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折花掠影(上)(2 / 3)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慕容极谨慎道:“他既然这么说,多半是误会了吧。”

田芊芊却摇头道:“那人和凝玉庄颇有渊源,而且也不是信口开河之辈。这次聂大哥出镖,不也有两个凝玉庄弟子大老远赶来帮忙么?莫非……凝玉庄跟天道也有什么牵扯?”

聂阳这才开口道:“与天道是否有关我不能肯定。但凝玉庄一定与九转邪功有什么隐含的联系。跟着镖队的那对夫妻,妻子祁玉琳下落不明。他们找到镇上的师兄师姐,做妻子的李玉虹也在近日失踪,而下手掳走她的,很可能就是易容成我的龙十九。”

想到王凝山,聂阳跟着便想起了与他相遇前要办的事,立刻肃容看向慕容极道:“慕容,你这次来,顾不可有没有去找你?”

“顾不可?”慕容极微感讶异,道,“他找我做什么?莫非误以为我是如意楼的什么当家,想要出手除掉不成?我只是楼主身边一个随从,可担不起他这么看重。”

聂阳摇头道:“我刚到镇上见到他一面,他似乎有什么急事需要找如意楼的人。我看他装出颓废消沉的样子,好像借着酒醉在躲避什么,当时我有别的事要办,没想到仔细询问,后来再去找他,有人说他往翼州方向去了。顾不可为人更近似天道正统,我觉得不像是刻意做出的圈套。”

慕容极沉吟不语,田芊芊在旁却道:“这第二代天道哪里还有什么正统,昔年四大世家六大剑派围剿天狼山,结成暗地里的同盟,自持替天行道,才有了天道这么一个称呼。血战之后,天道便只是一个虚名,直到狼魂重现江湖大肆寻仇,才又重新集合起来与之对抗。虽说也有阴谋算计,但归根结底,还都是名门正派,最后立下君子之约,狼魂息事宁人,天道解散,双方也并没有谁毁约。”

她颇为不屑道:“我先前还以为这次天道重出江湖,依旧是为了武林大义,还道这一次主事之人胸襟宽广,连我这种性子偏激手段邪门的人也肯收纳,可现下看来,说是鱼龙混杂都嫌客气。”

她既然被天道设计过,自然心头有气,慕容极也不理她的气话,缓缓道:“我们并没对顾不可下令赶尽杀绝,他要躲得肯定不是如意楼,再说要是躲咱们,更没必要找我。摧花盟已经消灭,顾不可本就不是挂名的淫贼,也不至于躲避其余江湖正道。我觉得,与其说他在躲避谁,倒不如说他想做出颓废无用的姿态,来令某些人麻痹大意,放松对他的戒心。”

聂月儿眼珠一转,道:“天道,他在躲避他们天道的自己人。所以他才要找如意楼。”

慕容极紧接着道:“这消息我会尽快让玉总管知道。顺峰镇周围方圆五十里已经密布我们的眼线,顾不可只要真的往翼州方向去了,就绝不可能无影无踪。”

这件事通知到了慕容极,聂阳心头也是一松,仿佛卸了一块大石,他缓缓道:“除了顾不可,还有失踪的祁玉琳、李玉虹,凝玉庄被卷入的两个女弟子,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可此刻在这镇上,我实在是无法任意行动。”

田芊芊在旁突道:“聂大哥,你想任意行动,也不是什么难事,把你变成哪个名人多半有点困难,但若只是叫除了这里的人没人认得出你,可就轻而易举了。到时候你只要小心说话的口音,四下怎么打探都行。”

聂阳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先前觉得仇隋已经到了明chu,又不愿连累田芊芊来此犯险,也就暂且略过。

而现今,一来龙十九已经接替仇隋成为暗地的主使,二来田芊芊人已到此,再说些矫情的话也是徒劳。

“好吧,就依你说的办。”

看聂阳脸上又浮现出略带戾气的振奋光彩,云盼情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盯住了窗外的动静,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如果仇隋只是个普通的淫贼恶徒该有多好,她只需要陪他去找,找到后一剑杀了,一切便能结束。

哪怕他一直只是邢碎影也好,不管他有多么阴险狡猾,总会有一时失算的一刻,他们要对抗的,无非就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高手。

可他终究还是成了仇隋。

天风剑派的掌门,天道的舵主,税银大案的关键,他摇身一变,已经成了这镇上最碰不得的人。

她侧脸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秦落蕊仍在无声的抽泣,她微微皱起了眉,易容材料在额心填塞出拢皱的不适。乌煞双蝶,名号虽不好听,近年在龙江沿岸办下的,却也多为伸张正义之事,纵然手段残忍,也令人无从指摘。

之后他们要对抗的,却是比起这两姐妹更能代表正道群雄的人。

先不论所谓名声的影响,单论武功,光是她在镇上已经认出的那些人,就个个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如果仇隋铁了心躲在这样一群人身后,聂阳必定会一次次选择铤而走险,甚至……走向另一条她一直想让他避开的路。

幸好,至少……秦落蕊还留下了一条命在。她在心中自我宽慰了一番,将注意力转回到他们的对话中。

聂阳对玄飞花的失踪颇为在意,向慕容极问了一句。

慕容极摇头道:“从我守在那条小道开始,除你之外,再没别人从那里经过。不过如果掠走她的人逃的方向向外,玉总管的手下一定会发现。”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聂阳回头看了一眼秦落蕊,道,“她们姐妹都是天道中人,又是派来支援仇隋,这几天一直负责诱人上山冒险,按说,最可能向她们出手的,就是如意楼。”

慕容极仍摇头道:“不会,玉总管的命令不下,镇上的探子只会搜集情报。这几天最接近出手的一次,就是上午赵前辈那一场大闹,天道要是有多人暴露身份出手,我们的人一定会策应赵前辈,免得损失这么一个好手。”

“她们姐妹武功也算不错,寻常毛贼没那么容易擒下玄飞花,这两人一身的暗器,武功与她略高的。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得手,附近不会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可见,出手的人,要么是武功比她高出太多,一招就将她制服,让她只来得及丢下一个耳环。”他侧脸望着秦落蕊,接着沉声道,“要么,动手的就是她认识的人,她并未想到那人会对付她。”

秦落蕊脸色登时一变,紧紧咬住了口中的布条,恶狠狠地瞪向聂阳。

聂阳盯着她满是泪痕的愤恨凤目,一字字道:“动手的若是你们天道的自己人,那你们这弃子,当得到真是彻底。”

“唔唔——唔呜——!”秦落蕊愤怒的闷哼起来,摇动的身体让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单滑落下去,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

聂阳走到床边,拉起被单把她盖住,柔声道:“你不必如此激动,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可能性,本就不小。不是么?”

秦落蕊当然不信,聂阳也只是拿这话刺激她而已,他本人也并不太相信。

玄飞花自然也不会相信有这种事发生。

可它却偏偏发生了。

醒来的时候,左腿膝下二寸的地方还隐隐有些麻痒,想来……应该是那根毒针留下的残余药性所致,她动了动四肢,还有些麻软,但总算已经能够行动。

抬眼望了望四周,是一间装饰极为朴素的民居,多半是附近那个村子里的农户住所,她们姐妹需要潜伏的时候,也会选择这种低风险的地方驻留,代价通常不过是几两银子,便宜得很。

可……这并不是她落脚的地方。这是哪儿?

有些发痛的头渐渐翻找出晕倒前的的记忆,她丢下了作为记号的耳环,再往前,因为膝盖中了一根飞针,那飞针……是逆鳞!

“龙……影香?”最后见到的,的确是那张面孔没错,可……可是为什么?玄飞花捂着额头,因麻痹而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对了……原本是去追聂阳的,聂阳带走了花可衣,所以她和秦妹放了信鸽,先一步追了过来,遇到岔道,两人分头行动。

追到半路,她遇到了龙影香,都是天道同门,她自然没有什么防备,还以为对方是接到信鸽赶来帮忙,上前刚把情况说完,就觉膝下一麻,中了暗算。

甚至连质问都来不及说出一声,玄飞花越想越是不忿,翻身坐到床边,伸手去摸兵器,才发现两把短剑都已不知所踪。

她心中一紧,连忙将周身都摸了一遍,才发现所有东西都被收走,连头发也披散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装着机簧的布靴不在床边,脚上连袜子也被剥去,不得已,只好赤脚踩在地上。

这泥地又湿又凉,踩在上面一阵恶心,她强忍着走到窗边,正要往外看,破烂的木门吱嘎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她头一看,怒道:“龙影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继羽被调走执行任务,心中记挂着他尚未痊愈的伤势,龙影香一张俏脸本就冷若冰霜,听玄飞花这一声怒斥,冷笑着将门一关,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难不成认为这会是我的意思?”

玄飞花闻言一怔,跟着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比秦落蕊年长两岁,心性也较为沉稳,一转念间,已经猜到大事不妙,但面上不动声色,暗暗催动真气活络血脉,口中道:“这是舵主的命令?还是……哪位掌旗的意思?”

龙影香唇角微勾,道:“自然是我娘的意思,仇掌门此刻哪里有空,小小舵主,怎么敢拿这种主意。”

“不知属下犯了什么错,龙掌旗要如此对待属下?”玄飞花血脉渐渐流畅,却还是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好似扶着窗棂才能稳住身形一般。

“没什么错。”龙影香若无其事道,“只不过你们已被不少人盯上,这些天诱人上山,你们做的太扎眼了。”

“可这也是掌旗的命令,属下不明白。”

龙影香摸出玄飞花的那双蝶纹匕首,放在桌上,淡淡道:“你若明白,掌旗不就该轮到你做了。我娘身无武功,所以你们姐妹不是一直不服么?”

玄飞花不卑不亢道:“属下只是担忧掌旗安危,并无他意。而且属下姐妹两人一直尽忠职守,不知掌旗为何要派你来如此对待属下。”

龙影香笑道:“反正他已来了,我也不妨让你听个清楚明白。让你们两人去做那么扎眼的事,本就是为了今后的打算所做的铺垫。若非如此,镇上那些江湖人怎么会留意你们?不留意你们,又怎会把你们追聂阳出镇的事情记在心里?”

“聂阳?他又不是这次的主要目标,不过是顺带进行的一个任务而已,掌旗最近是不是太过重视此人了?”玄飞花将真气运了两个周天,终于畅通无阻,她盯着龙影香双手,留意着逆鳞所在。

她知道不是龙影香的对手,隐龙山庄的双龙刺比她练得蝶双飞不知强了多少,正面交战毫无胜算。不过她对自己的轻功还有一定自信,只要龙影香稍稍分心,没用逆鳞将她当即擒下,逃走并非绝无可能。

龙影香似乎对针上的麻药颇为自信,转开头也不看她,侧脸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娘这么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

玄飞花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她冷笑一声,左足一挑,身侧的木盆斜飞而起,砸向坐在桌边的龙影香,同时右足一蹬,双掌齐推破窗而出,转眼间娇小身影已到了院中。

龙影香抬手一挡将那木盆拨到一边,也不起身,坐在那里扬声道:“交给你了,董少爷。”

玄飞花脚才踏地,就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起身已然不及,只得狼狈万分的就地一滚,从下方躲开。

忙乱中,眼前只见到一名男子双腿踏步而来,她咬牙挺身而起,双掌一错猱身而上。

她与秦落蕊武功路数相同,不过修习时侧重内功心法,因此失了兵刃出手威力也不会损失殆尽,双掌如穿花蝴蝶,直往那人要害招呼过去。

能被龙影香唤作董少爷的,除了董剑鸣还能有谁。

太极剑法本就在拳经之后,董剑鸣不拿长剑,武功也绝不会逊色一分,他双手一翻,掌间柔劲已将玄飞花掌力锁在当中,虚抱一拢,扯得她立足不稳,往他怀中跌去。

玄飞花双臂一张,架开董剑鸣掌力,勉强转身逃开。董剑鸣冷哼一声,右手疾伸,运力向后一拉。

她身上黑衣纵然结实,也撑不住如此一拽,她被踉跄扯回同时,布帛从后领开裂,生生被他扯下近尺宽的一大块布料,白润背脊登时裸露在外。天气闷热,她内里并未衬上其他,这一下之后,连肚兜系在背后的交叉红带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嗯!”玄飞花也不回头,闷哼一声向后蹬出一脚,知道上衣已是累赘,反手一扯从身上扯脱,兜头往后蒙去。

董剑鸣提膝格住她踢来左足,右手一扬,把她丢来上衣捏在手中。看她借着一踢之力仍要前窜,手臂一转,束衣成鞭,凌空抽下。

啪的一声,雪白的背后顿时泛起一条夺目红痕,玄飞花痛呼一声,双手在地上一撑,仍勉强向前翻去。

只是这一撑一翻,已来不及逃出董剑鸣的太极拳力,他上步一揽,一记勾手正中玄飞花刚刚翻抬过腰的腿侧,跟着顺势一扯,裤管应声开裂,直被他扯到脚踝。

“哈啊!”玄飞花一声怒喝,被抓住的左脚用力一抽,右腿足尖绷的笔直,翻身疾取董剑鸣颈侧。

董剑鸣不闪不避,左臂一崩一甩,将她左腿抽拉之力借往右肩,侧身一靠,身形挤入她双腿之间,肩头不偏不倚的顶在她大腿内侧,将她娇小身子扛飞到半空之中。

跟着他双手连连挥出,只听布帛碎裂之声连连响起,黑色布片飞舞如蝶。

等玄飞花从天旋地转落到地上,勉力稳住身形蹲在地上之际,身上已只剩下那一条鲜红肚兜,和被撕到不足三指宽、被腰带系在腰上的裤布。

她脸颊比秦落蕊圆润可爰,身形却瘦削许多,白嫩双腿丝毫不见腴肉,肤下尽是肌肉跃动之感,胯部略窄,腰肢则更加纤细,一眼看去,甚至显得有些稚气,加上肚兜中的胸膛几乎没有什么起伏,与十二三岁的少女好似也没有什么分别。

双臂挡在胯下,玄飞花已羞得满面通红,圆圆的眼睛也蒙上一层水气,但她似乎还不死心,因喘息而起伏的双肩依旧凝力待发。

董剑鸣微微歪头看着她近乎赤裸的娇躯,目光一点点扫过全身,仿佛在悠闲地观赏即将到手玩物的少年。

抬头对上他阴鸷眼神,玄飞花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一边望着他双手的动作,一边小心的张开垂在胯下的双手,攥了两把泥土握住。

只要将来能杀了此人,现在被他多看几眼又有什么关系。

“愚不可及。”董剑鸣眼帘略垂,突然低声自语般说道。

玄飞花不敢再等,双手一扬洒出满天泥土,也顾不得身上衣不蔽体,转身就逃。

可惜她双肩才动,董剑鸣已飞身跳起,她才转过身来,他恰恰落在她面前,近在咫尺,让她鼻尖几乎撞在他胸口。

“你们……你们到底要怎样?”玄飞花又羞又急,终于大声问了出来。

董剑鸣目光更加阴沉,唇角却泛起一丝微笑,道:“你那姓秦的好妹妹,已经成了聂阳囊中之物。我不将你好好收拾一番,怎么对得起我那艳福齐天的好姐夫。”

玄飞花并不知道董剑鸣与聂阳之间的关系,只觉心头一片迷茫混乱,唯一明白的,此时的chu境极为危险,不动手,绝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强打精神,决定拼死一搏,双掌双脚暴风骤雨般挥舞出去,也管不得什么招数章法,简直如泼妇闹街,往董剑鸣身上招呼过去。

太极守御天下无双,就算是名满天下的孤烟掌在此项上也要甘拜下风,董剑鸣双臂一张,足踏八卦,轻轻松松将她的胡乱招式卸力挡下,犹有余暇看着她出招之时足踢腿扫,暴露出的曼妙风景。