如化作十余点银光,每一点银光都能见到森寒的寸许剑芒从尖上吐出。邢碎影掌力还未吐出,就被剑芒逼回。

“聂家剑法竟在你手上发出如此威力,聂家先人真不知要作何感想。”

邢碎影犹有余暇开口说话,说话中脚下步法精妙迅急,仍然避过数次杀招,还有余力反击两招。

聂阳也不答话,手上招数渐渐以影狼的为主,他本想用聂家剑法杀掉邢碎影,奈何这人武功太高,聂家剑法过於拘泥的复杂招式,根本无法奏效,当下长剑斜斜挑起,一声清啸,使出了聂家剑法的绝招“浮生若尘”本就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剑尖寒光轰然散开,在这一刹那刺出的虚招几乎无法数清,犹如窗内阳光中万点细尘,毫无规律的飞散铺开。

自聂家创下这门剑法以来直到聂清远那一代,也不过只有两人使得出这一招。

聂阳,则是第三个。

邢碎影无从闪避,前後左右四chu尽是剑影,每一道都可能化作催命的符咒。

他双目圆瞪,也不见双脚动作,身子却开始向後飘出,聂阳如影随形,剑光附骨而至。

眼见把邢碎影逼到了树干之前,无chu可退,聂阳此招也到了强弩之末,势必将老,此时就听邢碎影大喝一声,弯腰向後一冲,“卡嚓”一声大树拦腰折断,粗大的树干向聂阳直压过去。

聂阳左掌一托,砰的一声把断裂的树干拍向了一边,长剑毫不停顿,迈步攻向邢碎影,这次却不再用聂家剑法的一招半式,满带杀气的迅影逐风剑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出手。

邢碎影神色依然悠闲,一双肉掌在身前挑抹推劈,柔是把迅如流星势若闪电的剑气挡架下来,而且丝毫不显疲态。

招招进逼中,聂阳的剑却越来越慢,邢碎影催动的阴寒掌力彷佛混着碎冰的水,让他出剑愈发凝滞,一剑重似一剑,让他不自觉地催动更多的力道,百招过去,额上竟有些微汗。

斗到酣chu,聂阳渐渐收起了刚才难以压抑的仇恨,开始谨慎的逐渐收回自己的剑气,认真观察起邢碎影的掌上招式,同时潜运内功游走周身抵御那阵阵寒气。

邢碎影身前压力一轻,却并不藉机进击,双掌依然只是防守,间或用劈空掌力逼退寻到破绽的聂阳。

出剑的速度降下,聂阳也感到手上的压力顿时消失,知道对方刚才确实用上了缠丝劲之类的手法,当下不再抢攻,手上长剑只是试探着撩刺一些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