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无颜之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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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延向后坐下,顺势一掌拍在那女子膻中,暂且让她动弹不得。歇过了气之后,才下去拿了药汁,掏出汗巾灌进少女口中逼她咽下,一直看她双眼由情形转为迷惑,最后慢慢闭起,才出了口气,又把她赤条条拖到了地上,拿过木箱再次下手,低声骂道:“娘的,又要重新来过。”

柳婷双眼微微睁开一线,看着面前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片残红,略感绝望的想着方才邢碎影和吴延的交谈。

难道,表哥真的就这样往南边去了么……果然,表妹终究比不过妹妹呐。

她闭上眼,什么也不愿再想了。

吴延这次费得功夫反而更久,到了完成时候,已经过了掌灯时分,正好方便行事。他仔细端详几遍,总算是稍感满意,伸手在那姑娘脸上捏了捏,柔软恰到好chu,和捏在真正皮肉上面也没有太大差别。

只是他手艺所限,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和柳婷的面庞大有不同,他有些心烦,弄乱了她的头发,往她脸上抹了些血污,看起来总算少了许多破绽。

接着他又将自己的脸上做了些许改动,看起来更老迈了些,眉头加了几道皱纹,用极薄的蒙皮调整了眼角,以防万一碰上哪个旧对头从眉眼间认出他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很久,令人心旷神怡的凉风也渐渐消逝,吴延穿上了那身破破烂烂的农家行头,拿了一个挂好纸条的麻布口袋,将赤身裸体的易容少女装了进去,扎住口背在背上。

原本要是白日里就开始行动,这女子是要穿上柳婷被擒时候的衣服,故意在市集上叫人看到两眼,好让柳婷的情形传到如意楼的人耳中。为免被熟悉柳婷的人看出破绽,他是真打算把那少女丰满的双乳削掉半个。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晚上,索性换了下一个计划,他只消把这女子送到郡城黑牢门口,让那几个守卫捡到即可。差役里必定有如意楼的人手,叫这些人看到一眼,特征相似,自然也就大功告成。这对奶子虽仍是不小的破绽,但这样一个赤裸美人,描述这种敏感部位,总不能太过准确。

邢碎影也早就安排好了官府里的天道暗线,只不过那人吴延绝不能去见到,据说此人心性刚正,只是别有隐情才听凭天道命令,单单叫他帮忙做伪放出聂阳妻妾被抓入黑牢的消息就已十分勉强,若是让他见到将这少女石更淫蹂躏的吴延本人,保不准就此倒戈出手。

吴延本也没打算和那人见面,天道中人他见过不少,除了后进的那些鱼龙混杂之辈中有些和他还算对路之外,大多还是些正派侠士,让他远远看了就浑身恶寒。

一样是要屙屎要撒尿要操女人,光了屁股上了床,和他能有什么区别?总不会还是那样彬彬有礼,把侠女裙子剥了,还要惺惺作态抱个拳不成?

胡思乱想着,不觉已经到了黑牢门外,远远的两个看守肃立门边,握着腰刀目不斜视。他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什么人在旁,才轻轻的跃上了墙头,拖着那口袋走到牢门附近光亮所及边缘,力贯双臂向前一抛,顺势扯开了袋口。

那两个看守被从天而降的口袋吓了一跳,一人拔出腰刀四下环顾,另一人蹲下身子拿起口袋上的纸条。

那纸条上写着“此乃要犯聂阳家眷从犯柳婷”那看守神情大变,连忙打开口袋,露出了少女白的刺眼的半边身子。

“快!快去报告牢头!不对……快去找李大人!”

吴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猫腰摸到墙角,轻轻跃下,钻入暗巷之中。

等到从另一头出来的时候,他已变成了一个身材发福衣冠楚楚的中年商贾,玩弄着拇指上的扳指,迈着方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既然聂阳不在,如意楼多半不会冒险劫牢,一旦在明面上与官府做了仇家,此后就不仅是孔雀郡没了他们容身之地而已。这种令人无奈的消息若是添油加醋传到聂阳的耳中,不知道那小子会是怎么一番神情。

吴延得意的微微一笑,他与聂阳自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怪就怪那小子为什么要帮史夫人,还偏偏是邢碎影的仇人吧。

他决定好好犒赏一下自己,摸了摸腰间的银子,信步走进了洗翎园中。

他有的是自知之明,身为色欲旺盛的淫贼,若不好好发泄一番,真要回去和姓柳的丫头独chu一室过夜,多半脑子一热就将她玩了。为那么个丫头得罪了邢碎影,才叫得不偿失。

再说,他也很久没享受过这种温柔风骚的青楼美人了。

事先邢碎影警告过他们这几个心腹,孔雀郡内,决不可轻易招惹董凡,对此吴延倒是颇不以为然,不过念及天道也看上了董凡这块大肥肉,邢碎影这么说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邢碎影那六百万两官银虽不知藏在何chu,但他分发下来的银子却也不少,吴延叫了一桌花酒,包了一间春阁,招了两个翎字排行的绝色美人,大肆享受起来。

他精力比起常人旺盛许多,又打定了主意一次解决之后几天的情欲,一番施展下来,直弄得两个娇滴滴的少女失魂落魄四肢瘫软,汗津津如泡了水一样,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

又叫了一个羽字辈的丫头进房,畅快的唱了一曲后庭花,吴延这才算心满意足,扫了一眼大床上一丝不挂的三个美人,推窗跳了出去。

已是子夜时分,除了更夫,再没什么人踪,饶是如此,吴延仍小心的在陋巷中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回到藏身的废宅之中。

柳婷已经沉沉睡下,眼角犹带泪痕,吴延不敢和她睡在一chu,索性去了另外三个备料的房中,把那三个少女横成一排,美美的睡了上去,温香软玉为床。

等到次日午后,吴延又将第二个少女如法炮制,这次他情欲稍减,没再折腾那可怜女子,只是给她穿上了柳婷留下的破旧衣服,小心的藏在一辆板车上,用干草盖住,沿巷而去。

这次他打扮成了衣衫褴褛的穷汉,用破草帽挡住了大半张脸,这副模样,往郡城最为破落之chu而去,可谓恰到好chu。

他推着板车一路到了那chu偏僻肮脏的破败院子,这里聚集着丐帮也不愿收留的流浪乞丐,大多生性懒惰心性不良,不管是官府还是如意楼,都会时常注意一下这帮人的动向。

作为第二chu下饵的场所,再合适不过。

把板车推到院中,他就地坐下,和旁边满身脏污的汉子搭了两句,便道:“劳烦大兄弟一下,帮小老儿看着这车破草,小老儿有些急事,不会儿就回。”

那汉子也懒得理他,懒懒散散的扫了一眼那车干草,多半也是在想,什么人会有兴致动这么一车破烂玩意。

吴延心中暗笑,起身往院门走去,还不忘回身叮嘱,“大兄弟可千万替小老儿看好,这车东西可不能丢了。”

说罢,颤颤巍巍的出了门,左右张望一件没人,身形拔地而起,伏在了对面屋顶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往院中张望。

初时还没人有什么兴趣,过不多久,那汉子挠了挠头,站了起来,看了看院门口,一脚踹在了车把上。接着,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发现了这板车的重量不对,绝不仅仅是一蓬干草而已。

这里的乞丐自然不管什么道义王法,那汉子伸手便把干草全数撩开,露出了下面做柳婷打扮的晕迷少女。那人吓了一跳,旁边的几个男人也都围了上来,有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松了口气。

他们六七个男子围成一圈,交头接耳说了一阵,立刻便做了决定,一人回头走到院门,把那破败门板抬了起来,总算是架在了框上。同时剩下几人就已七手八脚的围在那少女身边,开始撕扯她身上衣物。

他们也懒得顾忌这地方和时候,甚至懒得把那女子抬进屋内,就地把她剥成了一尾白鱼。盯着那女子娇美的身段,柔嫩的肌肤,这帮不知多久没有过女人的汉子顿时就红了眼,争执吵闹不休。

闹了一阵,最先被吴延托付的那个汉子得了头筹,他连衣服也等不及脱下,直接扯开自己的破裤裆,露出黑污脏臭的一条阳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趴在了那少女身上。

“唔……”

晕迷中的女子发出低低的呻吟,白皙的双腿之间,一缕血丝垂了下来。

吴延暗叫一声糟糕,忘记先给这女子破身,若是被问出这条,倒是个不小的破绽,这下只好在此等着看完,最后将这群家伙一并灭口才算稳妥。

反正到了晚上其余流浪乞儿有人过来,自然会发现尸首,一旦传开,就算成了。

这帮男人都是长久不知肉味,最大的享受便是偶尔路过洗翎园后巷,捡拾些污秽汗巾,回来想着那群姑娘的花容月貌,自己扭搓出一腔阳精。这次真刀真枪的进到青春紧致的chu子娇躯之中,动不上几十下便怪叫着一泄如注。

只是这群男人恢复的够快,一共八个人,生生排了四轮还意犹未尽,直把那姑娘的身子折腾得几乎没了一块好肉,私chu肿如馒头,连臀眼也被凿成了二指宽的血红腔子,小嘴里面更不消说,泛黄的白浆都从嘴角溢了出来。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吴延这才飞身而下,迅速的挥出八掌,印在那八人后心,用的正是邢碎影教他的粗浅幽冥掌力,虽然未学幽冥九转功不能拿来对敌,但击毙这种毫无武功的流浪汉仍是容易的很。

怕被人救回那一口气,吴延又下手把那女子扼死,才小心的离开,兜了一圈回去。

路上顺道和邢碎影另外几个帮手碰了一面,确认了聂阳并未赶回,吴延不禁暗笑不已,心道这聂阳倒足够绝情绝义,就是他们这帮恶名昭著的家伙,也不至于听闻自己有孕在身的女人出了这种大事,还能稳如泰山不管不顾。

“也不知是你这丫头太没魅力,还他那妹妹真的是花容月貌天下无双。”

吴延喂着柳婷吃东西时,忍不住出言讥刺道。

柳婷默默无言,只是一口口吃着递到嘴边的饭菜,面上一片木然,倒像是易了容一般。

吴延扶着柳婷让她在马桶上排了便溺,看着她紧绷柔润的翘臀,欲念又起,连忙匆匆把她绑好堵紧了嘴巴,跑去了备料的房间,挑了一个高挑丰美些的,弄醒折腾了一晚。

再次行动前,他特地换了最不惹人瞩目的小贩装束,往城中各chu打探了一下,哪知道不光没有什么人在打探柳婷的消息,连如意楼和天道之间的无形对峙竟也变得风平浪静。

他不免心中奇怪,按他打算,这两个易容后的女子牢里那个不太容易揭穿,若是验证了死在院子里的那个女子被易容改扮,则更要求证一下牢里柳婷的真伪才是。这样一来就算城里没有什么风声,如意楼和天道之间也该更加紧张才对。

双方搁下了百余条人命,多出柳婷这一档事,总不会反而和和气气的凑到一起喝茶。

天道现下有不少名门正派之士到了附近,远不比此前多是末流之辈,他也不敢托邢碎影那仇隋的名号去打探,露了破绽可就大大不妙。

既然如此,只有第三次下饵,目标则正是天道。

破荒刀祁英不管到哪儿,都要住最好的店,喝最好的酒,找最好的女人,他的行踪并不难查。他又是天道少数明面上的重要角色,即便吴延把饵丢了过去,也不至于因为身份而暴露邢碎影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有天道中大多数人的毛病,为了一己执念可以不择手段。

据邢碎影所说,他早年为了逼出西北大盗梁上风,曾费尽心思查出对方真实姓名家乡何在,暗地透露出去,亲手造就了一场险些成真的灭门惨剧。只不过最后梁上风现身,死于他的刀下,他也就顺势出手,救下了那一家人,那家人不仅不恨他,反而从此对他感恩戴德。至于数月后那家人依旧惨遭灭门,就与身在中原的祁英毫无关系了。

这样一个人,即使发现这次送去的女子被易容过,恐怕也不会声张,多半会利用起来作为引诱聂阳的筹码。毕竟此次他们赶来本就是为了收拾聂阳杀死李萧惹出的残局,总不能一直与如意楼在此较劲。

至于李大人那边那个“柳婷”想必是没有教祁英这边知道,天道支系众多,那个李大人属于另一线,和仇隋位置相近,祁英就算知道此人存在,也不会费心去寻求帮助。

为此邢碎影也曾感到奇怪,天道明明已是如此庞大繁杂的一个组织,主事者却不仅不加整合,还用尽手段让各支系彼此孤立,甚至有同门同派的师兄弟皆入天道,只因彼此所属不同,数年互不知晓的奇闻。也正因如此,这天道里才不知有过多少水淹龙王庙的事情,被淹没在了不为人知的江湖秘闻之中。

不过也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构成,才给了邢碎影在其中藏身的机会。他也就乐得不去深究。毕竟很多事皆是这个道理——越明白的清楚,就越容易丢了小命。

吴延的确不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祁英落脚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在洗翎园东苑包下了整整一层。于是最关键的步骤,便成了最困难的部分。姑且不说洗翎园这三chu别苑都有董凡的眼线暗藏杀机,光是祁英身边的部下,也足以让他头大如斗。

那帮人轻易不会离开居所,送到他们手边让他们捡到不太现实,若是随便丢到洗翎园门口,恐怕几日后就成了董老板旗下爰将,花枝招展倚门卖笑去了。

思来想去,只有等待入夜后,引出祁英几个部下,勾着他们追到外面,引去僻静之所,发现他留下的香饵,最为稳妥合适。他对自己的轻功倒还有几分自信,唯一担心的就是在洗翎园附近施展轻功逃亡,多半会引起如意楼注意。不过转念一想,被对方发现盯上也未必是件坏事,他们有人看到祁英的部下带回去一个女子,日后听到柳婷的消息,可就可信的多了。

比起前两次下饵,这次可是凶险许多,吴延不敢怠慢,午后便把那女子拾掇停当,搁在一边,自己则精心易容一番,扮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模样与邢碎影有几分神似,夜幕下匆匆一瞥的话,足以以假乱真。接着把一套文士青袍收进包袱带上,穿了一身劲装短打,又在那类似邢碎影的模样外上了一套人皮面具,粘了半面虬髯。

不能等到夜深人静,那时出门太过惹眼,吴延一见明月初升,便提上了装着那裸身少女的木箱,举起一串货郎铜铃,走了出去。

算来已有四天过去,那马就算脚程再过不济,聂阳应该也已经到了清风烟雨楼的地界,不知这一条条消息传过去后,谢家的两个怪物会如何看待这个弃下孕妇不顾的年轻影狼。

念及此chu,他忍不住微笑起来,不要说谢家兄妹,恐怕就是其余那些狼魂中人,也见不得聂阳如此发疯吧。

想到这里,吴延突然一阵心悸,心中有哪里觉得隐隐不对。他确实是亲眼见到聂阳南下而去,邢碎影追去不曾折返,按说应该不会有误。再加上他收买的那个丫头言之凿凿的确定了头一夜那帮人吵得不可开交,聂阳为了南下甚至与云盼情和慕容极都起了争执,不惜留下一个内伤初愈的云盼情一肩担负起那边的安危……

怎么会有问题呢?吴延摇了摇头,姑且当作是心底紧张而生出的胡思乱想。

为了不让董凡的手下先一步发现,吴延特地选了个离东苑颇有些距离的民宅后院,翻进去把屋内一家五口点倒,将那少女拖出来,摆到了院子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留了记号讯息在一旁地上。

卸了面具,露出与邢碎影神似的面目,吴延套上那身青袍,深深女干了口气,纵身跃上屋脊,猫腰摸向了灯火通明的东苑。

毕竟是寻欢作乐的青楼女闾,除了龟公护院,外围到也看不到什么威胁。吴延观望一阵,还是不想涉险,小心翼翼的绕到了后面花园,等到一个飞云遮月的机会,轻巧的翻了进去。祁英包下的小楼一共四层,上面两层是妓女居所,下面两层则是贵客厢房,一楼稀稀拉拉尚有几个嫖客坐在正厅吃喝,二层花厅则仅有明灯光照,不见人影,想来都已进了房中。

他从楼后攀檐而上,随便选了间屋子,往里望去,倒是没有垂下床幔,屋中也没有女人,只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正在床上盘膝运功。

他再往下一间屋中探去,屋中两个三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正坐在桌边聚精会神的拆解招式。

这帮家伙住进了妓院,却他娘的整晚练武么?吴延没看到预期中的春色无边,心中有些失望,一路找到尽头,探头看去,才算是见到了祁英。

祁英屋中倒是有个女人,看模样,确实是洗翎园的娇花一朵,可她却穿的整整齐齐,跪在了床边,用锉刀小心的磨着祁英的指甲。祁英闭着双目,方方正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把用最普通的麻布缠着刀柄、套着磨得发亮刀鞘的刀,平平放在右手旁边。

吴延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这江湖传言果然出入不小,这虽然也算是住最好的地方,找最好的女人,可干得却都不是该干的事,而且,祁英也绝对还没有喝酒。桌上的两坛好酒,泥封都还没有打开。

想想也是,要是祁英真的只是个酒色之徒,作为早已明确了身份的天道中人,他恐怕早就在狼魂手上死了十次不止了。吴延微微摇了摇头,最近过于仰仗邢碎影的安排让他自己的判断都有些失常,这让他感到不安。也许今夜的事情结束,他应该好好找个地方,认真反省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